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欢(含所有番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步微澜
电话那边长吁一口气,庆娣忍了忍,还是开口问:“你想好了没有?是复读
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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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含所有番外) 何欢(含所有番外)_分节阅读_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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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姚雁岚愁肠百转,凝噎说:“我想复读,可你知道……还是找工作
去吧,去我妈以前的文化宫卖票。”
庆娣耳边回响起余老师在班里宣布“一等奖,闻山一中高二二班姚雁岚”的
声音,惜悯之心大盛,手握着的话筒因用力而发烫,“有没有别的办法可想?你
爸爸那里……还有姜阿姨她们怎么说?”
姚雁岚苦笑的声音传来,“我爸风流快活着呢。我真想不明白为什么世界上
有这样的男人,抛妻就算了,景程是他的骨肉。虎毒还不食子,他为什么会这样
没良心。”话音未落,电话那边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应该是在狂抹眼泪。
庆娣目光投注于门口她爸爸的一双大皮鞋上,心有戚戚,也无以为解,只得
默然。
“这些也不敢多负累姜阿姨,请律师花了好大一笔,姥姥老了,看病吃药什
么的开支也不少。还有我哥在里面,每个月也要打点钱进去。我……为什么会这
样呢?”那边是姚雁岚呜呜地低泣。
为什么会这样?庆娣凄怆难忍,眼睛也湿了。“我还有点钱……”
“不要了。你也不好过,我们家也不是一时两会就能好的。”
“照我说,你别介意啊,那个谢律师,我看着油头滑脑的,说话做事都不果
断。我想……要不要和姜阿姨说说,换个律师?”
对方一阵沉默。
庆娣踌躇着,坚持说下去:“你们有没有想过,今天这样判很奇怪?整场下
来像是走过场给人看的,有些疑点没审清楚就下一个了。比如说聂小四死于枪杀
,景程死于刀伤,刀是死掉的另外一个人带来的,那么那把枪呢?枪是谁的?为
什么谢律师不询问证人?物证的重要性,我不相信他不懂。还有,姜大哥是不会
做那些事的,我们都知道。就算他在现场,我估计他最多也就是……也就是帮景
程打架而已吧。姜大哥运气不好撞上了,按照打架斗殴什么的判,也就判个一两
年。退一万步讲,即使对方死无对证,现场有几万现金,可是那几个抢劫的自己
认罪就是了,为什么不替姜大哥作证呢?这不明显是那个姓聂的在捣鬼吗?我看
,就是他知道姜大哥和景程的关系,买通了其他人。他们今天在法庭外面说的那
些话我们不是都听见了?因为他弟弟死了,他也想害死姜大哥。”
一番话说得姚雁岚愣住了,隔着电话线,只听见那头起伏的呼吸。
“庆娣,我要好好想想。我会和姜阿姨商量的,你放心。”
心神恍惚之下,姚雁岚连再见也没说就挂了电话。庆娣缩在沙发角落,无意
识地抠弄沙发罩的花边,越想越觉得自己刚才的分析甚有道理。
她陡然站起,冲进小房间,掀开床单,拉出她宝贝的鞋盒子。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星期一晚上8-9点。
27
27、第 26 章 ...
沈庆娣怀揣着所有的资产,一千八百块钱,往原州而去。去年底参加表哥的
婚礼来过省城,长这么大,这是第二次来到这个繁华地。
正是暑假酷热的时候。她为了省钱搭的过路夜车,上车后抱紧了包里积攒了
几年的身家,瞪大一双眼睛直到天亮。到原州已经近午,出了车站,她以手扇风
,环顾四周,一时有些茫然。
一千多块钱想在省城找个顶尖的律师,那是杯水车薪。庆娣深知自己势单力
薄,但她就是不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姜尚尧身陷囹圄,一辈子毁在一桩飞来横祸里
,而她只能徒然叹息。
哪怕无力挽天,她也要做些什么,为了他,为了不能平静的一颗心。
“哪怕有个人能明确地告诉我,我想的没错,姜大哥是无辜的。”
她喃喃自语后,从包里摸出一张纸,仔细默诵,不时抬头研究公交车的站牌
。
那是她在爸爸单位办公室的黄页里抄摘下的,有好几家省城大律师事务所的
地址和电话。
现实果然如她所料。下午两点多,站在另外一个公车站牌下,庆娣禁不住微
微沮丧。
不知是否年纪小的缘故,之前的律师事务所开始十分热情,但是问询之下了
解到她并不是当事人直系亲属,无法办理委托,顿时就熄了三分热度,再仔细一
问,听说是闻山的案子,便直接推诿让她回闻山找当地的事务所,并且直言说刑
事案件跨区域不好受理。
庆娣寻到第二间,仍旧如是。她出来后面色黯然,伫立在事务所的铁栅栏门
口,远观前路车流不息,突然觉得有些道阻且长的悲凉感。
再看看手上紧紧攥着的那张纸,默念了一遍地址,她打开包,拿了自带的茶
叶水喝了一小口,边拧着瓶盖边来回张望现在该去哪一头。
“还打算继续找啊?”后面有人问。
庆娣回头,是律师所的人,刚才在王主任还是李主任办公室的时候,这个人
有进来给她倒过水。短短的平头,西装革履,眼神明亮,看起来很是精干的样子
。
那人指指她手上的纸,问说:“能不能给我看看。”
庆娣犹豫着,还是递了给他。那人接过去看了一眼,笑了。“岳雄所,有名
的见钱眼开,专办经济案子,标的太小塞牙缝的——不接;王高韩所,原州市各
大集团专属的常年法律顾问事务所,旱涝保收,费神的小案子——不接;原都所
……算了、其他不提了,都差不多。”
庆娣错愕,指指围墙上的牌子,“你不也是王高韩的律师吗?”哪有这样揭
自己老底的?
那人稍稍欠身,“敝姓彭,彭小飞。西南政法,目前实习阶段,王高韩的小
职员,法务助理。”接着很郑重地指指事务所,意味深长地凑近庆娣,小声说:
“我和那里面的人不一样。”
他那故弄玄虚的动作很有些葛优似的喜感,饶是庆娣颓丧不已,此刻也被他
的表情逗笑了。见对方伸出手来,她愣了下,笨拙地也伸出手来互握了一下,“
我叫沈庆娣。”
彭小飞意态闲适,神情疏朗,分毫不诧异庆娣这个乡土气十足的名字,这让
庆娣不由有些放松。
“我刚才听你说了点你那个朋友的案子,挺有意思的。”彭小飞解释来由,
“那个姜……是你的男朋友?”
庆娣垂下眼睫摇摇头,“他叫姜尚尧。只是普通朋友。”
彭小飞一副了然的模样,“能不能和我说说怎么回事?”
庆娣四处望望,拿不定主意是继续找第三家,还是和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
金仔细谈谈。
“热死,走,找个地方坐坐,我请你喝饮料。”话落彭小飞自己先一步走了
。
庆娣再次错愕,急步追上去,“我请你吧。”
彭小飞看一眼她手中那瓶水,没说话。庆娣尴尬地收进袋子里,觉得这人脾
气真怪,走路又快。
落座的时候庆娣的肚子可怜地哀鸣了两声,她窘迫地往座位下缩,彭小飞喊
了服务生来给她叫了一碟炒饭和橙汁,自己要了杯汤力水。
“个头长那么高,再往下缩也藏不住。早上从闻山过来的?还没吃中午饭吧
。”
被人看穿了,庆娣也不矫情,坐直了等饭来。早午两顿饭一个面包解决了,
现在确实是饿。“我有钱,我请你好了,你不用只喝这个。”她指指那杯汤力水
。
彭小飞有些失笑。
“我还可以付给你咨询费,你们行规是这样的吧?”
“实习阶段有个特别的案例分析对我也有好处,钱就不收了,我现在也没挂
牌的资格。”
听他这样说,庆娣不免失望。可又盘算着他始终是名牌大学出来的,应该不
比一般人。自从姜尚尧锒铛入狱,她只在心中揣摩事情真相,但是见识太少,获
得的讯息也不足,任她翻来覆去地一遍遍思索,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正如
溺水的人,无比渴望有个依仗,哪怕是根稻草。
吃过饭,她认真回想自己知道的一切。
“姜尚尧——他是个很好的人。对长辈孝顺、对朋友亲切。他有个弟弟,不
是亲的。他弟弟一直有和社会上的人来往,今年四月份的时候,哦,忘记说了,
我和他弟弟是同学。今年四月份,他弟弟姚景程失踪了一夜……”
庆娣娓娓道来,彭小飞的神色一直很专注,令她莫名地燃起希望。
“现在情况就是这样,听他妈妈说是一定会上诉的,我想如果二审还是谢律
师的话,估计还是同样的结果。说不上来为什么,我不信任那个律师,总感觉他
有力气使不出来,或者是不愿意使,很多要点重点直接忽略过去,仓促不严谨的
作风和他的名声不符合。”庆娣见对方良久不说话,只是中指轻叩桌面,像是在
琢磨什么,她也停下来,握紧了杯子,迟疑问:“是不是我说的太乱了?”
彭小飞挥挥手,沉吟说:“谢律师的大名我在原州已经听闻过,可以说他受
理的几个大案子都办得相当出色,这一点是不用质疑的。只是你说的那些,为什
么会是这样的态度,可能有他的考虑。”他忽略庆娣脸上明显浮起的失望之色,
继续叩桌子。
笃笃笃的,庆娣很是心慌,看看窗外,不由暗悔自己浪费时间。正想喊服务
生结账时,听得彭小飞再次开口:“疑点是不少,最起码有三点。第一,凶器。
犯案现场那把枪哪里来的?哪里去了?这个很关键,如果是作案者携带上去的,
这么强有力的物证,为什么不举证?如果是受害者的,他从哪里来的?做什么用
?这就关乎整个案子的定性,是聚众斗殴罪?还是入室抢劫罪?”
庆娣不禁欠身伏案,聚精会神。
“……第二,人证。你确定小板是姚景程的朋友,也认识姜尚尧?”
庆娣大力点头。“确定,我妹妹说小板经常和姚景程一起玩,她能证明。而
且法庭上,姜大哥也极力申明他是后来才去的,而且上去是为了找姚景程,楼上
的情况他完全不清楚。但是我不明白为什么小板不为他作证,一直低着头,后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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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含所有番外) 何欢(含所有番外)_分节阅读_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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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判的时候所有的罪名他也全认了。”
“那就要找另外一个人证,指点姜尚尧上去找人的那个。”
“对的对的,只要有人证明我姜大哥是后来去的,他就没有作案动机了。为
什么谢律师从没质疑过这一点?”庆娣皱眉思索,接着又振奋起来,“还有第三
呢?”
彭小飞不说第三,打量庆娣喜悦燃烧的小脸,笑起来:“你姜大哥被冤枉了
,你这么高兴?”
庆娣尴尬地坐回去,不自在地说:“我想了多少天了也没想透关键,现在能
不高兴嘛。”他没有辜负我的信任,不是吗?
“别高兴太早了。刑事案件水太深,没几个人敢涉浑水,别提又浑又深的了
。”
庆娣敛了笑,“你说的什么意思,我不太懂。”
“我们行里有句话众所周知,那就是中国诉讼有三难,行政诉讼立案难;刑
事诉讼辩护难;民事诉讼执行难。”彭小飞表情慎重,目光凝于庆娣写满疑惑的
脸庞上,暗叹一口气,才踌躇说:“本来就没几个人愿意接刑事案,牵连太深不
好说,官告民的案子,上头想怎么管就怎么管。程序又复杂,公安局、检察院、
看守所、法院,无论去哪个衙门都要求爷爷告奶奶的挨个烧香。除非是后台硬,
标的高,或者是一个案子能出名成大状铁嘴,那才有人愿意试一下。”
“可他是冤枉的。”庆娣一字一顿地说。
彭小飞无端端地又在心里叹口气。“现在按你说的情况,里面的水有多深我
真不敢估量。闻山之前的几起劫杀案,死的三个煤老板,造成的社会影响不小,
不排除及早判案,有维护民心保证社会稳定的可能。所以……捞人是不太现实的
了,最好的结局,抓住物证和人证的关键,少判几年。”
一颗心骤然从喜悦到失落,急剧转变之下,庆娣有些失控。她垂下眼睑,不
愿被任何人窥见她心底堪能裂山排空的泪潮。抿紧嘴沉思良久,再抬头时,她微
昂着脑袋,竭力不让眼泪簌簌而下,认真地问彭小飞:“你当初为什么选择法律
专业?因为你相信公理、还是不相信?”
彭小飞之前稳重精干的模样像是面具般被这句话揭开来,如苏醒后发现裸裎
于睽睽众目之下,他眼里闪过一丝茫然,瞬即又回复如常。他没有回答那个令他
颇有些难堪的问题,招手示意埋单。望向旁边与他比肩而立的庆娣,感觉到这个
初长成的小姑娘身上居然无形散发出一种破釜沉舟的英爽之气,他既疑惑又有些
自惭。于是,他第三次在心里低叹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未必能准时发,所以先发了。
彭小飞和周钧一样,将来会是庆娣的好朋友,也是她命里的贵人。
下次更新:星期三8-9点。
28
28、第 27 章 ...
省委大院6号楼的书房里,彭小飞与他老子,济西省省委常委、组织部长彭
虞相对而坐。
“小飞,要掩盖什么、有什么目的,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你是学法律的
,法律不能以个人意志为转移,只有证据。”彭虞神情相当严肃,“这样扑风捉
影地质疑整个地方政府领导班子,极其不负责任,也是不成熟的表现。你即将毕
业,已经是成年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孩子气地看问题?”
父亲这种官僚气十足的口吻,令过往那种深深的无力感再次袭来,彭小飞一
言不发地陷进沙发里。
彭虞沉默少顷,才又说道:“闻山的市委书记是高书记的老部下,我相信他
的党性和个人操守,明年他应该会退到省人大来,而明年春天,省委也会有一番
人事调动,高书记很重视。所以,闻山的几起要案造成的负面影响现在由闻山市
委解决是最妥当的。”
彭小飞面带讥诮,“爸,你说的意思就是在闻山一把手卸任、继任人选确定
下来之前的这段时间,不能出现任何偏差,出事就大锅盖一扣,眼不见为净?”
“糊涂!不是不解决,而是限制在小范围内解决。两者性质有根本性的不同
。”虽然身为高级干部,应该恪守原则,但是面对的是自己的儿子,彭虞循循善
诱地教导彭小飞“领会”政治风向,
“局外人不知道现在省内局势的复杂,新上任的巴省长正是立威的时候,据
说上头明年还会外放几个干部到省内来,博弈之下,是本土这块铁板被撬开一角
,还是他们败走原州,这两年是关键。”
“我不懂你们那些政治派系间的勾当,我只是作为一个法律从业者,有些痛
心与无奈。”彭小飞眉间浮起薄薄一层愤懑,“爸,你体会不到,当面对一个求
助无门的小姑娘那种信任的眼神,而你又无能为力的时候,那种感受。没有搜集
足够的证据就匆匆起诉开庭,是显示了对待犯罪分子的强硬作风,可如果那几个
人真是无辜的怎么办?不知情的群众拍手叫好的同时,那几个人会为一场一辈子
都无法昭雪的案子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彭虞将手中茶杯重重往茶几一搁,望向儿子的目光逐渐严厉起来,“小飞!
注意你的措辞!”
彭小飞的母亲送了水果进来,打圆场地说:“又叫上板了?两父子,天天贴
错门神一样。小飞,别理你爸爸,吃水果。”
彭虞摆摆手,将老婆赶出去,面色和缓语气沉重地对儿子说道:“闻山市资
源优厚,近几年发展势头很好,一跃而成为最近省内重点扶持的市县之一。但是
经济增长的同时,不能避免的会有些负面效应。巴省长在隔壁省抓资源经济改革
很有一手,来到济西后说不准就会以闻山市为突破口,而高书记手段强硬,人所
共知。这是一场……”彭虞谨慎地停顿,深有忧色,“我是高书记一路提拔上来
的,这种关键性的时刻,没有倒戈相向授人以柄的道理。小飞,这件事爸爸不准
你掺和!”
彭小飞与父亲对视许久,沉凝的气氛中渐渐败下阵来。他扯扯嘴角,说道:
“我有些后悔学法律了。学商学理学医,做什么也比这个强。”
这一夜过去,精神不振明显睡眠不足的彭小飞驻足在电话边,踌躇良久后开
始按键,“沈庆娣?回闻山了?昨天晚上电话找不到你。这样,我有个师兄,是
你们闻山人,专业性很强,前两年有留校的机会,个人原因放弃了,回到闻山开
了小律师所。你愿意和他谈谈的话,我把号码给你。”
那边庆娣平静地说了句好。
彭小飞报完号码,犹豫了数秒,接着说:“对不起,只能帮你这么多。”
电话这边的庆娣闻言落寞地笑了笑,“回来的路上,我把你说的话来回琢磨
了几遍,我想我懂你的意思了。第一次醒悟,世界真大,大得我有些难以理解。
但是不管结果会怎样,他是坐十年,还是坐五年,我始终相信他是好人。世界再
变,这一点是永远不会变的。对我来说,这就够了。”
放下电话后,庆娣妈立刻递了条热毛巾来,“敷敷。”
庆娣接过来万分小心地盖在肿起的半边脸上。爱娣忍不住凑近来和她挤一张
沙发里,好奇地问说:“姐,你昨天去哪里了?刚才打电话来的那男的是谁?”
庆娣半夜到家,发现门被反锁,不敢叫门,幸好爱娣守着窗口等候着。爱娣
也不敢冒爸爸暴怒的风险开门,只敢热了几个黄米油糕装袋子里扔下来给她。就
这样,她吃了米糕垫饱肚子,靠着楼下自家的自行车迷糊了半晚。
太累,早上醒来错过时候,刚巧撞上她爸爸出门上班。她爸也不理会楼道里
几个同样上班的同事邻居,当时就抓了她长发拎过来呼扇了几下,破口大骂“小
□,一晚上不回家不知和哪个野男人鬼混!你不要脸老子要脸!”
庆娣忍着疼等她爸发泄完毕恨恨而去后,进了家门,巧巧的电话响起。
“去了原州。嘶——刚才那个是我昨天找的一个律师,他介绍了个闻山的律
师说挺行的。”
“姐你去找律师?为啥?为了姜大哥?可他家有律师啊。”
庆娣妈不解地来回张望两个女儿,“谁?哪个姜大哥?老大,你可不能惹事
!放暑假好好在家呆着,别惹你爸爸生气。”
“知道了。”庆娣敷衍。
爱娣向妈妈解释,“就是那个,我同学的哥哥。上两个月我和你说过的,妈
妈。”
庆娣妈妈着急起来,“我说老大,你可不能管这种闲事……”
“知道了,我去洗个澡睡一会。”庆娣把她妈的絮叨丢在身后。关门时,听
得爱娣在后面大声地问:“姐,姜大哥他妈妈不是请了律师吗?你管这些事做什
么?”
不为什么,就是单纯的想去做。仅此而已。她心想。
不期而至地,彭小飞的声音在脑海里提醒她:“捞人是不太现实的了,最好
的结局,抓住物证和人证的关键,少判几年。”水淋在□的身体上,庆娣打了个
寒噤。她把长发往后一捋,仰脸迎上花洒,任凭水流肆意冲刷。
严华康律师正如彭小飞所说,专业素质高,信得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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