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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宫有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繁朵
又说道,“何况昭庆那性-子,怎么容忍得了自己弱于旁人?她那一份,必然要多给的。”
皇帝对这话将信将疑,云风篁这些年来想方设法的攒钱,其实主要目的还是给自己的儿子攒夺储所需。
只不过皇帝先一步册立了公襄秉,这打算目前就很难走下去了。
至少在晋王成长到足以跟公襄秉分庭抗礼之前,很难。
他心念转了转,到底没点破此事,只道:“你这会儿让朕过来什么事?皇祖母的人为难你了?”
太皇太后派人到浣花殿来的事情当然瞒不过他耳目。
不过他不觉得太皇太后的人会欺负云风篁,或者说,不觉得太皇太后的人欺负得了云风篁。
“倒没有为难,只是来人很是生气。”云风篁抿了抿嘴,“妾身故此觉得有些奇怪。”
皇帝道:“奇怪什么?”
“奇怪太皇太后为何明知道自己年事已高,正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时候,何必急着干掉妾身?”云风篁将自己对太皇太后的怀疑一五一十的说了,缓缓道,“妾身倒是有些怀疑她到底还是心疼太子的,可此番行事未免过于仓促了。再者,太子虽年少,却不糊涂。她却何必多此一举?”
说实话,就公襄秉那小子的沉稳跟狠辣,云风篁也真没多少底气能够笑到最后。
只不过她肯定不会坐以待毙罢了。
太皇太后的插手,在云风篁看来没必要,在公襄秉看来,八成也是没必要。
就不清楚太皇太后是怎么想的,非要在这种并不恰当的时候,针对云风篁?
“你是说,此番弹劾你之事,连带谢无争被揭发,都是皇祖母所为?”淳嘉闻言,思索片刻,缓声问。
云风篁诧异看他:“难道陛下还不知道?”
淳嘉说道:“朕不这么认为。”
见云风篁皱眉,他解释道,“你说的善渊观之事,朕关注过些日子,但没太深入。”
毕竟身为天子需要操心的地方太多了,他不可能在一个看起来无关紧要的地方投入太多的时间跟精力。
“但皇祖母这些年来的动向,朕很清楚。”
淳嘉笃定道,“孟氏等几家背后之人,不是她。”
“……那还有谁能够串联这些人家针对妾身?”云风篁皱起眉,忍不住多看了眼淳嘉。
皇帝顿时被气笑了:“你怀疑朕?”
“不是。”云风篁犹豫了下,还是说道,“陛下要针对妾身,何必如此麻烦?只要流露出厌烦之意,多得是人愿意为陛下分忧解难。妾身是说,有没有可能,是慈母皇太后?”
“你坑母后坑多了,竟也知道心虚?”淳嘉哼了一声,说道,“也不是!”
这么说,慈母皇太后也一直被皇帝盯着?
云风篁这次是真的找不出什么人来怀疑了,主要是,要么分量不够,要么能力不足。
毕竟能够从纪勤手里拿到机密,又撺掇孟氏等几家一起动手……这可不是随便一个人就能够做到的。
云风篁的对头固然不少,够资格做这个幕后之人的,也不过是太皇太后跟慈母皇太后这两位罢了。
曲太后勉强也有资格,问题是曲太后没理由这么做。
见云风篁双眉紧锁,皇帝思忖了会儿,忽然说道:“其实未尝不可以反过来。”
他提醒道,“你之所以怀疑皇祖母,无非是因为,皇祖母派过来的人所说之话里透露出来的消息,让你联想起来。但如果这本来就是幕后之人的打算呢?”
云风篁眯起眼:“陛下是说……?”
“你进宫多年,又非寂寂无名,你的性-子,其实不难捉摸。”皇帝说道,“也许幕后之人,其实不是针对你,而是为了针对皇祖母?”
“这……”云风篁心念电转,神情就凝重起来,“是跟善渊观相关之人?”
世宗末年、神宗初年,皇家跟善渊观有过极为深刻的纠缠,不然善渊观也不至于被全员换人。
只是这份纠缠是什么缘故,又有些什么秘密,却早已掩埋在辰光的尘埃里。
反正云风篁找过好多彼时下来的老人,都没能窥探一二。
但从太皇太后迄今一直给善渊观厚赐来看,她多半有什么把柄被捏着,不得不礼遇这个这两年其实已经不那么受皇室宠信的道观。
只是纵然如此,太皇太后的身份地位辈分摆在那儿,却不是可以轻动的。
尤其纪氏覆灭之后,哪怕是淳嘉,杀她之心都淡却了不少。
毕竟孝宗的原配发妻都凉了,孝宗的亲娘再出点岔子,后世很难不觉得他是个白眼狼。
若是太皇太后对他还有着相当的威胁,这白眼狼当了也就当了。
可这位皇家长辈如今都不能做什么了,至少对淳嘉不能做什么了,淳嘉何必冒这个风险?
故此若是有人想要针对太皇太后,寻常的栽赃陷害揭露都没什么意义,只有借刀杀人。
而有能力扳倒太皇太后的人……
数来数去就那么几个。
首选的淳嘉可不是好利用的;其次袁太后跟太皇太后之间并没有直接的恩怨不说,袁太后但凡有点儿心思,忙着针对袁氏的仇人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贸然惹上太皇太后?
最后一个人选,却是云风篁。
但就跟袁太后差不多,云风篁固然对付得了太皇太后,却没有这个必要。
除非……
她觉得太皇太后对她下毒手了。
“可是陛下。”云风篁思忖片刻,说道,“从太皇太后的举动来看,她老人家是非常忌讳善渊观的秘密的,否则这许多年来,不至于一直给善渊观厚赐,听到善渊观出事的消息后,甚至当场昏厥病倒!既然如此,幕后之人何必假手妾身,就不能直接对付她么?”
淳嘉瞥她一眼,淡淡说道:“自从谢十八去后,你对小崔氏母女也是千依百顺,十分宠爱。你又有什么可以畏惧她们的呢?”
云风篁呆了一呆,会过意来,淳嘉的意思是,太皇太后之所以年年厚赐善渊观,未必是因为被捏了把柄,也可能是……愧疚?
问题是,太皇太后愧疚个什么劲儿?
善渊观最早的那一批人,不是都被换掉了?
要愧疚也应该是早先的善渊观,而不是如今这个罢?
“照你之前的推测,善渊观从前之人,应该是参与过世宗晚年的夺储的,并且是帮助了神宗夫妇。”淳嘉说道,“后来合观八成因为这个缘故被灭口……既然被灭口了,神宗也已然登基,如此,便是有知道什么重大机密的人流落在外,威胁皇家,为什么要重新安排人进入善渊观,维持这座道观下去?而且,还有什么秘密,比神宗登基之后,屠戮手足更骇人听闻、更不能传出去?”
皇帝缓缓道,“再者,神宗先帝那是连骨肉至亲都能下毒手的,若是有人拿捏了他的把柄,他会因此服软么?”
那绝对不可能。
云风篁心道,也不只是神宗,哪怕是再软弱的天子,被人威胁之后,第一个念头肯定是斩草除根。
怎么可能就这么被拿捏住了?
她沉吟着,就听皇帝又说道:“罢了,明儿个皇祖母醒了,朕过去问问罢。”
“……谢陛下。”云风篁定了定神,说道,“只是……都到这地步了,也不知道太皇太后是否愿意坦诚相对?”
虽然淳嘉如今掌握着主导权,但太皇太后这种年纪跟身份,也的确没多少事情能够威胁到她了。
毕竟纪氏已然覆灭,身后名都差不多了,她自己也活了这么久,皇帝再不做人,总不能将自己的嗣祖母拖出去用大刑罢?
如此她若是执意将秘密带去棺材里,谁也没法子。
“试试看吧。”淳嘉思忖了下,说道,“兴许她还要朕为她效劳一二呢?”
这天皇帝没待太久就离开了,走之前想起来,同云风篁提了一嘴谢无争,“朕打算将其凌迟处死,以儆效尤,谢弗忘为其子嗣,念在是你一手养大的份上,就赐个全尸罢。”
云风篁沉默了一下,她对谢无争的结果当然是没有任何意见的,甚至恨不得亲自上去操刀。
倒是谢弗忘……
这个她看着长大还亲自取名、且为其定了郡主为未婚妻的孩子……
算了,到底不是胞兄骨血,再怎么年少可怜,难道还让他占据着四房承重孙的位子?
“妾身谢陛下明察秋毫,还妾身胞兄一个清白。”她迅速做出了选择,平静的福了福,“只是金溪郡主那边……”
淳嘉“嗯”了一声:“朕会同云安说。”





这后宫有毒 第二百零八章 愧疚?
皇帝离开之后,云风篁坐在西窗下的软榻上,沉默不语。
近侍们刚刚都听到了皇帝对于谢无争父子的处置,知道她心绪不佳,不敢打扰。
好一会儿之后,还是清人上前,轻声劝慰道:“这些都是他们活该受的,陛下圣明,连青鹊小姐都没追究,已经是看娘娘面子了。”
“他不追究青鸟青鹊是给遂安面子。”云风篁微微摇头,“遂安就算跟谢无争反目成仇,且对其恨之入骨,到底不能生了。她这年岁,难道从头开始抚养一双子嗣么?谢青鸟谢青鹊不得谢无争重视,倒是跟义母感情深厚。就算遂安这会儿气头上不乐意看到她们,等气消了之后,少不得还是会和解的。你看之前太子妃的事情,谢青鹊做了那么大的事情,遂安被陛下传到太初宫斥责,可将责任全部推卸给谢青鹊?”
遂安要是这么做了,凭借自己孝宗亲女的身份,不说一推二六五,什么责任都不需要承担,至少也能大大减轻自己的压力。
可她虽然百般抵赖否认,终究没说出义女才是罪魁祸首的话。
可见多年相依相伴,遂安对双生姐妹还是有着相当的情分的。
“谢无争死有余辜。”云风篁叹口气,又说道,“本宫不过是想到弗忘那孩子,有些惆怅罢了。这些年来,本宫一直期待他能够振兴谢氏门楣的。至不济,好歹将四房的血脉传承下去……谁知道……唉。”
“本宫还记得,当初有些事情,他专门请求本宫不要告诉谢无争。这会儿想来,这孩子兴许也是知道自己身世,且不乐意被谢无争所使的。只是那会儿本宫没察觉到,毕竟,谁能想到谢无争是这样的废物,竟然从起头就什么都靠纪氏余孽呢?”
清人轻声说道:“娘娘若是实在舍不得……弗忘公子毕竟年少,想必未曾做过什么恶事……”
“但那又怎么样?”然而云风篁瞥她一眼,却冷冷说道,“他知道自己的身世,也知道每一次从本宫这儿得到偏袒与关怀,不啻是抢夺了原本应该属于四房子侄的东西,也是助纣为虐,为其生父捅本宫刀子!但他到底没说出来!顶多略微回避了其生父的指使罢了。就算他的年纪,他的身世,很难反抗谢无争。可这种处境,又不是本宫造成的。本宫做什么放着真正的亲侄子狸儿不心疼,去心疼他这个仇人之后?!”
她看起来很像心慈手软的样子?
“那娘娘,金溪郡主那边,是不是让狸公子接替?”清人其实也没有一定要救谢弗忘的打算,说穿了,主仆对于谢弗忘的所有感情,都基于认为他是谢细石的子嗣的基础上。
既然谢弗忘不是,反倒是谢无争的孩子。
那么这份感情纵然建立多年,也瞬间轰然倒塌。
尤其四房又不是没有其他男嗣存活下来,谢狸何尝不是在云风篁跟前长大的!
甚至谢狸在云风篁跟前的时间比谢弗忘还长,不过是谢弗忘之前打着四房嫡长子之后的旗号前来,礼法上天然压了谢狸一头罢了。
否则按照云风篁的观念,谢狸纵然是庶出,怎么也比一个流落在外的私生子正统。
她怎么可能在栽培的时候,将谢弗忘排在了谢狸前面?
哪怕谢弗忘天赋更好,那也不行。
主仆两人如今对于谢弗忘的感情非常的复杂,糟心比不忍多得多。
清人所以顿了顿就想到一事,“狸公子迄今没定亲,金溪郡主……”
“那冒牌货聘过的人,凭什么给狸儿?!”然而话没说完,就被云风篁冷笑着打断了,她淡淡说道,“这些年来,本宫当他是十哥的子嗣,处处让他居于狸儿之上,却委屈了我四房真正的血脉!怎么?这些年来,狸儿受的委屈还不够?且不说金溪也不是多么贤良淑德的主儿,就算是,给过谢弗忘的人与事,凭什么再拿去给狸儿?!本宫就是给狸儿说明惠膝下的女孩子,都不会将金溪给狸儿的!”
她厌烦道,“这事儿不必再提了!”
清人立刻噤了声。
室中沉默片刻,云风篁才恢复了平和的语气,说道:“刚刚陛下提出一种想法,说算计咱们的未必是太皇太后,倒可能跟善渊观有些关系,想借助咱们之手,对付太皇太后……陛下怀疑,太皇太后年年厚赐善渊观,乃是因为,她对善渊观心存愧疚。”
“但当初不是说,善渊观的人早就换掉了,如今都是眼线,看似清修,实则监督观中旧人?”清人不解的说道,“而且,倘若是愧疚而不是被捏了把柄的话,至于从神宗初年之后,自己没再亲自去过观中也还罢了,却连个心腹宫人都没打发去过?倒是听到消息之后立刻昏厥过去……婢子觉得,还是娘娘之前的推测比较可靠。”
云风篁说道:“本宫也是这么想的。不过方才也不过跟陛下随口聊了几句,作不得准。”
她沉吟了会儿,忽然道,“这些日子,不,应该是近几年来,具体的宫务,尤其是与宫外有着交接的,不拘大小,你着人列成文来与本宫看。”
清人应下,又小声问:“娘娘这是?”
“陛下猜测太皇太后对善渊观的厚赐是出自愧疚,本宫虽然不认可,但有一点,本宫觉得还是比较可信的。”云风篁说道,“陛下说他一直盯着太皇太后,太皇太后按说闹不出这番动静。”
她缓缓说道,“但要说是有人想借本宫之手对付太皇太后……本宫认为,这也不是常人能够做到的。”
“孟氏那几家不是善茬,遂安虽然对于子嗣之事,颇有芥蒂,但谢无争固然废物,自从大婚之后,其实将她哄得很好。”
“你说,你要是遂安,一边是不知道什么来路的人,一边却是少年结发、恩爱至今洁身自好的驸马,你会相信是驸马害了她一辈子不能生育么?”
“尤其这么做对驸马有什么好处?”
“谢弗忘可是顶着十哥子嗣的身份来帝京的,还曾被遂安跟十八嫂照顾过。”
“若是如咱们从前揣测的,有掌握了太皇太后把柄,或者前朝某个秘密的人流落草莽,不为人知……这么个人找到遂安,找到孟氏等几家,提议说咱们联手对付云继后,你说他们会理会?”
别说理会了,不将来人赶打出去,甚至抓起来送到云风篁跟前表忠心就不错了。
“所以本宫想着,真相可能是这样的:太皇太后被陛下盯着,兴许真的没有做这样的事情。”
“但有人利用了她的名义。”
“否则无法解释遂安会相信谢无争才是害了她一辈子人;孟氏等诸家会联合起来,孤注一掷的弹劾本宫!”
云风篁轻蔑的说道,“之前,咱们讨论的时候,本宫想着,本宫尚未到气数已尽的时候,这些人这么做,未免太小觑本宫,也太冒险了。所以怀疑太皇太后,毕竟,她老人家没几天了,可不是等不及了?但这会儿倒是想起来:如果有人想借用她老人家的名义,那么同样也会等不及的。”
毕竟,太皇太后活着的时候,还能假传懿旨。
若是太皇太后没了……
可能也能假传懿旨,问题是人走茶凉。
到时候效果哪里有现在这么好?
“若是假借太皇太后的名义。”云风篁道,“那么此人八成也是蛰伏宫闱。”
“令出宫中,才能够叫那些人相信。”
因为太皇太后就在宫城之中,倘若太皇太后懿旨从别处给那些人,那些人久在庙堂,对后宫也不陌生,焉能上当?
云风篁当年入宫之后晋位迅速,夺权也迅速,于宫闱经营多年,之前没想到也还罢了,既然想到了,除非揣测有误,否则不愁找不出蛛丝马迹!
此刻想了想又叮嘱,“这事儿你们几个去做,毋须同外人泄露只字片语……若是淑妃德妃问起来,就说本宫想教导昭庆些事情。”
“再让昭庆每日过来会儿,做戏做全套,莫要被察觉端倪。”
见清人答应着,她重新思索起皇帝刚刚的猜测。
他觉得太皇太后厚赐善渊观是愧疚……?
愧疚什么呢?
瞿皇后吗?
可是从传闻来看,瞿皇后也不是善茬。
若非当年神宗先下手为强,瞿皇后扶持亲儿子上了位,神宗夫妇肯定没好下场。
太皇太后出身高门,于情于理,都不太可能因为帮助丈夫算计了瞿皇后,导致世宗这最后一位皇后功败垂成,感到愧疚,还愧疚了这许多年。
世宗的其他骨血外戚?
也不至于。
夺储这种事情,历来你死我活。
这得多么的多愁善感,才会觉得自己的胜利,是对不住对方?
那当初干嘛努力,直接引颈就戮就好了。
要说愧疚的话,其实太皇太后真正应该愧疚的,应该是纪氏吧……
这是她母族,合族覆灭,她迄今没能为他们报仇雪恨,这个逻辑还通顺些。
云风篁眯着眼,思索着淳嘉是就那么一说,还是知道些什么?
她仔细回忆半晌,忽然想起来一事。




这后宫有毒 第二百零九章 明惠薨逝
“本宫记得,当初摄政王出事后,其岳父陆春草虽然被削了清平侯之爵,却没有其他的处置?”云风篁召了陈兢到跟前,沉声问,“之后,这人就不了了之了?”
陈兢怔忪了下,急速的回忆着:“回娘娘的话,的确如此。不过,陆春草不是因此被削爵,而是在之前,就因为种种缘故,被除了爵位。因为其宦官身份的缘故,诸臣一直没同意再给他恢复……当初摄政王逝世,原因是为王妃所害。原本陛下打算追究陆氏责任的,只是尚未有着口谕,就被太皇太后召去,与陆春草一起,三人密谈半日,陆春草遂悄然离去,之后,再未出现在帝京!”
云风篁沉吟着,陆春草宦官出身,据说早先家贫,所以也没什么亲人在了。
他得到孝宗赏识之后,倒是收取了几个义子义女。
但跟郑具不太一样的是,陆春草的义子寂寂无名,倒是两个义女,一个嫁了摄政王为继妃,一个进宫给淳嘉当了妃子。
虽然都没什么好下场,但至少大家都知道。
“陆春草的义子如今可有在的?”云风篁缓缓说道,“若是有的话,召来与本宫回话。”
陈兢告罪道:“奴婢该死,奴婢早先并未关注过,请娘娘容奴婢这就去问问。”
他去打听了一回,回来的时候额头就见了汗,“娘娘,陆春草的几个义子在他离开帝京之后,在短短数月之中,以各种各样的理由去职归乡,如今早就没有在帝京的了。”
不但如此,“其中一个义子回去的路上据说还遭了贼人,连带仆从都死在了道中。”
“……”云风篁皱着眉,这个结果说实话并不意外。
如果陆春草是一个破口的话,那么幕后之人一定不会给其轻易泄露出来的机会。
所以当初太皇太后、陆春草以及皇帝,到底说了些什么?
淳嘉不是心慈手软的人,没有相当的理由,他不可能放过陆春草。
尤其摄政王作为孝宗亲弟弟,死的那么突兀,好多人都怀疑是淳嘉下的毒手。
这种情况下,别说的确不是皇帝做的,就算是,也该找个替罪羊出来搪塞。
因着继妃已经过世,那么陆春草为首的陆家,将是首当其冲的出气筒。
然而淳嘉硬是顶着谋害叔父的嫌疑都放过了他。
云风篁目光闪动,努力串联着现有的线索……淳嘉对陆春草奇怪的优容……愧疚……还有陆春草曾出现在益王夫妇附近……
她总觉得这里头有什么大秘密,但却抓不到冥冥之中的那跟弦。
正难受之际,外间有人进来,脸色颇为郑重:“娘娘,出事儿了。”
赤萼顿了顿才继续,“明惠大长公主殿下……刚刚薨逝了。”
“……是么?”云风篁略略怔忪,旋即叹口气,“算着日子也差不多。”
本来太医估算,明惠还能再撑些时候的,但因为被云风篁逼迫,又是弹压遂安,又是敲打恐吓群臣,心力交瘁之下,少不得提前油尽灯枯。
“陛下那边怎么说?”她慢慢坐直了身体,“琴高他们几个呢?都带过来罢。他们的母亲没有了,就算那府里如今定然不欢迎他们,总要过去送一程。”
赤萼说道:“陛下原本在庆慈宫请安,听到这消息后,已经返回太初宫,且召了礼部诸官觐见,如今想必正在商议此事。”
本来帝女过世,虽然对于国朝来说,肯定不能算是什么好事,但也不至于如此兴师动众,让君臣专程操心一回。
只是明惠毕竟身份特殊,淳嘉又是过继的嗣子,少不得格外礼遇。
生前加恩,死后自然也要给予相当的哀荣,以示对嗣父孝宗的感激与孝顺。
最要命的是,太皇太后如今也还卧榻来着。
虽然早两年她也时不时的病上一场,号称快不行了……
但此一时彼一时,这会儿的太皇太后,单是算着年纪也知道,是真的禁不住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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