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爱老祖疯三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新品蟠桃
“胡说八道,你残害同僚,善恶不分,怂恿封一才封闭琉璃宝鼎,将千百修士送给魔头当口粮,你分明就是魔头的同伙,这一切都是你主使的,与天衍宗合谋……咳咳……”
秦晌虎口卡住他的气管,一点黑炎让他发不出声音,七窍蹿出的火星燃遍全身,百年修为连同此人肉身都化为乌有。
“魔头最可怕之处就是以魔气激起心魔,道心泯灭,弃道入魔,可悲可叹。”
孰是孰非只在人心,眼下情景却辨不清是非对错,有人看到的是大义,有人看到的是私仇。无数魔头已叫人如坠地狱,秦晌更似一具杀神,手中炫火遇魔杀魔,遇人杀人,毫不手软。
惨叫声不绝于耳,封一才恨不得捂起耳朵听而不闻。
“掌门,我们怎么办?”周筱身为女子,心智异常坚定,可还是吓得浑身打颤,她固执地守在封一才身前,准备以身喂魔为封一才争取逃跑时间。
封一才扣住她的肩,疼得她停止了颤抖,封一才从牙根处溢出的嗓音如金属摩擦声:“秦先生,你要让这里的修士陪葬吗?”
漆黑中一贯温和的声音说道:“逼不得已。”
张逢夏身型一顿。
鉴宝会云集了修真界元婴期以上的大半修士,若今日都葬在这里,修真界定会元气大伤,只要一只魔头逃出去,将给整个凡界带来灭顶之灾。琉璃宝鼎防不住魔头,他们至今没有离开,只是因为嘴边的美味没有吃完,仅此而已。
因为秦晌的决断,无论今日结局如何,秦晌都将被修真界诟病……他看向封一才和周筱,只要除掉在场的所有人,就能保住秦晌名声。
杀念一闪而过,张逢夏立刻惊醒。看着满场魔气缭绕,修士们彼此杀红了眼早已失去本心。原来不只魔头厉害,人心中还有更可怕的心魔。秦晌是对的……
“逢夏,保护封掌门,我去给琉璃宝鼎加注封印。”修士被魔气沾染,敌我不分互相厮杀,魔头还在肆虐这些修士没有拯救的价值!此刻加固封印才是最重要的,绝不能让魔头逃走。
张逢夏闻言飞至封一才身边,张开炫火结界,阻挡所有前来干扰的修士和魔头。
封一才印堂浮现浓重青黑,眼中俱是血丝,问:“张宗主,今日之事该如何收场,难道让这数千高手葬身于此?”
“不然呢,你懂魔头吗,你能对付吗?”
封一才血目圆瞪:“我们苦修数百年,难道连区区魔头也对付不了?!”
张逢夏冷冷道:“你心中已有答案。”
“不对,魔头算什么,你我同心协力,穷毕生所学定能寻到克制魔头的法子,我收藏的法器中,不乏降妖伏魔的逸品,我们如今的修为连天劫都能挡,区区魔头算什么。”情绪激动,封一才大张着手臂怒吼:“修真界千名高手,居然连一丝反抗之力都没有,任人宰割……我们苦修百年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在责问张逢夏,其实在责问自己。
经过数百年的努力他终于站上了修真界的顶点,人生得意忘乎所以,早已忘记挫折的感觉。遭此大劫,他如遭灭顶雷击。他有通天彻地之能,何以落到任人宰割的境地。
他开始怀疑自己的道,质疑当初选择修道的这条路错了,信念在崩塌的同时又固执地否认自己的失败。迷茫、痛苦、混乱,封一才不自觉已陷入了自毁境地, “道”的摧毁远比走火入魔更可怕。
“因为我们不够强。”
封一才呼吸一滞。
张逢夏雪白的衣袖遥指那个不染污浊、霸道傲然的身影,魔头避他如天敌,魔气不敢浸染分毫。纹路繁复的法阵在他手中如绚烂牡丹,朵朵绽放,将琉璃宝鼎层层覆盖,炫火黑炎顺着咒文流动在封印之上。
魔头们察觉有危险,生存本能战胜了食欲,四处逃窜寻找出路,却发现封印天罗地网,细致得没有丝毫疏漏。
那人临空盘膝而坐,真元行经百骸成一全满,初成的巨大法阵缓缓运转、加固,以他为枢纽浑然成一体,封印已成。
张逢夏深呼吸,环顾琉璃宝鼎内,除了炫火护住的几人,幸存者寥寥,魔头不敢碰触封印,尖啸着飞舞,魔音不断刺激人的杀心。即使他们自封元婴,被激起心魔是早晚的事情。
侧目,封一才已经冷静下来了,与周筱盘膝而坐,固守元婴,阻止魔音扰乱心神。
“秦先生,我们如何脱困?”他不想坐以待毙。
秦晌被封印带动着在空中无意识缓慢旋转,闭目平静地说:“不能过分刺激魔头,魔头产自魔界,贪婪却又谨慎。被逼急了,他们就会召唤魔界大门,一旦魔门开,才是真正的三界浩劫。”
“……”
“等着吧,觉醒和方雾澈已去向佛修求援,万一魔门开,只有佛修有一战之力,光头们的功法最无趣,却天生克制魔物。在这之前,不要被魔头侵蚀元神,五感俱不可信,逢夏,权当是闭关,静下心来。”
这番话落在所有意识清醒之人耳中,纷纷摈弃杂念,打坐入定。静心,纵使没有天衍宗的苦修功底,为了抵御魔头,各自争取生机,等待救援。
…………
黄铧城城郊荒野,一靛色衣袍的男子骑驴缓行。他五官俊逸气度不凡,纵使剑眉紧皱也无损他的仙人之姿,只是说的话全然没有仙人气度。
“我就是好奇双修,这点要求不过分吧。秦晌不肯说,也不肯教我,好不容易找来的春图也被他抢走。昨天晚上,我以为他良心发现,把春图还我了,还说会有女修来找我双修,让我在房里等。我多年夙愿就快达成,于是把春图每个细节都记在脑中,就等着现场演练,结果你猜怎么着。”
如兔耳般柔软的驴耳被扯得发红,不适地左右躲闪,却被子归大力抓住在双掌之间揉搓泄愤。
“这些女修是他串通好的,装得娇滴滴柔弱弱的,要她们脱衣服就泼妇似地又哭又叫撕了我的春图,根本就是在戏耍我。”
双臂环胸,握拳愤愤道:“我要跟他绝交,这个混蛋。他对张逢夏说假话,为了骗他双修编了一堆坎坷身世,显得自己多重情义,为救师傅赴汤蹈火,为手足放弃自由,为后辈担负重责,你听听,这是人干的事儿吗,假惺惺就是个伪君子。”
摇头晃脑控诉,得不到回应子归夹驴腹:“说话呀,我揭露他的真面目,你不高兴了?不高兴你跟我走干吗,去找秦晌呀,当你的天衍宗弟子去。”
驴嘴里吐出不满的女声:“我是被逼的,我没睡醒。”
将它耳朵打结,狠狠拉扯:“是我逼你离家出走?啊?你被秦晌欺负惯了,以为天下就他是好人,啊?忘了谁给你梳毛谁帮你修炼,没良心。”
“我没说。”
“那你什么意思!”
缺爱老祖疯三界 追杀
探花郎停下脚步,晃晃脑袋给耳朵解绑,叹气道:“我虽然是山中野兽,却比你知晓人情世故。修士的双修跟凡人不一样的,修士鄙视凡人婚嫁,认为它污秽,你却整天挂在嘴上,你才奇怪。”
“嘿,我发现你说话顺溜了。你现在是筑基修士,这种事能无师自通了。”子归也不恼,趴在探花郎脑袋上给她顺毛,讨好:“快说说,凡人的双修哪里不一样?”
亏得探花郎是兽型,不然此刻无地自容了。这哪儿是一个女修该说的话儿,会被人说成浪荡淫邪的。
“快说快说,不给你胡萝卜吃哦!”
探花郎不满,我是吃花的又不是真驴子。
子归不谙世事任性妄为,可探花郎秉着精兽敏锐直觉,知道和子归一起能在修为上得天大好处,又都是天性纯善的生灵,志趣相投就厮混在了一起。
子归气恼秦晌骗他,要离家出走,探花郎纵使不同意,半推半就地被带走了。她正烦恼着怎么通知秦晌,当一只散修精兽,哪里比得上修真界第一大派弟子。况且外头危险重重,她们没有自保能力,不能任由子归任性胡来。
这也是秦晌默认她们在一起的原因,他个性散漫懒得管教子归,探花郎虽然没甚本事,足够谨慎,能约束子归。
这不,探花郎低头慢行,巴不得百步不出一寸,忽然浑身卷毛一颤,就有了强烈危机感。高扬起脖子耳朵如天线般左摇右摆,确准了方向就往反方向狂奔。
“跑什么,你去哪儿,慢点,我要摔下来了。”
背着个大拖累,探花郎跑得气喘吁吁,危机感如芒在背,越来越近。
“咦,我怎么觉得怪怪的……哇,是邱荣东,快跑快跑!”子归也直觉不对,往背后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邱荣东驾着飞剑鹰嘴剑杀气腾腾,探花郎四只蹄子哪里比得上高手飞天疾驰,眼瞅着距离拉近,子归嚷嚷。
“他不去参加鉴宝会,跑这儿来干嘛,难不成暗恋秦晌吃张逢夏的醋?”
都什么时候了还胡言乱语,探花郎一条舌头耷拉着急喘,知道这样逃不掉,一头钻进林子突然来个急刹车,调转了方向再跑。
子归声高没有收敛,一字不漏落在邱荣东耳朵里,怒气更深:“竖子不知羞耻,纳命来!”
子归哀嚎:“我不是秦晌,你认错人了,秦晌在鉴宝会!”
“废话,我今晨亲眼见你出了黄铧城,休得骗我。”
“真的认错人了,我只是长得像。你想想,鉴宝会刚开始秦晌就离开,于理不合啊。”
“……”
“你们多大仇啊,见面就要死要活的,秦晌和张逢夏是道侣,不看僧面看佛面,别赶尽杀绝啊!”
邱荣东懒得与他口舌纠缠,鹰嘴剑一路开道将林木砍倒,一片狼藉中子归和探花郎无处藏身。
子归欲哭无泪,他恨死秦晌了,跟着他招惹了一身腥,这邱荣东就喜欢暗设埋伏,欲置秦晌于死地。这个白痴干嘛不找机会干掉邱荣东,留下这个大祸患来折磨自己。
“花花快跑啊,我种1000根萝卜给你吃。”
探花郎跑得白眼直翻,向子归传声:“你赶紧想办法对付他呀,不然我们死定了。”
“混元霸体功刚刚翻了两页,早知道就听秦晌的话好好修炼了,我错了~~”
“别说了,快出手拦住他啊啊啊啊啊啊~~”鹰嘴剑剑气刺在她臀上,痛得仿佛被活剥皮。
子归也知道形势刻不容缓,漫天飞叶中他随手抓了几颗山果,抽出一些灵气包裹了山果,向邱荣东打出去。
“哼,这种玩意也拿出来丢人现眼。”感受不到真元邱荣东以为子归在侮辱他,根本没在意几颗果子,任由它们打在身上。
山果如暗器般透体而过,他呼吸一滞浑身巨颤。忽感一股磅礴巨力从伤口处侵入丹田。邱荣东大惊失色,赶紧召回飞剑护住丹田,全力抵挡入侵之力。没曾想,这股看似霸道奇异的灵力居然如墨入水,消散于无形。
莫不是什么阴毒之物暗伤元婴?邱荣东满头冷汗自查元婴,却发现元婴不但没有受伤,修为还精益了不少。
他自十年前就修为停滞,难得寸进。一度以为是被杂务所扰,不能专门潜修。如今几个果子就助他突破了瓶颈,难不成这是有助修为的灵果?
邱荣东捡起打伤他的几个果子,上头灵气充盈,非一般灵果可比。而散落在地上的其他果子却很寻常。难道原因出在秦晌身上?邱荣东将果子牢牢握在掌心,眼中透出贪婪。
子归和探花郎早已跑得没影了,邱荣东却勾起了嘴角,秦晌,你是我囊中物,逃不掉的。
“呼呼……怎……怎样 ,甩掉了吗?”
“很远了,应该追不上了。”子归眺目回望,拍拍心口松口气。
探花郎四蹄一软,跪伏在地:“下去,让我歇歇。”
子归跳起来,在荒山四周勘探一番后,拉她尾巴说:“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不安全。别歇了,快走。”
探花郎累极,任他拽就是不挪屁股:“我们回去吧,这个世上能对付邱荣东的只有秦晌和张逢夏,能逃到哪儿去。”
道理他懂,但刚离家出走就灰溜溜回去,子归拉不下脸,梗着脖子找借口:“邱荣东就埋伏在回黄铧城的路上,我不去送死。”
“脸面比性命重要?”
子归俊脸一红,撇嘴:“就不回去。”
下一刻,俊脸被扯变形:“我们这些山野精兽,能跟随主人修行是天大的福分,你还不当回事,不管你了,我要回去。”
“花花,花花……”子归扶着驴脸女修的手,哀嚎:“我们一体同心,你怎么舍得抛弃我。还记得当初我们在一起闯荡罗霄派、墨研宗,你一直都帮我,别走~~~我给你包下整片山头用仙灵之气种胡萝卜吃,好不好?”
“……”
“等等。”子归猛地拽住花探探,害她一个踉跄。花探探怒瞪子归,见他出奇正经地定睛凝神,心下一凛,邱荣东这么快就追来了?
“救星到,跟我走。”子归拉着花探探往东南方向去。
“什么救星?现在能救我们的只有秦晌。”
子归严肃起来颇得秦晌的气韵:“听我的,此人就在五十里外,他一定能保护我们。”
“说了半天到底是谁啊?”花探探糊里糊涂被拽走。
觉醒被秦晌打出琉璃宝鼎,落到海面上,水花飞溅无法沾身,才发现自己被咒惘剑构成的结界包裹,一同在结界里的还有方雾澈。咒惘剑秉承秦晌意志,带着他们越飞越远……
混元霸体功被催至极限,觉醒使出生平所学意图破坏结界,咒惘剑上咒文频频闪现,就是无法阻断法术。
“去找佛修!所有罪孽我来承担,天衍宗不能绝后!”秦晌的话在耳边不断回响,觉醒胸中巨痛大吼一声,一招毁天灭地真元暴涨三倍,急速运转的真元力如实物般化为利刃切割劲服,继而凝聚在双掌上。右脚踏地,承受不住庞大能量的手掌血肉模糊,摧枯拉朽般的真元力闪耀金芒拍在结界上。
咒惘剑剧烈震荡,结界响起刺耳嘶鸣声,可纵使觉醒超越极限抽尽真元力,仿佛投入虚空中,被咒惘剑化为无形。
元婴颓废真元耗尽,觉醒仿若无感,直到一只宽厚大手拍在他肩头,叹息:“秦先生苦心为我们博得生机,莫要辜负他的牺牲。”
觉醒收势,气息内敛,同样沉淀的还有他的情绪。撕开劲服下摆,扯成布条将手掌包扎好,沉声问:“我们去哪里找佛修?”
方雾澈抚摸结界,见上头咒文明暗不定,俱是早已失传的古咒,感叹:“秦先生修为高深是我生平仅见,绞杀魔头的炫火,还有这传说中的仙器咒惘剑,连它们都能收服,对于此次浩劫,他心中早有计较。咒惘剑将带我们去何处,我们不如耐心等等看。”
觉醒看向结界中心的咒惘剑,依旧是那番神圣的模样,气息未见削弱,本命飞剑与修士性命交关,秦晌此刻理应安然无事。
心中稍定,觉醒说道:“我要将此事通告整个修真界,令各门各派做好御敌准备……不,我要说服各位掌门摒弃门派之别,结盟共同抵御魔头,恐怕要以佛宗为首。”
方雾澈摇头:“难。修真门派间明争暗斗,要他们不计前嫌联合御敌必须有人带头,此人绝不是离世潜修的佛修,不能服众。”
两人对视一眼,对人选已了然于胸。
方雾澈说道:“我们兵分两路,我去找佛修,结盟之事就有劳觉掌门了。”
“恩。”觉醒当仁不让:“我去请师尊出山主持大局。”
“令师六道真人已入大乘期,无论声望还是修为都足当大任,只是飞升在即还要扰他清闲,实在是……”
觉醒摇头:“魔头出世,此乃人界浩劫,师尊绝不会袖手旁观。”
缺爱老祖疯三界 险境
“不错。”方雾澈道:“希望此事能顺利解决,不然涂炭生灵,还要请六道真人去仙界请救兵,劳师动众。”
天衍宗弟子个性拘谨,从不说笑。觉醒看看方雾澈,这仙风道骨的苦修其实表里不一?
他回眺早已不见踪影的琉璃宝鼎,一声叹息,谁能想到,一场修真界盛事竟包藏祸心,顷刻间变成了魔头的温床,数千修真高手元神俱灭,修真界无数传承就此断送。他又想起与秦晌关于魔头的讨论,他不了解魔头而盲目信心,秦晌当时欲言又止,心中必然责怪他天真,自恃过高不知天高地厚,竟将自己凌驾于世间生灵之上。
其实,凡人眼中的神仙修士,只是天道眼中一刍狗,亦有天敌魔头。
秦晌以高绝修为助六道渡劫,觉醒对他有种盲目的信任,一定能撑到修真界做好御魔准备,为他们争取到时间。
咒惘剑平稳飞过高山湖泊,穿过各门派设立山门结界,又在前来探查异样修士面前隐踪,霸道又从容。
觉醒看飞行方向与天衍宗相反,已临近修真界边陲之地,他对此地不熟悉。一想到会拖延时间,就皱了眉头。
“前方是何处?”
方雾澈眯眼,想了想,说:“再往前百里,就是佛宗净土宗的地界了。”
既然咒惘剑已将他们带到这里,觉醒喃喃:“先去请佛宗也好。”
方雾澈又言:“佛宗大小宗室有千百家,白骨观和千世境是最大的两派,离此地尚有万里之遥,咒惘剑日行千里也需数日,只怕来不及。”
觉醒也知时间紧迫,可凭他二人之力要打破咒惘剑结界不易,更重要的是,咒惘剑一路飞行指向坚定,若强行阻拦,是否坏了秦晌本意,错失救援。
这些都让觉醒踌躇。
“嗯?”咒惘剑忽然转向,原路返回。
两人诧异,莫不是又发生变故?
“啊啊啊啊啊,被你害死了,我不想死啊。”探花郎四蹄乱踏,将趴在地上的子归踩得浑身泥巴。她蹄子坚硬,若非子归菩提子化身,一定被她踩出内伤。
子归抱着脑袋哀嚎:“别吵了,你吵得我头疼。”
“快想办法破阵啊,跟着秦晌这么久总该认识这是什么阵法,邱荣东铁了心要杀我们,很快就杀到了啊。”
子归捂着耳朵纳闷,他刚才分明感受到一股亲切的真元力,浑厚强大不亚于秦晌。现在这股真元力近在咫尺,可偏偏他们靠近不了,一直在树林子里打转,分明被人布下障眼法,他们迷失在其中,找不到出路。
子归想要凝神再次感受那股真元力,花探探的尖叫声穿脑而过,把他的神识打乱。
他转动指间纳戒将花探探收进去,覆掌其上,道:“花花对不起,是我连累你。你放心,我不会让邱荣东抓到你的。”说着将纳戒吞入腹中,站起身来。
周遭的景色重复看了多次,让人焦躁。子归深吸一口气,凝神聚气开始思考当前形势。
一,这个迷阵是邱荣东布下的陷阱,将他们困住后没急着杀他们,想戏耍一番再动手。
二,这个迷阵是未谋面的高人布的,目的暂且不说,邱荣东可能也会掉入迷阵,他们暂时是安全的。
三,这是个没人管的野阵,慢慢找出路应该能走出去。
除了第一种情况最糟糕,另两个活命机会很高,他有把握逃出生天。这样想,就不那么害怕了。
四周都是错乱的大樟木,齐腰粗十丈高,笔直树干没有分叉,难以攀爬。前前后后泥地上都是脚印和蹄印,所有的道路都被踏遍了,他没有真元、不认识阵法不会破阵,靠运气走出去的概率微乎其微。
前途渺茫后有追兵,子归盘着手里的资本,咬牙一闭眼,往一棵樟树撞去。
反正我肉身坚硬,要走出迷阵就瞧准目标笔直向前,高人就在前头,撞也能撞出去!
剧烈的撞击声响彻树林,只见林中一人双臂护脸,发足狂奔,再粗壮的树木都禁不住他一撞,他跌跌撞撞被断树绊倒,爬起来卯准了方向再跑,衣服被勾坏,头发被扯开,浑身都是树叶和木刺。
布阵之人如何都想不到,还有这种“直截了当”的破阵法。
不知何时已出了树林,一头扎进湖中,“呸呸”吐掉一嘴的泥巴和叶子,子归披头散发环视四周……
“耶,我成功啦!”兴奋得镇臂高呼。
“哼,我看你还往哪里逃!”头顶上邱荣东踏于飞剑之上,整以待暇。
子归僵在水里,冷不防泼他一捧水:“不逃才怪。”
钻进水里搅起池底淤泥,想要浑水摸鱼,被邱荣东连着整个池子托到半空中,子归在巨大的水球中鼓腮瞪眼,活脱脱一只逃脱无门的河鲀。
邱荣东心里泛起怪异,除了壳子熟悉,秦晌整个变了样,满口胡言形同癫狂,本人也说他并不是秦晌。
哼,不是又如何,他怀璧其罪,身上有能将寻常树果变成灵果的宝物。宝物他要,人,还是要杀!
弹响指将池水落回远处,剑气撕开子归衣裤。
赤条条的子归捂住要紧部位,骂道:“不要脸,追不到人就来强的,告诉你,我宁死不从……身残志坚!”。
邱荣东脸色铁青,从子归衣物里没找到东西,剑气从其天灵盖刺入,直指上中下三丹田,要从其中找出端倪。
子归浑身剧震,就像一把利剑从头顶将他一劈为二,剧痛之余他怒了,说又说不听,打又打不过,真当他是只仰颈待宰的鸭子吗,鸭子临死前还要扑腾两下,不在你身上刮下点毛发,我就跟释迦摩尼一个姓!
菩提子的强大灵气从下丹田激起,向上反扑邱荣东剑气。仙界醇厚灵气远甚于邱荣东的修为,顷刻间打散剑气。
邱荣东身形一晃,鹰嘴剑护着主人飞身后退,抬头就见一只拳头向面门袭来,脑袋一偏嘴里血腥味起,吐出一颗门牙。
“你……”
“看什么看,打的就是你。当小爷好欺负是吧,我揍得你老娘都不认识!”拳脚全无章法,劈头盖脸就往邱荣东头面部招呼,当初让天衍宗弟子搜罗的凡间市井小说派上了用场,专攻人门面要害,抬脚就往裆下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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