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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们缘起上古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丢丢有鱼粮
狐魄儿转身就走,唯剩一只猫在风中凌乱。
白无泱没再把阿狸收进葫芦里,而是带在了身边,可每天看着狐魄儿和他吵吵闹闹的,心里就会十分的不痛快。
演戏界的精英,前一秒还跟阿狸打的鸡飞狗跳,可转过身来就可飘飘欲仙的看起来就是那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白无泱冷眼瞟去,静静的看着她装……
这日,二位又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儿吵了起来,而且还吵的旁若无人的,白无泱零星的听了几句。
狐魄儿吼道:“十万金?你开什么玩笑?狮子大开口呀,没有!我管你是芍药还是牡丹,是什么玩意儿我都我不同意!”
阿狸气急败坏的顶撞,“就是向你要些银两而已,能不能别这么小气?”
狐魄儿一只脚踩到了椅子上,捋胳膊网袖子底气十足的吼着:“我的银两还要养着一家老小呢,没有闲散的银两给你养那些个狐狸精。”
白无泱轻啧了一声瞥了狐狸精一眼,记得曾几何时有一只狐狸精还超凡脱俗的问他是不是对狐狸精有什么误解?要不要也养一只看看……
如今看来,她算不算是自己养的狐狸精?
看来、不是自己对狐狸精有什么误解?而是她对狐狸精的理解又深刻了一个层次。
白无泱拉过了正在吵的热火朝天的狐魄儿说:“我有事儿找你。”遂又瞪了阿狸一眼,拽着她走了。
阿狸突然的大喊一声,“老子就是要为将离赎身,你管不着!”
狐魄儿被白无泱拽着往前走,听闻,便转身抡起一脚凌空就踢了几踢,奈何白无泱走的太快,她踢是踢不着了,但也不示弱的骂道:“你个败家子儿!行啊!自己挣去啊!老子一个铜子儿都没有,想都不要想,滚!”
狐魄儿被白无泱拽到房里,愤怒过后,没有好眼色的瞥了瞥白无泱,这人脸色更是差的要命,方觉自己失了态,急忙又端的一副仙风道骨俊逸飘然的模样。
白无泱冷哼一声,早把她这些天的装模作样看在了眼里,忍着火气自以为的安慰道:“你也不用和他置气。”
狐魄儿有些懵,“嗯?置什么气?”
白无泱再次看了看她,同情的说:“他想要三妻四妾,你还跟着他干什么?”
狐魄儿更懵了。
白无泱有些拘谨,但还是觉得不吐不快的道:“我是说,即便是妖精,你们的习惯可能是不比常人,但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惨!”他说,“身为一家之主,怎可厚着脸皮跟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狐魄儿懵懵的答,“你也觉得一家之主很不容易是不是?糟心的事儿真的是太多了!”
白无泱又看了看她,“我没说他不容易。”





师父我们缘起上古时 好坦荡啊
“我也没说他不容易!”狐魄儿掰着手指数着别人的优点,“我家最不容易的就是八芝,里里外外全靠他在打理,体贴的很,是这帮货色里面最优秀的一个!”她不仅赞美还漏出了欣慰的笑容。
白无泱越听越乱,但还是觉得这只狐狸精傻的可怜,对抢了自己男人的妖精竟还这般的欣赏,又叹了一口气,窝火!且此火还呈现出蔓延之势,“我说的你怎么听不懂?真是蠢死你算了!”
突然被骂,狐魄儿一愣,“我怎么蠢了?阿狸是我们家里最不靠谱的一个,总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花天酒地的,又总是自以为是的去给妖精赎身,被骗好几回了,还乐此不疲的当起了钱串子!”
她一脸的嫌弃道:“虽说我们是妖精吧,可妖精挣点零花钱也是不容易的呀!总是可怜巴巴的欺负八芝给他断后呢,我身为一家之主,怎可惯他这个臭毛病,遂让八芝断了他的财路,此举不聪明吗?哪儿蠢了?”
白无泱刚喝到嘴里的水,便呛了一下,满脸惊愕,“你是一家之主?”
“是啊!”她有些小骄傲的挑了挑眉。
“八芝是男的还是女的?”白无泱的脸色有些不好。
“男的呀!”她说。
“你、”白无泱不知是气还是羞愤的道:“还有一家老小?”
“没错啊!”狐魄儿点点头。
“多少人?”他的脸色已经十分的难看了。
狐魄儿琢磨了一会儿他的脸色,忐忑的说:“没数过。”
白无泱气的起身便走,狐魄儿急忙上前拦住,“师父你怎么了,怎么还生气了?”
“不要叫我师父!”白无泱非常生气的甩开了她的手,“我没有你这么能耐的徒弟!”
“我又哪里错了?你不生气了好不好?”她紧张的又拽住了他的胳膊,“我改还不成嘛?”
白无泱憋在心口的火气越来越大,突然的冷笑一声,“你都赶上土皇帝了,后宫佳丽三千、挺好,改什么?”
“后宫佳丽三千?”狐魄儿疑惑的看着他,“你是说我的一家老小吗?那可不止这个数。”
“狐魄儿你……”白无泱气的转身看着她有些语噎,再次甩开了她的手,“拿开你的爪子,我嫌脏。”
他顿了顿又继续道:“难怪那日你说你本就如此,难怪你总是画一些不堪入目的东西,虽说你是一只白狐,真没想到,竟是这般的不知羞耻!”
狐魄儿看着白无泱气愤的样子愣了愣,虽是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他了,但呆愣过后,竟鬼使神差的笑了笑说:“师父,生而为狐,天生魅骨,我已经足够克制的了,你怎么还说我不知羞耻呢?”
她没再拽他,松开了爪子,因为——他嫌她脏啊!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亦不知自己变得这么敏感了,不是已经将对他的所有心思都藏好了吗?
她低下了眸,眼眶红了红,有些委屈。只做你的徒儿就好了呀,我不敢再奢望什么了,也更不敢再做出任何非分之举了,你这是怎么了呢?
她一直都在时时刻刻的克制着自己不再过分的接近,不再放肆、不再越举、不敢贪恋、不敢妄想,也在时时刻刻的察言观色,只要他稍有不悦,她的一颗狐心就会颤了又颤,一边怕是哪里惹到了他,又一边怕是哪里伤到了他。
如今,在他的面前她活的小心翼翼,皆是因那当年的无知害惨了他也害惨了自己。
她抬起头,笑着哄道:“别生气啦好不好?你这个样子,我会心慌的,师父、我到底是哪里惹到了你,你告诉我,我真的会改。”
白无泱眼神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抿了抿唇问道:“你在我身边、到底什么目的?”
目的?狐魄儿认真的想了想,就是想要看着你守着你护着你啊,还能有什么目的,但是她觉得这样的话最好不要说,说出来太矫情。
白无泱觉得自己也已经足够克制了,可说出来的话,还是既气愤又酸溜溜的,他压制着自己的情绪说,“养了一群男宠,男宠还出去找别的女人,狐魄儿?你的生活如此脏乱不堪,滚远一点,我没有你这种恬不知耻的徒弟,把我当什么了?你也是这样哄你的那群死心塌地的男宠吗?”
…………晴天霹雳!
劈的狐魄儿不轻,半天没缓过神儿来,这捧在手心里小心翼翼呵护的师父他说了些什么?
竟自己说自己是她的男宠?
这是觉得狐魄儿之所以在他身边,竟是想把他哄成那后宫佳丽三千里面的新成员了是不是?
他是终于捋清了狐魄儿在自己身边的目的了,既羞愤又怒不可遏的道:“荒淫无度!”
狐魄儿那笨脑子也终于反应了过来,突然笑了,在他正欲怒气冲冲的离去时,她又突然的拉住了他的衣袖,言语中带着半分是哄半分撒娇的语气说:“好冤枉呢。”
她压低了声音,“师父,你是我的帝神不是男宠,我也不曾有过男宠。”
白无泱微微一愣,脸色有些莫名的尴尬,“什、么?”
狐魄儿笑得更加宠溺,一笑之下,又多了几分邪魅气,她眼中噙着笑意的看着他,“我是说……我的帝神,我好冤呢,你误会我误会的颇深,我委屈。”
白无泱回头看了看她,哪里有一丁点委屈的样子?
分明就是笑的不怀好意!
他负气的问了一句,“我误会你什么了?”
她抬起他的手,伸平五指,那指骨匀称修长,她笑了笑,一边说一边扣回去一个,“没有后宫佳丽三千。”
“……”
“没有男宠无数。”
“……”
“没有师父口中的荒淫无度。”
“……”
“我不清白,”狐魄儿满眼的宠溺已到泛滥,看着他说:“但只许了一人———画中之人。”
“……”
“师父还有想要问的吗?说清楚了总比误会了要好。”
“……”
狐魄儿看着剩下的两根手指又道:“师父不问,我也不知还有什么当说不当说,如有所问,我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
她看着那两根手指笑了一会儿又说:“他们唤我老大,我是一只占山为王的白狐,阿狸和八芝他们都是我的属下,平日里散养惯了,没有规矩,让师父见笑了,仅此而已。”
“……”
“不知?”她又扣回去了一根手指,“我解释的可还清楚?”
白无泱现在尴尬极了,这只妖精连自己与谁欢好都交代明白了,还有什么不清楚的!
这让他一个道士怎么答?
是说,嗯,我知道了、是我思想肮脏妄自揣测,还是说是我自己把自己想象成了你的男宠?
或者我承认说出荒淫无度这种话的我是有多么的无耻?
还是说,虽然你没直说,许了一人的那个人是谁,但这么多天了,明里暗里的暗示,我又不傻。还有你这种一副看好戏的调笑?……
白无泱顿觉脸面全无,干咳了一声回了一句,“如此甚好,我知道了。”
“如此甚好?”她笑着小声问道,“包括我的不清白吗?”
狐魄儿的笑意颇深,看的他更加慌乱。
白无泱冷眉一扫,“有完没完?我知道冤枉了你,还想怎样?”
狐魄儿一瞬间看的眼神有些痴迷,她轻声的说:“不想怎样,如师父所言,如此甚好!”
她看着白无泱还剩下的最后一根竖起的小指,自己也伸出了小指勾了上去,笑着说:“盖个章哈,误会太深不仅伤人还容易尴尬的,以后不许这样了。”
白无泱低头看了看,并没有着急的收回自己的手,她说:“师父……别生气啦,我错了、好吗?”
白无泱的脸面很是挂不住,徒弟哄师父?哄的这么没脾气还和颜悦色的耐心极好,与刚刚进屋时,那暴躁的模样,完全就是判若两人,如此这般收放自如的,白无泱觉得自己可能做不到。
毕竟,这种误会,与一个道士来讲,真的是太过尴尬。
“师父”
白无泱抬眸……
她说:“我不是那种狐狸精的,真的不是!我不会破坏你的修行,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也知道,我做过的错事太多,只想安静的陪你一世就好。”
她的眸子暗了暗,又忽而自嘲的笑了,“可能,我也就只有你这一世可陪了,以后,恐怕见你一面都没机会了,这种难得的陪伴太过短暂,我当真是宝贝的很呢,不敢再糟蹋了。”
我之所以冲破万道天雷来见你,是因为我知道,今日不见,以后就更没机会了。
待你渡劫飞升,北帝是你、酆都大帝亦是你,你还是你,可我却再也见不到你,你是天神是鬼帝,而我是什么?魅惑你的妖魔罢了,被万道天雷镇压的妖邪罢了!
这一世相遇不易,我又怎么会不珍惜?又怎么还敢造次?
白无泱这颗躁动的心,自从遇见她的那一刻就没好过,他冷静下来说:“你先出去。”
狐魄儿踟蹰了……
白无泱见此,直接就拽起了她的胳膊,把她推到门外,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你找阿狸去吧,暂且别来烦我。”我需要——冷静冷静!
狐魄儿一脸迷茫,看了看那已经关上了的房门,不知所措的说了一句,他却听的清晰,“师父你怎么了?可是身体不适?”
没人答她!
“我在这里候着,师父你可随时唤我。”
“……”
阿狸吹了声口哨,从她身边走了过去,“老大,你还杵这儿干嘛呀?要么就进去,要么就滚远点,你当真是心中坦荡荡啊……坦荡荡的在撩啊!撩的你的小师父心乱如麻、想入非非、□□焚身的……又作孽了、真是——好坦荡啊!”




师父我们缘起上古时 你不亏心吗?
近日来,狐魄儿与白无泱之间总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客气的不得了。
阿狸看了看饭桌前的两人很是头疼,起身欲走……
“干嘛去?”狐魄儿敲了敲桌子。
阿狸瞪了她一眼,“自力更生,看看我的猫眼能不能卖个好价钱,然后给我家将离赎身去。”
狐魄儿也瞪了他一眼,“你不是走肾不走心吗?”
阿狸抿唇笑了笑,“偶尔走一下怎么了?”他又瞥了白无泱一眼看向狐魄儿,“你嫉妒啊?”
白无泱俊眉一挑,在某些人的流氓文化的熏陶下,竟也会开启了玩笑,各看二人一眼,冷嘲道:“流氓配地痞,还真是一丘之貉。”
阿狸大眼一瞪,拍了下桌子坐下,“老大,你当真是祸害遗千年啊!好好的一个道士,被你带的竟也会骂人了!”
“我没骂人。”白无泱没有看他。
“哦,是,我不是人。”阿狸叹了口气。
狐魄儿又瞪了他一眼。
“唉——”阿狸说:“你瞪我也没用,即便你装的再清高,就你这一身的流氓文化,也是怎么都掩盖不了的,大家都心照不宣了只有你自己还不知道呢吧?你师父……他,曾经可是被你祸害的颇多吧?”
阿狸指了指白无泱,“小道士、你可不能不学好啊!她的那种脸不红心不跳的坦坦荡荡耍流氓的本事,也只有她自己不知尴尬,那时,八芝和你,没少再她这文化上下功夫,书是一箩筐一箩筐的看啊,流氓文化是一天一天的涨啊!这开天辟地的,有她一个就够了。”
白无泱对阿狸的此番话语倒是颇为赞同,不是因为阿狸说的是不是实话而是自己早已深受其害了,他低眸笑笑又看向狐魄儿,“那你嫉妒吗?”
“嫉妒什么?”狐魄儿还在琢磨刚才阿狸说的话,一时没反应过来。
白无泱指指阿狸,“他刚才问的。”
“我嫉妒他干嘛?”狐魄儿看都懒得看的说:“从上到下,有哪一点是值得我嫉妒的?他根本就不在我的嫉妒范围之内好不好。”
白无泱淡然一笑,“嫉妒还有范围呢?”
狐魄儿没心没肺的点点头,“嗯,你啊!除了你,那都是范围之外。”
阿狸抖了一下,“老大,你还要不要点脸,你跟一个道士表倾心,是不是疯了?”
白无泱眉眼含笑的给狐魄儿加了一个鸡腿,无所谓的说:“你都说了,她满身的流氓文化,还跟她计较什么。”
他看着狐魄儿笑了一下,一只狐,瞬间心神荡漾~~~
阿狸一阵鄙夷!!!
狐魄儿不再理阿狸看着白无泱乖巧的说:“师父,这几日我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出发了。”
白无泱随意的一笑点了点头。
阿狸大大咧咧的插话道:“去哪儿啊?”
狐魄儿似笑非笑的看着阿狸慢条斯理的说:“去拜仙山呀,降那个为祸苍生的魔王!”
别逗了!
阿狸两眼放光的看着狐魄儿似是再说“你开什么玩笑?”
白无泱也觉得她说的好个云淡风轻,哪里像是要去降妖除魔的!
他千里迢迢为降魔而去,她轻飘飘一言带过,完全就没有当回事儿的样子,顿觉倍感扎心,总感觉从她口中说出来,就像是陪着他玩儿、哄着他开心似的。
白无泱的浑身上下又多了些许的不自在,说了一句,“降个魔王很简单吗?”
“别的魔王我不清楚,”狐魄儿笑的特别轻松,“这一只没什么太大的本事,不过就是虚张声势罢了,师父放心就好。”
此时的阿狸如果恢复成真身,定是炸炸毛的,气的凳子都快坐不住了。
白无泱一挑眉,“你对她很了解?”
狐魄儿认真的看了他一会儿,仍是挂着似有似无的笑意说:“都是占山为王的,各自的本事自然是多少都了解一些的,师父还有其他的要问?”
白无泱心道,我想问是不是你?
你们白狐可真是好本事,一个两个的都能随随便便占个山为个王的,可是想了想又觉得不大可能,那么一个闹的人心惶惶的妖孽,怎么可能是她呢,动不动就哭唧唧怂嗒嗒的。
白无泱说:“最近妖邪频出,你们……”刚想要嘱咐他们当心才是,方才发现,对面的两个妖邪正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呢,最后化成阴冷的一句,“你们都给我本分点,不然、”
狐魄儿抢先回答:“听话便先留着,为祸便一刀剐了,记住了吗阿狸?”她又充满威胁的看了阿狸一眼。
阿狸也毫不客气的怼了回去,“老大,记性不好的似乎是你不是我吧?我本良善之妖,小师父你放心便是。”
白无泱又看了狐魄儿一眼,狐魄儿忙道:“我也本分的很。”
阿狸一捂脸,“苍天啊!你不亏心吗?”
狐魄儿再次瞪了阿狸一眼看向白无泱,人畜无害的笑了笑,“相信我!”
阿狸起身就走,吊儿郎当的哼了一声:“认认真真表决心,老老实实干坏事,问心无愧装无辜,你牛!”
白无泱抬了下眼睑笑了,竟还觉得阿狸说的很有道理。
看来,她这个山大王当的没什么威信呀!
不仅自己拆台,就连自己的手下都能分分钟钟的拆个台,拜仙山那位,应该不至于此,不,不止那位,估计就没有哪个山大王当的像她这么憋屈的了。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来了一群官役,见道士就抓,一个官役刚好往白无泱他们所在的客栈看了一眼,大喊一声:“这里还有个道士,带走带走!”
狐魄儿一行人为了不引人注目,便也随着他们走了出去。
他们随着官役来到了一个府邸———南平侯府。
刚一入府邸,便阴气凛然,阴风阵阵。
院落中各种来路的道士全都挤到了一起。
当今世道人心惶恐,霍乱从生,妖邪横行,这入世的道士自然也就多了起来,院落之中挤着三五十个道士倒也不稀奇,毕竟连土匪都已趁火打劫的当起了道士。
狐魄儿和白无泱对视了一眼,看向地上的一排死尸,四七二十八条人命,以一种诡异的棺材形状摆放着,中间坐着一个瑟瑟发抖丢了魂魄的男人———南平侯,独孤衍。
若说的再详细些,那便是独孤衍坐在一地的芍药花瓣上,一片片都是那么的娇艳欲滴,更像是寖着血色,他和花瓣被尸体合围在了中间,分外的刺眼。
一官役道:“管家,我们把城内所有的道士都带来了,侯爷这是怎么了?”
管家吴伯瑟瑟发抖的说:“昨夜摆在祠堂里的尸体,今天就突然的摆在这儿了,我们家侯爷一看就疯了,而且、而且,昨夜,我们都听到了鬼叫声,就围在侯爷的窗前一直再说、说……”
官役着急的道:“说什么了?关键时候,您别结巴啊!”
管家吴伯点了点头仍是继续结巴道:“她说、说让我家侯、侯爷给她殉、殉葬!”
在场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已经死了二十八条人命了,还想要个殉葬的?那直接杀了他不就好了,还废个什么话?
狐魄儿再次打量了一翻院中的尸体,皆为女子且衣着华贵,便问了一句:“这些都是你们侯爷的什么人?”
管家看起来吓的不轻,依旧在抖,“妻妾。”
狐魄儿说:“二十八人?不多不少?”
管家的头点的就像个拨浪鼓似的,“是是是!”
狐魄儿看了一眼阿狸,发现他眉头深皱面色复杂的半天没吭声,便碰了碰他,“怎么了?”
阿狸才恍惚的回过神来,“没……没怎么,看的有些不舒服,我出去走走。”
阿狸如丢了魂儿般的走在了大街上,一句句缠绵后的话语,总是令他回味无穷。
“阿狸,我喜欢红芍花,你给我摘些过来。”
“阿狸,不够,太少了。”
“阿狸,你看我戴上红芍花好看吗?”
“阿狸,你是唯一真心待我的人!”
“阿狸,曾有一人负我,还好我遇到了你。”
“阿狸,为我赎身吧。”
“阿狸,带我远走高飞吧!”
“阿狸,仇恨有的时候会让我失去理智,天不薄我,还好有你。”
“阿狸,你什么时候带我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阿狸,你喜欢我什么啊?”
“阿狸……阿狸……阿狸……”阿狸忽的抱起头,浑身青筋暴起,蹲在了地上喘了好一会儿,承诺犹在耳畔,他说过的:
“别说是红芍花,即便是天上的星星我都摘给你。”
“少呀?他日我种个红芍花海送给你。”
“傻瓜,我会一直真心待你,直到我们都老去。”
“别伤心,红尘既有负心人,阴间自有薄情鬼,别在意,我不会负你。”
“好啊,赎身,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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