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的太子妃有点不对劲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婵之鸣
一道轻纱扑面而来挡住了李晟景的视线,就听那人又说道:“桌上的药瓶是补药,留着用吧。”
轻纱落下,李晟景这才看见灯下果然有一个小药瓶,拿过来一摸药瓶还带着温度,应当是贴身带着的。
“好奇怪的江湖人。”
孤的太子妃有点不对劲 第 3 章
第3章
东华苑内寂静无声,李晟景独自坐在窗前,腿上依旧盖着毯子,只是毯子下面的膝盖上都是斑驳的伤,对旁人来说应当是疼痛难忍的,可李晟景双腿已残,再重的伤,他也毫无感觉。
远远的就看见白离从外面匆忙进来,一副着急的样子,冲白离招招手,对他说:“慢些,什么事情急成这样?”
“殿下,谢首辅来了。”
李晟景转动轮椅:“他怎么来了?”
“悄悄从后门来的,无人察觉,眼下正在前厅等候殿下。”白离过来推动轮椅,抱怨道:“想必是为婚事来的,这人真不知道好歹,殿下都进宫去求了皇上,可没用呀!昨日昏了一夜,才缓过来劲儿,他又来干什么?”
“白离,越发放肆了,是不是要孤送你进宫学学规矩才好?”
“我不去。”白离委委屈屈:“我去了谁照顾殿下?再说那规矩学了也没有用,只会把人学得死气沉沉,白离才不要变成跟那些人一样的木偶人,殿下也不喜欢的。”
白离说的木偶人就是跟李晟景一块儿从宫里出来的宫人,这些人都是经过宫规教导的,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一言一行皆有度,好是好,就是没有生气死板了些,白离知道太子殿下不喜欢那些,不然也不会留他在身边贴身伺候。
轮椅声吱吱扭扭,人未至声先到,谢首辅听见声音就赶紧到门口候着,见到李晟景之后立刻跪了下来。
“谢大人这是做什么?白离,快扶谢大人起来。”
李晟景扶着轮椅的手背上青筋隐隐,他转着轮椅绕过了谢首辅,背对着说道:“谢大人不必如此,这婚事纵然皇上赐了婚,可孤若不愿,是无论如何都成不了的,谢大人尽可放心。”
“殿下,老臣来此非为退婚。”谢首辅叹了声气:“殿下,谢家不愿成婚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并非坊间传闻那般……”
“什么不得已的苦衷,谢小姐都上吊投湖服毒了,你让我家太子怎么办?就为了桩婚事,逼你们去死吗?谢大人这话说得好不轻巧!”
“白离,下去。”李晟景的口气严肃了许多,听着就知道这是生气了,白离喏喏地低着头认错:“那我就在外面,殿下有事就喊我。”
白离一通抢白让谢首辅说不上来话,老脸都没地儿搁,但还是得继续往下说:“殿下,老臣也知道没脸来见殿下,殿下对我们谢家的恩情,谢家上下都铭记于心。”
“谢大人言重了。”李晟景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来什么感情,但不愿再谈的意思已经表现得足够明显:“谢大人请回吧,孤会继续进宫请陛下收回旨意,此事与你谢家无干,这婚事是孤不愿。”
“殿下!”谢首辅伏地直接磕了几个头,动静大到外面的白离都听见了,想伸头看看又怕太子生气,搓着手,小声低估:“这老家伙又是玩的哪一出?”
“求殿下就应允了这门婚事吧!谢家上下感激不尽!”谢首辅重重地磕了几个头:“小女能嫁太子,那是她的福气,绝无任何不情愿之处,至于那些坊间传闻实在是无稽之谈,殿下切莫当真。”
李晟景转动轮椅,略显苍白脸色带着几许冷意:“谢大人,这婚是孤不想成,你明白吗?”
“孤还不需要你来可怜。”
从赐婚到现在,谢家那边其实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很不要脸悄摸地放出来一点流言出来,谢首辅为官这么多年,都能坐到首辅的位置,还是有点花花肠子的,他这么做就是想逼太子去退婚。
但没想到,皇上赐婚的心意已决,太子刚不过,要再不出面,这事儿恐怕不能善了。
“太子殿下,老臣也跟殿下说句实话,坊间说什么小女不愿嫁这事儿,不能说全是空穴来风。”谢首辅抛出第二个关键点:“她不是不愿嫁,是不能嫁,小女她、有病!这婚事其实是委屈了太子,原本老臣与夫人想着就留她在家中给我们老两口作伴,此生都不提婚嫁之事,可谁知道,殿下,老臣也与殿下说句实话,殿下肯娶小女,对老臣来说是天大的幸事,小女后半生有了托付,我与夫人就是下了黄泉也能放心。”
“这婚事是有心之人故意作弄出来的,以为老臣定然不愿意将女儿许配,此举定然令老夫对太子殿下心生怨怼,可他们却不知道内情。”谢首辅字字真情发自肺腑:“殿下大恩,我谢家没齿难忘,只求殿下日后、能善待小女,给她留条活路,或放她回乡或另法安置,老臣在此叩谢殿下了!”
这一番慷慨激昂又极富感情的陈述,不仅让轮椅上的李晟景不知该如何处置,就连外面偷听的白离都听呆了,这谢首辅也太能说了吧?那这婚到底是成还是不成?
“谢大人先起来说话吧。”李晟景面上的表情缓和了一些:“便是如此,邺京青年才俊甚多,谢小姐定能寻得良配。”
“太子!”谢首辅沉声道:“这婚事不能拒了,谢家与殿下现在是一艘船上,老臣今日来此就是恳求殿下应允这门婚事,过往从前皆不再赘论,若再拒,惹怒龙颜,不仅太子危谢家亦难保!”
李晟景沉默了,他知道这是实话,这婚要是不能成,皇上盛怒之下他绝对不会有好果子吃,现在就已经背上了忤逆的罪名,到那时等着他的会是什么?
谢府,谢意颜利落地挽了个剑花,手中长剑犹如飞龙在天一般,使得那叫一个眼花缭乱,门口的小厮守着洞门,远远地看见有人过来,赶紧喊:“小姐,小姐有人来了!”
谢意颜脚上绣鞋一蹬,长剑甩手就扔到了兵器架上,随手接过小厮抛来的长衫往身上一批披,两三下的功夫就变城了世家大小姐的模样。
“爹,太子怎么说?”
谢首辅过来看了一眼他裙摆上的土,直叹气:“稳重些,去了太子府可不敢再像现在这样,成天舞剑弄枪的,你好歹学学琴棋之类,太子喜好文静,你这么闹腾,他怎么受得了?”
“他答应了?”谢意颜想到那天晚上躺在床上的人,也笑了:“确实,那人心善得很,爹这番动静,他必然吃不消,哪有不应的道理。”
“你就这么说爹?”谢首辅叹气,拍着谢意颜的肩膀:“进来,爹叮嘱你几句话。”
三月□□吉,宜婚嫁。
太子大婚必然是普通同庆的,邺京城热闹非凡,一早就有吃瓜群众占领了地理位置最佳的茶馆,磕着瓜子聊八卦。
“这婚还真成了。”
“太子能来迎亲吗?那个样子也不方便吧?”
“呸,照你这么说太子还不出门了?听说礼部专门准备了喜车,太子与太子妃同乘。”
“没想到谢家竟然舍得,那可是首辅呀。”
“首辅怎么了?皇上下了圣旨的,他敢不从?那就是抗旨不尊的死罪!”
大街上吵吵嚷嚷,李晟景坐在喜车上,脸上不见半分喜色,一身大红色衬得他脸色越发的病态,只有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着,像是解不开的心结。
“哎呦我的大小姐,盖头盖头,红盖头呢!”喜婆吵吵嚷嚷,大红的手绢都飞到了谢意颜的脸上:“这怎么回事?妆也太淡了些,大喜的日子这怎么行?胭脂呢?”
说着就拿过胭脂冲着谢意颜的脸就是一通拍,呛得谢意颜都咳嗽了好几声。
喇叭唢呐滴滴答答地吹奏着,谢意颜耳朵动了动就听见外面有木制轮椅碾过地面的声音,这是太子迎亲来了,不等嬷嬷催,他就自己把红盖头盖到了头上。
果然片刻后,喜婆撒着糖,嘴里念着祝福的喜词儿,听着轮椅的动静,谢意颜微微垂眸就看轮椅上的一片红色喜袍。
“红绸牵两端,夫妻一生缘。”喜婆念着唱词将红绸递到谢意颜手中,要搀扶他起来,谢意颜自己就先站起来走到了太子身边,一点点将红绸缩短,拉近了他与李晟景的距离。
白离在太子身后推着轮椅,盯着旁边的太子妃看了又看,隔着盖头看不见人,但这个子是不是有点太高了?看得有些出神,没注意脚下的路,推着轮椅的时候险些蹭到门框,李晟景正要提醒他,就感觉手上的红绸带着轮椅转了方向,将那一点偏差拉了回来,避免他撞到门框上。
很及时,很突兀,很奇怪。
是她拽的吗?
李晟景赶紧打消了这个想法,这位谢小姐虽然个子是比寻常闺阁女子高了很多,但到底是文弱女子,怎么可能拽得动他,更不用说还有轮椅,想来应该是白离及时调转了方向才对。
迎亲拜堂送入洞房,一切都按部就班严谨有序谢意颜本来还有点紧张,后来发现成亲也就那么回事,坐到新婚洞房里的时候,他还有点懵懵的,眼前的红盖头挡住视线,只有一片红彤彤,他想观察一下周围的环境都不行。
伸手想把盖头摘下来,刚刚摸上去又自己放了下来,旁边的小丫鬟松了一口气:“小姐再等等,这红盖头得等太子来揭。”
“我知道。”谢意颜叹气:“你真不愧是我娘教出来的,怎么跟我娘一样不放心,我在你们心里就这么鲁莽,这点规矩我还不懂吗?”
小丫头笑笑:“小姐在我心里最是端庄文雅。”
这陪嫁丫头是谢夫人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乖巧伶俐又十分妥帖,跟着谢意颜好歹帮衬着点。
拜完堂太子还要宴宾客等回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了,谢意颜以为他得等很久,听到轮椅声的时候还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不过前后脚的功夫,他前脚被送进洞房,太子后脚就过来了,这是不是有点猴急?
以及,幸好他刚才没手快去掀盖头,不然这会儿多不好看。
孤的太子妃有点不对劲 第 4 章
第4章
喜婆也没想到新郎官能这么快就回来,不过到底是训练有素的,立刻就张罗起来,什么花生桂圆一把把往谢意颜身上砸,砸得谢意颜都快没脾气,才终于等到关键的掀盖头环节,他掌心都有点冒汗。
一柄如意递到李晟景手中,带着几许的凉意,捏在手中迟疑了片刻,李晟景才去挑开红盖头。
盖头里的谢意颜紧张地攥紧了裙子,顺着盖头的缝隙只能看到一点点的光,然后光越来越大,然后就看见了一只漂亮的手,如青葱玉指,单看这手就知道主人的长相一定非俗。
再之后,眼前红光一闪,盖头就已经被挑落,谢意颜彻底看清了面前的人。
今天的李晟景跟那日在床上见到的还不一样,当时的他太过孱弱,整个人都近乎透明一般随时都要散去,今天就鲜活了很多,大红色的喜服衬着面色也红润了很多。
等等,怎么还笑了?
“殿下,笑什么?”谢意颜有点懵。
盖头掀开,他就看着李晟景先是愣了一下,然后表情有点变化,再之后就是没忍住笑了出来,掀盖头很好笑吗?
“无事。”
李晟景拿袖子挡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实在不怪他,他也没想到盖头里新娘子会是这般模样,脸颊两侧红彤彤的一片,根本就看不出来新娘子本来是什么样子的,悄悄又看了一下,还是忍不住,一张脸都被妆容模糊了。
“新郎官这是高兴呢。”喜婆马上接道:“笑咱们新娘子貌美如花,娶了个美娇娘,心里美。”
“来,喜酒,同饮合卺酒,恩爱到白头。”
李晟景的酒杯端手里,看了一眼坐在喜床上的人刚刚接过酒杯,开口道:“孤身体不便,就这么喝吧。”
说着举起酒杯就打算直接喝了自己的酒,袖子却被人拽住了。
谢意颜一手拿着酒杯,一手拉着李晟景的袖子,脸上还带着盈盈的笑意:“殿下,合卺酒不是这么喝的。”
他个子本来就高,再加上李晟景还坐在轮椅上,这个角度让李晟景只能抬头去看他,这一看就看到了满眼的灿若星河,李晟景稍微出神了一下,谢意颜就已经在他面前蹲了下来,主动挽着李晟景的胳膊将酒杯送到唇边,见李晟景没有反应,还提醒他:“殿下,喝了合卺酒我们才是夫妻。”
醇香的酒绵延入喉,手中酒杯被谢意颜接过去递给了一旁的小丫鬟,然后又蹲了下来,手直接放在李晟景的腿上,询问:“殿下可还要去宴客?”
这么近的距离让李晟景很不习惯,甚至还有点排斥,想让她起来,不要离自己这么近,可话到嘴边到底没说出来。
“是,怕太子妃久等,所以孤先来看看,还要回去,你若累了,先行歇着便是。”说完拍了拍轮椅的扶手,身后的白离就知道这就要走了,正打算推动轮椅,就见太子妃站起来冲他笑了一下:“我来。”
白离都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位置就已经被人抢了,他想了想,就老老实实跟在后面。
谢意颜并没有送远,到底他还穿着一身的嫁衣,不方便出去,把人送到走廊外,就停下来脚步。
绕到轮椅前,依旧蹲下来跟李晟景平视,把他腿上的毯子重新盖好,笑着说:“殿下去吧,莫要贪杯,我等着你。”
大红色的灯笼摇曳,李晟景看着面前妆容模糊的女子,半晌终于伸手抚上她的脸颊,也微微一笑:“太子妃还是早些回去梳洗吧。”
谢意颜:???什么玩意儿?
回到房间的第一件事就是立刻找个镜子来看,这一看差点吓个半死,镜子里的是个什么怪物呀?那脸跟猴屁股一样也太吓人了吧?
所以刚才盖头掀开李晟景看到的就是他这个鬼样子?他还跟那儿演了半天的深情,这演的是个什么鬼?
“秋月!我这脸,你就不提醒一声?”整个人都快裂开了。
秋月就是那个谢夫人精心挑选出来的陪嫁丫头,闻言赶紧解释:“小姐忘了?不对,该改口叫太子妃了,这是临盖盖头前那喜婆给您敷上的,说新娘子的妆容不能太淡,得喜庆一点。”当时急得很,谢意颜也没顾上再回头看一眼,直接盖上盖头这茬就给忘了。
谢意颜:……可真喜庆,怪不得李晟景那会儿笑得那么开心。
“洗掉洗掉!连着衣服一块儿换了,累赘。”
“那可不行。”秋月赶紧过来,压低声音:“这衣服照规矩得太子来解,您还是再忍一会儿。”
谢意颜扫她一眼,让她打发走了屋里的其他人,然后直接就换了轻巧的便装,鹅黄色的水裙十分飘逸,一头长发也散了下来,脸洗得干干净净,素颜的样子倒是美得让人不敢看。
“太子妃可真美。”秋月过来帮他梳头,见他那坐姿就赶紧又提醒:“好看是好看,可您这腿往里收收,大家小姐不能坐得这么豪放。”
“这不是没外人?”谢意颜扭扭脖子:“我就松散松散。”
“那一会儿太子过来呢?”
“轮椅动静大,他到院子外面我都听见了。”谢意颜浑然不在意:“我的软剑呢?”
秋月赶紧求饶:“今天是大喜之夜,您找那玩意干什么?”
“没有剑我浑身不自在,我那是软剑,我专门让江湖朋友寻来的,薄如蝉翼日常当腰带用没问题。”
秋月扭捏了一会儿,见他真的要,只能叹气老实交代:“夫人不让带,说让您在这儿老老实实做太子妃,舞刀弄剑想都不要想。”
谢意颜:“我防身用。”
秋月:“太子府戒备森严,太子妃不用自己带着把剑防身。”
谢意颜:……他娘真有远见,这小丫头了不得。
百无聊赖的谢意颜晃悠着二郎腿灯着他的新郎官,这一等就等到了月上中天都不见人回来,他才有点急。
“才刚去打听了,说太子殿下去了景安苑歇息,没来咱这边。”秋月叹气:“现在怎么办?”
“找他去!”
婚都成了,他是来跟太子搞好关系的,哪有新婚夜就被扔下的道理,虽然也不用真的洞房,但上来就这么搞传出去也不好听呀。
太子府里到处都挂着红灯笼,十分热闹,谢意颜带着秋月直接杀去了景安苑,外面还守着几个值班的禁军,正要过来拦着,谢意颜伸手这么一推,就化掉了禁军的阻拦,两个禁军面面相觑也没搞清楚自己是怎么就被推开的。
“太子殿下,我进来了。”
意思地喊了一声,推门就进去,然后转身把秋月关在了外面。
白离正在伺候太子殿下更衣,大红的喜服已经脱了一半,见她就这么贸贸然闯进来,脸色十分不好看,可想着太子之前的叮嘱,只能咽下呛声的话:“见过太子妃。”
“嗯,你下去吧,我来帮殿下换衣服。”
白离马上拒绝:“不行!”
李晟景身上的喜服已经换了一半,此刻形容难免狼狈,谢意颜贸然闯入也让他觉得有些不堪,整个人在轮椅上挺直了背,板着脸:“太子妃若有事明日再说不迟,天色已晚,来人,送太子妃回去。”
“大婚之夜太子就要舍我而去吗?那明日我要如何在邺京立足?才刚过门就遭到殿下厌弃?天下人是骂殿下无情,还是说我活该没有好下场?”
他叹了口气,走过去依旧蹲在李晟景面前,这次握住了李晟景放在腿上的手。
冰凉的,不带温度,哪怕已经是阳春的三月,握着他的手依旧像是在隆冬。
突如其来的暖意让李晟景很不习惯,他想把手抽回来,但没抽动,太子妃的手劲有点大。
“还是说,殿下当真厌弃了我?”谢意颜笑问:“殿下怎么不看看我?我长得很丑吗?看一眼好不好?”
谢意颜的声音不是那种闺阁女子娇滴滴的软音,他的声音清亮,再加上刻意为之的呼吸吐纳,让他的声音更多添了几分飒爽的味道,是真真正正的雌雄莫辨。
这会儿故意带了几分委屈,果然让李晟景对上了他的眼睛。
谢意颜满意极了。
不是他吹,他这脸就是长得好,随了他娘,想当初他娘那是真真正正的邺京第一大美女,就是凭那张脸让他爹神魂颠倒至今,他就不信,都是男人,谁能不好色?
但李晟景也就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太子妃回去休息吧,孤身体不便,并非冷落太子妃,明日再去看你。”
“这还不叫冷落呢?”谢意颜站了起来,从白离手中拿来李晟景要换的衣服,打发白离出去。
“不行,殿下身边不能离人的。”
谢意颜:“我在这儿你急什么?我会照顾好太子的,不仅今晚,以后你也不用守夜,哪有太子太子妃安寝你在旁边守着的道理?成何体统?出去吧。”
“可是……”
“没有可是。”谢意颜不悦地瞪了他一眼:“我有些闺房话要跟太子说,难道你也要听?”
白离不敢听,他虽然不懂什么规矩,但人家夫妻之间的闺房话哪是他能听的?那也太没规矩了一些,犹豫再三挪不动步子,最后还是被谢意颜直接给推搡出去的。
很粗鲁很凶,一点都不像是世家小姐的样子。
“太子妃这是何意?”李晟景转动轮椅,背对着谢意颜表达了他的不满意:“有什么就说吧。”
“你都叫我太子妃了,还问我有什么话?”谢意颜再次追过去,大概是蹲了几次觉得不舒服,他这次干脆把李晟景的腿稍微挪了点位置,自己就坐在了脚踏上,脑袋靠在李晟景的腿上,语气带着些些的惆怅:“今夜是你我二人洞房花烛之夜,你把我扔那儿不管,那是什么意思?我还说等你,结果,你自己就跑了,殿下,为人夫君是这般道理吗?”
这是质问,还是软刀子的质问。
面对他的质问,李晟景沉默了一会儿,按着自己的膝盖说道:“你明知孤的腿疾,根本就不可能跟你洞房花烛,现在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谢意颜抬头:“婚前坊间传闻说我不愿嫁给太子,我爹来找殿下解释,可跟殿下说过我有病?”
见李晟景没说话,谢意颜就自己继续往下说:“我不能为人妻,不能过夫妻生活,这才是不能嫁太子的原因。不过也好,我们两个病人,就谁也别嫌弃谁了好吗?既然已经成婚,那就好好做夫妻,总不能让外人看我们的笑话。”
“殿下,回去吧。”
“或者,我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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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意颜:不能为人妻不能过夫妻生活。
读者画外音:你杨伟!!
谢意颜:!!!我可以为人夫!过夫夫生活!!!不懂别瞎说!
孤的太子妃有点不对劲 第 5 章
第5章
到底还是没扭过。
娇俏可爱的太子妃就坐在他身边,又是撒娇又是耍赖又是讲道理,李晟景又不是血冷心硬的人,看着那双带着希望的眼睛,他除了答应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我帮殿下更衣。”
“不用。”李晟景赶紧拒绝:“叫白离来就好。”
“那怎么行。”谢意颜拿着李晟景的衣服,一本正经:“你我拜过堂喝过合卺酒是正经的夫妻,你不让我吃帮忙,反而叫白离,那我做什么?”
他站起来,转动了轮椅:“知道殿下身边离不开人,那以后有了我,我在殿下身边就好,至于那个白离、”
“太子妃!”李晟景抬头,警告地看了她一眼:“孤可以随你回去全你太子妃的颜面,不过太子妃还是适可而止得好。”
“这么凶干什么?”谢意颜让步:“让白离来行了吧?我去外面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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