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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世子的炮灰原配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玉楼点翠
“走,我们去那边。”高黎扬声道,带着唐彬一行人朝刚才的树下走去。
陶柒和李枢瑾远远落在人后,陶柒揽着李枢瑾的肩膀,拉长着嗓音戏谑笑道:“谢世子刚给在下的面子。”
李枢瑾抬眸望了一眼陶柒,眸光淡淡,抬间闪开了陶柒的肩膀,他身姿挺拔,步履从容,每一步都恰好稳稳一尺,目光不经意间又落到前面茶红色身影下。
他抬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耳廓,像是刚才酥酥麻麻的感觉还在,他踱着步子,漫不经心回想着刚才那惊鸿一瞥。
冰肌玉肤鹅蛋脸,柳眉弯弯如远黛,杏眸泠泠软心扉,樱唇薄饰盈盈水润,似嗔非嗔,李枢瑾漫无边际得不知如何想到了前些日子“核糖酥”的山桃酥,软甜,软甜。
珍珠红玉眉心坠衬得她仙姿佚貌不似凡尘之人,茶红色襦裙又显得她明艳不可方物,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胸腔。
“砰砰砰——砰砰砰——”李枢瑾蹙了蹙眉头,唇角抿成一抹直线,不晓得为何自己的胸腔跳得如此剧烈。
他又抬头望了一眼前方,“砰砰砰——”蓦得一阵心悸,李枢瑾忍不住抿唇收回了目光,蹙眉不解又摸了摸自己的心口。
靛紫色广袖锦缎温润其华,玉兰灼灼生辉,却抵不住树下的李枢瑾风华绝代,皎如清辉,立如芝兰玉树,笑若朗月入怀。
玉兰配紫衣,绝色撩佳人,只一眼便让唐媱入了魔,情根深种。
而她不知,那人亦如她一般,只一眼怦然心动。





风流世子的炮灰原配重生 番外一
唐媱刚从外面回来, 看到寝殿里乱哄哄, 柜子、塌子都被翻动, 她气得眉梢高挑, 气冲冲直奔书房, 谁知书房正被被翻了一个底朝天。
“瑾郎, 你在找什么?”唐媱见李枢瑾平日里宝贝的书画都被掷到了地上, 有些疑惑,站在他身后伸头轻声问道。
“啊!”李枢瑾惊得跳了起来,背后乍起一阵冷汗, 他缓了缓神倚着书柜笑盈盈望着唐媱道:“吓了我一跳,瑶儿你回来了。”
“瑾郎你在找什么?”唐媱手背在身后,歪头俏生生望着李枢瑾, 水润润的大眼睛目光灼灼。
李枢瑾垂在衣袖中的手不由得攥紧, 他面上强作从容自若,他唇角勾起一个极轻浅的笑容, 云淡风轻道:“丢了一件东西, 不是什么紧要的。”
“不紧要?”唐媱清亮的杏眸闪过一抹戏谑的笑意, 不信任得望着他, 用眸光点了点翻倒在侧的和田玉笔洗和散乱的花卷意有所指, 嗓音微抬。
李枢瑾手心握了握,凤眸里滑过一抹沉痛和失落, 一闪而过,快得唐媱根本来不及探寻。
他上前揽住唐媱, 声音清越舒缓道:“不是紧要的东西, 一个饰物而已。”
“什么饰物?”他越是轻飘飘,唐媱越是好奇,她凑到李枢瑾身边,贴着他眨着水润润的剪水明瞳问道。
李枢瑾不敢直视唐媱清亮透彻的杏眸,指间轻颤,他抬手扶着唐媱的秀发岔开了话题:“对了,刚凛儿一直哭着喊着要找你,我哄了半天才睡下,不知这会儿醒了没有。”
“呀?凛儿哭了。”唐媱一听凛儿哭了,心中有些心疼,转身就要去寻凛儿。
“爹爹!爹爹!”粉雕玉砌的小团子跑过来,还没进门就听到了他“噔噔噔”的脚步声和软糯糯的小嗓音。
凛儿抬脚迈过门槛,便一眼看到了唐媱番石榴红色的裙角,小团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黑溜溜像个紫葡萄,他惊喜得大叫:“娘亲!”
“噔噔噔——”他小腿迈得快得像一阵风,踉踉跄跄超前冲,一下子扑倒了唐媱的膝盖上,小脸蹭着唐媱的膝盖,软糯糯嚷着:“娘亲!您回来了!”
“凛儿宝贝,刚才想娘亲了?”唐媱蹲下身环住凛儿,抬手抚了抚他软软的发顶,柔声柔声安慰着。
脸儿白皙软滑的小脸这会儿贴着唐媱的手心磨蹭,小身子挤在唐媱怀里,软糯糯得撒娇:“凛儿想娘亲了,凛儿从曾祖母那里回来就看不到娘亲了。”
“怕怕。”小家伙说着说着眼圈有些红红得,他长相集合了李枢瑾和唐媱所有的优点,年纪小小便精致得像个瓷娃娃。
他软着嗓音、红着眼圈的样子看了让唐媱一阵心疼,忙抱住抚了抚他的背。
“凛儿宝贝不怕,娘亲已经回来了。”唐媱抚着他的小脑袋,拍着他的小脊背,听着他拉着小嗓音软软糯糯又有些委屈得撒娇,心中软软又有些心疼,软着嗓音安抚他。
凛儿平日里去武亲王夫妇那里玩耍,一玩半个下午,吃饭都要蹭在武亲王夫妇中间,唐媱便想着趁着这个时间去逛逛胭脂首饰铺子,没想到凛儿今日早早回来了。
“娘亲抱。”凛儿见娘亲和蔼可亲得安慰着自己,便撑着胳膊闹着要唐媱抱。
唐媱正是心软,听他撒娇便揽着他要抱起来,谁知一个踉跄差点摔着。
“媱儿,小心。”李枢瑾在她身后,稳稳得扶着了她,将她整个人连同怀中的凛儿牢牢锁在了怀中,声音里带了些颤音。
唐媱靠在他炽热的胸膛上,耳边传来他“砰砰砰——”剧烈的心跳声,侧眼望了一眼他鼻尖沁出的冷汗,唇角微微弯起,星眸里波光潋滟。
她慢慢靠着李枢瑾直起身子,又颠了颠怀中的凛儿,眉目弯弯笑道:“不过,凛儿较前几日又重了些。”
李枢瑾揽着唐媱的手还有些颤抖,他简直无法想象如果没有他在,唐媱会不会一下子仰面摔倒,思及此,他面色冷了下来,蹙着眉头正声道:“凛儿,下来。”
“爹,爹爹,我——”凛儿看着李枢瑾清冷严肃的面容,吓得小身子一个哆嗦,话都有些说不连贯,黑溜溜的大眼睛圆睁着,眼圈里的泪花点点。
李枢瑾轻叹了一声,侧身直接一提手唐媱怀里拎着凛儿,抱在自己怀里温声道:“凛儿,你已经三岁了,是个大孩子了,不能再让娘亲抱,娘亲抱不动你会摔着。”
“可,可我还没有三岁,曾祖母说凛儿还要过62天才过三周生辰。”凛儿小声得抽噎一声,扁着小嘴唇忍住眼泪,蜷在李枢瑾怀中断断续续道。
唐媱在一旁听着凛儿委屈的声音,心中不忍,她抬手拉了拉李枢瑾的袖角,娇声唤道:“瑾郎,凛儿还小。”
“呜——呜嗝。”凛儿本来还忍着不哭,娘亲说了这么一句他不知为什么便有些忍不住了,小肩膀轻轻抽搐,一颗豆大圆润的泪珠顺着他的大眼睛滚落下来。
李枢瑾瞅了一眼紧张的唐媱,见她根本不介意自己刚才又多惊险,摇头叹了一口气,她这样让粗心大意他怎能放心得下。
低头看看,怀中凛儿抽泣得有些打嗝,又忍着委屈不敢落眼泪,李枢瑾心中亦是一软,他大掌为凛儿轻轻拭去泪珠,放缓声音温声道:“凛儿没有错,爹爹不是在训凛儿。”
他抱着凛儿面朝唐媱,抬起凛儿的小手去推唐媱,拉长放缓声音柔声教导道:“凛儿看,娘亲那么软,那么娇,一碰就倒。”
唐媱被凛儿小软手推了一下,还想握着凛儿的小手,便听到自己在李枢瑾最终化身了较软无力的瓷娃娃,矜贵的一碰就碎。
她波光粼粼的杏眸半抬,眉眼里含娇带羞,似嗔非嗔曼声道:“瑾郎,你说谁呢。”
她不自觉撒娇声音软甜软甜,尤其美眸潋滟,顾盼生辉,李枢瑾耳郭和心尖都有些酥酥的,凛儿在,他便忍着不去看唐媱。
他握着凛儿的小手,轻轻啄了一下,认真又温和得对凛儿道:“凛儿,你是最勇敢,最棒的,对不对?”
“嗯!”凛儿被李枢瑾唬得一愣一愣,重重点头,他靠着他父亲坚实宽广的臂弯,朗声开口,一字一顿,气势汹汹道:“凛儿是最勇敢的!曾祖父说凛儿长大要成为大将军。”
唐媱忍不住笑出了声,因为凛儿说着霸气的话,却奶声奶气,声音软糯糯,让人听了清了情不自禁想抱着他举高高。
见凛儿看过来,唐媱忙敛住笑意,陪李枢瑾一起握着他的小手,重重得点头认真道:“娘亲也觉得凛儿是最棒的,是最勇敢的。”
“你娘亲说得对,爹爹也这么认为。”李枢瑾顺着唐媱的话,直接接了一句。
感觉唐媱笑吟吟望着他,李枢瑾耳垂一热,转开了眼,目不斜视注视着凛儿道:“凛儿,你是最勇敢的,所以以后你要和爹爹一起保护你娘亲,不让你娘亲受伤害,好不好?”
“好!”凛儿重重点头,雄赳赳气昂昂,神采飞扬望着唐媱,咬字清晰道:“娘亲,以后凛儿保护你。”
唐媱见李枢瑾竟然趁着这个时候这样教导凛儿,心中说不出的甜,她含情脉脉望着李枢瑾,却发现他又故作正经,不敢看她。
每次都是这样,平日里清冷矜贵,借着些场合说些撩她心扉、暖她心肺的话,却不敢直视她,唐媱星眸里溢满笑意,拉了拉凛儿的小手柔声道:“嗯,娘亲等着。”
“凛儿,你娘亲身子弱,以后你保护娘亲,别让她抱你了,好不好?”李枢瑾耳垂火辣辣得,又忍着身侧灼灼含情的目光,抱着凛儿举高高,平时他认真道。
凛儿望着他爹爹温和的凤眸,缓缓绽开笑颜,朗声道:“嗯,凛儿知道了。”
“凛儿最乖。”李枢瑾也缓缓笑开了,眉目柔和,凤眸里闪着细细碎碎的星光,抬手举了举凛儿,做举高高状,用举着他旋转。
“咯咯——”凛儿双手揽着李枢瑾的脖子,兴奋地咧开嘴笑,室内传出银铃般的笑声。
唐媱杏眸弯成一对形状姣好的月牙,就这么站在一旁看凛儿兴奋得高呼,望着李枢瑾因为浅笑熠熠生辉的面容。
李枢瑾余光不经意间望到唐媱眉眼弯弯的样子,她巧笑倩兮,莹润的雪腮上因为开怀大笑染上了绯色,更显得她靡颜腻理。
这一瞬她仿佛从仙界坠落凡尘,却依旧美得惊心动魄,让李枢瑾不敢直视,心中又开始“砰砰砰”得跳。
见他们李枢瑾停止了旋转举高高,唐媱小碎步走上前,用手点了点李枢瑾的胳膊,轻声道:“瑾郎。”
“嗯?”李枢瑾将凛儿紧抱在一侧的臂弯里,转身疑惑得问唐媱。
唐媱逮住时间,在他垂眸低头的刹那,倾身上前,“叮——”,在他的面颊蜻蜓点水,一触及离。
猝不及防被亲,李枢瑾有些愣愣得,呆呆得望着唐媱笑意款款的样子。
“娘亲,亲我,亲我。”凛儿恰好瞥到了这一瞬,他扭动着小身子,扯着小嗓音迫不及待点着自己的面颊。
唐媱温柔得应道,在他皙白的小脸蛋上,落下一吻,惹得凛儿痴痴得笑。
“走,凛儿,娘亲带你玩。”唐媱作势接着凛儿,轻声道。
凛儿摇了摇头,顺着李枢瑾的力道慢慢下来,俏生生道:“我要保护娘亲,不能让娘亲抱。”
唐媱笑盈盈牵着凛儿的小手,见李枢瑾还有些呆愣,她唇角的笑意更深了些,她又点了点李枢瑾,眯着眼睛扬着小脸前倾,用纤纤素指点着自己的脸颊道:“礼尚往来。”
李枢瑾望着眼前的仙姿佚貌,又有凛儿在旁边鼓劲打气,他垂在身侧的指尖微微轻动,他喉结慢慢移动,目光流连在唐媱白皙的雪腮和她莹润妍丽的樱唇。
倏得,他飞快得弯腰啄了一口唐媱的唇珠。
说罢,他大步流星朝着书房内部走去,身后传来唐媱和凛儿“咯咯咯——”的笑声。
听着唐媱和凛儿的脚步声渐远,李枢瑾抬手轻轻触了触自己的唇瓣,“砰砰砰——”心跳得仍没有平复,一股热气从胸膛只冲脖子和面颊。
“媱儿。”李枢瑾轻轻低喃,目光直直得落在翻到的和田笔洗上,良久,他唇角掀起一抹弯弯的弧度,低垂的眉眼里溢满了缱绻深情,笑意久久不消。
蓦得,他唇角的笑意猛地一收,眉心紧拧,“当——”他点了点书桌唤侍卫前来:
“找,给我翻天覆地也要找出来!”




风流世子的炮灰原配重生 番外二
“找, 给我翻天覆地也要找出来!”李枢瑾拧着眉心震声吩咐。
说罢, 他凤眸微动, 划过一抹暗光, 声音有些低哑轻声叮嘱道:“注意莫惊扰了世子妃。”
几个侍卫相互对视一眼, 皆目光犹疑, 他们对望抿唇微微摇头, 倏尔,一个侍卫出列小心翼翼道:“世子,您让我们找什么?”
他们一早就知道世子在寝殿书房里翻腾, 却不知道世子在找什么,世子神神秘秘还避着世子妃,他们也只能干着急。
李枢瑾一顿, 指间不由得收紧, 拇指擦过食指和无名指,这是他平日里研摹玉佩的动作, 如今袖中温润的玉佩却不知所踪。
“是个玉佩。”李枢瑾唇角微抿成一个直线轻声道, 说罢, 他脑海中那个玉佩便完完整整呈现在他面前, 每一个细节镂空都栩栩如生, 活灵活现。
李枢瑾眸光愈发暗淡,这个玉佩在他手中已逾一千五百个日日夜夜, 他时刻佩戴在腰间或藏于袖中,如今却了无踪迹。
“是枚玉佩, 材质为羊脂白玉, 精致镂空花纹,雕刻锦鲤戏水荷花图像。”他研磨着指腹,回忆着玉佩的细节,沉声交代。
他这么一说,侍卫们眸色一深,都有了些印象,世子殿下的腰间常配着一枚玉佩,世子经常伸手研磨玉佩,爱不释手,本就上好羊脂白玉愈发温润得像汪着一湾水。
就是……侍卫们有一丝不解,他们一眼便知世子极爱那枚玉佩,时常把玩,却每每世子妃出现的时候,世子腰间的玉佩总是不见了!
有时,前一刻世子吩咐时他们还腰间挂着玉佩,下一刻,世子妃至,世子腰间的玉佩不翼而飞。
难道这是见不得世子妃之物?!
领头的侍卫心头一骇,想着刚才世子交代的“莫惊扰世子妃”,他眸光诡橘,相互偷瞄望着其他人眸中的未尽之色,他抬眸望了一眼李枢瑾目光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了?”李枢瑾思忖半天抬头,几个侍卫还愣愣没有行动,他蹙眉冷声问道。
所有的侍卫一同抱拳垂首应道:“是!”
“府里各个角落不能有任何遗漏。”李枢瑾再次叮嘱,混不在意脚下被打翻的名贵之宝,心中只惦记着那枚玉佩。
玉佩是初相遇那年,唐媱送他的生辰礼物,是唐媱亲手绘制图请匠人雕刻的。
他还记得那时自己心头的悸动,那日他们相识不过数月,平日里亦不过点头相交,偶尔大家聚会方一桌饮茶,那日茶罢,唐媱直接将他拦下。
唐媱穿着一袭火红色的广袖流仙裙,带着一串翡翠眉心坠,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明艳不可方物,像一把熊熊燃烧的烈火撩烧着他的神经。
“世子,等一下。”唐媱笑意款款,剪水明瞳潋滟生辉,颊边薄染红霞,艳若三春之桃。
李枢瑾凤眸轻闪,垂在一侧的手心紧握,他抿住唇角方能镇定自若得开口,凤眸半抬虚虚落在唐媱发钗上,轻声道:“唐姑娘,怎么了?”
唐媱不知他是因为紧张,只见他神情冷淡,言语清冷,眸光也不直视自己,心中心有惴惴不安。
她抬眸望了一眼李枢瑾俊美无俦的面容,不敢看他清冷的凤眸,飞速得低下了头,双手递上一枚玉佩羞答答娇声道:“听说世子你今日生辰,生辰快乐!”
和田玉雕刻而成的玉佩,莹白温润,李枢瑾的目光却愣愣得盯着那比软玉还白皙细腻的纤纤素手,肌肤胜雪,亮得他有些晃神儿。
李枢瑾怔愣愣望着唐媱的指间的玉佩,心口“砰砰砰”响若擂鼓,心头一阵紧接一阵心悸,那玉佩雕刻着一对精美的锦鲤。
古之有云:“岂其取妻,必齐之姜;岂其食鱼,必河之鲤”,“鱼水合欢”寓意姻缘和满,这个鱼水合欢佩的含义……
李枢瑾不可置信得瞪着那枚鱼水合欢佩,指尖颤了又颤,全身血脉涌动,耳垂烧得发烫,一时不敢动作。
唐媱低垂着脑袋羞答答不敢看李枢瑾,她等了半响手中的玉佩也没人搭理,她心中蓦地涌上强烈的失落,纤秀的肩膀也倏得塌了下来。
她贝齿在唇瓣咬出一抹暗红色的血丝,小手紧握,鱼水合欢佩被她紧紧嵌在手心,她脚尖掉地在地上划出一个轻痕,“啪嗒”一颗泪珠在她的绯红色的绣花鞋面晕开一抹深色。
倏得,她收回玉佩,蓦然转身,红火的裙角蹁跹掀起一阵清风。
“谢谢!”李枢瑾本在愣神,玉佩离开眼前的那一顺,他心中猝然升起铺天盖地的空落落之感和巨大的恐慌,电光石火间他伸手抓住了唐媱手中的玉佩,轻声道谢。
“谢谢唐姑娘。”李枢瑾望着背对着他的唐媱,想着平日里陶柒叮嘱他的示好方式放缓声音。
他脊背绷直,整个人蹦得紧紧的,生怕唐媱一走了之,手中还带着温热的玉佩给他勇气,让他唇角慢慢扬起一抹浅笑,声音柔声低缓又道:“我很喜欢。”
唐媱本伤心低落得眼圈都红了,听着李枢瑾这番话,她又眯起眼睛笑了起来,她以为李枢瑾不会收她的礼物,因为她今日偷偷瞥到了有个姑娘送李枢瑾礼物,被矜傲清冷的世子直接拒绝了,他挺直脊背、眸色清淡,声音清冷:“对不起。”
她那时觉得李枢瑾特别帅,熠熠生辉,可李枢瑾不收自己礼物时还是伤心得想落泪,原来她在他心中和旁人没什么不同,却不曾想峰回路转。
唐媱深吸一口气,眉梢眼角溢满了神采,她转身回头望着李枢瑾眉开眼笑拉长声音娇声道:“你喜欢就好,图纸可是我专门画的。”
李枢瑾望着她神气的小模样,心头酥酥软软,他愈发攥紧了手中的玉佩,耳垂又烫又热,他抿了抿唇小声,绞尽脑汁让自己话多一点,他道:“嗯,很好看。”
怕唐媱误会他敷衍,他忙又接了一句:“我很喜欢。”
平日里矜傲清冷的武亲王世子,平生第一次示好,这似是而非示好的话让他“腾”得热气扑面,眼眸闪烁不敢直视唐媱。
唐媱心中正美,陷入自己较之李枢瑾是特别的猜想中,羞赧得面颊酡红,双眸低垂没有注意到李枢瑾的紧张和局促,她右手捏着左手的指尖,羞答答道:“那你要常佩戴呐。”
“嗯,我会得。”李枢瑾轻轻点头,他看着对面的姑娘软软的发顶想伸手抚摸,又克制得忍住了,喉结轻动他温声道。
唐媱听了此言方抬起雾煞煞的水眸飞快得望了他一眼,轻声道:“那我先走了。”
说罢,她拎起裙角转身跑出了茶馆,空气中余下一种淡淡清甜的女子香,矜贵清冷的武亲王世子不动声色得深吸一口气,长长得舍得吐息,眉梢缓缓漫上如水的笑意,抬眸定定望着那抹火红色的身影渐远。
因为这甜蜜的回忆,李枢瑾情不自禁嘴角缓缓漾上一抹浅笑,他无数次感谢自己当时克制住心中的忐忑,拉住了唐媱。
那是他第一次放下矜持,是他此生第一次示好,是他忘不了的美好。
可,转瞬他又想起了后来,后来两人闹了矛盾,唐媱气冲冲要问他要回玉佩,他不想给,便推说丢了,自此那枚玉佩他便不敢再在唐媱面前露出,这次更没想到直接丢了。
“角落里,各个院里也找一找。”李枢瑾拧着眉心沉声交代,他寄希望于这玉佩被凛儿不小心勾了,最后落到了哪个角落。
一晃儿,十几日过去。
李枢瑾眉间的愁郁愈发的重,这日他正在书房里作画,唐媱生辰将近,他想要画一本唐媱的画册。
“咚咚咚——”
猝不及防,画在唐媱眉梢的线落笔深了,李枢瑾望着和唐媱仙姿佚貌不搭的黑重眉梢,放下笔,目光冷冽道:“进。”
锦荣抬步跨入书房,在李枢瑾黑沉冷厉的目光下将手中的玉佩地上,从容不迫禀报道:“在香儿房里找到的,她说这只是她捡的。”
李枢瑾接过锦荣手中的玉佩,眉梢稍稍扬起,却突然目露冷光,额角青筋暴起,他厉喝一声:“将香儿给我带过来!”
“是。”锦荣点头应道,快步转身而去。
“啪嗒——”偌大的书房,突然想起轻悄的一声,李枢瑾低垂着目光直直望着手中的玉佩,神色皆数隐在黑暗中,朦胧不清。
只见鱼水合欢佩变得破败不堪,羊脂白玉横横纵纵遍布着龟裂的细纹,一对锦鲤右侧的那只缺失了整条尾巴。
李枢瑾手心紧紧握着玉佩,丝丝缕缕鲜红色的血丝滴落在地上,他低垂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只听着空气中又细微的抽泣声,极小极低。
“爹爹,爹爹!”凛儿软糯糯唤着,小短腿飞快得交错,快如一阵风,将后面跟着他的丫鬟远远落在后面。
“咦?”他突然顿住脚步,停下来仔细端详院中直愣愣跪着的香儿,他绕着香儿走了一圈,软糯糯的小嗓音清脆得问道:“香儿姐姐,你怎么跪下了?”
“要下雨了,香儿姐姐快起来。”凛儿鼓着瓷白的小脸,像模像样得望了望天,风呼呼得,天黑沉沉的,他小身板半蹲下身去抬香儿的胳膊,声音软软糯糯,又带了一抹担忧。
香儿自顾得垂头跪着,没有搭理凛儿,也没有抬头,更没有出声。
“扑通——”凛儿抬不动香儿,一个用力过猛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他呆坐在地上,圆溜溜水润润的大眼睛疑惑得望着香儿,像是疑惑她为什么不起来。
“凛儿。”李枢瑾听着声音出来,他风驰电掣赶过来一把温柔得抱住凛儿,抚了抚他的发顶,又大掌轻轻揉了揉凛儿的小屁股,柔声安抚道:“凛儿,摔得痛不痛?”
“爹爹,不痛。”凛儿下巴放在李枢瑾的肩头,揽着李枢瑾宽厚的肩膀甚是乖巧得道,他挺直了小胸脯神气扬扬道:“凛儿最勇敢,凛儿不怕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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