命劫惊魂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桃木生
母亲盯着我端详一阵,说:“拾儿,你好像变了一个人!”
“是吗?我变成啥样了?”
“咋说呢,以前总觉得你窝囊。现在觉得你……是干大事的人!”
聊毕,母亲回堂屋里睡去了。
深夜寂静。我躺在床上久未入寐。思绪不断。不知何时,我感觉窗前站了一个人。扭头一看,清澈的月光下,果然正站着一个人。虽然看不清他处于阴暗的面目,但我还未扭头看向窗外时便有一种直觉,他就是那个曾领我看戏的陌生人。而他的中分发型,更加让我坚定自己的直觉。
不知为什么,他的出现,让我有了一种异常平静的心情。
“金拾!”窗外的人喊道。他的低沉声音我并不陌生。
“嗯!”我应道。
“现在,你快乐吗?”
“跟以前比较起来,现在确实快乐一些!”我说。
“难道你不怕遭到天谴?”
“不怕!”
“为什么不怕?”
“因为我太恨!当一个人太恨时,他就不会再害怕所恨的那个人!”我说。
“你恨老天爷?”
“对!”
一阵沉默后,窗外的人走了。我闭上眼睛,又陷入了沉思。
第二天早上,母亲喊醒了我。她站在窗外说:“今天赵欣欣就要从派出所里出来了,你要不要去接她?”
我说:“接!”
于是洗漱一番。吃完饭后,母亲又用三轮车载着我,朝镇上的方向赶去了。我们到派出所时,赵欣欣娘娘家的人还没有来。等了差不多有一个半小时,他们才来了。赵欣欣的父亲对我点头微笑了。他看我的眼神里多了一份尊重。赵欣欣的母亲拉着我母亲的手,讨好的叫亲家。
我母亲则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交过五万罚款之后。赵欣欣被放出来了。她的头发剪短了很多。容貌憔悴。嘴角上多了一个豁子。她哭着对自己的母亲喊妈,并扑到对方怀里。她的父亲则是指着正坐在三轮车后斗里的我说:“要不是金拾,咋能把你放出来!”
赵欣欣看了我一眼,说:“金拾在派出所里认识人?”她的父亲说:“总共五万罚款,金拾拿出来了三万!”赵欣欣白了我一眼,冷哼一声,说:“他咋不把那五万块钱全部拿出来呢!让咱家百搭两万干啥!”
她的父亲将脸一耷拉,呵斥一句:“别不懂事!”我母亲则狠狠剜了赵欣欣一眼,鼻孔里的气嘘嘘的。
我说:“你娘家人只让我拿三万!又没说让我拿五万!”
赵欣欣气得跺脚,冲她父亲喊:“那你咋不让他拿五万啊!”
她的父亲看着我,说:“金拾,让你拿五万,你能拿得出来吗?”
“能!”我毫不迟疑地回答。
“能拿得出来,但不一定舍得拿出来。你舍得一下子拿五万吗?”
“舍得!”我还是毫不迟疑地回答。
“好,大气!”赵欣欣的父亲冲我竖起了个大拇指,模样有些激动,对赵欣欣说:“金拾这个人好着呢!你就老老实实的跟他过日子吧!别给我整么蛾子!”
赵欣欣点了点头,看我的眼神有些异样。
她也坐上了三轮车的后斗子里跟我挤一块,由母亲使劲踩着脚蹬子,嘴上少不得嘟囔真沉,年轻人不知道出力,让我一个老家伙给你们当驴使。往家里赶去了。
到了我家院子里。赵欣欣从三轮车上下来了,俩手一抄裤袋,在旁边看。母亲让她帮忙把我抬下来。她说没劲。母亲又让她回屋里搬藤椅,她说搬不动。母亲恼了,说你都能干啥。她说我能吃能喝能睡,能给你们生孩子。
还是大妹和小妹过来帮忙,将我抬到了藤椅上。赵欣欣说:“这啥时候才能走路啊,总不能天天这样瘫坐着让人伺候吧!咋这么不经挨呢,不就是往蛋上敲了几棒槌!”
小妹金玉红说:“把你的逼给你剜了试试!”
赵欣欣怒道:“你说啥!剜谁的逼?”
“剜你的!”
“恁妈那臭.逼,我.靠恁爹!”赵欣欣扑上去要和金玉红打架,被大妹和母亲拉住了。
母亲斜眼瞪着赵欣欣,说:“你还不知道情况吧!”
“啥情况?”
“你家人没跟你说?”
“说啥?”
“金拾成太监了!他下面那玩意儿让你们用棒槌砸坏掉,割干净了!”母亲说。
赵欣欣愣怔住了。过了一会儿,她才一屁股坐倒在地上,扯个嗓子又哭又叫,说我的命咋真苦啊!竟然嫁给了一个太监,这不是守活寡嘛!我活得还不如个蒜臼子,蒜臼子还天天有小棒槌捣。谁来捣我啊!
小妹金玉红往地上呸一口唾沫,骂道:“又一个骚.货!”
赵欣欣哭叫也没人拦她。吸引了一群村民驻在我家门口看。过一阵子后,她自己从地上站起来,拍拍身上的土,说:“我不搁这家过了,我要回俺娘家!”
母亲说:“有种你走,随你便,看有人拦你没!”
赵欣欣就朝着门口要往外走,大妹金玉霞说:“你尽管走吧!走吧!你走了我也不会去你家跟你那瘸子哥哥过!”
赵欣欣转过来身,说:“是不是我留在你家,你就会去我家跟我那瘸子哥哥过?”
金玉霞说:“提前不都是说好了吗!就是这样的!”
赵欣欣看样子犹豫了一番,最终还是选择留下来。她说饿了。让我母亲去给她做饭。母亲并没有推辞,反正天也晌午了,到了该吃饭的时候。
吃完饭后,赵欣欣就伸手要钱,说要到镇上买些东西。我让母亲给了她二百块钱。她揣了钱,骑着一辆从娘家带过来的新自行车,去镇上了。
到天傍晚了,她才回来。买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化妆品。也不知咋了,她人突然转了性子,自告奋勇地说要给我们一家人做饭吃。母亲脸色缓和下来不少,说当媳妇就该这个样子,才能让人待见。
没想到她做这顿饭心怀叵测,以害人为主。去趟镇上,竟弄了一包老鼠药回来。
命劫惊魂 第23章 :婆媳干架
话说赵欣欣做了一锅饭,好面疙瘩汤。就是用小麦磨成的面粉倒开水锅里煮了,搅成黏糊糊的。却没有炒菜。母亲问咋不炒菜呢。赵欣欣说上次炒菜,被沸油迸溅到手上,一想起来就害怕,不敢炒了,你炒吧。
母亲就炒了一碗白菜。
一家人正围着桌子吃饭时,我觉得肚子疼。刚开始没当回事,觉得忍忍就好了。可肚子疼得越来越厉害。实在受不了,就撂了筷子,捂着肚子叫唤,脸上的汗结成珠子流下来了。母亲说去医院看看吧。赵欣欣说长得身材不咋地吧,人咋真娇贵呢,别人吃饭都没事儿,就你肚子娇气。
我疼得两眼翻白,口中酿起了白沫,坐也坐不住了,从藤椅上倒下来躺地上了。肚子里就像有两把刀在搅动。母亲吓得再也不敢耽搁,赶紧推过来三轮车,招呼大妹和小妹将我抬到后斗里。拼了命的蹬着,拉我去了隔壁村的诊所。
我村本来也有诊所的,但名誉没有隔壁村的诊所好,生意萧条,一些药品放过期了还接着使用,弄得名声越来越臭,渐渐的没人去了,成了一个摆设,反正自家开的诊所,也不要房租,妇人坐镇,要不闲着在家也没事儿干。碰见一个患者算一个,碰见俩算逮着俩。赚一毛是一毛。
一路上三轮车子咣咣当当的,母亲干脆屁股离开座子,站起来猛踩脚蹬子,身体左右扭晃不已。这一刻哪里还像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妪,分明就是一个生猛的壮小伙。有好几次拐弯时三轮车子险些翻了。
平时要骑半个小时的路程,这回用了十分左右就赶到了。这家诊所远近闻名,看病的人都排起了队。但一看见搁三轮车后斗里抽搐吐白沫的我,大伙也不排队了,纷纷凑过来,七手八脚将我抬到屋子里。
医生只看了一眼,就下了断定:这是中毒了,八成是吃了老鼠药。
母亲使劲摇晃我的头,掰开我的眼皮子,大声哭喊:“拾儿,你吃老鼠药了没?”
我没吭声,只是吐白沫子,已经快不省人事了,耳中听见母亲又嚎:“你个傻孩子,是不是想不开要自杀?你死了可让我咋办?”
医生迅速冲了一碗红颜色的很具刺鼻性的汤水,捏住我的鼻子,使我张开嘴,咕嘟咕嘟给我灌了起来。我尚存一丝意识,以为是解药,倒也配合,强忍着恶心一个劲地往下咽。喝完后没过一分钟,我再也忍不住了,张口呕一声,一股秽物像箭一般从嘴里喷射了出来。
一直吐了老大一滩。将肚子里的东西吐得干干净净的,连酸水子都吐出来了。感觉肚子没那么痛了。但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接下来就是把一根长管子通过我的口腔和咽喉插入我的胃里,不停地捏一个像汽包一样的东西,给我进行洗胃。
折腾了一阵子后,我被人抬着换到另外一张床上,手背插上针,输起液来。我脑袋昏沉,泪眼朦胧的。听见医生说:“这孩子吃的是老鼠药!再晚一会儿送来就没命了!”母亲因哭引起鼻塞,故而说话带着鼻音:“这孩子好不容易有点儿出息了,却想到了自杀!”
我闭眼睡过去了。醒来时已是第二天早上了。母亲正在床前坐着,一脸憔悴,双眼里布满了血丝,显然守了一夜。我说娘,你找个床躺下来歇会儿吧。母亲哭道:“你说你吃老鼠药干啥!好好活着不行吗!”
我说:“老鼠药不是我自己想吃的,有人给我下了毒!”
母亲一下子就想到了赵欣欣,恼得咬牙切齿道:“我说这贱.货咋会主动做饭了,原来是暗中给你下老鼠药!”
我说:“事儿都过去了,别再提了!”
“哪能不提!我要报警!让警察再把她抓进去!”母亲大声嚷。
“把她抓进去对咱没啥好处。咱家多一个人,大队里就多分咱一份地。下地的时候也能多一个人干活!”我说。
“她能干啥活?指望着她,你还能有个好活头?这次毒不死你,下次不知哪天就把你给毒死了!”母亲说。
“以后我们多留个心眼,提防着她点儿就行了!”我说。
因为家里有钱了。本该一个星期后就能出院的,我就在诊所里多住了半个月。每天让医生勤换药,胯部的伤口也长得差不多了。能一个人下地慢慢行走了。觉得可以回家了。就让母亲用三轮车拉着回去了。
才一挨近家门,我就听见了哭声。
原来是大妹和小妹让赵欣欣打了,俩人正坐地上哭。母亲气不打一处来,说你俩打不过她一个吗。再一看赵欣欣,正一手握刀,另一手攥了一根擀面杖子,瞪眼努嘴,气势汹汹的。母亲不敢靠得太近,站在三米开外指着她,说:“是不是你给金拾下的老鼠药?”
赵欣欣不承认:“别啥都粘我!我从哪儿弄老鼠药!”
“还嘴硬!那天你去镇上买化妆品,肯定也买回来了一包老鼠药!”母亲说。
“要是我没买老鼠药呢!你是死爹还是死娘?”
“要不咱翻翻吧!”
“好哇!翻就翻!”赵欣欣底气十足。
于是母亲就冲进西屋里。也就是我和赵欣欣的婚房。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尤其是赵欣欣的包,更是翻了个底朝天,把里面的纱布都拽出来撕烂了。赵欣欣说你翻就翻,撕我的包干啥。母亲说还怕你缝进去呢。
最后,母亲在一面镜子后面摸到了一处鼓起。冷笑一声。就将装裱在镜子后面的画纸揭下来,揪出一个卡在镜框上的小包。小包上写着:毒死大象。正是耗子药。母亲说:“这是啥?”赵欣欣说:“这不是我藏的!”母亲猛一拍桌子,厉声吼:“信不信我打你!”赵欣欣指着自己说:“你要不打我你是狗!”
我家有两个擀面杖子。一个是用来擀大饼,大饼切碎就是面条。一个是用来擀小饼,小饼用来包饺子。赵欣欣手里拿的正是擀小饼用的擀面杖子,小巧玲珑,两头尖。母亲则是从门后抄起了那根擀大饼用的擀面杖子,足有一米长,成人脚脖子粗。
但赵欣欣的手里还多握了一把菜刀。
母亲说:“咱别搁屋里打!以免碰坏了东西!”
于是两人就去了院子里。之间距离差不多五六米。架势就像两大高手决战。互相对视,沉默了几分钟。母亲说:“我要打得你记一辈子!”赵欣欣冷笑道:“我要让你知道,在这个家里,谁才是老大!”
母亲俩手攥着大木棒,抡起来冲了过去。赵欣欣一边侧身后退,一边将一把菜刀举起来,对着迎过来的木棒子上砍。叭叭!砍中了两下。母亲突然将木棒子改变了方向,抡着往下扫过去了。
嘭一声!砸中了赵欣欣的一条腿。但赵欣欣趁着挨了这一下,往前猛冲,将手中的小擀面杖子一转,将尖端对着母亲的肩膀狠狠扎了一下子。母亲疼得叫唤了一声,拎着木棒往后撤退,再迅速抡高起来,一棒子用力砸在了对方的头顶上。
赵欣欣也是吃痛叫唤。头上流血了。
两人暂时罢战,各站一旁,气喘吁吁,两眼怒瞪对方。
我慢慢地走到两人中间,俩手往两边推着,说:“别打了!都是一家人,打伤了对谁都没好处!”
赵欣欣冲过来,一脚踹中我的腰部,把我踹倒在地上,不顾我因扯动了胯部未痊愈的伤而疼得哀嚎。从我身上跨过去,扑向了母亲。
母亲弯下腰,从地上抓了一块砖头,对准赵欣欣使劲投过去。嘭!一砖正好砸中了赵欣欣的脸庞。赵欣欣疼得哎哟大叫,扔了手里的擀面杖子和菜刀,俩手捧住了自己的脸蹲下来。母亲趁机跑过去,高抡起手里的大木棒,正对着赵欣欣已流血的头顶又猛砸了下去。
命劫惊魂 第24章 :怪异的洞
这一棒子真够狠。将赵欣欣给砸晕了。母亲脸上带着惊慌,嘴上骂道:“让你再给我狂,还真以为没人能收拾得了你啦!”
待冷静下来后,母亲怕得身上都颤抖。担心把人给打死。大妹金玉霞走过去蹲下,伸手一探躺在地上那位的鼻息,说:“娘,没事儿,还有气呢!”母亲说用一盆冷水浇她身上,让她醒过来。
我说别浇冷水,以免把人冻感冒了,还是把她抬到床上,让她慢慢的自然醒吧。母亲便招呼大妹和小妹帮忙,将个昏迷不醒的赵欣欣抬到西屋的床上去了。吃过晌午饭后,我也回到床上歇着去了。
望着床上一副修长丰满的女性身体,我身上残余的男性荷尔蒙作祟起来,小腹部一片燥热。却无可发泄。但我还是伸手在赵欣欣丰满的胸部揉了揉。那种柔软手感不曾体验过,美妙难言,同时令我心里非常的难过。
怎料,到了晚上。已经距离两人打架过去了七个小时。赵欣欣仍然在床上躺着一动不动,只是呼吸还算均匀。母亲担忧道:“这妮子不会醒不过来了吧!”我安慰道:“咋会呢!又没有把人给打死。再过一段时间她就醒过来了!”
可到了半夜,已过三更。赵欣欣仍然没有醒过来。倒是大小便失禁了。屎尿流一床。我喊给母亲和大妹小妹。三人把赵欣欣从床上抬下去,换了一床被褥,又将赵欣欣身上的衣服扒个光净,端来一盆子水给她洗了洗身子,这才抬回了床上。
母亲吓得哭了,说:“她不会再也醒不过来了吧!”
我说:“没事儿!说不定明天就醒过来了!”
母亲说:“要不我用针扎扎她,看能把她给扎醒不!”
我同意了这个办法。
于是母亲找来一根针,先是在赵欣欣的人中上刺了一下子。出现一个红点,冒血了。人没有任何反应。母亲又绕到床尾,掰开赵欣欣的脚趾头,在脚趾头缝底的连接软肉上又扎了两针,流出了血。可赵欣欣还是一点儿反应也没有。
母亲扔了绣花针,激动得拍腿蹦,哭叫道:“这人醒不过来了!让我打得醒不过来了!咋弄?到底咋弄啊?!”
我说:“娘,你先回去睡吧!啥事儿也不用担心,这不还有我呢!”
母亲说:“万一赵欣欣死掉了,警察抓我咋办?”
我说:“你们别说是你打的她,就说是我打的!要偿命的话让我来!反正我已经是残废了!”
母亲哭着说:“拾儿,你对恁娘咋真好哇!不行,人死掉的话算我的!再怎么我也活到五十了。你还年轻,你好好活着!”
我说:“娘,我都这样了,还活着干什么?”
母亲说:“这样又咋啦,不就是没法过夫妻生活!这不过夫妻生活的还不活了?那么多和尚,还有以前那么多太监都咋过来的!人张三丰活到一百多岁,一辈子都是个处男!人家不照样出息了!”
我没有吭声,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母亲又说:“说个近点儿的人,比如我。你爹死了,以后我不能过夫妻生活了,难道我就不活了?非让我偷汉子才能活得下去么?”
“哥,实在不行,你就搞同性恋去!现在都流行搞同性恋!”二妹金玉红说。
“对呀!你不是还有个腚眼子嘛!去找个男的,让他搞呗!到时候让他挣钱养着你!”母亲说,还不忘再补充一句:“腚眼子让男人搞起来也是很舒服的!不信你先用手抠抠它!看到底舒……”
“行啦!别说了!”我赶紧喝止,心里一阵犯恶,“越说越不像话了,做人都不能值钱些!甭啥话都说。搁外面你这样人家说你是欠货,会被人瞧不起的!”
“我这不是给你说嘛,你又不是外人!”母亲悻悻不已。
她们三人各自回屋里睡去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赵欣欣仍然没有醒过来。而且她的呼吸好像变弱了一些。我心中的感觉越来越不好。这回可能真要出大事。母亲下手太重了。又哭哭啼啼了一会儿后,母亲去做饭了。
我在床上躺着,还没等到叫吃饭。就听见了母亲在院子里喊了起来:“玉霞,玉红,你俩快过来,看看这是啥?”我按捺不住好奇,从床上起来,慢慢走到了院子里。见母女三个人正蹲在地上,围着一个什么东西在看。
我走过去一瞧,原来地上多了一个窟窿,里面黑黝黝的深不见底。直径约二十公分。便问:“娘,啥时候多出来了这样一个洞?”母亲说:“今天早上起来我去厕所倒尿时,从这儿过还没发现呢,刚才从厨房里出来准备倒刷锅水,就发现它了!”
“这是一个啥洞?”我又问。
“不知道啊!说是老鼠洞吧,哪有这么大的老鼠!跟我前一段时间去南坑里倒那半锅经血时,在坑沿上发现的那个洞差不多,把经血倒进那个洞里,还从里面传出来咕嘟咕嘟的声音,有活东西在喝血呢!”母亲说。
“那你把刷锅水倒进去,看有活物没?”我说。
于是母亲就端起旁边的大半锅浑浊的刷锅水,对准洞口倒了进去。除了水流声过后,再没发出别的动静。
“别管它了!等会儿拉点儿土把它给垫住!”母亲说。又回厨房里忙去了。
大妹和小妹也走开了。当我也准备走开时,却听见洞内传来咕咚一声闷响,分明是有东西在水中搅动才发出的声音。便想这洞深得是不是通到了地层深处的水源,水源中肯定有活物。难道是鱼?
如果是鱼,为什么不在这口洞里钓鱼呢?反正成天的在家坐着也没事干。有了这个想法,我心里很是高兴。人活着就怕无聊找不到事儿干。
在饭桌上,我把自己钓鱼的想法跟母亲讲了。她说反正你在家也没事儿干,那就钓呗,钓不到就算,钓到了咱家炖鱼汤喝。
饭毕。我就让母亲用三轮车载着我去镇上,买钓鱼的用具。母亲说老是让我蹬三轮子,我年纪大了,累得慌。我说你不用三轮车载我,那我怎么去镇上。母亲说现在见人家开电三轮了,手里还拿着手机,要不让我也买个电三轮和手机。
我问多少钱。她说电动三轮三四千块钱,一部手机几百块钱。我说你手里不是还有两万块钱吗,想买就买吧。母亲十分开心,就蹬着三轮车载我去镇上了。因为三轮车是借的邻居家的,所以临走之前给邻居家打过了招呼,他家同意按四百块钱的价格把三轮车卖给我家。
到了镇上,把人力三轮车以低价卖给销售电动三轮的商家。加钱买了一辆电三轮。再到商场买两部手机。我和母亲一人一部。愉快的心情自然不用多说。最后又买了一套价值不菲的渔具。这才赶回家去了。
电动三轮就是快。节省了一半的时间赶到了村里。母亲逢人就摁喇叭。村民一看,要么是脸上笑得不自然,要么是干脆耷拉着脸不笑,说哟,新买的电三轮啊。
母亲咧嘴笑得合拢不住,笑声嘎嘎洪亮,说是啊,花了四千多呢!又买了俩手机花了两千多,拾儿又闹着要钓鱼,就给他花八百买了一套子家伙。村民说你家发大财了啊。母亲说发啥大财啊,这才花多少钱。
我让母亲低调些,村里的人容易得红眼病。他们得了红眼病你在他们嘴里还能落了好?指不定在背后咋瞎叨叨你呢。母亲说我就是让他们眼气,咱家穷的时候他们一个劲的笑话我挖苦我,现在咱家有钱了,我气死他们个龟孙。
嘎吱一声。母亲一脚踩住刹车,在院子里将电三轮停住了。天才傍晚还没黑,可她将电三轮的大灯开着,仪盘表上有一圈火红的小灯亮着,煞是炫目。母亲再往后倒一下车,就响起聒耳朵的喇叭音:正倒车,请注意。
大妹和小妹从屋子里出来,看到崭新的电动三轮惊叹不已,围绕把看的,再坐上去试试。热情过后,暮色已降落。
母亲准备去厨房里做饭。大妹金玉霞却说了一件事情:“娘,哥,今个下午我和小妹在屋里睡着时,有声音把我吵醒了。我隔着窗户看见赵欣欣从西屋里鬼鬼祟祟的出来,去厨房里找吃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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