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惘世闻风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休子符
“怎么回事,为什么让我们看这个?”众人惶然。
在场之人,只有风银明白,妖相没打算逃出去,而是要继续完成他的阵,在这之前,要解决掉自己。
意识到这一点,他竭力让自己不去看潭中的画面,但却控制不住的,让自己的意识跌入谭中。
画面中,是一场天垣难得一见的大雪天,像是老天要把数年来欠下的雪,在一个冬天补完,倾覆的雪仿佛要掩埋一切。
十二年前的那个雪夜,正是除夕夜,原本应该比以往更加热闹的风陵渡那夜却人迹寥寥,大雪自顾的落下,安静的不像话,仿佛时间变得缓慢,空气中弥漫着肃杀。
空旷的街道,几名黑衣人仓皇奔逃在街上,为首那人怀里抱着一个孩子,那孩子披风连帽遮住整张脸,两只手死拽住黑衣人的衣襟。
其中一人开口:“城门已经封锁了。”
抱着孩子那人道:“去渡口。”
“不行,水上是他们的地盘!”
“拼死一试,一定要护住少君。”
诺大的风陵渡此时安静的可怕,只有雪落下簌簌的声音,突然黑衣人猛地停下,身后几人也随即停下,凝神观察。
“他们来了。”
为首者道:“你带着少君去渡口,我们先拖住他们,不必等,找艘船往南一直走,去找那个地方。”
黑衣人接过孩子不再犹豫,迅速往另一方向而去。
正是此时,一大群修士御剑而来,将几人团团围住。
长街上,御剑修士发现孩子不在,兵分几路追踪。
黑衣人道:“拦住他们。”
几个黑衣人手上并没有武器,仅是靠一些灵器在与众剑修强撑。
为首的一名修士义正言辞道:“阆风余孽,罪人之身,莫要再抵抗,世间已不容你们!”
黑衣人嗤道:“世间?你们以为自己是替□□道吗,少故作深义,容不下我们的就是你们而已。”
“是你们阆风人悖逆人伦,枉顾苍生性命,天理难容,怨不得谁,拿下。”
季风看着水潭中静静上演的片段,记忆深处的一个画面突然找到突破口一般,齐齐涌现。
他不自觉的摸到胸口的吊坠,一丝凉意传到手指尖,忽然想起了为什么自己当年为何没来由的要找这样一块石头。
因为是碧蓝色。
雪夜中,剑拔弩张的对峙外,遥遥的,风陵渡最高的金露酒楼之上,一大一小两人穿过群楼飞雪看着远在几条街之外的一切。
“那边怎么了。”一小男孩眼睛红红的泛着水光,声音软软的还带着哽咽,看到这场景忍不住问。
“风儿,不要看。”一少年声音近乎温柔的对小男孩道。
“他们要杀人吗?”小男孩问。
“嗯。”
“杀谁?”
“人们眼里的罪人。”
“我看到有个小孩子,他也是罪人吗?”
少年摸了摸小男孩的头:“风儿,你记住,世人眼中的真相,不一定就是真相,所有人都相信的,不一定是对的。但是,有些恩怨,我们管不了。”
“可是,他们追上去了。”小男孩声音里带着刚哭过的颤音,看到下面的情况不由得紧张起来。
黑衣人放下孩子,挡在他身前,双手结印,面前迅速升起一道结界墙,扫着雪往迎来的修士推去,修士纷纷举剑,没多久就破了结界墙。
接着黑衣人双手交替不断打出灵力,一道道强悍的气在前方轮番爆开,但仍是杯水车薪,因为后面已有密密麻麻的修士涌来,天上地上,已成人墙。
黑衣人见此,视死如归般,抽出匕首,对身后的孩子说:“少君,转身,向前跑,能跑多远跑多远。”
小男孩如他所说向前跑,突然四周一震,小男孩停了下来,兜帽遮住的脸缓缓抬起,一片片染着血色的雪花落在脸上。
酒楼上的小男孩清楚的看着这一切,以及那个缓缓抬头的带兜帽小男孩,缓缓亮起的,碧蓝色的眼眸。
小男孩停止了抽泣,整个人就像是溺在了一片碧波幽蓝的湖中,雪花飘落的速度变慢,时间也变慢,一切,都沉溺在湖底。
“阆风人真是亡命之徒!”一修士怒道
血雾笼罩之处,一片肃杀,冲在最前面的人已经被血雾腐蚀殆尽,面前尸体横躺一片,而黑衣人所占之处只剩一滩血迹,侵染在雪地上。
陆续而上的人沾染到血雾,浑身皮肤开始猩红腐烂,一片惨叫连天。
带兜帽的小男孩始终遮着脸,身后的一群修士无人得以窥见。
接着画面一转,宽阔的大街上,一和尚杀气腾腾走来,每一步踏得极缓,却仿佛每一步落脚,都升起一阵凌厉的风,卷的大雪乱舞。
一众修士霎时慌了阵脚,面带惧色地喊到:“他来了!他来了!”
“是游心,快跑!”
话落逃命的散开,仍是来不及。
刹那,四周高楼塌陷,御剑悬天的修士纷纷失重般坠落,剑不受控制的插进地面半截。
霎时间,拇指般大的雪花化为利刃,密密麻麻的刺向人群,鲜红的一片在雪地扩散。
那场雪也不知下了多久,只知道人间褪去这层银衣时,已经物是人非。
风银失神的看着谭中的一切,如同画面中的小男孩一样,身体沉重,浑身的血液被抽走了一般。
那天他站在雪地里,只能抬起头看着漫天的血雾,猩红刺眼,仿佛只要落进眼睛里,就会万劫不复。
他不能回头,用尽所有力气往前迈步,吃力又沉重,一步不停的远离逐渐成型的罪孽,仿佛只要慢下一步,脚下就会陷落,跌进深渊。
“孩子,你要活下去。”
“少君,你要活下去!”
“活下去,阆风不能就此毁灭!”
“活下去,,,”
一切都没了,但他只能活下去。
风银握着九霄的手剧烈收紧,一股血气翻涌而上,意识深处好像有个声音在不断对他说着:凭什么?凭什么要将他们逼到如此地步?阆风人究竟做错了什么?你们就都是对的吗?虚伪,都是虚伪的人!
你们都该死!
风银一点一点移开落在潭水上的视线,覆盖在眼睛上的术法快要撑破,漆黑的眼底那抹幽蓝快要喷薄而出,缓缓抬起的九霄剑,蓄势待发。
无数道声音在他脑海响起:
“你不该存在于世。”
“罪人!”
“天理难容。”
“罔顾苍生。”
“罪该万死!”
风银感觉脑子要炸裂一般,快要被这些声音淹没。
谁才是罪人?
谁不该存在于世?谁罪该万死?
无数道声音消散,最后只剩一个声音:
是我?
是我不该存在于世!
“是我,不该,,,不该,,,”
风银嘴里梦呓般念道,抬起的剑调转了方向,最后指向了自己。
意识中,解脱的疼痛并未传来,身体好像突然被一股温热环绕住。
“风银!”
“风银!”
一个清朗的少年音急切的在耳边回响。
季风见风银魔怔了一般抬剑慢慢指向自己,他来不及考虑便从后面一把抱住他,抬手覆上了风银的眼睛,不断说着:
“别看。”
“不是真的。”
“别怕。”
“都过去了。”
季风几乎是贴在他耳边,将自己声音传到风银意识深处。
眼前一黑,风银召回一丝理智,胸口上下起伏不住的喘息,抬起的剑缓缓落下。
季风取下吊坠,戴在了风银脖间。
他这些年发现闻人羽给他的这块灵石不简单,有静心宁神,养灵调息的效用。
风银眉头紧皱,眼前一片漆黑。
是谁的手?
季风。
他甩掉方才的梦魇,此时决不能再被妖相利用抓住弱点。
风银紧紧握住九霄抬手,使足了劲一剑划破潭水,大雪纷飞的画面破碎在乍起的波澜中,众人醒过神来。
“刚才怎么回事?”
“为什么会让我们看到这一幕?究竟是何用意啊?”
“这妖相乃是惘极境的邪物,怎么会跑出来了,难道说这是阆风余孽的报复,给我们看这个难道就是要警告我们?”
“不可能吧,若是惘极境的结界破了,那怎么天垣什么事都没发生?”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突然响起。
众人一惊,看见余不渡不知何时已经举起了剑,刺向了身旁的陈璋。
余不渡面色狰狞,嘴上还喃喃念道:“不要过来,滚开,滚开!”
余不渡一声嘶吼,抽出插在陈璋肩膀中的剑,凌乱的向旁边人砍去。
“快,快拦住他啊!”
一众人也都是有门有派的修士,闻言立即拔剑上前制住他。
但余不渡也不知哪来的蛮力,众人竟抵挡不住。
一修士道:“他是不是画面里中了血咒的人啊,一定是妖相有意乱他心神。”
陈璋眼睛发红,厉色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已经疯了。”
话落趁余不渡与众人周旋,提起剑走到他身后,一剑穿胸。
余不渡狰狞的脸愣住,身体与心理激烈的对抗,最终似是归复平静,怔怔的看着陈璋,嘴角艰涩的扯出一个笑,随后便倒了下去。
架住他的一个修士瞪大了眼睛,惊问陈璋道:“你杀了他作什么?他只是被妖相一时控制了!”
被厉声质问,陈璋一时反应过来,神色有些慌乱:“我,我不知道,,,”
随即又厉色道:“我不杀了他,他就要来杀我们!”
不待几人争执出结果,身后穿来刀剑相交的砰砰声。
“啊!”堂子枫惊呼着躲开。
季风心道不好,妖相不仅能唤起人心底的恐惧,还能勾起人心底的邪念。
“凝神脱念,不要被妖相干扰。”季风大声喊道。
众修士闻言,凝神念决,心底冉冉升起的念头立时被镇压。
妖相滚动的黑气盘旋在上空,发出嘶嘶声,似乎是在嘲笑。
霎时寻到方向,向下疾冲,几人被黑气裹挟,猛地撞击在石壁上,石壁表层松动的岩石滚落几许。
堂离看向风银道:“必须得想办法除掉他,否则我们都会死在这里。”
风银沉声道:“妖相成型前是杀不掉的,只能一点点净化它的邪气,我拖住它,你带着大家先出去,通知各自的门派,派人前来设阵。”
说罢风银念决,周遭的气场霎时翻涌,众人只见那团黑气再次被束缚在上空,
风银低吼:“走!”
那黑气发怒一般,霎时暴涨,震得山洞岩石哗哗砸下来。
堂离回身躲开,喊道:“赶紧走!”





惘世闻风 愧心
一众人争先恐后的往出口涌去。
堂子枫看了季风和风银一眼,像是在犹豫,见风银脸色如冰,也不敢上前,向洞口处去了。
陈璋在后方,听到声音慌乱的连滚带爬的过来,像是后面有什么在追他一般,“让开!”
陈璋一把推开堂子枫,爬了出去,堂子枫原本来时退受了伤没有站稳,被这一推,直接倒地滚出去好几圈,被落下来的石块再次砸中腿。
洞中此时只剩三人。
季风被逼退到后方,妖相找到可乘之机漫过一道黑雾笼罩季风
季风心道不好。
不及他应对,船上那个梦鬼魅般爬上他全身。
季风神色一变,他猛按着自己的太阳穴,想要摆脱,而意识却不受控制的被裹挟。
眼前是一片森林。
他一脚踩在树枝上发出咔嚓的声响,他有一种预感,他必须要马上离开,几乎是本能的大脑催赶身体逃离。
他刚转身,就碰到一个穿青色衣衫的小孩子,十二三岁,向他扑来。
出乎意外的是那小孩子并没有扑到他身上,而是穿透了他身体。
小孩子扑了个空,又爬起来,追着一只几掌宽的地灵跑。
季风瞳孔紧缩,这不就是他自己吗?
小季风一路追了这只地灵两天,追到了南郊的这片森林,一进去他就察觉到此地有妖邪,但他也感觉到,这些妖邪在避着他,他想或许是这里的妖邪等级比较低,忌惮他身上的驱邪银锁,便没将之当回事。
“别追了,快回去!”季风想抓住他,抓了个空。
小季风左闪右闪终于逮住了那只地灵,开心道: “小地灵,你以后就跟着我了吧,我保证每天喂你吃好吃的,把你喂得更胖,你就负责给我指路,以后我去哪里都带上你,就不用担心迷路了,哈哈哈哈。”
这种地灵是一种山间精灵,乃吸地之精华生成,据说识得千山万水,若是有他指路,任你百转千回迷雾绕曲,他也能带你走出去。
只是这地灵长成对周遭幻境要求苛刻,在天垣很少见到,且地灵脚步极快,身体轻巧敏捷,很难抓住,小季风耐心的跟着跑了两天,若不是这林子邪气重,干扰了地灵,他也难抓住。
正当他走出林子时,碰上了一对夫妇,抱着一个几岁大的孩子,看到小季风安然无恙的出来,眼睛一亮。
那中年男子满面愁容,拉着他哀求道:“这位小仙长,你可一定要帮帮我们啊。”
“怎么了?”小季风抱着地灵问
男子道:“我们本是南边人,到临夏谋生一住十多年,今日才得知我爹娘病危,传信来说想再见我们儿孙最后一面,这信传到已经过了半月,如今我们再赶回去,恐怕不知道还能不能赶得上,若是走大道便要绕夏水好长一段,偏偏这捷径里妖邪拦路,我本不敢拿一家老小的命冒险,可今日恰好遇到小仙长,我见小仙长从林子里安然出来,想必是修为高深,妖邪不敢靠近,若是小仙长能带我们一家三口过去,待我们回到临夏,一定感激不尽!”
“不要答应他。”季风对着小季风喊。
小季风闻言,虽有所动,但听到修为高深便清醒过来,道:“老伯,我虽安然无恙的出来,但我修为低微,不能保证你们的安全,也不能拿你们的命冒险,你们还是赶紧从大路走,连夜赶路也许来得及。”
见小季风要走,男人赶紧拦住,恳切道:“小仙长,求你一定帮帮我们,我这一生背井离乡,虽是妻儿圆满,却到底是辜负了爹娘,这十几年没能留在父母身边,不能供他们享天伦之乐已是不肖,若是临终前也没能守在他们面前,我这一辈子都会活在罪责中,若不是妻儿还在,便只有一死才能消去悔恨,我虽是个粗人,但也懂得恩义孝悌,小仙长若是能帮我,我们一家一辈子感激不尽,请你一定要帮我们啊。”
男人这番话,狠狠的敲在季风心上,季风伸手去拉小季风。
“不能答应他,会害死他们的。”
徒劳。
小季风心生恻隐,点了点头,他想只要将他们护在身后,妖邪一样不能近身。
可到底是他轻敌了,走到林子深处,便发现驱邪银锁失了效,周遭邪气越来越重。
季风看着几人越走越深入,已然忘记自己正在妖相制造的幻境中,忘记了要反抗,只觉得手臂上那条长长的伤疤剧烈的痛了起来,浑身被凌迟着。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这里之所以多年无人踏足,是因为里面的妖邪生出智识,狡猾至极,多次将前来剿杀的修士耍的团团转,修士见他们不出来作孽,只要外人不踏足此地,也算相安无事,便不管了。
堂子枫自觉得躲开,却看到风银身后季风的异样。
“季兄,他怎么了?”堂子枫指着后面
风银回头,就看到季风一手按着头,十分痛苦得退到墙壁上,身体无力的滑下去,单膝跪在地上。
风银想要冲过去,却被妖相死死的缠住。
堂子枫冲过去想拉起季风,被季风一把推开。
季风推开眼前的障碍,失魂般跟着往里走,与记忆中相比没有丝毫改变,里面群魔乱舞,享受着因他自作聪明而带来的盛宴,刺耳的声音像是在嘲讽他。
他被禁锢在原地,妖邪诛心,要他亲眼看着这一切,中年男人被拦腰斩断,上半身还维持着往前爬的姿势,眼珠瞪圆,惊惧的眼神带着质问。
女人抱着孩子拼命挣扎,怀中的孩子哇哇大哭。
“救救我的孩子,他还那么小。”
“求你,,,”女人的撕喊还没落尽,便被踩碎了头颅。
季风瞳孔紧缩,想要转过头,却石化了一样,全身上下挪不动半分。
被扔出来的孩子往他这边爬,季风拼命闭上眼。
眼前所见与记忆同时上演,他不想看到后面的内容,而脑中回忆还在放演。
小孩被伸过来的爪子抓起,那爪子凌空一收力道,小孩子像被捏破的囊袋,连叫喊都来不及,一声闷响,鲜血直哗哗的留下来。
季风拼命摇头。
“假的假的,我不在这里,都是假的”季风喃喃呓语。
他试图麻痹自己,却猛然感觉自己的脚踝被一双冰凉的手抓住。
季风睁眼,登时那股恐惧烧遍全身。
那个小孩睁着血红的大眼睛,嘴角含笑看着季风,稚嫩又诡异的声音响起
“你为什么不救我们?”
“为什么?”
“你这个懦夫,废物?”
“你谁都救不了。”
“谁都救不了。”
风银好不容易摆脱妖相,冲过来抓住季风紧抱着头的手,不住的喊道:“季风,季风,睁眼看看看我。”
季风往后退,却退不到尽头,仿佛他若破不了,跳不出,便会永远在困在这里
“不要。”
“你不要逼我。”
要怎么才能逃脱?怎样逃脱?
“滚开!”季风沉着嗓子低吼。
他抓住一个一闪而逝的念头,抽出九骨钦墨,钦墨接收到他的意思,迅速结成一把长剑。
季风握着剑,毫不犹豫的扎进那个小孩子的身体。
与此同时,周遭开始震颤,脚下的地狠狠的晃了一晃,山洞的岩壁几近脱裂。
一声鸣霄,季风拔出了风银的九霄剑,胸口的若木之花接收他的意志,一道金色的灵流流窜他的身体,牢牢地握住九霄。
九霄剑剑身也在陌生的召唤和不可违逆的力量间震颤。
季风下颌骨绷紧,牙关紧咬,拔剑径直对着风银刺过去。
“去死。”
风银也是一惊,他的九霄剑是认主的,一般人根本拔不出。
风银横握剑柄抵挡住了这一击,饶是季风修为低,也在半封闭状态下若木之花的力量的加持下震的脚步往后一退。
困住妖相的力量被干扰,妖相得以逃脱,立时往出口奔去。
风银怕伤到季风,侧身躲开,立马封住了出口,同时封住地面上其他洞口,妖相怒的暴涨身体,又奈风银不得,只好四散开来,着力从季风入手。
季风原本还挣扎着的意识彻底被妖相夺走,眼眶通红,血丝窜升,先前那微不可闻的抗争即刻被淹没,提起九霄的手不受控的直指风银。
“季风,凝神脱念。”风银动身躲挡。
“滚开,滚开。”
季风胡乱舞剑,毫无章法,被风银三两下制住。
砰的一声脆响,九霄剑被季风仍在地上,就着风银的手将他猛扑倒在地上。
季风那双平日里风逸的眉眼此刻红的妖冶,死抓着风银,低头狠狠的咬住风银的脖颈。
风银吃痛,捏着季风的肩皱眉的低喊:“季风,清醒一点。”
疼痛感从脖颈出传来,重一阵轻一阵,像是上面的人在来回挣扎。
风银抬手覆在季风背上,向他传输一道灵流,安抚躁动的人,却发现季风体内除了妖相的黑气在游走,还有一股强大的灵力在流窜。
不及多想,妖相往岩石壁发力,早就断裂的岩石骨碌碌的滚落。
风银一个翻身,抱着季风滚开,岩石正好砸在方才他们躺的位置。
天地翻转,季风仰面朝上,眉头紧皱,眼睛紧闭成一条线,轻微的颤动,神色痛苦。
季风喉咙中逸出细碎的□□:“不要,别过来。”
风银压在他身上,脖颈间挂着的碧蓝色吊坠垂了下来,他一怔,心道这个怎么在他脖子上?
旋即取下来,挂回季风脖子上,手覆在吊坠上,借用灵石的力量稳住季风的心神。
良久季风慢慢平静下来,眼中的血丝也退了几分。
“季风,你怎么样?”风银揽着他的背,手上还在往季风体内传输灵力驱赶妖相的邪气
季风渐渐清醒过来,脸上毫无血色,
他看了看风银,忽然拧紧了眉,手按在肚子上
“啊,疼。”
风银闻言忙右手覆在他按的位置检查。
季风又按在腰上:“这儿也疼。”
风银手跟着移到腰上
“还有这儿。”季风手又按在胸口
“这儿?”风银不疑有他的按上他的心口处
季风嗤的一声笑起来。
风银才反应过来,一把放开他。
这人简直,
“诶,你怎么这么狠心,我真的很疼啊!”季风悻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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