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位置:首页  >  综合其他

偏宠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程鱼
她现在就是心里为难,还有些愧疚和心虚。
她确实是怕麻烦又爱躲懒,从前在定王府时还好,如今在宫中挣扎了三载,便已恨不得离那皇宫和皇亲贵胄越远越好。
物是人非,又加心境的种种变化,她如今是当真不想再搅和进那些黑白难辨的筹谋算计里了。
可她又因着皇兄皇嫂而心有所求。
她想在言霆这儿为兄嫂求一个海阔天空,却又不愿假情假意地应付他,虚情虚心地利用他,但她如今这般似断非断,岂不像是不明不白地吊着人家?
她明知言霆心里想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给不了他。可她仍旧自欺欺人地忖着是否能迂回着,委婉地将二人这暧昧情愫撇净,转而加深些他们两人旧时数载的故友之情。
但今日种种都告诉她那是不可能的。
言霆这个人行事果决,从无暧昧不清,左右为难的时候,他既然对她说了喜欢,便绝不会允她装傻充愣,东躲西藏。
他的一言一行都明明白白地告诉她,他要的是她的心,是一个女人对男人的心。
她的确仍旧倾慕他,且从始至终只喜欢过这一个人,可情心虽在,她已没了初时那种不管不顾的勇气。
她如今能想到的最惬意的日子,就是有朝一日他们兄妹几人能远离这些争端,到一山清水秀的地方,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
这念想说来容易,做来却是千难万难。
他们一家人的身份放在那里,自由和平凡于他们而言实在如白日发梦,连想都难以想象。
想划清界限,又因着心有所求而左右为难,欲屈心奉承,婉转利用,却舍不得糟·蹋了他的这份喜欢。她自欺欺人,若即若离,心里更是愧疚难安。
秦诺把脸埋在手心,逃避似的使劲搓了搓脸。
“这些日子奴婢瞧着定王爷所为,也知他不是个轻浮薄幸的,自定王认出了您,咱们这府里吃的用的倒多亏他差人照应。如今殿下日常吃用,哪一样都是顶好顶贵的,若都凭着咱们手里头的那点银子,早就支撑不住了。”
这话秦诺是头一回听着,她未及问责,先想了想这段时日自己的吃穿住用,想完了才懊恼地敲了敲脑袋。
吃的时候尽顾着好吃,倒忘了想一想自个儿手里的银子到底买不买得起这许多稀罕物儿。
“这都是奴婢的过错,只是……”只是彼时定王宿在公主府中,所为几乎是无形无声,让她连拒绝都寻不出个妥帖的借口,要她说,公主这儿也别推脱了,干脆应了也少受些折腾。主要是公主心思重,自个儿折腾自个儿。
秦诺摆了摆手,也没想着要问谁的罪。她现在就是无力,眼睁睁地瞧着自己跳进了人家的坑里,偏偏连抬一抬脚的力气都没有。
她也没想着言霆这是算计她,她还不至于没良心到那个地步。
坦白说从前在定王府他也对她不错,但那时候的不错和现在这种实在是大不相同。
彼时他待她从无逾越,如今却步步紧追,教她无所适从。
如今她是既不想从,又不得不虚与委蛇,应付敷衍。
连她自己都觉着自己讨厌。
但是她像这样下去,将来若有所求,若想要他放兄嫂一条生路,只怕是连说话都张不开口。
临时抱佛脚,想也知道不可能。
“晓风,你说……”秦诺咬了咬唇,话在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要她怎么说呢?说我要不要为着兄嫂干脆就把自个儿搭进去?且不说她自己如何了,她这种作为也是在辜负言霆。
他不缺美·色,只要他想,只消他要,这天下燕瘦环肥自尽着他挑拣。
秦诺沉沉叹了口气,满心迷茫,只想逃避。
“恕奴婢说些不当说的话。”晓风放缓了语调,斟酌再三,慢慢道:“殿下降于荷州,当日却不肯与襄武侯拜堂成亲,除了想成全他与夏溪之外,是否也存着几分私心?”
秦诺抱膝坐着,只抿唇听着晓风说话,半日也不言语。
晓风也不需她言语:“第二日去见吕檀时,殿下亦不肯着·艳·色·衣裳,是否也是想撇清自己与这桩婚事的干系?”
见秦诺不语,晓风接着道:“在京中时,袁逸每每想尽法子让殿下下嫁袁家,但彼时殿下是个什么态度?您可是半点机会都没给,直接与人撕破了脸,到现在咱们与袁家几乎是生死仇敌了。”
秦诺挠了挠脸,满脸郁郁,心里发闷。
晓风暂时没再多说,留了些功夫让公主缓一缓。
从前面对着袁逸时,饶是人家软硬兼施,手段用尽,硬是连公主的衣角都碰不到。如今公主虽对定王心有退避,却还是忍不住心疼心软,屡屡在不自知的情况下给了人机会。
公主良善,心却凉薄,对着不上心的人,她是可残忍到底的。
“殿下,奴婢去整拾衣物,您再好好想想,千万莫要钻了牛角尖,反把自己给困住了。”
晓风说完就走,却给秦诺留了满肚子的心事。
晓风今日将这些话点了出来,秦诺纵是百般地想要逃避,却也不得不想得更多。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秦诺握着颈上的明月珠,笑得有些发苦。
她心里藏的秘密太多,哪一个都仿佛是他们二人之间的阻碍,且她尚有心结,这心结又不知何时能解。
秦诺叹了口气。
既一时无法决断,倒不如先顺其自然。定王府是这一切的开始,等回了府里,等他们都冷静下来,等她看清了自己的心,也许那时她会有个决定。





偏宠 第37章 惨剧
时已近夏,天气一日日热了起来,他们一行人在这小院里耗了近十日,总算听得了虞斌处事毕的消息。
荷州大权重新回到虞斌手中,但全然收归己有仍需种种筹谋计量。定王府婚宴就在眼前,此宴还事关天下大势,是以虞斌与言霆商议,请定王府留人下来与侯府中人一道主持大局,免得他往定州赴宴的这些时日里荷州又出什么难以控制的事。
至于关于勇王独子的线索还是断在了张百万身上,他身有隐毒,毒发之时没能等到解药,便带着所有的秘密归了西。
当初所有的筹谋尽断于此,秦诺心中难免不虞。
这也太背了!
张百万一死,虞斌精心为张百万造了几条罪名,发兵将张家产业全部接手。除了同张百万同流合污,参与谋逆之事的人以外,其余人等,皆未追究。
这事处理得也算十分仁慈,想想张百万这些家业上沾了多少无辜之人的鲜血,便是将张百万千刀万剐亦不足惜。
荷州之事解决得甚快,而他们也须得日夜兼程,即便如此,只怕他们到时,定王府的婚宴已经开始了。
启程前一日,秦诺改了装往镇子上散心,言霆亲自护随,侍卫也只带了三两个。
小镇勉强算得热闹,秦诺吃了一路,最后把两个油纸包塞到了言霆手中,看着他一个不浪费地吃了下去。
“不好吃吧。”秦诺笑眯眯地递给他一张帕子,言霆接过擦了擦嘴和手,无奈地虚点了点她。
这小丫头这些时日专好捉弄他,他也便尽都由着,全凭她高兴。
她有如此转变,他虽则无奈又好笑,心内却大为舒畅。
她不再着意与他保持距离,虽说是越发地古灵精怪,脾性难缠,却总归是肯让他靠近了。
“咱们明日就走,不等等襄武侯了吗?”秦诺逛得无聊,索性原地转身,吩咐人去买些菜肉,她今日卤了,路上还能吃两日。
“糯儿。”言霆无奈地叫了她一声,这丫头这几日致力于惹他生气,明知他不爱听什么就专爱说什么,然后在一旁从从容容地等着自己生气。
他若真敢生气,这丫头能跟她闹上几天的别扭,非得等他赔身·下气,再三道歉讨好才肯与自己说一句话。
言霆被她·磨·得没半点脾气,现下更是连生气的模样都不敢露出来。
他惹不起这个小祖宗。他瞧得出来,平素虽说只是真真假假地闹些小别扭,但他若真把人惹急了,她是当真半点都不会再理会自己的。
她就像是只没有安全感的炸毛小猫儿,若是稍稍踩着些刺儿,就再不肯走这条路了。
“我们不等他,他走得快,多半中途就赶上来了,无需着意相候。”
秦诺点了点头,问他:“这么多王公侯爵聚集在定州,咱们要不要走水路快些回府,毕竟你这个主人不在,多少会有些怠慢之嫌。”
言霆这回拒绝得斩钉截铁,还寻了两个听着很是适宜的理由,但秦诺知道,他是怕自己不适,方如此大费周章。
“其实我只是前两日会有些不适,待适应了就好了……”
“这事就这么定了,且我前些日子已遣人沿途探路,安排食宿,若是我们临期改行,只恐处处不便,如今这样正好。”
瞧着他看过来的温柔的眼,秦诺心头一动,也不再故意惹他生气了。
一路悠悠闲闲地东瞧西逛,秦诺唇角的笑意尚未褪去,却看到一个老妇在衙门外撞墙而亡。
那老妇鲜血四溅前,言霆已将秦诺牢牢护在了怀里,她没有看清这场人间惨剧,却听到了一声凄厉至极的绝望哀叫。
察觉到怀里的人轻轻颤了下,言霆将她抱得更牢,也抬手严严实实捂住了她的耳朵。
那老妇咽了气,远处跌跌撞撞跑来一个书生打扮的人。
秦诺此时已经渐渐平静了下来,江澜寻了麻木盖住了老妇的尸身,言霆才肯稍稍放开她,教她去瞧那嚎啕大哭的书生。
官差很快出来抓人,眼见那书生也要悲愤触墙,江澜忙带人拦了两边,将那书生护了起来。
“为官胜贼,你们会遭报应的!我妹妹已经定了亲,她很快就要嫁人了!你们不得好死!”那书生力竭声嘶,额上青筋暴起,喊完这一声后,他直直向后仰倒,悲痛焦急地晕了过去。
秦诺抬头眼巴巴地瞧着言霆,言霆叹了口气,摸了摸她温热的小脸:“我先送你回去,这里的事自会有个公道,回头有了结果我让他们报给你听好不好?”
言霆素日所见甚繁,虽只听了片刻,便大约已晓得了此间发生了何事。他自会处置了这等禽兽,却不愿让秦诺看到这些险恶之事。
见他神色,秦诺便知自己留下无望,只好点了点头,看着江澜在此带人处置这些事。
一路上言霆都握着秦诺的手。她的手微凉,似是方才惊着,还未缓和过来。
言霆见她整个人无精打采,郁郁不乐,便择了条小路,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让她能闭眼好好歇一歇。
“言霆哥哥,这天下是不是都已经成了这般模样?”愤怒过后便是灰心无力,秦诺紧紧靠在言霆怀里,方能抵御心里的寒冷。
“如今天下虽不甚好,但也不至处处皆是如此荒唐。”言霆垂首与她贴了贴脸:“吓着了?”
秦诺抿了抿唇,低眉敛目的模样瞧着委屈又可怜:“其实我知道,朝廷势弱,自顾不暇,各州府官吏失了制约,百姓可不就处处遭殃了吗?”
她心里沉得发慌,万语千言到了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
“言霆哥哥,如今定州属地是如何约束管辖的?”
言霆低头看了她一眼,转头带着她往林子里去,最后抱着她坐在了溪旁大石上。
溪水清澈,单只瞧着,便觉心境明澈。秦诺定了定神,也懒得再从他怀里坐起来,便索性窝着团着听他说话。
从前秦诺并未过多关注过定州政务,如今听言霆缓缓道来,她心中也似燃了一把火,是希望,是责任,是包容山河万里的雄心。
她如今倒也终于能理解言霆。
他这样的男人,合该坐到那个位子上,为国谋福,护民安泰。
见她听得入了神,言霆便只轻轻拍着她的肩背,哄她安心休息。
这小东西,也只有吓着了或心绪低落的时候肯乖乖唤他一声“言霆哥哥”,那张小嘴也不再吧嗒吧嗒地气人。
“言霆哥哥。”秦诺心中涌起一股冲动,让她明知危险也要一试。她坐起身,两手轻轻绕过他的脖颈,一双眼也认真地盯着他瞧:“你想不想做皇帝?”




偏宠 第38章 我的小公主
言霆捏了捏她的小下巴,见她乖乖地也不躲,只是急切又可怜巴巴地看着他。
言霆几乎都想笑了。
这问题也就是她能这么大喇喇地问出来,若不论两人的关系,只说他们的身份,她这问题便是试探和挑衅了。
但言霆能觉到她此时的忐忑和无措。
“为什么这么问?”他的声音温柔地抚平了她心头所有的不安,秦诺缓缓呼出一口气,慢慢让自己放松了下来。
今日是她莽撞了,这话若是不好好说,确是会得罪人的。
“我……我只是被吓着了,胡言乱语……”
“想。”
言霆的话轻轻响在耳畔,却在她心里沉沉地砸下了烙印。她一时有些发懵,半晌也未言语。
言霆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下巴轻轻抵住她的发心:“还想问什么,我都告诉你。”
“我……我是朝廷公主,你把实话告诉我,就不怕我……”
“哦?”言霆没忍住笑了两声:“怕你什么,怕我的小公主利用我?”
秦诺听她用这般亲昵的语气与她说话,整张脸一下子都红了,她抿了抿唇,下意识想把自己藏起来,谁知稍动一动身子,却是把自己更往他怀里送去。
“这些事都不是你当劳心的,我心中自然有数。”言霆手上使力,稍一抬臂便让她·跨·坐在了自己身上。
这姿势太过亲密,秦诺整个人一下子就僵了,也不知是羞,也不知是恼,她的眼尾很快印出一抹薄粉的胭脂·色。
言霆怀里暖融融地,两人离得前所未有得近。她枕在他的肩上,被他严严实实地拢在了怀里。
这姿势教她无比羞窘,却又让她意外安心,仿佛所有伤害和彷徨都被他挡在了怀抱之外,她只需安安静静地享受这一刻的安惬就好。
“当日你被当今皇帝所救,你我方能有这重逢的一天,不管将来如何,我都会还了他这份救命的恩情。”
秦诺提起了心,两手紧紧攥住他肩上的云纹图样:“还?怎么还呢?”
她问得小心翼翼,问得毫无底气。
言霆心疼不已,侧首亲了亲她的耳垂颈侧:“这得是我们相见之后才能决定的了,只是你放心,我绝不会做让你伤心不快的事。”
这已经是极重的承诺了。
秦诺眼眶发酸,心里半是忧,半是喜。她悄悄在他肩上蹭了蹭眼泪,嘴角也抿出个小小的梨涡儿来。
她这会儿也顾不上与他撇清干系了,心里只念着他方才的承诺。
若他真能做到,他们一家人是否真的能逃离这些权势纷争,安安宁宁地过完下半辈子?
再多的她也没问,言霆亦没再说。
只是从这以后,秦诺脸上的笑也便更多了些。
衙门里的事很快处理毕,江澜复命时看到秦姑娘也在书房,开口前便现在心里过了数遍。
“属下已打探清楚,是此地官吏强抢民女,害得那一家家破人亡,属下已着人转圜处置,会让他们以命偿命。”
言霆只听江澜这话音儿便知里头还有别情,他瞧了一眼身旁气得面红耳赤的小姑娘,只点点头,先教江澜退了出去。
“为这样的人生气实在不值,安心,此事过后,不论是谁接任此位,暂时都不敢再做如此伤天害理之事。”
秦诺捧着茶盏喝了半碗茶才缓过气来,心里的愤怒也慢慢沉下去些许:“害了这么多人,只要他一条命算得什么,还便宜了他呢。”
言霆笑笑,伸手将她抱在膝上,没有再继续说这件事。
照着江澜方才的神色,此间应当还有旁事,待将所有的罪责算尽,该如何处置便会如何处置,岂会让那些作奸犯科之人如此轻易地便能赎了罪?
秦诺几番与他亲近,如今虽则羞窘,心里却并不反感。
她生了过一日算一日的心思,若是这日子过得不顺心了,她便收回脚,走回自己的那条路上去。
可如今她别扭归别扭,却也只想教自己高高兴兴的,好歹莫要留下太多的遗憾。
“待我们回了定州,我自会安排你我的婚事。”怀中软玉温香,牵魂夺魄,言霆忍耐住自己的心思,只克制着在她额上亲了亲。
秦诺浑身一僵,两手攥着他的胳膊直起身来,愣愣瞧了他半晌,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言霆敛眉摸了摸她的脸,轻轻叹了口气。他岂能没有瞧出她的震惊和躲避,但他也决不允她后退半步:“我已传信回府,祖母也早早料理了起来,你乖乖的,好不好?”
秦诺心口半是热半是凉。
这若是在三年前,她自是无比愿意,但是如今,她当真是避之不及。
一旦真的嫁了她,她岂有与兄嫂一道离开之日?这之后的种种纷繁桎梏如今已是可以想见的了。
她皱了皱眉,还是顶着言霆的眼缓缓摇了摇头:“我们再等等不行吗?言霆哥哥,我不想这么快嫁人。”
她应付得敷衍,显然很不愿意。
言霆心中莫名一慌,下意识便道了句“不行”。
秦诺心里分明生气,却忍不住抿唇轻笑了一声:“凭什么不行,是我要嫁人,不由旁人说了算,还是说定王堂堂定州之主,要强行夺人为妻?”
言霆被她堵得头痛不已,却也瞧着了这丫头的难缠和固执。
他心中苦涩,又浮躁不已,最后只得强压下去,用生怕吓着她的温柔语气问:“现在不成,那何时才成?”
秦诺也没想着他会如此着急嫁娶之事,被他问道眼前,见着敷衍是敷衍不过去了,只好道:“婚嫁之事到底不是一二句能够说清的,如今我与襄武侯的干系尚未撇清,这时候说婚事也太急了些,况且这事总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皇兄当年救我一命,多年相处,犹如家人,若要论婚事,还是要与他商议的。”
见她没一口将所有可能绝了,言霆便不再多问。他也不敢多问。
有时他也想笑话自己的胆小,他居然怕若是将她逼急了,她会说出什么无可挽回的话,将他生生打落黄泉。
言霆也不是瞧不出她现今的态度,只是她如今能有这个态度已是极难求到的了,他能做的,只有与她磨着日子,攀着她能回心转意,真的将心交到他手里来。
※※※※※※※※※※※※※※※※※※※※
首-发:tianmeixs ( )


1...1314151617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