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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爱老祖疯三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新品蟠桃
想要参加的修士太多,良莠不齐。因此除了刚开始两届鉴宝会,与会的修士都要拿出合乎标准的法宝作为路引。连年来对法宝的要求越来越高,今年鉴宝会对外直言,必须携带中等以上的法宝才能入场。
此言一出,九成修士只能望海心叹了。修真界法宝众多,中等以上的法宝也不一而足。可是鉴宝会有个特殊要求,路引法宝都将参与竞价买卖,价高者得。论谁肯将自己视若珍宝的本命法器拿去拍卖,达到中等还能视若寻常的也只有排得上号的大门派了。
秦晌随觉醒来到结界外,罗宵派弟子礼貌地请他们出示路引法宝。秦晌拿出“木无能”被觉醒制止。
“师伯,我来吧。”用魁器做路引法宝,觉醒担心秦晌“财大气粗”吓着鉴宝会的修士,“木无能”的出现会让所有法宝黯然失色,到时拍卖将会刮起血雨腥风。
将乾坤洞中寻来的宝物递给小弟子,觉醒对秦晌传音:“师伯,您的‘木无能’不参加竞拍,魁器尊显天衍宗实力,关键时候只需亮个相即可。”
秦晌一愣,看着觉醒笑得饱含深意:“好,‘木无能’留给你。”
“师伯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秦晌误会自己贪图‘木无能’,不觉羞红了脸。他将秦晌视作天衍宗擎天柱,奈何秦晌总把自己当外人。
觉醒的路引法宝在罗宵派弟子手中亮起了橙色光芒,是上品法宝,罗宵派弟子恭敬地请他们入内。
结界内别有洞天,三天时间就在海上建造了一座七彩琉璃城,一看就知整座城池就是一件法宝。福地洞天中,参加鉴宝会的修士从四面八方走上廊桥,向城中央走去,脸上无不惊叹羡慕。
觉醒感叹:“虽说天衍宗是修真界第一,却远远比不上罗宵派家底丰厚。看来这些年封一才又搜罗了不少天残地宝,会场布置得声势浩大。”
“痴迷于身外之物,你看这些个修士,都被权色迷眼,没出息。”
觉醒苦笑不得:“师伯,修士用法宝灵器傍身本没大错,都是为了修行。”
秦晌摇摇头,老成持重地对觉醒说:“只要你不忘初心,别被乱世纷扰搅了道心就好。”
觉醒郑重道:“这话师尊也说过,师伯放心,觉醒晓得。”
本想学着六道摆谱训人,结果这木头桩子当真了,秦晌顿觉无趣。如果是张逢夏必能看出他的言不由衷,他知道,秦晌是个不甘寂寞的人,喜爱这些缤纷色彩。
才几个时辰不见,怎么就挂念上了。
秦晌唾弃自己,嘴角却挂上了笑容。
“秦先生,觉掌门,你们先到了。”
人经不起念叨,一回头,张逢夏领着门人翩翩而来。
视线交接,仿佛又回到了昨夜。读懂了彼此的心思,就算面上没有表露,秦晌还是看出张逢夏的些许不自在。
“正要进去,张宗主一起吧。”觉醒热情邀请。
“好。”
侧目,与张逢夏同行的墨研宗门人居然都是熟人,邱荣东,还有张逢夏新收的女弟子,瓜儿。
邱荣东无视秦晌,一张国字脸棱角犀利,隔绝人气。彼此看不顺眼,秦晌懒得搭理他。
倒是瓜儿,如今换上了新衣裳,仔细打扮又刚刚筑基,不复原来的干瘦蜡黄。竖着两个团子发髻,中间垂下一缕细细的发丝,发色乌黑,十分讨喜。还没到元婴期就有如此姿色,小姑娘本就是个美人胚子。
如今她灵动的大眼打量秦晌,立刻就认出了他,蹦到他面前:“我改名字了,叫霓裳,仙人哥哥你也来寻宝吗。”
“霓裳,这是秦前辈,不能乱了辈分。”张逢夏纠正。
第一次见到张逢夏严师模样,秦晌揉揉小姑娘的发顶:“我是来看热闹的。”
霓裳眼睛提溜一转,悄声对秦晌耳语:“听说这里有很多宝贝,师尊不许我买,前辈你能帮我换两个吗?”从兜里掏出两个鸽子蛋大小的灵石,只是中品,大约是她筑基时剩下的。
秦晌揉揉她的发顶,说:“鉴宝会上的法宝与你品阶不符,也……不够漂亮。如果你想要,我带你去集市上换首饰。”
秦晌察觉到她被拒绝时的失望,她是个女孩,大约以为法宝都是晶亮漂亮的小玩意,又专门挑了外观晶莹的灵石去交换,小女孩爱美,哪里是想要护身法宝。
“那你不能告诉师傅哦,他好小气,不肯给我换。”霓裳自以为很小声地抱怨。
修士的听觉灵敏,真要避人耳目会用传音入耳。秦晌望向假装不知的张逢夏,眯眼,小气的张宗主………很可爱。
“霓裳,过来。”邱荣东厉喝:“墨研宗弟子,怎可背着师门与他派私交。”
觉醒皱眉,对邱荣东很不满。他当初独闯罗霄派端得豪气万丈,口吐恶言那是形势使然,没有大过错,旁人只会觉得他临危不惧,有大将之风。
但是今天当着觉醒和秦晌的面言辞不善,是个什么意思。不说两派交好,众目睽睽下他该有起码的尊重。以张逢夏和秦晌如今的亲密关系,邱荣东当众给人难堪,置自家掌门脸面于何地。





缺爱老祖疯三界 魔头
觉醒想与他争辩,不光是为了天衍宗,有人敢侮辱秦晌,他绝不能忍。
秦晌轻飘飘道:“狗咬人你还要咬狗吗?”
觉醒:“……”
“上次谁差点丢了性命,怎就不长记性。”邱荣东把霓裳拉到身后,冷笑挑衅。
秦晌瞥了他一眼,笑眯眯说:“邱长老背后偷袭的本事秦某佩服,不敢领教了。”
“给我住口!”张逢夏猛一甩袖,隔断两人之间暴起的真元:“觉掌门恕罪,我们先行一步。师兄、霓裳,走!”
觉醒心中不快,拱手相送。
三人渐行渐远,霓裳撅嘴频频回望秦晌,被邱荣东拧回来。他给了秦晌一个饱含杀意的眼神,秦晌依旧笑脸以对。
等他们走远,觉醒追问:“师伯,您受伤是怎么回事,是邱荣东干的?”他双拳紧握,如果不是秦晌制止,他绝不会放邱荣东离开。侮辱天衍宗师门长辈,邱荣东死不足惜。
秦晌说:“邱长老是我的红娘啊,我要谢谢他。”
觉醒以为秦晌想息事宁人,怒道:“师伯您不必替他说好话,我们天衍宗不能让人骑在头上……恕我直言……”
“掌门请说。”
“…您和张宗主是道侣,难道他不知此事?我不想责备张宗主,他护短也该顾着您吧。”
秦晌定定看着这个竭力维护他的晚辈,笑了:“多谢掌门关心,邱长老脾性耿直没有恶意,张宗主和我都没有放在心上。”
“没有恶意?刚才他明目张胆释放杀气,丝毫不掩饰,师伯,此人包藏祸心。”
“恩,我想此事张宗主不会置之不理的,掌门放宽心吧。”对觉醒好一阵劝:“邱长老为了门派兴衰,不顾一己之身直言相谏,是我辈典范啊,我又怎会责怪他。”
“……”
“如此爽快之人我乐得结交,有机会一定去把误会解开。”
“师伯!”
秦晌油盐不进,觉醒简直抓狂。别看他试炼时狡诈狠辣,对张逢夏竟如此痴迷,全无理智。他打定主意要私下与张逢夏追究此事,他不能放任邱荣东对秦晌造成威胁,秦晌要是有个万一,师尊定会将他抽筋扒皮。
“……师伯你多加小心,离邱荣东远点吧。”觉醒扶额,眼见着边走边说已经到了会场门口,周围修士们的说话声渐响,秦晌还在一味说好话,吵得他头疼。
他没有听到秦晌的嘟囔:“邱长老固执,他有再大的忠心也罢,不能碍我的事啊。”。
鉴宝会第一天是竞拍会,所有路引的法宝一一亮相,请五大门派掌门人进行品评,后由修士们竞价,交换的物件得原主青眼就算成交。
鉴宝会上人人是赢家,都能得偿所愿,因此人数逐年激增。就算封一才把会址扩建了三倍,会场内依旧坐席紧张,人头攒动。
觉醒是天衍宗掌门,要在中间上座品评法宝,秦晌却没有资格坐上去,本该落座在观众席中,周筱却迎了上来,将他领到了上座。
“这……”秦晌看着紫檀木的高背椅,规格同掌门之位,讪笑道:“不合适吧。”
周筱说:“先生请坐,我们掌门说了,先生是天衍宗辈分最高的前辈,不能怠慢。今天来参加鉴宝会的修士们也希望能得到阵法大师的指教呢。”
“封掌门有心了,请替觉醒谢谢封掌门。”
周筱回礼:“今天来的修士太多了,我没得空来好好招待二位,请勿见怪。”
“鉴宝会越来越热闹了,周长老里外打点辛苦。”觉醒左右看看,问:“怎么不见西葫洞主?还没到吗。”
这个时候该到的都到了,主位上的西葫洞洞主尚未现身,难保有人以为他摆架子。
周筱无奈地说:“觉掌门知道的,百岁相士的嗜好,想来跟往年一样,要晚到了。在下已经着人去请,希望能赶在开场前吧。”
秦晌疑惑,觉醒传音:“百岁相士好酒。”
秦晌了然。
渐渐离开场时辰近了,还是不见西葫洞主,他的门下弟子都去找了。
眼见不能再拖了,封一才与在座掌门打个招呼,示意周筱开始。
周筱走上主主台,道:“诸位前辈,感谢大家不远万里来参加鉴宝会,此次鉴宝会设于东海之上,罗霄派已布下五重十八境结界,上有空域,下有水域,琉璃宝鼎飞天入海能挡神魔外侵,各位尽可放心……”
各界修士点头称赞,赞罗霄派设想周到。来人都身怀异宝,最怕遭人劫掠。鉴宝会更是个宝物齐聚的难得机会,难说会有人设下埋伏来个一锅端。
再强悍的结界也是死物,防得了一时终会能量耗尽。罗霄派将会场设在海上,真有情况,修士们各展本领,飞天潜海逃得快。再不济,这个琉璃宝鼎的会场直接飞遁。
“魔头来了这地方防不住。”秦晌抬头环顾,低声说。
觉醒诧异:“这里高手云集,又有无尽法宝可以驱使,师伯何以没有信心?”
“你见过魔头吗?”
“上次师尊渡劫险遭魔头侵体,觉醒认为,魔头虽可怕,并非无计可施,至少我天衍宗的金刚伏魔能对付。”
秦晌抵唇而笑:“那个也算魔头?不过是个半吊子魔修,连魔界大门都没资格进。”
觉醒铜色俊脸上一双眼懵懂天真,如果不是场合不对,要维护长辈形象,秦晌真想掐他的脸。
“真正的魔头产自魔界,贪吃得很。修士的本命法宝是开胃小菜,最喜欢修士的元婴,来者不拒,永不厌足。”
觉醒一愣,再看看满场修士,心道,对魔头来说,这里就是一场饕餮盛宴。不过,他还是相信只要修士们众志成城,魔头不足为惧。
“师伯,结界拦不住魔头,修真界总有对付的法子吧。”
“有啊。”秦晌肯定的说:“佛修就能克制魔头,得道高僧还能与魔王一战呢。”
“佛修避世,难得一见。”
“所以,你就祈祷魔头别来,不然麻烦大了。”
觉醒不服气:“还有师伯的炫火,燃在人魔两界,烧尽魔头魑魅。”
“……也是。”
魔头出世必将修士魔化,他难道要将魔头和修士一块儿烧死?那场面绝对壮观。
觉醒也在想,鉴宝会举办了多次,从未出过岔子。但凡修真界出了魔头早就被剿灭了,秦晌只是随口一说,这种可能性极低,不会发生的。
“秦先生?秦先生,封掌门有请。”
只顾着说话,没留意主持人已变成了封一才,还将秦晌引荐给在场所有修士,坐在他左首的霖朽派掌门司徒适时提醒。
封一才为将秦晌推介给整个修真界,费了好一番口舌。本意是想让秦晌上去说两句,结果秦晌心不在焉,压根不知如何作答,索性对着在场所有修士摇摇手,点点头,再笑一笑,算打个招呼。
封一才借坡下驴:“今天是秦前辈头一次莅临鉴宝会,他的威名三天三夜说不完,秦前辈为人又谦逊不肯自诩,但有一点,他古道热肠,各位有关阵法、法宝的困惑都能请教他,秦前辈有求必应。”
在场修士都被封一的幽默逗笑了,他替修士们打了保票,到时有人请秦晌鉴宝,想推脱都不行。
“封掌门捧杀我了,我肚子里只有几本快烂透的旧集,没一样拿得出手的。我现在如坐针毡,六神无主啊。”
谁知道天衍宗辈分最高的前辈像个幼童般赤子言行,修士们纷纷大笑出声。
封一才见气氛已足够热烈,宣布:“秦前辈的本领稍后自有分晓,鉴宝会开始吧,请周长老介绍下此次入会的宝物。”
“是,掌门。”周筱台上挥手,所有路引的法宝全部亮相。一时间会场内珠光宝气,灵气逼人。
觉醒见三成都是咒术法器,转头对司徒说:“相士再不到,接下来场面只怕不好看。”
司徒说:“我也派人去找吧。”
张逢夏也道:“多些人去,相士不知又醉死在何处,昨夜封掌门的好酒都进了他的肚子。”
张逢夏于是也遣人去找,他手下人最多,都是沉迷诗书的文人,不肯外出,怕他们变成书呆子被张逢夏硬拉来了十来个,结果不肯入场。张逢夏逼于无奈只能让邱荣东随同出席,惹得秦晌不快。此刻他门下弟子正好派上用场。一听能离开,一个个跑得飞快。
张逢夏又对秦晌说:“相士不在,秦先生能代为鉴赏咒术系法宝吗?”
阵法和咒术有相通之处,秦晌略沉吟,道:“可以。”
张逢夏见他答得不轻松,打算也在旁帮衬一把。
或许是修士对秦晌好奇,不是五大派掌门却占了首座,百岁相士至今不上场,难道是被他顶了下去?不明真相的修士对秦晌寄予厚望,除了封一才被指明鉴宝两次,接二连三都找秦晌鉴宝。
秦晌不骄不躁,逐个讲解,言语中赞扬居多,品评法宝切中要点,叫人听不出恭维,又觉得舒服。如此三四个法宝经他品评获得高分,纷纷拿到后台准备二轮竞价。




缺爱老祖疯三界 章定
又是一个青衣修士点名来问:
“前辈请看,这是采于天峰山的青冈石所制的青岚令牌,能号令风媒。经炼制后将烈风化作风刃,削金断玉,连法宝都能劈断,如何?”
这位修士对自己的法宝非常自信,言行举止都带着挑衅。或许是本性如此并无恶意,但对秦晌不够恭敬,觉醒和张逢夏都皱了皱眉头。
秦晌注意力都在法宝上,指尖在桌上敲击两下,说:“天残地宝经千万年锻炼,性极稳。此青岚令牌妙就妙在返璞归真,保留了自然天性,炼制时也极小心,保留其原貌,真元无法从外破坏。既是法宝也是极好的炼宝原材。”
青岚令牌在众人面前旋转,难见刀削痕迹,坑坑洼洼又有斑驳杂色,实在看不出妙处。但经秦晌点评,众修士马上领悟到它的好处,有些人心里痒痒起来,琢磨着该拿何物去换。
青衣修士嘴角上扬,微抬着头沉浸在一片艳羡目光中。
“请问,”秦晌话锋一转:“这块青岚令牌中,是否加了一味哭草。”
修士一愣:“只有一毫,你怎么……”
秦晌没有碰触令牌,也没有对其施法,他是怎么看出其中极其微量的哭草。
秦晌言道:“越是秉性纯净的原材,越难炼化。青冈石原为土,却蕴含风之力,要完全靠真元炼化,不该是石牌模样,风无形,形态不好掌握。除非用特殊法子炼化,可我没在其中找到痕迹。我听石牌唤起的风声呜咽,应该是加了同样风属性的哭草吧。”
“加了哭草有问题吗?”修士不由紧张起来。
“没有问题。”秦晌笑:“很聪明的做法,风草中的木土属性能固化形态,又不会影响青冈石本身的品质,只会在风刃中听到些许异声。”
修士松口气,对秦晌道谢后看着青岚令牌被收入幕后。
大多修士还是对青岚令牌寄予厚望,秦晌着重讲了主人的奇思妙想,更给令牌添了些传奇色彩。只有极少数的炼器高手和四大门派掌门心中清亮,这块青岚令牌其实是废了。
炼器最重原材料的纯净程度,一分一毫的杂质都会造成不可预期的误差,品阶越高的法宝越是要求严苛。青岚令牌作为法宝用用就算了,一毫的哭草让它丧失了炼制高阶法宝的资格。
这时,又有人要求鉴宝。
“我想请西葫洞百岁相士为我的佛尘品评。”此人声音洪亮,中气十足,位置离主讲台最远,却仿佛近在耳畔。觉醒和秦晌俱一惊,这需要修炼者内力深厚,与混元霸体功类似。
“百岁相士为何没来鉴宝会?”
封一才答道:“相士有事耽搁,稍后就来。这位前辈可换人品评。”
“……”那个声音沉默了会:“我等他来。”
此言有轻视四大派掌门之嫌,会场内起了一层骚动。
“这位道友,可否先让在下一试?若是您觉得不好,再请百岁相士来品评。”秦晌主动请缨。
张逢夏传音:“秦先生,此举不妥。无论你品评如何,他若坚持让百岁相士再品鉴一次,对你们都不好。”
“只要让他放弃二次品评即可。”秦晌信心十足,扬声道:“这位前辈觉得如何?”
“相士是咒术系法宝大家,如您执意请百岁相士品鉴,等等也不妨。”张逢夏赶紧劝说。他请秦晌顶替百岁相士,却不是抢他活计,若百岁相士无法认同秦晌定下的品级,只会让相士难做,叫秦晌树敌。
“……可以,有劳秦前辈。”
灰色佛尘落到秦晌面前,秦晌一看,果然是咒术系法宝。
张逢夏吸口气按下紧张,知道此事已无回转,只能期盼秦晌对法宝的品评精准,能得百岁相士认可了。
通常来说,咒术是通过施术者的言语发挥功用,就好像张逢夏用的“七字真言”。所用的法宝大多是“咒力增幅器”,都将咒术更强有力地发挥,这把拂尘也是如此。
“咦?”秦晌忽然打破拂尘的结界,将它托在手中上下打量。
至今他都没有触碰过法宝,怎么突然就出手了,张逢夏心跳加速,心想大概是难住他了。
秦晌先是沉思,后有惊叹,终于化作了一丝明悟。
“妙极妙极,真是好宝器。”他抬头远眺,同样用中气吐字,传至整个会场:“前辈,您将这件宝器作为路引法宝,真是辱没它了。”
前面忽然出现一道人影,有人惊呼“缩地成寸”。
这位一身劲服的道人稽首,笑言:“投石问路得一知音,就算不得辱没。”
觉醒拍案而起,瞪着道人满眼惊喜。
秦晌也笑得欢畅:“道友,有兴趣来天衍宗坐坐吗?”
道人笑盈盈:“那得看道友请得动我吗。”
“如何请?”
“品鉴。”
秦晌点点头,将佛尘一甩划出一道虹光,道:“此乃‘章定’,戒律章法约束之宝器,依戒律惩处受约束人,甚至可以灭其元婴,不会反噬,我说的对吗?”
台下一片哗然。
四大派掌门也瞠目结舌,齐齐看向道士。
只见道士缓缓点头,满眼赞许。
“道友且慢。”封一才插入进来:“果真如此,阁下的这件宝器品级就是逸品,不适合在鉴宝会上拍卖。”
“逸品是你定的,我说不是就不是。”道士说。
各掌门都看着封一才,封一才额头几乎要冒汗:“前辈,虽然鉴宝会没有规定逸品宝器不能作为路引法宝,但是您这件宝器实在没有匹配得上的物品交换,请三思。”
“哈哈哈哈哈。”道士仰头大笑,笑声如雷声贯耳:“匹配与否也是我说了算,封掌门多虑了。”
此言一出,在场修士再次哗然。
咒术系有的是对人下禁制的法宝,如果受约束人违背了,就会收到惩罚。惩罚力度依据施术者的功力和使用的法宝而定。咒术系法宝有增强咒力的功能,能弥补功力不足,还有一些可以阻挡反噬保护主人。
但是,凡事都有一个度。受约束人功力远高于施咒人,对其施咒就是找死。如果咒术中说了要人死,而自己的功力不够,就会反噬主人。因此用咒术要非常谨慎,不能信口开河到处咒人。
秦晌说的却不是这么回事。
戒律章法约束之宝器,言下之意,这是约束门人弟子的宝器,是掌门人用的。首先使用人地位高,宝器地位自然高。
其次,修真门派中掌门人的功力未必最高,客座长老很可能就是隐居高人,功力超越掌门。秦晌一句屏蔽反噬就让施咒人再无顾忌。
最后,再厉害的法宝也罢,最多将人肉身打碎,少有能打击元婴的。这件名为“章定”的宝器,居然可以灭人元婴,真是可怕至极!
难怪封一才坐不住,修士们内心震动。这简直就是统领修真界的不二法宝,得“章定”者得天下。
秦晌丝毫没有受到气氛影响,问:“道友,鉴宝会后一起去天衍宗坐坐?”
“好。”道士随手将“章定”扔进了展示台,对秦晌说:“本打算随便找个由头脱手‘章定’,没想到以苦修见长的天衍宗也有鉴宝大师,看来传闻不真,我就去天衍宗拜会一番。”
“敢问尊姓大名?”
“方雾澈。”
“待到雾澈时,得见峰顶真容。”秦晌感慨:“道友一鸣惊人。”
“哈哈哈哈。”方雾澈:“名啊利的我从不放眼里,人生得一知己,能共参大道才是我毕生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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