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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笑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春生离离
有人轻柔地扶起半弯腰的她,路暖懵懵然地抬头,身前的瘦高男子挺拔修长,带了副无框透明的眼镜,松木清香萦绕在身,那一霎那,她甚至以为是舒笑出现了。
只是怎么可能?
即便头脑昏然,她还是条件反射地切换成工作模式,朝来人扬起标准的笑容:“木村君,还没走么?”
眼前穿着黑色西装,身姿笔挺的温雅男子正是木村熏良,日本客户代表之一,精通中文,也是此次项目的主要对接人,因而路暖对他还算比较熟稔。
“路桑身体不舒服么?”
“没事,”路暖不自觉地以手扇风,无意义地企图降下脸上的红潮,“只是有些喝多了而已。”
木村熏良沉思了数秒,提议道:“路桑这样一个人回去有点危险,前面不远就是新宿,走一段路吹吹风散散酒怎么样?”
路暖惊讶:“木村君竟然还知道吹风散酒?”
木村不好意思地挠挠下巴,笑道:“这也是在中国学的,还有个词,嗯……叫东…东主……”
“东道主?”
“对,就是东道主!我这个东道主陪着路桑逛逛怎么样?”
话已至此,到底是客户金主爸爸,路暖只好笑容牵强地点头答应。
两人并肩走出餐厅不远,路暖就裹紧了身上的大衣哭笑不得,就东京这寒冷度,哪里需要吹风醒酒?她踏出大门的那一刻,酒意就全然被杀得片甲不留了。但是不得不说,身体由内散发着滚烫热意的同时,寒气无孔不入的贴近裸露肌肤,的确有种大冬天吃冰淇淋的刺激感。
只是,积压堆迭在她心头的那块大石头,却是怎么也吹散不了。
“穿过这条街就到新宿最繁华的商业区了,只是这边比较靠近红灯区,可能会有些乱,路桑不用害怕,我在你身边没事的。”
随着木村的话语,路暖环顾四周,发现两人竟已走出了一段,拐到了一条略显昏暗的小道上。
道路两旁零星几家居酒屋的幡布被白炽路灯打下阴影,张牙舞爪地在一尘不染的路面上晃动,剩下的店牌具是撩花人眼的霓虹灯闪烁,店门口隐约看见叁两人影,手拿宣传单或站或迎。
路暖对日本的文化也有点了解,只往马路中间靠了靠,不甚在意地朝木村笑了笑,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路暖渐渐被木村的话语吸引,全然没有发现十几米外那形状落魄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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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笑独自游荡在日本的某条街道,不耐烦地挣脱不知从哪里窜出来拉扯他的男男女女。那些人刻意凑近的脸和暧昧的声音最后都渐渐幻化成顾海成,他只觉得胃酸不断在上涌,无比恶心。
涣散的眼神在街头扫过,他扶了额头笑,你看他连日来的幻觉愈发严重了,眼前居然出现了笑意融融的路暖。
他自嘲一笑,涨着脑袋往前走了两步,没有戴眼镜的黑色眸子直勾勾得一刻不离晃成重影的女人。
远远望去,那女子颀长苗条,穿着收腰的西装式米白色大衣,内搭的同色蕾丝长裙露出一小截花边,在纤细的小腿处随风摇曳。往上是一条同样柔软的浅咖色围巾,将小半张脸都掩藏在温暖中。
头顶炽白的路灯洒落,将并肩而立的两人阴影拉的细长,融为一体。
站在她身旁的西装男子不知说了什么,引得女子低头颤笑。柔顺光亮的及胸长发滑落耳畔,她伸手重新勾起发丝,露出一张非常熟悉的脸,嘴角的梨涡若隐若现,清丽甜美的像一朵迎着初露盛开的粉百合。
舒笑使劲地甩甩不甚清醒的头脑,酡红的脸上霎时阴云密布,翻涌不止的怒气和怨忿侵占了神智,顾海成背叛了他,而路暖……又要再一次的离开他么?这念头方在脑中成型,他便不可自抑地生出惧意,浪涛拍岸的怒气凝成点滴晦暗,涂抹在幽深诡谲的黑眸中。
脑子尚未反应过来,身体却先一步行动了,他拉开挡在身前的人,跌跌撞撞走向那毫无知觉的女人。
动作熟练地搭上她的肩,舒笑故意凑近路暖的耳边,恶劣的重复方才那些人对他说的话:“小姐,需要特殊服务吗?”
木村比路暖的反应要快得多,他一把拉过路暖,将她护在身后,厉声拒绝:“对不起,这位小姐是我的女伴,她不需要。”
路暖慢了几拍,只觉那伴着灼热的吐息洒落耳畔的声音有些熟悉,见识到木村散发着敌意的回护后才后知后觉,她大概……是被骚扰了?
她刚想探出头看看是谁,便听那人改用中文,字正腔圆地再问:“小姐,需要特殊服务吗?陪喝陪玩陪-睡,绝对比你身边的先生性价比高。”
这突然窜出来的瘦高男子浑身酒气,黑色头发略长,凌乱搭在颈间,肥大宽阔的羽绒服完全敞开,半垮不垮地搭在肩上,与日本那些游荡在街头的不良青年形象完美契合。
而让木村真正恼怒的是,男子完全无视了护在路暖身前的他,一双深沉黑眸只盯着露出半边身子的路暖。
空气中的火-药味愈发浓烈,眼看冲突一触即发,路暖再犹豫不得,在木村抬脚踏出的一瞬出言阻止:“木村君,不过是个醉鬼,我没关系,不用太在意。”
随后才将目光移向懒散颓丧站着的另一人。
若那句中文路暖还听不出是舒笑,那这四年算是白认识了。
偶遇的惊喜仿佛是圣诞老爷爷天降礼物般倏忽砸在路暖的头上,但兴奋只持续了几秒,她很快冷静下来。木村这位她近期最重要的客户已经明显表现出不高兴,难道她要在这里,特别是舒暖说出如此话语后介绍两人认识?
她咬咬牙,狠下心一脸平静道:“对不起,我不需要。”
流利清晰的日文从她口中吐出,舒笑僵在原地,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与那日本男人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然而很快,他麻木地感觉有人拉起他的手,强行在他的掌心塞下东西,空落落的脑海飘浮起一道声音,有人在说话:“先生,用这些钱快些回家吧。”
是他一贯熟悉的温柔和体贴。
他喝了酒反应有些迟钝,明明温暖柔软的触感还停留在冰凉的指尖,再抬头望去,一男一女却已是走远了,独独留下他一人。
松开手,有些发红的手心里除了面值一万的纸币,还有一张房卡,清清楚楚的写着酒店的名字还有房号。





暖笑 第4章:漆黑
路暖全然不敢抬头去看舒笑的表情,将房卡和钱硬塞给舒笑后,她低着头逼迫自己硬下心肠,转身便离开。然而焦躁的心一刻也停不下来,将将走过一条街,路暖便以高跟鞋磨脚为由,在木村的帮助下搭乘出租车离开了。
车窗外繁华街景一晃而过,流光溢彩在路暖愁眉不止的脸上斑驳出一副万花筒,她一路都在催促着年迈的司机添油加速,心里对舒笑会不会乖乖听她的话到酒店去一事毫无把握。
相反,被自己气到转头就跑更有可能吧?
一路快步走到房间门口,路暖忐忑不安地按下房间的门铃。
时光在此刻是如此的漫长,她将头抵在木制房门上,祈神拜佛,一定一定,要有人来开门啊。大概上帝真的听到了她迫切恳求,在她忍不住转身想下楼找前台时,安静的房内突然出现了轻微却清晰的响动。
她焦急地再次按响门铃,这次很快就听到了脚步声,有人来开门了。直到此刻,她一直吊在喉咙口的心才像是气球低飞,终于缓缓落地。
舒笑在呢。
她偷偷扬起嘴角,做足了心理准备,笑脸盈盈地迎上打开房门的臭脸。
舒笑虚虚拢着一身白色浴袍,单手拿着酒店的毛巾胡乱擦拭湿润的头发,不过两下,便有些干了。他将毛巾甩在房间门口一人高的落地镜前,看也不看一眼门口略显局促的女子,脚步不停径往一眼便能看到底的昏暗房内走去。
路暖的笑脸在他转身的一瞬旋即垮下,舒笑这副生人勿扰的冷淡模样,这次可有的哄了。
她苦着脸随他进门,轻手轻脚地将房门关上。一进门便忍不住蹙起眉头,出门前干净整洁的房内此刻像是将二哈独自关了整整一天的模样。
将他整个人掩埋在夜色中的肥大黑色羽绒服随意扔在地上,深色牛仔裤半垂半搭在窗边的单人沙发上,茶几上堆了开罐的生啤,咬了两口的叁角饭团,还有被一次性筷子压着的泡面,此刻正散发出令人垂涎的香气,显然才泡上不久。
路暖自觉回来得已经够快,没想这人居然已经洗完了澡,还解决起了晚饭。
她不禁有一瞬恍惚,这明明是她的房间,某人却自在地像是在自己家一般。此刻正懒懒地半倚靠在床头,手机荧幕银白的光反射到他脸上,愈发显得脸上黯淡晦涩,嘴角下垂,饱满唇珠向上翘起,低着头就是不看她,隐隐透出委屈之意。
本就偏的心轻而易举地软了下来,她擤了擤鼻子,想问的想说的话太多,一时间竟不知该从何处开口。
舒笑却不知她的踌躇,见她小媳妇般认怂地随他进门,一路回来堵成樱岛火山的左心房吹过一阵凉风,但路暖进来后环顾房内一言不发,他的心火又蹭蹭往上,几要岩浆喷发。
他拿起搁置在床头柜上的房卡冷笑:“这位小姐,不是说不需要吗?怎么又把房卡塞给我?而且,一万也太便宜了吧?”
这出戏怎么还没结束?
路暖睁大眼眸惊讶地看向他,解释的话语滚到舌尖,却听舒笑撇撇嘴,接着道:“怎么,客户爸爸不需要你陪着了?这么快就回来。”
“你怎么知道是客户?”
“笑得一脸敷衍,谁看不出啊。”眼睛一转,他不知想到了哪里,面色变得阴翳惨白,“难不成你还想找个小日本做男友?那人尖嘴猴腮的,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路暖听得直皱眉,木村只是嘴型有些微凸,怎么就是尖耳猴腮了?更让她不舒服的是,舒笑一向好教养,从不会如此刻薄尖酸地评判他人的外貌。
“舒笑!”
不认同的严肃声打断了舒笑的碎碎念,他一愣,也惊异于自己竟会说出方才那番话。很快,压不下去的委屈卷土重来,你看她在别人面前装作不认识他,他不过口不择言,多说了两句,她就上赶着来维护。
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不对,为防进一步的丢脸,动作迅速地掀开被窝,将自己整个人都埋进去, 颀长的身躯瞬间卷成了蝉蛹,鼓鼓囊囊地无声表达控诉。
路暖扶额无奈,她跨越障碍物轻手轻脚地走近舒笑,屈膝半蹲在床畔。
粗制的地毯剐蹭着膝盖,她浑然不觉,伸出的手又迟疑着收回,她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本就轻缓的嗓音变得如雨雾般吹进舒笑的耳朵:“舒笑,我今天找了你一天……”
“你这些天去哪儿了?”
是啊,他消失了一个月,她居然能够今天才想起来找他。
舒笑也不知是因为被子里的空气越来越稀薄,还是纯粹被路暖给气的,胸口的拥堵感越来越强烈。他一把将被子掀开,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却并不回答她的话,反倒对被吓了一跳的路暖生硬道:“我要喝酒。”
“可是你不是……”路暖一愣,眼神不自觉扫向茶几,更没忘记在新宿他靠近她时那扑鼻而来的酒气。
“不够,我还想喝。”
路暖向来拒绝不了舒笑的任何要求,思虑不过几秒,她便败下阵来,认命的给前台打电话点了一瓶勃艮第。她今天也喝了不少,现在整个人还浮在半空,还是喝些度数相对较低的红酒好。
酒很快就送到,路暖简单规整了一下茶几,两人对面对坐着,红酒配泡面。
路暖晃动高脚酒杯,微抿了口,带着丝酸气的涩感充斥口腔,她随手放下,默默推远了些,重新拾起方才的话题:“你一直在日本吗?”
大声吸溜方便面的舒笑筷子一顿,一直在日本吗?好像是,好像又不是,顾海成走了,他有些害怕在那间冷寂安静只有一人的屋子里待着,只能漫无目的的游荡。
他鼓起脸颊嚼动了几下,将口中塞满的食物咽下,筷子无意识地拨动还剩两口的面,半垂眼眸不看路暖,只不确定地轻声道:“我好像去找过你……”
“我家吗?”
“嗯,我站在门口,听见屋内有讲话声,就不想去打扰你了。”嘴里的面寡淡无味,数个小时前还在胃里翻涌浪起的酒精已经被分解干净,他干脆撂下筷子,五指成爪拎起酒杯,和杯面换了个位置,面不改色地灌下一大口。
路暖心里一惊,蹙眉沉思,她家快有大半年没人上门,舒笑怎么会听到讲话声?
是自己在打电话?
路暖不敢细想,鸡皮疙瘩在光顺柔滑的肌肤上丛丛立起,她摇摇头,努力将蔓上心头的不安感驱逐。舒笑抬眸见她露出担忧神情,心如明镜,她必定是知道些什么了。
“顾海成和你说了?”
虽然了解依舒笑性子,必定不愿让人知道他的狼狈,但路暖不善作伪,只一顿便轻轻点头。
“先声名,是老子甩了他的。”
说出这句话时,舒笑带着如往日般打闹嬉笑的语气,这让路暖半松了口气——舒笑的状态比她预想的要好的多。她自认口拙,安慰的话大多苍白无力,只相信时间能抚愈一切。有时候逃避虽然解决不了问题,但好歹能让伤口结上疤痕,随着时间的流逝,疤下的血瘀终会慢慢消散。
她试图露出嘴角的酒窝,却在舒笑憔悴的面容下隐没无踪。窗外月光银辉洒落,混着房间里暖黄的落地灯,将舒笑的脸分割成明暗两半,往常朝日般的眸子阴郁沉静,她心里剩下的一半担忧开始转变成害怕。
“阿笑,我今天把你身边的人都问了个遍,他们都很担心你。包括你的……父母。”她认真的目光在灯光下浮现点点星光,温暖又迷人,“我们都还在的,不是吗?”
舒笑只沉默着盯了她半晌,而后突然低头闷闷笑起来,在路暖的莫名下,他越过茶几压着半个身子坐到了她的身边。单人椅的空间有限,路暖被他挤压地直往后靠,舒笑轻柔低哑的声音在暗处融化,如丝绸般流入她耳廓。
“真的吗?”他右手勾起路暖散落在胸口的发梢,雾沉沉的瞳仁里写满了不信两字,“可是你今天还想跟个小日本跑了。”
这无理取闹般的控诉让路暖啼笑皆非,她不自在地往后退了退,耐心辩解:“他连朋友都不是。”
“那你发誓,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永远这个词,在当今社会骗骗上初中的孩子只怕都勉强,到了他们这年纪,怕是听到就会嗤之以鼻。
只是面前男子略带稚气的脸认真又坚持,路暖便是再觉得可笑,也不禁沉默下来。
谁能做到永远?轻易说出口的承诺就像孩子手里握不紧的风筝,冷风轻轻一吹便飘荡至天际,最后成了一点心头的朱砂痣,在偶尔的回忆中再次亮出利刃,豁伤凸结成虬的疤口。
于是她只微笑道:“我发誓,我会永远站在你的一边,如果违誓,就让我……求而不得,终生不得所爱。”
这回答显然不是舒笑想要的,但他只是静静看着她,启唇低喃:“路路,这是你说的。”
骨节分明的手掌骤然抚上路暖后脑,稳稳地固定住她。阴影投下的那一瞬,路暖眼中只有他殷红艳丽的双唇,直到那双唇软软的覆盖上她的。
她的世界霎时没入一片漆黑。




暖笑 第5章:抓到(h)
蜻蜓点水的触碰在她的大脑宕机下得寸进尺,红酒的涩味再次侵占口腔,粘腻湿润地吮吸搅动不断探索,寸寸不放。舌尖沾染的液体已经分不清是谁的,只有不断被掠夺侵占的空气让她的胸腔发紧,快要喘不过气。
生理泪水被挤压越出眼眶,她用尽全身力气捶打推搡压在身前的人,在她险些缺氧之际,微弱挣扎总算有了回应,舒笑喘着气略放开她,环抱住她的手却无一丝放松。
眼前的女子神情怔愣,似乎还没从方才的激吻中反应过来,桃色唇边泛着水光,在灯下反射出玻璃纸般的光点,舒笑伸出指腹碾压过水迹,克制着没有再来一次深吻,只小鸡啄米般探过,一次又一次。
在他抱着她转移阵地时,路暖总算有了些回神,喃喃问:“为…为什……”
如云朵般蓬松柔软的被子严丝合缝地嵌入女子纤细婀娜的身形,舒笑曲起腿压在床上,贴紧她,禁锢她,黝黑双瞳满溢着欲望俯视着她,松松垮垮的睡袍被轻易扯开,露出光滑结实的雪色胸膛。
阴影笼罩,俯下身时那薄唇一开一合,吐出异常坚定的话。
“为了让你不离开我。”
舒笑一只手穿过被褥,紧紧禁锢住路暖试图逃离的腰身,另一只手撩起裙摆,带着薄茧的粗糙感在光洁细白的长腿上一寸寸滑过,蕾丝长裙被层层卷起褶在细腰,温热的呼吸若羽毛点缀,从她的后颈移到耳垂、下巴、嘴角,最后渐渐下移,滑过锁骨,直达v领的胸口。
事情朝着无法掌控的局面绝尘而去,所幸路暖的双手还自由着,她撑起覆盖在她上面的宽阔胸膛,抗拒着往上:“舒笑,阿笑,你别……”
女子细弱地推拒没有任何作用,慌不择言的安抚中带着一丝恐惧:“我哪里也不会去的,阿笑,不用这样我也不会离开你。”
“你在骗我。”舒笑含着她的寸寸肌肤,模糊不清地回答,“路路,我知道你,你不过是说好听话暂时打发我。”
“你知道的,我爸眼里只有公司和我哥,我妈爱的只有她自己,顾海成在事业和我中选了前者,我什么都没有,路路,我什么都没有了……”他的一双眼睛空洞洞的望着虚无,路暖心中的恐惧被如微电流直窜胸腔的心疼掩盖,她伸出手触碰到舒笑柔软滚烫的脸颊,他习惯性得歪头贴近她,轻轻蹭了蹭,低落道:“我只有你了。”
“阿笑,我们一直做朋友不好吗?”
“好。”他带着笑意点头,不及路暖眼中光芒亮起,他嘴角的弧度已消隐无踪,“可是你有很多很多的朋友,我也不过是其中一个……那不够,一点都不够。”
说话间,舒笑的手抵达隐秘之处,路暖在他轻捻重压下忍不住溢出一丝微弱的呻吟,这不受控制的娇吟极大地鼓舞了他,指尖在她最软嫩娇弱的地方肆意放浪,路暖扭动着身体挣脱不得,难耐得啜泣起来。
“可是……可是阿笑,我还想和你做朋友,上了床的,还能是朋友吗?啊……”
然而她已经等不到舒笑的回答,泣声在身下利刃地蛮进下支离破碎,肿胀和疼痛感如海浪呼啸而至,她抓紧了被褥死死咬牙,仍是疼的满头大汗。舒笑也并不比她好多少,前戏做的太少,她又一直没有进入状态,甬道内干涩难以前进,凭着蛮力挤进叁分之一,便寸步难行,紧紧箍住他的棒身。
舒笑微微退出一点,脊柱如鱼骨在皮肉下隐隐浮动,他弯腰埋头蹭在路暖耳边,不住地压低嗓音柔声安抚她:“没事的路路,疼过这阵就好了,你别怕,放松些。是我不好,我不应该硬闯,可你老是说些我不想听的话,我很生气。”
他暂停了动作,埋头在路暖天鹅般的脖颈处舔舐吸吮,覆盖在柔软饱满的胸乳上的大手移至腰间,不住摩挲,安抚着微微颤抖的女子,“路路,就一次,你让我射进来我就不做了,好吗?”
他温柔甜腻的声音让路暖难以辨别真伪,疼痛在他的静止下慢慢减弱,她抽泣着不知如何回答,温热的呼吸贴着她脆弱修长的脖颈慢慢下移,浑浑噩噩间她听见自己微弱无力的嗓音:“那你快……快点……”
舒笑微微一笑,轻琢了一下她的唇:“真乖。”
得到了她的默许,舒笑再不克制早就硬胀得发疼的欲望,过分紧窒的肉壁温暖地包裹着他粗大的性器,层层迭迭的褶皱覆压上来,只是刚进去,便如置云端,飘飘然地让舒笑辩不清东西南北。
但不够,他还没有完全进入她。
舒笑薄唇轻启,咬上棉花团上的一点殷红,时轻时重,如顽皮的孩童追逐着最甜的那颗糖葫芦,轻舔慢吮,在雪路上印出朵朵红梅。路暖逐渐适应他的硬挺,无人瞧见的花穴吐息般翕动,绽放出甜蜜的花汁。
舒笑自然是有所察觉,可他偏偏忍红了眼睛也不动弹,只撩拨得路暖如蚂蚁爬身般难耐,柔韧的后背不自觉上扬,反将绵软送至舒笑嘴边,他毫不客气地重重咬上,不像在做爱,倒像是在解恨。
恨她将他独自扔在路旁,与旁的人并肩走远。
恨她为了不相干的人远远避开他,他独自游荡了月余才发现他的情况,急着联系他。
更恨她时时体贴,处处包容,让他光是想象她的离开便如坠冰窟,再不满足所谓“最好的朋友”,只想折断她的翅膀独占她,撕碎她的世界囚禁她,无人分享她对他那独一份的宠爱。
路暖,是他的。
瞳孔缩紧,眼尾的一抹绯红沾染上情欲,他再不克制自己,将裸露在外的叁分之一挺身直入,倏然而至的撕裂感让路暖痛呼出声,“好疼!”
舒笑却是眼带笑意,俯身重重地吻上她,湿漉漉的鼻息混着喘气可怜巴巴:“路路,我也好疼,你陪着我一起疼,不好吗?”
路暖已听不清他的话语,只一个劲地摇头,想要逃离他的禁锢。发顶碰触到了丝绒包裹的床头,舒笑手臂收拢,将她一把又扯了回来,柔软嘴唇覆上她被沁出的细汗染湿的鬓角发丝,又咬向女人艳色唇珠。
舒笑自觉对女人的身体了解不多 ,但性经验总比路暖翻了几番,只是路暖带给他的体验无与伦比,不管是她纤秾有度的柔软身躯,一手掌握仿佛为他量身打造的浑圆雪乳,还是细腻滚蜜略带哭腔的喘息,每一个点都精准地踩在了触动他兴奋血液的开关上,他早就忘记了技巧,像初尝禁果的毛头少年只顾一个劲地抽插,拢着女人的细腰疯了似地重重撞上,只想让硬物再进去,再深入,完全地与路暖合二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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