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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宫有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繁朵
“与我何干?”晁静幽冷笑,“夫妻一体,你行差踏错一步,我们母女俩焉能有好结果?”
“这也是你自己选的,当初我就说过我不想娶你。”戚九麓无动于衷道,“你非要嫁进来,凭什么结果,那都是你自找的。”
晁静幽目中闪过怒色,道:“那贤妃呢?她如今留在宫里难道不是她非要留下来?!如此凭什么结果,那也是她自找的!你好容易从这番风波里脱身,不想着赶紧的回去北地避开接下来的麻烦,还要主动撺掇摄政王世子,主动卷入进去,是想做什么?你不放心她,还想为她做事儿?是不是?!”
她还有更多的质问,但戚九麓只嗤笑一声,说道:“你管得了我么?”
晁静幽一下子顿住,攥着拳,半晌方道:“我是管不住你,但你也不是小时候了,你爹你娘这一年来老了多少你不知道?贤妃就那么重要,值得你这样不管不顾?”
“这不是还有你在么?”戚九麓淡淡说道,“你那么能干,连纪氏都敢坑都能坑,更能在陛下尚且蛰伏时就慧眼识珠的认出陛下的英明神武下注……有你这冢妇在室,戚氏还担心个什么?”
晁静幽简直要被气笑了:“你的意思是,家里你什么都不管,全部让我操心,你自己呢就全心全意去为贤妃着想?”
“不然呢?”戚九麓反问,“你还想怎么样?”
“我……”晁静幽才说了一个字就沉默了,她想怎么样?不求能够有云风篁当年的待遇,至少也该如寻常人家的妻子一样,得到丈夫起码的敬重与支持罢?
但这话说出来不过是自取其辱。
她深呼吸了数次稳住情绪,道,“你跟贤妃的过往,在朝野都不是什么秘密。之前纪氏想过借此做文章,焉知其他人没有这个心思?你也知道贤妃进宫至今盛宠不衰,风头一度盖过了皇后。但如今纪氏覆灭,纪皇后怕是在位不了多久了。”
“这两日我出入,已经听到不少风声,说是朝堂上已经在为继后人选开始了勾心斗角。”
“呼声最高的就是年初入宫的宣妃瑞妃等人……那几位谁没被贤妃打压奚落过?”
“一旦正位延福宫,对贤妃还能有好脸色?”
“这时候你已经恢复了好些,却还是不肯离开帝京,说不得就要被她们做筏子,用以攻讦贤妃!”
见戚九麓跟没听到一样,晁静幽抿了抿嘴,“而且你确定贤妃现在需要你帮?人家既得圣宠,膝下养着皇长子皇长女,家中兄弟尚主,姊妹嫁的不是名门子弟,就是御前侍卫……谢氏如今跟咱们这几家就不太一样了,等过几年,怕就有着如今的洛氏欧阳氏那样的声势!”
“你又何必多这个事?”
“当初她都没跟你走,何况是现在?”
“我做事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戚九麓淡淡看了她一眼,寒声说道,“你若是觉得跟着我委屈了,大可以直言,我随时给你写放妻书!”
晁静幽眼中水汽弥漫,却硬生生的忍了回去,冷笑着起身:“放妻书?这个就不必了。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谢风篁,能够得到你这样的死心塌地。也不是每个人都是谢风篁,能够在抛弃你之后,立刻寻了个地位权势都是你望尘莫及、品貌也丝毫不弱于你的男人,继续宠着护着自己!”
“你也说了,当初是我非要嫁给你。”
“这戚氏冢妇的身份我花了那么大的力气才拿到,凭什么轻易放弃!”
语罢拂袖而去。
到了后堂,戚九麓看不到的地方,眼泪才落下来。
陪嫁的乳母正好追过来,看到了就是心疼:“大公子不肯走,要不少奶奶,咱们带着小姐先回去罢?留在这儿,反正也劝他不住,徒然叫您受委屈!”
“他这个态度也不稀奇。”晁静幽边擦眼泪边说道,“这算什么啊,从前贤妃在北地时,挑唆着他更难听的话我都听过,这经年来没了贤妃的撺掇,他虽然一样冷淡,措辞还不如从前那么犀利了……我难过的不是这个。”
本来戚九麓对她就不甚喜欢,因为她占了他心爱女子的位子就更厌烦了——这种情况下,晁静幽从来不指望成亲个一两年的就得到他的温和对待。
她如今难过的是,“我给他说的清楚,贤妃现在根本不需要他。甚至他离远点对贤妃反而还好些。他却听不进去!这个样子我们母女俩将来要怎么办?只我一个人,生也好死也好,自己选的路,自己挑的人,我怎么都认了。但孩子才那么点大,我自己就吃尽了亲娘帮不上忙的苦头,难道我的孩子,将来要过爹娘都指望不了的日子?”
晁静幽潸然泪下,她出身的晁氏比谢氏虽然弱了点,但差距有限,双方日常来往还是平起平坐的。
差别就在于贤妃有个出了名的能干的亲娘,不但给她经营了一份好名声,更为她争取到了戚九麓这样一门在北地数一数二的好婚事,借着这门亲事,贤妃在家中地位一下子就不一样了——而晁静幽却没有这样的亲娘,甚至哪怕她本身讨得了戚九麓之母陈氏的喜爱,却因母亲过于柔弱,为戚氏家主不喜,硬生生跟戚氏冢妇的位子失之交臂。
那些年晁静幽一边跟族中姊妹较劲,一边舔着脸朝戚九麓跟前凑,被云风篁痛斥寡廉鲜耻时,心里何尝不委屈?
她跟云风篁年岁仿佛,出身相若,容貌也都是公认的好,这几个方面都打平了。可是论到脾性、忍让、贤惠……晁静幽自觉能甩云风篁十八条街!
但定亲的时候他们都太小了,长辈们没法从那么点大的孩子身上确定往后如何,只能从其父母来推测。
在这方面江氏的口碑足以吊打整个北地诸族的媳妇们。
晁静幽本身的乖巧懂事斯文安静,陈氏跟戚氏家主、耆老们才提了个起头就被阻止了,说这些做个普通媳妇没问题,但论到做冢妇,还是得江氏那样的——江氏就云风篁一个亲生女儿,选她肯定不会有错!
所以哪怕云风篁做了贤妃,晁静幽面对她时,态度再恭敬,内心深处始终觉得,自己没有输。
只不过是她的亲娘,输给了江氏。
但这些都是从前的意气了,她有了女儿,心情就不一样了。
哪怕这不是公婆期望的男嗣,终究是她十月怀胎的亲生骨肉。
而且照戚九麓对她的态度来看,她这辈子还能不能有第二个亲生骨肉也还不一定。
丈夫的心有所属、公婆的盼孙心切、家族的攀附、情敌的蒸蒸日上……这些都没有为那个襁褓里还什么都不懂的孩子谋划更重要。
所以尽管戚九麓说出可以跟她和离的话她也绝对不会走,她还这么年轻,才貌也都可以,手握丰厚的嫁妆,又为淳嘉做过事情,再嫁一个寻常富家子弟,凭她的手段,不说过的如胶似漆,但肯定比在戚九麓身边舒服。
可是她的女儿怎么办?
戚氏是大族,子嗣又稀少,哪怕是嫡女也不可能让她带走的。
就算她想办法带走了,又怎么安置呢?她不是那种会对别人的孩子真心实意的人,也不相信别人会对她的孩子真心实意。难道要让这孩子尚未知事就战战兢兢寄人篱下,过的还不如她自己吗?
留在戚家,她是冢妇,戚九麓再怎么态度冷淡,他们的女儿都是名正言顺的大小姐。
就算是公婆想要男孙,但戚家又不是养不起女孩子,也不会薄待了嫡亲孙女的。
晁静幽咬着唇,泪眼朦胧的说道:“罢了,我们成亲日子短,他跟那个人毕竟是十几年情分,一时半会的放不下,那就放不下罢。左右孩子如今还小。等过几年……等过几年,也许他就想开了。”
她乳母哽咽说:“就怕他是个情种,这辈子都放不下,那您跟小姐要怎么办啊!”
“……他会想开的。”晁静幽吸了吸鼻子,坚定的说,“也必须想开。”
如果戚九麓实在想不开,那她就帮他想开——反正戚九麓对女儿也不上心,能为女儿保住宗子嫡女的身份当然最好,实在不行,做个戚氏寻常嫡女,凭她的妆奁,也能将女儿养的锦衣玉食。
当然这只是最坏的结果。
晁静幽冷静了下,就让乳母:“送份厚礼去谢府那边,就说我想觐见贤妃。”
她是劝不住戚九麓的,那只能尝试下,请能让戚九麓听话的人出马了。
乳母有点担心:“如果贤妃不愿意见……”
“她会愿意的。”晁静幽冷笑了一下,道,“倒是谢府的人,可能会从中阻拦。若是如此,你就告诉他们,我是很想一家三口回去北地的。可戚九麓伤势未曾好全,倒是打算在帝京再停留些日子……谢氏应该不敢不禀告贤妃做主。”
毕竟戚九麓跟云风篁的事情,谢氏上下都很清楚。
这会儿戚九麓不想动身回去北地,哪怕有着养伤这个正当的理由,谢氏也很难不起疑心。
贤妃不是纪皇后,她如今的地位不是靠家族来的,倒是家族没少依靠她,而且相当一段时间里,还会继续依靠她……她的事情,谢氏哪怕是长辈们,也不敢给她一言而决。
只能告诉来龙去脉,让她自己定夺。
如果江氏在这里,兴许还能代为做主一把,但谁叫谢氏那边离不开江氏主持大局呢?
贤妃这亲娘不在的话,没人敢对她阳奉阴违的。
想到这儿,晁静幽不禁幽幽一叹,这就是从小受家族重视地位特殊的好处了,哪怕是长辈们也不敢倚老卖老的怠慢。
像晁静幽自己,在族里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待遇。
别说以前,就是现在,算是在御前露脸过了,族里跟她摆长辈架子的也不是一个两个。
毕竟她从小乖巧文静过来的,让那些看着她长大的人一下子对她恭恭敬敬……他们哪里适应得了?
她下意识的看了眼内室,里面躺着她的女儿。
这个孩子以后会在什么样的处境里长大,似乎也只能依靠她这个亲娘了。
所以她不能软弱。





这后宫有毒 第一百六十四章 摄政王府的蹊跷
宫里的云风篁还不知道晁静幽正在想办法跟自己见面,她正饶有兴趣的跟鄜(fu)王妃讨论着公襄霄的婚事。
鄜王的封地距离帝京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一如这位藩王在宗亲里的地位,不算垫底那一拨,但跟周王这一批顶尖的比起来又差距明显。
论着辈分,这一代的鄜王刚刚袭爵没多久,比淳嘉还矮了一辈。
这鄜王妃尽管年纪比云风篁要大了五六岁,姿态却摆的很低,见了云风篁一口一个“贤婶母”:“……不是东兴曾姑祖母说,我们远在封地的,却根本不知道摄政王世子都这个岁数了,却还没有相看起来呢。这两日,我们王爷拜访长辈,也时常听他们提起这事儿,只是我们辈分低,也不好说什么。”
“不止你们不好说什么,陛下之前也不好开口呢。”云风篁听着她应该是代表宗亲们过来打探消息的——除了东兴大长公主这种长年住在帝京的宗女,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把握庙堂宫闱动向,藩王们由于远离中枢,消息滞后,日常只能传递些要紧的事情,就算如今人来了帝京,短时间也不太摸得准情况。
这会儿东兴大长公主当众数落摄政王继妃亏待元配嫡长的世子,虽然大长公主对外说是受了世子外家窦家的托付,可对大长公主了解的人都知道,这位大长公主当年在神宗夺储时就站错过队伍。
虽然神宗最终没有怎么样她跟她的夫家,魏氏却也从此失去圣心,低调了两代人,才审时度势的送了魏横烟进宫,从而逐渐恢复了在庙堂上的声音。
东兴大长公主吃过一回亏,这些年来行事非常的稳重。
不言天子是基本功,对于摄政王这种有着实权的宗亲,她也是从来不说什么,不敢端长辈架子的。
眼下这么做了,有心人自然要怀疑,这至少是得了淳嘉的默许。
否则就一个窦家,跟一个公襄霄,怎么可能让东兴大长公主得罪摄政王夫妇呢?
在帝京还没走的宗亲们就很纠结了,这要是他们人在封地上,装聋作哑也就是了,反正不管淳嘉跟摄政王谁胜出,肉终归烂在了公襄氏这一口大锅里不是?
除却少数想着富贵险中求的,大部分远道而来的藩王还是不想蹚浑水的。
毕竟他们能够赶过来参与主持宗室大事,哪怕只是打着主持的旗号围观看热闹当个见证人,那至少都是有着世袭的爵位的。
尤其是周王这种已经是王爵里顶尖的,再进一步没有可能,国朝藩王就出了一个摄政王,不太可能再出第二位——真出了第二位,不管那时候帝位上坐着的是淳嘉还是现在的摄政王,这个二号摄政王估计全家都活不长了。
一旦失败后果倒是惨重无比。
所以投入跟收获完全划不来啊划不来。
问题是他们现在人就在帝京,这会儿皇家叔侄就掐起来的话,他们如果不表态不站队,谁知道日后会不会被胜利者清算?
尤其是这对皇家叔侄还特别的凶残,纪氏那么大一个家族,说屠就屠了。
屠完还不让告诉太皇太后,陆续拜见太皇太后的宗亲们都被太皇太后拉着手叙旧,末了姿态特别卑微的拜托他们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对纪氏网开一面,那眼巴巴的样子……
反正还是别得罪这叔侄俩了。
鄜王妃如今就是代表这些人过来试探淳嘉这边的态度,如果这事儿的确出自淳嘉的授意,那他们站淳嘉的自然要跟上,以族人的名义,干涉公襄霄的婚事,对摄政王府施压。
但如果这是东兴大长公主自己一时兴起,那……他们应该就不会多管闲事了。
此刻见云风篁开口,鄜王妃就屏息凝神的听着——这位年纪比她小的“贤婶母”微笑着道,“当初,陛下才践祚,摄政王世子就到了御前伴读,那会儿他比你跟鄜王的世子也大不了两岁,说起来也算是陛下看着长大的。陛下十五大婚,算算世子的年纪,就算前两年没有成亲,可世子妇的人选总也要看起来了。”
“毕竟你也知道,咱们这样的人家,婚娶哪里可能一蹴而就?总要按着规矩一样样来,才像样子。”
“但摄政王府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宫里头也不是没打听过,就是是不是有什么内情之类?但陛下旁敲侧击了几回,摄政王都没作回答。陛下生父嗣父都去的早,向来拿摄政王这叔父当亲近长辈看的。见摄政王如此,怕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就没再追问。”
“到底陛下是晚辈,这种事情也不怎么好说。”
鄜王妃寻思这话的意思,皇帝是晚辈,所以不好开口催促叔父婶母给堂弟娶妻,而不是不想开这个口……这么说,天子的确是赞成为摄政王世子娶妇的?
她抿了抿嘴,笑着奉承几句,又转弯抹角的打听,天子心中对于堂弟媳妇,有没有人选?
但这次云风篁就没给出比较确定的回答了,只跟东兴大长公主一样,强调公襄霄身份的尊贵,这可是神宗皇帝后嗣血亲里唯一的男嗣!
他的正妻岂能不好好寻摸?
普通名门淑女是肯定没资格入选的!
“陛下对摄政王世子倒是好。”半晌后,送走鄜王妃,云风篁去见淳嘉,嗔他,“生怕摄政王被继妃撺掇的,故意给他选个出身低微的世子妇。只是陆春草才被削了清平侯的爵位,可别因为结亲,使得摄政王又添臂助。”
淳嘉笑了笑,道:“王叔他要是打算用这世子联姻高门,拉拢臂助,早就这么做了,还能拖到现在?他之所以一直不给世子婚娶,恐怕就是不想世子的婚事太好才是。”
“噢?”云风篁饶有兴趣的问,“这却是为什么?难道是继妃挑唆的缘故?可是世子怎么都是摄政王的嫡长子,据说摄政王跟之前的元妃曾经十分恩爱的,就算斯人已去,难道这点儿情分都不念吗?”
“王叔府上的事情,朕哪里清楚?”淳嘉微哂道,“不过,朕登基的时候,元妃已经离世,所以王叔同元妃恩爱的一幕,朕未曾见过。但依朕看来,王叔跟继妃的情分也不浅,不然也不会在娶了继妃之后,后院也没添什么人。这么多年了,继妃就给王叔生了一个孩子,王叔竟然也没想着多广纳姬妾,好给神宗先帝的血脉,开枝散叶。”
这话里颇有些揶揄之意,云风篁细细一品,就有些惊讶,小声道:“这事儿陛下确定么?”
“哪里有什么确定不确定的?朕还能叫王叔留下来当着朕的面诊个脉吗?”淳嘉反问,“不过是觉得从神宗到孝宗,再到王叔,膝下都子嗣单薄,所以有些忧虑罢了。”
云风篁心道,你心里怕是巴不得摄政王早点薨逝,还忧虑个什么?
不过她也觉得奇怪,摄政王出身尊贵却跟出身不是很高的元妃十分恩爱,这没什么,元妃死的特别关键,也可以理解。
但元妃在的时候,摄政王因为疼爱妻子,后院清净,也还罢了。
陆继妃摆明了就是为了政治目的才迎娶的,这种情况下,他的后院居然还是冷冷清清……就叫人想不明白了。
哪怕摄政王不是皇帝,拿不出太多有正式玉碟的位份来笼络高门,可按照寻常藩王的规格,正妃之下还可以再设两位侧妃。这个位子安排洛寒衣欧阳福履那个级别的贵女,可能还是委屈了点,但安排这两家的庶女,或者旁支的嫡女,却也差不多了。
毕竟公襄若寄也不是普通藩王不是?
结果摄政王却只联姻了一个清平侯的义女,这……实在让人觉得,这位摄政王的做派,有点虎头蛇尾了。
你都把元配逼死了,就为了换个陆春草???
还是陆春草是个能干又护短的权宦,帮着女儿拿捏住了这位摄政王?
嗯,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摄政王不是不想广纳姬妾,联姻众多人家,以壮声势,是他不方便这么做。至于为什么不方便,最可能的原因,就是他可能有些隐疾之类的……但陆继妃进门这些年,却也生了一位小王爷?
联系到公襄震一直未曾出现人前这一点,云风篁不禁有一个阴暗的猜测,就是可能这个所谓的小王爷只是为了掩饰摄政王的“不行”,才搞出来的。
实际上有没有这个小王爷,或者说是不是真的摄政王的血脉都未可知。
但如果这样的话,那摄政王就完全没理由冷落公襄霄,更没理由不栽培他啊!
总不可能连公襄霄都……不不不这不可能,如果摄政王根本没有一个真正的后嗣,他冒那么大风险争帝位图什么?
云风篁定了定神,阻止自己继续这么不着边际的设想下去:“陛下说的是,只是这事儿,您作为晚辈不好跟摄政王说,要不要趁现在宗亲们在,托几位长辈去关心下?”
她寻思着淳嘉既然将这种猜测说了出来,不管神宗一脉是不是真的在子嗣上头有些疑难吧,估摸着都要用这一定打压摄政王了。
反正神宗孝宗以及摄政王这父子三个子嗣稀少是事实。
除非摄政王立马纳上十个八个侍妾,而且让她们在几个月里怀上,不然这种谣言传多了不怕没人相信……就淳嘉的心性,他肯定做得出来这么诛心的事儿。
但云风篁不想沾。
她如今可不是才进宫时的小宫嫔,需要剑走偏锋的博出位。
可不想被淳嘉委以重任的掺合这事儿,还是推给宗亲们去拉仇恨吧。
“这种话怎么好去说呢?”不过淳嘉似乎没有这个意思,微微摇头道,“不过你我单独在房里讨论几句而已。毕竟王叔好歹还有两个儿子,先帝孝宗可是无子才过继了朕的。这话要是传出去,岂不是连孝宗先帝也要被非议?”
“陛下真是纯孝。”云风篁心道看来你还有点底线,嗯,也许是觉得,这会儿还不好这么触怒摄政王?
反正她不相信淳嘉对孝宗的孝心能有这么大,爱屋及乌到摄政王身上。
正寻思着要不要换个话题聊,就听淳嘉道:“对了,听说你这几日都没去过春慵宫?”
“……陛下是觉得妾身怠慢了慈母皇太后吗?”云风篁挑眉道,“可您看看这两日,宣妃她们都是排着队的往慈母皇太后跟前凑,妾身看慈母皇太后应付她们都来不及了,哪里敢再去添乱呢?”
宣妃她们平时对慈母皇太后也是很恭敬的,但最近的殷勤当然是为了继后之位。
昨儿个,纪皇后已经上了谢罪表书,为她身为皇后期间没有发现陆其道这么个毒妇,以至于众多皇嗣、宫嫔乃至于后妃包括她本人惨遭毒害。
身为中宫之主,她责无旁贷,所以主动上表请求皇帝降罪。
皇帝当场表示不忍心、舍不得、此发妻拒绝三连。
按照默契,接下来皇后还要上表至少两次请罪,措辞必须一次比一次哀切真挚,皇帝得接着拒绝到第三次,才会……去请太皇太后做主。
完了才会“含泪忍痛”废弃纪凌紫,送其入善渊观修行。
……正常废后其实没这么麻烦,之所以这一回要这么演,归根到底是因为纪氏覆灭的太过血腥。
所以就算大家都知道纪氏女不可能继续做皇后,都知道纪凌紫被废后的真正原因,但场面上么,章程就得这么走,史书才能理直气壮的记载,淳嘉是个真·宽容厚道·明君。
元后已经在坐等下台了,继后却还是没有明显的风向标。
宣妃她们跟她们的家里能不急?
她们又不好直接到淳嘉跟前问陛下您打算不打算立妾身做继后啊,或者您打算立哪位姐妹……那么当然是对着袁太后下功夫了。
云风篁这会儿所以就不高兴了:“妾身体恤慈母皇太后辛苦,怎么在陛下看来,竟然成了妾身的不是了吗?”
“朕还没说呢你怎么就委屈上了?”淳嘉无奈的笑笑,“你也知道她们近来都去寻母后啊?母后一直没看到你,可不就要问了?还以为你被什么事儿给绊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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