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爱老祖疯三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新品蟠桃
张钰后颈僵硬,魔头不断挑动他的痛处,明知是陷阱不能让其得逞,这段不堪回首的记忆还是鲜明了起来,将心口久愈的伤口生生撕开,鲜血淋漓。
“张大人发现事态严重,为了自保将你下大狱,断绝往来还往你身上栽赃,泼尽脏水,你恨不恨!”
“恨。”
庄员外嗤笑一声,在他耳边低喃:“我就是要看你身败名裂,亲人死绝。一个穷酸书生身无长物,你那恩师,不过是想借你的手扳倒政敌,事败就拿你顶罪,自己撇得一干二净。你在我们眼里,就是一块烂砖块儿,砸不死人,随脚就能踩得粉碎。活得可笑。”
张钰真的笑了,仰头吐出胸口浊气。将逝者的手攥得更紧,摩挲着想要捂热它:“我被仇恨蒙蔽了双眼,期望有人能雪中送炭。相信人能以性命相交,我却未曾付出过真心,满心都是复仇执念。如何能期待他人真心待我。”
“你自小修习孔孟之道,孝悌忠信从未有过害人念想,父亲劳累病死,他们就百般虐待你们母子。你想以德报怨?圣人尚且问一句‘何以报怨’,你又如何?如何能不恨!”
“我恨!”
庄员外脸上露出阴鸷的笑意:“这就对了……他们不仁,你不义,所有伤害过你们母子的人都该死,欺辱良善只为逞一己私欲,他们没有活下去的价值。你其实不用压抑自己,过去你势单力薄不能反抗,如今,他们都老的老病的病,被皇帝罢黜落得千古骂名,正是你报复的好时候。看,他们都在这里,他们所有人都跪在你面前,任你处置。”
相关人等跪满了一屋,从朝廷大员到山野莽夫,都是相熟害过他的人。神情凄凄,佝偻的脊背恨不能一脚狠狠踩下去。
庄员外兴奋地蛊惑:“杀了他们,折磨他们的妻女,让他们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这样你才能解脱。张钰,动手吧!”
张钰瞟了一眼,周身气息冷冽,仿佛随时要爆发,可他眼中始终平静。
将母亲的手抵在脸颊,他轻声道:“我一直困惑,家中早就没了生计,米粮从何而来,纵使路有冻骨,家中棉衣不缺。我心安理得地读书,从来没有多问一句,但凡只要上点心,门口张望的男人,母姐趁我不注意就会偷偷外出,我只要跟去看一眼,就不会有今日下场。”
庄员外饶有兴致地顺着话头问:“圣人言非礼勿视,圣人没诓你。你跟去了,见着母亲和姐姐像青楼女子一样卖笑,床榻上伺候男人,多肮脏啊,天大的耻辱。”
庄员外句句扎心,要将张钰心中最痛的伤口翻出来,反复咀嚼撕扯,连同他的理智一起摧毁。
奇怪的是,张钰就像忏悔,明明痛到极点,心却稳稳放在那里,不偏不倚。
“我恨,恨自己看不清真相,任由仇恨左右情感,做出害人性命的错事。张大人官场争斗,如果没有我的挑拨,他不会走上邪路,事败为保全自己,不过是惩处了我这个罪魁祸首。庄员外为女儿寻良配,所托非人恶言相向,也是常理,我却害他家宅不宁。正如母亲和姐姐卖身供我读书,后又因为不愿拖累我而自尽,也是我自私假装不知的缘故。”
张钰双眼紧闭,胸口痛得窒息,毒血却放干净了。
“师尊救我时点醒我,世间因果循环,唯有一个‘我’是能主宰的,自性光明,万物皆因我而善。”
一语惊得庄员外人形溃散,预感不妙它化成一团黑雾缠住张钰,毒言恶语从四面八方吐出。
“你醒醒吧,是人就有私欲,就有恶念,你的善良换不回善报,伤害别人是为了保护自己,你没有做错,是他们错了,是这个世道错了。你只是错在不够狠,只要你掌握了权势将他们赶尽杀绝……”
张钰站起身,黑雾无孔不入却无法侵入丝毫,只听张钰用清亮的声音说:“但求我心光明,清净自在。”
“知道你为何不能再现我告御状上刑场的画面吗,魔头?”
“……为什么?”
“修真岁月里有太多重要的事和人要记忆,凡人经历我早就淡忘了,没有了执念就容易被遗忘。唯有对母亲和姐姐的愧疚,让你钻了空子。难为你,真真假假演了一出好戏。”
深深看了一眼至亲逐渐淡去的身影,解脱地叹息:“谢谢你,让我有机会祭奠她们,我再无遗憾。”
一语落下,黑雾乍然消散,虚幻的场景一并归于黑暗。
张逢夏睁眼,发现秦晌正面带笑容地站在他面前,手心里,是玄火缭绕的木无能,正是这股黑炎,让魔头忌惮,使他没有被拖入更深的幻境。
秦晌的目光让张逢夏有点发窘,这里是他的丹田紫府,刚才魔头诱他看的幻境,秦晌定是看见了。
面面相觑,张逢夏心中坦然,就是耳根发烫。
秦晌先开口道歉:“我感觉到你被魔头纠缠,才入了你紫府,不是故意轻薄。”
张逢夏觉得自己傻得可以,修士大半是遇上绝境才会脱出世俗界,那点凡尘往事对于动辄千百年阅历的修士而言,连饭后谈资都不够格,何必在意。
无关紧要也罢,就像是为故事续尾,他解释说:“我师傅是墨研宗上任宗主,夏秋蝉。当年我被绑缚刑场,师傅正预凡间收徒,救了我。他点拨我,叫我开悟。我时常回想起那日雪虐风饕,师傅如夏日骄阳出现在我面前,融化了大地冰凌,我因此改名张逢夏。”
秦晌点头,赞叹:“你生在寒冷北国,俗名张钰,就像一块璞玉。金玉之物本就冰寒,只有雕琢了捂在掌心,才是温润美玉。你师傅有幸成为琢玉之人,我都嫉妒了。”
张逢夏笑了,如初春旭日,寒凉中给人暖暖的希望。
秦晌心里被猫舔似的一颤,摸摸鼻子,佯装吃味:“你的幻境魔头都文邹邹的,我倒好,粗鲁不堪满嘴荒唐,难道魔界也有私塾,教出之乎者也的上进魔头。”
张逢夏心道,魔头像一面镜子,镜子对面是本人最阴暗的欲望。刚才幻境中魔头说的话都是他动过的念头,不过是添油加醋了一番。幻境中的庄员外就是最阴暗的张钰。
秦晌幻境中的魔头一定像他本人,粗鲁荒唐才是秦晌本性?
张逢夏被自己脑中的另类秦晌逗乐了。
“秦先生在幻境中看到了什么?”
“你想知道?”秦晌表情轻松,将头脑中的一段记忆抽出放入木无能:“虽然只有一柱香时间,幻境却延续了千年,等你空下来,弹琴喝茶的时候慢慢看吧。”
张逢夏指腹摩挲木无能:“好。”用挂绳将其悬在脖颈里,贴身放起来。一个人愿意将最隐秘的自我展露,那是完全托付毫无隐瞒了。张逢夏想,他或许永远不会去看,是对秦晌的尊重,但是这份情义,他接住了。
刚做完这些,下巴突然被抬起,一张俊脸贴近过来,鼻子贴着他的,脸颊被轻轻掐了下。
张逢夏眨眨眼,不明白秦晌这是何故,满眼宠溺,举止也……像在戏耍一个孩子?
秦晌呵呵笑着,又掐了另一边脸。
张逢夏捂脸,才一下子想起来,这是他的紫府丹田,秦晌掐的是他的元婴。
张逢夏涨红了脸,元婴极为敏感,秦晌以元神入他紫府,情绪波动都感知得一清二楚,秦晌柔软又新奇的心情,还有毫不掩饰的欲念……
“秦,秦先生,现在是什么状况,援军到了吗?”
秦晌揉揉他的发顶,张逢夏心境又是一波荡漾。
“咒惘剑没有往佛宗驻地去,似乎回来了。”
缺爱老祖疯三界 和尚
张逢夏大惊:“怎么会!”
秦晌摇头,说:“我布的结界,切断了这里包括自己与外面一切联系,只能感知到一丝本命飞剑的气息。别担心,既然令它去找佛宗,除非它毁了,断不会违背命令。”
话锋一转,秦晌露出愁容:“我现在担心的是结界里的几个活口,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伸手一拍元婴额头,把张逢夏元神拍回躯体:“我不能离开阵眼,你去帮他们一把。形势再凶险,能多救一个是一个。”
张逢夏元神归位,五感重开,立刻就被魔头愤怒的咆哮声震得喉间腥舔,两眼发黑。
稳住心神,他转头看向封一才和朱于狄,果然,元婴被一团黑气困住,印堂黑沉,真元不拔,即将入魔。
封一才面色赤红,满面怒容,牙关紧锁,与什么对抗着,燥决不安,随时都有自爆的危险。
朱于狄等人,刚经历恩师惨死,心中悲痛,就被魔头抓住把柄,大力施为。四人嚎哭怒吼,继而生无可恋,指甲在身上抓出道道血痕,自残自伤。
反而是周筱,被折磨得脸色惨白香汗淋漓,尚且元婴稳固,顽强地坚持着。
时间紧迫,张逢夏运气,用真元力催动七字真言:“降,降 ,降!”
借助玄火赶走他们身边的魔头,张逢夏尽力稳住他们的元神,降字决如山顶鸣钟,悠远浑厚,激荡心灵。
几人身躯剧震,虽还是辛苦,起码陆续元神归位。
这时就分得出功力深浅。封一才暴怒的真元最快平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入定境。接下来是朱于狄,周筱,于思成,舒骄拜。他们虽无法入定,比刚才已经恢复许多。
张逢夏松口气。七字真言其实并非墨研宗功法,据说是他师傅夏秋婵一位佛宗朋友传授,字字祥和,充满圣洁念力,对付魔头十分有效。
或许,可以借七字真言消减魔头?
张逢夏在修罗煞境中入定,真元在元婴流转一周天就施展一次“镇”字决。和玄火融合被真元力送出去。频率越来越快,如波浪层层叠叠,互相叠加加强。
魔头避之如蛇蝎,为了躲开这股圣洁之力,他们互相推搡着挤在秦晌身边。
和佛宗功法相比,还是秦晌的结界更容易接受。
很快,魔头不再咆哮,封一才他们得到喘息机会。
远处,一个人也感受到这股圣洁念力,看了过来。
“喂和尚,你看什么呢?”
子归正按照和尚的吩咐把树林子里几个残留魔气的点标识出来,抬头就见大和尚发愣偷懒。
他不乐意了:“小爷又不是做苦力的,你把整片林子翻过来都没找着阵眼,我翻石头刨树根就能找到?逗我呢。”
虽然抱怨,他手下不停,佛宗从来不诓人,既然他说这里有个魔修的法阵,就肯定没错。
一场阴谋迫在眉睫,大和尚看着风轻云淡,肯定不轻松。
奇怪的是,他们找不到阵眼。
找不到阵眼就意味着无法追踪,无法破除阵法,对魔修的阴谋无能为力。
是全心还是是秀无言在作怪。子归身为菩提子,对魔气感觉敏锐,却还没敏锐到能分辨魔修真身。
再次进入林子,在和尚的指导下寻找魔气,子归忍不住粗口骂人,魔修狡猾,居然将魔气注入植株和动物的体内,只需要一星半点魔气,靠宿主的生命滋养,魔气自会渐渐壮大,直到足以启动阵法。
动物是活物,所以他们迟迟无法确定法阵类型,因为法阵是活的,一直在变化。
难怪大和尚要在上头布设迷阵覆盖,用佛力抵消魔气,这是唯一有效的笨办法。
“东南方向,有人念驱魔法诀。”大和尚皱了眉头,拖着雪白袈裟往前走。
子归拍掉手上的土,在裤子上擦擦,赶忙追上去:“怎么了,不找阵眼了吗,你发现什么了?”
大和尚手指东南方,问:“前方何处?”
子归眺目远望:“东海呀,旁边就是黄桦城,正在举办鉴宝会。”
大和尚若有所思:“鉴宝会?为什么要念驱魔法诀……应该不是佛宗弟子,念力不纯却虔诚,应该是遇到了需佛力解救的危难。”
子归愣住,舌头舔着干起皮的嘴唇,憋出一句话来:“你是说魔修在鉴宝会。”
啪地扔了刚抓到的魔气兔子,子归怒吼:“开什么玩笑,秦晌和觉醒都在鉴宝会上,还有张逢夏。如果连他们都对付不了,必须靠佛力消减,屁的魔修,那是魔头了吧!”
大和尚眉头紧锁,再看一眼东南方,他凌空盘膝,打坐念咒。随着咒子共鸣般在耳畔响起,精纯佛力从和尚身上晕开,渗透了整个魔修法阵,分散在各处的魔气徐徐升起,融化,被强行消减。
和尚一念咒,随行的黑猫就远远躲开了。子归浸润其中,感觉通体舒畅。
他慌了神:“你干什么!会让魔气逃出去的!”
明明是和尚自己说的,要小心谨慎不能打草惊蛇,这下子可好,夹带魔气的动物四处奔逃。
子归左手一只兔子,右手一只小鹿,嘴里咬着一只耗子,忙得不可开交,急得满头大汗。
“疯了吧你,快停下来!”眼看着佛力如启明星一样扎眼,迷阵中的魔气纷纷奔向出口,子归先一步堵在出口。
被佛力催动的本体灵力乍然而起,将魔气打散。林子里的生物何其多,他熬着一股劲全力抵挡,竟被他堪堪挡下来了,但那不是长久之计,迟早会出现疏漏。
正在这时,他听到了来自远处的“降,降,降!”,与和尚的咒子神奇得糅合到一起,音调高低错落,逐渐同步,而后和尚的佛力大涨,将整个林子映成了金黄色。
附着在生灵的魔气瞬间消散,如此轻描淡写。
子归发愣,思绪又回到了神界,看着佛祖讲经的背影,安详宁静,不染尘埃。
正要入定,一阵怪异的咆哮声陡然炸响,直冲元神,子归头痛欲裂,捂耳也无济于事,痛苦得抱头□□。
发生了什么?
他竭力睁开眼,只见和尚盘坐的地下冒出无数黑色魔头,扑到和尚身上撕咬。
“和尚小心!”
子归飞扑过去,拉住咬上和尚脖子的魔头,五指用力将其捏爆,残留魔气被佛力消减。
如法炮制,他救火般将和尚身上的魔头拔除,但是魔头还是越聚越多,子归力不从心。
子归眼泪横流,哭喊:“和尚呀和尚,我们只认识了不到2个时辰,你就遭此横祸,修真界千年难遇一个佛修,你就跟我亲人一样,我舍不得你啊。”
情真意切感天动地,如果不知他俩初见,还以为是积年至交好友。
“鉴宝会确有魔头作祟,已被结界封闭。”身处万魔蚀骨之境,和尚半合眼镇定自若。仔细看,他皮肤被一层极薄的金膜覆盖,魔头无法近身。
子归抹抹眼泪,安心了就开始嘴欠:“皮真厚,魔头都咬不动。你说你犯啥毛病,突然招来这么多魔头。”
有佛力加持,魔头在金光中垂死挣扎,不消片刻就被炼化了。
和尚说:“我与那位念法咒的施主念力想通,知晓一点他的处境,周身魔头环绕死气极重。难为他还能靠一己之力抵挡到现在。”
子归急问:“是秦晌吗,还是觉醒?他们还活着吧。”
和尚摇摇头,说:“东海有盘古大封,隔绝内外,我用同源念力取巧才确认结界内确是魔头出世,其余不知。”
子归抓耳挠腮在和尚身边绕圈:“一个鉴宝会闹出了魔头,天啊,这可怎么办,得赶紧去救他们。”
灵光一现,击掌,子归拉着和尚袖子说:“帮帮忙,跟我去救人,对付魔头你最拿手啊。”
“稍等片刻。”
“等什么呀,再等,秦晌和觉醒就被魔头嘎嘣嚼碎吞下肚了。你慈悲为怀啦,救两条命等于造十四座塔,快走。”
和尚跟铁铸似的,任凭子归生拉硬拽不动分毫,他说:“我有两个疑问尚待解答。”
“啰嗦,哪来这么多问题。”子归如同一只炸毛松鼠,在和尚肩膀蹦哒撒气。
和尚不骄不躁,眺望东海方向说道:“魔界大门未开,魔头从何而来。”
子归一愣:“啊?”
“魔修度过天魔劫,魔界大门就开了,但炫火隔绝人魔两界,魔修必须发愿永入魔道,才能穿过炫火入门内。有炫火在,魔头断不可能从魔界逃逸。”
“是魔修把魔头放出来的?”子归顺着话头往下想,只有魔修克服了炫火,才有机会释放魔头。
“你见到魔雷劫了吗?”
子归又一愣,对哦,魔修得正果前要度魔劫,东海这两日风和日丽,哪来的雷。
“所以呢,魔头哪儿来的?”子归把问题抛了回去。
和尚抿唇,眉头微皱,道:“我思来想去,只有魔界法宝才能沟通人魔两界。”
“你是说,魔界的物件留在修真界,打开了通道放出了魔头?不能吧。魔界的东西留在人间,那得惹出多大麻烦,还能太平到现在?”
和尚定定看着他,意有所指地说:“三界相通,仙界在人间留下灵器,魔界自然也有。”
缺爱老祖疯三界 了尘
子归后颈一阵发毛,结巴了:“嗯,是吗,好吧,然后呢?”
和尚目光灼灼,子归心理犯嘀咕,这么看他干嘛,难道看穿了他的身份?
和尚回过头来,好像刚才那一眼只是偶然,继续说:“我猜东海之上的魔器并不完整,若是完整魔器,一旦触发,非佛宗弟子不能抵挡。”
“……”子归心虚不敢喳喳,耐心听着。
“小镇与这片树林魔气相连,我刚才试探东海,此处魔头就按捺不住,证明此处法阵与东海同源。有人刻意将魔头封在法阵下,等东海事发,此处一并发作。修士只需疏漏一处,魔头吞噬人间再无回转。此人心机深沉恶毒非常。”
和尚双脚落到地上,遍布山林的金光绽放出多多莲花,片刻后,他脚下一朵巨莲盛放,一枚黝黑物件被托出花心。
子归眯眼看得仔细,惊呼:“这东西我见过!”
和尚手中赫然是一枚镜片,曾经天衍宗初级弟子孝敬他一枚类似的物件,除了形状不同,颜色质地、包括气息都一模一样,子归不会认错。
随即,他皱眉:“你的意思,这玩意来自魔界,召唤出魔头……我之前就觉得它诡异,扔在了天衍宗后山。”
“此物被师伯拾回,带到了鉴宝会。”
一道流光飞来,咒惘剑带着觉醒和方雾澈到了,进入佛光范围,咒惘剑结界自动解除,依着熟悉的气息在子归身边飞旋。
觉醒!他怎么来了?子归浑身一激灵,想起自己是偷跑出来的,怕被抓包,往和尚身后躲。
觉醒却十分惊喜,急问:“子归,你既安然无恙,师伯是否也脱险了。”
他认定子归与秦晌一体同心,既然子归好好的,作为主体的秦晌自然安全。
却见子归目光游移,小声嘟囔:“我不知道。”
觉醒失望的表情从未见过,子归忽觉一阵揪心,按住了心口。
“这,两个秦先生?”方雾澈惊呼!
觉醒疲惫地叹气,解释道:“这是子归,秦师伯的身外化身。”
方雾澈倒抽一口冷气,他云游四方见多识广,从未见过有独立意识的身外化身。
和尚瞥来一眼:“身外化身?”神情揶揄。
子归一头冷汗暗暗叫苦,和尚果真看出来了,识出他的真身了。
觉醒不知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权当和尚震惊于秦晌手段,向和尚行礼:“秦师伯修为深厚,身外化身能脱体自行修炼。敢问大师如何称呼?”
和尚对他的解释不置可否,报佛号:“贫僧了尘。”
身边方雾澈眼放精光,上前一步回礼:“是天台宗长老了尘大师,久仰大名。在下苦修方雾澈,这位是天衍宗掌门觉醒。您在这里真是太好了,魔头出世,人间正值危难关头,请大师施于援手,救苍生于水火。”
深深一拜。
方雾澈向觉醒介绍:“了尘大师是当今佛修第一人,有他襄助人界有救了。”
觉醒瞪大了眼,忽然明白咒惘剑带他们来此处的原因,于是笃定子归也是秦晌安排,令他来求援。
他单膝跪地,热泪盈眶:“魔头出世荼毒人界,断仙界根基,乱魔界秩序,恳请大师解救三界浩劫,天衍宗上下听凭大师差遣,万死不辞。”
了尘托扶,方雾澈也跪下了:“我等愿以身徇道。”
子归按紧了心口,他们眼中俱是赴死决心,他心脏忽然剧烈鼓动,眼眶发热,似乎有什么从心里长出来了,如幼芽破壁而出。
了尘一声叹息,将两人扶起,说:“即便两位不说,除魔卫道是我辈职责,我定当全力以赴。不瞒两位,我刚取出一枚魔器碎片,不知还有多少碎片才能拼得完整。如我所料不差,东海是引线,我们务必找全所有魔气碎片,才能一把将魔头消灭。”
“大师,东海魔头已被秦先生封印,修真界高阶修士都在里头,时间拖久了我怕……”方雾澈说出他的担忧。
觉醒上前一步,看了眼魔器碎片,道:“这样的碎片秦师伯手里有三片,鉴宝会上又现身一片,西葫洞主因它自爆元婴引出了魔头。加上这片,已知碎片就有五片了。有按此大小估量,理应只剩最后一片。”
众人眼前一亮,魔器碎片不定数,他们搜寻就困难重重,于时间上更加难把握。觉醒带来的是好消息,如此一来,只要找到最后一片,就能放心救人了。
但是对魔修一无所知,最后一片魔器碎片去哪儿找呢。
觉醒又说:“师伯提到过,魔修似乎将有意将碎片放入五大门派腹地,被带到了鉴宝会,如今,除了罗霄派四枚已到位,我们去罗霄派找找?”
“等下,我有个想法。”子归突然打断,他正经起来就有了秦晌神韵,觉醒一恍惚。
子归手指卷着发尾,低头沉思道:“如果在罗霄派,应该也被带到鉴宝会了,魔修有足够的时间促成此事,我想不出他对罗霄派另作安排的原因。反而另一个地方,值得找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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