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缺爱老祖疯三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新品蟠桃
张逢夏,变得沉默。他独自一人站在断桥上,拷问自己的道心。
他曾言,自性光明,清净自在。他以为善与恶有清晰的界限,只要遵从本心以善为念,必能得内心平静。
可秦晌却用他的一生告诉他,遵从本性,为善为恶,都求而不得。
秦晌的一生都牵挂着尤,他本性纯净个性洒脱,因为尤的逝去而走上绝路,没有丝毫疑虑,仿佛有一颗不可摧毁的金刚心。善恶在他眼中是虚无,天地在他心中是沙砾。可那只是假象。
他做事从不问对错,只问心之所向是何方。没有迷茫不受蛊惑,用他那颗看似刚强的心不断追逐内心宁静。
过刚易折,他的坚毅让他饱受创伤,变得伤痕累累。可他依旧维持本心不改,直到心念之人获得重生。
他的心本该无坚不摧,却被尤的一句死生不见打得粉碎。
秦晌杀的人成为尤累世恶报,秦晌行的善事成为救赎尤的善业,经历了那么多次天道循环,最终归于起点,却是一句死生不见。
难道秦晌的天道平衡是心的丧失,无善无恶的秦晌不存于世,他问了尘的那句路在何方,是在拷问天道原点。
他无法悟道,因为他不能走那条路,因为秦晌的心需要一线牵着,一个他存在的理由,秦晌的心看似最坚强其实最脆弱,在执着之人面前不堪一击。
幻境结束了,张逢夏的疑惑还在。秦晌的执念造就了他的百劫不侵之体,只要他不愿,天道无可奈何,他为什么还要守着魔门,要走要留,无人能阻止他,天道也不行。
他说他逼不得已,既不是形势所逼,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就是牵着他的那根线断了,他曾经的执念,尤,已不再坚定。他守护的心与尤的承诺之间产生抗拒,他无法抉择,他迷惑自己的存在意义。
张逢夏幡然醒悟,立刻赶往稽云山。
魔气被佛力净化,稽云山只剩一片荒芜,无生无死虚无之地。张逢夏眼中只有黑白灰三色,魔门深沉之黑、天空的灰调和佛宗纯净的白。
张逢夏一步步走上山顶,来到了尘和尚身边,跪下,问:“大师,人该如何选择自己的路?”
了尘睁开眼,悠悠道:“心之所向即是路。”
“如果选错了?”
“路是一个圆,只要走下去终会回到原点。”
“如果不是我要的原点?”
“张施主,你真的清楚所谓‘我要的原点’是什么吗?”
“我很清楚,我知道。”
了尘和尚摇头:“不,你不知道,你认为的原点不过是路上的一段风景。”
张逢夏沉默了一会儿,向了尘大师深深一拜:“请大师教我,何为真正的原点。”
了尘和尚指指张逢夏,一字未吐。
张逢夏似乎明白了,又向了尘和尚深深一拜,站起身。
他飞到魔门,他心念之人正坐在那里等他。
“你身体还好吗?”眼前的秦晌浑身戾气,张逢夏仿佛又看到那个不断斩杀修真界绝顶高手的少年秦晌,可是他的笑容依旧温暖。
张逢夏曾经以为这是属于秦晌的笑容,如今才明白,他的温暖和侠义不过是是尤的影子,是为了集赞善业将自己变成了尤。都是假的。
张逢夏扯下木无能,扔给秦晌。
秦晌愣了一下,抬头见张逢夏眼中是冰冷和怒意,再看一眼木无能,就什么都明白了。
“你看了。”





缺爱老祖疯三界 襄助
“是。”
“……”秦晌微微低头,凝视着张逢夏身前一寸处,似乎要看出点稀罕东西:“现在你明白了,你认识的秦晌是个幻象,他不是受人敬仰的前辈高人,甚至不是正道修士。”
张逢夏不语,秦晌只觉心口隐隐作痛。即使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当这一刻到来时,他还是害怕了。他希望张逢夏能不计较他的过往,一如从前接受他,他就能义无反顾舍弃魔界。但这不可能,张逢夏是墨研宗掌门人,他的正义与生俱来与道心同在,他若接受秦晌,就会道心泯灭走入自绝之境。
“邱师兄是你杀的。”不是疑问,坚定的口吻让秦晌懂了,张逢夏的选择。
秦晌闭目叹息:“是。”
张逢夏:“他是我的师兄。”
“我知道。”
张逢夏紧握拳头,问:“如果六道真人为人所杀,神形俱灭,你会怎么做?”
秦晌神情苦痛,他逼着自己说出那句决绝的话,即使心被撕裂,他必须决断:“定将那人挫骨扬灰神形俱灭,以解心头之恨。”
张逢夏若现在要杀他,秦晌不会反抗,他造的杀孽迟早要还,这一千年他始终在偿还孽债。
张逢夏却转身离开,言道:“记住你今天的话。”
秦晌苦笑,是啊,三界都等着他镇守魔界,张逢夏又怎会杀他,他心中有三界、有大义,自然也有秦晌,只是秦晌在三界大义面前,太渺小,和邱荣东一样渺小,他不会选错。
觉醒远远看着他们,心情沉重。
这些日子天衍宗饱受修真界非难,因为秦晌是魔修,因为秦晌罔顾三界不肯就范,封一才带着所有门派当家人来天衍宗讨要说法,逼觉醒说服秦晌入魔,平息三界怒火。
觉醒闭关三日后召唤天衍宗所有弟子,当众宣布卸下天衍宗掌门之职,天衍宗解散。所有天衍宗弟子都不肯,他们哭着喊着长跪不起,求觉醒收回成命。
觉醒还是一意孤行,他命门人放弃山头,一个不留。并对整个修真界宣布,天衍宗无罪,无论秦晌作何决定,与天衍宗无关,从此修真界再无天衍宗,而他觉醒,问心无愧。
觉字辈弟子领着掌门令将门人弟子送到九州外的孤岛、佛宗休憩处、甚至是幽海,让他们安心做个苦修,彻底忘记天衍宗。
觉字辈弟子做完这些却坚决不肯离开,他们明白觉醒的难处,在幽海住下等觉醒回来。他们知道,秦晌没有度过难关觉醒是不会走的。
觉醒没有逼秦晌做决定,而是静静守在他身边,替他打发那些前来报仇和做说客的修士。招人嫌恨、被人劈头盖脸地骂,他就拿出天衍宗的龟缩能耐,任凭打骂我自巍然不动。
秦晌反过来劝他:“随他们去,又不敢真的对我动手,一群跳梁小丑理会作甚。”
觉醒说:“他们惹师伯心烦,让觉醒挡一挡吧。”
秦晌见他眼神依旧淳朴坚毅,心有愧疚:“天衍宗终究被我连累了。”
“师伯说哪里话。”觉醒笑得轻松:“我们不过是找个山头一起参习功法罢了,图个方便才成立门派。就算没有天衍宗,苦修心里自有正义在,哪里不是修行呢。”
“说得真好。”秦晌聊感欣慰,望着天空回忆:“当年尤也说,苦修苦修,不是因苦得道,而是借磨砺自己使心坚毅,心刚强则无坚不摧。”
觉醒深深一拜,正色道:“觉醒谢师祖教导。”
秦晌噗嗤一笑:“行了,我看不惯木墩子傻样,收起来。”
“是。”觉醒羞涩地挠头。
“对了,方雾澈呢?”秦晌问:“当初想让他去天衍宗领个长老的位置坐坐,如今他去哪儿了。”
觉醒答:“方道长和觉命他们一起回幽海了,他说既然答应了要去天衍宗,就要守诺。”
秦晌点头,赞道:“光明磊落又不失圆滑,我没看错人。”
觉醒从怀里掏出一物,环顾四周不放心地用真元包裹住递给秦晌看,是一枚黯淡无光的菩提子。
“师伯,子归他……还能回来吗?”
秦晌拧眉,说:“你该问了尘和尚,子归是仙佛界菩提子,佛祖亲手扔下凡的灵物,让他来历劫。”
觉醒大吃一惊,旋即将它紧紧捏在手心里,若有所思。
秦晌看着他脸色忽明忽暗,斟酌着问:“觉醒,你怪我吗?”
“啊?当然不,天衍宗没人对师伯说三道四。”
“我是说,我迟迟不肯入魔至三界不稳,你怪我吗?”
“……”觉醒正色道:“三界大事必须慎重。师伯做得对,千万要考虑清楚。”
秦晌扶额暗骂,六道你教出来的好徒弟,脑子长歪了吧。
觉醒没有听到他内心哀叹,还试着安慰他:“师伯别多想,张宗主不会与你决裂,他醒来第一句就是问你安危,得知真相后痛不欲生险些走火入魔,是我亲眼所见。”
秦晌一愣,旋即笑了。他心里装着张逢夏,所以满心满脑被他牵着,爱恨不由己。觉醒却看得真切,耿直的人心思雪亮,他一句话点醒了秦晌。
他与张逢夏相处了这些年,露的破绽不少。旁人只知秦晌没有元婴功法与众不同,而张逢夏与他双修,他的异样张逢夏必然察觉了。以张逢夏的精明,怎么可能瞒得住。
觉醒说张逢夏醒来就问他安危,而不是惊讶质疑,秦晌就完全确定了,张逢夏一早就猜到他是魔修。
若说觉醒脾性是直率纯粹,张逢夏就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老狐狸。他心中清净不为外界所扰,唯一能让他乱了心神的就是……
“觉醒!”秦晌想明白过来,疾呼:“你替我看着逢夏,我怕他做傻事!”
“哈哈哈哈,我没有听错吧,张宗主,你说什么呢?”全心在镜前描眉,听闻墨研宗宗主到访,他懒得搭理,却一进来就听见这么一句,全心笑得全身乱颤,画不下去了。
张逢夏面无表情又说了一遍:“我要助你夺魔尊之位。”
两指夹着放下黛棒,全心转过身来,说:“我以为张宗主是最最正派的修士了,上回和秦晌一起抓我使的手段好厉害,至今想起来都害怕,怎么,张宗主受打击了,要弃道入魔?”
全心容貌秀丽,有男子的俊秀兼有女子的柔美,配以魔修功法让他看起来勾人摄魄。他用手指挑着张逢夏衣衫,在他耳边低喃。
“让我猜猜哦,你想救秦晌?好痴情哦。”
在他耳边轻吹一口气,魅惑的体香飘进张逢夏鼻息:“秦晌滋味怎么样,那日我们在床上,虽然只有一小会儿,他的体魄他的喘息,还有他抚摸我的感觉,至今让我食髓知味。”
张逢夏真元激荡,将他弹开。
“哈哈,吃醋了。”张逢夏弹开的只是一件丝衣,全心坐回桌前倒了杯香茶,慢慢品着:“张宗主呀,你倒是说说,要怎么帮我呢?”
张逢夏不客气地坐下,给自己倒茶,说:“秦晌迟迟不肯入魔,魔界无人镇守魔气溢出,虽有佛宗八位长老化解,修士多少受了魔气影响,修为倒退或有入魔之兆。相反,魔修们得了助益功力上涨。魔修平日里躲躲藏藏,最近动静不小,都快渡劫了吧。秦晌压着魔雷不落,一旦哪位魔修能引起魔雷降下,就能代替秦晌去魔界当魔尊,你甘心吗?”
全心双手交叠托腮,饶有兴致地问:“所以你要帮我增长功力,代替秦晌去魔界。好是好……不过张宗主,你大可以等其他魔修渡劫啊,何必来襄助我。”
张逢夏坦诚布公:“因为我等不及,迟则生变。且魔修贪婪,若那个渡劫的魔修趁乱吞了秦晌,我就功亏一篑了。”
“有道理。”全心乖巧点头,眸若星辰,问:“你既然诚心诚意要帮我,就让我吃了嘛,以你的修为,我纳为己用就能进入渡劫期。”
张逢夏冷笑:“救他是为我自己,我死了又何必救他。”
全心坐正了,口吻不再调侃:“恕我眼拙,张宗主真性情,远胜于那些伪善修士。”
张逢夏不屑他的恭维,说:“我可以助你猎杀其他魔修,一来增长修为,二来防止有人捷足先登。但是我要你发誓,你登上魔尊之位时不可伤害秦晌,让他留在人界。”
全心心满意足,两指指天再指地:“我发魔誓,如违此誓,身遭万魔啃噬,魂入魔渊万劫不复。”
阿晌,你不必迷茫,既然答应了尤绝不背弃六道,我就成全你。我们不需要你守护,更不需要你牺牲自己成全我们,答应了尤就坚持下去吧,你不需要更多牵绊了,为了别人伤害自己不值得。




缺爱老祖疯三界 启天决
觉醒没想到张逢夏真的在猎杀魔修,当他在万魔谷找到张逢夏前,他不相信传言。传言墨研宗张宗主自觉所托非人,遭背叛而致癫狂,恨极了魔修而四处猎杀,低阶魔修望风而逃,高阶魔修集结一堂,在万魔谷设下埋伏诛杀张逢夏。
当他抱着万一的希望赶往万魔谷,见到的就是魔修们设下大阵困住张逢夏,张逢夏双目血红竟有入魔之兆。
“住手!”觉醒强行破开魔修的法阵,逐个击毁布阵魔石,将张逢夏解救出来。
“觉掌门,拦住他们。”
魔修狡猾,眼见张逢夏来了个功力高深的帮手,四散奔逃。张逢夏不顾伤势,放出龙省剑将魔修一一困住。
“等等,张宗主,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危险,魔修手段毒辣不按常理出牌,你落到他们手里生不如死,哎,你去哪里,别追了。”觉醒气急,打死一个不长眼来偷袭的魔修,追赶张逢夏。为了秦晌,他一定要护住张逢夏,不能让他出差池。
张逢夏将魔修肉身打碎,取出元婴收入芥子袋中。
目睹一切的觉醒拉住他,怒道:“张宗主,你干什么!外面传你恨师伯骗你,追杀魔修,我知道不是真的,但是,你究竟是为了什么啊!”
“是真的。”张逢夏甩开他的手,冷冰冰地说:“我恨秦晌,他欺骗我,辱我声誉,杀我师兄,我恨不能杀他泄愤。可他如今是解救三界的希望,我不能动他,难道还不能找几个魔修泄愤吗!”
“狡辩!”觉醒缩地成寸拦在他面前,喝道:“你不是这种人,师伯命我阻止你做傻事,张宗主,你有苦衷可以跟我说,想救师伯的心我们都一样,我们一起想办法,一定有办法。”
“……”张逢夏冷笑:“自作多情,果然是同出一脉,都傻的天真。滚开!”
“你要魔修元婴干什么,不管是正派修士还是魔修,夺人元婴有违天道,你不要一错再错。”
龙省剑龙目金光闪耀,杀气化作龙翼向觉醒紫府攻去,觉醒大惊失色慌忙躲避,他不能与张逢夏交手。幸好张逢夏也不想与他纠缠,扔下一句话离去。
“觉醒,别逼我杀你。”
觉醒望着他的背影,气急地荡平了一地山石。
“有意思。”全心从张逢夏的影子里现身,张逢夏身上的魔气退去。他取过芥子袋,将魔修元婴生吞入腹,舔着唇说:“你急于撇清和秦晌的关系,将来还怎么破镜重圆,你难道不想与秦晌双宿双栖?”
刚才还魔气暴涨的张逢夏,此刻又变成了儒雅君子,他冷漠地说:“让他们知晓真相一定会阻止我,麻烦。”
“哎呀呀呀。”全心染着魔气的指甲划过着张逢夏脸颊,心情好极了:“演了一场苦情戏,张宗主,你真让人心疼。陪我睡一晚怎样,我与秦晌有过肌肤之亲,抱着我你就能想起他,能解你相思之苦哦。”
张逢夏嫌恶地推开他,转身往另一个魔修驻地走去:“滚。”
全心伸出红色舌尖舔舔纤长指甲,喃喃自语着:“有意思,被我附身居然可以魔气不侵,张逢夏,你是个妙人啊。除了佛修,我不相信有人能抵挡魔气浸染,我们走着瞧。”
仅仅百日,张逢夏就将修真界已知的魔修抓了个遍,毁肉身囚元婴,一时间修真界众说纷纭。有说张逢夏因爱生恨已入魔,有说他为了撇清与秦晌关系为墨研宗正名。当张逢夏杀了合体期魔修的消息一出,修真界震动了。
张逢夏的修为堪堪到了合体期,在当下魔气肆虐的修真界,他居然杀了同为合体期有魔气加持的魔修,等同于杀了渡劫期的绝顶高手。他是怎么做到的?
修士们贪婪之心渐起,有正道人士借捉拿魔修的名义要抓张逢夏,对外宣称张逢夏一定是吃了魔修元婴才能进展神速,张逢夏已入魔。
对此,张逢夏全不理会,每天监视着全心修炼。全心周身魔气缠绕,百日内魔气浓度就提升了不止十倍。果然,他吃了这么多魔修元婴又有魔气加持,已成功跨入渡劫期。
全心收功,眼角桃花晕红,瞳孔魔气缭绕,披着女子丝衣尽显媚态,如今无人敢亵玩,因他魔功大成,身上除了媚意更多是的让人窒息的戾气。
全心在湖水里梳洗打扮,毒死了湖里的生灵。他甩干头发侧目见到张逢夏在养神,调皮地笑起来。
收敛了全部气息,猫着腰从背后靠近他,一双藕臂蹙地将张逢夏拦腰抱住,将他压倒在地。
“我的好哥哥,你助我魔功大成,让我报答你呀。”舔着张逢夏耳廓,扯开张逢夏腰带,将手伸进他里衣……
“降!降!降!”蕴含无穷法力的七字真言在全心耳边炸响。
全心顿感魔心大动,翻身跳开警惕地亮出利爪:“什么东西!”
“佛宗七字真言。”张逢夏淡定合上衣衫。
全心惊呼:“你是佛宗弟子?不对,你身为修士怎会佛宗的法术。”
张逢夏不理会他,继续打坐养神。
这段时间相处,全心知道张逢夏是个外冷内热的人,没能走进他内心的人都颇为疏离,何况自己还是他最不待见的魔修。所以全心没有生气。
常理说,他附身张逢夏这么久,如果有佛力他早就察觉了。张逢夏是纯正的修士,除了元婴虚弱看不出一点异样。唯一的不妥就是万魔不侵。找到原因了啊,原来他会佛宗法术。
全心咬着指甲恨恨地想,原本打算吃了他的,魔誓要他留秦晌性命,张逢夏自己并没有提起,全心以为他关心则乱将自己置于险地,没想到张逢夏算无巨细,根本不怕他。
失算了。
自那以后,全心老老实实修炼,再也不敢招惹张逢夏了。
在张逢夏助全心修炼魔功大功告成之际,封一才又回到了罗霄派。
关于封一才与全心勾结一事,要从六道飞升说起。全心将九鹭临渊镜的最后一块碎片藏在罗霄派,计划由封一才带去鉴宝会,各门派的九鹭临渊镜碎片凑齐召唤出磐屠大魔,在修真界所有高手的合力击杀下,磐屠必死无疑,他就能接替磐屠成为魔界至尊。
计划完美偏偏出了疏漏,封一才并未带碎片前往鉴宝会而将其藏在合首殿,致使魔器未全只召唤出魔头。魔头贪婪没有神智,鉴宝会上修士众多,魔头有了口粮不断繁衍,反而比大魔更难对付,造成大半修士命丧当场。
全心自然不会罢休,亲自去罗霄派取回碎片,意图拼凑九鹭临渊镜再召魔门,怎料目睹了封一才与六道的争执。
于是他计上心头,当场蛊惑封一才,要想取回启天决,就设计陷害秦晌,命人引他来罗霄派自证清白,趁机坐实了秦晌魔修身份。到那时,没有六道坐镇的天衍宗不足为惧,封一才以修真界至尊地位强扣下秦晌,再慢慢逼问启天决下落。
封一才果然中计。
封一才想要启天决,全心要向秦晌报仇,两人一拍即合,就有了秦晌稽云山之行。
只是没想到,全心想要的是魔尊之位。魔门打开时封一才知道自己被骗了。但他无法回头,只能见机行事,险些被坐实了魔修帮手的罪名,怎知又生变故。
秦晌竟真是魔修。
全心事败逃走,封一才的计划却无碍。秦晌被困魔门,他就齐结各派高手向天衍宗施压。他知道天衍宗绝不会做有违道义的事,秦晌入世以来从未做过伤害修真界的事,还助益良多,觉醒左右为难只能解散天衍宗,避祸消灾。
如此一来,罗霄派顺理成章成了修真界第一大派,他的地位扶摇直上一时风头无俩。
再次回到稽云山,罗霄派千百年的基业因魔尊大战毁于一旦,但封一才不在乎,只要有他在,罗霄派立时三刻就能重振雄风。
剩下的只有启天决了。
封一才出现,了尘第一个皱了眉头。
“封施主,你已入魔,请即刻闭关,自查道心,我来助你拔除心魔。”
“大师您又错了。”封一才仰首俯视了尘和尚:“当初您为秦晌做保,说他不是魔修,如今又说我是魔修。想来是伤势过重,修为减退,以致分辨不清?”
了尘和尚叹息:“修魔修佛都在修心,秦施主行善举自不是魔,你为私欲枉顾三界,就是魔。”
封一才不屑冷笑:“大师糊涂,是佛是魔天道自有定论,我修的是仙道,图的是善恶有报天理昭彰,该是我的就是我的,没有错。”
飞去魔门找秦晌,秦晌由于长时间在魔门驻留,脸上魔纹显现完全变了模样。见到封一才就问:“你要什么?”声线带着杂音,不似人声。
封一才闻言挑眉,他没想到秦晌心思透亮,问得直截了当,也好,省得他费工夫。
“秦先生,请将启天决归还罗霄派。”
这次轮到秦晌吃惊:“你,怎知启天决?”
封一才正色道:“启天决是我派平江长老所创,是罗霄派顶级功法,可惜编撰完成就遗失了,无人修习过。”
秦晌笑着摇头:“平江长老真乃神人,炼制法宝星溟图,还自创功法,如此才华修真界居然没听过他的名号。”
封一才假装听不出秦晌嘲讽,说:“秦先生,多亏了启天决你如今神功大成,也该归还罗霄派了吧。”
秦晌四处张望,撇嘴一副孩童耍赖腔调,封一才怒道:“难道要我昭告天下,天衍宗杀害平江长老盗取罗霄派功法,让你和天衍宗名声尽毁,才肯罢休吗!”
“好啊。”秦晌立刻应下,封一才气结。
“你自找的……”
“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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