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缘起上古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丢丢有鱼粮
钟弋摇摇头,“不知她是什么人,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身穿黑衣带着面具的男子,是他们一起抢走了招魂幡,我和岳崇跟着从魂幡里不断散尽的亡魂一路追她到这里便不见了踪迹,而岳崇他……”
钟弋哑着声音说:“他的魂魄此刻就镇守在那个石头上,上面没有几个英魂了,我们遇到了一道长,他说以我二人之魂镇之,方可保住剩下的亡魂。”
钟弋又看向岳崇,忍着心痛道:“他……一个人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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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梦虚女国的原形是参考《梁书·东夷传》《梁四公记》《隋书》中的女国记载。
师父我们缘起上古时 一直都不太敢说
二人叙旧后,已是深夜,白无泱一个人回到了客栈。
狐魄儿无聊的在屋内点着火,又一张一张的撕着书,简直就是玩儿的不亦乐乎。
她聚精会神的看着火苗子一点一点的变弱,再突然丢进去一张纸又看着它瞬息之间爆燃,终于,在她乐此不疲的撕完最后一本书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
门一开带进了一股凉风,呛了狐魄儿满脸的烟灰,立刻就咳了起来……
白无泱冷下来的脸色不甚多好,当再扫了一眼这空荡荡的桌子和那一盆的纸灰时———就更加阴郁了!
狐魄儿咳后,做贼心虚似的看了看他,突然眉头一皱,走到了他的身边嗅了嗅,“师父你去哪儿了?阴气好重呀!”
白无泱有些惊讶的看了她一会儿,“你还能闻的出来我身上的阴气重不重?”
我好歹也是一个人人可畏的魔王呢!她不太敢这么说,只道:“师父,我好歹也是个修炼千年的妖精,也不至于太废物。”
白无泱绕过了她坐下,倒了一杯凉茶刚要喝就被狐魄儿抢了去,“冷了,我给师父换杯热的。”
“不用!”
“不用不行。”狐魄儿开门的瞬间,稍微回头看了一眼……啧啧啧!您的火气也很大呀!
她不止闻出了阴气重、那一身的酒气更重呢!
白无泱对于狐魄儿来讲,至少在她眼里他是足够自律的、作风正派的、心无旁骛的、也最是看她不顺眼的。
酒这种东西,虽不在戒律内,但他是足够克制的,这种能够乱人心神的东西,自然也是没见他碰过的。
狐魄儿回来时,倒了一杯热茶放到他的跟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师父遇到什么了?如果睡不着的话,那便与我讲讲,好歹我也是一只妖精,所见所闻自然也是比师父多一些的是不是?”
白无泱的眸光有些寒凉,眼睛微微眯了眯,话中带刺的说:“你们这些妖精?除了祸害人之外、还会做什么?”
狐魄儿微微一怔!
找茬、找茬,□□裸的在找茬!
她立刻起身,谦逊有礼的拍马屁,“师父说的极是,什么好妖坏妖的,只要与人有了感情,那都算的上是祸害一方了!不守本分不说且还胆大包天的痴心妄想,不知是哪一只妖精惹怒了师父,需要帮忙吗?”
白无泱看着她眉毛一挑,没有说话……
狐魄儿脊背发冷,后退一步,抿了下唇后弱弱的开口:“我…………吗?”
白无泱“……”
“我……不是那种狐狸精的!”狐魄儿急忙解释,可是心虚已经x1234567……
白无泱突然问了一句自己纠结很久的话,“你到底来我身边是干什么的?”
狐魄儿也毫不避讳的答,“护你此生周全。”
她又有些尴尬的转了转指环说,“听起来是不是很矫情,我也觉得,所以,一直都不太敢说。”
……你也没少说。
狐魄儿总是有办法能让他费了好大力气才静下来的那颗心瞬间又乱了套。
白无泱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眸光有些森冷,压制着浑身的火气说:“坐下吧。”他又抬眸看了看那盆灰烬,“好玩儿吗?”
“嗯?”狐魄儿有些发慌。
白无泱敷衍的笑了一下,“我刚才见了两位故友,他们、不太好。”
他睫羽轻轻颤了颤,便避重就轻的与她讲了讲钟弋他们发生的事儿,特别是说到梦虚女国时,介绍的更是简单。
可他没想到的是、狐魄儿啧啧的点了点头,“梦虚女国嘛,知道!不如我来讲与师父听,师父讲的不够详细,师父可知她们是以蛇为夫的吗?她们是……”
白无泱的脸色瞬间就绿了,火冒三丈的看着她怒道:“你要讲与我听?你知道的更详细?你要讲什么与我听?”
狐魄儿一见他这副横眉冷对的样子,瞬间吓的噎了一下,如惊弓之鸟那般、不敢多言了。
白无泱瞪了她一眼,又自己走了。
翌日,狐魄儿随着白无泱来到了钟弋他们的住处。
她盯着石头笑容满面的看了好一会儿,才乐呵呵的说了一句:“将军石!将军还不出来更待何时?”
她的目光一直都在盯着那石头中虚幻的影子,又莞尔一笑,右手猛的一击,石头碎裂,拂袖间、一缕清魂便向屋内飞去。
白无泱和钟弋均是一怔,钟弋大惊,“你这是在做什么?”随后向着屋内跑去。
白无泱拧眉瞪了狐魄儿一眼也跑到了房中,他抓起岳崇的手切了下脉。
狐魄儿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自顾自的坐在桌前倒了杯水,“师父可是诊出了将军的魂魄已归位?”
白无泱眉头稍稍舒缓,冲着钟弋点了下头。
她弯眸笑了笑,“这根本不是什么以魂守魂的办法,而是要将他的魂魄一起吞噬的魔符!”
她又将贴在石头上的符纸拍在了桌子上,聚精会神的描绘了一下纹路,“不是镇魂符而是噬魂符,将军恐是上当了。”
白无泱目光微冷的看向她,“你怎么知道?”
当狐魄儿也对上了那双深不可测的眸子时,她忽而笑了,故作淡定的道:“师父不知也正常,此符咒,与镇魂符极其相似,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因不常见,识得此符的人不多,此符为六天魔王所制,乃魔族所有,知之者少、善用者更少,师父你可能忘了,我不止是妖也是魔呢!”她说的坦然。
钟弋更加惊愣了,之前听白无泱介绍她的时候,他就已经很吃惊了,这个貌若天仙的姑娘不是人而是九尾狐妖,这多大会儿的功夫,怎么又成魔了?这白衣翩仙的哪里有一点像妖魔啊?
狐魄儿无甚在意的看了眼钟弋说,“将军也莫要惊讶,曾有个混蛋与我讲过,妖魔本一家,又何必分的那么清呢,一样的。”
白无泱“……”真是心宽啊狐魄儿!
钟弋吃惊不减的看着白无泱,“你这一生、还真是奇遇不断!”
白无泱的脸色冷了冷,看了岳崇又看了他一眼,说不清道不明的嫌弃只能憋在心里,遂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是啊,从小到大,什么样的我没见过,和这关系正常不正常的人比起来,妖魔也算不了什么,毕竟这一类都是该除掉的东西。”
喝着凉水的狐魄儿又后知后觉的挨了一刀咳了咳,“你们先聊,我出去一下。”
自她走后,钟弋脸色红了红,又看了岳崇一眼,恰巧,此时的岳崇醒了过来。
可、醒了过来便拖着虚弱的身体不管不顾的往钟弋怀里倚了过去,一副病娇的模样蹭着钟弋的衣衫说,“哥,想我没?”
白无泱“……”
钟弋“……”
“唉!”岳崇叹了口气,“想没想啊?没想啊!”
“我用不用先出去!”白无泱虽是这样说,可是一动未动,话说的也是相当的横气。
岳崇挑眉笑了笑、冲着他说:“还是那么的有眼力见儿,去吧,和你的小妖精先凑合着呆会儿去。”
白无泱没料到他会这样无耻,一丁点儿都不像是刚刚回了魂魄醒来的人,他勿自的气了一会儿又瞪了岳崇一眼方才起身离去。
可刚一出来、关门的瞬间,就听见狐魄儿说了一声“嗯,我知道了。”
随后,她身前的老者就开始嚎叫上了,“哎呀呀,哎呀呀,我的妈呀,我的天呀,我的亲娘啊,我的这张老脸呦,羞死喽,羞死喽~~~听听、听听……”
狐魄儿笑的灿烂,“听什么?”
老人家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什么?”他非常吃惊,“里面的声音你听不见?……听不见吗?你真的听不见吗?你怎么可能听不见?就不要糊弄我一个老头子了,我可不信!”
狐魄儿一本正经的笑着说:“非礼勿视、非礼勿看、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随后挑了挑眉,“你,非礼他们啦。”
白无泱先是被屋内的人惊的不轻,后又被屋外的人火上浇油了一把。
非礼勿视、非礼勿看、非礼勿听、非礼勿言中的非礼竟是这样解释的,好好的一句话,就莫名其妙的被另一句给糟蹋了。
他走到狐魄儿跟前看着老者说:“您是?”
老头眯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又看了看狐魄儿,随后又嘻嘻哈哈的笑道:“哎呦喂,哎呦呦,我说看着你怎么这么眼熟呢,这你俩往这一站,我方才想起来,是你啊!长大了长大了,上古之时你俩……”
狐魄儿笑眯眯的摸了摸他的头,“水杉爷爷,话多了哦,你还没跟我说明白你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呢?”
老头一听有些来气,往地上碎石上一坐,便哼道:“还不是因为你薅秃了我的树叶子,折光了我的树枝子,只剩下了这一身的树干了!”
他又拽了拽自己的那些盘根错节的小树杈子说:“我这一身肉疼的四处寻觅良药,得知这附近有一座神农谷,神农长在这里炼药,方是磕头作揖的才求得一方良药,不然啊,我现在还秃着呢!”
他又瞪了白无泱一眼,气呼呼的说:“还有你的份,若不是你一去不回,她也不至于薅秃了整片山脉的树叶子!”
白无泱莫名的就当了一条被殃及到的池鱼。
他自是知和狐魄儿缘分匪浅,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久远。
上古时?
听的他心里咯噔一下子。
师父我们缘起上古时 妖妖
狐魄儿也有些吃惊,坐到了水杉树的旁边说,“给你们带来那么大的伤害我竟不知?那梧桐、建木、帝休、若木它们呢?是不是也跟您一样惨?它们还好吗?”
“啊~~~丫头啊,亏你还惦记着它们呢,可是那些个老不死的没谁惦记你啊!你被带走之后,大家好顿欢呼雀跃呢。”
白无泱挑挑眉,虽是没太听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但也知这是在叙旧,不由得觉得她有些惨,从阿狸到水杉,至少认识她的,好像也没有一个待见她的。
狐魄儿好像也没太在意,“哦,是嘛。”
“那个丫头,”水杉说,“老夫我还想问一句,你没那爪子的时候就已经很欠儿了,长了它以后是不是更欠儿了?”问完,水杉还离她远了又远,使劲的拽了拽裹在身上的树枝子树叶子和树杈子~
狐魄儿想了想之前在江郎峰上那秃了一圈的树枝子和撇了一地的树杈子,笑笑、没有回他。
水杉默默的竟读懂了她,低头看了看那个讨厌的爪子,瞪大了眼珠子,颤巍巍的说:“你~休想再对我下手,休想!”
狐魄儿嘴角微扬,“您保护了一位常胜将军的魂,无量功德呢,我怎么还忍心如此待您呀?”便又站了起来,鞠了一躬,“谢谢水杉树仙爷爷护魂救命之恩。”
水杉哼哼唧唧的道,“你这一拜,老夫可是担当不起。”
可话是这样说,但他还是翘着二郎腿,坐的稳如泰山。
白无泱见此,明眼如他,也一拱手,“多谢树仙对我兄长的救命之恩。”
水杉一开始还假装的连连摇头摆手的,可又突然腾的跳了起来,手忙脚乱的躲开了白无泱说,“别别别,您这一拜,可是折煞老夫了!”
吱呀一声,屋内的房门开了。
钟弋看了白无泱一眼顿了顿,岳崇便大大咧咧的先走了出来。
狐魄儿抬眼一瞧,便脱口而出,“般配!”
钟弋愣了一下看了过去“……”
白无泱斜了她一眼“……”
岳崇听的心情大好的哈哈笑道:“这小妖精好眼力,哥哥我喜欢,看着讨喜、说话更是讨喜,还有没有像你这样的?我也想养一只。”
白无泱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你养?论辈分,你该唤她一声祖宗!”
岳崇张大了嘴巴,“小妖精你高寿啊?”
白无泱继续抢答,“妖精能长成这么一副德行的,你猜呢?”
岳崇也瞪了一眼白无泱,“我说三弟,我又没问你,你这么跟人家过不去的干什么?小妖精好歹也是唤了你一声师父的,你要不愿意养我养,多好玩儿呀!跟我在石头跟前大眼儿瞪小眼儿的,太有意思了。”
钟弋眉头一皱的看向他,岳崇立刻贱兮兮的倚了过去,“当然,我还是最爱你的!”
一个心满意足了~
一个得偿所愿了~~
一个石化了!!!
一个笑了~~~
一个把脸捂上了,唯剩两个亮晶晶的眼珠子在转悠,“哎呦呦……诶呀呀……将军呀将军呀,你们可是将军呀……”
二人初见树仙、微微一愣,但随后二人便中规中矩,英姿挺拔,一个没了那得意之行,一个没了吊儿郎当之态,均是硬气万分的双双从石阶上走下,二人屈膝掷地有声的一跪,行了谢恩大礼,树仙也不客气,爽朗的一笑,便欣然接受了。
树仙随后又打了一个哈欠,“老夫困了,这些天和那女鬼斗的体力不支的,先回去睡觉喽!”
说完、便隐进了水杉树里。
白无泱从水杉身上刚刚缓过神来,看着院中的三人,突然发现竟没有一个是值得自己待见的,这三个人均是不看也罢的那种货色!
这个徒弟对他有企图,呆在他身边目的不纯自然不用多说,当得知这两个十三年未见的哥哥随着年岁的见长,而思想也越来越残竟残出了龙阳之好的时候……
那种心情竟也是跟晴天霹雳差不太多了。
行军一路,断胳膊断腿的断什么不行,非得断袖,你俩有出息!
他一不问红尘的道人……不问红尘的道人……不问红尘的道人……
想到这儿,又看了狐魄儿一眼,一颗心无异于别扭加别扭,更别扭了!
钟弋是他们当中最年长的,看着被自己哄大的弟弟如此嫌弃,脸也是不自觉的红了,自动的站得离岳崇远了一些。
岳崇挑了挑眉笑笑,又吊儿郎当的往石凳上一坐道:“妖妖坐这儿来,哥哥给你讲一讲你的小师父。”他不甚在意的看了白无泱一眼。
妖妖?
狐魄儿偷偷的也瞥了一眼白无泱。
白无泱自是被这一声妖妖,妖出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岳崇冲她招招手,“来,不用管他,让他自己冷静会儿,从小就是这副德行,冷静冷静就冷静明白了。”
狐魄儿又看了看钟弋……
岳崇笑的更是眉飞色舞了,那一抹桃花琉璃态是怎样都掩饰不了的,“也不用管他,当大哥当习惯了,难免在小弟面前觉得有些尴尬,毕竟无泱离开那一年我俩还没发展成这种关系呢,这两人一会儿就好。”
他又冲狐魄儿招了招手“你来,坐这儿。”
一边一个……一边一个瞪了他一眼!
我的天……
狐魄儿走路都变的无声的溜了过去。
“看见没?”岳崇指了指白无泱,“你的小师父性子太烈,我没法下手,容易直接让他给我整残,比起只有性子烈的,我倒是喜欢多了一点温柔的。”说着还看了一眼钟弋。
狐魄儿会意的点点头,“岳将军真是好大的胆,我要是这么说,他早就火了。”
岳崇眼睛一眯看看狐魄儿又看看白无泱,“没事儿,即便是火了,他也不能把你怎么样。”
白无泱听着这二位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还真是相当的投缘,都产生了一种相见恨晚的错觉。走神儿的功夫也不知道这二位聊到了什么,就听岳崇说了一句,“我对你这个弟妹很满意呀,只可惜、你是个妖精,他又是个道士!”
白无泱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但是没人搭理他……
狐魄儿也没客气的推辞,默认了似的继续道,“那岳将军就与我讲讲你们到底是怎么成为兄弟的吧?”
白无泱又暗自的看了狐魄儿一眼,好像是对她的没否认还有一丝欣喜,毕竟也是二十啷当岁的年纪,即便是道士又如何?谁的心中还没有点跃跃欲试的小火苗,且还是禁不住勾搭的那种。
即便是心如止水,可遇见一个时时刻刻都能撩上一下的俊俏小徒弟,谁都保不住春心荡漾,白无泱轻咬下唇,默不作声,继续……听着。
岳崇点了点头,“这个呀,要从你那个小师父还是个奶娃子的时候说起了。”
狐魄儿乐了,“那么小?”
“是呀!那尿布,我可没少给他换,钟弋也没少给他洗。”岳崇自以为说的很小声,可是在场的包括说自己睡觉去了的树仙都笑了。
白无泱突然就绷不住了,“这有什么好说的?当着一姑娘的面前你说这个,合适吗?”
岳崇痞里痞气的一笑,“这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不合适的?谁是姑娘?”
他四处看了看,指了指狐魄儿“她?她明明就是一只小妖精,可男可女,来、妖妖,你小师父嫌弃你是个女的,你变个男的来,我再讲与你听听他拉完便便我是怎样给他擦臭臭的。”
白无泱“……”
钟弋“……”
狐魄儿当真是第一次看见自己的师父被气到脸红的时候,而且、岳崇还能没事的气定神闲的继续在这儿逼逼叨?
真是……神奇了!
钟弋还是忍不住的提醒了一下,“你说话能不能有点分寸?”
岳崇眉眼含笑的看了过去,好字还没说完,就被钟弋吼了一句滚。
岳崇又砸吧了一下嘴,“咱俩出去说呗,看着他俩没心情。”
没心情的不应该是他俩吗?
狐魄儿笑了笑,乐颠乐颠的跟了出去…………
岳崇和狐魄儿走了一段路后突然扭头道:“这个,你师父啊……”
他顿了顿,又继续前行说:“无泱生时,其母命丧,还没满周岁,父又身亡,缝战必竭的将军战死沙场……”
他看了狐魄儿一眼,盖棺定论“此子———不详!”
狐魄儿心头一紧,也看了岳崇一眼。
岳崇笑笑,“说来,无泱也是将门虎子之后,可惜,却落了一个被淹死的下场,他小啊,除了哭还会干嘛?那嗓门倒是响亮,吸引了两个小叫花子的注意……”
他指了指自己,“我和钟弋。”
他又想了想,叹了口气,看起来有些沉重的说:“我们趁四下无人,将他打捞上来,才知这是白小公子。”
岳崇回忆道:“白将军和夫人,人好心善,总是给我们送吃送喝的,把我们这些小乞丐当成了自家的孩子养,即便是我们到他家中住去他们也不曾嫌弃,白将军还教我们习武打拳练剑,跟我们说啊:小子,是块练武的苗子,还问我们长大后愿不愿意随他一起征战沙场呢。”
岳崇又握起拳头捶了捶自己的胸口笑笑,“对于白将军的为人,我们服气,自然愿意。”
他说:“可是呀……后来夫人在生小公子的时候,难产过世了,将军悲恸,但也总是抱着小公子给我们送吃送喝的,还是一如既往的照顾着我们,直到、”
他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眸中闪过一抹杀气,他说:“直到有一日将军接到了圣旨,要出征了,将军离开后,我们也就离开了,在将军府内,还住着小公子的叔叔婶婶,他们可是不待见我们这种出生卑微的,我们自然也明白,也就不碍人家的眼了,转眼间一月有余吧,将军府内突然白幡高挂,我们才知是将军走了,再也回不来了……”
师父我们缘起上古时 哦!是吗?
岳崇的眼角不知何时已经泛起了泪光。
他抿唇笑了笑,“我和钟弋就像是丢了魂儿般,就在他的府邸旁四处荡着,第一次的不舍得离去,以前的说走就走的时候,我们是知府中有夫人在有将军在,我们随时都可以回来的,他们在,我们就谁也不怕,可是……终是谁都不在了,这个门槛我们再也进不去了。”
“又过了几日,将军出殡了,我们随着送葬的队伍,在后面跟了许久,在他的坟前又哭了不知多久,突然就觉得,我们不知自己该何去何从了,就像是你在黑暗中突然看见了一座灯塔,可是灯灭了一样,那点光,能指给你该走的路,可光没了,便又迷茫了,真的不知又过了多少天,我俩才浑浑噩噩的连滚带爬的摔下了山。”
“一路的跌撞,终是虚脱了,昏迷在杂草堆里,又不知过了多久,我们被一阵小孩子的哭声惊醒,看了看四下无人,才发现是从不远处的河里传来的……”
他喘了口气,用手比了下,“是无泱,那时他才这么大,哭的可惨了。”
他哽咽着顿了顿,笑中带着泪说:“他才多小啊,还没满周岁呢,牙还没长齐,路还不会走,爹爹娘亲还不会叫呢,这群畜生就把他给扔了!”
岳崇擦了下自己的眼角,“那一年钟弋七岁我五岁,我们都是没家的孩子,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种,抱着这么一个奶娃子开始学会了自谋生计。”
“再后来,我们也慢慢的打听到了,白夫人并非难产而死,阴谋诡计陷害,不用我多说你懂的吧,白将军养了一群的白眼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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