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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舟木
突然,尹旭把眼睛一闭,抓起落在地上的自己的衣服一转身,背对着扈飞霜快速把衣服穿上,然后沉默着等扈飞霜把衣服穿好。
于是扈飞霜也慢悠悠地把自己的衣服穿好来。
尹旭走到冰窟窿的附近,吹了好久的冷风。而扈飞霜却舒舒服服地坐到了火堆旁烤火。
“过来烤火吧,那里冷。”扈飞霜说道。
尹旭慢慢走到火堆旁,跟扈飞霜面对面坐着。
两人相对无言,最终扈飞霜先开了口,问尹旭:“你真是柳下惠啊?”
“你只是在逗我。”尹旭答非所问,“我能分辨得出来,你只是在逗我。”他重复道。
此时尹旭的心情应该非常复杂,但扈飞霜懒得去关心他是什么心情。扈飞霜望了望外面的天色,说:“不早了,得赶紧回去。要是天黑了,这大雪皑皑的,可就回不去了。”
两人把身子烤暖了,就出了山洞,照着原路返回。等他们远远地看见姜神医的小山洞时,天已经彻底黑了。尹旭回了他的住处,扈飞霜也回了自己的小楼。
扈飞霜一推开家门,徐若瑶就立即迎了上来。
“阿离你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大晚上的,又下这么大的雪,很危险的你知道吗?”徐若瑶抓住扈飞霜的双手,想把她的双手搓暖。
以前扈飞霜一个人住的时候,天再冷,她也懒得生火,觉得冷就去被窝里窝着。但徐若瑶来了以后,就立即弄了个火炉过来,每天早上烧上炭火,让屋子里暖洋洋的,跟扈飞霜一个人时冷冰冰的情形不可同日而语。
徐若瑶把扈飞霜拉到火炉边,搬了个凳子让扈飞霜好好坐着,自己去给扈飞霜盛姜茶。
“你怎么知道我现在回来?提前煮了姜茶?”扈飞霜问徐若瑶。
“我哪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我只知道外面冰天冻地的,你回来肯定一身寒气,需要喝姜茶暖暖身子。”徐若瑶把一大碗姜茶递给扈飞霜,命令道:“全都喝完,知道没有!”
扈飞霜眉头一皱,“我不爱喝这种东西。”
“不爱喝也得喝!女孩子更容易受寒,一定要注意调理。不然以后老了可有的你难受的了。”
扈飞霜却若有所思道:“我可能活不到老。”
“呸呸呸,说什么晦气话呢。”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地聊了一会,徐若瑶监督扈飞霜把姜茶喝了个光。
“对了,今天柳枝寨的孙寨主来找你了,但你不在,她说明天会再来一趟。”
“孙骁和?她找我什么事?”
“不知道……”
晚上,扈飞霜与徐若瑶同榻而眠,扈飞霜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跟徐若瑶挤着睡,这连她自己都觉得是件不可思议的事。





妖女(重生) 找人
第二日早晨,扈飞霜走出小楼,面对着一片白茫茫伸了个懒腰。她回想昨天从毕方鸟身上悟出的呼吸吐纳的窍门,迫不及待地想要运用在武功招式上。她捡了根棍子当作兵器,使出邪灵刀法。邪灵刀法的长处是轻盈诡谲、出其不意,扈飞霜将呼吸吐纳的窍法与刀法相结合,使得邪灵刀法的长处更长、威力增长。
扈飞霜拿着棍子舞了几下后,愈发觉得感觉对了。她练功练得忘我,心情澎湃激动,一时忘了时间。
孙骁和带着两个人远远走来了,扈飞霜还在兴头之上,她舞着的只是根平平无奇的木棍,舞出来的效果却令人惊叹。
忽然,扈飞霜一步两步三步四步用脚在地上画了圆,又用木棍将圆劈成两半,地上的雪被木棍带出的威力震起,一瞬间雪花纷飞。
扈飞霜胸口剧烈起伏,她喘了会气,目光落在已经走近了的孙骁和和她带来的两个人身上。
孙骁和带来的两个人均是二十来岁的青年。一个穿着捕快的衣服,另一个穿着寻常麻布衣,与常人不同的是,他的左脸有一大片都是黑紫色,大约是胎记一类的东西,看起来丑陋吓人。
扈飞霜平复呼吸,走到孙骁和面前,对她说:“我听徐若瑶说你今天要来找我。什么事?”
孙骁和“啧”了一声,说:“有客人,你不知道请我们进屋再说?”
扈飞霜“哦”了一声,很随便地把他们带进了小楼。
徐若瑶知道孙骁和要来,她也知道扈飞霜这人是不会准备待客的东西的,所以事先帮扈飞霜搬了两个椅子下楼,又泡好了热茶,孙骁和进来了,给她和她带来的人一人倒杯茶喝。
孙骁和指着那个穿捕快衣服的人向扈飞霜介绍:“这位是彦青县的捕头颜青。”
扈飞霜莫名大笑,问他:“彦青县的颜青?彦青县莫非都是你家的?”
“啊?”颜青一愣。
孙骁和伸手打了扈飞霜一下。
“干嘛?”扈飞霜问孙骁和。
孙骁和又指着那个脸上有胎记的人向扈飞霜介绍:“这位是郑陵,彦青县人,也是这次的报案人。”
孙骁和又向颜青和郑陵介绍了扈飞霜:“这位便是扈飞霜,八十八寨联盟的盟主大人。”
颜青率先行了个抱拳礼:“扈盟主,在下颜青,久仰大名。”
“久仰大名?”扈飞霜琢磨了一下这个词,她想“大名”一定不是什么好名。
郑陵也学着颜青行了抱拳礼,说了类似的话。他看起来有些拘谨,似乎是个内向的人。
孙骁和向扈飞霜叙述了事情的经过。事情是这样的,郑陵是彦青县人,二十天前他发现一放羊为生的陆老汉死在家中,陆老汉的独生女儿陆觅觅不知所踪,他立即向彦青县县衙报了案,并一口咬定是八十八寨中某个寨子的人杀了陆老汉,还掳走了陆觅觅做压寨夫人。衙门也曾派人去到各个寨子,希望他们能够配合调查,可八十八寨山贼凶名在外,哪里是县衙管得动的?因为八十八寨不配合,知县对这个案子十分头疼,他忌惮八十八寨的凶名,便想敷衍了事,把这个案子草草收尾。可郑陵不依不饶,他日日去县衙前击鼓,知县派人用粗棍子赶也赶不走。幸而两天前钦差大人来体察民情,郑陵拦了钦差大人的轿子,上报此事,钦差大人对知县想要将这件凶案敷衍了事的做法十分不满,他勒令知县一定要把此案查个水落石出,不然小心乌纱帽不保。
知县那个着急啊,他思来想去,忽然想起来八十八寨好像推选出了一个盟主,八十八寨不听官府的话,但一定听盟主的话,请她出山帮忙,一定事半功倍。于是知县打听到这个盟主大人住在柳枝寨后山,便向柳枝寨寨主孙骁和送了不少银钱,求孙骁和帮忙请出盟主大人。孙骁和答应帮这个忙,今日便带了捕头颜青和郑陵来见扈飞霜。
扈飞霜听完,问郑陵:“为什么你一口咬定是八十八寨中某个寨子的人杀了陆老汉,抢了陆觅觅去做压寨夫人?”
郑陵说:“我是第一个发现陆老汉尸体的人。我查看过现场,从院子一直到屋内都仔细看过。陆家的院子围着一圈篱笆墙,那篱笆墙被利器劈开了,我观察篱笆墙被劈断的痕迹,判断是被一把九尺长的大刀劈的,这种刀比柴刀、杀猪刀都还大,分明不是寻常人家的刀,而是用来做杀人武器的。陆老汉以放羊为生,为了方便放羊,他的家建在偏远的山坡上,以他的家为中心往外找去,唯有隐藏在城外连绵群山之中的八十八寨山贼有可能拥有这种杀人的大刀。”
郑陵虽然声音不大,但吐字清楚,条理清晰。孙骁和本对这人不怎在意,此时倒有些刮目相看了。
“你继续说。”孙骁和道。
“我从篱笆墙裂开的地方进去,一进去就看到了很明显的挣扎的痕迹,我看到有一片衣角落在地上,衣角的颜色是浅红色的,那是女孩儿的衣服,应该就是陆姑娘的。陆姑娘是个善良开朗的人,她有个习惯,如果有过路人在篱笆墙外讨水喝,她一定会站在篱笆墙被劈开的那个位置,用一根长竿吊一个水壶出去,给过路人送水。我猜想就是某个山匪在讨水喝的时候,透过篱笆墙的缝隙看到了陆姑娘姣好的容貌,起了歹心,闯了进去,想要掳走陆姑娘。但他掳走陆姑娘的恶行进行得并不那么顺利,陆姑娘曾经逃到屋中去过。我看到院中有打斗得痕迹,鲜血洒在地上,也不知是谁的,我想一定是陆姑娘大声呼救,陆老汉提着刀出来,与歹徒搏斗,陆姑娘暂时逃离毒手,躲进屋内。我在屋内看到一把掉在地上的菜刀,和门边沾了血的锄头,应该是陆姑娘在屋里看到院子中的陆老汉敌不过歹徒,便想从厨房拿菜刀出去帮忙。谁知她还没出去,歹徒就闯了进来,踢掉她手中的菜刀。歹徒想要带走陆姑娘,陆老汉连忙拦住房门,歹徒一心急,提起门边的锄头敲在陆老汉的头顶上,这就是陆老汉的致命伤。”
孙骁和听到这里,问道:“你觉得歹徒掳走陆姑娘,是让她做压寨夫人去了,为什么这样认为?”
“他在陆家行凶,钱财却一样没拿,所以行凶理由一定是贪图陆姑娘的美貌。但他没有对陆姑娘当场施暴,说明他并非想逞一时之快,而是想要长久占有陆姑娘。我思来想去,做了很多猜测,觉得陆姑娘被山匪抓去做压寨夫人这个猜测,最为合理。”
这时候扈飞霜开了口,一针见血道:“这一轮推断听下来都挺合理。就是有一点,你说那个歹徒拿着把九尺长的杀人用的大刀,可他杀陆老汉,却用了门边的一把锄头,不觉得奇怪吗?他是不是不敢、或者不会用大刀杀人?如果真的是八十八寨的山匪,怎么可能不敢使用大刀?所以我觉得,那歹徒虽然拿着一把大刀,但他其实并不习惯用这种武器,甚至害怕用这种武器。他拿着九尺大刀,却迟迟不敢用大刀砍陆老汉,所以弃了大刀,拿起门边的一把锄头去打陆老汉的头顶。有没有可能锄头才是他用得最顺手的工具?”
颜青道:“扈盟主认为,这案子不是八十八寨的人做的?”
扈飞霜耸耸肩,“不知道,我跟他一样,都是推测。”
扈飞霜只是随口一说,郑陵却以为扈飞霜是怪他没有证据,仅凭推测就断定凶手出在八十八寨,瞬间脸有些红。
但郑陵不愿放弃一丝希望,他咬了咬牙,突然“扑通”一下跪在扈飞霜面前,说:“陆老汉与陆姑娘相依为命,没有其他亲戚。如今陆家二人一死一失踪,实在可怜。我只求盟主大人能让各个寨子的人配合查案,这就够了。”
孙骁和说:“你先起来,又不是不帮你。我们虽是山匪,但也没那么不通情理。”
孙骁和又对扈飞霜说:“我看这样,先问问陆老汉家的方位,我们挑出离陆老汉家最近的几个寨子,请那几位寨主过来,问问他们寨中这几日有没有发现多出来人口。”
扈飞霜问孙骁和:“你觉得这事儿我们该管?”
孙骁和认真道:“既然我们有嫌疑,那就好好洗刷嫌疑。况且有些尸位素餐的官啊,总把那些冤案、悬案、棘手的案子,总之查不出来的就推到我们八十八寨头上,说是我们干的。我们背了多少口黑锅,这次报案人都找上门了,凭什么还背?”孙骁和看向郑陵,说:“你也是信了一些传言,才会深信不疑这个案子是我们干的吧?你告诉知县这案子八成是八十八寨的人干的,其实这正合知县的意,他派人去各个寨子做做样子,再告诉百姓是我们不配合查案,这样罪名几乎就扣在我们头上了,扣在我们头上,那他也就了事了。只可惜他没想到你如此执着,一定要查明真相,而且你运气好,拦了个负责任的钦差,钦差勒令知县一定要好好查案,他才不敢草草了事。”
孙骁和问清楚了陆老汉家的方位,找出离陆老汉家最近的六个山寨,差人去给这六个山寨的寨主送信,以扈飞霜的名义,请他们来扈飞霜的小楼一趟。




妖女(重生) 下山
等六个寨主都到了扈飞霜的小楼,孙骁和让他们坐成一圈,挨个问他们自己山寨里有没有多出来人。于是就有了以下这番对话:
第一个寨主说:“俺两天前才清点人数,没有多也没有少,现在天冷,所有人都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会多出来或者少了人?”
第二个寨主接着道:“哎哟,你们寨的人全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啊,那可太冷清 。下雪天好啊,我们寨在比赛泼冷水,可热闹了。”
扈飞霜问:“这是什么项目?”
“盟主大人你不知道啊?泼冷水比赛,就是在大雪天,户外,大老爷们打赤膊,站在雪地上,一桶冷水往自己头上淋下去,那叫一个爽快。撑得住最多桶水者获胜。”
“够自虐的……”扈飞霜喃喃。
第三个盟主看起来比较沉稳,他说:“我的人没有多也没有少。却不知盟主大人问这个是为何?”
“有人怀疑你们几个寨子强抢民女回去做压寨夫人。”扈飞霜答道。
玩泼冷水比赛的那个盟主露出讶异的表情,眼睛瞪得圆圆的,“啥玩意?强抢民女?压寨夫人?哎哟,我们可没这传统。况且那民女是天仙吗?抢也要抢到?她有我们扈……”他刚想说“扈盟主”,但扈飞霜默默地瞟了他一眼,他顿了一下,“嘻嘻”一笑,改了嘴道:“她有我们孙寨主好看吗?”
“滚。”孙骁和朝他翻了个白眼。
第四个寨主也道:“就是啊,八十八寨的弟兄平日里打打杀杀,但从不欺负女人。况且,就算真有谁抢了个压寨夫人回来,那也是门亲事,肯定要大摆宴席的,抢回来藏起来谁也不告诉,算是个什么事?”
第五个寨主也附和:“没错,我们从不干这种事。”
第六个寨主问:“有什么证据指向我们吗?”
孙骁和问坐在角落里的颜青和郑陵:“除了郑陵的一番推测,你们还有其他证据吗?”
颜青说:“我刚才跟孙寨主借了一把刀来量了一下尺寸,恰好与郑陵推断出来的行凶武器尺寸吻合,我听说八十八寨的兵器都是自己人统一打造,所以那行凶的武器应该就是出自八十八寨。”
一个寨主打量了颜青几眼,“哼”了一声,道:“官府的人?信不过,信不过。”
“就是。大刀尺寸吻合有什么稀奇的?全天下就只有八十八寨的人会打造兵器吗?我告诉你,有银钱买把仿造的也不是那么难!”
寨主们对官府的人很不友好,颜青气得脸都黑了。
这一番问话没什么收获。六个寨主回去之后,颜青也打算告辞了。
走的时候郑陵却不愿放弃,他使出了在县衙门前击鼓的韧劲,请求扈飞霜再查。扈飞霜拗不过他,只好先答应了。
大家都走了,小楼中只剩下徐若瑶和扈飞霜。徐若瑶一边收拾屋子,一边叹气道:“真可怜。”
扈飞霜问:“你说什么可怜?”
徐若瑶将扫把一放,说:“当然是陆家父女可怜啊。他们孤苦伶仃、相依为命,又没干过什么坏事,却落得个一死一失踪的下场。也不知道那位陆觅觅姑娘,现在怎么样了,希望她能安好。”她说着说着,眼眶就湿润了起来。
扈飞霜却淡淡地说:“越是孤苦、羸弱的人,越容易遭遇劫难。那位陆觅觅姑娘,我看是凶多吉少了。”
徐若瑶急道:“你不能这么说。听郑陵说,她生性善良,善良的人一定会有老天保佑的。”
扈飞霜却笑笑,不屑道:“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老天爷不保佑好人,它谁都不保佑。”
徐若瑶十分不解:“阿离,你怎么能这样呢?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怜悯这对父女?”
“我怜悯他们就能改变他们的厄运吗?”扈飞霜同样不解。
徐若瑶瑶摇头,说:“改变不了。但阿离你不能一点同情心也没有。”
她说完,就默默低下头干活,不再跟扈飞霜讲话。晚上睡觉的时候也离扈飞霜远远的,似乎是生气了。
扈飞霜对此很不理解。她不认为自己说的做的有什么错,她觉得徐若瑶悲悯同情素不相识的人才是古怪。
第二日,徐若瑶依然对扈飞霜很冷淡。扈飞霜觉得这样很糟糕,想要改变现在的状况,便主动提出跟徐若瑶下山去彦青县陆家院子,看看会不会有新的发现。徐若瑶这才脸色好了些,跟扈飞霜一起下了山。
昨天跟颜青问清楚了方位,所以扈飞霜找得并不费劲。陆家的院子远离闹市,附近没有其他房屋,十分偏僻。院子不大,挺破的,房屋塌了一角,都没有人来修。
扈飞霜和徐若瑶走到篱笆墙被刀劈断的位置,正在查看断痕时,忽然有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从陆老汉家中钻了出来,那人四处望望,正好与扈飞霜目光撞上了。
那人吓了一跳,问:“谁?”
扈飞霜冷笑,“我还想问你是谁呢?”
那人看清了是两个妙龄女子,松了一口气,嬉皮笑脸地走过来,问:“两位小娘子哪里人啊?”
“这屋主人死了,你在这干嘛?”扈飞霜冷冷地说。
那人道:“陆老汉生前欠我钱,人死了,钱不能不还是不是?我来他家找找家里有没有钱,真是倒霉,一个铜板也没找到,我这借出去的钱啊,收不回来咯!”
他从大门走出了院子,走到扈飞霜和徐若瑶面前,问:“两位小娘子不是本地人吧?我瞧着面生。”
他一边说,两只眼睛一边骨碌骨碌地打转,他垂下眼,悄咪咪地将目光黏在扈飞霜的胸脯上,嘴角带上了一丝猥琐的笑。
这副身体还是莫离用的时候,莫离因为被鹿氏学堂的人嘲笑,还被取了个“大口袋”的外号,她觉得难堪,所以每天都把胸束得紧紧的。等扈飞霜接手了这副身体,就不再束胸了,束胸把人勒得难受,她才不干。丰满的胸部没了束缚,展现出它原本应有的美丽。
那人一边看,猥琐的笑愈发明显,他的眼神浑浊迷离,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肮脏事。要是换作寻常姑娘,遇到这种事,也许羞得满脸通红,也许吓得转身就跑,但扈飞霜是个狠角儿,她往前走了几步,迅速出手,五指成爪,掐住那人的下颔,将他摁在篱笆墙上。那人见扈飞霜是个女子,刚开始还不在意,想要反抗,哪知扈飞霜的力气极大,这根本不是普通女子能有的劲儿。扈飞霜抬起膝盖,用力往那人下身一撞,那人疼得“嗷”了一声,差点晕过去。
徐若瑶吓得惊叫了一声,扈飞霜低声对她说:“别过来。”然后问那人:“你是干什么营生的?”
那人疼得满头大汗,支支吾吾道:“种地的……农民……”
扈飞霜扬了扬眉毛,“农民?平时常用锄头?”
“是……”
扈飞霜直白地问:“陆老汉是你杀的吗?”
那人露出惊恐的表情,连声道:“不是……不是……”
扈飞霜继续问:“陆觅觅是你劫走的吧?”
“没有……不是……陆觅觅是被山贼抢去做压寨夫人了!”
“哦?”扈飞霜观察那人惊慌的表情,冷笑道:“为什么是被山贼抢去做压寨夫人?就不能是被你抢去做老婆?”
“胡说八道!”那人急忙否认,脸都憋红了,“我跟陆老汉一般年纪,陆觅觅都能做我女儿了,我怎么可能抢她做老婆?”
扈飞霜笑了笑,松开了那人。
“你家住哪?”扈飞霜问。
那人不愿说。
扈飞霜又道:“我是八十八寨联盟的盟主,扈飞霜。”
那人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
“接下来我问你的话,你最好如实回答。反正我明天会派我的人下山来查证,如果你撒谎,我就让他们端平你的家。别想着连夜逃跑,你跑不掉的。”扈飞霜说。
那人哆哆嗦嗦地点了点头。
“你叫什么?”
“赵老五。”
“住哪里?”
“颜青县十粮镇十三屯。”
“家里几口人?”
“就我,跟我儿子。”
“你儿子娶媳妇了吗?”
“没有。”
“好了,你可以走了。”
赵老五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多留,屁滚尿流地跑了。
徐若瑶走上前来,问扈飞霜:“阿离,你问这些做什么呀?”
“问这些,天黑了,好找他。”
“啊?”这下徐若瑶也摸不着头脑了。
扈飞霜对徐若瑶说:“能陪我逛逛这里的集市吗?”
“可以呀。不过现在天冷,集市冷清,不热闹。”
“没关系,我只是想看看寻常集市是什么样。”
扈飞霜说的是真心话,她在魔窟长大,她印象中的集市总有人卖些古古怪怪的玩意,集市中大家互相推搡,动不动就打架,一打架就非死即伤。寻常老百姓的集市是什么模样,她是真没见过。
徐若瑶小声嘀咕:“可以前你不常跟我逛集市嘛……”
两人到了集市,集市上人不多,但也有不少摊位开着,有卖煎饼的,有卖肉的,有卖冬笋的,都是些寻常食物。小贩们为了生计,尽管被冻红了脸颊、哆嗦着嘴唇,也要卖力地吆喝。
两个人慢悠悠地走着,徐若瑶还是想不明白刚才在陆家院子扈飞霜为什么要问赵老五那些问题,她想了好久,忽然恍然大悟:“阿离,你……你莫非怀疑是赵老五?”
扈飞霜没正面回答徐若瑶的问题,她岔开了话题,说:“若瑶,你知道吗,我小的时候,曾经住在一个很奇怪的地方,那里全是恶人。”
“这你没跟我说过。”
“那些恶人都是因为干了坏事才被赶到那里去的,他们在那里面最常做两件事情,一件是打架,另一件是到处吹嘘他们犯下的恶事。”
“吹嘘?还有脸吹嘘?”
“那里是恶人聚集地嘛,风气就是谁干的坏事最耸人听闻,谁最有面子。我从小到大听到了许多不可思议的故事,这些故事听多了,我便常常想,人这种东西,是不是从骨子里就是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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