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女首富:娇养摄政王温酒谢珩
时间:2023-05-21 来源: 作者:温流
那是她愿用十年寿命换一眼的心间月。
却被有心之人当做攻心之计,何其可悲
许久,温酒才缓过神来,有些木然的同谢珩道:“即便如此,长兄也不能……”
“你的清白是我毁的。”谢珩已然没有半分继续隐瞒下去的心。
“你说什么”温酒闻言,如万钧雷霆加身,她抬头摘掉了头上的凤冠,摔在地上,明珠宝石滚落脚边,缭乱一地红烛光。
她一把拎着少年的衣襟,问道:“谢珩,你刚才说什么”
“七月十五,长平郡。”谢珩看着她,眸里万千波澜涌动,怕吓着她,压低了声音却依旧字字清晰道:“那夜在草屋夺你清白之人,是我。”
温酒用尽全身力气,扯开了少年火红的衣襟,他的心口上俨然带着一道利器划出的伤疤。
那是……她当夜用银簪所刺。
“谢珩!”温酒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吼得撕心裂肺,心中天翻地覆。
遗落在窗前的玉佩是他的,在同一夜遭人谋算,这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
只有她蠢笨至此,直到今时今日,对谢珩也没有半分怀疑。
温酒眸中带泪,嘲讽的笑着问他:“你早就知道了你看我像个傻子一样被你骗的团团转,哄着你开心,很有意思吗”
前世种种,不断从脑海中闪过,指着鼻子的谩骂,无数的污言碎语压得温酒几乎喘不过气来。
即便她明知自己已经重活一世,仍旧是噩梦缠身。
谢珩毁了她。
可她却把推自己入万丈深渊的人捧在掌心里,恨不得倾尽所有的待他好。
甚至连回神香效用如何都不敢多问一句,只因为见不得他眸中半丝黯然。
却原来,谢珩早早就知道了真相,只瞒着她一个人。
“谢公子果然手段高明啊!”温酒看着谢珩,眸色如血,“你以为你偷梁换柱换的天衣无缝,我就会认了这桩婚事可笑至极!谢珩,你给我听清楚了!”
她恨得几乎咬牙切齿,“我温酒今日嫁的是谢家的五公子谢琦,莫说他只是下落不明,即便是他真的不在人世,我的夫君也不会是你!你我生难同榻,死亦不会共寝。”
“阿酒……”谢珩面上血色全失,全然失了分寸,他伸手去拉温酒的手,却被她一把甩开。
温酒死死的咬着牙,声音几乎是从喉咙里挤出来一般干涩,“谢珩,你可知道、我有多想杀了你”
谢珩眸色染红,痛心隐忍,递给她一把匕首,万分坚定道:“捅完这一刀,老子娶你!”
“你以为我不敢”温酒嘴硬的不得了,手却不肯接匕首,仓皇后退着。
谢珩却拉着她的手握住了匕首,没有半分停顿,往自己心口狠狠捅了一刀。
胸膛上原本的那道伤疤被匕首彻底掩盖,鲜血瞬间溢出,将红色的喜服染得愈发鲜艳夺目,一点点顺着刀锋滴到地面上。
温酒满手都是少年滚烫的鲜血,当场愣住,浑身发颤:“你……你疯了不成”
温酒挣开手,匕首随之拔出,“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落成了血色的花。
谢珩却笑了,好像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他在屋檐上守了她两天一夜。
但凡温酒有半分犹豫,哪怕只有丝毫,他都不会让这场喜宴继续下去。
他想过不远不近的陪着她,等到时机成熟再告诉她真相。
可温酒平静如初,他却被心中熊熊烈火吞噬,发了疯。
谢珩俯身,琥珀眸里倒映着嫁衣如火的温酒,执着道:“阿酒,你说过要养我,那就得养一辈子,少一天一时一刻都不行!”
少年一身傲骨,却在心上人面前低了头,嗓音低哑,“你不能骗我。”
温酒脸色惨白,从枕头下取出整叠银票,随手抛了,冷笑道:“给你啊,这些全给你!”
红纱遍布的喜房,被夜风吹得漫天飘飘扬扬,银票洋洋洒洒的从谢珩脸上身上擦过,落在地面被血色侵染。
少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已然面无人色。
温酒泪眼模糊,已然看不清眼前人面上的神色,摸到榻边的八宝盒,紧紧的抱在怀里。
她这些天很难入睡,把平时收藏的奇珍异宝全放在了八宝盒里,放在枕边。
银票银票可以让她感到安心,可往常这些可以让她安定的东西,此刻全都失了用处。
她不想哭,可眼泪却一直不停的落下来。
没用,为什么都没用了
温酒心神惧裂,抱着八宝盒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谢珩大步追到了门前两步的地方,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两人红衣广袖交叠,艳色晃乱人眼,夜风翩翩。
在朝堂无数阴谋阳谋里都面不改色谢小阎王面露慌张之色,“阿酒,我错了。”
温酒没有回头,眼泪悄无声息的划过脸颊,嗓音低的几乎要被吹散在风里。
“谢珩,我不想恨你。”
第225章 他们都太年少
第225章他们都太年少
谢珩低着头,半响没能说出一个字来,缓缓的松开了手。
温酒闭上眼奔出房门,一头及腰青丝散落,形容狼狈不堪。
她夺眶而出的眼泪滴落在谢珩衣袖上,风拂少年,衣袂落寞。
夜空如墨,乌云遮月。
温酒心里很乱,脚步跌跌撞撞的,看不清眼前的路,好几次差点撞上廊柱。
她把八宝盒抱得很紧,除了这些身外之物,她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是属于自己的。
这滚滚红尘,世人为利来为利往,倾尽全力待一个人好那么难,一门心思的恨一个人也那么难。
温酒一颗心被真相碾的粉碎,连骂都骂不出声,只能带着满身的伤痕逃离这里。
离谢珩远远的,再不相见。
庭前,数十个侍女小厮们站在一处,灯盏火把照的庭院明亮如昼,将她狼狈不堪的模样照的那样清晰。
谢老夫人和一众谢家人全都早早等在这里,见到温酒一身嫁衣凌乱往外走来,散落的墨发掩住她大半张脸,满是凄凉和无助。
她站在花叶即将败尽的桃花树下,泪眼模糊的扫过众人的脸,眸色越来越暗淡。
直至,光华散尽。
温酒只自字未语,只当什么都没有看见,从一众人之中穿行而过,嫁衣飞扬似火。
十六岁的年轻姑娘,心似槁木,脸上再没有半分笑意。
“嫂嫂,你别走……”谢小六抱着她的腿不肯放,嚎啕大哭,“都是长兄不好,我们罚长兄,嫂嫂不要生气,不要丢下我们!”
谢小七眼睛红红的,拉住她的手,小声抽泣,“嫂嫂,我们以后再也不骗你……你别走,好不好”
温酒垂下眉眼,什么也说不出口。
谢老夫人轻叹了一口气,试图安抚道:“今日之事,是有些对不住你,可东风对你的心意……”
话刚到一半。
面色苍白的温酒忽然开口,倔强而决绝的问道:“昔日谢家用一百两银子买我入府,如今我为谢家赚得万贯家财,可够赎一个自由身”
平素笑起来温温柔柔的姑娘,被触及底线时,才知道温柔的表象之下是一身傲骨,容不得人半点欺瞒。
她以为自己早已经是谢家人,却忘了血脉至亲,仍有亲疏远近之分。
谢珩想做的事,哪怕是错的,谢家人也会帮他挖坑扯谎。
而她,只不过是个外人。
谢老夫人噎住了,许久才开口道:“你要自由,祖母自然没有二话,可是阿酒,你现在这样出府,我实在是不放心。”
“是啊是啊,阿酒你这样……先来三婶的屋里睡一夜,等睡醒了,你要如何就如何!东风那个混小子实在太不像话了!”谢三夫人一急说话就快,一边骂一边安抚着温酒:“等明日、明日三婶一定好好的给你做主!”
谢万金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忙活了一天都不敢有些丝毫的懈怠,这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
四公子走到温酒面前,此刻想笑也笑不出来,只能温声劝道:“阿酒,你先不要生气,四哥也不是有心要瞒你,实在是……实在是……事发突然。”
舌灿莲花如谢四,在这样糊涂账面前,想替长兄解释也是有心无力。
于他们而言是事发突然。
可谢珩,却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筹谋的,一切都安排的这样恰到好处,临场换掉新郎也叫人无法察觉。
这样的心思谋算,若是用到朝堂上面,不知有多少人吓得夜不能寐。
偏偏用到了自己的姑娘头上。
温酒垂眸,敛去所有翻涌不安的情绪。
不管谢家人如何说,她都一言不发。
渐渐的,谁都没再说话。
人人都以为温酒是个极好说话的人,其实不然,她心里过不去这道坎,即便是天王老子强按头也不行。
老祖母自知心有有愧,眼里老泪纵横,“你是个懂事的孩子,总有一日,你会知晓,这世上有些谎言不会害人。有些人,即便是在错的时候遇见,也会成为对的结果。”
温酒再也忍不住,屈膝而跪,朝老祖母嗑了个头,而后抬头,一双杏眸红的几欲泣血,“温酒福薄,与谢家无缘。今日就此别过,还请老夫人多保重。”
她不再喊祖母,把自己从谢家摘的干干净净。
拼命挣得家业也不要了。
“你……”事已至此,谢老夫人也没法再说什么,弯腰把温酒扶了起来,拂去她膝间尘土,“你若执意要走,祖母也不会强留。可祖母也说过,你是我谢家的姑娘,从前是,以后也是,等你什么时候气消了,想通了,记得回家来。”
温酒没说话,转身离去。
“阿酒!”
“嫂嫂!”
谢家众人唤着她,想要挽留。
千言万语此刻都没法说出口,只能盼着她心里还有三两分留恋。
“少夫人!”小厮侍女们跪了一地,火光照亮四周,越发显得远处漆黑一片。
温酒脚步微顿,片刻后,快步夺门而出,没入黑夜之中。
一道红影紧跟着掠到了门外,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只听得马蹄声近。
百余名皇衣卫飞马冲到了将军府门前,不早也不晚,恰恰此刻,拦住了谢珩的路。
来人翻身下马,急声道:“皇上有旨,着上将军谢珩即刻赶往沧云州平叛!”
谢珩眸若一潭死水,身上的红色喜服满是深浅不一的痕迹,满身血腥气四散。
这样的小阎王即便不开口,也让人不敢靠近。
来传旨的皇衣卫头领在三四步开外站着,不再上前,不由自主的开口劝道:“沧云州的叛军大多是安阳城的逃兵,末将听闻谢将军寻找那些的下落已久,何不乘着此次大好时机将此一举剿灭,以慰安阳城十三万亡魂在天之灵”
国家危难,毁城之恨面前,一切儿女私情都得往外放。
谢珩袖下的手紧握成拳,滔天怒火无从发泄,全算在了那些叛军头上。
他叫出谢万金简单交代了几句,在四公子欲言又止的片刻间,利落的换下喜服,披上玄甲。
事态紧急,来不及多说什么。
谢珩同一众家人点点头,便算是告过别。
他步下台阶,翻身上马后,回头看了红纱遍布的将军府,眸色晦暗莫深。
谢万金站在台阶上,冲他喊道:“长兄,你安心去平叛,我一定把阿酒给你找回来!”
谢珩敛眸,“别逼她,等我回来再说。”
“我哪敢呐。”谢万金苦笑,“连你都……”
四公子也没想到温酒会走得这么决绝,一下子都找不出好的说,叹了声,“算了,别的事我都能办,阿酒还是你自己来吧。虽说她同别的姑娘不太一样,可她对你,同我们都不一样,这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
他们都太年少,走过弯路,被老天爷当即一记棒喝砸的头破血流,才知道这世上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算计。
“派人护着她。”
谢珩只说了这么一句话,随即飞马扬鞭,绝尘而去,顷刻间便没入了夜色里。
这一夜。
温酒心神俱伤,失意离谢家,孤舟一叶下江安。
谢珩连夜点兵,飞马出帝京,玄甲覆霜奔沧云。
在帝京城里,住在一个屋檐下,刀山火海皆同行的少年少女,在夜色里朝着完全不同的方向远去。
天南地北,各奔东西。
第226章 后会有期
第226章后会有期
将军府,听荷轩。
谢万金安抚好一家老小,已经是后半夜。
府里的红罗纱和喜字之类的布置都还没撤去,少了谢珩和温酒两人,整个谢家忽然就冷清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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