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净初【亲父女】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花图
她会断断续续回忆起一些那天晚上的片段,不太真切。
她回想起那套至今没去取的茶具。
回忆起李得生,和他下巴上那个可怕的黑痣。
回忆起另一个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他模糊而又熟悉的面目,他灼热的呼吸,还有他低沉的嗓音。
……
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比如她的初夜,比如原本她根深蒂固的伦理观。
她如此努力地尝试遗忘,配合他的若无其事,伪装安然无恙继续好好生活。
可拼命尘封的记忆不肯放过她,一次次一遍遍地来折磨她虐杀她。
她抱着头,蹲在房间的超大浴室里,瞪大眼睛听抽水马桶里水冲下去的声音,太阳穴猛烈地跳。
她盛满一浴缸的水,任自己整个身体淹进去。
脑中渐渐出现男人的轮廓,越来越清晰。
她猛地在水下睁开眼,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鼻孔里呛进水,她伸出头来,疯狂地咳嗽。
这是梦吧。她狼狈又混乱地暗示自己。
是啊,一切就是一场虚无缥缈的噩梦,她根本就没有去过那个店铺。
她没见过李得生。
李得生死了?死得真好。
她什么也不想记得。
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太想清空脑袋,让一切都停在沉霖生日之前,让一切重头来过。
可再多挣扎不过是徒劳。
她头痛欲裂。
小净初【亲父女】 19.大姨妈来访
距离高考只剩五十叁天。
教室前正上方挂着一块黑色倒计时电子表,猩红色的方正读数一跳一跳,搞得人心惶惶。
教室里黑压压的一片学生,所谓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大家都快被高考这座笨重的大山压得未老先衰。
绝大部分同学把头埋得很深,厚厚的玻璃镜片后是一双双疲倦又满怀梦想的双眼。
而那些成绩吊车尾的同学,则破罐子破摔地趴在桌上呼呼大睡,一节又一节,一天又一天,不知今昔是何年。
班上按照惯例在每次周考完后就会换座位,学生们根据成绩的排名先后自愿进行挑选。
净初这次周考班上第二,且进了全区前一百名,换座位时她却不选那被称为“天子脚下”的前排,而是挑了一个靠窗且较后的位置。
谷樱成绩落后一些,不过净初后边的位置太偏,也没人选。
她喜滋滋地坐了过去。
两人相视一笑,嘿,真巧,又是前后桌!
净初桌上摆着厚厚的一摞备考书籍和复习资料,她坐在窗边,上课听课,下课便朝窗外眺望,偶尔被谷樱叫上,陪她出教室去操场上散散步。
她的心情变得很平和。
一切如常,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可每次看见沉霖,她又觉得似乎什么都变了。
南方天气越来越炎热。
同学纷纷换上夏季的清凉校服,穿上薄款棉袜,踏上透气的运动鞋。
女生夏季校服是白衬衣和水蓝色及膝短裤,净初有叁套,每天晚上换下,春姨便会为她洗干净熨帖好,再拿过来一套新的挂在她房间,还要献宝似地喷上些她独家制作的植物香水。
净初试着闻了闻,若有似无的清爽淡香,挺好闻。
她将长至腰际的乌黑长发用彩绳绑成一根麻利的马尾,抛至脑后。
她喜欢素雅,那是她身上唯一的亮色。
她在座位上时总是坐得笔直,专心致志,标准的好学生。
每每谷樱抬头去瞧前方的净初,见她不是在听课,就是在刷题,或者在低声背书。
无比地忙碌,十足地勤奋。
谷樱好几次打开去年的志愿填报手册,再次翻到z大各专业的录取分数线。
她撑着脑袋纳闷地想,不应该啊,以净初这个成绩水准,躺着进z大都有可能,她怎么还那么拼命?
学神啊学神,我的净初,不愧是学神,有目标,有实力,不敷衍。
谷樱在心里默默为她送上无数个赞。
……
*
距离高考只剩叁十叁天。
学校又安排了个高叁学子考前大型心理咨询讲座,请了一位留学归来的心理学教授做讲师。
学生们一听又要去接受口水的洗礼,纷纷唉声叹气怨声载道。
讲座地点设在礼堂里,班主任下达命令,每个同学都要带着本子和笔过去签到参加。
谷樱是英语课代表,临时被英语老师喊过去改测试卷,于是只剩净初独自过去。
她进了礼堂后,随意找了处偏僻的地方坐下。
讲座开始了,那教授先是一番自我介绍,金光闪闪的履历令人心动,他侃侃而谈,罗列教出的诸多优秀毕业生,学子涉及各行各业,再是有获得过哪些荣誉,懂几国语言云云,半个小时后才正式进入主题,讲高考在即,如何自我调节情绪、不良情绪如何合理宣泄等等。
这不是初中政治课本里边的内容吗?
净初手里捏着本子和笔,倚着坐背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礼堂中人多,颇为嘈杂,闷热。
学生按照来的先后顺序挑坐混坐,并不是如以往的按班团坐。
她听着听着讲座开始昏昏欲睡。
讲师高谈阔论,她也睡不太踏实,恍恍惚惚中察觉到身体异样,她猛地睁开眼睛。
小腹一阵紧缩钝痛,有什么东西一股股从两腿间流出来,湿漉漉的。
净初意识到什么,白皙的脸“咻”地一下就红了!
她连忙看手表上的日期……
她的大姨妈来访了!
周围全是人,她双腿靠拢贴在一起,身体紧绷,表情僵硬,不敢乱动。
她经期头一天血特别多,以往都是穿大号的卫生棉内裤。
可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垫……由于前段时间月经紊乱,她也没注意,竟然忘记是今天了……
她懊恼地低头快速瞅了眼身下的座位,不意外地撞见露出的蓝色绒垫上已经浸着潮湿的红……
老天!她闭眼无语地轻轻拍了下自己的脑袋。
她穿的可是水蓝色的薄校裤啊……
哎,一筹莫展,万念俱灰。
小净初【亲父女】 20.他是太阳
净初不习惯随身携带手机,一是其笨重又占地方,二是她基本用不上。
过来参会前,她将手机关机塞到了书包里。
现在想想,真是悔不当初。
她视线带着求助快速扫了一圈,没有看见一个熟识的脸孔。
坐在她周边的人中,有一两个可能认识她的男生,在刚刚与她的目光接触时,精神抖擞了一下。
看神色似乎是挺想开口跟她搭讪,但净初尴尬地背过去,对男孩子,这种事情怎么好开口。
也不知过了多久,谢天谢地,讲座终于接近尾声。
她正襟危坐小半天,血倒是没再大流,但是臀下边湿黏黏沾着坐垫,要有多不舒服就有多不舒服。
她闻到一股腿间散发出来的,稠稠的血腥味,她定定地坐在那里,又担心引起别人的注意,神色微白,开始坐立不安。
幸好,四方的学生逐渐骚动,人流散会离场,没人关注她。
她紧绷着坐在那儿,头疼地闭了会儿眼睛,真希望自己能够凭空消失。
没有其他办法,她只能干等。
等到最后,最后再走。
人群喧哗,熙熙攘攘,她就坐在那个位置上,虚软地将手中的笔记本摊开在两腿上。
睡不着又好难受,真是煎熬,她只能转移注意力。
合上双眼。渐渐凝神。世界变得静谧。
脑海中出现夜晚的山腰,树丛里飞舞的萤火虫,天空上一点点在闪烁的星辰。
田野中奏响热闹非凡的蛙鸣。
还有前方,深入前方,是一整片一整片的蒲公英海洋。
她的世界更静了。
她再次睁开眼。
快速动笔,信手涂鸦。
周边推推搡搡往外走的人流,刚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糗事,在这一刻,她通通遗忘了。
这世界只剩她一个人,在夜晚星空下的丛林中,坐在画架前,作画。
“净初,真的是你!”
画面碎裂,消失。
她停笔,抬头,见一个高个子的男生从下边的台阶跨步走上来,他穿着黑色及膝运动短裤和白色短袖t恤,头发很短,笑容明媚而阳光。
礼堂的四周高处是一圈玻璃窗户,窗外的光线耀眼地投在他身上,他整个人在光晕里朝她一路走来。
她看向他,迎着礼堂中微茫的光,眼睛一眨不眨。
“我是李绪,隔壁3班的李绪,还记得吗?”男生笑容可掬,难掩喜悦。
很难忘记啊,太阳一样耀眼的大男孩。
净初点点头,记起那封信,放在她卧室的书桌里,偶尔找东西时拉开抽屉,米色信封上那行字便会映入眼帘。
“没想到真是你,好久没看见你了呢!”
李绪是学生会干事,正来礼堂里指挥收场,进门时远远看见座位上静静坐着个女生,便多瞧了几眼。
身形有些熟悉,但他不太确定,走近一看,过真是她。
“好久不见。”净初把笔放下,迎着李绪的目光,不太好意思地问,“能借你手机用下么?”
“当然可以。”李绪一听,低头从裤袋里掏出手机递给她。
指尖触碰,他的手那般温热,不像她,冰冰凉凉。
好暖和。
居然连个密码锁屏都没有设置,界面一览无遗,背景图是皑皑白雪里站着两个手牵手的动漫小孩。
她拨通谷樱的电话。
响了几声,那边没接,估计在忙。
她挂断,不好意思地又将手机还给他。
“谢谢,我朋友可能在忙。”她扫了下礼堂,见零零散散还有几个人, 她脸上微红,复又低头打开笔记本,翻了一页,拘谨地对他说,“你去忙吧。”
李绪见到她暂时不打算走,神情又透着不同寻常的红晕,她将笔记本放在双腿上,不自然地低垂着脸,手心紧紧攥着,手背有些白。
他目光挪向座椅,脸一红,反应过来!
“净初,你等等我!”
他一拍脑袋,将手机往净初手中一塞,边往外边走边回头对她道:“十五分钟,你等我十五分钟。”
净初抬起眼,视线追过去,却已经看不到李绪人了……
十五分钟后,李绪提了堆东西回来,气喘吁吁,弯腰双手撑在膝盖处,大汗淋漓。
李绪将手提袋轻轻塞到净初怀里。
“……给你的……”他说话气息还很不稳,汗水从额上流下,他不甚在意地抬臂擦去,一双眼睛亮如琥珀。
净初心里一动,她静静地低头看向纸袋,翻了翻,里边有一件黑色外套,一包女士纸尿裤、一包卫生湿巾以及一条新的女生校裤……
……居然还有一杯打包好的红糖姜茶?
净初不可置信地瞄了眼手表,发现真的才过去十五分钟。
他究竟怎么做到的?
男女生宿舍楼离这边距离并不算近,虽然他腿长,但这效率也太高了,他是飞人的后裔吗?
她目瞪口呆。
“我表妹高一,她之前也遇到过你这样的情况,所以我……嗯,比较了解……”他干咳一声,也不太自然地背过身去,高大的身形将她整个正前方挡住,“那个,净出,下去后再往右走五十米,可以看到女生洗手间……去吧……”
净初瞧了眼怀中的手提袋,再看向男生的背影,他背部的白色衣料紧紧贴着身体,濡湿一片,浸得透明。
心中生出些别样的情绪,一点点的聚拢,不轻不重地敲了她一下。
她轻声说谢谢,掏出男生的宽大黑色外套,小心地将袖子围住腰,在前头系住,打了个结。
她低头小步往下走。
几分钟后她从洗手间出来,清清爽爽,换了一条新校裤。
她往之前那座位处走,隔着几步,竟见李绪提着水桶,蹲在她之前坐过的座位旁,在用毛巾细致地擦洗脏污处。
净初抬着袋子的手放下去,心中澄澈的海水涌上来,悄悄漫过沙滩上的细沙,再退去,露出洁白的贝壳。
她不由得停住了脚步。
小净初【亲父女】 21.同车
经期总是令净初很头痛。
是的,偏头痛。
一种在女性经期间,除了腰酸、背痛、小腹作痛外,还会出现的另一种症状。
总之挺折腾人。
放学后,司机照常来接净初。
她拉开车门,弯腰坐进后座,把黑色的手提袋放在左边宽敞的空座位上。
从教学楼走到停车处这段路程,日光还没散尽,晒人。
上车后,一股凉凉的冷气又毫无顾忌地吹拂过来。
冷热的交替,使得她的脸色更苍白了。
“沉小姐好。”前座上的老王回头,和蔼可亲地跟她打招呼。
老王是沉霖的专属司机,这段时间被沉霖派遣来接送净初上下学。
“嗯……”净初抿着唇,闷闷地应了声。
“沉小姐,待会儿还要去接下沉先生。”
净初随意嗯了声,她没太听清,她四肢虚乏,小腹那儿热且酸涨,更难以忍受的是,右半边脑袋神经在一阵一阵的抽痛。
痛得胸闷,痛得泛恶心,整个人昏昏沉沉如陷泥淖。
披下的长发遮在脸颊边,她不太舒服地抬手随意拢了拢,脖子上黏湿一片,腰背无力地缓缓向一侧倚。
她阖上眼,试图通过入睡缓解疼痛。
车子平缓地行使,窗外的风声隔得好远。
她呼吸渐重,绷着的神经无意识地放松,微微歪过头,她睡得不安稳。
霖初集团在一中与别墅的中途,老王今天没有直接将车开回目的地,而是载着净初,在霖初集团某道门那儿停了几分钟。
沉霖今日应酬喝了酒,不能开车,老王一道过来接。
老王到的时候,西装笔挺的男人正边往外走边接一个电话。
“沉先生。”老王神色恭敬,连忙下车去为他开车门。
他迈开稳健的步伐过来,点头,绕到老王为他打开的左后门,正欲上车。
座位的那头,净初脑袋倚在右边的窗户和门上,蜷缩着的身子歪歪斜斜。
她双眼紧闭,眉毛皱着,脸白得如同一张纸。
“允之,合作的事情,等你回国我们再谈。”
男人压低声音,盯着车内人两秒,很快结束手上的电话。
“小初不舒服?”他眸色沉沉,侧身问老王。
“小姐一上车就睡了,”老王心生惶恐,声音也放得很低很低,生怕吵醒正沉睡的女孩,“我见小姐睡了,就没好问。”
沉霖点头。待他上车,老王躬身,小心翼翼地关好车门。
此时已近黄昏,但夏天的白昼显得漫长,空气闷且热,没有风。
车外进入一股热流,内外温差使净初小腹发紧,酸痛加剧,昏睡的她难受地哼了一声。
净初在女生中,身形偏高瘦且单薄。她身上是夏季短款校服,露出细嫩的胳膊和腿。
人在睡梦中体温会降低,尽管空调温度适中,她仍旧觉得冷,身体内却是灼热酸涨的,这种矛盾夹击的感受使她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车子再次向前行驶,车速平缓,她的脸因着发动的车身而蹭着车窗摇晃,她扭了扭身子,再次难受地哼了哼。
像处于太空之中,身体疲倦,想躺下来,却悬空着浮游着,踩不到踏实处。
“老王,把空调关了。”耳边传来男人的嗓音,磁性低沉。
“好的,先生。”老王随即关闭了空调。
净初额上冒出薄汗,手脚却发冷,神色愈发憔悴苍白。
昏睡中的她,隐隐约约听到那道声音,莫名觉得安心。
就像那天,那个她不愿主动回忆的夜晚,他的声音也是如此,低低沉沉,魅惑人心。
令人想要靠近,想依偎在这个人怀里,汲取他的温暖。
直觉这样提醒她,但她太困乏太难受,思绪零零散散,身体的每一处都丧失了劲。
有厚重的热源主动从旁边靠近。
一只大手跨过来,轻轻置于她前额上,覆住,测量她的体温。
好温暖啊,她依恋地碰了碰,像只没断奶的小动物。
那只手停顿几秒,又缓缓朝下,有力地从后揽住她的半边肩膀往他那边带去,她一丝力气都无,不受控制地倒过去,下一秒被那人安放在怀中。
熟悉又有些疏离的气息弥漫在鼻端,她蹙着的眉目松懈几分。
*
记得要陪我说会话儿再走哦~
没人说话……容易坑……
( ????? )
但是坑是不对的
所以我不能坑
我现在还在码字呢。
好乖的
小净初【亲父女】 22.先生抱着小姐
今天轮到别的佣人负责做晚饭,春姨清闲得很,便坐在婴儿房的浴室中,给小姐的黑猫阿来洗澡。
阿来乌黑的一团,不吵也不闹,乖巧地蹲坐在水盆中。
春姨不太懂猫的品种,但她猜,这猫必定很珍贵。
春姨怜爱地摁一团猫用洗浴液在手中,揉成泡沫,轻搓它的身子。
真像在伺候位小少爷。
她面目慈善,心里有些为自己的想法而发笑。
这猫咪的性子像极净初小姐,安静恬淡。
细绸的毛发绒绒,一双黑溜溜的眸子泛着光,迷人又慵懒。
春姨笑着揉它的脑袋,慈祥地唤它阿来,她用温和的清水将它冲净,再用浴巾将那湿漉漉的小猫儿裹起来。
抱娃娃似的,将它搂在怀中,去卧室给它吹毛发。
阿来任她鼓捣自己的身体,待吹风下的身子终于干燥了,春姨才小心翼翼地将它从床上放下去。
“阿来可真乖~”春姨笑得满面春风,她盯着那可爱的猫儿,心里嘀咕着:若沉先生再生一两个小少爷.......
这家里头该有多热闹啊!
阿来却不知道这些,它甩甩身子,在地板上直直伸了个懒腰,前肢试探地迈开两步。
它鼻子蹭着地板朝前嗅了嗅,似乎闻到了些什么。
它瞬间精神抖擞,摇着尾巴细细地“喵”出一声。
春姨随着那声叫唤,也朝向门外。
阿来飞快地从门那儿蹿出去。
“喵~”
阿来跟了净初好些年,极有灵气,它几个飞奔,雀跃地出现在别墅门口,挠着地板往外瞧。
它的猫眼看见夜灯下,高大的男人打横抱着一个女子,正下车往屋里走来。
春姨洗净手,跟过来站在阿来身后,撞见这一幕。
沉先生从没带外边女人回来过夜的先例,这还是头一次。
她拘谨的面色透露出些微诧异,不禁对那女子产生些好奇。
那女子身上盖着件男士西装外套,脸则埋进沉霖怀里。
身形莫名眼熟。
春姨本还想细看,沉霖已经抱着人大步进入客厅。
她马上恭敬地低下头,抱着猫进屋,退到一边,没敢再多想什么。
“喵~”沉霖路过春姨时,怀里的阿来仰起头颅,伸出一只猫爪,朝着沉霖怀中的女子细细地叫了声,带着讨好。
“沉先生,饭菜需要上桌吗?”春姨上身微倾,没敢抬头,抱着阿来后退一步。
有沉霖的地方,气息总被压得很低。
下人们都是经过选拔后才被高薪受聘,她们大都谨慎小心,把细密周到看作最核心的准则。
当初签的合同中,第一条规定便是:主人的私事绝不可过问,无论何时何地。
春姨深记于心,且恪尽职守,一日不敢忘记。
“加个红枣粥。”沉霖在佝偻着的春姨面前停下,目光中,那黑色的猫正执着地在嗅着他拎着的手提袋。
他神色冷上几分。
那猫仿佛被他身上的气息吓住,委屈地缩回脑袋,爪子软趴趴地放下,整个蜷进春姨怀中。
沉霖将手提袋丢给春姨,迈开步伐往楼上走。
“处理了。”他语气不算好。
春姨恐慌地抬头,只见沉霖的背影消失在二楼梯拐角处,而她手里的纸提袋中,是一件黑色的运动外套?
她琢磨着“处理了”这叁个字的含义。
“喵~~喵~~”阿来在怀里不安分地叫,春姨蹲下身,一手将它放在深色的地毯上。
春姨把纸袋中迭得整齐的宽大外套拿出来,扯撑,灯光下,眼尖的她瞧见衣服正后方有一片干涸的深色血渍。
阿来凑上来一个劲地要闻,它摇摆着尾巴。
春姨颇显老色的眼眸微微张大。
红枣粥?那可是净初小姐每月例假时必喝的啊。
刚刚先生怀里的女孩子看上去身形清瘦,年纪似乎也小。
这、这……她顿时反应起来........
刚刚那人,是净初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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