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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舟木
“这么贴心。”
扈飞霜把门一关,她见尹旭把东西放下了,便笑嘻嘻地凑了过去,搂住尹旭的脖子,做势去亲尹旭的脸,“亲你一口,以作奖励。”她说。
尹旭脸一红,“你别乱来。”
他慌里慌张地去弄那些食材,问扈飞霜道:“这些东西,你会煮吗?”
扈飞霜从小就一个人生活,煮些简单的东西,那肯定是会的,不然早饿死了。不过她手艺不佳,仅限于能吃的水平。
“会是会,但我做的很难吃。你做菜好吃,要不你教教我怎么做?”扈飞霜说。
尹旭一口答应:“好啊。”
说完他就开始动手处理食材,并真的很认真地在教扈飞霜。他在切冬笋,一边切一边说:“新鲜冬笋切片后,用黄酒浸泡一段时间,可以去掉涩味……”
扈飞霜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他。尹旭下巴尖,鼻子挺,下颏线条流畅,眼睫毛又密又长,所以侧颜是十分好看的。扈飞霜看着他,忽然伸手去摸了一下他的脸。
“你干嘛?”尹旭被她吓了一跳。
“不知道啊。手自己动的,不是我让它动的。”扈飞霜满口胡言。
尹旭像看鬼一样看她。
冬笋炒腊肉很快出锅了,两人一块吃饭。吃完饭,尹旭还主动去洗碗。
“你为什么要来我这献殷勤?”扈飞霜问他。
尹旭有些害羞,不说话。
“问你呢。”
“雄鸟向雌鸟求偶,总要献点殷勤,这是天地间固有的规律。”尹旭小小声地说。
“可我不是鸟。”扈飞霜无奈道。
“都差不多。”尹旭洗完碗,坐到桌前。
扈飞霜不以为然,她说:“差不多?那可未必。我瞧着有些男人,对求偶一事,整天意淫着他能一点心思都不花,就有大把的女子来跪舔他。若是求偶不成功,觉得失了面子,转头还骂人呢。”
扈飞霜说的是她在逍遥峰的所见所闻。冰窖魔窟中妖魔鬼怪聚集,奇葩很多,里面唯一的青楼明玉楼,扈飞霜曾在那呆过几天,只呆了几天,就把各种奇葩男人的奇葩行径看了个遍。
尹旭一脸懵逼。他想了半天,犹犹豫豫地对扈飞霜说:“小时候玩闹,有些小孩骂人,不喜欢指名道姓地骂,而喜欢用‘有人’、‘某人’、‘有些人’这些词来指桑骂槐。”
“嗯?”扈飞霜不知道尹旭在说什么。
“你……在骂我吗?”尹旭满脸怀疑。
扈飞霜正在喝水,差点被水呛住。
“……没骂你。”扈飞霜赶紧说,“我骂有些人。”
尹旭脸上怀疑之色加重了。“哪里的人啊?”他问扈飞霜。
扈飞霜想了想,说:“是一座十分恶心的城池里的人。那座城池在一座十分寒冷的雪山上,那座雪山在一个十分遥远的苦寒之地。”
“冰窖魔窟?”逍遥峰冰窖魔窟是江湖势力,若是普通百姓,不会知道这个地方。但尹旭在金家呆过,对江湖上的事并非一无所知。
“聪明。”扈飞霜评价道。
尹旭问她:“上次在青霄坛,你问我金小公子去冰窖魔窟那一次,我有没有跟着去。难道你是冰窖魔窟的人?与金小公子也是在冰窖魔窟相识的?”
“尹旭。”扈飞霜冷静地说,“答应我一件事,我跟冰窖魔窟有什么关系,你永永远远都不要问,好吗?”
“好。”尹旭应了下来,“你刚才所说的那种人,有。你或许曾经见过那种人,但我希望你不要一直记着他们。”
扈飞霜不屑道:“我记他们干嘛?他们没那么大的面子。”
扈飞霜说的没错,那些人都是魔窟的无名小卒,她根本记不清楚名字,她只记得见过这种行径而已。魔窟中大部分人她都不想记住,唯有王疏延和萧景山是一定要记着的,只不过记王疏延是因为恩,记萧景山是因为仇。
尹旭却道:“人们从前见过的人和事,有时自以为忘了,但其实已经形成了一种印象映在脑中,以至于当他们以后遇见其他人时,也会不自觉地拿这种印象往其他人身上套。”
扈飞霜笑着看他,说:“你怕我把这种印象往你身上套?放心,不会的。”
扈飞霜朝尹旭望过去,尹旭坐在灯盏前,忽明忽暗的灯光映在他的脸上,他双眼眨了眨,眼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
“我该回去了。”尹旭说。
扈飞霜却拦住了他,“你等等。”
尹旭向她投去询问的目光。
“我楼上那张床,一只床脚塌了,你能上去帮我修好吗?”扈飞霜说。
尹旭点了点头,说:“可以。”
尹旭上了楼,把床的四个脚都看了,奇怪道:“没塌啊,好着呢……”
他话没说完,扈飞霜就亲了一下他的脸。他惊讶地转头,这一举动正中扈飞霜下怀,扈飞霜捧住他的脸,亲上了他的唇。
尹旭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他的眼睛死死地看着扈飞霜的眼睛,想要从中确认些什么。终于,他捕捉到了他想要的一丝信息,嘴角泛起笑意,他双手环住扈飞霜的腰,两人一起摔倒在床上。
扈飞霜想压在尹旭身上,尹旭却不甘示弱,一个翻身抢先把扈飞霜压倒,扈飞霜也不跟他争,而是冲着他笑,自己把上衣解开了。
她重生醒来,得到这副身体的第一天,就知道这副身体的优势在哪里。明摆着的优势,她当然要用。
令人血脉偾张的风景出现在尹旭眼前,尹旭喉头一滑,慢慢地弯下腰去,温柔又小心翼翼地亲了亲那片风景。
扈飞霜却觉得他可以放开些。她一个使劲,身子一翻,让两个人的位置对掉。她紧紧抱住了尹旭,去吻他的喉结。
“用手。”扈飞霜轻声在尹旭耳边说。
“嗯?”
“我不想怀孕。你用手帮我,我也用手帮你。当然,你有拒绝的权利,如果你不接受这样的方式,咱俩就算了。”
尹旭的脸通红,一直红到脖子根,但他并不打算退缩,他小声说道:“这个时候谁还能算了?我接受,什么都接受……”
事后,两人窝在被窝里抱着。扈飞霜摸了摸尹旭的下巴,逗他:“你该回去了?”
尹旭若有所思,他问扈飞霜:“天晚了,不能在这里睡一夜吗?”
“徐若瑶才能跟我睡,你不行。”
“合着我不是正室?”
扈飞霜嘻嘻笑道:“你跟她争?”
尹旭明亮的眼睛看着扈飞霜,忽然一把抱住她,狠狠地亲了一阵,然后说:“迟早有一天可以的。”
尹旭穿好衣服,扈飞霜裹着被子看他;他了楼,扈飞霜看着他下楼;他出了小楼,扈飞霜裹着棉被跑到窗边看他。
尹旭出了小楼,往楼上的窗户看去。他朝扈飞霜招招手,然后一蹦一跳,像只大兔子一样跳回去了。
扈飞霜心满意足地回床上睡觉去。
扈飞霜这种行为,若放在寻常女子家,便要被人骂不检点、不自重、不洁身自好。但扈飞霜不是寻常人,她在魔窟长大,没爹没娘,没人教她女子要三从四德、守身如玉。就算她离开魔窟后,听别人说起过世人公认的女子应守的规矩,她也对此嗤之以鼻。只不过今日听了孙骁和一番话后,她对怀孕一事相当顾忌,所以她只许尹旭用手。
哪天去找姜神医,问问他能不能研制些药。扈飞霜想着,渐渐进入了梦乡。
深夜,也不知是什么时辰,突然一声惊雷把扈飞霜惊醒了。扈飞霜猛地睁开眼睛,正好看到窗外的天空被闪电劈裂,整个天空都被照亮了。
就在这时,窗边的桌子上,扈飞霜放在桌面的白骨吊坠发出了奇异的光芒,像是在应和那闪电。
扈飞霜一个激灵爬起来,她穿上衣服,拿着白骨吊坠往窗外一探,天边的闪电像是也能感知到白骨吊坠似的,又劈下了一道。
“西南方向。”扈飞霜喃喃道。





妖女(重生) 王酩
扈飞霜连夜出门,朝着闪电的方向走去。
她往西南方向走,愈走白骨吊坠上的光芒就愈强烈。她仿佛能摸到闪电,她的耳边是一阵又一阵的雷鸣巨响,诡异的是偏偏只打雷不下雨。
扈飞霜在一处深坑边停下了。闪电近在咫尺,它从天空劈下,直直劈到深坑底。扈飞霜手中的白骨吊坠光芒万丈,似乎在无声地雀跃、欢呼,它在指引着扈飞霜往深坑里去。
扈飞霜往下看了看,下面是一个未知的世界,黑乎乎的,阴沉沉。扈飞霜蹲了下来,她的眼中闪烁着意味不明的光芒。固然此时的情景十分恐怖,但扈飞霜是个怪胎,她感觉不到害怕,相反,她的血液似乎在沸腾,她跃跃欲试地想要跳下去,看看下面是什么。
于是扈飞霜一个飞身,毫不犹豫地往深坑中一跳,她在空中张开双臂,浮在一片黑雾之上。忽然,一股巨大的、奇异的力量将她往坑底吸,她不与那力量对抗,而是顺其自然,让自己的身体被那股力量带下去。
也不知在黑雾中盘旋了多久,扈飞霜被那股力量托着稳稳地落了地。黑雾散去,扈飞霜看见脚下一片白骨,可怖至极。扈飞霜试着往前走了几步,她的落脚虽然已经非常轻了,但这里太过安静,所以带起了一阵又一阵清晰的回音,阴阴森森。
扈飞霜顺着白骨的方向走,一直走到尽头,她看见在一个巨大的石碑上,嵌着一把白色的剑。这把剑通体雪白,材质不是青铜、更不是钢铁,而像是白骨。石碑周围五米之内,干干净净、空空荡荡,不像其他地方那样堆积着白骨。
扈飞霜发现离石碑最近的那一具白骨是个半跪的模样,看骨架的大小,它在生前一定比寻常人高大,大约是个威猛强壮的男子。扈飞霜走进了它,看见它的一旁落着一把剑,剑上刻着一个名字:王酩。
“王酩?”扈飞霜将那名字读了出来,问那白骨:“你叫王酩?”
她看了一眼那把安安静静嵌在石碑里的白骨剑,继续跟那白骨说话:“你离这剑最近,虽然死在了这里,但对比其他人,你是最接近成功的勇士。”
扈飞霜看见他的衣服中藏着一块布,便将那块布抽了出来,发现这是从他自己的衣服上撕下来的一块布,上面用血密密麻麻地写着字。
“孙兰亲阅……”扈飞霜读了出来。
孙兰是谁?姓孙,难道跟孙骁和有关系?他为何要在死前写这封信给孙兰?难道早就知道她要来……等等,知道孙兰要来,莫非他就是那个把白骨吊坠留给孙骁和母亲,希望她能通过吊坠的指引找到他的野男人?
“孙兰是孙骁和的母亲吗?”扈飞霜自言自语,满腹狐疑地把信读了下去。
孙兰还真是孙骁和的母亲。那信首先将自己与孙兰的一番际遇回忆了一遍,其中提到了白骨吊坠,所以扈飞霜可以确定,孙兰就是孙骁和的母亲,这具白骨便是孙骁和的那个野男人生父,他认定孙兰一定会通过白骨吊坠找到这个地方,所以特地在死前写了一封信给孙兰。
“吾与阿兰相处十数日,情深意笃,情意绵绵,尽在不言中。而吾未曾将吾之身世说与阿兰知……”扈飞霜读到这里,笑了,自言自语道:“还阿兰呢,有点意思。”
信中王酩写道,他与孙兰相处十数日,但一直没把自己的身世告诉孙兰,在这封信中将一一说清。原来王酩原本不行王,而姓周,是徽明城名门周氏之子,他的大哥,是已过世的上任徽明城城主周肃,他们的父亲叫周弥恒。王酩说他的父亲周弥恒生性风流,以至于将他的母亲周夫人活活气死。王酩的其他兄弟虽对父亲不满,但毕竟子不言父之过,所以不敢多语。唯有王酩为母亲不忿,他与父亲决裂,弃了周姓,随母亲姓王,不光如此,他甚至意图弑父。弑父之行自然是失败了的,周弥恒废了王酩的武功,将他赶出徽明城。
王酩没有就此放弃,他的母亲是术师后裔,祖传有一枚白骨吊坠,王酩母亲将它传给了王酩。王酩翻阅古籍,查到这枚白骨吊坠是用异兽驳的白骨所制,王酩母亲的先祖是位上古勇士,他曾击杀异兽驳,取其骨制成一把宝剑,取名叫驳骨剑。这位上古勇士在年老时觉得驳骨剑杀气太重,所以设了个法阵将它封锁,但为了能让后人在必要时刻能够取回驳骨剑,他用异兽驳的两块骨头做成两枚吊坠,一枚吊坠用于指路,另一枚吊坠用于打开法阵。
扈飞霜扫了一眼这个地方堆积的累累白骨,心想:这些白骨应该是数百年来觊觎驳骨剑的人的,他们虽然没有指路的吊坠,但仍用各种办法找到这里,然而尽管找到了这里,却因为没有打开法阵的吊坠,死在了这里。
扈飞霜继续往下看,信中还说,法阵会在人进入此地的两个时辰后,动用驳骨剑本身的力量杀死闯入的人。王酩手中没有打开法阵的吊坠,但他见到驳骨剑后,也与前人一样,不愿空手而归,他试图用蛮力打开法阵,试着试着,两个时辰很快就过去了,他被驳骨剑的力量套住,只能干干等死。所以王酩告诫孙兰见到信后立即离开。王酩还说,他与孙兰行过云雨,如果孙兰有孕,他要孙兰将这一切告诉他们的孩子,让他们的孩子找到那枚遗失的用来打开法阵的吊坠,再来取出驳骨剑,得到驳骨剑后,便去杀了周弥恒。
扈飞霜摇头笑道:“一个从来没养育过自己孩儿的父亲,竟然有脸将自己生前的任务转移到孩儿身上。男人总妄想让一个女人怀孕后,无论女人还是孩子,都成为自己的所有物,听自己指挥。然而事实是,无论是孙兰还是孙骁和,你走之后,她们就过她们的生活去了,与你关系不大,你的报仇任务,关她们何事?”
扈飞霜远远地看着嵌在石碑里阴森森的驳骨剑,说:“我虽然也想要你的力量,但我更怕死。我身上没有那枚打开法阵的吊坠,所以先走啦。”
然而就在扈飞霜踏出离开的第一步时,惊人的事情发生了。扈飞霜的脚下浮现出繁复的金色花纹,花纹一圈又一圈,遍布整个地面。那石碑剧烈地震动起来,驳骨剑附和着石碑,发出奇异的声音,像是在笑、像是在哭、还像在唱歌。
扈飞霜心道不好,拔腿就往外跑,可跑了没两步,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吸了回来。
封锁驳骨剑的法阵打开了,扈飞霜就是那枚打开法阵的白骨吊坠!
显然法阵打开时需要吸食某些能量,扈飞霜全身像是被抽干、被挤压,她痛苦地大叫,她转头去看那把驳骨剑,却发现它发出了妖异的光芒。
“妈的。我要死了!”扈飞霜骂道。
“驳骨剑……驳……异兽驳是个什么东西!”
《山海经》记:中曲之山,有兽焉,其状如马而白身黑尾,一角,虎牙爪,音如鼓音,其名曰驳,是食虎豹,可以御兵。扈飞霜拼命回想有关于异兽驳的信息。
“还有什么?还有什么?我与这异兽驳,有什么关系?”扈飞霜觉得自己快被抽干了,“驳……驳骨剑……吊坠……驳骨……王疏延!是他!”
数年前的发生过的事情被扈飞霜串了起来,扈飞霜在法阵的压力下吐出一口鲜血,随后恍然大悟,豁然开朗。
就在一瞬之间,她想明白了许多事情,就连她为什么能够借莫离的身体重生,都有了合理的猜想。原来她从十四岁那年遇到王疏延开始,她的命数,就被王疏延算准了。
“王疏延,王疏延,你多给我一条命,是为了什么?你想让我……干什么?”




妖女(重生) 取剑
扈飞霜冷静了下来。她刚才一直想逃离驳骨剑的吸引力,但此刻,她不逃了。她调转方向,冲入驳骨剑的主能量圈。
驳骨剑的力量并非不可对抗,但前提是不能怯懦,一旦怯懦了,就不战而败了。
扈飞霜闭上眼睛,用除了视觉外的其他感官去感受驳骨剑的能量流动。她就当她面对的是武功高强的对手,是人,而非一把剑。她催动自身内力,以琉璃万花手和九微步式去应对它。
扈飞霜仿佛裹在一个巨大的漩涡里,周围高手如云,他们一个接着一个朝扈飞霜发起攻击。漩涡里仿佛有千万把刀剑,扈飞霜的衣服被割破,皮肉被割出深深的口子,鲜血直流。扈飞霜像是感觉不到疼,她不理自己的伤口,闭着眼睛,一点一点朝嵌着驳骨剑的石碑摸去。
扈飞霜有一个易于常人的地方,那就是她在打斗过程中像是能够屏蔽痛觉似的,以至于她的对手面对她时仿佛面对一个铁人,怎么打也打不退。扈飞霜并非真的不痛,只是在魔窟练出来的格外能忍。
近了,近了。外界的压迫力越来越大,扈飞霜知道她这是离驳骨剑近了。她伸出手去摸驳骨剑,驳骨剑身上突然长出倒刺,勾得她两只手鲜血淋漓。但扈飞霜没有把手拿开,而是牢牢地、牢牢地握住了驳骨剑。
不能退缩,异兽骨是有灵性的东西,一旦它察觉到你的惧意,察觉到你有后退的举动,它就会放肆、会暴动,会追着你、吞噬你。扈飞霜知道此时正是关键的时刻,如果她不能使驳骨剑臣服,那么她将死于驳骨剑下。
扈飞霜的鲜血将驳骨剑染红,在鲜血的刺激下,驳骨剑发出妖异的光芒。这光芒愈来愈刺眼,愈来愈刺眼,直到有一瞬间它达到顶峰,又突然熄灭。
一切都安静了。驳骨剑将剑身上沾染的扈飞霜的鲜血吸收了,又恢复了通体雪白的样子。扈飞霜全身力气被抽离,她倒在地上,此时驳骨剑已经从石碑中脱离,躺在扈飞霜怀里。
扈飞霜得到了驳骨剑。
扈飞霜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她仰面躺着,闭上眼睛,露出贪婪的笑容,说:“你是我的了。”
扈飞霜在冰冷的地上躺了许久,她在想与王疏延的往事。王疏延也是术师后裔,他与王酩、王酩的母亲同姓,扈飞霜猜测他们是同一宗族。八年前,魔窟上一任明尊严显亲自邀请王疏延上逍遥峰,当时魔窟囚禁的那只异兽已经有了精气枯竭之势,严显请王疏延来研究对策。显然,王疏延没有完成严显交给他的任务,而就在他上逍遥峰的一年内,严显逝世,萧景山接任明尊之位,不知怎的,王疏延竟然与萧景山争夺起了明尊之位。最后王疏延败给了萧景山,出乎意料地,萧景山没杀他,而是把他囚禁了起来。三年后,王疏延越狱,在寒天池附近被萧景山亲手击毙。王疏延死时扈飞霜在场,扈飞霜清楚地记得,王疏延生前做的最后一件事,是把一片通体雪白的白骨碾碎成粉末,用这粉末做了一个法阵,他在扈飞霜额头上割了一道口子,将法阵嵌了进去。
“扈飞霜,趁着我还有时间,我再跟你讲一种异兽吧。有一种异兽,名叫驳,它长得像马,但有老虎的牙齿和利爪,以老虎和豹子为食。这种异兽最神奇的地方,是它有两条命,它的身体死后,魂魄会找到新的躯壳,再活一次。如果你想杀死它,你得杀两次,当然,杀两次就够了,它不会再活第三次……”这是王疏延死前不久在扈飞霜耳边轻轻说的一段话。
扈飞霜清楚王疏延是个什么人,他狂傲不羁,同时也十分自私,他说他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必须得到结果和回报。如果真的是王疏延给了扈飞霜重活一次的机会,他绝不可能白给,他一定在扈飞霜身上有所图。
王疏延,你到底想干什么?扈飞霜在心底问。




妖女(重生) 杀气
扈飞霜抱着驳骨剑离开了深坑。她顺着藤蔓离开这个黑乎乎的地方,出去之后,她听见身后传来混杂着哭泣和泥石坍塌的声音。她没有回头,而是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她身上很冷,已经筋疲力尽。忽然一阵奇怪的风在她身边盘旋,那风吹了吹她的头发,挠了挠她的耳垂。
“别碰我。”扈飞霜不耐烦道。她不知道这又是何方神圣,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很累,很烦,刚才与驳骨剑交手几乎用尽了她所有力气。
一束小小的火苗在她面前出现,扈飞霜眉头一皱,二话不说,提起驳骨剑就是一劈,驳骨剑带起呼啸风声,凌利的剑风将火苗劈成细碎的火花,火花崩开,落在地面上,随后消失。就在这时,一人被一股浑厚的能量席卷着从天而降,扈飞霜在黑夜中分辨不出是谁,她下意识地了出手。
驳骨剑威力无穷,出剑势如雷霆。扈飞霜足够聪慧,她在三招之内就领悟到了驳骨剑的驾驭之法,她有些兴奋,试剑似的向来人发起攻击。
来人显然不是寻常人,他带来了不输于驳骨剑的压迫力,连绵不绝的能量编织成一股火绳,火绳曲曲折折,在半空盘旋,似乎想要圈住扈飞霜。扈飞霜提剑斩去,然而那火绳粘到驳骨剑后,就黏住了它,如一条灵活的蛇想要缠住驳骨剑。扈飞霜眼中杀气外露,她将剑舞得飞快,快得几乎看不到影子。只见火绳被斩成一小段一小段,又一小段一小段地落了下去,在快要触碰到地面时,消散成灰。
扈飞霜杀气腾腾地从火绳的包围中突围,一跃而起举剑刺向来人,那人连忙发声:“是我!”
扈飞霜愣了一下,她迅速撤剑,稳稳落到地面上。来人竟然是尹旭。
扈飞霜冷着一张脸,还是红着眼的模样,她用充满杀气的目光打量眼前的尹旭,心中在想:刚才我用驳骨剑斩掉了他的火绳,如果他在我对付绳子的时候用火能量出手偷袭,我必败无疑。或许我应该这样做,以驳骨剑带动火绳之力,用四两拨千斤之法,把火绳的力量还击给他,再使用驳骨剑一击命中,一定要一次击中要害……
扈飞霜正在想用哪一招可以一击命中,尹旭急急忙忙地跑到了她的身边,见她衣服上有血迹,“呀”了一声,手足无措道:“这是怎么了?”
他慌张地一把抱住扈飞霜,他想抱紧些,但又害怕压到她的伤口,所以只能轻轻地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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