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劫惊魂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桃木生
网管不忘将输入法转换教我一下。见我确实会用百度了,又说了一句有啥不懂的叫我。这才离开了。
母亲说:“人家这个服务员好着呢!小伙子长得白净帅气又懂礼貌!真讨人喜爱!要不把咱家二妮子给他介绍一下当媳妇吧!”
“得了吧你!事儿真不少!二妮子才多大一点儿啊!”我感到十分不满。
“甭管才多大一点儿,都怀孕了!让他娶了二妮子,二妮子给他带个孩子,多省事儿!”
我懒得搭理母亲。很快在网上搜到了好多条求肾源的消息。便把联系电话记下来。出了网吧,找到一家话吧(专门给人提供打电话的公用场所),挨个打起记在纸上的电话。有的电话关机了,有的电话是空号。但终于有一个号码打通了。
从电话里传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厚重声音:“哪位?”
我激动得声音有些哆嗦:“是……是买肾的不?”
“是啊!怎么,你有肾源吗?”
“有一个,你要不要?”
“要!你在哪里啊?”
我张口刚要说自己的家庭地址,转念一想这样不妥,村里来个陌生人容易引起村民的注意,万一有关肾的事情暴露了麻烦就大了。于是我就说出县城里百货大楼的位置,问对方能来不。
他是外地的。要赶过来我的县城就到明天下午了。于是我们就约定好,明天晚上八点在我县城的百货大楼门前见面。对方知道了我有已割下的肾,就让我直接提肾去见他,并叮嘱我可别忘了在装肾的塑料袋子塞冰块。
挂了电话,我手都是颤抖的。母亲也很激动和高兴,平时不舍得花钱买零食,这回舍得花四块钱给我买了一瓶营养快线,拧开盖子,说:“拾儿,没看出来你是干大事的人!”我接过营养快线喝了一大口,真甜,好喝,以前从来没喝过这么好喝的东西,人类真是啥都会造,抹了一下嘴巴,说:“我不是那种爱叫唤的麻雀。我是一只沉稳的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一飞冲天!”
还得回去一趟取肾。肾还在黄老狼家的小卖部里放着。
母亲蹬起三轮车来,明显比之前更有劲。一路上没见她脸上的笑容消失过。努力蹬着三轮车上去大堤后,她喘着粗气说:“拾儿啊!三四十万啊!对咱家来说啥概念!有了钱咱干啥?”
我在三轮车后面的斗里坐着,天色已暗了,晚风起了,感到有些冷,掀起半边被子将自身裹住些,说:“我就看不惯王哈利那牛逼哄哄的的样子。他家不是盖了个三层楼吗!咱家盖个四层的!”
一辆汽车响着喇叭,从三轮旁边疾驰过去,扬起一阵灰尘迷蒙,我掩住鼻口,骂道:“开个烂面包子跟疯了似的!等钱过来俺买个轿车!三厢的那种!再让你狂!”
回到村里,天已经黑透了。母亲已使得汗流浃背,但顾不得先拐到家,而是直接去了村东头的小卖部。黄老狼问:“嫂子,你这是干啥去了,流一身汗跟水洗的似的!”母亲说:“去了一趟城里办事。”“你要买啥东西?”“我不买东西,已经喝过营养快线了。我来取我的猪肾!”
黄老狼说:“我这儿也卖着营养快线,你咋不搁我这买?”母亲说:“你咋恁些废话呢!我搁城里时喝的,难道打电话让你给我送过去!快点儿,别墨迹!”黄老狼说:“嫂子,不瞒你说,你的猪肾我给你煮着吃了!”
“啥?!”母亲俩手拍腿猛一蹦,喊出的响聒耳朵,跟炸了似的,眼珠子瞪得要吃人:“你个臭.逼,给我吃了干啥!嘴咋恁贱!”
听了黄老狼的话,我的一颗心脏咯噔一下子,险些喘不过来气。
“嫂子!你瞅你这样子吧!不就一颗猪肾!我吃了能咋!大不了再给你买一颗!算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你的猪肾还在冰箱里放着呢!我才不稀罕吃它!”黄老狼显得不满地嘟囔道,走过去将冰箱掀开,取出一个冻得硬梆梆塑料包裹,递给母亲了,说:“以后有啥东西别往我这儿放了啊!万一给你弄丢了你还不得跟我拼命!”
命劫惊魂 第20章 :怪事
我跟母亲回到家,却又后悔了。把肾从小卖部的冰箱里取出来太早了。还有一晚上呢,让它怎么度过。但再把它放回小卖部,母亲不放心,这可是三十四万的东西啊!万一真让黄老狼给吃了呢!
于是,母亲就去小卖部买了一堆冰块回来。用棉被将肾和冰块一起裹了,放进一口柜子里锁了起来。
吃晚饭的时候,二妹金玉红捂着肚子叫疼。原来今天又用皮锤砸了肚子。母亲让她去厕所里看看下面流血没。过了一会儿,二妹金玉红从厕所里回来,愁眉紧锁,摇了摇头说没流血。气得母亲骂道:“让你浪!浪呗还!小浪.蹄子,不要脸不要腚的!你不该长个逼的!拿个塞子给你堵了!”
正埋头嚼饭的我嫌母亲骂得忒难听,哎呀一声,抬起头说:“你一当娘的咋啥话都说!让人听不下去!这可是你亲闺女,哪有似你这般骂的!”
大妹金玉霞说:“娘,今个儿白天你没搁家的时候,俺嫂子娘家的人过来了,问咱们还管不管赵欣欣了。人一直在拘留所里住着也不是个办法!”
“咋管啊!那是法律上的事儿,是说管就能管的吗!”母亲翻个白眼,没好气地说。
金玉霞说:“他们说,已经跟派出所的人沟通好了,只要交五万罚款,就把赵欣欣放出来了!”
“那你嫂她娘家的人今天过来到底是啥意思?”母亲问。
金玉霞说:“他们想让咱们拿三万块钱,他们拿两万,一共凑够五万,把罚款给交了!”
母亲激动了,说:“我去哪儿给他们弄三万去?给他们屙啊!”
大妹金玉霞低头扒饭,不再吭声了。
母亲又说:“再说,拾儿娶个媳妇还有啥用!裤裆里割得干净净的!把赵欣欣给他们退了吧!咱不要了!”
我将筷子一撂,说:“娘,做人不是这样做的。赵欣欣好歹是咱娶过门的媳妇。现在她出了事儿,咱不能不管她!免得让外面人笑话咱不讲究!再说,家里多一个人。大队里就多给咱们一份地!下地的时候也多一个人干活!”
母亲说:“关键是去哪儿给他们弄三万块钱去啊!咱家外面还欠着债呢!”嘴上是这么说,脸上却浮现出了笑容。
吃完饭后,我和母亲来到院子里。是她们三人搬着藤椅把给我抬到院子里的。规划了一下。说到时候把所有的屋子都拆了,在院子里盖一栋楼,再盖一个新的厕所,厕所下面挖个化粪池,装上马桶和浴盆,墙上贴满瓷砖。弄得跟城里的别墅一样的。
大妹和小妹也是兴奋得不行。说到时候俩分开住,一人一个房间。把自己的闺房布置得跟电视里的一样。
母亲突然叹息一声,脸上的笑容换成了哀伤,说:“要是你弟弟和你父亲还活着就好了!”
一家人都沉默了,谁也不再吭声。把我抬到西屋里的床上后,各自回去睡觉了。
还有什么比一家人团圆更幸福呢!
可日子总是还要过的。即便有些格局已无法改变。人的感情痛,却终究痛不死人。
真乃多事之秋。半夜里,睡得正迷迷糊糊的时候,又是一阵噪音把我给聒醒了。一听声音来自于屋顶上。竟有人抡锤在砸瓦。砰一声砰一声的,还伴随着瓦断裂声。我又气又怕,要是能自个下床的话早就跑出去了。
院子里的灯亮了。砸瓦声戛然停止。听见堂屋门子一开。原来母亲也被聒醒了。她站在院子里喊:“拾儿,咋回事?”我说:“有人上了咱家的屋顶砸瓦!”母亲破口骂了几句,说要搬来梯子爬上去看看。
我说娘你别上去看了,也不知道上面到底藏着啥人,万一抡捶砸你呢!母亲一听也害怕了,不敢上去,就扯开嗓子使劲嚎:“有贼啦!有贼啦!快来人啊!”惊醒了多户人家。陆续有人跑我家来看了。
不一会儿,我家院子里就聚集了十几个人。乱哄哄的。他们推荐出一个武艺高强的人上屋顶看看。说那人武艺高强,因为以前是个唱戏的,演武生。倒背着俩手都能翻跟头,还会连续后空翻。听说一蹦三米多高。他叫李老毛。也不知这名字到底是咋起的,反正身份证确实写的是李老毛。
后来有个知识渊博的人解释,起李老毛这个名字,是想让他成为一个伟人!名字好着呢!别人问咋说。他一解释,大家就恍然大悟,纷纷竖起大拇指赞李老毛这个名字很好。(在这里我不便向大家过于详细的解释,不知道大家能理解透不)
我家的屋顶也就四米高,如果他真的能蹦三米多高,应该一蹦就能扒着我家的屋顶上去了。这李老毛在众人的怂恿下,还真的往上蹦了。蹦的时候带助跑。一下子很惊人。虽然没有三米高,但接近两米了。人俩手扒着我家的屋檐就往上攀。双脚在墙上蹬了几下,眼看快要攀上去了,腰部都顶住屋檐了。却扑通掉下来了。
原来手扒着的一块瓦脱落了。嘭!李老毛仰躺着摔地上了。到底是武生。身体真够结实,只喊了一声唉哟我.草.他娘。便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了。有人说还是搬梯子吧。李老毛说不用,谁搬梯子我.草谁娘。
他用力往手掌上吐一口唾沫搓了搓,再次助跑,往上猛一蹦。双手扒着屋檐,俩脚噌噌的在墙上乱蹬一通,终于猫着腰攀上屋顶去了。还站在屋顶上往我家院子里撒了一泡尿,惹得几个妇女乱骂。
有人往上扔了一个手电筒,李老毛接着了。照着前半边屋顶察看了一番,对下面的人说:“确实有不少瓦被砸碎了!我再到后面去看看!”说罢就翻越过屋脊,到后半边屋顶去了,站在我家院子里的人就看不见他。
大伙等了很久。也没听见什么异常的动静。可李老毛迟迟没有返回。有人等不住了,就仰头大声喊:“李老毛,你看好了没呢!”没有李老毛的回应。李老毛的大爷骂道:“李老毛你他妈死了!”
不管别人怎么喊,李老毛始终没有回应。有人从我家院子里出去,跑到我家西屋后的一条胡同里去看,说人也没在后半个屋顶上啊,这李老毛到底跑哪儿去了。有人猜测:该不会是跳下屋顶,自个回家睡去了吧!
于是就有人跑到李老毛家,见到了他的媳妇,问:“你家李老毛呢?”
他媳妇瞪大眼,一点儿也不像撒谎的样子:“他不是出去跟你们捉贼去了吗!”
这下人们才意识到事态严重了。李老毛不见了。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不见的。想也想不出来。这半夜里的,还刮着凉丝丝的秋风,大家都觉得害怕得慌和冷。连李老毛这样的高手都失踪了,谁也不敢在我家院子里继续呆着了,赶紧回自家上住门子睡觉了。
后来,谁也没有再见过李老毛。他是真的失踪了。
那晚,我不敢在西屋里睡了。让她们三个把我抬到了堂屋里,打了个地铺,我就在堂屋里睡。大妹和小妹也不敢回东屋了。和母亲三人挤在堂屋左侧的耳房里睡。害怕得一直睡不着,战战兢兢捱到天露曙光。
一大清早的,李老毛的媳妇就跑到我家又哭又闹,跟我母亲要李老毛。这可是一个大活人,去哪儿给她弄来。她再闹也没办法。闹累了,就说我不管,反正俺家李老毛不见了,你就得负责,他是因为上你家抓贼才不见的。母亲说,那你想让我咋负责。
李老毛的媳妇说:“如果李老毛真的不见了,你最少赔给我五十万!”母亲冷笑着说:“那你干脆把我大卸八块,论斤卖了!”
待李老毛的媳妇走了。母亲赶紧把三轮车推过来,招呼大妹和小妹将我搬到三轮车的后斗上。打开一团湿漉漉的被子,见昨晚弄的冰块都化完了。又去小卖部买了一些回来,继续冰敷着那颗肾。
我们娘俩又赶往城里去了,要完成一笔大交易。
不知交易能否成功,明天揭晓,请拭目以待。感谢支持。
命劫惊魂 第21章 :买肾人
在家喝稀饭多了。行至半路上,我憋不住了,要尿泡。母亲蹬三轮车已经很累了,一个人搬我不下来。便取出昨天喝营养快线剩下的瓶子,让我尿到它里面。我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下面的玩意儿被割了,让我咋尿进去。
母亲说伤口里不是埋着一个软塑胶皮的漏斗吗,你把漏斗插进瓶口,不就尿进去了吗。我说漏斗那么短,出口又在会阴部,挨着肛.门了,我这样坐着,咋把它掏出来,就是它足够长,皮管子掏出来也得折弯,尿不出来了都。
母亲埋怨道,这个医生咋想的,干嘛把漏斗往后安呢,咋不往前一些安呢,就安在你以前长着鸡.鸡的那个位置多好,再给弄长一些,一掏掏出来了,往瓶子里一塞,尿他一瓶子,多方便。
我说你不懂,还是人家医生考虑周到,漏斗安装到会阴部,是让它的出口朝下垂直着,以便流尿流得干净,弄得短了,是为了不容易被大腿夹到。
母亲说我一个老婆子蹬半天三轮车子,累个半死,一个人咋把你从车斗子里搬出来,净作难人。
想了想,我让母亲将三轮车骑到一处较为偏僻地方,将裤子脱下来,露出光腚和大腿,上半身躺倒,俩脚翘高向后,窝着腰,再用俩手扳住膝弯,一颗头尽量抬起观察两旁有没有人过来,不倒翁似的晃了晃,将个肛.门都呈现了出来,说:“娘,你快点儿,看见软皮漏斗了没?把漏斗的管嘴塞瓶子里,我要尿了!”
母亲一边动作一边嘟囔:“这漏斗的管嘴才两厘米长,跟个小蚕蛹似的。好了,你尿吧,我把它掖瓶子里了!”
到底是窝着身子的原因,膀胱处的肌肉受到挤压,尿出来得用力,还流得很慢。我头脑发胀,正尿着的时候,有俩个人骑着摩托过来了。停下来看我们,脸上带着稀奇,并问道:“你们这是干啥了?”
母亲说:“孩子有病了,在排尿!”
“都尿出血了!”
“没事儿,那是从伤口里流出的血!”
“这孩子的鸡.巴和蛋子呢?”摩托车上的人又问。
“割了!你们走吧,别看了,孩子害羞,都出了一脸汗!”母亲不耐烦道。
可骑摩托的人没走。反倒又过来了几个人围在旁边看。
我已满脸汗珠子,头脑昏胀得厉害,也感到累了,费力保持着姿势。
母亲急道:“你快点儿尿啊!咋还没尿完!”
我也想快点儿尿,比她还急。可我的泌尿系统严重受损,又做着这么一个难度较高的姿势,排尿极其困难,那种感觉就跟一个人尿不尽又憋得慌,咬牙使劲蠕动腹部,将尿往外挤。挤出来尿液一滴一滴的往瓶子里淌。
母亲又催促道:“好了没?人家都看着呢!”
这个时候,三轮车旁边已经围了好几层人在观看。议论纷纷的。又来人了,站在外面看不到,就大声问:“弄啥哩?”有人开玩笑道:“生孩子呢!有逼你看不看!”外面那人就蹦起来探头往里看,或者使劲往里钻。
我一边用力,一边埋怨母亲:“让你找个偏僻地儿,看你找的啥偏僻地儿,一会儿来真多人了!”
母亲说:“别嘟囔我,你尿好没?”
又过了一会儿,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倍感难为情的张口:“使劲使劲,把大便给使出来了,我想屙了,咋弄啊娘?”
围观的人发出一阵哄笑。
“哎呀!看你破事儿多了!那你还尿不尿啦?”母亲恼得咬牙切齿,用白眼剜我。
“不尿啦!”
母亲将瓶子撤了,找到卫生纸,拽下很长,在我屁股下铺了一片,说屙吧!
这把黏糊糊的还热的臭屎一屙出来,将围观的人熏跑了。
屙完后,母亲将屎用卫生纸裹住,扔到三轮车外面,又给我擦了擦腚。我才将窝着的身子放下来,提上裤子。母亲骑上三轮车,拉着我,继续往城里赶去。
晚上八点之前我们娘俩赶到了百货大楼的门前。等了差不多有半个小时。有一个头上戴着白色鸭舌帽的中年男人出现了,东张西望的。我说应该就是他。母亲咳嗽一声,喊出提前约定好的口号:“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戴鸭舌帽的中年男人一听,朝我们这边看过来,也喊了一句:“大晴天的掉冰雹啦!”母亲就摆手,说过来吧。
中年男人走到三轮车旁,面带狐疑地打量着我们,说:“你们有货?”
我说:“这儿人多,咱们换个地方!”
于是我们三人穿过街道,七拐八绕的,来到一条深胡同里。母亲将一团湿漉漉的棉被打开,取出了装有肾的油纸包裹。那中年人接过,迅速打开看了一眼,说:“都有点儿发臭了!肾脏应该保存在无菌容器的冰点溶液中。”
我不禁担心,问:“那这个肾还能用不?”
中年男人摇了摇头,说:“肯定不能用了!”
“那咋办?白弄过来了!”我一下子泄了气,失望到极点。
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我此时的感觉就像从云端掉入了深渊。
“但这个肾我要了!”中年人说。
“都没法用了,你要它干啥?”我问。
“炒着吃!”
“开玩笑呢!”
“真的!”
看中年男人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我问:“你给多少钱?”
“你要多少钱?”对方反问。
“最少五万!”
“成交!”
我顿时后悔了,早知道他这么爽快,就要贵一些了。
母亲看中年男人的眼神就像在看着一个怪物,说:“花五万块钱买一顿吃的!你也忒有钱了!”
中年男人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我打量着他,看他一张脸上浓眉大眼,天庭饱满,下巴方正,甚至带着一种不怒自威,身上也穿得体面干净,确实像一位有钱人。
但那时我又岂能想得到,他其实是一个非常可怕的人。说是那种可怕到令人晚上做噩梦的人也丝毫不夸张。
他打开皮包,从里面掏出了厚厚一摞子红色现金,正好五捆。递给了我。我以前哪里见过这么多钱,感觉跟做梦似的,伸出手颤颤抖抖地接过了,放到三轮车斗里,用被子盖住。
母亲说:“那要没啥事儿了,你走吧!”
中年男人说:“以后再有货了,记得将鲜货放入无菌容器里的冰点溶液中保存!最好在割肾的前几天通知我!好让我及时赶到你们县城。如果刚一割下来,离开活人身体一个小时内就让我拿到手。那我出四十万一颗!”
待他走后。母亲赶紧骑上三轮车冲出了深胡同。一路上疯了似的踩着脚蹬子,三轮车子咣咣铛铛,七拐八绕的,一直骑了很远才气喘吁吁的停下来,说我怕那家伙反悔呢。我的心情已经平静下来不少,说才五万块钱,看把你激动的,离咱们原来的目标三四十万差得还远哩。
母亲说五万块钱已经很不少了,我跟你爹俩攒了半辈子还没攒到过这么多,我知足了。做人不知足,啥时候也不会快乐。
带着五万块钱住旅馆也不放心,怕遇上贼。万一得到手的五万块钱再没了,我娘俩的心脏可受不了。买个几个热烧饼充饥,就趁着天黑往家里赶了。回到家时,已经半夜十二点了。大妹和小妹还未睡,而是陪着几个人正坐在我家堂屋里……
请继续下一章。
命劫惊魂 第22章 :恶毒
原来是赵欣欣的娘家人白天时又过来了,一直搁家未走,非要等到我们不可。
母亲没给好脸色,说:“有啥事儿说吧!”
赵欣欣的父亲从凳子上站起来,他有一张国字脸,虎目浓眉,配之高大的身躯十分具有压迫性,头快顶到屋顶了,嗓门响如雷:“亲家,三万块钱凑齐了吗?”
“凭啥该给你家三万!”
“好歹欣欣已经是你家儿媳妇了,你不能坐视不管!”赵欣欣的父亲上前走近一步,脸上带着怒意。
母亲比他矮了不少,仰起头看他,提高嗓门说:“我要是不管呢!你能把我咋?”
赵欣欣的父亲注视了她一会儿,将头扭开了,看着一旁坐在藤椅上的我,问:“金拾,你啥意思呢?”
我倒不是因为怕他,是由着自己的心愿,觉得事儿就该这么办,说:“我同意拿这三万块钱!把赵欣欣赎出来是我们家应该承担的责任!”
赵欣欣的父亲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同时嘴角露出了笑意,说:“想不到你做人挺讲究的!”
我让母亲拿出三万块钱给他们。
母亲不愿意。
我突然发火了,吼道:“你到底拿不拿?”
母亲一愣,说:“拾儿,你跟我发急?!”
我说:“娘,算我求你了。这一次你听我的!”
母亲拿出了三万块钱给了赵欣欣的父亲,眼泪流出来了,说:“看看俺家金拾是啥样的人!你觉得你们赵家人对得起俺这孩子吗!”
赵欣欣的父亲接过钱,沉默着,看我的眼神里露出了愧疚。临走时,他重重叹息了一声,对我说:“金拾,你是个好人!大气!我不该带有色眼光看待你!”我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木头人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只是那时赵欣欣的父亲又怎能想得到,将来会有一天,他指着我的鼻子目眦尽裂,跳脚咆哮:“金拾,你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你坏到骨子里去了!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坏最恶毒的人!”
母女三人将我抬到了西屋的床上。临睡之际,母亲坐在我的床边上,抚着心口皱眉,说:“拾儿,不知为啥,我这心里老觉得不踏实!总觉得要出什么大事!”
我说:“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们的财来路不正,当然心焦得慌!没事儿,慢慢就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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