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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们缘起上古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丢丢有鱼粮
白狐弯着眸子笑了笑,从空中一抓,一把由毛发变成的长鞭便握在了手里,随后向着北帝冲了过去……
“痛痛痛!”
一阵哀嚎响彻殿内,这鞭子不由分说的尽数都甩到了她自己的身上。
不服不行,姜还是老的辣,她眼泪汪汪的说:“师父莫打,我是白狐!”
白无泱的手已经抓住了鞭子,可……
他确是抓了个空。
他忽的抬头愣了愣,北帝笑着看着白狐,她叽里咕噜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便在北帝面前嘚瑟的转了几圈,忽然一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
晕晕晕、这变成人了,圈果然是不抗转了!
“师父。”她唤道。
北帝似乎有那么一秒出神,而白无泱的心中早就百味杂陈了,这个帝神跟他长的一样。
北帝忽而笑了笑说:“终于修得人的模样,你这笨狐可是修了好久。”
白无泱的心又兀自的被针扎了一下,声音都一样!
北帝?
这就是北帝!
北帝的衣袖轻轻一挥,她的身上就有了些许变化。
白狐走到镜前嘻嘻一笑,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威风凛凛的将军。就连眉心处的印记四周散发出淡紫色的光晕和北帝都是一样的。
她有些心神荡漾,眼底含笑的看了北帝一眼又看向了镜中的自己。





师父我们缘起上古时 最爱师父的人
她伸手摸了摸耳骨上突然多出来的一排七颗淡紫色的镂空星星耳饰,就连那普通的发冠瞬间也变成雪银色镶嵌着北斗七星图案的发冠了,她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长靴竟也是化成了七星羽靴。
白狐咂舌,“我之前就觉得自己已经很飒了,而如今的我更是飒飒有风啊!”
她身子没动,只是突然的回头,嘴边还洋溢着开心的笑,“师父,好看吗?”
白无泱抬头看去,刚要开口,却发现白狐看的不是自己。
北帝笑笑,伸手间便是一把星河闪耀的长鞭立于眼前,与鞭相连的部分是七层,是层层相连的七星紫色指环。
北帝说:“这个长鞭名唤碧天,试试看、可还应手?”
白狐右手刚刚抬起,指环就自动的套在了她的无名指上,鞭子也随之消与无形。
当她右手用力甩出时,一条滚滚星河的长鞭就蜿蜒而出,随之又炸裂七条,满满的璀璨环在了她的身边,触手可及的星辰,让她喜不自禁。
美,极美!
她扬起了唇角,喜欢的不得了。
白无泱又看向北帝,这就是她的画中人!
白狐收起碧天就凑到了北帝的跟前,一蹦,便挂在了他的身上。
北帝愣了愣,白无泱也愣了愣。
北帝有点慌,急忙便把她推了下来。
但他掩饰的特别好,那丝慌乱一闪即逝。
白狐被他推的莫名其妙,不知有何不妥?她皱着眉头愣了一会儿,没发现什么问题,遂又继续扑……
北帝一个转身又闪开了,他说:“修成人了,以后就应该有个人的样子,不然成何体统?”
提桶?
提什么桶?
提那玩意干什么?白狐一脸的不乐意。
她委屈巴巴的一转身就变成了一只摇着九条尾巴萌态可掬的小白狐,纵身一跃,便安静的趴在了北帝的怀里。
北帝摇头笑笑,揉了揉她的脑袋说:“你这小狐整日就知胡思乱想,别呲牙咧嘴的了,变回来吧,为师还有话要说。”
她呜呜了两声,还是不情不愿的变了回去,再往北帝怀里一撞,便又把她那个帝神师父撞了个猝不及防的。
她的爪子紧紧的搂住了他,撅着嘴巴皱着眉头说:“师父你不爱我了,你是不是又有新的徒弟了,我修成人形了,你就不要我了是不是?”
在白狐心中,他这个师父笑起来的样子可真是越发的迷人好看了,一瞬间竟然还看的失神了。
北帝轻轻侧了个身便将她推开,“你这小狐,既然害怕为师把你扫地出门,那便乖点才是,不然、”
白狐的脸色一拉,整个人都冷了半分,“师父你还是积点德吧,我会把你新收的徒弟挠死的,你就不要枉害无辜的性命了。”
这语气?
当真是放肆!
北帝啧了一声,“不许乱说!”
白狐不以为意的玩儿着鞭子,甩出来收回去的,哄的自己开心极了。
北帝看了她一会儿说,“你该有个名字了,取做狐魄儿可好?”
“谁破啊?”
她拧着眉头,也不知想到了些什么,气呼呼的又站到了北帝的跟前纠正道:“我不破!你别总是嫌弃我!就没有比我再好的白狐了,师父你这个心……变的可真的是……真的是太让我操心了,我该说你点什么好呢?”
北帝的眼角轻轻一动间带动着微微勾起的唇角,微风吹起了几缕发丝,便能扰的人心思慌乱。
白无泱的眉头皱的越发的紧,竟有些酸溜溜的不是滋味儿。
“师父是说你的名字,名约魄儿,象征着天地的气魄,可随你心意?”北帝将她领到书案前,执起笔递于她的手中,又轻轻的将她的手握于自己的掌中,一笔一划如蜻蜓点水般三个大字便跃然纸上,俊秀非常。
手背处,那种凉凉的感觉她非常喜欢,这是她师父的温度,狐魄儿扬起一丝笑意,微微仰头,“我的名字?”
北帝的头微低着,长长的睫毛覆盖了眼睑,看着她浅笑道:“嗯,你的名字。”
狐魄儿笑着在他的怀里蹭了蹭,“哦,甚合甚合,天地之魄,听着就响亮大气的很,写出来也是潇洒俊逸,以后我又有牛皮可以吹了。”
北帝的眉宇颤了颤,抿了抿唇,又把她从怀里拉了出来。
狐魄儿从来都是喜形于色,她坐在北帝的跟前吃着他端来的大鸡腿,抹了抹油腻的嘴巴说:“师父,都说狐五十岁可化人,百岁成美女,千岁为狐仙。师父你看看我,已修炼千年,可我没有五十和百岁的变化,我现在是哪个级别的?”
北帝看了她一眼,倒是较有兴趣的问:“那你想是哪一个级别的?”
“自然是越高越好。”她那期盼的小眼神时时刻刻的都能来上那么一大波。
“那你自然是千年狐仙。”北帝眼底含着笑意,可是眸光有些深不可测,他说:“你生来便不同与其他的灵狐,天地之间仅此一只,修行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白无泱忽然打了个冷颤醒了过来。
还是郊外
什么都没有
没有北帝
也没有那只浑身上下尽是星辰围绕的白狐。
他看了看自己身上搭着的衣服,又抬头找了找那只令人心烦意乱的小妖精,方才舒了一口气,站了起来。
篝火已经灭了,可这日出之时的清晨还是凉的。
他走到狐魄儿的身边,亦不知她是何时醒过何时又睡着的。
只是低眸间,看到这只安静的小妖精又以折枝做笔画了一副无遮无掩的亲昵举止……
大大啦啦的还挺醒目……
白无泱轻抚额头闭了闭眼,恨不得狠狠的踹她两脚,但也只是轻轻的踢了那么两下,“天亮了,起来赶路。”
转身间,便带起一阵清风,就将那副更加羞耻的画作吹的丁点影子都不剩了。
可、
却不代表,就在他的脑海中也同样的抹除了。
人烟之处,并不乏集市,集市之地,定是热闹非凡。
狐魄儿笑眯眯的跟在白无泱的身后走着,记性好时,便是端的那副仙风道骨俊逸飘尘的样子,记性差时,就是散散漫漫放飞自我吊儿郎当的模样,且时不时的还会偷偷摸摸的做些个自以为白无泱不知道的小动作。
时而撩撩这个姑娘、时而撩撩那个姐姐,一顿飞眼飞过去,定是引得回眸驻足者无数。
白无泱着实受不了了,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拽到了身前低吼道,“狐魄儿你还有完没完?这么招蜂引蝶的你想干什么?”
他瞪了她一会儿,又负气道:“能不能像个正常人一样老实的呆着?做不到就给我滚的远一点!”
狐魄儿被突然的一拽,先是一愣,随后莞尔,“师父吃醋了?”
白无泱瞟了一眼旁边的那群莺莺燕燕,冷着脸,“我跟她们吃什么醋?倒是你自己应该多喝点,醒醒你这个脑子!”
狐魄儿笑的很开心,跟着他边走边说:“那可不行,我会将醋坛子打翻的。”
“喝个醋,还能喝醉你不成?”白无泱低声的应和着。
“然也。”她说:“自古就有酒不醉人人自醉的说法,有些时候,有些人的醋可是比那美酒更加烈人呢。”
白无泱的脚步一顿,“什么叫做有些人的醋?”
狐魄儿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又笑而不语……
白无泱皱着眉头又瞪了她一眼,“你可知何为本分?”
狐魄儿琢磨了一会儿,很谦虚的说:“请师父赐教。”
白无泱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间看向她,“你唤我什么?”
“自然是师父!”狐魄儿笑意涔涔的也看向了他。
白无泱点了点头,“你是我何人?”
“自然是弟子。”狐魄儿对答如流。
“我又是何人?”
“道长是也!”狐魄儿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你又是何人?”
狐魄儿微微一愣,低眉顺眼的答:“妖精一个。”
白无泱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答的都没错。”他又问:“你可知分寸?”
狐魄儿谦卑的说:“师父请讲。”
“何为师父?”
狐魄儿想了想,“弟子最尊重的人。”
白无泱的眉头挑了挑,“那何为弟子?”
“最爱师父的人。”狐魄儿想也不想的答。
白无泱眸光微潋,“何为道人?”
狐魄儿答的非常爽快,“一身戒律的人。”
白无泱目光忽而柔和,唇边浅笑,“何为妖精?”
“我!”
白无泱抬了下眼皮,“答的也不算错!”
他说:“何为本分?便是知道自己是何人,知道对方是何人,分清了身份,便也分清了本分,知道什么是自己该做的,什么是自己不该做的,此为本分。”
他笑了笑又继续说:“何为分寸?那就是找好自己的位置,做分内之事,不越举不妄言,师父的玩笑开不得……”
白无泱看着她,目光微蹙,嘴角轻挑,“调戏师父的话、自然也是说不得。”
转身后笑容仍在,他说:“记住了吗?”
狐魄儿谦卑的很,“弟子脑子不好使,今后就劳烦师父多加提醒了。”
“放肆!”
白无泱再次驻足,侧眸看着他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徒弟,“是不是我对你太过仁慈了?真若是脑子不好使,那我就帮你长长脑子。”
很快,二人就进了一家客栈。
客房内,剑光一闪,桌上就堆了一摞的书。
狐魄儿愣了一会儿,随后一脸吃惊的看着他,“师父这是让我读书?”
白无泱摇摇头,“不是读,是背,你不是脑子不好使吗?”
狐魄儿的指尖从书上抚过,笑意颇深,她捏了捏眉心说:“师父,你确定是真的让我背而不是开玩笑吗?还记得阿狸曾说过我的流氓文化哪里来的吗?”
她翻了翻书又向着他的跟前凑了凑,忽而双眸一弯,轻声轻气的说:“师父就不怕我越看越流氓呀?”
白无泱眉头一皱,吓了一跳,压着火气看了她一会儿,才开那尊口,“狐魄儿,我还真是低估了你这寡廉鲜耻的本事。”




师父我们缘起上古时 让她开心干吗呢?
白无泱负气离去,街上人群熙攘,他深呼一口气,果真是被阿狸说中了,一个狐魄儿就能将自己弄得焦头烂额的。
自从遇到她后,这颗心每天都是七上八下躁动不安的,白无泱越想越头疼,越想心情越差,无奈的又深呼了一口气、抬头看了看天,仰着头、一只手遮住了自己的眼睛。
其实、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想过要收狐魄儿为徒的意思,只是觉得当时自己说的话有些过分,心怀愧疚,才头脑一热让她唤了自己一声师父,也只不过是觉得这个称呼会让她开心罢了。
却不曾想,她开心了,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可是、
为什么让她开心?
让她开心干什么?
草率!
何其的草率!
他简直是要对自己刮目相看了。
寡廉鲜耻的那个人是谁呢?
白无泱眉头越皱越紧————
怎么可能看见她的模样就觉得自己心乱不已?
又是怎么觉得她的言语中总是在含沙射影?
又怎么可能对她存有非分之想?
多荒唐啊!
自己是谁?
是将七情六欲撇的极清的修道之人,以苍生为重,又何来的儿女情长呢?
白无泱心乱如麻的纠结着、
他想起了梦中的自己和梦中的北帝……
“是、无泱吗?”
白无泱整个人一僵,好久都没人这样叫过自己的名字了。
没出道观前,师兄唤他无尘,行走于世,人们唤他道长,狐魄儿更是嫌弃他的名字嫌弃的嗤之以鼻只唤他师父。
白无泱冷着一张十分淡漠的脸转身,“……钟、弋?”
钟弋忽然唇角一抿,眸中就有泪光闪动,他愣了好一会儿,才用手拭了下眼角浅笑着、“是、你……是我!”
白无泱皱紧的眉头难得的舒展,一时间竟慌了神。
他们就这样静默了一会儿,他才哑着声音问道:“你自己一个人吗?岳崇呢?”
闻言,钟弋又垂下了双眸,一丝无奈划过眼底,他说:“我带你去看看他。”
白无泱眸光微距,刚刚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
森林转角处,一方院落两间木屋,院落中的大小物品摆放的十分整齐。
除此之外,院落之中还有一颗耸入云霄的水杉木,它龙骨虬枝、高大挺拔,看起来也是一颗上了年岁的古木了。
而古木旁边立着一块一人高的石头,乍一看有模有样的,细看之下,却又不太好说,小院四周伴着潺潺的流水声还挺悦耳的。
可,白无泱的眉头却是越拧越紧,脸色也越来越沉,“阴气太重!”
钟弋刚要推门的手抖了抖,回头一笑,“看你现在的这个样子,倒是跟那个人学了不少的本事,进来吧。”
床塌上的人面色惨白,一直都在昏迷着。
白无泱看了一眼,心头忽紧。
钟弋走上前去替岳崇盖好被子,看着岳崇的脸、出了会儿神说,“挺长时间了,一直昏迷着。”
“怎么回事?”
钟弋的眼尾突然泛红,骨节攥的咔嚓作响,目光也瞬间变得落寞。
谁的记忆又勘深挖,挖到深处都是痛。
他只要闭上眼,耳边响起的便是那一声声震天的号角、那一声声振臂高呼的士兵、还有那不绝于耳的“将军、将军……”
二人在这片簇拥声中,骑在那身经百战的战马上相视一笑,眉眼一挑尽是桀骜。
自古英雄出少年,年少轻狂英姿勃发,披战甲上战马,手提弓箭斧钩叉,一骥轻骑去满腔热血洒,搏杀搏杀、为一国一家。
将军二字,不仅将二人捧上了天堂,也将二人送进了地狱。
一次次的南征北伐,战无不胜的将军就是战无不胜的将军!
狂风呼啸的战场上,二人并肩疾行,凌厉的刀锋极尽挥洒,仅凭着相濡以沫的默契便可大杀四方,血与汗混做一身却仍然嘶吼着向前搏杀。
可、英雄的路都是鲜血染成的。
他们从地狱归来,这一战受尽了百般折辱。
他们猩红着双眼提剑前行着,身后是遍地的尸骨脚下是连天的血路,忽而,一声高亢的怒吼响彻天地,他们便快速的飞奔起来……
地狱归来的将军像是亡了魂魄一样,眼中除了猩红的血色什么都看不见了、
耳边也只剩下了振臂高呼后的那一声声“将军、将军……”的回响。
那一场战役,活下来的也唯剩两位将军而已。
将军瞪着充血的红眸又一次奔向战场……
怨咒锁、怒剑梁,人骨已逝铁骨抗。
血泊中的两人在嘶吼着奋不顾身的向前冲杀,敌军数万,吼声震天,眨眼间便看不见二人的身影了。
交戈声慌乱而又急促,顷刻间便又浮尸一片,他们拼尽所有,挥刀向敌人斩去……
怒杀怒杀,眼前已无他,你是东边的刽子手,我在西边拔爪牙
击杀击杀,修罗的战场屠戮,血色的汪洋卷着怒吼的风沙,嗜血的红瞳、撕裂了战甲,杀杀杀,为我军魂绞杀,以血还血以牙还牙,以命相抵,让你们也尝一尝什么叫做身死亡魂归家。
国有双将,
举世而再无双,
并驾齐驱战无不胜,
手握胜券踏血而归———互为将军。
二人立于萧萧风中,虽是一身凌乱的战甲碎乱的发还有脏了的脸颊,但却站的英姿挺拔,脚下便是浴血的战场,当四滴英雄泪落下,他们才忽而仰天长啸:“将士们……回家……”
回家的声音还在空谷中回荡
可、回去的除了那思念家乡的英灵还能有什么呢?
十万轻骑绝尘去,身死异乡唯魂可归。
将军手握招魂幡,为战死的军魂引路:
“我军儿郎,铮铮铁骨,不受敌蛊,自缢杀场。”
“将军苟活,不辱使命,不负汝托,斩敌之首,挫骨当场,可敌人的那一身血肉肮脏,不配祭我军儿郎!”
“此地将儿郎所伤,亦不配做我军儿郎的埋骨场,遂将儿郎焚之,带尔等骨灰归乡。”
“今有鬼王相助,魂幡高扬,众将英魂、看见了吗?”
“今日,得胜而归,魂幡领航,你们的将军、带尔等归乡!”
可、
这一仗并没有落幕,而是又勾到了记忆深处,这一把勾子,勾出了耻辱也带出了血肉!
梦虚女国,一个消失的古国。
女子为尊,男子为宠,以蛇为夫,一头长发及地不挽不束,身着兽皮,信咒咀兴人祭、善占卜,荒淫无度。
在那场蛮夷的战役中,本是即将凯旋得胜归朝的,可变故突现。
就在对方快要兵败之时,这样一个古国的人们,仿佛是纷纷的从时空中走来,足上的铃铛叮当作响,手腕上皆盘着一条如腕臂粗细的长蛇,蛇头绕过手臂枕于肩膀,蛇尾垂在女子的脚踝旁边。
就这样数以万计的灰蒙蒙一片诡异的凌于空中,从山巅之上走来。
蛮夷之将冲着钟弋、岳崇轻蔑的一笑,随后向自己的军队挥挥手,“撤兵,鄙人不才,给二位将军送了点薄礼,晚是晚了点,还好是赶上了,二位将军及众将领们慢慢享用吧!”
钟弋和岳崇愣神间,便见这些女子皆携蛇扑了过来,一股香气自女子周身而出,香气四溢久凝不散,波及了周山数百里。
这种蚀人之骨的媚香,钟弋和岳崇岂会不知,瞬间大惊失色,命令众将掩耳口鼻赶紧撤退。
可群蛇吐信,跃起杀之,军队瞬间大乱。
进退维谷间,骑虎难下路,蚀骨之香越来越重,群蛇进攻也越来越猛,于群蛇厮杀中,自顾不暇者接连而起。
可深入骨髓的媚香,终是让那身经百战的战士不堪折辱。
蛇女则瞧准时机趁虚而入,欲与其染,与此同时,更有一声声怒吼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与空谷中回荡了七天七夜:
“将军、保重!”
“将军、来世还做你们的战魂!”
“将军、士有颜,不堪折辱!”
“将军、此战,我等输的心有不甘!”
“将军快走、我等为你们铺路!”
“将军、他日归来,定要为我们一雪前耻!”
“将军、我们身死魂在,依然能伴你们战场杀敌,剿平那流寇匪荡!”
“将军,凯旋之日,记得接我等还乡!”
“将军、有战必竭,逢战必胜!”
“将军、将军……”
“有战必竭,逢战必胜!有战必竭,逢战必胜!有战必竭,逢战必胜…………”
激昂的声音犹在耳畔回荡,钟弋早已泪流满面。
他眼尾泛红,有些喘不过气来的颤抖着说:“十万军魂,不堪折辱,自戕于梦虚女国。”
他又顿了顿,咬着牙说:“将军、有战必竭,逢战必胜!我和岳崇脚下的路是踩着我们十万军魂走出来的路!”
他看着榻上躺着的人说:“足上的红,足下的血,我们已经彻底的麻木了,提着刀踩着血泊就冲了出去,杀了敌军所有的人。”
钟弋哭着哭着又笑了,笑的凄惨、笑的悲切,笑的愤怒,笑得阴狠,“她,自称是鬼王的婢女,说是英烈壮举,泣动了鬼神,遂将招魂幡赠于我们、可纳十万英魂之灵、可送他们回乡。”
钟弋说到这里,手上的青筋已经暴起了,忍着怒气看了院落中的石头一眼,“可她的招魂幡却散了我十万将士的魂!”
白无泱的眼尾也有着同样的猩红,眸中散发着同样的不甘,“谁?”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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