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后宫有毒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繁朵
她的亲娘从来不肯吃亏。
在子女的事情上头更是一心一意占尽便宜,容不得半点儿委屈。
摸了摸仅存的良心,云风篁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江氏找这些谢氏女亲近,恐怕不安好心……
这后宫有毒 第二百三十二章 太子的伤势
云风篁如今忙的不可开交,对谢岚她们虽然还有点儿残存的情分,或者说,是觉得自己没必要跟这些人计较,但也就是吩咐一句底下人看着点儿江氏了。
如果一个不当心,江氏还是对她们下了毒手,她也不会太在意。
怎么说,亲娘也是比堂姊妹侄女们亲切的。
尤其江氏这么做,无非也是心疼女儿,她就更加不可能埋怨江氏了。
所以她没太关注这事儿,很快就将心思放到了东宫那边。
非但叫人送了药材过去,还频繁召见太子妃、孟氏询问太子的情况。
云风篁原本以为太子装个三两日,也就顺理成章的病愈,重新回去皇帝身边见习治国了。
到底他地位尚未稳固,城府手段也还稚嫩着,正是需要潜心进学的时候。
难道如今这种局势,棘手归棘手,风险归风险,却也是储君最好的成长时机。
谁知道,太子这一抱病,居然足足拖了五六日!
禁军那边,姜览都亲自从帝京赶到行宫来请罪兼禀告彻查结果了,太子还在卧榻不起。
“难不成,是真的被吓着了?”云风篁不免狐疑,“都这许多日子了,若是已经好了,这样拖着,对他难道有什么好处?”
不仅仅错失了被淳嘉言传身教危难之际身为人主该如何处置的机会,关键是,这种场合,太子缺失,燕王、晋王这俩兄弟,这些日子可没少打着请安的幌子朝御前凑。
他们本是皇帝喜爱的孩子,又借口心疼皇帝之前遇刺,得时常看到天子才能够安心,淳嘉固然知道他们别有所图,但稍稍犹豫,也就在俩儿子的撒娇卖萌之下,认为遇刺之事才过去,让他们过来腻着点也无妨了。
如此重臣出入,看到的都是燕王、晋王,却没有太子,这叫他们怎么想?
按照公襄秉的精明,是决计不会给兄弟们这样趁虚而入的机会的。
故此云风篁也不免怀疑自己是误会了公襄秉,这太子是真的病倒了。
只是……
她总觉得有点怀疑,专门召了太医来问:“太子遇刺时受的伤当真没有大碍?”
“回娘娘的话,当时众目睽睽之下,大家都看到了,只是手臂上被砍了一刀而已。”太医解释,“砍的还是左臂!就算按照最坏的结果,也就是往后开弓之类会受到影响,其他的,殿下起居自有人伺候,寻常的习字、进膳……怎么也不该有问题?”
云风篁说道:“那太子怎的至今还在卧榻?”
太医犹豫了会儿,低声说道:“莫不是伤口发着了?”
见云风篁挑眉,他道,“如今虽然最热的时候过去了,可是太子遇刺时是在山下,那会儿气候还炎热,若是仓皇之中伤口没处置好,如今这么几日下来,恐怕很有些不忍看……但回来行宫之后,东宫那边伺候的太医谁敢怠慢?各种上好的伤药之类,肯定能用的都用上,按说也该镇压下去的。就算眼下还疼的厉害,但撑一撑,断然没有说不能去陛下跟前伺候的道理。”
略作沉吟,又说,“除非太子殿下-身子骨儿格外虚弱,如今烧着了。那样的话,纵然能够起身,为了不过病气给陛下,也的确不适合出面。”
“是么?”云风篁忍不住暗自祈祷太子干脆烧糊涂了算了,像楚王那样,不是挺好的?
要是公襄秉成了楚王第二,她也不是没有那个心胸,将东宫一大家子荣养起来。
想了想,她说道,“那太子如今这样子,膳食可有什么需要讲究的地方?”
太医明白主子的意思,却微微摇头,道:“回娘娘的话,太子如今需要忌口的很多,只是侍奉东宫的太医,如今想必都十分用心,毕竟他们也承担不起太子殿下有个三长两短的后果……”
所以,从这儿做文章去坑太子,不太现实。
未必不能得手,但肯定会留下痕迹叫皇帝知道。
云风篁默然片刻,遗憾的叹口气,挥挥手:“本宫知道了,可怜太子年纪轻轻就遭此劫难,唉,让太子妃与侧妃接下来三年都茹素罢,为太子祈福,但望太子早些好起来才是。”
转过头来,她又叮嘱燕王、晋王,“别光顾着在你们父皇跟前表现,也想想你们的太子哥哥,人还躺着,好几日不见了,你们做弟弟的,难道不心疼?”
燕王跟晋王当然是不心疼的,甚至希望太子病情更沉重些,躺着就干脆别起来了。
但也明白母后的意思,嬉笑了会儿,都说道:“母后您放心,儿臣每日里都会派人去问候东宫的,只是太子他一直没好,儿臣们也不好亲自打扰。”
“太子虽然躺着,太子妃不是好好儿的?”云风篁语重心长道,“夫妻一体,她能够出来招呼你们,你们怎么也要过去客气几句。不然,没得叫人以为你们趁着太子卧病,见天朝你们父皇跟前凑!”
虽然母子都是这个目的,但场面功夫得做好嘛!
于是燕王、晋王从次日起,每日都要抽空去看望太子,见不到太子便给太子妃请安。
太子妃真是烦死了这两个小叔子,虽然燕王晋王本身没拿她怎么样,可只要想到这两个是云风篁跟前长大的,她就觉得的说不出来的厌恶。
偏他们口口声声关心太子,态度又客气谦和,太子妃也不好失礼,几日下来,只觉得自己又要少活几年了。
而这期间,叛军再次进逼帝京,宁国公与翼国公此番小心翼翼,严密封锁军情,倒是没有再次战败,然而也没占到什么便宜……最要紧的是,军中如今也是在怀疑人生。
就是他们为之赴汤蹈火的这位,到底是不是正统天子?
因着这样的人心浮动,有知道来龙去脉的人不免私下在皇帝跟前重新弹劾起了云风篁:“若非皇后娘娘无端烧了善渊观,何至于逼着知情之人将遗诏送与茂王之流?如此也没有如今这番兵燹了!”
“此事虽然突兀,倒也怨不得皇后。”淳嘉闻言,默然片刻,却是摇头,说道,“除非从来没有过这样一道遗诏,既然有,在如今爆发出来,倒也是件好事。不然,难道留到朕年老体衰之际,又或者,留给后来人么?”
若是早几年,他帝位不稳,这样的一道遗诏,杀伤力简直是致命的。
若是晚些年,他上了岁数,精力大不如前,应付起来自然更吃力。
就目前,皇帝认为自己无论经验年岁城府心性,都足以应对任何场面。
眼下的失败跟人心惶惶,他虽然看到了,却还不至于心生胆怯,只缓缓说,“况且这些日子的战事不利,以及前番回帝京途中的遇刺,都证明了一点,便是朕原本以为早已尽在掌握的前朝后宫,其实从来没有真正完全落入朕的手里过。军情可以泄露,帝踪可以泄露,试问朕之左右,还有什么秘密,是不能流传出去的?!”
闻言四周伺候的近侍都慌忙跪了下来,大气也不敢出!
皇帝没理会他们,继续说道,“经此一事,才是真正的彻查内外,才是朕真正御极宇内!”
“……陛下宽宏大量。”重臣无言以对,只能道,“臣愚钝,臣惶恐。”
淳嘉也没追究他什么,这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甚至云风篁都不知道。
不过皇后也一点不心虚,她派人针对善渊观的时候,未尝没考虑过,此举引发的后果,兴许远远超过了她的想象,未必带给她是好处,兴许是更大的麻烦。
毕竟她对于世宗神宗孝宗时候的宫廷奥秘,一无所知。
但当时那种情况下,给她八百次机会,她也要将水搅混,好给自己争取多一点的生机。
是,她其实当时也觉得,皇帝不会杀她,甚至都不会彻底废弃她的位份,顶多就是从此不那么信任她,之后,可能渐渐厌弃,让她失宠……但云风篁没法子将自己的命运,完完全全寄托在他的念及旧情上。
她自己总也要挣扎一把的。
要怪只怪太皇太后,既然自己没生育,也一直认了孝宗这假儿子,干什么不能斩草除根,又或者早做准备,以至于才有茂王这一出。
也怪皇城司跟禁军这些废物,那么多人都抓不住一个茂王。
还能怪慈母皇太后跟圣母皇太后,要不是这两位斗气,牵累公襄若宧身死,林王妃吃饱了撑的才会勾结茂王卖了周王父子,掀起这一波藩王作乱。
……反正云风篁觉得这事儿怎么都怪不到自己头上。
这是公襄氏自己欠的债。
同她有什么关系呢?
她也是受害者。
她如今还在对东宫虎视眈眈。
太子足足卧病了半个月的光景,这期间边军的前锋抛弃一切非必需的辎重,一人三骑,昼夜急行军,都快抵达帝京了。
已经好些日子没出现在众人视线里的公襄秉,总算拖着病体回到了御座之畔。
看得出来这半个月太子过的真的不怎么样,本来就不胖,这会儿越发瘦得厉害。
双颊赫然一点儿肉都没有,瞧着比实际年岁长了好多。
眼神也阴鸷了几分。
云风篁颇为诧异:“这小子胆子这样小么?”
左右也想不通:“按说不至于?毕竟当年宫变不也是过来了?”
“娘娘,宫变的时候,太子殿下没有直面贼人。”还是清人提醒,“但这会儿,太子殿下可是被刺客近身,还挨了一下的,这冲击性哪里能一样?”
“虽然如此,就他的心性,这也未免有些太过了?”云风篁沉吟,“难不成这是演的?只是图什么呢?他如今根基未稳,在后宫又没有什么扶持,这会儿合该压下一切软弱,表现强硬与可靠,以吸引群臣的支持才是。”
卖惨什么的,私下里对皇帝去也还罢了,公然表现给群臣看,却有什么好处?
皇后思来想去吃不准太子这是吃错了什么药,左右膝下子嗣多,而且差不多个个得宠,干脆唤了昭庆到跟前,耳提面命,让她去试探一二。
这后宫有毒 第二百三十三章 江氏的收获
昭庆公主看太子不顺眼不是一天两天了, 毕竟公襄秉跟她年岁仿佛,自小一起长大,就算平素里没什么交集,在学堂上很有几年是一起的。
在昭庆公主眼里最看不起的皇嗣,差不多就是公襄秉这样的了,谁知道却是这个弟弟坐上了东宫之位,这让公主怎么不难受?
只是之前被云风篁拘着,晋王等兄弟耳提面命着,一肚子气却也不好对太子如何。
这会儿云风篁稍微暗示一下,她就很快乐的去了御前给公襄秉添堵。
昭庆公主性-子直,找茬也很直接,她先到淳嘉跟前撒娇卖萌了一番,跟着看着宫人端茶倒水,就趁势将一盏热腾腾的茶水撞翻在太子身上。
末了不但没理会公襄秉,还若无其事的继续跟淳嘉说话。
“昭庆!”淳嘉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呵斥道,“怎如此毛手毛脚?”
这话其实对公主就是有着回护之意,毕竟在场之人但凡有眼睛的都看出来了,公主是故意的。
皇帝开口定义成粗心大意,其他人自然也不敢说什么。
可公主立马红了眼圈,委屈道:“儿臣还不是听说了太子的遭遇,想给他提个醒?说起来他还刚刚吃了大亏呢,这才几天啊,一盏茶水都躲不开,要是再遇见那贼人,可要怎么办?这不是存心叫父皇给他担心么!结果太子还没领悟儿臣的好意,父皇倒是先说儿臣了!难道在父皇心目中,儿臣就是这样的恶毒之人?”
淳嘉:“……”
这皇女什么性-子他心里还能没数?
不用说了,这番话肯定是别人教她说的。
不是皇后就是皇后左右之人。
凭公主自己,想不出这样颠倒黑白不要脸的说辞。
当着太子的面,他也不好拆皇后的台,只能硬着头皮说公主:“你要提点太子,却何必当真叫太子被烫着?”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公主振振有词,“儿臣是看太子吃了一次亏却还没长记性,实在恨铁不成钢,故此,让太子这会儿被烫一下,总比让他往后遇见了危难,仍旧这样稀里糊涂的,有个三长两短好吧?”
“胡闹!”淳嘉骂道,“都这么大的人了做事还这样没分寸,你母后平素都是怎么教你的?没点儿规矩!与朕下去!”
如此叫人将公主赶出门,他耐着性-子哄了几句太子,就见因为伤势未愈的太子露了个苍白的笑,有些中气不足的说没关系:“皇姐就是那么个性-子,她没什么坏心思,儿臣明白。”
淳嘉都替昭庆脸红,这女儿演技实在太差了,但没法子,这是他最宠爱的皇嗣,不为国朝万里河山考虑,昭庆在他心目中的地位绝对没有其他孩子能够挑战。
就是还在母腹中就被他十分期待的康安公主,因为还在襁褓之中,不好互动,也不如被他看着长大的昭庆来得惹人心疼。
天子到底不舍得从重处置昭庆,只说会叫人去呵斥……也就是说两句算了。
其实这已经是给太子体面了,毕竟若是从前,昭庆公主欺负了哪个皇嗣,这算什么事儿?
皇帝压根懒得追问,御前侍者都不敢多纠缠。
只是太子才遭刺杀,跟着又摊上了这样的事情,心情可想而知。
这日接下来,皇帝同他说政务,见他神不守舍的,暗自一叹,说道:“朕有些乏了,你且下去罢。”
天子当然不是真的困乏,不过找个借口让这儿子回去缓一缓罢了。
皇帝又亲自到兰舟夜雨阁寻云风篁说这事儿,才开口,云风篁就一推二六五:“昭庆的确过来说想去给陛下请安,妾身算着日子,她也很有些时候没见到您了,可不是可怜?妾身所以准了她过去。可也不知道她会这样提点太子啊!这孩子您知道的,自来被咱们宠坏了,行事每与常人不同,但要说多坏的心思,那肯定没有。”
又抱怨太子,“他也不是头天认识昭庆这长姐,还不知道昭庆的脾性吗?身为储君,合该以您为榜样才是!当初您是怎么宽容明惠她们姐妹的?那还只是嗣妹,血缘疏远呢!昭庆可是太子同父异母的亲姊姊!不过开个玩笑失了分寸,太子竟然就要当真吗?那也太让人心寒了!”
云风篁理直气壮的说道,“这会儿陛下还在,太子就这样苛刻亲姊姊,往后还用说?妾身早说要跟陛下在一起,无论如何都不分离,看来果然是对的。”
淳嘉被她说的没脾气,心里居然觉得皇后也有一定的道理。
若是太子忍不得兄弟也还罢了,毕竟兄弟是会跟他争夺帝位的。
可昭庆只是皇女,再得宠再嚣张也继承不了帝位,又是众所周知的傲慢张扬。
太子这些年来表现的颇为隐忍,城府深沉,这些都是皇帝所欣赏的,结果今儿个面对昭庆的挑衅,却这样的失态,甚至连要紧的政事都听不下去了,可见内心何等翻江倒海。
若是寻常孩子,皇帝就算偏心,可能还会有些怜悯,觉得这孩子被雪上加霜,也是可怜。
但储君毕竟不一样的。
淳嘉对他的心疼只是暂时的,最要紧的还是这个孩子得让他觉得能干强势,能够寄托万里河山。
很显然,今日的太子就有点不合格了。
而且淳嘉也理解公襄秉对昭庆公主的格外反感,问题是,如云风篁所言,自己这个亲爹还在呢,而且就在御座上看着,这种时候,你就是心里滴着血,恨不得扑上去当场扼杀了昭庆公主,是不是也该装一装?
装不下去那只能说明太子的城府跟心性没有皇帝预料之中的靠谱。
“妾身知道昭庆素来任性些,这些年来没少让太子受委屈。”淳嘉心里已经对太子有些失望了,当然还没到想着换太子的地步。
他又不是那种冲动的君主,一会儿册立一会儿废弃的,不过想着公襄秉到底年少,自己还需要多多敲打教诲。
云风篁察言观色,却又说道,“只是俗话说得好,一样米养百样人,陛下膝下子嗣昌盛,这是一件好事,毕竟皇家这两年,就是因为主支人丁单薄,方才有着衰落,以至于为外戚所趁。许多皇嗣的性-子,可能不如太子所喜。但怎么说,也是公襄氏的血脉。他若是这会儿都容不下,往后想做什么呢?”
莫忘记,皇家可是有神宗这么个例子的。
皇后很了解淳嘉的性-子,其实除了属意的储君,以及昭庆等几个得宠的皇嗣外,其他皇嗣的死活,他不说完全不在意,反正死了活了,也都动摇不了他的心志。
关键是有神宗屠戮世宗骨血之后,皇权衰落的教训,这就很招皇帝忌讳了。
那些个不得宠也没什么存在感的皇嗣,死上个别,不管是外人下的手,还是兄弟姊妹之间互相残杀,只要没有摆到明面上,皇帝都能装糊涂。
但神宗旧事是绝对不允许上演的。
皇后此刻就是努力将太子朝神宗的性-子上凑。
淳嘉果然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只温和道:“太子也是年少,少年人么终归有些意气的,你我当年何尝不是如此?阿篁前两日还说心疼太子呢,眼下就别说他了,毕竟这孩子伤势未愈,这会儿又被昭庆戏弄了一番,心里也是难受。”
“陛下说的是。”云风篁也不跟他争,毕竟这次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是昭庆故意欺负太子,坚持说太子的坏话,没得让淳嘉去心疼这储君。
她就也温温柔柔的说道,“妾身就是跟您这么一说,毕竟太子虽然年轻,往后他的兄弟姊妹们,可都是要指着他过日子的。这不,妾身刚刚叫人送了药膏去东宫那边?您放心罢,都是妾身的孩子,妾身还能委屈了他?”
公襄秉都能做到场面上无可挑剔,她难道还不如一个小东西?
如此打发了淳嘉,云风篁接过底下人递上的茶水呷了口,方问左右:“东宫那边怎么样?”
刚刚她的确有打发人去送药膏,但这只是其次,主要还是打听那边的动静。
就听陈兢上来说道:“太子回到东宫之后关起门来发作了一番,被心腹劝着也就渐渐冷静下去了。这中间太子妃闻讯赶了过去,只是太子到底没开门。”
“太子妃毕竟跟太子是婚后才相识的,如今相处才这么些日子,也没有什么过人的贤淑值得太子纪念。”清人在旁说道,“太子对她的信任,只怕还不如对一起长大的心腹。”
云风篁沉吟着:“公襄秉以前可不是这么沉不住气的,真是奇怪……你们说,他怎么会忽然这样子了?”
“难道是伤势比外界知道的棘手?”左右说道,“若是如此,倒也难怪他按捺不住了。”
“但只是伤在手臂上,能怎么个棘手法?”赤萼道,“这会儿看着他手指也没有出事的样子,顶多左手往后行事不那么方便,可天潢贵胄,多得是人伺候,也不妨碍多少。前朝还有天子眇目呢。还有瘸腿的……只是左臂罢了,能碍什么事儿?”
清人道:“那些要么是开国之君,要么是兄弟稀少,故此才叫他们得了帝位。今上皇子那么多,出色的也不少。若是太子不够完美,这位子怎么可能坐得住?便是咱们不说什么,前朝臣子怕也要多想。”
主仆猜测了一回,也没什么头绪,倒是江氏那边,递了消息进宫,说是有些事情想跟皇后谈一谈。
云风篁自无不应。
江氏显然比较急,却是当天就进宫来了。
“你之前可是想知道世宗、神宗之后的旧事?”母女见面后,江氏就暗示女儿清场,跟着便说道,“但没多少收获?”
云风篁诧异道:“是有这么回事儿,难道娘您有着收获?”
可江氏这回来才几天啊,换个软弱些的,只怕都还没缓过神来呢。
关键是,她如今贵为皇后,多方打听都无果,这亲娘是哪里来的消息?
这后宫有毒 第二百三十四章 母女的推测(上)
江氏原本急于告诉女儿情况,见状倒是有些小小的得意,嘴角微弯,露出狡黠之色,说道:“你人在深宫,诸事缠身,打听的又是宫闱之事,难免一叶障目了。神宗世宗时候的许多秘密,宫禁之中的寻常宫婢,一无所知。但宫廷之外,积年世家,却未必没人知道啊!”
云风篁不禁恍然大悟,懊恼道:“的确,是我糊涂了。”
果然江氏紧接着说道:“我这几日陆陆续续同谢岚她们都说了话儿,这几个女孩子,沾你的光,嫁的都不坏。许多事情,她们不知道,她们夫家的老人,却未必不知情。这不,我找借口教她们套了些话,整理之后,特意来说与你听。”
“娘请说!”云风篁连忙道。
江氏率先道:“善渊观那事儿你没必要愧疚,这压根就怪不得你。”
云风篁一怔,旋即醒悟过来,只怕有人猜测到神宗遗诏之事,与善渊观走水有关,怪到了她头上,甚至这种看法,传到了江氏耳中,她心下唏嘘,果然,还是亲娘可靠。
什么时候都站在自己这边。
她就说,江氏怎么会去找神宗世宗时候的老人打听往事?
毕竟面前搁着的麻烦多了去了。
合着是听到这消息,担心女儿被牵累。
定了定神,云风篁笑着说道:“这都是无稽之谈,陛下不会理会的,我更加不会觉得跟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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