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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宫有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繁朵
云风篁看了眼就在自己面前的酱菜,笑着让清都:“快给婕妤送过去。”
“……”袁楝娘捏紧了牙箸,眼睁睁看着清都恭恭敬敬将酱菜放到自己面前,一言不发的用膳,碰都没碰那碟子酱菜一下。
云风篁只作未见,神色如常的陪着用完了这顿午膳,宫人沏上茶水,一行人漱了口,袁太后看一眼外头的天色,拉着她们说了两句闲话,露出乏色,见状云风篁再次告退——这回太后就没留她了。
她走之后,袁楝娘却没走,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难过的问袁太后:“姑姑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你这孩子!”袁太后对她的态度一如既往的温和,“怎么会这么想?”
袁楝娘负气道:“那您刚才为什么要留懋昭仪用膳?还让她喝我亲手给您熬的粥!”
她这么说时朱姨一直在暗中扯她袖子,只是袁楝娘气头上根本不予理会。
“还不是为了你?”袁太后看到朱姨的小动作,却跟没看到一样,依旧和和气气的哄侄女儿,“昨儿个晚上赵承闺的事情你也听说了,纪氏执掌凤印多年,哀家名为太后,实际上进宫八年来,什么都做不了!难得这次得了太皇太后的话,主持此事,若是一点儿成果都没做出来,你说下回这宫里头再有事情发生,还有哀家说话的地方么?哀家说不上话,还怎么庇护你?”
她叹着气,很是愁苦的样子,“你之前就小产过,天可怜见如今又怀上了,可万万不能再有闪失!不然,叫哀家跟皇儿怎么受得住?可是这宫里头有多不太平,你自己也看到了。懋昭仪虽然跳脱些,却是精明,哀家这不是想让她帮忙打听些细节,好判断到底是何人如此大胆,在宫禁之中谋害皇嗣么!”
袁楝娘听着有些无言以对,又有些委屈:“……我在家里都没给我爹娘熬过粥呢,那懋昭仪算个什么东西,也配吃我做的东西!而且刚才我要她给我拿酱菜,她却只让她宫女给我拿!”
“你跟她计较个什么?”袁太后眼睛都没眨一下,微笑说,“小门小户出来的,能跟你比?”
又不动声色的岔开话题,“对了,哀家前两日让身边人给皇嗣做了些小衣裳,皇子公主都有,你要不要看一看?这回跟上回做的不一样,用了一些新花样,哀家瞧着觉得挺好看的。”
袁楝娘嘟嘟囔囔的,到底被引去看小衣裳了。
只是半晌后带着一堆小衣裳回去屋子里,朱姨就冷着脸将门摔上,冷笑:“娘娘这会儿还有心思看这些,也不知道小主子日后就算落了地,您能不能亲自养!”
“那你让我怎么办?!”袁楝娘烦躁的一拍桌子,没好气的说,“你让我亲自下厨讨好姑姑,信誓旦旦说姑姑一定会深受感动,跟从前在扶阳郡时候那样心疼我!结果呢?她还不是留了那云风篁下来用膳,明知道我讨厌那贱婢,却让那贱婢当着我的面喝我辛辛苦苦熬了好几遍的粥——我看姑姑根本就不喜欢我了!再折腾也没什么用!”
朱姨愠怒道:“我才过来时就劝你别那么任性,哪怕太后跟陛下宠着你你也该有点儿分寸,该知冷知热的时候不要胡闹,结果呢?你到今天才勉强听进去一点,还是看那云风篁过来脱簪请罪后得了太后另眼看待,担心太后被笼络了过去!这会儿指望一碗粥就让太后立马扔了那又会哄又会说的懋昭仪,将你重新放回心尖尖上……你怕不是在做梦?!”
袁楝娘刚说袁太后怕是不喜欢自己了不过是气话,朱姨要是安慰她说太后决计没有不心疼她,她肯定矫情的不行,再三再四的说太后不喜欢她不要她了。
但现在朱姨一口咬定太后就是疏远她了,转而对云风篁上了心,袁楝娘反而受不了,反驳道:“姑姑要是真不在乎我,还会专门让身边人帮我做这些?”
她指了指桌子上的衣物。
朱姨看也不看,冷笑:“这是给您的么?这是给皇嗣的!太后重视皇嗣您才知道?当初赵承闺那么个玩意儿,在贵妃手底下受了点冷落,太后都就急三火四的寻了太皇太后跟母后皇太后商议……如今您还没生,行动也还方便着,不拘太后陛下心里怎么想,看在皇嗣的份上也会留您几分体面。”
“可您要是不趁着这么段时间,扭转他们对您的印象,等皇嗣落地后,您以为他们会继续忍着您?”
“说不得寻个借口将孩子抱走交给他们认为好的后妃抚养,譬如说,这会儿正被太后喜欢的云风篁!”
袁楝娘气道:“不可能!本宫同那贱婢仇深似海,本宫的骨肉落在她手里还能好?!”
“那可不一定。”朱姨冷飕飕的道,“莫忘记懋昭仪不能生育,要她来脱簪请罪前,也还罢了。脱簪请罪后,太后跟陛下都觉得她小小年纪,迷途知返犹未晚也,本质上还是个好的!若将您的孩子交给她抚养,她就算为了不让人说闲话,也一定会好好对待!”
她说着就叹口气,难掩失望,“之前我就说了,您才有孕的时候,就合该去跟太后为您这些年来的胡闹认个错、请个罪的。太后不是小心眼的人,您又是她看着长大的亲侄女儿,纵然之前没少给她还有陛下惹麻烦,您主动认错了,说两句体谅他们的话,他们会原谅你的。”
而且那时候认错的话,可以说是因为要当娘了,越发体谅做母亲的不容易,合情合理,不显做作。
操作的好,完全可以让太后母子认为这是天然流露,发自本心。
结果呢?
袁楝娘死活不听。
倒是让云风篁拣了个便宜——跟远道而来的生身之母团聚当天,就赶到芳音馆脱簪请罪,脸上还带着亲娘掌掴的痕迹,再加上才十五岁的年纪,袁太后就算是个心胸狭窄的,这种情况下但凡还要点儿太后的脸面,都不可能说还要跟她计较。
遑论太后其实没有那么睚眦必报?
有云风篁抢了这个头筹,这会儿袁楝娘再认错,说辞再动听,也很难不被认为,这是效仿云风篁的行为。
当然就算如此,在朱姨看来,认错总比不认好,可她好说歹说的,连哄带吓唬,也不过说动了袁楝娘主动到厨房待了会儿,来了个亲手熬制红枣山药糯米粥——本来这是件好事,可当着太后的面,袁楝娘试图让云风篁给她布菜,就这么个举动,非但没能如愿以偿,更在太后跟前暴露了她还是那么个不懂事拎不清的性.子,一点儿没变,朱姨现在简直是……
定了定神,朱姨缓声说道:“你没发现这几个月以来,无论太后娘娘还是陛下,都不劝你了?”
从前袁太后母子对袁楝娘不说真正掏心掏肺,可至少是希望她好的,所以哄的同时,也会劝解,会试图将她朝好的方面引导。然而自从皇帝亲政以来,这母子俩劝袁楝娘的次数越来越少,甚至目前都是只哄不说。
不管袁楝娘怎么个胡闹法,反正就是顺毛撸,力求最快速度息事宁人。
袁楝娘闹起来的时候爱听什么说什么。
至于说那些说辞对她是否有益处……
那就不管了。
就好像刚刚袁太后轻描淡写的说云风篁“小门小户出来的”,仿佛很轻蔑的样子,可是如果真的轻蔑的话,会留这昭仪下来喝侄女儿多年来头一次下厨熬的粥?
不过是知道袁楝娘喜欢太后跟皇帝当着她的面,贬低她自己以外的后妃罢了。
袁楝娘自己懵懵懂懂的兴许还没反应过来,朱姨却是全身冰冷,知道袁太后母子怕是真的要放弃袁楝娘了。
这也许是皇帝亲政了,不需要再拉着青梅扮念旧情了;也许是皇帝亲政了,政务繁忙没那么多精力花在青梅的不懂事上了;又也许是,袁楝娘作了这么多年始终毫无长进,皇帝母子都累了……
总之都不是什么好事。
朱姨急的死去活来,可袁楝娘不急——她这会儿差不多是痛心疾首的跟袁楝娘进言的,但看着因为不耐烦走去妆台前坐下,自顾自梳妆打扮的悦婕妤,忽然就不作声了。
袁楝娘没在乎她的突兀离开,反而觉得总算清净了。
其实朱姨说的那些她也不是完全没听进去,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任性胡为了这么多年,忽然改正,还是朝懂事体贴改正,委实痛苦。
而且自觉这些年来在宫里受的苦,都是为了皇帝,那么皇帝容忍她,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遑论情况再坏,她好歹有着身孕。
袁楝娘想到这儿,摸了摸小腹,心道,霁郎不喜名门之女,贵妃小产,他一点儿都不伤心难过,就是个鲜明的例子。而宫里头如今怀孕的那俩宫嫔,虽然本身出身寒微,但跟霁郎既没什么情分,日后的养母也都不是省油的灯……
虽然上回皇帝拒绝了她撒娇央求,如果这回生下的是皇子就立刻立为太子的提议,可皇帝当时也说了,是目前的局势不适合立储,这事儿容后再议——到底没有说一定不准。
退一万步来讲,皇帝真的变了心,对袁太后的孝顺总没有那么容易改变。
她怎么都是袁太后的亲侄女儿,皇帝跟袁太后没有血缘,可她所出的孩子,却是太后血缘上的侄孙……所以就算不肯听朱姨的,放下身段去忍气吞声,只要袁太后母子的地位在,她又能怀到哪里去?
心慌的时候这么想想,袁楝娘也就心平气和。
结果她想得开,兴宁伯府却想不开——朱姨从她屋子里去了芳音馆后堂,与袁太后私下商谈了半日,转天袁太后就因为操心过度染恙,兴宁伯夫人所以携带儿媳孙女侄女等一干女眷入宫探望。
然后就是,袁楝娘的堂妹、她亲叔叔家的庶出女袁苁娘,在长辈们说话让晚辈们自己在芳音馆附近走走时,“误入”醒心堂,撞见了淳嘉帝。
具体经过不知道,反正人是直接被留在了宫里,袁太后打发人去了宝瑟小筑寻纪皇后一番商议,次日早上,皇后命人收拾了芳音馆附近的翠茵院,安置新晋袁才人。





这后宫有毒 第一百二十七章 不能落后
“芳音馆跟醒心堂离的虽然不是特别远,却也不算紧挨着,中间亭台楼阁、山山水水的,来行宫次数少的宫人,怕是都走不过去。”兰舟夜雨阁中,魏横烟摇着团扇,笑呵呵的跟云风篁说,“咱们这位袁才人,同陛下可真是有缘分啊!”
云风篁懒洋洋道:“说不准是人家袁氏姐妹有缘分,合该姐姐妹妹的在宫里头团聚呢?”
“可这样的缘分只怕是孽缘呢。”魏横烟用扇子挡着嘴,嘻嘻一笑,娇声道,“姐姐您如今一心一意照顾伊御婉,足不出户,怕是还不知道:袁才人当天留下来,因着皇后娘娘那边还没叫人收拾出翠茵院,这不是跟悦婕妤一起留在芳音馆,先跟着慈母皇太后么?”
“本来都是袁氏女,还是堂姐妹,多年不见,正好一块儿伺候着太后娘娘,也叙叙家常,多好啊?结果您猜怎么着?”
“这事儿你还跟本宫卖关子?”云风篁拨着面前茶碗里的沫子,悠然说道,“就咱们那位悦婕妤的名头,没进宫的都有所耳闻,她还能做出什么事情来?”
魏横烟笑着说:“那姐姐这回可是猜错了——悦婕妤居然什么都没对那袁才人做!”
云风篁这回倒是真有些意外了:“她居然忍住了?”
“不止忍住了!”魏横烟绘声绘色的说道,“她倒是对自己做了点儿事情:她啊,在院子里的石阶上坐了一晚上,任凭左右跪地苦劝也无动于衷!”
“那慈母皇太后呢?”云风篁呀了一声,“她可是有着身孕的,这不是逼着慈母皇太后亲自去劝么?”
魏横烟道:“慈母皇太后素来对她纵容,接到消息的时候都已经睡下了,硬是撑着病体爬起来。可她却拿簪子抵住咽喉,说太后若是进院子一步,她就直接这么去了!太后哪里舍得?就那么吃着夜露深重,在门外苦苦劝说……最后还是陛下接到消息,从妹妹那儿赶过去,哄了太后娘娘回屋安置!”
云风篁笑着道:“本宫还说这事儿本宫这边一点儿影子都没听说到,怎么你这样清楚呢,合着她也打扰你了!”
“事关慈母皇太后与皇嗣,哪里能说什么打扰?”魏横烟虽然有些小心思,到底正儿八经的大家闺秀,大事上头却不糊涂,闻言正色道,“妹妹也是看陛下走的急,心中担忧,事后才打探了下。万幸慈母皇太后平安无事,而悦婕妤虽然坚持在院子里就那么坐了一晚上,许是身子骨儿健壮罢,次日也是好端端的却没什么大碍。”
“她身子骨儿怕是这宫里头一等一的。”云风篁哂道,“不然你看这宫里头,哪里有第二个人怀着身孕还这般折腾?伊御婉那边,我都是小心了再小心,唯恐有个闪失呢!”
提到伊杏恩,魏横烟难掩羡慕:“姐姐手底下的人模样既好,肚子也争气,不像妹妹,宫里人说起来也很有几个,前前后后服侍陛下有几次了,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你既然叫我姐姐,咱们又是同一批入宫的,我也跟你说几句体己话。”云风篁如今近侍都换上了心腹,这会儿在自己地盘上说话也就随意多了,道,“我是自己生不了了,故此想方设法的推荐宫里人承宠,如此生下皇嗣也是搁在我名下,将来年老色衰,好歹有个依靠。可你又不是我,何必指望宫里人,自己生个亲生的不好吗?”
魏横烟其实也是这么想的,闻言羞涩道:“只是陛下去妹妹那儿的次数也不是很多,如今又来一个袁才人……妹妹听说,那袁才人虽然是悦婕妤的亲堂妹,为人性情却跟悦婕妤全然不似,却是极温柔体贴的一个人。”
一个是嫡出女,一个是庶出;一个亲爹是家主兼伯爵,打小定了藩王为未婚妻,太妃姑姑亲自教养,一个要不是这会儿进了宫,外头都不知道袁氏有这么个女孩子……这性情能一样那才怪了。
云风篁心中微哂,说道:“这袁才人怎么回事,底下宫嫔或者还稀里糊涂,咱们做妃子的,谁心里没数?八成是悦婕妤越发的不像样子,兴宁伯府心中担忧,故而走慈母皇太后的路子,塞了个懂事的进来,代她伺候慈母皇太后,以免慈母皇太后因悦婕妤而远了娘家罢了。”
“而陛下肯答应,无非看慈母皇太后面子。”
“你看着吧,陛下约莫也就是这么几日给慈母皇太后做脸,会召幸她个几次。回过头来,会不会去翠茵院还是个问题呢!”
魏横烟今儿个过来就是想打听消息的,毕竟云风篁自从去芳音馆脱簪请罪后,传闻袁太后很欣赏她的知错能改——这袁氏相关的事情,想必懋昭仪也比旁人更了解些。
此刻闻言露出欣喜之色,道:“当真?”
“不信你看着就是。”云风篁轻笑道,“慈母皇太后是真心疼陛下,怎么可能为了个兴宁伯府,逼着陛下总是去袁苁娘那儿?再说悦婕妤再怎么胡闹,总归有着身孕,太把她气急了,危及皇嗣怎么办?当然,若是这位袁才人自己有本事,笼络得陛下在翠茵院流连忘返,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其实应该不可能。
这倒不是云风篁看不起那袁苁娘的魅力,毕竟她到现在都没见过袁才人呢,就听说是个温驯美貌的女孩子,看起来十分的乖巧,是那种做长辈的一看就会先入为主有好感的——至于实际上怎么样,她哪里晓得?
只是站在淳嘉帝的立场上,他在之前的八年里偏袒袁楝娘,已经树立了一个念及旧情一往情深的形象。
这会儿亲政了,再对个袁氏出身的才人各种宠爱,那就不合适了。
因为他对袁楝娘无限包容的时候,还是傀儡,这时候给袁楝娘拉偏架,给人的印象就是,这皇帝还是有底线、心肠软的。不会因为袁氏当时帮不上他就放弃袁楝娘,也不会因为纪氏当时强盛就跪舔纪皇后跟纪暮紫。
所以作为一个傀儡,他没有沉迷酒色不思进取方便权臣们败坏名誉,尽管不够那么叫人放心,可这副心慈手软不够狠的样子,也让纪氏之流觉得:嗯,这么个妇人之仁的估计成不了大事,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日后落他手里,应该也不会把事情做绝……
可现在都开始处置朝政了,如果还是那么明晃晃的偏心袁氏的妃嫔,这就非常不利于他拉拢其他人了。
毕竟这要是皇帝偏袒翼国公府出身的妃嫔,大家还能理解,因为翼国公府真的对皇帝忠心耿耿,而且也是皇帝在庙堂上不可或缺的助力。
云钊的忠诚以及权势地位,还有能力,都足以让人承认,云氏女值得得到特别对待的恩泽。
可兴宁伯府压根不成气候,袁楝娘更是败尽了袁氏女在前朝后宫的口碑,皇帝还要偏宠袁氏女,哪怕现在进来的这个袁氏女不是那种折腾的呢,也很难服众,会让人怀疑皇帝因私废公,不够英明。
这对于一个刚刚开始占据上风,地位尚未稳固,还有摄政王这么个要命的大敌在侧虎视眈眈的淳嘉帝来说,是非常致命的。
毕竟他如今主打的就是,年富力强,英明神武……
人家袁楝娘再不好,实打实的陪了皇帝这么多年,他都能冷静的当棋子用,何况才来的袁苁娘?
云风篁所以让魏横烟放放心心的去梳妆打扮,等待皇帝的临幸:就目前的局势,皇帝顶多在翠茵院住个两三日,就会继续在鹿芩台、兰舟夜雨阁以及魏横烟的丹若庭之间走动的。
谁叫现在后宫高位妃子稀稀落落的没几个,纪氏失了圣心,皇后那儿,皇帝基本上没事不去,贵妃虽然不受皇帝喜爱吧但前不久小产以及住了个有孕的赵承闺,皇帝于情于理,隔上几日总也要去看看。
而瑶宁夫人、陆婕妤贾婕妤这三位都是大婚时候进宫的老人了,在皇帝心目中地位只是泛泛,之前采女入宫时,最出挑的又没分在她们手底下,皇帝差不多个把月才意思意思的去一趟——约莫是给摄政王面子,瑶宁夫人那儿会稍微多个一两次,可顾箴不是那种会讨巧的性格,皇帝看似温和其实也不好亲近,双方客客气气的,往往皇帝真正坐会儿就走。
悦婕妤这个特例就不用说了,现在满宫都在看她的笑话……
皇帝其实最喜欢到的还是兰舟夜雨阁跟丹若庭,两处的妃子宫嫔都是年轻的新人,美貌娇俏又活泼,不似在那些年长些的妃嫔那儿,恭敬,客气,以及……相顾无言。
嗯,其实上至皇后,下到陆婕妤贾婕妤,都是大家之女,要说真跟皇帝无话可谈也不太可能。毕竟论起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这几位都是打小请名师教诲过的,陪皇帝谈天说地,畅谈经史什么的,绝对没问题。
问题是她们因着父族的缘故,从进宫起就跟皇帝之间有了芥蒂。
之前那些年,也不是没有想跟皇帝搞好关系的妃子,但都被悍妒成性的袁楝娘给搅了。
诸妃都是家中掌上明珠,自幼娇养,对着皇帝做低伏小也还罢了,为了皇帝对袁楝娘唾面自干?这种事情她们真的做不来。
尤其当时皇帝还是个傀儡,皇后说话都比他管用,纵然有人或者是下注,或者是爱慕皇帝本身的风仪姿容,愿意跟皇帝亲近呢,在袁楝娘的泼辣有为下,也纷纷跟皇帝相敬如宾了。
这一相敬如宾到现在,她们愿意找话题了,皇帝却懒得听了:因为宫里已经有新人了……
云风篁一番分析,魏横烟佩服的五体投地:“还是姐姐看的清楚,妹妹就是稀里糊涂的!”
“本宫哪里有这本事?”云风篁小声告诉她,“这还是上次本宫的生身之母入宫时,提点本宫的……说陛下在前朝忙于政务,难得回到后宫,能不想着松快点儿?可你也看到了,自皇后娘娘以下,贵妃娘娘、瑶宁夫人以及陆婕妤贾婕妤这几个,谁不是端庄有余跳脱不足?可陛下在前朝看木头似的御史之类还不够么!”
“难怪人家说,有其母必有其女,姐姐这般聪慧,原来是随了生母。”魏横烟眨了眨眼睛,心领神会道,“对了,妹妹听说,谢氏几位公子,已经抵达帝京,打算参加明年的恩科?”
云风篁叹道:“本宫离家数年,也不太清楚这事儿了。却有些担心,谢氏朝中无人,就算族中子弟高中,无人照拂,也不知道会被派遣什么样的差使?”
“这事儿姐姐何必牵挂?”魏横烟忙道,“妹妹家中虽然不敢说怎么样,在六部却都还有着些知交故旧,能够说得上话。姐姐在宫中这般照顾妹妹,妹妹岂能不投桃报李?”
云风篁陪她啰嗦这么久,故意点出生身之母江氏是有着见识的,可不就是为了这事儿?
闻言露出笑色:“那就有劳妹妹了!”
这魏婕妤虽然只是个便宜盟友,之前几次风波都没派上用场。但若是两人娘家搭上关系,日后利益一致,那么有朝一日,这人想不跟自己共进退也不行了。
皇帝想方设法开恩科以丰满羽翼,她可也不能落后才是。




这后宫有毒 第一百二十八章 他在防着她?
淳嘉果然在翠茵院连续留宿了两日,之后就又到了兰舟夜雨阁。
云风篁故意问他:“新来的袁才人据说美貌温柔,善解人意?”
“整日里将朕朝你这边的宫嫔跟前推。”淳嘉斜靠榻头,懒洋洋说,“吃起旁的宫嫔的醋倒是起劲,爱妃可真够护短的。”
“妾身要是自己能生养,怎么可能将陛下推给旁人?”云风篁抛个媚眼给他,“妾身最喜欢陛下了,不过是希望陛下早日儿孙满堂,不得不忍着心头酸楚罢了!”
淳嘉笑着说:“爱妃说这番话时若是神情真有几分黯然,朕都要相信了。”
云风篁道:“陛下政务繁忙,回来后宫若还要看到一张儿苦瓜脸,未免太过扫兴,妾身只是太想体贴陛下了而已。故而不管心里多么的悲伤,面上总要欢欢喜喜的,这样陛下看着欣慰,妾身呢心里也就舒畅多了。”
“真这么体贴朕,为什么还要说出来?”淳嘉叹息道,“说出来,岂不是叫朕越发心疼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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