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了那个竹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胖瓜
双膝敲打在地板上的声音,让安定侯的嘴唇动了又动,想说什么,觑见妻子冰冷的脸色,到底还是按捺下自己的心疼,殷勤的给妻子搬来凳子坐下,想让她怒火尽可能消下去一点儿。
“元瑟瑟,你自己说说,我们不在京城的时候你都做了些什么?”林月姗提着鞭子,大刀阔斧的坐下,对于丈夫的好照单全收,却没有给安定侯一个好脸色,狠狠剜了他一眼。
安定侯被妻子瞪的丈二摸不着头脑。
小心给小女儿使眼色,让她做了什么快说,免得徒惹她娘生气。
“没……没做什么啊!”元瑟瑟低下脑袋,她确实不知道她娘问的是哪一件事情,想到自己在京城做的那些事,无论哪一件让自己娘知道了,不都得让她气的不行,自己也要死定了。
林月姗冷眼瞧着这对父女之间的眉眼官司,冷笑道:“恐怕是坏事做得太多了,不敢让我知道吧!”
知女莫若母,林月姗来京城最关心的永远是自己的孩子,人群里面,林月姗第一眼看得就是元瑟瑟。
回来路上,眼光毒辣的林月姗几乎是一眼就看出了元瑟瑟的问题。
林月姗可以以自己多年领兵的经验担保,自己的小女儿已经没了处子之身!看小女儿如今的样子,她也不觉得有人能骗得了她,还有香云这个丫头跟在瑟瑟身边,多半是她自己乐意的。
传言说有经验的妇人可以通过少女走路的姿势来判断这名少女是否还是处子,尽管如此,这非常考验人的眼力,对那个看的人有很深的要求。林月姗年少的时候曾经跟着学过一点儿医术,加上她是习武之人,眼力非常不错,她又对元瑟瑟十分了解,在她穿着长裙的情况下,还能看出来。
几乎是一眼她就可以断定!如果说林月姗本来还是相信自己女儿的话,如今见到元瑟瑟这个避而不答的倔强模样,七分的肯定已经变成了至少九分。
“瑟瑟第一次出远门,贪玩了些倒也正常!”安定侯又亲手给妻子斟茶,体贴的摸了摸,觉得是温热的合适才端给妻子。
“是啊!贪玩!恐怕玩儿的连自己姓什么都不清楚了。”林月姗嘬了一口茶,冷笑道。
安定侯又给妻子满上一杯茶水,放在她手边,方便她随时取用。
“都是你们给惯坏的!”林月姗白了一眼自己丈夫笑的傻兮兮的脸,看丈夫为了帮女儿说好话,小心哄着自己消气。
等自己丈夫真的知道了小女儿做了什么事,恐怕自己的这点儿怒火都不够他一半的。
“娘!”元瑟瑟对着母亲摇头,希望只要她一个人知道就好了,喜欢余修柏这件事他们家里的人元瑟瑟是一个也不敢说。
光是母亲元瑟瑟就不敢想她知道自己与表哥云雨之后的后果,后面更宠着她的兄长,姐姐,爹爹如果都知道了,元瑟瑟觉得不仅是自己,恐怕表哥也至少掉一层皮!
“瑟瑟错了!”元瑟瑟闭眼大喊。
管他是什么错,元瑟瑟决定先认下来,虽然从自家娘亲这么大的怒火来看,她绝对是发现了比较大的错事。
元瑟瑟自己也在犹豫,到底是她伙同侍卫们掉下悬崖,还是她派人悄悄把周沁然的事情捅给了安王。
不过不管是哪一件,都够她自己喝一壶了。
元瑟瑟还在琢磨究竟承认哪一件,没想到下一句话就撕破了她的伪装,直接让她面对自己最不敢承认的那一桩!
“那个人是谁?”成熟女人的修长有力的大腿一脚踩在桌子上,露出元瑟瑟小时候生了病哄她时常见的温柔和善的笑,明明她是笑着的,元瑟瑟却感到后心一凉。
元瑟瑟垂眸,眼睫颤了颤。
“什么那个人是谁?”安定侯也觉得不对,元瑟瑟最不想的事情发生了。
“是修柏那个孩子吗?”女人的话追根究底,直剖人心。
“好好说说吧!我和你爹也都好好听一听!正好有空!”
※※※※※※
不提安定侯府此时的一团乱麻,将军府上的情况在此时也不容乐观。
余老夫人把孙子和儿媳妇留下来,叁个人静默许久,余老夫人长叹一口气,愧疚道:“丽华,是我们余家对不住你!”
“余澍帮那个女人的事情,您是知道的是吗?”韦丽华非常不想怀疑这个老人,但是现在她犹如惊弓之鸟,这么多年的信仰坍塌破灭,甚至包括自己儿子余修柏在内,她内心都不敢相信。
“这件事情我确实不清楚。”余老夫人也没有因为儿媳妇质问自己而感到冒犯,手上转了转佛珠,睁开眼说,她自己也是从做人媳妇儿的时候过来的,作为一个女人她能理解这种天都仿佛塌了的感受。
这么多年韦丽华照顾家里,打理府上,她都看在眼里。
不过作为一个母亲,她私心里还是希望儿子和儿媳妇能和好。
但显然,韦氏的倔强超过他们这些人对她的了解。
她从来都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爱一个人的时候,喜欢的恨不得把心都掏出来给他。
成婚之前,他们明明那么好,七夕鹊桥下,那个笑得温柔的男子把象征着永恒的郁金形状的簪子小心别在自己发髻里,那双眼睛那么温柔的看着自己,牵着她的手说要一辈子都不负她。
韦丽华接下一片落花。
对余修柏说:“你也早些休息吧!”说完便背过身去,看被风吹得摇曳的荷叶。
“娘!”余修柏在她转身后,不放心喊了她一声。
“我想一个一个人静静。”
余修柏又安排了人去韦丽华周围盯着,他怕自己在惹得她不自在。
抢了那个竹马 瑟瑟不想做拆散你们的坏女人
瑟瑟不想做拆散你们的坏女人
书房里,散落在各处的暗黄色的烛光一齐将这个夸大的书房照亮,宽肩细腰的年轻男人坐在桌子旁,手里捧着一本《策论》,看了半天,最后连自己拿倒了都没一点意识到。
男人一整天都烦的不行,对于韦丽华来说,余澍的背叛让她觉得自己的天都仿佛塌了,但事实上这种打击对余修柏来说,也并不容小觑。
他虽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但对任意一个人来说,本以为伉俪情深的父母最后却闹得现在整个家几乎支离破碎,这种打击也足以让人消沉一段时间了。
在家里的时候虽然韦丽华总是与余修柏这个儿子之间打打闹闹,连吃饭的时候都还互相嫌弃的不行,却不可否认,这对母子的之间的感情以这种独特的方式维系的很深厚。
余修柏难得的,能在这个时代里,作为既得利益的男星,还愿意支持母亲自己的想法。
他年纪已经及冠,不再是垂髫小儿,对他来说,他一不是未出阁的小姑娘,不需要担心说亲事的名声问题,二则是他见多了母亲这些年在家思念父亲时独自伤心的模样。
如果他成亲,他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再受母亲的痛苦,也绝对不会把瑟瑟独自留在京城。
他的妻子他一定要带在身边。
余修柏看着烛影摇曳,拉扯出黑大的影子,在被照的橙黄的白墙上牵引变换,他想到了那个可以让他得到安宁的小姑娘。
只要抱着她,他就会舒服很多。
现在想想,其实自他去交州,除了军营里的兵士们,他见面最多的就是每次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小姑娘,训练完后,很多时候都有小姑娘来营外头给他们送好吃的,上了战场后带着一身疲惫回来,还能看见那个小姑娘有条不紊的在后方调配物资,清点伤亡。
每次他和元哥儿一起出去玩,小姑娘也会缠上来。
仔细一想,余修柏甚至觉得自己在交州的日子里每一星一点都有心爱小姑娘的身影。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余修柏无法自拔的想她。
算一算日子,元瑟瑟也就是前两天才从将军府中搬出去,可惜这个小没良心的,也不给他传个信儿。
余修柏翻身起来,吹灭了灯烛,脚尖一点,便消失在无边无际的夜色中。
※※※※※※
元瑟瑟做的事情被母亲揭穿后,安定侯果不其然勃然大怒,夫妻两个最后都气的不行,元瑟瑟闭口不言,怎么都不肯承认那个人是谁。
她身体刚好,安定侯夫妇虽然生气,但到了后面,见她气色不好,心里气的要死,最后还是没忍心罚她跪祠堂。
最后把给她的人手都收走,把她关在院子里罚她不许她出去,又找了好些婆子守在院子门口,不许她踏出房门一步。
余修柏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潜进今夜的安定侯府,府中守卫森严,整个府邸都隐藏在深夜的夜色里,寂静的像一头随时准备吞人的野兽。要不是有在战场上练出来的机警,余修柏差点就被巡逻的侍卫们给抓住。
一番胆战心惊过去,余修柏进到小姑娘屋子里的时候后背还出了一身的汗。
屋子里没有点灯,静悄悄,黑漆漆的,偏巧月光也暗淡,余修柏翻窗进来后,连最开始那一点点小小声啜泣的音都听不见了。
“是表哥吗?”小姑娘吸了吸鼻子,压着嗓子,悄声问。
“是我,发生了何事?”余修柏方才进来的时候看见外面直到现在还有两个精神头好的不行的婆子守着。
男人快步走上前去,借着昏暗的月光,瞧见小姑娘穿着一身浅色的中衣坐在床上,还在小声抽噎,明显是听到自己小声关窗的动静才停下的。
看见小姑娘哭,男人脑子都还没跟上,手就已经自觉把小姑娘抱在怀里,问她:“怎么了?”
元瑟瑟见到他以后,泪水更是止不住地流,小脸埋在他胸口,小身子抖啊抖的啜泣,哭都不敢哭出声来。
“不怕,表哥来了。”男人大手抚上小姑娘微凉的肩头,温热的大掌轻轻拍在小姑娘身上安慰,嘴巴亲在小姑娘缀满了泪珠的下巴上,湿热的唇珠印下,啄下一个个温柔的吻。
连声哄着安慰她:“瑟瑟不怕,表哥一直都在。”
小姑娘蜷缩着小小的身子在男人怀里哭成一团,余修柏想通关节后,本就软的不像话的心更是塌陷。
小姑娘是个爱撒娇的性子,有什么委屈都喜欢撒娇,今天自己父亲回来的这个日子,小姑娘宁愿自己一个人在夜里,默默舔舐伤口也不选择打扰自己。
余修柏的心软的不行,下巴轻靠在小姑娘发旋上,在手指上缠绕着小姑娘细滑柔软的发丝。
过了好一会儿,在余修柏再次出声问询之前。
“娘发现我们的事了。”小姑娘侧脸靠在男人坚实的胸口,闷闷说。
“我们总要成亲的,等表哥来提亲好不好?”余修柏不怕被小姑娘母亲发现,唯一让他有些忧虑的就是他与周沁然的婚约还没处理干净。
“娘还说,你已经……已经同别人有了婚约!”余修柏把小姑娘搂在怀里,在小姑娘说这句话的时候,余修柏甚至能感觉到小姑娘整个身体都紧张的在抖,胸口瞬间就传来一股热热的潮意。
小哭包又哭了。
“我的妻子只会是你。等表哥把那件事情处理好,咱们就成亲好不好?瑟瑟做世上最漂亮的新娘子。”男人在小姑娘推拒自己前,死死把她抱住。
“那你跟周姐姐说清楚了吗?瑟瑟不想做拆散你们的坏女人。”元瑟瑟埋在男人怀里悄悄眨了眨眼睛,眸中闪过不知名的光。
“我让人给她送了一封信,信里面我向她道了歉。”余修柏又亲了亲小醋坛子的哭得发红的眼睛。
“若是……若是我娘不同意咱们的事情怎么办?”晚上林月姗夫妇拷问元瑟瑟的时候,虽没明说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元瑟瑟还是提心吊胆。
“是我占了便宜,岳父岳母为难我也是应当的。”男人对这点儿担当并不避讳。
“厚脸皮!”元瑟瑟娇斥他。
余修柏又亲了小姑娘小嘴一口,说:“除了我,你还想嫁给别人?”
“哼!”小姑娘轻哼一声,安安静静趴在男人怀里,让男人静静抱着自己。
这么一番插科打诨,余修柏来时的郁闷也消了不少,临到天亮,余修柏怕被人发现,亲了几口小姑娘后悄然离开。
这一晚上,将军府也没人发现自家少爷竟然一整晚都不在府上。
抢了那个竹马 周沁然
周沁然
安王回京后,背后有太后的支持,有了在徽州捉拿内外传统贩卖私盐的功劳,皇帝也不好再对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弟弟进行冷处理,而是在太后的压力下,给了他个颇有实权的职位。
皇帝本性多疑,太后宠溺安王没有法度,什么都依着他,一开始找回安王的时候皇帝对他也很愧疚,但是太后的一些作为,让皇帝忍不住警惕起来这个弟弟。
近年来,太后甚至把自己娘家昌平侯的私下养的一些势力都交给了安王,这部分在皇帝登基前夺位进入白热化阶段都没有暴露出来的势力,骤然被太后交给了自己弟弟,这个行为让皇帝非常警惕忌惮,还有些说不明白的嫉妒。
时间一长,皇帝一看母亲对弟弟的百般支持,甚至怀疑若是皇弟说一声想要他屁股下这个位置,自己母亲恐怕也会对自己下手,将皇位拱手送给自己弟弟。
再加上这一次闹得举朝震惊的私盐案,皇帝心知肚明,仅凭自己这个弟弟的本事怎么可能办的成?
莫非他在扮猪吃老虎?如果真是如此,皇帝恐怕更不敢放权给这个弟弟了。
周沁然那边收到了余修柏托人寄过来的信,回京的路上,定过情的情郎在自己面对对另一个年纪比自己小,已经到了成婚岁数的姑娘体贴的不像话,尤其还对自己颇为冷待。
周沁然这样有几分聪明的小姑娘不会不明白余修柏的意思。
每次余修柏找到她,还没有开口,就被她阻止。她不想听到任何有关自己被负心抛弃的话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其实余修柏最开始回到京城的时候,在周沁然的心里,并没有多喜欢余修柏,他与旁的人比较起来,他在她心里多出来的那一点不同不过是因为姑娘家家的早熟,让她看出来了这个还没去边关之前的少年喜欢自己。
他在她心里的不同只有年少时的一点点好感,以及他喜欢自己的那份虚荣。
后面每次出去周沁然都能碰见这个过去六年都还对自己有好感的少年,尽管如此,他每一次却都陪在他的小表妹身边,对那个看上去有些病弱不足的小姑娘照顾的十分细致周到,对她的好好到让人嫉妒。
周沁然对余修柏的感情就是在这个过程中开始被刺激加深的,她也想要那个少年对她也能这样好。
直到那劳什子的安王抽了风一样,撞了他们乘坐的船,在那个危机时刻,周沁然知道余修柏那时候心里还喜欢自己,船舱里东倒西歪的那一刻,周沁然作为一个年纪并不很大的小姑娘,明知道在另一个小姑娘不比她自己小时候练过武,还体弱多病,她不是不期待他第一反应是保护自己。
可惜的是,那个时候他只顾着护住他身体柔弱的表妹。
摔倒在地上的那一刻,周沁然疑惑茫然了,完全忽略了手臂被撞击到时钻心的痛楚,心想,他不是喜欢自己吗?
为什么他救的那个人不是互有好感的自己呢?
那天晚上,余修柏醉了酒还闹着要送自己回去,除开撞破秘密之后的紧张,周沁然内心还是有一份欣喜。
看,他连喝醉了酒还记着自己!还要送自己回家呢!
那一瞬间,周沁然甚至短暂的忘记了逼迫性命的危机。
再后来,她知道余修柏要护送自己去徽州的时候,高兴地一个晚上没睡着。
一路上,她想找机会与余修柏说说话,与他打破沉默,只是那样的气氛,以她的性格的确无法主动开口。
后面快到徽州的时候,他们顺利定了情,他还抱假戏真做崴脚的自己,看着她小表妹明明黯然神伤,还要假做开心的样子,周沁然是发自心底的高兴,仿佛她已经成功打败了一个情敌。
以后他第一个会救的人是不是自己呢?她喜欢的少年与她定情了。
甚至以后他们还会成婚,生子,直到白头偕老。
与她定情的少年与他的小表妹一齐落下山崖的时候,周沁然甚至恍然觉得自己有些病态了,他们落下山崖,她担心的不是情郎的安危,更不是他小表妹的安危,而是掉下去的是他们孤男寡女。
那个小姑娘天生就会撒娇一样,又漂亮的惊人,他们独处,他真的能抵挡的住吗?
等他们上来后,他还是自己的情郎吗?
刚刚进入徽州,周沁然被母亲留下的人手带走,她才知道原来自己与情郎有婚约,情郎的父亲喜欢自己的母亲,而自己与情郎也是两情相悦。
作为既得利益者,小姑娘显然没有换位思考这回事。
她听说的版本里,她的母亲与情郎的父亲时青梅竹马的恋人,后来迫于无奈不得不分开,但是情意却并没有斩断,而情郎的母亲则是趁虚而入。
母亲留下的人对她非常好,她告诉了自己的危机后,没几天安王就来了徽州,一段时间后周沁然收到消息,追杀她的人已经被解决了。
为什么呢?他好像已经彻底不喜欢自己了。
再次见到情郎和他的小表妹时,他们之间的气氛已经与分开时大不一样了。
一个不经意间的对视都让周沁然心惊胆战。
周沁然捏着这封信,进了屋子,关上门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
一次次的躲避,终于,终于还是……逃不过……
为什么她和她娘会栽在同一对父子身上。
为什么呢?
男人的喜欢就这么肤浅?就只有朝朝暮暮?
周沁然想到自己见过的那位夫人,性格很是随意,脸上也时常带笑,颇有明艳之态,肌肤白里透红,人际交往游刃有余,很明显是被丈夫宠着,婆婆捧着的。
这样的女人真的是破坏自己娘亲感情的第叁者吗?
小姑娘一个人躲在房里,捂住胸口,背靠着门慢慢滑下来,失声痛哭。
她们母女都守不住自己喜欢的人!
可是……她真的已经喜欢上他了啊……她不想放弃……
门内的小姑娘手里紧紧篡住手里的信,泣不成声。
抢了那个竹马 这里是?曲艺阁?
这里是?曲艺阁?
余修柏也没想过会得到周沁然的回信,他知道这很有可能是一封没有回信的信。
男子汉大丈夫。
他承认自己辜负了她,这件事的责任在他,余修柏并不否认,他也愿意送些钱财等身外之物去弥补周沁然。经过父亲余澍的事情,亲眼见过了母亲的痛苦与挣扎,有了这样深刻和血淋淋的例子在眼前,余修柏不会再给予周沁然人情,他也不会答应她任何事。
他舍不得他的小姑娘与他在一起后,会像他娘一样这么痛苦。
他爹他改变不了他已经做过的,但是他可以改变自己的行为。
在余修柏看来,从前他们定情之前也看不出来周沁然有多喜欢他,余修柏曾经找过许多次机会与她相处,周沁然对他都不冷不热,初初定情便解散,他已经在尽力弥补。
周沁然不喜欢他,但是瑟瑟不一样,此时的余修柏早已经知道小姑娘很早就喜欢自己,软软糯糯的小姑娘小小一团,甜甜的,瑟瑟根本离不得他。
瑟瑟跟周沁然不一样。
她是需要自己捧在手心里照顾和呵护的,自小的了解余修柏也明白,周沁然是独立的,她不会因为一个男人要死要活,虽然元瑟瑟小姑娘或许其实也没有余修柏想象中那么离不开他,但男人早已经在心里做出了选择。
元瑟瑟在他心里是弱势的一方,是他偏爱的一方,他自来又习惯了保护小姑娘。
除了他娘和元瑟瑟,其他女人对余修柏来说,都是别的女人。
别的女人和元瑟瑟之间,余修柏的选择根本不用犹豫。
※※※※※※
安定侯府守卫森严,安王虽有太后偏心给他的一些势力,但他回来前期,皇帝太后都忙着夺位和巩固势力,对他的教导多有疏忽。
等太后终于想起弥补这个儿子,最好的教导他的时机早已经过去了。
即使安王手里有一部分昌平侯府的势力,他的底蕴也太过浅薄,安定侯府守卫的都是自己的人马,一家人轻车简从,并不准备在京城久居,家里面的仆役大多是从交州带过来的,人很少,只够维持宅子的日常运转。
并不准备再多添置些仆役。
安王废了不小的功夫才给元瑟瑟传到信儿——不知道他从哪里打听到,之前时候,元瑟瑟喜欢去曲艺阁,特意邀请她到曲艺阁一叙。
元瑟瑟禁足还没有结束,爹爹娘亲都还在气中,用腿肚子想元瑟瑟也知道爹娘不会答应自己要出门的请求。
他们现在大概猜到自己失身于余修柏,或许只是碍于余修柏是他们看着长大的小辈,加上将军府最近内部家事纠纷估计还有得闹,夫妻二人也先暂且压下,不去凑这个热闹。
整个府邸都是元瑟瑟盯着重新修缮的,她当然有悄悄逃出去的办法,只是爹娘最近确实盯她盯得紧,溜出去要有个时间限制。
门口守着的婆子们也不是吃素的。
白天的时候还会有人进来看看。
算上赶路,元瑟瑟最多只能出去叁个时辰。
不管结果怎么样,叁个时辰之内,元瑟瑟必须得要回来了。
元瑟瑟在家里被关的无聊,人手又被爹娘没收,收到的消息自然也并不像自己独自在京城时那样畅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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