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犬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倨川
凌卓终于笑了,眼神缠绵地看着我,嘀咕了一句小浪货,然后开始从下往上挺腰肏我,他的衣服裤子都没脱,下半身只是把凶器放了出来,竟有种“吃快餐”的紧迫感,还挺有滋有味的。
也不知凌卓是不是故意的,我向下坐的时候他也往下,我起来的时候他就往上顶,这样一来下面几乎每一刻都是被塞满的,毫无喘息的机会,弄得我全身都酥软麻痹,连指尖都在抖,几乎抓不住凌卓的肩膀。
凌卓就像是一把镐锤,而我是一堵凿不透的墙。
可惜“墙”要被凿傻了……我只得停下,老实坐在凌卓身上让他肏我。我抱着他的脑袋,他每撞我一次我就在他的头发上轻吻一下,好像这样就能把过去欠凌卓的爱全部补回来。
他的手钻进我的衣服里,捏我的乳头,用力地拉扯,皮肉都被粗暴地扯起来了,带来的痛感远大于爽感。如果是别人这么干的话,我铁定动手,但这是凌卓,我就得享受并且从中获得快乐。
一直以来,凌卓做爱都比较粗暴,喜欢打我、捂我鼻子或者掐脖子,但我理解他,就像平时脾气好的人一旦发火就会很恐怖一样,没人是不需要发泄的。无论是欲望还是情绪,总要找一个时机爆发。
我乐意让凌卓爆发在我身上,而且只能在我身上。
我被肏得意识溃散,双目涣散,甚至张着嘴却失了声音,只能紧紧攀着他的肩膀维持稳定,汹涌的撞击让我忘记了呼吸,在昏阙之前,凌卓吻住我,给我氧气……
其实,凌卓就是我的氧气,他还是我的运气,我活着的全部原因。人总归要死,早点死就能少遭点罪,要不是贪恋那点快乐,那点爱,这个世界还有什么值得留下的呢?
想到这,我眼睛就模糊了。
凌卓吻掉我的眼泪,放缓速度轻声问:“爽哭了?”
“嗯……好痛快,还要……”
能被你爱好痛快,能爱你真的好痛快……
做完,我已经被凌卓弄得乌七八糟、皱皱巴巴,也从刚刚那种乐极生悲的情绪里回神。
刚躺倒在沙发上,就看见我给凌卓的情书正“岁月静好”、干干净净地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一只白细修长的手将它拿起,小心翼翼地、温柔地叠好。
唉,做完不跟我缠缠绵绵、你侬我侬,竟然第一时间跑去收拾情书。我突然很想用琼瑶女主的语气,对已经转身走进房间的“负心汉”大喊:你到底爱我还是爱它!?
算了,以后我多给他写情书,写到再也不值钱,写到凌卓习以为常甚至看到就觉得烦为止。
“诶诶……你干嘛?”
在我默默抱怨的时候,凌卓突然跑到沙发上侧卧着将我揽进怀里,冷不丁地激起我一身鸡皮疙瘩。我挣扎了两下,但看着凌卓含情脉脉的眼神就消停了,问他:“干嘛?”
“不干,就抱一抱。”
“……”妈的谁问你干不干了?
其实男人做爱就跟“灯泡”似的,一开一关极其利索。打开了就拼命干,没羞没臊没停的,但干完把灯一关热情就瞬间熄灭了,没什么心情去享受性爱的“余韵”。所以,以前做完之后很少会和凌卓这样抱着,除非……还想再来一次。
我没好气地抱紧我那又傻又色的哥哥,免得他从狭窄的沙发掉到地上。
我突然想起一个遗留很久的问题,“凌卓,你喜欢我什么?”
这个问题我真的每天早中晚各沉思一遍,一遍就八个小时,但还是想不通凌卓到底看上我什么了,莫非图我屁股上的胎记好看?
“喜欢……你浪到没边的样子。”
“……”好嘛,猜对了一半,不是图我屁股上的胎记,是图我的屁股。
我在他的腰上掐了一下,“说正经的!”
“不知道。从来都不知道为什么。”他很久才回答我。
也是,也就这个答案了。我确实没什么值得喜欢的地方,他大概是瞎了眼、中了蛊,或者上辈子杀了我全家,所以才会喜欢我吧。
凌卓用额头狠狠撞我的,“别胡思乱想,我觉得之所以不知道,是因为——全都喜欢。”
这句话大概是我哥的安慰,但我还是相信了。因为我迷恋他,无论他说什么我都会信的。过去,他说我们不可怜,我信,他教我这世界值得留下,我信,他从没说出口的那三个字,我照样信。
经历了这么多,我总觉得爱不是什么无私奉献、欲望占有,而是如果我不信凌卓,信什么都没用。
就算他说:因为这个猕猴桃没有鼻子,所以我要用手劈开这个酸溜溜的西瓜。我也会从此坚定地相信“猕猴桃有耳朵嘴巴只是没有鼻子”、“水果都是用手劈开的”、“西瓜是酸的”。
这是一种近乎疯狂的盲从。
在凌卓面前,逻辑、常理、规则、道德付诸一炬皆不可惜。只是如果有天他不要我了,我就只能和他一起付于一炬了。
这是我给他的生死同赴的承诺。
我捏着他的下巴又啃又亲,亲累了又趴回他的胸口,把手指幻想成匕首,指着他的心口,警告道:“以后都不能把那根倒刺拔掉了。”
凌卓咬着我的耳朵:“不会了,刺已经变成心尖的血管,除非死,否则剔不掉。”
第25章
高考完之后,我和凌卓度过了荒淫无度的十几天。除了出去吃饭,几乎没穿过裤子,天天就是做爱、吃饭、睡觉……无限循环。后来懒得出去,索性买了些速冻饺子、汤圆之类的放冰箱囤着,就真的一整天都不用穿裤子了。
有时做到我屁股真受不了了,就互相用手和嘴解决。至于为什么都是他干我,因为我心疼这个傻逼单恋了我那么久,想好好补偿他,时间又没法儿“开源节流”,补不回来,就只能用我的“美色”补偿他了。
直到今天早上,凌卓在某网站上看到了新奇的“姿势”,把我按在床上说试一试。我打了个寒战,想起昨晚我哥硬是让我倒立,然后提着我的腿从背后肏我,做到后面,脑子充血得厉害,除了屁眼之外毫无知觉,高潮后直接被干晕了。
看着越发靠近的淫魔,我一脚蹬在他的脑门上,而他则他一脸无辜地看着我,眼神充满期待。在静止的时间里,我着急地头脑风暴寻找拒绝的借口……对了!
“哥,今天是不是可以查成绩了?”
“!”
两秒后,我们飞快地穿好裤子,跑到电脑桌前查成绩。
我看得出凌卓有些紧张,不像我这种不怕开水烫的“死猪”。我让他别担心,然后帮他输入的准考证号和密码,很快,成绩就跳了出来,白屏黑字,清清楚楚。
果然,世界上没有神也没有奇迹,凌卓的分数比往常少了好几十分。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成绩还能上省内的985,已经比我预想的好太多了。可凌卓盯着屏幕上的数字发呆,眼神黯淡,看着不大高兴。
我把他揽进怀里,摸着他聪明的脑袋,“别难过,已经很好了,左手还能考六百多分,都可以上电视了。”
他轻轻推开我,“嗯……我自己消化一下。”
我当然知道我说再多都不如他自己想通重要,无论是怎样的关系,个人空间都是必要的。但我宁愿他啥都不想只想干我,也不愿看到他有一点难过。我在他额头上狠狠亲了一下,警告他:“不准难过太久。”
说完,就一个人到阳台干活去了。
我刚把洗衣液倒进洗衣机里,把盖子盖上,凌卓就出来了。他把我堵在洗衣机和肉墙之间,然后托起我的屁股把我放在洗衣机上,在我脖子上又亲又啃。
“怎么了?”
他没回答,但在他略显粗暴地动作中,我意识到他可能又需要发泄了。他把我的t恤推到脖子,命令:“叼着。”
我认命地把衣服含进嘴里,看着他亲我胸口上的皮肤,然后开始心疼我的屁股,昨晚刚用过,现在还隐隐作痛。以后要是屁眼被凌卓给捅漏了,还得天天含着肛塞。想到这,我打了个寒颤。
凌卓开始吃我的乳头,咬得十分用力,弄得又疼又爽。
在裤子被凌卓扒掉的瞬间,我突然想到,被肏也挺爽的,要是我把凌卓肏得七荤八素、失智疯狂,他不就什么烦恼都想不起来了嘛?这样既保住了我的屁股,又能让凌卓忘记忧愁,一举两得啊。
“哥,哥……停停停,停一下……”
“想怎?”
我跳下洗衣机,然后贼兮兮地对他说:“哥,我觉得你最近变黑了。”
“?”
我扒下他的裤子,掏出小卓卓,放在手里掂了掂,“你看,比我的黑好多,一看就是使用过度了……”
我还没说完,凌卓的脸色就比他的鸡巴还黑了。
我鼓起勇气,“要不就让你这尊贵圣洁的大鸡鸡休息一下吧……”
空气安静了。
我开始懊恼不该拒绝,凌卓今天不开心就应该让他为所欲为的……
凌卓盯着我,突然笑出声,一拍我的脑门儿,“你想在上面就直说,每次肏你的时候都表现得那么浪,我还以为你只喜欢被插呢。”
我还不是以为你只喜欢插人?
“也不是不喜欢,就凡事得有个度对吧……”我磕磕巴巴地解释。
“被哥肏委屈你了?”
凌卓说话的时候,离我很近,潮润的气息全贴在脸上,我看着他的眼睛,那眼神真是美艳绝伦、摄人心魄。犯规啊犯规……不会还把别的星星也藏在眼睛里了吧,不然怎么会这么漂亮。
我脑子一热,将他屁股朝上按到洗衣机上,恶狠狠道:“可不是嘛!委屈死了,赶紧让我肏回来……”
我把他的裤子扒到膝盖,然后……欸?润滑剂不在这儿……我思考了两秒,把两根手指捅进凌卓的嘴里,“舔湿。”
凌卓听话,开始嘬我的手指,柔软湿润的舌头不断在上面缠绕,我忍不住夹起他的软舌拉扯,他便张开红唇轻哼,真他妈性感,明明只是手指被舔了,我那原本只是半硬的鸡巴就全硬了。
稚犬 第17节
我抽出黏糊糊的手指,摸到他的臀缝,一边亲他的耳后一边在他身体里搅动,我打趣他:“哥,你这么会舔,是不是背着我偷偷练过?”
我哥扭头咬着我的嘴唇扯了一下,然后手伸到下面,掌心包裹我的龟头,缓缓道:“都是用你这根练的,你不是最清楚吗?”
我被他的嘴、他的手撩得全身发烫,抽出屁眼里的手指便扶着鸡巴捅了进去,他闷哼一声,便扒紧洗衣机的边缘,趴在洗衣机上,翘起屁股老实挨肏。
洗衣机刚好浸洗完,开始抖动。于是细小却又剧烈的震动随着凌卓的皮肤、骨骼、血管蔓延至全身,连他的肠腔都在细微地颤抖,酥酥麻麻、蚀骨销魂……
温热的肠肉包裹吸吮着阴茎,每每被顶开便争先恐后地亲吻龟头,肛口的括约肌亦用力地按摩着根部,生理上的快感已足够使人忘乎所以,再加上占有凌卓这个事实,我兴奋得不甚清醒,除了捏着凌卓的屁股往更深处干就什么都不会了……
……
我狠命往里干,忍不住掰开白嫩的屁股低头观察,肛口正一点一点从缝隙中挤出发白的泡沫,连接处被拍得艳红一片,满是水泽,泡沫和水光正随着洗衣机的震动轻轻跳跃,晃花了眼……
我伸手摸到满是淫液的股间,沾了一手的濡湿,抹到凌卓的脸颊上,然后继续在他的会阴、卵蛋上按摩,把他的唧唧也涂得湿漉漉的。
我哥被肏得有些沉迷,我做这些动作的时候,除了身体颤抖加剧,没有其他反应。洗衣机蓦地停了,没了声响,交合处“咕啾咕啾”的声音便强势地钻进耳膜。我得趣,附身在他耳边轻声道:“哥,听见了吗?你水好多……”
“嗯……”
大概是觉得羞耻,他偏头堵住我的嘴巴,和我激烈地接吻。我乐得享受,继续一刻不停地将阴茎深入他的身体,手摸到那根紫红的阴茎撸了起来。
到了射精前激战,我如同打桩般肏着已经被干的松软的屁眼,如愿以偿听见了凌卓失控时性感的呻吟。肏得正酣,却听见家里的门锁“咔哒”一声,接着传来长长的“吱”声——铁门被打开。
我和凌卓在阳台,这儿的门是关上的,但大概率没锁。
凌卓也听见了外面的动静,瞬间消声。气氛虽紧张,惊险刺激的感觉却更令人兴奋,我不管不顾地固定着他的腰往屁股里撞,脑子嗡嗡作响……随着一个温柔的女声高喊“小卓、小禹。”,铃口一阵酸麻,我扣着凌卓的屁股,把鸡巴嵌在他的身体里射精。
凌卓也趴在洗衣机上急促地喘息,微微地颤栗……
射干净后,我才恋恋不舍离开凌卓的身体。也顾不上干不干净,我立马捡起裤子穿上,然后把他褪到膝盖的内裤和掉到地上的短裤给他扯上。凌卓艰难地爬起来,艰难地开口:“你东西还在里……”
他话还没说完,戚嘉敏推门而入:“你俩在这啊,怎么叫你们也不应一声!”
“妈!”大概是做贼心虚,我和凌卓齐齐喊了一声妈。
我妈先是错愕地受宠若惊,随即客气地笑着,然后又狐疑地看着我们:“你们又打架了?”
嗯……这满身是汗,乱七八糟的样子确实像是打架了。
见我和凌卓一直没回答,戚嘉敏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劝道:“少打架吧,都十八岁的人了。”
“我们先去洗澡了……”说完,我推着凌卓往外走,在沙发上拎起几件干净衣服就一骨碌钻进了卫生间。
锁好卫生间的门,我转身给凌卓脱衣服,小声问他:“漏了吗?”
“什么?”
“精液啊。”
凌卓脸色有点奇怪,咬着牙齿说:“夹着呢,裤子这么短,刚刚在外面掉出来怎么办?”
“那你趴过去,我想看。”
凌卓是很爱我的,这么变态的要求,他也没拒绝,乖乖地趴到盥洗盆上。
我半蹲着,掰开他的屁股,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刚被使用过的小穴。原本紧闭的肛口开始一张一缩,几秒之后便有白白的精子混着肠液淫液一滴一滴被挤出来,前面的低落地垂直掉地溅开白花,后面的顺着大腿缓缓往下攀爬。
“哥,好美啊……”
我差点又要硬,但顾及戚嘉敏在家,压下满腹邪火,在凌卓的屁屁亲了一下,拿起花洒淋掉这些缠绵的渣滓,然后手指伸进他的屁眼里挖出里面的。
终于弄干净了,却发现凌卓全程没有说话,我站起来把还在发呆的他拉进怀里,“还是不高兴吗?”
他反过来安慰地亲我的额头,道:“没有,好多了。刚刚想到省内的那所大学离美院挺近的,就开心了很多。”
他在骗人。我向来解决不了他的烦恼,因为他不迷恋我,他开心难过的标准很多,远远不止一个弟弟,所以我只能相信他自己的消化能力了。
我有些无力地拍拍他的腰,“傻子……不过,妈怎么突然回来了?”
“不知道,还以为我们在打架……我们很久没打架了吧”
确实,对比过去三天两头打架的频率,两个多月没打架已经是奇迹了。回想起来,小学之前很多人觉得我有暴力倾向,事实上我也的确不大正常。过去和凌卓打架要么是我想发泄,要么是因为我混蛋,凌卓却一直陪着我。
我举手保证:“以前是我的锅,以后不打架了。”
凌卓笑着说好。
有人说暴力和性是人生的底色,我希望往后我和凌卓之间性的色彩可以盖过暴力。曾经用打架解决的事,现在可以在交媾中解决,像是当年西方的嬉皮士们口号——要做爱,不要作战。
第26章
我和凌卓从卫生间出去时,我妈已经摆好了一桌外带的菜,正玩着手机等我们。见我们出来,她马上站起来,“你们俩洗好久了,以后千万别再打架了!快!来吃午饭。”
我和凌卓心虚又奇怪地走过去坐下,拿起筷子开始默默吃饭。
戚嘉敏流于表面地嘘寒问暖了几句,甚至连高考的事都没问,也不知还记不记得她的儿子今年高考。
饭吃了大半,她突然放下筷子,眼神闪烁,欲言又止。犹豫许久,她终于下定决心一般,“那个……小卓,小禹,妈妈认识了一个叔叔,他在云南做玉石生意……他想让我跟着他过去……”
说完,她便低下了头。
她和这个“叔叔”什么关系我不知道,但是她要走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我直接道:“那你跟他走吧,反正你也从没管过我们,现在也不用在这惺惺作态。”
她眼睛立马湿了,“我知道你们在学校受委屈了,我对不起你们,也不敢来找你们。丁宏伟被处分之后,他爸爸打了我,后来我就没做那一行了……”
她顿了顿,摸着自己的肚子,眼神突然变得温柔起来,“我现在又有小孩了,这次是想跟这个叔叔好好过日子的……”
我心里发涩,很想质问她为什么生了我和凌卓十八年,都从没想过要好好过日子?可她看着她黄裙下微微隆起的小腹,我只能把这些话咽回肚子里。
一直沉默的凌卓终于开口:“妈,没事,你去吧。我和小禹能照顾好自己的。”
闻言,我妈像得了赦免,形状姣好的柳叶眉立即舒展,“那……以后我有钱就会打给你们,不过可能还得靠你们自己,因为我现在又没有……工作了。”
“没事。”凌卓说。
“我可以给你们联系工作的地方。”
“好,谢谢。”我的语气客套得有些机械了。
戚嘉敏低头垂眸,低声说:“对不起啊。”
现在说对不起是想得到原谅,然后安心地离开吗?
我看着她的模样就怒了,“对不起什么?过去十几年不都是这样吗?怎么?现在又有个孩子就被激发出母爱了?”
我不顾凌卓拉着我,执意逼视着戚嘉敏把话说完。
“以前跟着凌海信能过日子吗?你以为只有你们委屈?我委屈找谁哭去!?一肚子怨气没地……”她停住,闭眼深吸一口气,“我也不是故意要那样对你们的……”
“你委屈。是我和我哥不对,是我们不好,我们没怪过你,你放心走吧。”我压抑悲愤,冷漠地口是心非。
戚嘉敏没再说话,只是一边哭一边给我和我哥夹肉。
一顿饭吃完,戚嘉敏走了,只留下一桌剩菜残羹、一沓红色的人民币和上面盘旋在桌上的几只苍蝇。
我偷偷抹了把脸,却被凌卓看见了,他拉下我的手臂,问我怎么了。听见他关怀的声音,我就再忍不了了,抱着他嚎啕大哭,哽得说不出一句话。
戚嘉敏要走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特地跑来告诉我们。过去不也总是一声不吭十天半个月不回家吗?这次跑过来通知的意思是再也不回来了吗?
以前就算爸妈再糟糕,我还能安慰自己至少有爸妈。可现在凌海信坐牢,戚嘉敏也要走,以后会不会回来都不知道。
现在,我和凌卓终于成了父母双全的遗孤,纸糊的家彻底坍塌却没发出一丝声响。
小时候没尝过父爱、母爱,就学会了不停地降低标准再去渴望。那时候,只要凌海信回家和气地吃顿晚饭我就能歌颂“父爱如山”,只要戚嘉敏有一次来接我和我哥放学,哪怕一路有人指指点点,我也觉得我妈最漂亮,我幸福极了。
后来因为父母的事被人看不起,被人嘲笑、欺负,除了跟人打架就没交过朋友,我也没怪过我爸妈,总认为是那些人不对,他们不该用有色眼镜看我和凌卓。我装作不在意凌海信和戚嘉敏,却一直渴望着有一天他们会变好,然后我们四个人一起平安地生活……
可现在,满地碎屑里看不出一点家的轮廓。
……
我终于哭累了,抬头却发现凌卓只是平静地抱着我。
“你为什么不难过?”
“因为你哭了。”
眼睛又开始变得酸涩,我向凌卓索吻。虽然我这副样子又丑又脏,他也没嫌弃。他把我的眼泪全抹掉,然后亲我,把我嘴里咸涩的味道全部掩盖。
他将我扛回床上,扒掉我的衣服,没有扩张便开始肏我,很疼。
我被他肏哭了,疼哭的、爽哭的……
被插得得神智不清时,我混乱地不停哭着喊着“爸爸”。
因为小时候凌海信打人,戚嘉敏一直就教我们别认凌海信当爸,所以这两个字极少出现在我的嘴巴里。记忆中,我从没用这个称呼去呼唤任何人,也没从应当用爸爸去称呼的那个人身上得到过任何真正的关怀。
……
凌卓发狂一般,狠命将我干上了炽热无尽的顶端。我绷直脊椎,抱着他的头,胸口一片濡湿。
我亲着凌卓的头发,突然明白那些不该想的、不该求的怎么哭都不会来,而属于我的,不费吹灰之力就来到了我的身边——至少我没有付出一丝一毫就得到了凌卓。“长着乳房”的他是妈妈,背着我的他是爸爸,替我挨打时他是哥哥,在我肩上哭时他是弟弟,交合的时候,他是爱人。
我其实什么都拥有了。
我们只做了一趟便筋疲力尽地躺倒在床上,我说:“凌卓,我们结婚吧,我想要一个家。”
他说好。
我们没有钻戒,于是交换了一个吻。
虔诚,真挚,热情……
誓言也不必再说,同生共死而已,早已完成一半。
亲完,我还是爬起来找了一支黑色签字笔,拿起凌卓的左手,努力睁开哭得酸涩的眼睛在他的无名指上勾画。他枕着我的肩膀静静地看着我,均匀温热的呼吸洒在我的脖子上,直到一只简单朴素的黑戒指出现在指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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