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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含所有番外)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步微澜
姚雁岚默默点头,眼中情绪复杂。
庆娣和同学走出小灵堂,不禁回望,一个中年男人正持香上礼,身后几人动
作划一,看起来颇有些身份的样子。姚雁岚躬身回礼,细白的颈子低垂,形销骨
立,神思游离,仿佛孤茔千里只剩她孑然一身。尽管如此,整个人仍旧那般让人
惊叹的未经匠凿的美丽。
“姐。”爱娣拉了她一把。
庆娣慌张回头,让开不小心撞上的那人,“对不起。”
那人也不答话,丢了烟头于地,径自走向另外一个方向。后背微驼,风吹乱
了他蓬起的黄发。
作者有话要说:下次更新星期四8-9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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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第 24 章 ...
积沙河的一泓弯流边,两只钓竿斜斜地横于河面。 遮阳伞下,德叔满意地
叹息:“春钓草,秋钓边。这地方没选错。” 旁边一人看也不看河上浮标,手
里的保温壶斟满一杯茶,恭敬地递给德叔。
“德叔,已经下了批捕令,那边传过来的消息,前段时间的那几个杀人劫财
的大案子一直侦破不了,市里很关注这次这个,当大案要案来抓,要竖典型,只
等审讯结果出来检察院马上就要发起诉书。罗列的罪名不少,抢劫罪、黑社会性
质组织罪、故意伤害罪……”
不待对方说完,德叔手中保温杯重重置于地上,恨恨说:“聂二真他妈狠!
这是蓄意陷害!这是想让他们都死!”意识到自己失态,德叔深吐一口气,象宣
泄了什么似的,面色稍霁,问说:“光耀,其他的都安排妥当了?”
“德叔放心,都安排好了,已经在送人进去二看,家里安置费也给了,信得
过的。还有法院,能打上招呼的全部打点了。就是……不方便用您的名义,所以
只怕到时候不给劲。”
“于胖子那边什么动静?”
“于胖子倒也安静。丧狗听见风声当天晚上就卷了款跑了,那几起劫杀煤老
板的案子认真查下来,他不吃花生米蹲个无期是一定的。就算是他把所有的都扛
下来,于胖子也不会留他活口。德叔,于胖子那几个狠手一下,手头又多了几个
窑,我们是不是该多留意点?不行,我找人再去放几个老鼠预先布置着?”
德叔轻忽地摆摆手,“这个时候我们暂时不参与,水还不够浑。等于胖子借
势把聂二上头那条线摸熟了,大腿也抱上了,闻山又是一场龙争虎斗。他打着聂
二几个娱乐场子的主意,聂二又何尝不把他当肥肉?虎子死了,我们放个老鼠也
不易,他兄弟那里你多照应照应,顺便敲打敲打,告诉那几个,稍安勿躁,别随
便炸猫!自己的小命自己当心!”说着他遥望远处一条河鱼跃出水面,目光莫测
,淡然地说:“只要于胖子占了上风,就把虎子他兄弟推出去。有那几起劫杀案
,于胖子不死也脱层皮。”
“德叔高见。”光耀额头渗了一层薄汗,由衷而言。“还有,德叔,姜家找
的那个谢律师,表面上是个好名的,底下花样不少。您看,要不要我们出面……

德叔眉头紧蹙,不满意地哼了声,“律师那里不用多管,其他要走程序的多
扔点钱。实在不行也顾不得那么多,只要把聂二拖进去,陷得越深越好!”说完
冷笑:“他也没几年好光景了,抱住魏杰的大腿就以为天下太平?”
“德叔,书记马上要退了,听不少人说,一把手的位置,魏市长大有希望。
”光耀忧心忡忡的。
德叔打鼻孔里叱了一声,语重心长地告诫:“闻山上面有原州市,原州市上
面还有省!省里眼下局势复杂,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光耀,眼界要开阔,要学会
站在高处往下看。这是你最大的弱点。”
光耀静心思索了少顷,不掩眼中钦敬,“德叔,您说的是。”
德叔也不多话,目光凝于钓竿浮标,许久后轻叹,“是不是觉得德叔我太狠
心了?”
光耀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他私心里的确是不赞同德叔所为。这个乱局是早
已布下的,德叔本意是想把闻山的水搅浑,越浑越好。姜尚尧只是德叔借势而为
,不幸被捎带。可无端端的把一个局外人构陷进来,虽然德叔现在也在暗地里使
劲,尽量把恶劣效应降至最低,但这不能抹杀掉德叔落井下石的事实。
他与姜尚尧不过是泛泛之交,但到底虚长了几岁,也算看着石头与黑子大的
。而且他挺欣赏姜尚尧洁身自好的品质,在他这样的人眼里,这样的品质弥足珍
贵。
日晴风暖,远处田垄间麦浪微微起伏,空气里清甜的麦香浮动。
德叔怅然思索着什么,好一会之后黯然自语:“让他活得狗都不如,再给他
狗一样的生活,他以后就会象狗一样乖乖听话了。”
语声低微,他身侧的光耀还是听见了。光耀正垂首给德叔斟茶,一字如一刀
,他斟茶的手却镇定如常。他苦笑,麻痹的心,连物伤其类也早已遗忘。
拒绝在批捕证上签字并不能阻挡事态的发展,该来的总会来。没几天,姜尚
尧正做着任务活,瘦皮猴与牛哥过来,冲他使了个颜色。姜尚尧会意,丢下一地
未完工的节日彩灯,跟着去了放风的小院子。
牛哥话不多,摸摸口袋扔给姜尚尧一包省城大烟厂出的高档烟,头也不回就
走了。姜尚尧正愣神,烟已经被瘦皮猴抢先打开拿了几支塞进兜里。
“兄弟,你有难了。”瘦皮猴食指向天,“上面说要转你的组。”
姜尚尧虽然早已经防备着会出变故,但没想到是这一出。
“新鬼怕进门,老鬼怕转组。这是有人存心想消磨你呢。要么你就赶紧的找
人想法子留下来,要么你就什么都爽快认了,只要不是死罪,尽早上山留条命。

上山就是伏罪被判决后从看守所转进正式监狱,以前有听德叔的徒弟们说过
。姜尚尧被拘押这么久,也知道不少人情愿早早上山也不愿意在看守所多呆一天

“该来总会来的。”他闷头说。
瘦皮猴站起身摇摇头,“就这一两天。你看着办。”
说完见姜尚尧目光空洞,不知在想什么,不由又摇头叹口气。抬脚想走时听
姜尚尧说:“谢谢你们了,帮我也和牛哥说说,多谢他这些天的照应。”
瘦皮猴久在光与黑暗两个世界游走,见的人多了。可不知怎么,看着地上蹲
着的这个年轻人,不符合年纪的深沉坚忍、不算宽阔厚实的肩膀象能承负万钧也
不改色一般,无由地有些难过。他想劝慰两句,张嘴试试又无话好说,只得拍拍
姜尚尧的肩膀。
当晚,姜尚尧被转进1筒9号房。
近年推行文明执法,纪律严明,所以里面当然不可以打人,更不能打脸和软
肋。但是蹲号子的人大多无聊,发明出的消磨人的方法不胜枚举。这些天,姜尚
尧听闻的不过其中一二而已。
从得知自己将要被转组调仓,他就明白前面等着的是什么。景程和聂小四同
归于尽,这个大仇聂二必定会着落在他身上。
身体、双手与左脚贴墙,单脚站了一夜,早上鸣喇叭时才算解脱。一松懈他
整个人软在地上,右脚肿得像发面馒头。监舍里二十多人多数假装天下太平,剩
余的窃笑不止,躺在三板监看了姜尚尧一夜的那个胖墩子一路打着哈欠一路骂骂
咧咧地进了厕所。
贴壁虎算轻的,第一晚过去,后续而来的不知还有什么。
姜尚尧沉默地用力搓揉着脚踝,肌肉抽搐,他绷紧脚趾抵抗那不可言道的痛
楚。脑子里浮沉的仍然是雁岚的面容和她的轻笑。
早餐仍旧是稀饭,只不过姜尚尧在厕所小便池里找到自己的碗时,木桶已经
见底。他环顾四周,监舍里无一人敢说话,甚至连眼神也躲避着他,躲避着坐在
头板望向他抿嘴阴笑的成哥。
大麻成也是本地人,绑架杀人已经被判了无期,只等上山的日子。在这里面
最不能招惹的就是无期犯,因为他别无顾忌。姜尚尧也绝对不会对着通道喊救命
,炸猫等同于闹监,后果一定是蹲重监室。他不会遂了他们的意。
眼见姜尚尧脸上的激愤之色逐渐趋于平静,大麻成敛去嘴角的阴笑,死死地
盯了姜尚尧一眼,对他招了招手。
姜尚尧微一犹豫,坚定走上前。
“蹲下。”
“站了一夜,腿麻,蹲不下。”姜尚尧居高临下俯视坐在通铺上的成哥,淡
然说。
这是要磕板了!号房里的气氛倏然微妙起来。
大麻成未曾被这样轻视过一般,鼻翼耸动,抄起铺前的鞋子劈头盖脸地扔向
姜尚尧。姜尚尧脸一侧,险险避开,眼角余光已经扫到有几个人围了上来。
“干什么干什么!”随着通道里的大声呼喝,监舍里围堵而上的几个人瞬即
作鸟兽散。
紧接着铁门打开,是这个号房的主管民警黄干部。
姜尚尧被带到监守室谈话,黄干部与向干部最大的不同是面相和蔼,未语先
笑。他询问姜尚尧转组之后有没有不习惯的地方,又说9号房确实是有些刺头不
好管理。关怀之恳切、自责之诚挚让姜尚尧之前的猜忌心理有些动摇,怀疑自己
是不是想多了。
但是扎针眼是犯众怒的事情,他这里图一时安逸告了状,进了号房仍然是不
得不低头。身陷囹圄,他得万事堤防。这一转念,话到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黄干部见他不为所动,于是打哈哈:“下午受理你案子的谢桢域律师会过来
,谢律师是我们市的名大状啊,希望你正确对待自己的罪行,彻底交代自己的问
题,积极配合办案机关,争取宽大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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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欢(含所有番外) 何欢(含所有番外)_分节阅读_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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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官样套话说得是滴水不漏,但全看守所的人都知道姜尚尧拒绝在逮捕证
上签字,黄干部却句句认定他的“罪行”,并且接着9号房不少刺头难以管理的
话尾,不无威胁的意味。
姜尚尧闻言双目微微眯起,嘴角掠过一抹讥嘲的笑,迅速隐匿无踪。他摆出
一副恭谨而郑重的表情,连连称是。
走回号房,再一次迎上大麻成阴冷的面孔,姜尚尧心头蓦然浮起一层行走在
针尖上的疲惫与哀伤。
作者有话要说:机机桑吞掉38个评论,貌似现在在逐一往外吐。可是一回复,他
的小菊花就开始销魂地转。
留言的姑娘抱抱,谢谢大家。
另外,有bug请大家直接指正。不然贻笑大方也就罢了,最要命的我是绝对的逻
辑控,会日夜纠结。
ps:下次更新星期六8-9点。晚上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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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5 章 ...
沈庆娣确定一切都不对头。事态走向诡异、诡异到以她的见识完全不能理解
的地步。
姜尚尧参加黑社会性质组织罪,判处有期徒刑两年;犯入室抢劫罪,并情节
严重,判处有期徒刑十年,两罪并罚,一起十二年。
法庭下,姜妈妈面色苍白,眼神凌厉;姚雁岚跟霜打的叶子一样,庆娣挨着
她肩膀能感觉到她整个人扑簌簌地在抖。
法庭上那人自带着手铐从侧面的通道被押解上来,深深地凝目庭下的他们数
秒之后,再没有回望一眼。侧脸的轮廓明显看出消瘦许多,目光不复见以往的平
和中正,像掩着千重雾、隔着万峦山,庆娣看不透他的情绪。
这是数月来第一次能看见他。无数个夜晚,她任月光洒满长发,长发遮掩着
她闪着银泪的眼睛;无数个课堂的间隙,她像能无限穿透障碍般遥望那片小树林
,心中回旋着他深沉的吟唱。
此时此刻,她目光贪婪,每一眼都默默地在坚实的心房上描画他的面容轮廓
。一笔一笔,入骨的深刻。
宣判时,她留意到他腮旁的肌肉绷得紧紧的,她知道他一定死咬着牙根。那
是全程他唯一情绪外露的时刻。那一刻,她觉得一颗心绞疼,疼得她眼睛酸胀无
比。
“谢律师,我孩子还要上诉!一定要上诉!”走出法庭,姜凤英愤懑填膺,
再是忍耐不住。
“我能理解你们的心情。”谢律师斟词酌句地说:“其实这个判决已经相当
不易了。之前的几起劫杀案证据不足不予审理,那是故意伤害罪,判下来是要枪
毙或者无期的,可想而知我在中间费了……”
“证据不足是事实!我孩子没干过更是事实!一切都是事实说话!这个法庭
大门上悬着国徽!我孩子什么都不要,我们只要个公道!”
谢律师摆出无奈的表情,说:“我了解你们此刻的心情,不如,你们先回去
,休息一两天我们在律师所继续谈谈下一步怎么走?”说着就转头找助手,示意
他开车过来。
“姜阿姨,我们先回去吧。”庆娣手臂搀着摇摇欲坠的雁岚,恳切地说。
姜凤英看上去是有些狂躁,后脑的髻有些松散了,发丝凌乱,浮肿的脸庞血
色尽失,一双眼象能喷出火。
“谢律师,你先别走!”姜凤英见谢律师抬脚欲上车,急奔过去拉扯,“我
孩子还在里面,他是无辜的无辜的啊。”
话到尾声已见哭音,庆娣搀着雁岚追上去拦阻。“阿姨,慢慢说。”
谢律师满脸尴尬,姜凤英兀自纠缠不休。正拉扯间,后面又有车驶来停下。
“呦,老母狗护不住崽儿,在这发飙了。”一拨人拾阶而下,为首的一人高
壮魁梧,光脑门噌噌发青光,正是闻山聂二。刚才说话那人一脸谄媚的笑意,继
续说:“二哥,这是哪家院门没关好呢。”说着冲庆娣一干人摆摆手,像赶苍蝇
一般,“走走走,别挡路。”
谢律师见机早溜了,姜凤英回头看见聂二,一腔子血涌上脸,眼里熊熊的全
是火焰,还没等庆娣和雁岚反应过来,她嘴里发出一声母兽绝望的嘶吼,人已经
扑了上去。
“你害了我家一个孩子还不够,还要害第二个,不是人的东西,老娘今天和
你拼命!”
聂二身边一众人等哪里容她近前,手臂一掀脚一上踢,姜凤英已坐倒在地。
她手掌撑地,再次起身,又被人大耳刮子左右开弓兜了两记。
庆娣与雁岚一个高呼“停手别打别打!”一个厉声呼喝“我叫警察了,法院
门口你们也敢这么猖狂!”
聂二一脸的厌恶与烦躁,冲手下摆摆脑袋,示意他收手,低声吩咐:“别在
这惹事,人来人往的。”
那打了姜凤英两个老大耳光的男人象手掌有灰一般使劲拍了拍,咒骂说:“
老母狗囊子,二哥仁义,不和你计较。告诉你那个小崽儿,杀弟之仇转眼就报。
让他揣着脑袋看紧了,小心着。”
“呸!”姜凤英坐在地上,吐了一口,擦擦脸,眼中全是恨意,“老娘放长
眼看着你们这些狗娘养的黑心肝的短命鬼,老娘不信老天不长眼,等着你们被天
收……”
姜凤英多年不发的彪悍泼辣一发不可收,也不理会拼命要扶她起来的庆娣和
雁岚,就坐在地上好一通大骂。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聂二脸色越来越难看,拨开
人群就往车上走。
两部车后面停着一部三菱红色小跑,人群退散后,那抹红色在灼人的日头下
特别炫目,庆娣与雁岚同时变色。
魏怀源见躲不过去,与聂二打了声招呼走过来,冲着庆娣先行发火:“你在
这儿做什么?”
庆娣冷脸回说:“我来照应我同学。怀源哥,你不是在省里嘛?姑父知道你
回来了?知道你和地痞流氓称兄道弟鞍前马后吗?”
魏怀源最烦她拿他父亲当话柄,又无可奈何,只得呼喝了一声“你懂个屁”
,接着转过脸看向姚雁岚,看得怔怔的。
姚雁岚不堪他双目炯炯,垂头扶了姜凤英起来,悄声说:“阿姨我们回去了
,庆娣,你先聊着,一会来我家吃饭。”
“又瘦多了。”魏怀源发了一会怔,开口说道。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的。
庆娣愕了一下,望过去只见姚雁岚置若罔闻地搀起姜凤英往前走。
姜凤英低声问:“这是谁?庆娣的亲戚?”
姚雁岚回望一眼,魏怀源正目送着她们,而旁边的庆娣则怒瞪着他,站得笔
直。
“庆娣的表哥,她姑父的孩子。”
姜凤英哼了一声,“蛇鼠一窝,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姚雁岚苦着脸,“阿姨,别那么说。庆娣她很好。”
姜凤英拍拍她的手,“我知道,庆娣是好孩子。我是说他表哥和那堆人。”
说话间又是咬牙切齿的痛恨。“不是他们,尧尧现在也不会在里面受活罪!”
“听见没有,蛇鼠一窝!”庆娣微仰着下颌,眼角不屑地瞟向法院正门口停
着的那辆奔驰。黑玻璃挡住视线,挡不住她眼中的鄙夷。
“懒得和你解释,没见识!”姚雁岚走了,魏怀源也不愿多逗留,说完就想
走。
“表哥!”庆娣往日里对着这个表哥没半分废话,今天却大反常态,“表哥
,我劝你两句,第一,那些人不是好人。第二,你别打姚雁岚主意!”
魏怀源恼火起来,回身逼进两步,“我说你吃了火药了?我爱跟谁做朋友你
管得着吗?还有那个姚雁岚,你是她妈还是她姐?三番五次的为了她冲我来?”
庆娣半步也不退让,梗着脖子再次重申:“人家有男朋友,感情好得你没法
想象。你要还是个人,就别做趁火打劫落井下石的事!”
“你!”若不是亲戚关系,魏怀源那一巴掌便要落下。他忍住气,嘴里轻笑
,“她男朋友?现在里面蹲着的那个?我想他死还不容易?”
见庆娣脸色沉得象能滴下水,魏怀源不由笑容放大,“庆娣,好好读书,你
比爱娣有出息,舅舅舅妈还指望着你将来养老。其他的事,别管多了,你也管不
了。”说完扬长而去。
“庆娣,你表哥……他前几天有来找过我。我没理他。”姚雁岚在电话里吞
吞吐吐地解释。
从景程出事后,姚雁岚就浑浑噩噩地,自觉一颗心象藏在一粒光洁的茧里。
直到那天在景程的灵堂得到一个拥抱。
以前不认识沈庆娣,只是听过她的名字,在学校里留心多看了几眼。沈庆娣
虽说瘦高,但长相普通,就是扔在人群里迅速被淹没消失的那一类。
初识之时,只觉得她挺特别。不多话,眼神犀利,气息冷肃。但是一开口,
客气但不疏离,诚恳而有分寸。温婉贴心之处,与外在壁垒坚实不可冒犯的模样
大相径庭。
那天在灵堂,沈庆娣不作多余的安慰,就那样上前来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姚雁岚立时觉得自己内心快将崩溃。她撑得好苦,弟弟没了,妈妈长时间地犯
着糊涂、工作也停了,姜尚尧进了看守所、没有一点音讯,家里存款不多,妈妈
需要看病她需要买菜买米,高考考砸了,她模模糊糊地感觉是景程拖累了哥,见
着姥姥和姜阿姨她说不出口的愧疚……
这个拥抱来得如此自然如此及时,她觉得生不如死的当口,突然地萌发了少
许活下去的意志来。
她需要这个朋友,她不能容忍自己的形象在庆娣心目中一落千丈。所以出了
法庭过后,庆娣没有来她家吃饭,她一时恐慌不已,怕庆娣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急急忙忙地打电话解释。
“你别多搭理他就是了,他那个脾气,就是贪新鲜,过些日子就淡了的。”
庆娣偷看父母的主卧一眼,捂着话筒说:“听我姑妈背地里说,我表嫂子脾气臭
着呢,管得死死的,他不敢做什么。你放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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