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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后宫有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繁朵
又说道,“不过也合该他们没那个命:这两日我都听说了,遂安原来也不是皇家血脉。”
虽然朝廷态度坚决的辟谣,但江氏却是相信茂王手里遗诏所言的,此刻就问女儿,“那遗诏想必不假?今上帝位这样稳固了,茂王再傻也不会觉得,区区一封矫诏能拿他怎么样。”
“是这么回事。”云风篁自然也不瞒着亲娘,叹了口气,说道,“不提这些糟心的……娘您这些年来如何?当年会州城破,我听着噩耗,险些就……后来听说爹没了,您则是下落不明,我寻思着别是落在了韦纥手里。当初国朝大破韦纥时,我还使人去找过,只是毫无音讯!没想到,您原来是被藏在了京畿!这却是怎么回事?!”
江氏神色晦暝,说道:“当年我回去桑梓,很快察觉了族中有事瞒着你我,那会儿我起了疑心,私下追查……谁知道才查出些端倪,就被藏身大房的纪氏余孽发觉……”
她作为谢氏实际上的冢妇,主持后宅多年,就谢氏上下那些人的手段,原本是不可能奈何得了她的。
只是她也没想到,谢氏那些人为了富贵,这样大胆,竟敢将纪氏余孽收拢在宅中!
于是毫无防备之下,被暗算了个正着!
“你以为我是会州城破之后被掳掠的?”江氏叹口气,“实际上早在这之前,为娘就已经被软禁了。原本,他们想杀了为娘的。但后来被为娘说动,觉得留着为娘兴许还有些用处,左右我一个妇道人家,手无缚鸡之力,什么时候觉得麻烦了,也就是一刀子下去的事情。这才让为娘侥幸活到了现在。至于此番能够脱困,其实也是谢无争暴露,纪勤等人起了纷争,有些人觉得跟你已经势同水火,不如杀了我算了。有些人则认为,没准还能用我跟你换个海涵……我挑拨离间了好一番,总算挣得了一线生机。”
“是女儿不好。”云风篁认错,“女儿跟纪勤索取您在世的凭证,然而他们总是回避,女儿疑心他们存心诓哄,就没坚持救您。”
江氏并不怪她,反而说道:“你不理会他们那样的勒索是对的,那些人本来就是亡命之徒,你越表现的不在意我,我的境况还好点。你要是当真被他们拿捏住了,那咱们母女俩,才是在劫难逃。”
云风篁道:“终究是因为女儿的缘故,叫您吃了这些年的苦头。”
“但为娘也因你,享受了好些荣耀。”江氏温和道,“你是我亲生骨肉,我如何会怪你?我只怕自己太过废物,带累了你。”
这就是亲娘啊!
饶是云风篁这些年来早就习惯了靠自己,心头也不禁微酸,暗道:还好自己不是这样的亲娘!
这要是换了晋王、珍王跟康安公主,敢不把自己性命当回事,她逃出生天之后,不抽死几个小兔崽子不可。
不见怪是不可能的事情。
呃等等,自己亲娘也是个城府深沉的,这会儿说不在意,是真的不在意吗?
云风篁下意识的狐疑了番,但见江氏慈爱的目光,又有些心虚,她是不是太黑心了?江氏虽然没少被她气得心口疼,但有一说一,对她是真的掏心掏肺的维护。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江氏问道:“你这些年来又是怎么回事呢?我仿佛听说,你前些日子被废后了,最近才恢复后位?而且,太子也不是你亲生的,也不是你养大的,甚至跟你还有些恩怨?”
“我也不知道是自己教子无方呢还是膝下年长的两个孩子都没有做储君的命?”提到这个问题,云风篁露出无奈之色,苦笑着大概讲了下夺储的经过,“我自认为是用尽了心思去教导他们的,然而孩子们可能就是资质差了点罢。如今的太子,我虽然左右看他不顺眼,但说实话,那孩子资质心性是真的好。我若是陛下,我也会立他为储。毕竟这年岁的孩子,其他不说,就说我已经那样逼迫挑衅了,他却一次失态都没有,还见天对我孝顺得紧,母后长母后短,我真的……唉,这样的孩子,怎么就不是我跟前长大的?那样我也没什么可忧虑的了。”
江氏眸色幽深,淡淡说道:“再怎么好,只要不是自己跟前的,那就是心腹大患。如今他羽翼尚未丰满,还有机会解决。若是再拖一拖,到时候成了气候,可就不好说了。”
又道,“不是为娘小觑你,但你也有这年纪,都是要做祖母的人了。陛下却还春秋正盛,这宫里什么时候都不会缺了年轻美貌的女孩子,你如今再得宠,总要多想一想,免得功亏一篑!”
“我正想着。”云风篁何尝不明白这道理?
只是,“陛下素来精明,他给了公襄秉储君之位,但将其记在我名下,又册封我为继后……这会儿我若是公然谋害太子,等若绝了跟陛下之间的情分。这宫里也不是就公襄秉跟我膝下的皇子,到时候,还不知道会便宜了谁?”
“慈母皇太后呢?”江氏想了想,问,“她难道甘心公襄秉为储?我没记错的话,公襄秉是顾箴养大的,与顾箴情分深厚。而顾氏与袁氏之间,说是仇深似海也不为过?”





这后宫有毒 第二百二十六章 稍安勿躁
“慈母皇太后约莫等着我动手?”云风篁有些无奈,“她自从当年被迫离开帝京之后,跟陛下之间到底大不如前。这会儿固然回来了,那慈母的范儿端得更稳了,倒是比在春慵宫的时候还要滴水不漏些。再者,她膝下无所出,一手养大了陛下,对陛下多少有些真正的母子情谊。袁氏之事,要恨顾氏跟顾箴,但顾氏已然伏诛,顾箴人在冷宫,要磋磨也不难。如此,落到公襄秉身上的仇恨,还能有多少呢?公襄秉到底也是她孙子。”
江氏皱起眉,说道:“这倒是难办了,也难怪你容忍那小东西至今。”
“左右那小东西年纪还小呢。”云风篁不欲她才回来就为自己操心,说道,“先不说他了,咱们母女好些年未见,今日总算团聚,可得好生庆贺一番。”
因为江氏毕竟是外命妇,不好在宫闱里过夜,这日云风篁在兰舟夜雨阁设了便宴,与子侄一起庆祝她的归来之后,也就让人送了她去行宫外的别馆休憩。
说起来临时安置江氏的别馆还挺膈应,就是谢无争跟遂安从前的住处。
谢无争被正了国法之后,遂安帝女身份尚未暴露,今岁避暑倒是依旧让人收拾着过来住了。
那地方颇大,云风篁既知遂安身世,自然不跟她客气,直接叫人去占了最好的一个院子,让江氏住了。
再让陈兢连夜给江氏找个落脚的地方。
这倒不是怕在别馆呆久了会被遂安嫌弃,主要是谢无争这一件,对母女来说都十分恶心,怕江氏住久了那地方,心里不爽快。
次日众人都知道了皇后生母的归来,虽然神宗遗诏的事情在持续发酵,茂王与朝廷各执一词,争论得轰轰烈烈,但前朝后宫还是陆陆续续的向云风篁表示了道贺。
而云风篁也跟江氏拟好了口供,对外就说其实江氏早在会州城破前就因病离城别居,只是当年听到噩耗之后刺-激太大,竟然一下子失去了记忆!
左右怕母女相认会加重其病情,这才只在乡间伺候着,直到最近,江氏自己回过神来了,能接受了,这才来跟皇后相认。
不然江氏怎么会一直在京畿呢?
这明摆着就是皇后专门安排的,不过是为了江氏的病情考虑,这才一直没敢照面。
反正不管这说辞多离谱,皇后带头相信了,皇帝也没否认,甚至还在百忙之中给江氏封了个“祈国夫人”,大家于是都心照不宣的感慨皇后母女俩的不容易。
太子是真的沉得住气,面对这样的情形,不但没生气没嫉恨,还专门让太子妃跑了趟兰舟夜雨阁给云风篁道贺,继而亲自备礼去看望了江氏一番。
总之礼数周到,无懈可击。
江氏从女儿那里听到的,就觉得这储君不是省油的灯。
这一回亲自看到,次日就专门进了宫,神情凝重的同云风篁说道:“此子不尽快铲除,来日只怕无从下手。”
“娘您别急,我心里有数。”云风篁安慰道,“他这做储君也没多久,我再怎么年岁渐长,总也能熬这几年的。”
江氏叹口气:“我倒是不想急,但论熬,你熬得过他么?他才多大啊。”
但见云风篁双眉紧蹙,也怕逼急了她,转而说起晋王,“这孩子我瞧着也是十分聪慧的,为何当初没想到栽培他在天子面前露脸?”
“咱们家庙堂没有人,群臣哪里会同意废长立幼?”云风篁苦笑,“而且当时可还有嫡子在的。我豁出珍王跟康安公主,才算计了顾箴跟崇信王。原本以为顾箴母子必然无幸了,谁知道反而成全了公襄秉呢?”
“最主要的是,陛下也不赞成越过可早就的年长皇子去立年幼皇子。”
“晋王虽然聪慧些,但论手段城府心性,并没有表现出比太子更出色的一面,却打动不了陛下的。”
江氏沉默了会儿,忽然说道:“那你看茂王呢?”
云风篁一怔:“什么?”
“茂王连那样的遗诏都公布了,与陛下自然是不死不休。”江氏说道,“如今陛下对他固然是欲杀之而后快,他对陛下,对太子,何尝不是满怀恶意?若是咱们给他行方便,你看如何?”
“……这太冒险了。”云风篁沉吟着,说道,“且不说咱们跟他毫无瓜葛,贸然联络,到时候就算太子身故,一旦落下把柄,也是后患无穷!再者,若是让茂王的人混入宫闱,他们最想做的,只怕是弑君!”
毕竟如今的物议汹汹,后宫之所以虽惊不乱,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对淳嘉的信任。
神宗遗诏若是假的,淳嘉必然能够查清真相,还自己、神宗、孝宗、摄政王等人一个清白;神宗遗诏就算是真的,明眼人心里也是有数:淳嘉如今的年岁、权势、威望,也是难以动摇的了。
毕竟,遗诏只能证明孝宗与摄政王的血脉是外人。
淳嘉自己可是扶阳王一脉出身,实打实的公襄氏血脉。
神宗当年屠戮宗亲,世宗的皇女也就东兴存世,儿子那是除了神宗自己外,全军覆没。
就连世宗的兄弟,但凡卷入夺储的,也是有一个算一个没有留下。
只有那些早年就藩,从此再没回去过帝京、再没跟主支有牵扯的藩王,以及血脉更疏远的一些宗亲,才侥幸活了下来。
而扶阳王一脉,是世宗的堂兄弟传下去的。
论血缘,说实话比茂王等藩王要遥远。
可在神宗血脉断绝的前提下,也不是没有资格出继主支。
单凭这一点,就足够如今的重臣们继续支持淳嘉了。
毕竟他们经过多少番清洗、争斗才有今日的稳定与默契,若是换个天子,正所谓一朝天子一朝臣,到时候他们可要怎么办?
总之,淳嘉在,茂王也好,其他人也罢,单凭区区一道遗诏,想改天换日,那是做梦。
但若是这位天子有个好歹,年幼的太子跟云风篁这皇后,却肯定镇不住场面。
到时候可就很难说这偌大天下,会何去何从了。
云风篁虽然很想干掉太子,但太子还能慢慢儿熬,一旦淳嘉没了,她跟她的孩子们,往后能不能继续享有荣华富贵真的不好说。
“那就不让他们进宫。”江氏说道,“你是嫡母,还指使不了一个太子?设法让他往宫外多跑几趟,实在不行……”
她淡淡说道,“如今东宫的侧妃,有一位不是咱们的后辈?让濛濛那孩子闹上几场,引了太子去宫外,听说当初秦王也在宫外遇刺过?那换了太子,遇见类似的事情,岂非理所当然?”
云风篁怔了一下,总觉得此番回来的母亲,看似慈爱,却也变了很多:“濛濛是十八哥唯一的血脉?”
“那又如何?”江氏诧异的看着她,“又不是我生的,你才是我的亲生骨肉!我不为你考虑,难道还为个不懂事的孙女儿着想?!虽然我没问她是怎么进的东宫,但想也知道,你这样看重她是十八的血脉,是决计不会同意她去给太子做侧妃的!她既然去了,显然就是存心违逆你!这样的孩子,我难道还要为她费心费力?!”
“娘?”云风篁蹙眉看着她,“您从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江氏一下子沉默下去。
这让云风篁颇为担心:“娘,我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您别这样心急,这等大事,贸然行动,不好。”
“……我知道。”江氏抿着嘴,低声说道,“我……唉,我的确有点儿急了,主要是,我如今就你一个亲生的孩子。我真怕你跟其他几个一样,也没个好结果。”
她苦笑着说道,“这些年来,支撑着我熬过来的,就是你。我其他孩子再怎么都没有了,我还有个亲生的女儿在世的,我活着,就有指望再见你。你一定记得林王妃罢?”
云风篁不知道她为什么提林王妃,下意识的点点头。
“林王妃的独子虽然没有了,却还有孙儿在世,按说她那样聪慧的人,合该知道怎么做才是最正确的。”江氏缓缓说道,“毕竟慈母皇太后跟圣母皇太后其实也不是存心要害她儿子。但她就是放不下这份恩怨……其实我倒是很理解她,孙辈再怎么疼爱,再怎么亲热,到底隔了一辈,却哪里有自己亲自十月怀胎的孩子来的亲切?谢狸、谢猛、谢奣还有信成,他们都是我的孙辈不错,我往日里也不是不疼爱他们,可是他们就算加起来,也是不如你的。”
她看着云风篁,认真的说道,“你哥哥他们在的时候,我或者不能将全部精力放在你身上,毕竟他们也是我亲生的。可如今他们都没有了,我不全心全意为你着想,又还能为谁考虑?”
云风篁怔了怔,在心里快速设想了一下,算着日子,秦王头一个孩子也快出生了,那孩子若是到她跟前,她肯定也是颇为宠爱的。
但若是那孩子跟秦王相比……
那她当然选秦王!
就算俩孩子跟她都没有血缘,但秦王好歹是她一手养大的。
秦王子嗣再怎么年幼可爱,又哪里比得上多年来朝夕相处的情分?
“我当然知道娘都是为了我。”云风篁语气一下子柔和起来,“只是兹事体大,一旦弄巧成拙,少不得跟当初我对付顾箴一样,自以为得计,谁知道却是便宜了公襄秉。”
“……也是。”江氏皱着眉,“再想想吧,咱们都再想想。”
江氏总算冷静了点,接下来两日都没再跟女儿提不择手段干掉太子的事情,倒是招呼了昭庆等子侄常到她那儿玩耍。
又不时亲手做些糕点之类的,让清人、赤萼等近侍亲自去取。
似乎放下来图谋大事,专心含饴弄孙、至少暂时专心含饴弄孙了。
而前朝的风波,却并未消停。
甚至有着愈演愈烈之势。




这后宫有毒 第二百二十七章 周王封地变故
之前藩王们打着探问太皇太后的旗号来帝京,其实除却周王等少数几位藩王,由于各种缘故,不欲跟天子作对,只是为了自己或者世子联络感情而来,其他的宗亲,多少都想打听一下削藩之事,并且进行阻止。
如茂王,更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于是他突兀而逃,途中利用神宗遗诏煽动人心,还真一路逃回了封地。
回到封地的茂王来不及喘息,就打出了“驱除伪帝,匡扶正统”的旗号,并且传檄天下,号召海内联合起来,剪除所谓的神宗后嗣,从世宗兄弟的血脉里,拥立新君。
“他干脆说他自己想登基好了!”留在帝京养伤的周王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一叹,奄奄一息的说道,“他是世宗之侄,论到世宗兄弟血脉,他是最亲近的一个。若是今上当真被驱逐出去,这帝位可不是该着他了?”
左右忧心忡忡:“那王爷,咱们该如何是好?”
“咱们就安分守己的过日子罢。”周王无精打采,“不然还能做什么?”
他栽培多年的世子没了,自己也受伤不轻,这种情况下,想做点什么也是有心无力,遑论如今人都在帝京,在天子手底下待着呢,难道这眼接骨上,还能不长眼的有什么异动?
顿了顿,周王缓声说道,“可有王妃的消息了?”
他往年来帝京,王妃林氏都会随行。
但今年,临行之际,林王妃却借口身子不适,留在了封地。
当时周王父子都没多想,毕竟林王妃唯一的亲生骨肉虽然没了,但还有子孙留下,就是如今奉养慈母皇太后的扶阳王一脉。
林王妃往年不为别的,只为跟嫡亲孙子孙女们团聚,也不肯错过这种到帝京的机会的。
这一年没来,大家都觉得那肯定是真的不舒服,否则怎么会不来?
谁知道……
周王前两日还没缓过神来,一味的为世子哀伤。
毕竟他虽然颇为宠爱继妃林氏,跟元妃的感情也不浅,尤其世子乃元配嫡长子,是他最寄予厚望也最上心的子嗣,说没就没了,还是在他跟前没的,还是他专门带过来跟天子联络感情才没有的……他岂能好过?
然而这两日被皇城司有意无意的提醒,惊觉林王妃与茂王颇有联络,甚至至今对公襄若宧之死耿耿于怀,他已经顾不上心疼世子跟自己的伤势了,就怕林王妃之所以会借口留在封地,不是为了避开帝京的乱子这么简单,而是别有所图!
因为是积年的夫妻了,再加上林王妃素来会奉承,周王对她实在没什么防备。
尤其林王妃唯一的子嗣被过继出去之后,别说周王这个丈夫,就是世子等几个元配所出的子嗣,对这继母都放下了许多成见。
毕竟他们跟林王妃之间最可能出现的恩怨,无非是王爵的继承,以及家产的分配。
公襄若宧出继扶阳王一脉,那就不会从周王一脉拿任何东西,那么作为元配所出子嗣,却何必还要跟得宠的继母过不去呢?
甚至因为公襄若宧也得封藩王,还是当今天子出身的一脉,周王世子兄弟几个,往后未必没有用到他们的时候呢?故此,继子与继母之间的关系,改善了不是一点点。
林王妃原本就执掌周王府后宅,经此一事,连封地诸事都能插上一手了。
左右她也不是汲取周王封地的好处去支持自己亲儿子,周王父子权当她想为公襄若宧主持封地积攒经验,非但没有阻止,甚至还时常指点一二。
这回父子俩前来帝京,封地那边虽然托付了周王次子以及一干臣工,但若是林王妃过问的话,她的意见也是很重要的。
周王如今就担心这里会出问题。
他连世子身故都顾不上,忙不迭的派人回去稳固大局,又暗自祈祷莫要出什么岔子。
虽然如此,这日底下人来报,却仍旧是噩耗:“禀王爷,王妃与二公子信了茂王的话,只道天子有意诛灭宗亲,世子乃皇家所杀,如今举兵与茂王汇合,道是要为神宗先帝声张冤屈!”
周王简直眼前一黑!
林王妃会信了茂王才怪,被骗的恐怕只是他那次子才是!
他有点哆嗦的抓着亲信的手:“信使难道没将消息传到老二还有几个臣子的手里?!”
“……回王爷的话。”下人苦笑,“咱们的人好像尚未踏入封地就被杀了!”
周王这次是直接晕了过去!
半晌后被左右抢救过来,也顾不得静养,忍着微微的晕眩,就去行宫与淳嘉请罪。
淳嘉倒不意外:“林氏早有预谋,既然决意坑害你们父子,自然会派人把守要道,免得功亏一篑。此事朕心里清楚,与你们父子无关,你且专心养伤罢。”
见他没有迁怒自己的意思,周王又是松口气,又怕他秋后算账,仍旧战战兢兢的说了好一会儿话才告退。
回到自己的别院,周王不禁老泪纵横:“孤待林氏不薄,林氏何以这样害孤?”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心里也有数。
林王妃嫁给他许多年,却只公襄若宧一个孩子,岂能不如珠如宝?
当年公襄若宧去后,林王妃肝肠寸断,激愤之下催着他为孩子报仇雪恨。可周王虽然也心疼老来子,他毕竟不是林王妃,又不是就这一个孩子,而是有好些个子嗣的。
甚至元配嫡出的子嗣,更在这继室嫡出子之上。
周王所以难过了一阵也就冷静下来,反过来劝林王妃别那么冲动。
想必林王妃就是在那里记恨上他的。
她既恨两位皇太后斗气牵累了她的儿子,又恨淳嘉庇护太后使得她儿子稀里糊涂就这么去了,甚至没有一个正经的说法,还恨周王顾忌天家权势不敢为儿子报仇。
所以她蛰伏多年,来了这么一出。
经此一事,不管茂王的讨伐是胜是败,周王一脉算是完了。
就算还能保住封国,也肯定不复从前的强盛。
周王知道林王妃的愤怒,却仍旧有些不敢置信:“她又不是没血脉在世了,扶阳王一脉难道不是她的骨血么?!”
“扶阳王一脉就算是骨血,隔了一层到底隔了一层啊!”与此同时,行宫当中,云风篁听着周王封地的变故,想到江氏之语,微微叹息,“周王父子这次是被坑大了,也不知道周王偌大年纪,撑不撑得住?”
与左右说了会儿话,她默然片刻,低声问,“要你们去查的可知道了?”
“是。”近侍们彼此对望一眼,陈兢上来禀告,“回娘娘的话,奴婢审问了这些年来看管夫人的人,他们的叙述,跟夫人所言没太大出入。夫人的确是会州城破之前就被拘到京畿别院安置的。在这之前,夫人似乎就跟谢氏闹翻了,甚至还跟老爷大吵一场……只不过当时谢家老太爷跟老夫人都在,吩咐压下了此事。”
云风篁皱着眉,她在祖父祖母跟前还是比较得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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