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表哥后我被太子叼走了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牧荑黄黄
她垂眸笑,将纸条一点点卷起来,“也不知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有没有好一些。”
说完,温浓嗅了嗅空气中线香的气味,闭着眼沉醉,“啊,这金钱的味道。”
而后小心掐灭了,“得省着点儿,不多呢。”
得到回信的太子殿下显然无法藏住他的喜悦,他将字条给崔九溪也看了,“温浓说‘挂念’我。”
“看来殿下幼年与温姑娘相处十分愉快。”
太子想了想,他那时候冷淡、话少,整个人仿佛拒绝与人沟通,倒是能和温浓玩耍起来,是算得上愉快的。
他提笔,又是一副巴掌大的画。
“殿下,温姑娘问你名姓。”
“不打紧,这样不就成了?”太子在画的右下角落下自己的表字,允之。
崔九溪见太子写的是真正的表字,眼睛都睁大了些,“殿下就不怕温姑娘知道是您?”
“不会,我这个表字也没几个人知道,几乎从未有人这般喊我。而且温浓也不会去问别人,毕竟这是男子的表字。”
太子又看了看温浓的字条,隐约在上头嗅到一缕淡淡的线香,气味似草木新泥,仿佛能将人带进那处嬉闹的宅院里。
于是笑道,“九溪,帮我把那盒‘勿忘我’的线香拿过来。”
崔九溪便去了,路上想着,看来喜欢一个姑娘还当真会影响人,叫他家殿下也心思细腻起来。
燕阳公主府。
午后的日光暖暖地洒进屋,细小的尘埃在光柱里愉悦起舞。
三个姑娘都脱了鞋,排排躺在宽敞的睡榻上,矮几上还有吃了一半的冰碗。
“浓浓,我们来给子吟出个主意。”云荻郡主说,“下下个月就是太子哥哥的生辰,我们子吟的礼物一定要让太子哥哥印象深刻!”
“这么早就开始准备?”温浓舀了一勺冰,看向魏子吟。
魏子吟点点头,“若是准备刺绣,两个月已经很赶了。若是准备贺诗,我又担心太普通。前几日我哥哥见到了殿下,回来和我说殿下冷着脸,看上去也疲惫,不定是近些日子琐事繁多,累着他了。所以生辰礼更是要用心准备,最好能叫他开心些。”
闻言,温浓倒没想到自己身上去,“郡主最清楚殿下喜欢什么,有什么想法?”
云荻便支着下巴,“太子哥哥喜欢弹琴。”
“可正是因为殿下琴艺少有人能出其右,我更不好献丑了。”魏子吟蹙着眉头,很为难,“若是做什么荷包香球等物,又担心他不肯收。”
温浓搁下冰碗,枕着胳膊躺平了,心想魏子吟不如换个人喜欢得了。
太子听起来这么难搞。
而且很爱管闲事的样子。
温浓想起来书院阁楼上太子对她说的那番话,男女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太子口口声声说担心她得不偿失,殊不知这正是她谋来的结果。
可他偏爱插手阻挠。
“子吟画技如何?”温浓问。
魏子吟腼腆笑,“尚可。”
“那你不如画猫,我看殿下对他那只猫儿喜爱得紧。也不必多么精湛,只需充满意趣,令人会心一笑。”
闻言,魏子吟眸光亮了亮。
回府后,温浓收到了回信,还是一幅画。
攻略表哥后我被太子叼走了 第29节
这回画的是两个孩子在塘边钓鱼,可是桶里一条鱼也没有,显然没什么收获。小少年的神情清冷,仿佛胸有成竹,而小女孩已经急得开始晃脑袋,双丫髻也跟着颤。
温浓笑了,伸手去摸画上的小女孩。
她都快要忘了自己小时候的模样。
原来是这么没有耐心,心思又浅的傻丫头么?
温浓的动作突然一顿,她如今和小时候判若两人,就算见了面,他也认不出来她吧。
目光落到角落处,轻声念,“允之。”
原来她一直喊着的哥哥,应该叫允之哥哥。
算算他的年纪还未及冠,却已有了表字,显然家世不错。
为何不肯告知身份名姓?
温浓很想知道,又疑心他有什么难言之隐,便暂时搁下了,回信的字条上只写了四个字。
放了信鸽便去往温渚的房里。
他这几天都在玉麟卫训练,晚上回来得晚,此时正坐在案前捣鼓他的那把长弓。
温浓敲了门,“哥哥在改弦?”
温渚抬头,“对,之前的磨损太过,换根新的。”
“我来问哥哥一件事儿。”温浓笑着在温渚身边坐下,“哥哥可听说过京城里哪家公子的表字是允之?年纪和哥哥差不多大。”
温渚想了想,还是摇头,“没听说过,怎么?”
“我的一个朋友听说哥哥交友广泛,托我来问的。哥哥既不知道,那我走了。”
“确实没印象,应当不是我圈子里的人。”温渚提议,“你可以去问问表哥,他认识的人也很多。”
这几日因为温渚没有去族学,温浓也没有理由留下来等,于是失去了和苏雪和在藏书阁见面的机会。
原本想着缓一缓也好,她不急,苏雪和自会想办法。
可现在要问他问题,就很不便。
于是第二日温浓起了个大早,候在苏雪和出府的必经之路上。
夏日清晨,不带暑热,视野之内多是蓝绿的清凉色。
温浓穿着浅绿的裙衫,立在路边仿佛一株亭亭的草木。
苏雪和一眼就看见她,心里生出些欢喜来。
他矜持地走近,“表妹,可是有事寻我?”话说出口又有些后悔,就算是没事,他也愿意温浓寻他的。
“正是。现在寻表哥不比从前方便了。”温浓笑了笑,藏着暗示。
苏雪和果然说,“其实我从翰林院回来后都会去藏书阁看书,表妹寻我还是和从前一样去藏书阁就好。”
“那好。不耽误表哥点卯,我们边走边说吧。”温浓脚步轻快地走在苏雪和身边,“是我的一个朋友托我问表哥的。”
“哪个朋友?”
温浓顿了顿,“表哥抱歉,这个不方便说明,不然她要怪我的。她托我问表哥,京城里有没有哪家公子的表字是‘允之’,她无意间见到了这个人的画,很是喜爱,正四处寻呢。”
闻言,苏雪和的目光静静落在温浓面上,直叫她觉得古怪。
“哪个‘允’?”
“啊,是允诺的允。”
苏雪和当即摇头,“没听过,说不准他不是哪家的公子,而是某个寒门子弟。”
温浓压住了想要否认的念头,笑着向苏雪和道谢,“我知道了,我回去就转告她,多谢表哥!”
苏雪和突然笑了,“表妹喜欢画画吗?我对作画也略有心得,可以教你。”
“好啊,表哥快上马车吧,下次一定请教表哥!”
待苏雪和的马车走远了,温浓面上的笑容才落下来,与身后的梨汤说,“表哥他兴许知道,但是他不告诉我。”
“姑娘为何这样想?”
“表哥否认得太快了,都没有像哥哥那样想一想。”温浓说,“而且他当时的眼神好像有点奇怪。允之哥哥不会是京城里的某个禁忌吧?就跟话本子里写的那样。”
温浓没有说的是,方才她竟有种被表哥看透的错觉。
叫她背上都渗了点汗出来。
一想也是,表哥在如此年纪便能高中状元,绝对不是个傻的。
所以千万不能在他面前露出什么破绽。
太子府。
“允之哥哥……”太子捧着张字条,念出了上面写的四个字,两颊滚烫地烧起来。
他在嘈杂的心跳声中犟着嘴,“写得这么短,就四个字,才多少笔画?我给她可是画的画,都不知道多少笔了。”
崔九溪绷着笑,没打断太子短暂的愉快时光。
过了一会儿,太子又开始哀叹,“九溪,我走了弯路!若是一开始就跟她坦白,现在我们已经两情相悦了。你瞧,她多么喜爱少时的我,若是知道了我的身份,也不会对我敬而远之。”
眼见太子的情绪都被这短短的四个字牵引,起起伏伏的,令崔九溪不忍卒看,遂提醒道,“殿下,过几日便要启程去江南督查,可想好要带哪些人去了?”
今日朝上,有官员上奏说江南地区卖官鬻爵,藐视朝廷威严,请求朝廷派人调查、肃清纪律。皇上便令太子前去,好清理一批大乾的蛀蚁硕鼠,太子也有权带几个帮手。
“人选你安排就行。”太子想起此次一去便是两三个月不止,他自己见不到温浓自然也不能让别人见。
于是笑容纯良地说,“别忘了,我的挚友雪和也要一同前去。”
……
“梨汤,允之哥哥怎么回信这么慢,是有事耽搁了,还是没在京城啊?”
随着两人信上内容增多,送信的鸟儿已经从小小的白鸽换成了白底黑斑的海东青。
温浓越发觉得允之哥哥的身份不简单,毕竟训练一只海东青相当不易。
只是自从换成了海东青,温浓都是在寄信的十天后才能得到回信,等得她心焦。
这时候温浓才发现,原来她还是没耐心。
“海东青总不会飞不过白鸽吧?还是说,这只海东青比较贪玩,中途跑别的地方去了?”
立在窗台浑身散发英俊与贵气的海东青往这边偏了偏脑袋,又不屑地转到另一边。
温浓没忍住在信上问出来,“允之哥哥最近是否较往常忙碌许多?可以空闲下来再联络。”
海东青抓起信,拍着翅膀飞走了。
还是隔了正正好好十天,温浓几乎觉得是允之哥哥或者这只海东青卡着时间让她等了。
拆了信,上头说:“最近不忙,只是人不在京城。家中长辈令我去外地办事,年底之前回京。暂居之地屋前有池塘,采了塘边兰草制成香囊,赠予浓浓。”
随信附上一枚浅紫色的香囊,小小的鼓鼓的,温浓拿起来嗅了嗅,是微带苦涩的香气。若是哪天用了香气馥郁的头油或熏香,正好可以压压甜腻。
温浓勾起香囊的系带在梨汤面前晃了晃,“看,允之哥哥是不是很用心?”
梨汤笑,“是是是。那和苏公子比呢?”
说起这个温浓就气呼呼,太子殿下将表哥带走了,让她的计划也跟着搁置。
若是表哥从江南回来之后对她没兴趣了,或者有了更感兴趣的人,那才叫令人头大。
她发现,一百个许淑苒和苏雪梅甚至是舅母,加起来都没有太子殿下的破坏力大,直接连根拔起似的让她没了接近表哥的机会。
温浓的愤懑无处宣泄,便落到了笔下,“多谢允之哥哥的香囊,我很喜欢。也是巧了,我一个要好的朋友也被家中叔父带去了外郡办事。好友性好读书,不喜外出,偏偏叔父要将她带着,到时候人生地不熟,办的差事还有危险,实在令人无奈。唉,我本想与她玩耍的,如今也因此无聊得很,还常常忧心她的安危……”
收到回信的太子殿下细细读来,而后托着腮又看了一遍。
他怎么觉得,她说的这个好友是苏雪和?
再看那句“常常忧心她的安危”,顿时扯了扯嘴角,苏雪和有什么好担心的,一路好吃好喝,快活得很。
而信里这个不讲道理的叔父,就指他咯?
太子提笔回,“这位叔父应当也是为了锻炼家中子弟,浓浓莫不是不喜这位叔父?他是否有其他地方令你恼了?”
隔了十天,回信上说:“不瞒你说,确实如此。有一回我去好友家中宴饮,不慎醉了酒。好友本打算亲自送我回府,却被她叔父拦了,最后遣了手下将我送回。此事若是仅仅如此倒还罢了,她叔父拦她的理由竟是话没说够!允之哥哥可曾见过如此无礼无理之人?”
太子盯了“无礼无理”四字好一会儿,而后纳闷地问崔九溪,“原来我在她的心里是这样的人?不应当吧?我不是还给她送了酒赔罪么?”
崔九溪憋笑,“殿下,您这重身份在温姑娘那里不做好了,好歹您还有一重身份,用好了,自有翻身之日。”
“说得也是。”太子心情好一些了,一双俊目被烛光映得熠熠生辉,“而且我还能用这重身份说一说自己的好话,就这么办。”
他回道,“的确从未见过,或许这位叔父是有另外的理由,譬如他并不放心你们两个姑娘家上路。若他当真对你如此无礼,又何必邀你前去宴饮?”
原本设想得很好,或许可以借此稍稍解开温浓对他的芥蒂,没成想回信是这样说的,“允之哥哥为何频频为他说话?你再如此,我要生气了。”
“啊……”
难啊。
太子两手抱着头,将沐浴过后披散的长发揉乱了,“我救不了太子这重身份了,险些连允之哥哥在她心里的地位都保不住。”
他叹了声,仰面躺下看着帐顶,墨发随意地散在被褥上。
他想快点回去了,等信等得心急,想要做些什么又鞭长莫及。
想琴剑阁,想团子,想她。
天气转凉。
温浓听见窗外响动,披衣起身。
信上写,“允之哥哥自然站在浓浓这边。若是其中没有误会,那这位叔父当真令人不喜,因一时谈兴将你送走,岂止‘无礼无理’,简直令人发指!又因一己之私将不喜外出的侄女连拖带拽地携往外郡,让她饱受舟车劳顿之苦,令你成日无聊乏味,实在是他之大过!我与你一起批评他,谴责他!”
温浓看得噗嗤一声笑出来,显然允之哥哥是在哄她,就是夸张了点。
信还未完,“偶得一截紫檀木,大小正好雕人,赠予浓浓。”
信封里果然有一截巴掌大的木料,底色红润油性好,嗅之有木香。
温浓欢喜,却偏头对梨汤说,“他怎么老在信里唤我闺名,分明小时候都没有这样喊过,长大了倒肉麻了。”
梨汤:“姑娘若不喜欢,回信里与他说便是。”
温浓弯唇笑,“算了,说了他多没面子。帮我把紫檀木收好吧。”
攻略表哥后我被太子叼走了 第30节
淮郡,郡守府。
太子方才会了会那些老奸巨猾的官油子,端着笑虚以委蛇了一阵,现在才刚回到住处。
苏雪和就住在旁边的院子里,和其他随同来的官员一起。
眼见苏雪和向他行了礼,正要走过去,太子唤了他一声,“雪和,在外可还适应?”
自从太子用允之的身份与温浓说上话,再看苏雪和也舒坦了些,心里还有点儿他知她知苏雪和不知的快乐感觉。
“多谢殿下关心,雪和一切都好。”
“我记得雪和自小生于京城,长于京城,这还是第一次来江南?”
苏雪和答,“确实如此,现在确实有‘纸上来得终觉浅’之感,江南的风光还是要亲自看过才好。”
太子笑了笑,“走,到我的院子里喝几杯。”
斟上了酒,太子说,“这回带你来江南确实有些突然,若是提前几日询问你的意愿,你可还愿意随我同往?你我多年交情,直说便是。”
“雪和自然愿意。说句不好听的,哪怕雪和跟着殿下什么事都没做,只走这么一趟,在皇上那里也是有功劳的。此等好事还有人推却?”
太子大笑,“雪和也跟那些老油子学坏了。”
心里却想,应当让温浓也听一听。苏雪和哪里有半点不情愿?
“雪和也只在殿下面前这样说。”苏雪和饮下一杯酒,腰间的鼓囊囊的荷包晃了晃。
“那昨日那几个把你带去了茗烟阁,可是你自己愿意的?”
茗烟阁看似风雅,仍是烟花柳巷之地。
“咳咳……”苏雪和被酒水给呛了,他掩了唇,两颊绯红,“雪和去之前并不晓得是……那种地方,后来察觉不对便寻了借口离开了。殿下明鉴,雪和已有心上人,怎会辜负她?”
“哦?”太子眼里的笑意褪去了一层,“不久前我在雪和的书房,那时候雪和还称自己没有心上人。现在这么快又有了,当真想明白了?”
“确实有些突然,不过雪和只对她有不一样的感觉。”
太子捏着酒杯转了转,“是哪家的千金?”
“事关她的清誉,恕雪和现在还不能说,不过日后喜酒定有殿下一份。当时雪和也算是被殿下点醒的,殿下算是我与她的半个媒人了。”
苏雪和扎起心来可谓不遗余力。
太子捏酒杯的指节果然紧了紧,笑的时候牙齿都是咬着的。
“既然不能说,那我便不问了。我猜,那姑娘定是位世家贵女,雪和才会这般有信心能过双亲那一关。”
苏雪和也笑,却同样不达眼底。
太子对温浓不一般,他看得出来。太子明知道他的心上人是温浓,苏雪和也看得出来。
因此太子的这番话究竟是真心祝福还是什么,他也能品上一品。
想到温浓说的那番不愿进皇家的话,苏雪和笑容真切了些,举杯邀太子共饮,腰间的荷包又晃了晃。
太子的目光被吸引过去,饮下酒问,“雪和荷包里是什么,有棱有角的。”
苏雪和笑意更浓,从荷包里拿出一样物事来,正是温浓送他的兔子笔山。
“这个殿下是见过的,表妹送我的笔山。因为很喜爱,这回也带来了。”苏雪和轻轻摩挲着小兔子,“如今雪和又是客居此地,重要之物唯有随身携带才放心。”
“……”
不知道是不是今日酒不好,太子觉得胸口漫上的酒气是酸苦的。
苏雪和还说,“若是日后殿下也有了随身携带才放心之物,也会理解雪和的心情。”
这酒,太子他喝饱了。
回房后太子当即拿出纸笔,在上一封还未收到回信的时候便写下新的一封,字里行间都带着酒气似的,理直气壮又委屈巴巴,“近日生辰将近,思及从未有人亲手给我做生辰礼,心有缺憾,浓浓可否满足我的心愿?”
信纸到了温浓手上时,温浓刚看完话本子,哭得稀里哗啦。
再看这信,温浓眼泪又要掉下来了,原来真有人跟话本子里写的一样,哪怕出身显赫,人人簇拥,却从来得不到真正的关爱吗?
允之哥哥,好惨,好可怜。
再一想,他那样别扭的性子,不正是因为缺乏关爱吗。
所以乍一得到点关心,就跟烫手似的往外推。
于是她想要用那块紫檀木雕出两个孩子坐在一起玩耍的样子。
就是幼时温浓缠着他玩的翻花绳游戏。
那时候允之哥哥看上去挺不乐意,被温浓缠了许久才勉强配合她。他用手指勾花绳的样子秀气极了,比那些玩泥巴的男孩子不知好看多少。
如今想来,他不情愿的样子必定也是装的。
他一定和她一样,多么渴望有人一起玩耍。
温浓担心浪费了这块紫檀木,便寻了温父帮忙,难下刀之处都是温父代劳。
时刻想着允之哥哥有多惨多可怜,温浓便在木雕上头费了许多心思。
最后成品寄到太子手中的时候,其实已经过了他的生辰。
哪怕没有在京城过生日,也有地方上的官员给他送礼,太子全部推拒了。
最后他手里只剩下今年唯一一件生辰礼。
一块小木雕。
太子大步迈进苏雪和院子,走路都带风,兴冲冲道,“来,雪和帮我看看这个雕的是什么,这么小块木料挤了两个人,叫我看不清他们在做什么了,不过看上去很亲密的样子。”
苏雪和:“?”
太子掀袍在苏雪和身边坐下,将木雕小心搁在案上——兔子笔山的旁边。
“雪和啊,不放在一起还不觉得,现在这样看,我这块木雕要精巧许多。哎……也不知道费了多少功夫。”
苏雪和:“……”
太子再叹,一副烦恼模样,“此物唯有随身携带才能叫我放心,如今我算是理解了雪和的心情。”
第27章 仙女【一更】 “她怎么知道我梦到她了……
巧的是太子方才调侃完苏雪和被人带去烟花柳巷, 没隔两日便有当地官员巧设名目给他送来了扬州瘦马。
他能理解这些官员的心思,是希望讨了他欢心之后,能叫他在某些事上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秋媚儿, 给殿下看个绝活儿。”
闻言, 那瘦马便要去拿酒壶,太子抬手阻了,“这就不必了。李长史这是为本王好, 还是害本王呢?要是叫本王心上人知晓了,李长史可就罪过了。”
一番话说得李长史笑容僵硬起来, 连忙跪下告罪。
太子不紧不慢地茶汤上的浮沫吹去,未曾低头,只略略低眸看过去,“本王南下替父皇办事,该是如何就是如何,别的心思不要动。”
李长史喝退了瘦马, 又殷勤地凑过来。
太子始终形容淡淡, 倒是和身旁的苏雪和说话时带了点笑, “雪和怎么不问我的心上人是谁。”
苏雪和暗暗无语, 配合着问, “那么, 是哪家的姑娘得了殿下的青睐?”
太子一番话终于有了用武之地,“为了姑娘家清誉就先不告诉雪和了, 到时候来喝喜酒便是 。”
誓要将苏雪和那些令他不舒服的话一句一句还回去, 一句都不能落下。
苏雪和:“……”
筵席过半, 苏雪和发现太子的心情突然好了许多,就像是有什么急着要去做的好事揣在心里头,就快要揣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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