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净初【亲父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图
沉霖没细听,顿了顿,背着光问,“人哪儿弄来的?”
“后街,”李得生抬手摸了摸自己秃了中心的油头,呵呵笑道,“沉董,您不知道,这小姑娘对您也有心得很!”
沉霖盯着他油光满面的脸,冷笑。
李得生迎上他的目光,以为他是高兴,便来了劲。
他就知道,沉霖肯定有兴趣!
他继续道:“沉净初提前好几天就给您准备礼物,每天晚上跑到陶艺店给您做茶具.......穷人家的孩子啊,准备的礼物也……啧啧.....”
他想说上不了台面,但没敢说。
李得生嘴巴快速张合着,他都快忘记自己腿痛了,他说得唾沫横飞,“这孩子太迷恋您了,我就想着,干脆成人之美,郎有情妾有意,那我李某就当仁不让地做回月老,让有情人终成眷属.......所以昨天晚上,您懂的,嘿嘿嘿……”
沉霖嘴角抽搐:“呵,费心了。”
小净初【亲父女】 16.死路一条
李得生跪在那儿,像一条狗。
如果给他一条尾巴,他会立马左右摇摆起来。
“您满意就好,您享受我也沾光。”
李得生并不觉得自己当有钱人的狗有什么不好的,总比在高中当个没得什么油水的教师强。
沉霖的地位如日中天,他几年前突然投资一中,且成为最大份额的股东,学校大小事宜他却从不出席只挂个名,可偏偏从两年半前净初入学这一届开始,他的态度就变了。
李得生琢磨好一阵才发现这条规律。
每一个学期沉霖都会抽一到两次来学校参加活动,李得生发觉蹊跷。
沉净初和沉霖同姓,李得生曾经猜测过他俩是否有亲属关系,可沉净初每次填家庭信息时,亲人父母那栏都空着。
她是个孤儿。
她一年四季的穿着都是校服,又总是素颜,这在满是富家子弟的私立一中,实在寒酸。
她和沉霖能扯上啥亲属关系?
无非是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攀附关系……
沉霖每次来都要找沉净初,回回都约在校董办公室。
那办公室几乎没其他人进去过,连他一个教职工都不曾。
可沉净初,进去的次数相比于其他人来说,还算少吗?
他作为男人,一个懂情趣的男人,很快就猜到这两人在干甚么。
校董看上沉净初了。
这样的事情李得生见过太多,自己学校也好,别的学校也好,老牛吃嫩草的范例多的是,毕竟他自己也做过,他太懂。
哎,他忍不住骂娘,有钱人真他妈的有眼光!
像沉净初这样,背景干干净净成绩又好,长得漂亮又有气质,还那么年轻,刚绽放的花骨朵似的极品,谁能不喜欢呢?
李得生就喜欢,喜欢得不得了,但是他知道这是沉霖的中意的人后,便也就一直把想入非非的欲望给压下去了。
他在等机会。
用这个他咀嚼出来的秘密,讨好沉霖一次,敲他一笔。
他以为他等到了。
可他真的等到了吗?
他对刚刚莫东那小子眼神和踢自己的举动有些微迷惑。
他什么意思?
“下的什么药?”沉霖问。
李得生看人脸色下菜,回答得小心翼翼:“沉董请放心,进口的好货,我掏了半个月工资......&
“你碰过她?”沉霖点烟的动作停下,低沉的声音陡然抬高,恶狠狠地扫过来。
“没有、没有,沉总您的女人,我有贼心也没贼胆啊!”李得生飞快地摇头,回答得仓促又心虚,“我托人放的药,现在的小女生不太懂事,怕您不舒服.....”
当时觉得麻烦,现在回头想想,有些为自己的周到而沾沾自喜。
男人嘛,都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东西。
沉霖缓慢地吸一口烟,下颚线条发紧,示意他继续说。
“'何日君再来'里边的红牌小姐,很懂路数的,我全程没看没碰。”李得生为了让他相信,特意将佝偻的背部直了直。
其实他也没敢碰,怪就怪在那个红牌张小姐,嘴里一直念叨着太紧了太紧了,他就没忍住看了两下。
那美穴.......李得生没控制得住,咽了泡口水。
沉霖眼神阴郁,倏地站起来,暗光下的身影如一座山,阴影盖住李得生,他心一悸,面色发白。
怎么?他说错什么话了吗?
“想要多少钱。”沉霖问。
李得生听到他主动提钱,眼睛一下光亮,忍不住的狂喜。
“沉董您太客气了……这个,嗯……您大方,给山上那群土包子村民都是一个亿,我嘛……”
李得生嘿嘿地笑着,搓了搓手,仿佛眼前是堆积如山的钞票,他发晕,喜滋滋地飘起来。
有钱人都是钱生钱,沉霖的一点点,对于自己来说,那就是大半生享用不尽,他乐得一颠一颠,开口,“我也不用那么多,就.....”
李得生举起右手,撑开五个汗湿的胖指头,报了个数,“五千万,您看?”
沉霖放低手臂,把烟狠狠摁掉,紧抿着唇,看不出表情。
“不止。”沉霖拎起沙发上的外套,凉薄的唇角动了动。
“啊?”李得生跪在地上,在沉霖面前他矮了一大截,卑微得像只蝼蚁。
可他没注意这么多,他心里只念叨着钱,以及,什么......什么“不止”?
“沉净初——是无价之宝。”
李得生一听这话,眼睛又亮了一倍,他感觉自己坐在烟花上边,快要飞上天了!
他主动提价,他果真喜欢,自己心血没有白费!
李得生真是浑身哪哪都舒畅,简直酣畅淋漓,有种范进中举的癫喜。
“那......沉董,您觉得……八、八千万如何?”他颤颤巍巍地开口,态度恬不知耻。
莫东始终不敢看沉霖,他已经忍耐到极致。
这个李得生,太岁头上动土,太想去死。
“李老师,你可能不太理解我说的意思。”沉霖起身,丢下烟蒂,抬脚碾碎,“不要紧,下去领钱吧。”
“好、好、好……谢谢沉总……”李得生差点没磕头,八千万啊!!!
数都能数到手抽筋啊,他这次真是太明智了,他真要夸夸自己,什么神仙智商!
他迫不及待地站起来,肥大的手猛擦额头,“沉总我退下了,打扰了打扰了……”
他乐呵呵地出门,门刚合上,敞开的笑容还没来得及收起,几个魁梧的黑影忽至。
李得生表情凝固,瞪大眼。
“哎哎哎,你们干……”
话未完,一阵避开要害的拳打脚踢迎面而来,腹部和脸上巨痛袭来,两颗门牙当场折断吐出。
“轰”的一声,哆嗦的李得生被人重重一脚朝脸踢出,唾沫横飞间,死猪般笨重,“嘭”地撞在墙壁上。
*
私立一中的设定为虚构!
李得生这样的败类为虚构!
……不留言的吗?
昂昂昂好孤独啊!!(千与千寻里孤独的无脸男.jpg)
小净初【亲父女】 17.上来,我背你
净初大病一场,在半山腰的别墅里休养了一阵。
别墅里一直住着叁个保姆。其中有个圆滚滚的,在这里呆得最久,长得很面善。
净初跟她最亲,叫她一声春姨。
净初头几天躺在床上,春姨每天给她食补,一天做四五顿正餐,说是少食多餐,还有其它各样水果沙拉,净初没胃口,吃几口便不愿意再动。
春姨厨艺高超,来沉家面试前还考过形形色色的证书,她的成绩是所有参加沉家佣人面试者中的佼佼者。
净初吃她的饭菜好几年,一直都挺习惯。
可她这几天,大概是因为生病,口里没什么味道,吃什么都味同嚼蜡。
见她吃得不认真,负责的春姨怎么也不肯离开,固执地陪在她旁边,等着侯着哄着,一定要她吃完。
“小姐,您再吃点儿……就一口……来,张嘴,再一小口……”
春姨端着个碗,捏着勺子,竟耐心得要一口一口喂她。
她成了个小婴儿,吃饭还需要人围着打气喊加油。
好丢脸。
她臊得慌,自己一个一米六五的高叁学生,实在吃不消这样的喂饭方式。
“小姐,沉先生说了,得看着您吃完,不然我得挨骂。”
春姨见净初一脸不习惯,意识到自己这法子不好看,她也不想主子进退两难,便干脆换了面孔,拿沉霖出来压她。
反正这屋里的人,都怕沉霖。
全靠他养活,也全都听他的话。
净初听到那名字,神色怪异地低下头,久久沉默。
“小姐?”春姨眼巴巴地看着她。
“春姨……我吃。”净初抬头,咽下拒绝。
她从春姨手中端过饭碗,抬起头,闭上眼,硬着头皮扒几口,随意嚼嚼就吞咽下去。
她忍着恶心感,如此循环往复,直到一碗晚饭见了底。
“春姨……我吃饱了……”她皱着脸,完成任务似的摸了摸肚子,擦擦嘴。
她食欲向来一般,平日也不大吃零食,身材从小就纤瘦。
所以吃多了还容易泛恶心。
“小姐,还有这个……”
春姨从移动餐桌上端来一小碗精品烤牛肉。
净初瞟一眼,浑身的细胞都在抗拒。
可她也不想再多事,她干脆又乖乖地一块块夹着吃下去。
其实那牛肉一点儿也不腻,脆得刚刚好,她因为生病胃口不好,也能尝出这滋味尚佳。
可不知道怎么的,她在靠着身后的床头咽食的时候,迎着日光,一股恶心感忽然从胸腹涌了上来。
“呕……”
她受不住,趴在床头,一顿干呕。
“小姐,你怎么了?”春姨被惊吓到了,以为食物出了问题,手忙脚乱地去拍她的背,提醒屋外别的下人去端水。
“……”净初边呕边摆手,也没呕出什么来,就是犯恶心。
喝水休息会儿,恶心感才过去,肠胃舒缓缓过来。
春姨呵护备至,起身时见到卧室门那儿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
是沉霖。
“沉先生。”春姨连忙放下手中的碗筷,恭恭敬敬地站到旁边,训练有素,极其规矩。
净初抬手顺了顺胃部,迟疑地仰头看向沉霖,沙哑的嗓子说话还有点不顺口。
她低着眉眼,心事重重地喊了他一声:“爸爸……”
“嗯。”他应了声,瞧了眼春姨。
春姨意会,麻利地收拾好东西,低头推着餐车出去了。
“身体好点了吗?”
“嗯,”净初点头,“好很多了,谢谢爸爸。”
“换身衣服,跟我出去走走。”沉霖道。
“好。”净初听话的把被子掀开,放下脚去,穿着拖鞋,手有些不稳地扶着床。
“能走吗?”沉霖问。
“能。”净初站直身子,抬起脸来,白皙的脸上落下日光,愈发的白,白到快透明。
沉霖在楼下等她。
她换上一条天蓝色的连衣裙,长长的头发披在肩膀两侧,柔美非常。
沉霖不露声色地打量她几眼,转身往外去。
“走吧。”
沉霖负着手走在前边,不急不缓,净初慢慢跟上。
夕阳无限好,照映得山河湖水一片温柔。
两人一前一后慢慢走在别墅后的原生湖泊边,沿着一排柳树走向花园。
踩着青草,听着鸟语,闻着花香,见微风拂过细柳。
两人就这样静默地往前走着。
气氛微妙,一时无话也不觉得寂寥。
净初步子虚乏,前方的沉霖已经走得很克制,可她还是跟不上。
背部渐渐沁出汗,她慢慢停下脚步,微喘地站在花园的篱笆边稍作休息。
沉霖转身看过来,也停下了步伐。
他的眼睛乌黑,有神,深邃。
在她的记忆里,他看她的时候,目光总是若有似无的,说不上亲,也说不上不亲。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两人的关系。
不算生疏,但很模糊,似是而非。
跟别人家的父女不一样。跟她见过的都不一样。
“累了?”他站在她面前,高了她整整一个头,她要仰头去看他。
“嗯。”她觉得不好意思,风吹到背上的湿汗,凉凉的,她控制不住地瑟缩了一下。
“回去吧。”
沉霖顿了顿,从她身边经过,准备往回走。
净初没有动,视线随意瞥到某处。
眸中突生晶亮的光,她张口,高声喊他:“爸爸!”
沉霖心被那声“爸爸”猛地揪住,“突突”狂跳。
他回头,见她楞楞地抬起手,指着花园中某处土地,露出久违的微笑。
“那里是不是有一株紫色的蒲公英?”
沉霖随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到花园角落的草群中,迎风长着一株蒲公英,紫色的细细绒毛在悄悄飞舞。
“嗯,的确是。”沉霖舒展眉头,扬唇。
“爸爸。”净初又喊他。
“嗯?”
沉霖的视线从蒲公英身上收回来,落到她身上。
男人的眸里光和影一点点收敛聚拢,面部表情在这一刻,暖和如五月天里的清晨,迷人得很。
小姑娘还在盯着那株紫色的蒲公英瞧,双眼弯弯,目光炯炯的。
蒲公英是她的风景。
她还不知道,自己也成了别人的风景。
不由自主的,沉霖回忆起那晚,她身上清清的甜,浓浓的香。
罪恶感翻滚,心情复又沉重,男人嘴里一片苦涩。
“爸爸,生日快乐……”
她的那句祝福轻得像是呓语,却矛盾地带着某种不可言说的固执。
沉霖呆了一呆,神色莫辨。
她淡淡地笑着,仿佛一切不曾发生,就那样看向他,若无其事地样子。
晚风吹起她的黑色长发和天蓝色裙角,她整个似在风中翩翩起舞,如此纤弱如此憔悴,却又暗含着一股满以磨灭的坚韧,笑面嫣然,迎风而立。
同他一样的理智,同他一样的绝口不提。
可她还小,她承受到的伤害,该会有多少?
沉霖目光始终落在她脸上,炙热的探究的,她却低下头,扶着花园栅栏准备摇摇晃晃跟上他,颇为狼狈。
“别动。”沉霖开口,自有一股威严。
净初停下,不解地看向他。
沉霖朝她往回走,蹲下,张开手臂,宽阔的背部对着她。
他保持动作,低声说:“上来,我背你。”
净初神色呆呆的,手无意识地攥住裙角,她迟疑了会儿,终究是趴了上去。
小净初【亲父女】 18.她头痛欲裂
净初在月底的时候回到学校。
谷樱一脸恹恹,早上来上自习,见久违的净初正端坐在位置上背书时,瞬间痴呆了。
她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不可置信地擦了擦眼睛。
“嗨,小樱,早上好。”净初也发现她,放下手里的一册背诵资料,眉开眼笑地抬起手来打了个招呼。
“净初!!”
谷樱简直高兴疯了!
她从班级前门口“哗”地一路狂奔过来,原本柔柔弱弱的妹子,这会儿竟然散发出大汉的气质,不管不顾地张开双臂紧紧给净初送上一个熊抱。
“净初……哇呜呜呜……你终于回来了……天知道我有多想你啊……”
净初啼笑皆非,这姑娘,居然搂着她,张嘴哇哇大哭起来。
“你去哪儿啦?”谷樱抽抽嗒嗒,“这段时间根本联系不上你人,李得生也同时不见了,我以为……急死我了……”
“没事了没事了……”净初从桌上纸盒中抽纸给谷樱擦眼泪,另一手安抚谷樱的背,像在安慰一个幼稚园的小朋友:“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你怎么请了这么久的假?”谷樱红着眼睛和鼻子问。
“生病了,在家里休养。”净初递给她一瓶没开过的矿泉水。
谷樱接过喝了一口,再凑过来,一脸担心地问:“啊,严重吗?”
“已经完全好啦,”净初语气轻松,“我昨天撑了一下体重,好像还胖了几斤呢。”
谷樱听了,也露出笑,两个酒窝甜甜的。
“小樱,我手机和卡都换了,你记下我现在的号码。”净初掏出一款新手机来,摁到拨号界面,让谷樱报号码。
谷樱念了串数字,待净初的新号码打过来,再挂断,将号码存在净初原有的名字上。
净初握着款淡粉色的新手机,还用不太习惯,在换输入法。
谷樱盯着看了小会儿,禁不住好奇地问,“新手机耶,净初,可以借给我看看吗?”
净初递给她。
谷樱接过那款手机,眼睛里生出几分歆羡,她由衷地感叹,“这个品牌的裸粉色款式很难买到的,要托人到国外预定……净初,很适合你呢!”
净初对电子设备不是很了解,给她一个老人机她也可以用很久。
她问了一句:“……很贵吗?”
“当然啦!”谷樱可是个电子设备迷,手机、电脑、平板一上新就会换最新款,每每提到这个话题她就变得激动,“这款属于限量情侣机,男士款跟女士款系统绑定,先不说它们能太阳能充电、内存超大,还有面部识别、指纹解锁功能,能语音报警、随时定位……当然,这些都不重要,最最重要的是女士款小巧、颜值高!”
净初低头再观察手机,发现设计的确别致,美观大方,功能也高科技。
谷樱下巴撑在桌面上,手握住桌沿,眼睛晶亮地,好奇地卖萌:“小姐姐,这是在哪里买的呀,我也超想买同款的!”
净初陷入短暂沉默,回忆起今天吃早饭时,沉霖将包装手机的礼品袋放到她眼前,两人之间那种怪异又莫名和谐的氛围。
“家人给我的。” 她垂眸,听到自己这样回答,“回头我问问,具体的购买方式。”
上课铃响起来,早读的老师踏进教室。
两人归位,净初将手机关机放回书包里,打开厚厚的复习资料,埋头低声开始背起来。
*
中午吃饭的时候,净初才听说班主任换人了。
意料之外,也在情理之中。
“李得生,他在前段时间,离奇失踪了……”谷樱边吃饭,边小声朝净初说,“就是你生病请假期间……”
净初抬头看她,听到这个久远的名字,脑袋中不由自主地闪过一些凌乱的画面,她神情不自然地微变。
“后来发现被……”谷樱降低声音,语气神秘兮兮,做了个刀抹脖子的动作。
净初低头小口地吃饭,默默听她继续复述事情的经过。
前段时间,李得生的失踪闹得整个一中沸沸扬扬。
李得生人没来上班,两天不回家,他老婆去他失踪前出现去过的麻将馆,那里的人居然一问叁不知。
李得生,好像从人间蒸发了。
他老婆报了警,学校张贴了寻人启事,连新闻上也做了报道,但这个人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任何音讯。
直到几天前,某火葬场上班的员工报案提供了线索。
原来他们收到一个匿名的长条形大纸盒快递。
纸盒里层有一个信封,信封里放着叁万元的现金以及委托火化的要求。
大家在火葬场里干了这么多年,头回见到这样的离奇的“快递寄尸体”事件。
快递纸盒里边躺着具残缺的尸体。尸体双眼被挖空,成了两个黑黢黢的窟窿,四肢被斩不知去向,只伶仃地残留了中间一个干瘪的躯干和脑袋。
可怖的作案手法,凶手不知道跟死者有多大仇多大怨。
当场就有一个员工吓得尖叫着晕了过去。
火葬场很快有人报了警。
法医过来鉴定,那具尸体,正是失踪的李得生。
关于杀他的凶手是何人,至今还是个匪夷所思的谜。
谷樱刚开始听到这个新闻时,吓得不轻,好几天过去都还唏嘘不已。
净初听着听着,手里的筷子就没再动,眼神飘忽,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谷樱以为她也被吓到了,便识相地闭上嘴。
的确,怪吓人的。
虽然李得生这个人好色又讨嫌,但那个死法……确实太残忍了些。
究竟是得罪了什么人啊?
谷樱不敢再往深处想了。
以暴制暴的人,反正也不是什么好人。
净初一个下午都很安静,听课的时候聚精会神,偶尔也发发呆。
放学后,有司机来学校,接她回半山腰的别墅。
沉霖现在晚上天天回来,先在二楼书房办公,再到卧室休息。
他住在她的隔壁。
时间就这样一天天过去。
心底深处多出一片又暗又冷的阴影,那片阴影时不时狂风骤雨,将她拖进去,鞭打她电击她,她浑身难受,却又无能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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