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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世子的炮灰原配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玉楼点翠
他不甚在意拍了拍自己的小屁股,抬起小手指了指身后依旧跪着的香儿,蹭着李枢瑾脸颊旁轻声道:“爹爹,香儿姐姐为什么跪着?”
“凛儿不用管她,她犯了错误。”李枢瑾并没有回头,抚了抚凛儿的小脸颊温声解释道,蓦得脑海中闪过龟裂的鱼水合欢佩,凤眸里忍不住却闪过一抹冷厉。
凉风乍然入怀,李枢瑾怕怕他着凉,抬起衣襟包裹住凛儿,放缓声音问道:“快下雨了,凛儿怎么突然过来了?”
“哦哦!”凛儿似懂非懂得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他圆润润的大眼睛笑开道:“爹爹,娘亲让我喊你去吃糕点。”
“好。”李枢瑾听见唐媱喊他,眉目突然柔和了下来,凤眸里闪着细细碎碎的星光,温柔缱绻得应道:“我们现在过去,别让你娘亲久等了。”
他不爱吃糕点,可唐媱爱吃,尤爱刚出锅酥酥热热的糕点,又香又脆,唐媱能一次吃上两三块。
他快要迈入书房的脚步突然转了方向,大步流星朝着院外走去,步速又稳又大。
香儿余光时刻注意着李枢瑾,却发现世子两次从她身旁走过,却目光清冷,没有瞥她一眼,哪怕一眼,香儿贴在地上的手握成拳。
脚步声渐消,香儿猛地抬头,她目光比淬了毒汁的舌还要狠厉,狠狠盯着凛儿笑逐颜开的小脸,指甲嵌入手心,目龇剧裂:“都是你,都是你!”
“如果不是因为你,世子根本不会娶那商家女……”





风流世子的炮灰原配重生 番外三
岁月静好, 琴瑟相合, 一晃四年已过。
“瑶儿, 你明日真不和我一起出发去平泽山吗?”李枢瑾顿了顿筷子, 凤眸期待得望着唐媱。
平泽山, 京都城南向一百里, 大旭皇家陵墓所在, 山林葱郁,景色秀丽,是避暑圣地, 因此皇家定于酷暑的七月半于平泽山祭祖,有一层含义是为避暑。
唐媱眼睛一亮,杏瞳晃了晃, 倏得, 又蹙眉思忖半响,一瞬塌下了肩膀。
她漫不经心夹一筷子西湖醋鱼, 低头挑着鱼刺将软白细腻的鱼肉夹至凛儿身前的玉碟中, 方抬头望李枢瑾娇声道:“去年, 我到了平泽山就不住得打喷嚏, 流眼泪, 我不想去。”
她语气稍稍有些遗憾,不自觉声调拉长了些许, 带了些娇嗲委屈的感觉,这段时间李枢瑾每次提起此事, 她总是在和不去之间纠结。
“应是去年新置的花卉, 今年我早早差人搭理山荘,荘中土地里里外外翻新。”李枢瑾忙接道,他早已提前差人将泽平山莊收拾了几遍,还特意嘱托放上些唐媱偏爱的花草果蔬。
“嗯……”唐媱面露为难,妍丽饱满的唇珠被贝齿轻轻咬住,水润润的大眼睛左右滴溜溜得转,眸色里闪着几分欣喜和期待。
半响,她“啪”得放下玉箸,咬牙气鼓鼓道:“还是不了!”
她可是还记得去年的难受,一个接着一个得打喷嚏,双眸红肿得厉害,簌簌得落眼泪,止都止不住,随行的御医说她应是对山荘的某种植物不耐。
可惜,她来来回回折腾换了几个住处,症状都没有缓解,最后只能悻悻而归。
李枢瑾看出了唐媱内心的摇摆,他亦是知道唐媱以往很是喜欢平泽山,去年去前特别兴奋,最后提前回王府时唐媱小脸团皱委屈了好久,眼睛都红红的。
他见不得唐媱伤心失落,现在看着唐媱唇瓣深色的咬痕有些心疼,眉目有些暗淡,突然心念一动,凤眸也亮了起来。
他抬眸注视着唐媱,笑着建议道:“或者我们可以去别的山荘住,距离去年的山莊多几里的距离,这样应该没事。”
“才不是。花儿一夏一秋,花种早就吹得漫山遍野全是了,今春估计已经发芽开花,换几个荘子、多十几里路有什么用。”唐媱撅着樱唇嗔目瞪李枢瑾,对他没有常识有些生气。
“这样啊……那我也不去了。”李枢瑾低低叹了一声,他一时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垂头耷脑也没了胃口。
唐媱见他垂头丧气的样子,笑了笑,抬眸瞥了一眼埋头正在专心吃鱼的凛儿,悄悄伸出小拇指勾了勾李枢瑾放在桌面的尾指,指尖轻轻撩拨他的手心。
酥酥麻麻的触感,像被毛茸茸细软的羽毛轻轻扫过,李枢瑾心中一悸,抬眸看去,唐媱正含情脉脉凝视他。
猝然,李枢瑾亦突然唇角荡开了清浅的笑容,凤眸里闪着璀璨星光,他抬手握住了唐媱的小手,温热相贴,十指相握。
唐媱乖巧得任他握着,睁着清亮的大眼睛笑吟吟柔声道:“我在府里也很开心,你和凛儿陪着爷爷奶奶去就行,你身为武亲王世子不去总说不过去。”
“不。”凛儿耳朵一支,从香飘四溢的西湖醋鱼中抬起头,圆溜溜得一双大眼睛望着唐媱和李枢瑾,坚定得拒绝。
他相较四年前,嗓音里奶声奶气和软糯的感觉少了些,如水击卵石般清越,他朗声道:“娘亲不去,我要在家陪娘亲。”
“不然,娘亲一个人好孤单,凛儿心痛痛。”他一手抓着唐媱的衣袖,一手扶着自己的心口,这句脆生生话里又带了些软糯糯。
唐媱听他诚挚的话,心中软成一滩水,美目似水,她抚了抚凛儿软软的发顶柔声道:“凛儿真乖,娘亲的小心肝。”
“凛儿是最勇敢的,以后要成为大将军,凛儿这次来保护娘亲,爹爹你保护曾祖父和曾祖母。”凛儿挥着小拳头咬字清晰震声道,眉宇间英气勃发。
他已近七岁,虽稚嫩青涩,却因他完美集合李枢瑾和唐媱的优点,面容无可挑剔,小身板亭亭玉立,小小年纪便气质高华,英姿勃发。
李枢瑾眉目缱绻深情得望着唐媱和凛儿互动,心头软乎乎,温声道:“那凛儿,等爹爹回来,带你和你娘亲去承德避暑,好不好?”
“好呀,好呀。”凛儿听罢雀跃得跳起来,他直接扑倒了李枢瑾的怀中,欢喜得叫着。
六七岁正是男孩贪玩的时候,凛儿懂事乖巧,可若是有机会同爹爹娘亲一同外出,他总是兴奋得跳起来,眉飞色舞。
李枢瑾抚了抚凛儿的脑袋,和望着他们的唐媱遥遥对望,嘴角扬起的笑意收不住。
翌日清晨,寝殿。
晨光透过厚厚的帷幔,在拔步床内投下梦朦胧昏黄的光下,李枢瑾借着朦胧的日光细细端详唐媱香甜的睡颜,还未离开,他已然开始思念。
“媱儿。”他侧身一滚便居高临下架在了唐媱的上方,自上而下温柔缱绻得描摹唐媱沉鱼落雁之貌,他痴痴望了良久,在唐媱眉睫轻轻颤动时他悄然平躺。
“是不是偷看我?”唐媱托腮笑盈盈点了点李枢瑾的面颊,声音娇甜娇甜,她刚才可是感觉到了很强的注视视线。
李枢瑾的眉睫颤颤巍巍,眼眸慢慢睁开,一把握住了唐媱的纤纤素指拉在唇边,他轻轻啄吻唐媱的骨节,哑声道:“不想和你分开。”
“就两日而已。”唐媱一个翻身,居高临下看着他,唇角的笑意怎么压都压不住,翦水秋瞳波光潋滟。
昨日李枢瑾决定不多呆,送武亲王夫妇到泽平山,一早参加完祭祀,他就快马加鞭赶回来,分别其实就两天一夜。
“想你。”李枢瑾不答唐媱的话,错开眼扭头低低道,脸颊明眼可见的红晕。
“哈哈哈——”唐媱与他相距甚近,看到他眼神扑朔迷离,脸颊耳垂泛起的红晕直接大笑起来,笑得杏眸中泛起了泪花
她压在李枢瑾身上,双手板着李枢瑾不敢直视的脸颊,戳着他的下巴调笑道:“矜贵清冷,冷静自持的武亲王世子什么时候会说情话了?”
李枢瑾直直得望着笑得花枝乱颤的唐媱,青丝披背,轻薄的亵衣松松款款散落在肩头,白皙圆润的秀肩莹莹生辉。
“砰——”李枢瑾一个翻身自上而下望着她,目光灼灼,低首次第轻啄她的额心、眼眸、脸颊、琼鼻和唇角,轻缓温柔得只要疼惜和珍重。
他抵着她的唇角,四唇相贴,情意绵绵轻声唤道:“媱儿,我会想你的。”
这简单的一句“想你”却让唐媱心口“砰砰砰——”得跳动,因为这是八年来,他第一次这么直白,不再矜持,嗓音情深款款,连看她的目光亦是灼灼情深。
唐媱面颊因为这简单的一句话变得酡红,艳若桃李,美得惊心动魄,她杏眸水泠泠、雾煞煞甚是娇媚,她半咬樱唇望着李枢瑾娇声道:“瑾郎,我还要听。”
“瑾郎,我想听你说好听的话。”她声音嗲甜嗲甜,长长拉着嗓音曼声道,让李枢瑾根本无法拒绝。
也不想拒绝。
李枢瑾撩了撩她的鬓发,宠溺得望着她,轻轻啄在她的唇角压低声音,略带磁性的酥酥的嗓音扫过唐媱的耳廓:“我想你,度日如年。”
“媱儿,我——”他顿了一下,倏得,他紧紧揽住唐媱,在她的耳边且轻且缓道了一句。
“什么?”唐媱愣愣得蜷在他的怀里,眨着圆溜溜的水润杏眸问他,面容疑惑,像是没有听清。
李枢瑾轻咳一声,面容有些拘谨,他揽着唐媱不说话,半响,低低道了声:“没什么。”
“你说,你说,瑾郎你说给我听。”唐媱挠他,眉开眼笑得望着李枢瑾,央着他再说一遍。
李枢瑾躲着她,双手钳住唐媱惹火的手,抿着唇,凤眸深邃藏着莫名的光,低声道:“媱儿,不许乱动。”
“那你告诉我,你刚说了什么?”唐媱鼓着雪腮,眉宇间闪着星辉俏生生问道,那执着的架势李枢瑾不说不罢休。
见李枢瑾扭头不敢看她,耳垂火红火红,她笑逐颜开、顾盼流转娇声道:“我刚听到了,你说你爱我,瑾郎,瑾郎,你还想听,你快再说一遍给我听。”
唐媱拉着娇软的嗓音央着李枢瑾,双手的动作也挠着李枢瑾,让李枢瑾额角青筋暴起,蓦得握着她的双手不许动。
他克制得望着唐媱,目光深如寒潭,喉结微动,他灼灼凝视着唐媱,一瞬不眨,启唇郑重又道了一声:“媱儿,我爱你。”
说罢,他以口封缄堵住了唐媱能说会道的樱唇,他撬开唐媱的唇瓣,用力得揽住了她。
一个时辰后。
武亲王门口,凛儿眼圈红红朝着李枢瑾与武亲王夫妇道别,他此刻声音里又带了些软糯,轻声道:“曾祖父,曾祖母,爹爹,你们要早早回来,凛儿会想你们的。”
“凛儿,乖,爹爹后来就回来了。”李枢瑾抚了抚凛儿的脑袋安抚他,又抱起他举高高。
凛儿“咯咯咯”笑了起来,他很久没有和爹爹玩举高高的游戏了。
李枢瑾举着他旋转一圈,轻轻放下他,温声道:“凛儿,等爹爹回家带你和娘亲去承德避暑。”
“嗯嗯。凛儿等着。”凛儿重重点头,双眸亮晶晶望着李枢瑾。
李枢瑾又看了看旁边娇艳如滴的唐媱,抬手抚了抚她的脸颊,温声道:“媱儿,等我回来。”




风流世子的炮灰原配重生 番外四
武亲王妃撩开车窗帷幔看景, 恰恰看到李枢瑾骑在骏马上神思不属, 不住得回头张望, 眉心蹙在一起。
“小瑾。”武亲王妃招了招手, 轻轻叫了一声, 唤李枢瑾过来。
李枢瑾勒住缰绳等后面的马车与他并排, 他探头紧张得问武亲王妃:“奶奶, 怎么了?”
武亲王妃失笑,眼尾的笑纹皱在一起,她慈祥和煦又隐隐有些担心道:“我没事儿, 小瑾,你才怎么了?”
她扬了扬眼眸,示意李枢瑾一直团蹙的眉心和他若有似无垂下的唇角。
“我……”李枢瑾一怔, 望着武亲王妃担忧得目光, 他垂下头,抬手抹了抹自己的心口, 又抬眸茫然得望着武亲王妃轻喃道:“奶奶, 我一直心口乱跳, 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能有什么事儿, 你怕是想媳妇了吧。”他说罢, 武亲王妃还未答,武亲王探出头笑呵呵道。
武亲王已年近八十, 发須雪白,却精神矍铄, 尤其人说愈老愈“小”, 武亲王性子爽朗,近几年“老顽童”的性子更突出。
他朝李枢瑾挤眉弄眼,戏谑道:“小瑾,和爷爷说说,是不是想媳妇了?”
他摇头晃脑慢悠悠道:“毕竟八年来朝朝暮暮,今朝一时分离,难免心绪不稳,寝食难安。”
“爷爷晓得。”他揽着旁边武亲王妃的肩头,眉梢挑得高高得,直直注视着武亲王妃眉眼里俱是脉脉温情。
“爷爷。”李枢瑾蹙眉瞪了一眼,面容有些羞恼。
岁月不败美人骨,武亲王妃眉目温和柔美,被武亲王灼灼目光望得她目光闪着羞涩,摇了摇头低低唤了一声:“王爷。”
她抬眸示意李枢瑾还在,且李枢瑾眉宇间萦绕着愁索,她温声担忧道:“小瑾,不然你去和前面你皇叔说一声,现在回府。”
“……我等明天典礼结束吧。”李枢瑾沉默一瞬,低低回了句,朝武亲王夫妇点头致意,拉了拉缰绳朝前赶去。
李枢瑾唇角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他摸了摸自己惴惴不安、跳得微快的心口,安慰自己可能就像爷爷说得,他只是思念惦记唐媱和凛儿了。
他坐在高头俊马上,周围的人笑染眉梢,唯有他愁眉紧锁,拉着缰绳漫不经心得想着王府里的唐媱和凛儿在做什么。
武亲王府。
“娘亲,娘亲,我们去抓鱼。”凛儿小脸扬着,满目期待望着唐媱。
平日里午后他多是找爹爹玩耍,爹爹会陪着他下棋、练舞,偶尔也会去曾祖父院中陪曾祖父玩耍。
今日,整个王府都空了大半,凛儿一下子没了和玩耍之人,他一人认认真真抄了六页字帖,便坐在唐媱寝殿前等唐媱。
唐媱刚午睡起床,今早李枢瑾不知哪根弦打错,罕见得甜言蜜语惹她心花怒放,两人难舍难分折腾了一个多时辰,这会儿她腰还有些酸软。
她抚了抚腰,打了一个呵欠,杏眸里水润润得满是慈爱,她抬头望了一眼天,抚了抚凛儿的小脑袋道:“这会儿日头正盛,会晒伤你的,等日落时分娘亲陪凛儿去垂钓,好不好?”
“好!”凛儿瞬间眉开眼笑,重重得点头,环抱了一下唐媱的小腰,眉飞色舞得跑开了。
唐媱笑盈盈望着他一溜烟跑跑没了影,凛儿性子乖巧懂事,但性格生机勃勃,活力满满,每天都像一个小太阳,温暖着整个王府的人。
“丁香,你去让厨房准备一些冰镇水果和甜食,今日给他加餐。”唐媱坐在梳妆台上任百合梳妆,突然灵光一闪,柔声交代丁香去背些吃食。
丁香听她“加餐”一词,脑海里瞬间闪过凛儿平日里看到甜食流口水的小样子,捂唇笑了出来,笑着应道:“好的,我这就去。”
凛儿孩童心性,喜食甜食,不过他正在换牙,为保护牙齿他平日里的甜食都是定数的,有时他急得眼圈发红也得不到半颗糖。
今日,唐媱体谅他乖巧又无人陪伴,便想着准他多吃几颗糖,开心下,想着一会儿凛儿准一蹦三尺高的样子,唐媱也情不自禁眼角漾起了如水的笑意。
日薄西山,浩浩荡荡的皇族队伍终于到了平泽山,坐了大半天的,马车,武亲王夫妇有些腰酸背疼,李枢瑾缠着武亲王妃缓步走走。
猝然,李枢瑾松开了武亲王妃,武亲王妃一个踉跄,幸好相隔一步的武亲王稳稳扶住了武亲王妃。
武亲王眼瞪成牛铃,眉梢高挑,他罕见得面容冷肃怒声道:“小瑾,你怎么做事的,差点摔着你祖母!”
“对——对不起,奶奶。”李枢瑾踉跄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死死捂着自己心口,双目通红,额角冷汗淋淋。
武亲王本还有几分生气,毕竟武亲王妃已年近八旬,身子骨不如以前,他时刻担忧着哪天武亲王妃离他而去,所以刚才看到武亲王妃差点摔倒时,他才有些激动。
可,见着李枢瑾难受得厉害,他忙松了武亲王妃弯腰去扶李枢瑾,急声道:“小瑾,怎么了?”
他平日里最宠李枢瑾,大将军过世时李枢瑾年方十岁,大将军夫人上了嘉福寺皈依青灯古佛,李枢瑾相当于无父无母,是他和武亲王妃照顾着李枢瑾,宠他入骨。
李枢瑾心脏“砰砰砰——”跳动,节奏快得险些蹦出胸膛,而让他眉头紧锁、双目赤红的是铺天盖地的恐慌,巨大难以抑制的恐慌让他脊背汗毛倒立,惶惶不安。
“爷爷,奶奶,我要回府了,还请代我向皇叔告罪。”他踉跄着站起身,抱拳朝武亲王和武亲王深深一拜,转身趔趔趄趄朝外跑。
他一刻都等不了,他不知为何,“回家”的念头挥之不去,愈演愈烈,仿佛他此刻若不回府,他将后悔终生。
“哎——”武亲王半抬着手,话说了一半,看李枢瑾脚步不稳还健步如飞,一晃只剩一个远远的背影。
他轻哼一声,转身对武亲王妃愤愤不平道:“他刚到就走,连喝杯水也没有,真是把自己当木头人了。”
“王爷,消消气,知道你担心小瑾。”武亲王妃抬手轻抚武亲王的前胸,为武亲王顺顺气,看着武亲王赤红的脸又望着石径上已经没了李枢瑾的身影。
武亲王妃面色有些发白,她眉头团皱,叹了一声对武亲王确认道:“王爷,你说,小瑾脸色刚才完全没了血色,没事吧?”
“哎——”武亲王亦是眉头紧锁叹了一声,他曾是大旭的战神,行军打仗不吃不喝几日常有的事儿,现在却担忧自己的孙儿舟车劳累身子受不了。
“来人。”他朗声唤了一声,对侍卫交代道:“带十人小队一路护送世子回府。”
“是。”侍卫长训练有素应了一声,起身清点人数去追李枢瑾。
李枢瑾单枪匹马,马鞭挥得快如飞影,他唇瓣被咬得出血,凤眸溅进很多风沙,手掌勒出沟壑,鲜血濡湿了马鞭,他无所知觉,只咬牙目向前冲。
快一点,再快一点!
他不知为何要回家,却按捺不住强烈的要见唐媱与凛儿的心,风声咧咧抵不住他心口“砰砰砰——”的心跳。
“扑咚!”
武亲王府后花园,一声巨大的落水声,惊起一片巨大的水花。
“啊啊啊啊!”一声尖叫,紧接着嘶声裂肺的呼喊:“来人啊!来人啊!小世子落水了!”
凛儿在水里扑腾,呛了一大口池水,他扑腾着双手,双目惊惶大声呼喊:“娘亲!咳咳——娘———救命。”
“凛儿!凛儿!”唐媱全身被水溅得湿淋淋,她站在池边焦急得望着凛儿,面颊煞白煞白,无一丝血色。
“啪嗒啪嗒”泪珠无声得落,她看着水中扑腾呛水的凛儿抬步就要朝水中踏:“凛儿,娘亲来救你。”
“小姐,你不会凫水,你不能下去。”丁香一下子抱住了唐媱的纤腰,双目通红,她抱着已然拭去理智的唐媱,扭头嘶声力竭喊道:“快来人啊!”
“小世子,你快抓住,抓住!”香儿跪着水池边,竭力伸着胳膊将手中的捣衣的棒槌递给凛儿。
“咳——”凛儿双手扑腾,手一抬一抬,慢慢触及棒槌。
“啪!”凛儿手一滑,错过了棒槌,他人反而距离棒槌越来越远,慢慢从池边扑腾到了池中央。
香儿敛住眸中一抹飞速而逝的暗光和唇角一闪而逝的阴笑,她收回捣衣棒槌,转身泪流满面望着唐媱声声泣血道:“世子妃,奴婢去喊府中的侍卫。”
“快去!”唐媱推开了丁香,她跪在池边捡起捣衣棒槌,身子前倾得几乎掉入水中,伸手竭力去够凛儿。
香儿小跑一阵,驻足,回头观看。
看着唐媱身子险些探入水中,她神情紧张,等看到凛儿一直无法触及棒槌时,她唇角勾起一抹大大的笑容,转身离去,眼梢挑得很高。
“哒——哒哒——”李枢瑾死命得拽着缰绳,千里马跑得快如闪电。
“哒——哒哒——”对面一排有力的马蹄声和李枢瑾的马蹄声交错,等擦身而过时,对面俊马的侍卫跳身下马,疾呼:“世子,世子留步!”
“吁——”李枢瑾停了马,看着哭丧着脸双膝跪地膝行向前向他禀告的侍卫,他心中一个“咯噔”,急声问道:“可是府里出了什么事?”
“禀世子,小,小世子,溺亡。”侍卫双膝跪地,头抵在地上匍匐低声禀报。
“噗——”李枢瑾一愣,捂着胸口,重重吐出一口鲜血。
漫天血雨,铺天盖地,鲜艳耀眼得让人双目刺痛。




风流世子的炮灰原配重生 番外五
月明星稀, 夜黑风高, 中元前夕京都城灯火缭绕, 往来熙熙攘攘, 武亲王府空寂得吓人, 偌大的王府回荡的只有虫鸣之声。
李枢瑾踉踉跄跄赶到寝殿门口, 他深呼一口气, 抬手抹去眸边的湿润,轻声跨进房门,轻声道:“媱儿。”
昏黄的烛光下, 唐媱身着单薄带着污泥的襦裙,蜷缩着窝在墙角,神情呆滞无神, 怀中紧紧抱着凛儿, 不言不语。
凛儿闭着双眼,小脸蛋儿呈青白色, 双臂耷着, 无有直觉, 身上从上到下都是已经干涸的污泥, 无声无息。
李枢瑾心中一痛, 如万千绣花针密密麻麻扎在自己的心脏上,让他险些胸中一口热血又要涌出, 滚滚热泪不受控制得顺着面颊簌簌得滚落,他攥紧双拳克制自己。
他慢慢蹲下身, 环住唐媱, 声音嘶哑唤了声:“媱儿。”
唐媱无知无觉,她愣愣得,平日里顾盼流转的杏眸此时空洞洞无一丝亮光,对李枢瑾的话像是完全没有反应。
“媱儿!媱儿!”李枢瑾心头一跳,脊背有些发寒,他大掌抚着唐媱的面颊呼唤唐媱,声音颤颤巍巍,嘶哑得不成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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