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女(重生)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舟木
扈飞霜有自己的打算,徐若瑶和父母还保持着和乐融融的关系,如果现在就下去抢人,徐若瑶仍会惦记着父母,以后迟早有一天还是要去找她的父母。扈飞霜想要徐若瑶彻底心死,主动与父母断绝关系,不再来往,从今以后永永远远留在自己身边。
又过了好一会儿,徐若瑶准备熄灯休息,徐母却拦了她一把,说:“晚些吧。”
徐若瑶笑了,道:“娘今儿个怎么这么晚睡。”
“娘在家都晚睡。”
“是吗?我许久没回家,倒是记不清了。”
这时,一群人把小院给围了,徐若瑶想去开门,徐父拦住她,自己去开了。来人站满了小院,他们举着火把,把这里照得亮堂堂的。
徐若瑶从窗户往屋外望去,吓了一跳,慌张地对娘说:“娘,外面好像来了歹人……”
冯二驴朝屋里望了一眼,见到徐若瑶,对徐父说:“里面那个就是你女儿吧,快让她出来。”
徐父像个木头人一样进了屋,木木地对徐若瑶说:“丫头,出来吧。”
徐若瑶吓得腿软,但她在好歹也是在山匪窝呆过的人,她定了定神,走了出去。走之前还嘱咐徐母道:“娘,你呆在屋里。”
徐若瑶出了屋,冯二驴相当没礼貌地拿着火把往她脸上一照,说:“长得还行,吴员外应该满意。”
他又将火把下移,像打量货物一样将徐若瑶的身材看了个遍,“不瘦不胖,屁股也还行,嗯,不错。去了吴员外家加把劲,赶紧生个儿子。”
徐若瑶气得脸通红,骂道:“哪来的泼皮无赖!”
冯二驴却笑了,“哟,你爹没跟你说啊?”他指了一下徐父,说:“你爹把你卖给吴员外那个病怏怏的小儿子做媳妇啦,我是来接你去吴家的。到了吴家,你最好赶紧给吴少爷生个大胖儿子出来,生出来了,你就是少奶奶,生不出来,等吴少爷一屁嗝,你可是要陪葬的!”
“胡说八道!”徐若瑶一边骂,一边把目光转向她的父亲。
她父亲一脸木然地说:“不是卖,没他说的那么难听。这是我和你娘给你寻的一门亲事,吴员外家家大业大,对你来说,是个好归宿。”
徐若瑶咬着牙,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绝望地想要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朝屋里望去,叫了一声:“娘!”
徐母从屋中走了出来,与徐父一样,摆着一张木然的脸,说:“若瑶你安心跟他去吧。娘知道你是个好生养的身子,为吴少爷生个儿子,不是难事儿。今天给你买的东西,你也一起带上吧,到了那边,能用上。”
徐若瑶惊得说不出话。悲伤、绝望、愤怒等等情绪参杂在一起,徐若瑶反而不哭了,她面如死灰,凄然说道:“可要是生不出,我是会没命的。”
“那不可能。”徐母斩钉截铁道,她似乎害怕冯二驴听到这话反悔不带徐若瑶走了,还特地跟冯二驴解释了一下:“她就是个好生养的面相,你可找不着第二个了。”
徐若瑶如同在大冷天被浇了一盆冰水,她被钉在了原地,一动不动,像死了一样。
趴在房顶的小五看不下去了,问扈飞霜:“是不是该下去把若瑶姑娘带走了?”
扈飞霜却还是摇头,“再等。”
冯二驴见徐若瑶一动不动,不耐烦地去拉她的胳膊,徐若瑶尖叫一声,疯了似的挣扎道:“滚,别碰我!”
冯二驴去扯徐若瑶的衣服,其他人也上来帮忙。然而徐若瑶是个干惯活儿的人,又是在穷途末路,挣扎起来力气当真不小,好几个人都被她扇了巴掌。冯二驴气得大骂,他满口脏话,用力将徐若瑶推倒在地上。
徐母怕出事,大声对徐若瑶说:“你跟他们去吧,你去了,我们家就能得一百两银子,一百两银子,爹娘有饭吃啦,你的两个弟弟娶媳妇也不愁啦。况且你去他们家是去做少奶奶的,又不是做下人,你脑袋长了泡啦?怎么这么不懂事呢……”
徐若瑶崩溃了,眼泪“哗啦”一下全涌了出来,哭道:“我还不懂事吗!”
小六也看不下去了,着急地问扈飞霜:“盟主大人,这怎么还不动手啊?”
扈飞霜还是摇头,“再等。”
徐若瑶仍是不肯屈服,在挣扎中她的脸被石头划了浅浅的一道口子,口子虽不大,但着实给徐母吓了一跳,她上前来着急道:“你不要再闹了,脸都划伤啦,哎呀,吴员外会不会降价钱啊。”
这时徐父吼了一声,终于把他做父亲的威严拿了出来,“徐若瑶。”他厉声道,“不孝女,连爹娘的话都不听了吗?”
徐若瑶冷笑了一下,她死死地盯着徐父,说:“我没有爹娘。从今以后,我与你们,再无关系。”
她的目光冰冷得吓人,徐父没有想到这个一向温顺的女儿竟会这种露出这种让他感到害怕的眼神。
“不孝女。”徐父说,“让你去吴员外家你就乖乖去,你要报父母的生养之恩,知道吗!”
徐若瑶坚定地重复了一遍她刚才说的话:“我没有爹娘。从今以后,我与你们,再无关系。”
此刻,趴在屋顶上的扈飞霜露出满意的表情。她手腕轻转,运起内力,她内力强劲,一瞬间气流涡旋,刮起一阵巨大的妖风,将屋内的灯和院中的火把通通熄灭,所有人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而扈飞霜早就记住了徐若瑶的方位,她手中攥着几粒提前捡好的石子,凭着记忆中徐若瑶以及她周围人的位置打出了这几粒石子。离徐若瑶最近的四个人每人的左眼都被石子打中,石子深深嵌入眼中,四个人发出鬼哭狼嚎的叫声,在一片黑暗之中显得极为恐怖。
“鬼,有鬼!”不知是谁这么叫了一声。
院中一片混乱,徐若瑶抓住机会,挣脱众人,逃出了院子。她慌不择路,哪里有道往哪里跑,冯二驴领着其他人追着她去了。
扈飞霜对小五说:“来的时候我将周围看了一遍,徐若瑶逃走的那条路上,有一户人家的院子里拴着两条狼狗,你去把那两条狼狗放了,让狗去咬冯二驴等人,但千万注意别把徐若瑶伤了,也别让徐若瑶认出是你。”
小五领命,跳下房顶。
“那我呢?”小六问道。
“你在更远一点的地方,装作是有事下山偶然遇到徐若瑶,把她带回山上去。”
“好。”小六应了下来,也走了。
此时破落的小院子里只剩下徐若瑶的父母,两人似乎被刚才那一阵慌乱吓到了,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扈飞霜轻轻巧巧地从房顶跳了下来,走到两人面前。
徐父徐母蹲在墙角,他们听到脚步声,不敢抬头,只以为是冯二驴回来了。
“今晚这个事情我们也没想到,不怪我们,不怪我们……”徐母说。
徐父接着说:“人你们追到没有啊?追到了就把钱给了吧。”
一把匕首从扈飞霜的袖口露了出来,她缓缓地蹲下来,蹲到一个可以与徐父平视的高度。
“你要不要看一眼我是谁?”她平静地说。
徐父抬起头,黑暗中他看不清楚脸,但看轮廓能分辨出是个女子。他正想开口问“你是谁”,扈飞霜却没给他这个机会。扈飞霜狠狠地抓住徐父的脖子,一匕首刺穿他的咽喉,徐父登时毙命。
徐母大叫,正要逃跑,扈飞霜反手把匕首一掷,匕首从徐母的后颈将她的咽喉击穿。
徐母的身子软绵绵地倒了下来,眼睛睁得跟鱼眼似的。
扈飞霜靠在墙上,双手环在胸前。
绝对不能让徐若瑶知道是我杀了她父母。她想。
扈飞霜走出院子看了看,发现在小院外面,拴着一头毛驴,毛驴拖着一个平板车,破得很。扈飞霜想,这应该就是徐若瑶父母来时的代步工具了。
扈飞霜把徐父徐母拖到驴车上,她将小院中的血迹清了清,随后牵着驴车往偏僻的地方走去。
扈飞霜赶着驴车找到了一处断崖,断崖下是湍急的河流。
扈飞霜笑了,她想到了办法,只要将驴车推入河中,就能制造二老连夜逃走不小心连人带车摔入河中的假象。就算之后有人将二老的尸体捞出,那时候尸体也已经被泡发了,很难看出两人真正的死因。
妖女(重生) 闹市
扈飞霜没有立即回原牧山,她还要杀一个人——孙二驴。但她把驴车推入河中再回去,孙二驴那伙人已经找不到了。
夜晚不方便找人,扈飞霜却并不罢休。她决定等天亮之后去镇上找一找。
天蒙蒙亮,清晨虽然寒冷,但仍有勤劳的人陆陆续续摆上了摊。扈飞霜缩在角落里,一动不动地盯着来往的人。
卖烧饼的小摊儿支起了灶,肉摊老板摆上了肉,一摇一晃挑着箩筐走过来的是刚从山上采来新鲜冬菇的小老儿。扈飞霜有些恍惚,这一切带着烟火气儿的喧闹与安乐,是一年前的她想都不敢想的。
一年多,离自己“死”在逍遥峰已经过去一年多了。扈飞霜感觉这一年多一晃而过,一晃而过中生活早已天翻地覆。她遇见了一些人,失去了一些人,又得到了一些人,她此时回首往昔,只觉得过去的日子似乎早已覆上了一层厚厚的尘埃。她忽然觉得有些悲伤。
扈飞霜在街上发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是那个脸上有胎记的郑陵。郑陵是鞋匠,他在街上支了个摊,每过路一人便问人家需不需要做新鞋,如果有需要的,当场给人家量脚长,定式样。一早上没有几个顾客,但他热情不减。
一名蒙着面纱的女子小步走来,走到郑陵身边,郑陵见到她,登时笑了。
“觅觅,你……你怎么来了。”郑陵喜悦之中还有些局促。
这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就是陆觅觅。扈飞霜听到郑陵对她改了称呼,感到十分有趣,这两人还真成了。
陆觅觅提着饭盒,轻声道:“给你送饭来了。”
“今天来得太早了。”
“早来也好,我陪陪你。”
郑陵脸上的笑快要溢出来了,他脸上大片的胎记因着这笑容也变得没那么狰狞了。
两人正在说些小话,突然一人蛮横地把脚往郑陵摊上的小凳子上一搭,气势汹汹阴阳怪气道:“哟,光天化日的,你们害不害臊啊?”
郑陵见到来人是冯二驴,连忙把陆觅觅往自己身后一推,怒道:“冯二驴,你想干什么?”
扈飞霜见到来人,眼睛一亮,这守株待兔还挺有效。
冯二驴昨晚上被狼狗追了一夜,一身狼狈,满肚子窝火,几乎是一路找茬过来的。街上的人被他拿来出气,都敢怒不敢言,他便更加放肆起来。
“我要做新鞋子,你还不赶紧给我量脚?”冯二驴挑衅道。
郑陵冷着脸说:“不好意思,你的生意,我不做。”
冯二驴“操”了一声,一串脏话从嘴里蹦了出来。他一把拽住郑陵的衣领,骂道:“你说不做就不做啊,这单生意你必须做。”
这动静把周围的人都引了过来,人们知道冯二驴发起疯来什么都不顾,担心郑陵无端受伤,打着手势劝郑陵不要跟他作对。郑陵朝孙二驴怒目而视,两人就这么僵着。
忽然冯二驴瞥了一眼郑陵身后的陆觅觅,狞笑道:“哟,这不是被藏地窖的陆家的姑娘吗?”
陆觅觅听到“地窖”二字,全身仿佛被刺了一样,头低得快要到地下去了。
郑陵知道冯二驴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连忙道:“冯二驴你闭嘴。”
冯二驴瞧了瞧陆觅觅,又瞧了瞧郑陵,昨晚上被狼狗追的窝囊气瞬间找到了发泄口,他无礼地用手指指了指二人,阴阳怪气地说:“一个被玩烂了的廉价货,一个没人要的丑八怪,绝配,绝配。”
郑陵怒上心来,迎面给了冯二驴一拳。冯二驴还手,与郑陵厮打。冯二驴一边还手一边嘴里还不干净,一句又一句难听的话蹦出来:
“我说的有错吗?当初陆觅觅在赵家地窖里面,被赵家父子用各种姿势搞过无数遍啦!二十天啊,二十天,你能想象吗?哦,忘了,她肚子里是不是还死过人?哈哈,她现在算几手货,你自己算算……”
“寻常人谁还敢要她,也就是你这个半张黑脸的怪物跑出来捡便宜货。便宜货你也要,窝囊啊……”
围观的人听着冯二驴的咒骂,不约而同地把目光转到了陆觅觅身上,他们虽然没有附和冯二驴,但也没有为陆觅觅辩驳,他们只是沉默着、沉默着。这一道道沉默的目光就像长针,狠狠地、狠狠地往陆觅觅血肉里扎。
陆觅觅快哭了,她的头使劲地往下垂,恨不得钻进地缝中去。
就在这时,一人快步走来,分开人群,走到冯二驴身后,反手揪着他的头发一拽。冯二驴头上吃痛,大叫道:“谁?”
来人正是扈飞霜。扈飞霜摁着冯二驴的脑袋,使劲往郑陵摊位上的小椅子一砸,小椅子迅速散架,冯二驴额头上血肉模糊。
扈飞霜把冯二驴的头摁在地上,膝盖压着他的背。她力气奇大,冯二驴几番挣扎,都没能起来。
“你嘴巴好臭啊。”扈飞霜若有所思道。她在魔窟,所见之徒虽然穷凶极恶,但大都动手不动口,如此难听的话,他们一般是不讲的,有矛盾,那就打架。第一次听这种骂人的话语,扈飞霜觉得新奇得很。
一把匕首从扈飞霜的袖口滑了出来,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匕首往冯二驴的嘴里一戳,捣鼓两下,叉了一条血肉模糊的东西出来,是舌头。围观的人纷纷尖叫,有些直接吐了。
冯二驴痛得像疯狗一样挣扎,扈飞霜烦了,运起内力在他脊梁骨上拍了一掌。扈飞霜的武功修为已是高手级别,冯二驴并非练家子,哪里经得住扈飞霜带着浑厚内力的一掌。只听一声脆响,冯二驴瘫软在地,哀嚎连连,脊梁骨大概折了。
扈飞霜歪头看他,如同一只没有感情的野兽。她泄愤似的,在冯二驴身上连捅数十刀。冯二驴一点一点没了声息,鲜血流了一地。
陆觅觅早已被吓得腿软,跌坐在地上。郑陵看不过去,大声劝阻扈飞霜道:“扈盟主!闹市虐杀,您不可如此行事!”
扈飞霜停了手,一脸奇怪地看郑陵。她指了指陆觅觅,说:“他说她是货物哎,一口一个几手货的,他自己不把别人当人,那就别怪别人不把他当人,而是当鸡鸭一样宰了。况且他还骂你了呀,他骂你丑八怪,骂你窝囊。”
“扈盟主。”郑陵还算镇定,“以暴制暴,不可取。”
扈飞霜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我是土匪头子,不以暴制暴,难不成还以德报怨?”
“扈盟主为小人出头,此等恩情小人此生不会忘。但万事须遵王法,扈盟主当街行虐杀之举,小人不敢苟同。”
郑陵的语气不卑不亢,掷地有声。扈飞霜撇撇嘴,放开冯二驴的尸体,说:“没劲。”她不喜欢郑陵正里正气的话,带着些许说教的意思,很烦人。
这时,扈飞霜意外地看到孙骁和带着她的人匆匆赶来。孙骁和见现场一片狼狈,孙二驴倒在血泊中,知道扈飞霜又惹事了。
孙骁和走入人群,看了一圈围观的人,朗声说道:“冯二驴多次略卖女子,罪已致死。我手中有证据,届时会呈给知县,他冯二驴死得不冤。”
围观的人立即对扈飞霜刮目相看,窃窃私语道:“莫非这就是绿林好汉的打抱不停?”
一旁,郑陵把摔在地上的陆觅觅扶了起来,帮她拍去身上的泥土。
“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陆觅觅小声说道,“我在家里闲不住,自以为戴个面纱就能出来,没想到……我就不应该出来。”
郑陵心疼了,他捧住陆觅觅的手,说:“你怎么不应该出来?凭什么让你不出来?被关住锁住的应该是那些害人的畜生,而不是你。”郑陵干脆把陆觅觅的面纱也取了,柔声道:“这个也别戴了,你又没做坏事,凭什么要遮住自己的脸?”
孙骁和身边的一名大汉见了郑陵,欢天喜地地握住了他的双手,如同见到多年不见的好友一般,喜笑颜开道:“哎哟,郑老兄!又见面了,我要谢谢你上次送的鞋子,这是我穿过的最舒服的鞋!郑老兄,我想再跟你订几双,给我的老婆孩子,你看怎么样?”
郑陵忙道:“自然是可以的,柳枝寨于觅觅有恩,我可以义务做……”
大汉打断郑陵的话,“义务一次就够了,哪能次次义务。”
孙骁和笑道:“郑陵兄弟做的鞋子是真的好。我跟你说啊,八十八寨中其他寨子的人见了都想要,你就等着一笔大单子吧。”
郑陵连声道谢。这时扈飞霜突然出声,问:“你怎么就摆个摊,没正经铺子啊?”
郑陵道:“还在攒钱,等攒到了,就盘个铺子。”
扈飞霜说:“我借你钱,你先把铺子盘下来,攒到钱之后还给我便是了。”
郑陵惊讶中带着喜悦:“这……可以吗?”
扈飞霜道:“你若觉得过意不去,给些利息就是了。放心,利息我不多收,一点点就好。”
郑陵很高兴,人们做鞋子量脚长,自然不喜欢在大街上量,有了铺子之后,生意会比在街边摆摊好。
孙骁和道:“我们盟主都这么说了,那就这么定了。以后八十八寨的人会常来找你做鞋子,你若还是摆个小摊儿,我们兄弟来了也不方便不是?”
孙骁和安排手下把冯二驴的尸体收拾了,说:“送去县衙。”
扈飞霜不解,问她:“为什么?”
孙骁和把她拉到一边,低声道:“为什么?给你收拾残局啊!你当街虐杀孙二驴,是想上天吗?昨天我左思右想,觉得孙二驴应该是个惯犯,略卖女子的事情他大概做多了,便派人去知了县吴员外家问了问,吴员外见到是山匪,立即怕了,把孙二驴的事情全抖了出来,他说孙二驴常做买卖女子的中间人,所以这次也来找孙二驴买人。只要孙二驴能定下死罪,你这次杀人就不会惹来麻烦。”
“他死了能有什么麻烦?官府不是不管我们吗?”
“官府不管的是江湖势力之间的争斗。若是涉及到平民百姓的性命,哪能不管?”
扈飞霜又问:“他做过的略卖女子的案子,你都找到证据啦?”
“将被卖的女子找到,并救出,让她们在堂上指正即可。我安排人去做了,你赶紧跟我回去,你在山下,我怕你惹事。”
扈飞霜有些奇怪,“你这么简单就把被卖的人救出来了,怎么官府救不出?”
“不一样。买家卖家互相维护,买家的邻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捕快一去他们得到风声把人一藏,再在捕快面前撒泼,捕快拿他们没办法。我们不一样,我们是山匪,有些刁民怕匪不怕官,我们的人拿着刀往那一站,他们自己就把人交出来了。”
※※※※※※※※※※※※※※※※※※※※
注:
略卖:劫掠贩卖
我又拖稿了……接下来会一直忙到下周二,没有时间更文,所以下一章会在下周二(3月17号)晚上更新。
舟木目前还不是全职写手,虽然一直在努力,但更新速度总是力不从心。但舟木保证不弃文,每个故事都有始有终。
真的十分感谢每一个点进这篇文的小可爱,你们是我写下去的动力呀~
妖女(重生) 钱庄
孙骁和的手下把冯二驴的尸体收拾收拾抬了起来,孙骁和过去看了一眼,“呀”了一声,问扈飞霜:“你割了他舌头?”
扈飞霜点点头,说:“他嘴巴太臭。”扈飞霜用目光指了指陆觅觅,在孙骁和耳边说:“他骂陆觅觅是被玩烂了的廉价货。”
孙骁和“哟”了一声,“那可真够臭的,活该。”
这时围观的人纷纷散了,扈飞霜问孙骁和:“你说这些旁观者在陆觅觅被骂的时候在想什么呢?一个个不说话,就看着。他们是反对孙二驴的话呢,还是赞同孙二驴的话呢?”
孙骁和讽刺地笑了一下,说:“谁知道呢,也许赞成,也许反对,但无论赞成还是反对,他们沉默的围观,对于陆觅觅来说,同样是莫大的伤害。孙二驴对陆觅觅一口一个‘廉价货’张口就来,显然是这种词说得多了。扈飞霜,你有没有发现,许多男人提起女人时,几乎已经习惯了拿物品来比喻,比如‘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这是比作衣服;他们喜欢用‘破鞋’、‘二手货’、‘烂货’这些词来称呼跟不止一个男人交合过的女人,而好笑的是,反过来,跟不止一个女人交合过的男人,却被夸作风流多情、魅力十足。未经嫁娶就与人交合的女人,在他们眼里那是掉价的物品;而正经嫁娶的,则是丈夫的附属品。反正来来去去,在他们眼里都不是个‘人’。”
扈飞霜撇撇嘴,“你这绕来绕去的都把我说晕乎了。不把女人当人的男人,女人也别把他当人咯。”她一指孙二驴的尸体,说:“杀掉就好了嘛。简单得很。”
孙骁和笑着摇摇头,“杀杀杀,这世上的事情要真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也不是所有男人都是这样子,偶尔有那么几个还不错,比如郑陵。”扈飞霜说,顺便在心里默默地加上了一句:还有尹旭。
孙骁和表示赞同,“郑陵因为脸上胎记的缘故,没少被人排挤,但事实上他比谁都活得明白。”
扈飞霜却小声说:“不过是正常人干正常事,却被夸上天了。给惯的。”
孙骁和又问:“对了,你借钱给郑陵盘铺子,真的是发了好心?这可不像你啊。”
“要还的,有利息。”扈飞霜说,“我刚才突然有个主意,我们可以将钱借出去,收利息。金家的财富虽然庞大,但八十八寨有这么多人,如果不想办法钱生钱,迟早坐吃山空。”
“这个想法好,着急用钱的小老百姓们,不少都找不着借钱门路,我们利息合理的话,他们会很乐意跟我们借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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