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我们缘起上古时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丢丢有鱼粮
红罗抬起眼皮看向了白无泱,似笑非笑的上下打量着。
白无泱早就把狐魄儿的手打了下去,可眼前的女子他无感,只对狐魄儿那番阴阳怪气的话语感兴趣。
红罗掩唇轻轻的笑了,“怎么,是怕你终于勾引到手的小师父被我劫走了不成?”
狐魄儿揉着手背,那个小师父打她的时候带着怒气且还用了很大的劲儿,手背瞬间就火燎燎的疼~
但她不能示弱,面对这个已经习惯了偷袭的鬼女人,她早就恨的牙痒痒,总在背地里找自己麻烦的就是这个鬼货!
如今自己厌恶她的程度都已经到了那种都舍不得再说什么多余的废话了。
手指轻弹间,碧天就握在了手里,她又腾空一甩,那宛若星河的鞭子就寒中带刺的蜿蜒着向着红罗扑面而去。
红罗轻点一下足尖便凌于在了半空中。
白无泱皱了皱眉,抬眼看去、红衣女鬼、因怨而生含怨而死,红罗——罗刹女!
参商忽而出鞘,横空一劈,红罗急忙闪身便恼羞成怒的吼道:“狐魄儿,你当真是不要脸面,以多欺少,不觉得羞耻吗?”
没等狐魄儿回答,白无泱便冷着眸子回道,“看你甚厌,欺了又如何?”
此语惊到的不仅是红罗,还有狐魄儿。
这么直白的说欺负人家,我的小师父呀、不——不太好吧?
红罗气的衣袖一甩,她对自己的姿色还是相当的有信心的,这一双勾魂眼,这一副百媚身,以及拜在她石榴裙下的那不尽其数的……心道,好瞎的一双眼睛,她咬了咬牙忍着怒气问道,“看我甚厌,那她呢?”
狐魄儿也停止了攻击,也有那么一点期待着他的回答,毕竟自己呆在他身边这么久了,至少是不会看自己甚厌吧!
白无泱看都懒得再看她一眼,相当不给面子的说了四个字“不堪入目!”
红罗听罢,忽而掩唇笑道,“听见了吗狐魄儿?看我甚厌,至少还是看了的,不堪入目,说明看你都懒得看呀!”她越笑越妖娆。
狐魄儿的一颗心……仿佛被重创的七零八落了,裂的她寒凉寒凉的。
不堪入目不堪入目!
老子还没傻到什么都听不懂的份上,用不着你个死鬼来提醒。
虽是这话很伤人,但狐魄儿还是咬着牙厚着脸皮的回道:“那又怎样?至少他要杀的是你不是我!”
“一个是鬼物一个是妖孽,你俩有什么好得意的?”白无泱不知道这有什么可攀比的,又冷声冷气的给她泼了一盆冰冰凉的凉水。
狐魄儿又觉得自己的心在一滴一滴的慢慢的滴起了血,她有点生无可恋的看了白无泱一眼……别说了行吗?这刀子甩的,真的是扎了个透心凉啊!
红罗难言得意的道:“怕是小师父你只对鬼物有所了解,而你身边的这个妖孽恐怕你还不甚了解吧,用不用我讲来与你听听?”
狐魄儿双手环于胸前,眸光深不可测的看了过去,她勾起唇角淡然一笑,“你倒是讲来听听?”
红罗沉着脸看了过去,“你当我不敢?”她忽而又笑了,“也是,现在若是讲出来,游戏还怎么玩儿?我可是还送了你一份厚礼呢,咱们慢慢玩儿,不着急。”
“是吗?”狐魄儿眼睛微眯,指尖在碧天上划过,问声细语的说:“那你也要先有命陪我玩呀是不是?”
她手中的碧天洋洋洒洒的便甩了出去,忽而炸裂七条,条条星河似闪,无不泛着森森的寒意,寒鞭之上布满的冰刺又细如针尖,红罗躲闪不急,瞬间就在她那如羊脂白玉的皮肤上刮出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红罗身子一酿呛怒道:“狐魄儿你还敢偷袭?”
“不敢当,论偷袭,我哪里比得过你?”
而白无泱早就不想再听这二位的废话了,他见狐魄儿又扬起了鞭子开打时,参商剑也在一瞬间掷了出去。
红罗再次受到了重创,可眨眼间,一股耀眼的金光忽现,漫天便尽是白芒。
狐魄儿和白无泱猝不及防的用手一挡,红罗就被一团黑风笼罩,待刺眼的金光散尽时,红罗已不知去向了。
狐魄儿想要把她大卸八块的愿望也随之落空了,心情十分的不好,面色也难看的很,恨恨的道:“又逃了?这种跑路的本事倒是渐长了!”
白无泱微微一愣,手在眼前晃了晃,望着刚才那骤现的金光愣了会儿神,“金乌?”
他说:“帝俊羲和育十子,羿射其九,落于东海之南,化山为沃焦,其山似火,其焦难掩,又闻,此九子元神有所化,一子封神,八子成鬼王,他……是哪一个?”
狐魄儿有些意外,没想到她的小师父还知道这个。
可想到沃焦山,真的是很焦灼啊!
她似乎又闻到了一股子的烤狐狸的味道,在那零星焦灼的回忆中,仅回忆那么一小下,脊梁骨就顿觉疼痛万分,便不寒而栗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疼啊,老子是焦灼扎心的疼啊,吓的狐魄儿又不敢再想下去了。
不堪入目的她又小心谨慎的后退了几步,尽量做到别碍了人家的眼。
白无泱回过神来方才注意到她,“你站的那么远干什么?”
“我、”狐魄儿顿了顿,“我不堪入目啊!”
白无泱眉宇挑了挑,不再看她,皱紧的眉头瞬间舒展,嘴角勾起一丝浅淡的笑,“你在我眼前晃来荡去的次数还少吗?矫情什么?”
……!我也不想矫情,这不是看你一直都挺矫情的吗?
但也只是想想罢了,她———不敢说。
棋局已毁,红罗已走,二人所在之地,又瞬息变化。
满月如诗、夜凉似水、繁星点点的似是在向着它的主人炫耀着自己的璀璨。
江郎山的山巅上,一女子穿着大红色轻纱喜服,眉目妖娆,眼尾微微上挑,唇色红的嗜血,美是极美,可惜是一种诡异的美。
狐魄儿心中一紧,是花妖将离!
将离的身前正跪着一个六神无主的魂魄,魂魄之主正是独孤衍,她唤他——衍公子。
将离的衣袖轻轻一挥,独孤衍便恢复了意识,他回头看着身后离自己只有一丈的悬崖,吓的瑟瑟发抖。
“衍公子,你可还记得我?”将离的声音非常温柔。
独孤衍一脸迷茫,只是自顾自的蜷缩在了一起,生怕后退一步,自己就能够掉下去似的。
将离不屑的一笑,“衍公子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呢,没关系,你记不得我,那院中开的正艳的红芍花你可还记得?”
独孤衍颤抖的身子一僵,抬起了那双烂桃花的眼睛看了她一会儿,“是……是你?红芍……花妖?你不是已经死了吗?她……她们都是你杀的?”
将离冷哼一声,又面若桃花的笑了笑,“公子以前可是称我为仙子的,如今、怎就成了花妖?”
她俯下身去看着那张近在咫尺的脸说:“是我啊公子,可算是想起来了,还算不得太薄情,至少还想的起来我是你那一众心上人中的哪一个,衍公子、你又有出息了。”
“不、不……别杀我,我没杀你,你不是我杀的,不是我、不是我!”独孤衍吓的想躲又不敢躲,只能僵在原地瑟瑟发抖。
将离蹲在他的身前,一根手指轻轻挑起了他的下巴,眼中的那一股幽冥之火,仿佛瞬间就能将他燃尽那般,她说:“不是公子那是谁?”
将离起身,拿出一块帕子擦干净了自己的手,真的是碰他一下都嫌弃脏的那种,一松手帕子便随风而逝,落入了一丈崖内……
她说:“让我想想,不是公子是谁呢?”
“那一世,我为公子窗前花,公子说我开的娇媚,不堪那院落的风吹雨打,遂将我移入公子的房中,我于公子梦中一舞,为谢公子怜惜之恩,公子见之,更是对我爱怜有加,谓我心忧、谓我何愁?”
她挑眉一笑,“公子倒是说说,你是谓我心忧还是谓我何愁啊?”
她憎恶的扫了他一眼,又转过了身继续说:“许我荣华一世,许我青丝白发,许我此生无忧,许我轮回不弃、唯我一人就好,公子可是都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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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帝俊羲和育十子……八子成鬼王”参照(山海经)
“一子封神,八子成鬼王”参照百度百科。
师父我们缘起上古时 不是人的玩意儿
将离冷冷的笑了笑,“做不到没关系,公子王侯将相嘛,生不由己、死不由己、婚不由已、妻不由己、妾也不由己、处处都是身不由己。
公子之难,将离感之,如同身受,遂我由你,由着你的心意将我之魂离我之体,弃于忘川——”她回眸笑的森凉说:“等你。”
她勾起了他的下巴,低眸看着他,满眼尽是憎恶的鄙薄,“百年之约,将离不敢弃。”
“那一方手帕绣了一枚红芍花,是你最后赠我的信物,将离从未将它离弃。”
将离从头顶摘下一枚花簪,笑着摇了摇头,“多么拙劣的手艺,几文钱就能买上一大把吧!”随手一丢,又丢落在一丈崖内。
“再让我想想,不是公子是谁呢?
她说,“百年之约未至,我便见到了公子携着娇妻美眷,踏进了那黄泉口、奈何桥、望乡台,轮回路。她们是为你殉葬的吗?”
她又不屑的哼了一声,“衍公子真的是踩着将离的尸体只手遮天啊!”
“以我之身为药引,救尔天子之性命,公子岂止是只手遮天?那是一步登天了吧?”她眸中透着一股狠戾,“公子寿终,皇家礼仪厚葬,公子修的福泽不浅,将离欠你的倒是颇多。”
“又一世,”她说:“我跟在了你的身后,想着,曾经许下的诺言怎么可能会不做数呢?”
她忽而转身,再次捏起了他的下巴说:“妄言的话,下了地狱,那是该被嚼了舌根的呀!遂我又天真的信了你那颇多的难言之隐,罄竹难书!”
“公子俊逸飘尘!渔舟唱晚,我与公子对酒当歌,把酒言欢……”
她起身又温柔的道:“我说我是红芍花女,你说你等我百年,我问你知前世今生?你说不仅于此。我泪流满面,你说仙子不可污颜,拿起我前世绢帕又拭我今世泪眼。”
“你说,将离可愿为我再舞一曲?如你所愿,我翩然鹊起……”
她声音有些哽咽确仍是笑着道,“你随我花前月下对酌,陪我林间草舍卸甲,唤我看日落东升又夕下,伴我赏云霓春风和晚霞,我信你那一壶红芍酿,我信你那一句娘子伤。”
她转过头看着他,“你说以身为引虽好,恐娘子有伤?我说无妨,公子与我有恩,死又何妨?”
“你手捧花酿,泪落成行!此一世,我与娘子有愧,轮回等我,此花簪,夫亲手所刻,与你为信,来世,定不相负。”
将离将身上的凤冠霞帔红纱嫁衣脱下,凤冠再重,落在一丈崖下也没了声音,红纱再轻,却重成了几世情深,风带走了它,也带走了她的前尘……
“再让我想想,不是公子是谁呢?”
她说:“公子行走的是江湖,艺高人胆大,真的是仗着自己长着一对好大的猪肝狗胆啊?”
她冷嘲道:“红芍花酿在手,公子可是大补的吧?补的妻妾成群、儿孙满堂、延年益寿、老当益壮呢!”
她咬着牙说,“自古就有美人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你倒是风流透了,你的那朵美人花可也是吓死了,正好给你当个殉葬的!黄泉一路,公子身上好大的煞气,将离只能远远的跟着,不敢近前。”
她轻轻的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让我再想想,是剁了谁的相公?还是挖了谁的心脏?或是溺死了谁家的孩童?哦,我忘记了,是你自己的,肮脏的孽种,怎么能留?畜生都比你干净呢!”
她后退一步,又自嘲的笑了,“可我还是信你了,如此恶棍,是要上刀山下火海进油锅的,你哪个地方都没去,嗯!你是有苦衷的,我这样告诉自己。”
她压着火气说:“又一世,公子寒衣素褂,挑灯夜读,以母为尊,以家为大。我站在你的面前,你轻声的说:“你来了,正好,这是我刚刚沏的茶。”
“我愣住了,不知这张面具是真还是假,但还是默默的信了它。陪你耕织,陪你饮马,你为我戴一支红芍花,笑得如春光明媚:仙子当真是来自地狱而不是天上花?”
“我心一颤,你高待于我,我又何故猜忌于你?”
“公子生母病重,我取红芍之花续命,公子伤寒入骨,我取红芍之花驱疾。”
“公子赠我凤冠霞帔红纱衣,让我一舞,你说,美矣美矣,待我及第登科便要娶你,只是此嫁妆是偷来的,还要偷偷的还回去,我信你。”
“你被乱棍杖其中,大喊仙子:为你,偷衣不悔,为你,生死相随。我心魔入体,毁了无辜的性命也毁了自己。”
将离深呼一口气,又道:“今世,我穿着嫁衣来寻你,你可还娶?”
“我被万符镇其中,你状元及第,与你的娇妻美眷一起的食我之肉饮我之血,你说:以你之身,伺我佳人,以一换多,实乃不亏,你欲要报恩,怎样都是报得,有何冤屈?”
“你还说:这件衣服好看吗?好看就穿着吧,赏你了!可你转头却对着你的妻妾们说:看那一身的肮脏,真是太脏了,她脱了谁还敢再穿啊!他日我再送你们个更好的。”
将离流着泪蹲在了独孤衍的跟前说,“衍郎,我好疼啊,你看看我,你又让我疼了一百年啊!”
独孤衍瞬间一声惨叫,如疯了般,一张血肉模糊的脸就与他近在咫尺,他彻底的崩溃了……
“嚎什么?”将离吼道:“运气再好,终有散尽的一天!”她突然又温声的说:“衍郎,你的运气已经尽了,如今,可愿为我殉葬?”
“这一百年,你同那红衣女鬼害的我好惨呢!一柄刺魂刀,生生锁住了我的花魂,音九阁真是个好地方啊,那种被万千人践踏的滋味,怎么说呢?”
她掐住了他的下巴,“哦,与你来讲那定是消魂蚀骨的吧,可惜、我不是你,体会不到其中的乐趣!”
“又一次利用我赚的盆满钵满的,衍公子当真是长着一颗经商的好脑子呢!”
她手上的力道很大,独孤衍被他掐的一直都在挣扎,“怎么、如今知道怕了?你的好搭档也有倒戈的时候,两肋插刀的我已见的太多太多了,今你自己也尝尝,滋味儿如何?”
将离红着眼睛笑了笑又说:“闻不习惯是吧,无妨,多闻闻也就习惯了,这种血腥子味儿,多闻上几世轮回,慢慢的也就接受了,若有朝一日闻不到了,那才可怕呢!”
将离又大笑起来,“江郎山之上,江郎却比不过衍郎,衍郎衍公子,你且是糟践了江郎这一片秀丽的山峰了,你的娇妻美眷都在黄泉路上等着呢,去吧,自己去吧,若是再脏了我的手,我可没什么再可以扔的了,毕竟、与你葬在一起,我也嫌脏啊!”
独孤衍的魂魄早就六神无主了,他站起身一步一步的向前挪着,稍一纵身便要跳下去了,可突然飞出一张符咒将他定在了原地。
将离怒不可遏的回头喝道:“谁?”
狐魄儿也诧异的看着白无泱喊了一句,“师父!”
白无泱斜睨了狐魄儿一眼,俊颜冷面的道:“是人我都救,判他挫骨扬灰的应该是判官,不是你也不是她。”随后又阴恻恻的看向狐魄儿,“不是人的我都除,杀,是我的本分。”
噎的狐魄儿也是没谁了,不是人的、不是人的,她就是那个不是人的玩意儿,一头待宰的羔羊,听话便先留着,为祸便一刀剐了的那个不是人的玩意儿……
不是人的玩意儿默默退后,将离站在山巅,看了二人一眼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狐魄儿快速的拦在了白无泱的身前,碧天一甩而出,面色骤冷,“抓你的人!”话不多说,直接甩鞭而上,一白一红的身影便在空中打了起来。
白无泱眉头一皱,狐魄儿刚刚明明就是有种将那独孤衍不杀不快的架势,又怎么会如此主动的跟将离打了起来?
他的参商又慢慢的放回了身侧,冷眼旁观着,看看这个不是人的玩意儿到底是想要作的什么妖?
二人在空中你来我往谁都没有退让,打的是热火朝天,碧天掠过的地方皆宛若星河般留下了一道璀璨的光影,又好像下了一翻流星雨那般瑰丽四射,再看狐魄儿打架的气势倒是恢弘大气,十足的凛厉。
白无泱看的眼睛微眯,竟不自觉的勾起一抹笑意,红罗那功底都躲闪不急的生生挨了她一鞭子,可这将离却是毫发未伤啊?
于此同时,碧天于天空再次横扫而过,似有似无的刮到了独孤衍的身上,但碧天的力道穷劲,收张之势均是大起大落、大开大合,挥舞之间,独孤衍便不知不觉的挨上了凌厉的几鞭子,一瞬间、便是血肉翻飞的感觉,被狐魄儿给生生抽了个魂飞魄散。
将离一愣!
白无泱眉头一挑,这打的叫做什么仗?
这种恢宏的架势,惊天动地飞石走沙的,看不出丁点的徇私舞弊,但就是偏偏与她打了半天,将离毫发无损,被符咒定住的那个却成了殃及到的池鱼,皮肉翻飞其次,这魂飞魄散又是什么意思?
那一鞭子的狠戾劲儿,狐魄儿你别跟我说你不是故意的。
师父我们缘起上古时 我也选了后者
狐魄儿冲着将离使了个眼色,就惊慌失措的收了碧天,转身便一脸茫然的对着白无泱说:“师父,我不是故意的!”
谁信!
白无泱瞪了她一眼,参商出鞘向着将离逃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一道剑光掠过,顿时就冲着将离的后背直击了下去,将离口吐鲜血的摔倒在地。
这……战斗力也太低了,狐魄儿手抚额头,不敢看他。
白无泱冷笑道:“狐魄儿,我以为你是遇到了一个多么厉害的对手呢,不过如此。”
那个眼神呀……就别提有多歹毒了,一副你不给我解释清楚明白,你刚才那撼天动地的气势是为了点什么的话,你就哪里凉快给我滚到哪里呆着去吧的样子!
“你是在表演杂耍呢吗?”白无泱又瞪了狐魄儿一眼看向将离说:“你虽有冤,但这不是你枉害人命的借口,你虽有怨,但这不是你加害于人的理由。”
他说:“冤有头债有主,申冤没错、讨债也没错,但是方式错了就是错了。”
“天地有七界,神佛仙、人、魔妖鬼,界亦称界限,各界容各界之主,你——越界了,怨不得别人。”
说的一脸冷漠!
“他与你而言是恩情,你与他而言不过就是你的一厢情愿罢了。”
狐魄儿抬眸看去,脸上也没了笑意。
白无泱继续冷着脸说:“错,谁都有,曾经的心地善良不是为了你今日的手拿屠刀铺路,刀子握起来容易,放下可就难了。”
“七情六欲,亦可重亦可轻,人字在中间,前后两条路,偏轻些便是神佛仙,偏重了便是魔妖鬼,你选了后者,那便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我不杀你,”紫金葫芦在将离眼前晃了晃,他说:“进来吧,我来渡你!”
将离哭着跪拜说,“我有一心愿未了,道长可否让我先去了却此愿?”
白无泱点了点头,又回头看了狐魄儿一眼,“你还愣着干什么?”
狐魄儿双目黯淡,她说:“我也选了后者。”
第一次,她低下了头从他身边走过。
我也选了后者,我也越了界,所以我天打五雷轰,苍天不容我……
身为神的你,能够舍七情撇六欲,而我不能,怎样我都割舍不掉,且还由仙而贬,由妖而疯魔。
狐魄儿想着:曾经的北帝由她宠她纵她,想必,那时的他亦便是如此了吧,心里也很是澄澈的吧,自己的感情早就掂量的很清很清的了,那为什么不一直清下去呢?
如今的你,行在凡尘,身在轻重之间,我岂不是再次成为了你的负担?
白无泱看着她那落寞的身影,心知,自己刚刚的那番话,是又伤到了那颗脆弱的心了,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药王山、神农谷,方圆百里一片翠幽,在翠幽之中,卷缩着一个身影,安静的坐在其中,好像是静静的等待着红芍花的开放。
定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等到了,须臾,一片火红的花海在这晚夜之中悄然绽放,一缕红色花魂从花中升起,她轻轻的唤了一声“阿狸。”
阿狸抬眸间便是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他从花海中站了起来,慢慢的伸出一只手,似是乞求道:“别离开我……”可他的喉咙却是干涩的厉害,哑然失声。
将离淡而一笑,青丝如浪涌,红衣随风而动,广袖翻飞而起,一缕花魂独舞,纤纤玉手动若惊鸿,玉足轻踏,若仙若梦,月光如华亦随之倾倾而下,溢彩流光的她,此刻,仿若山间的精灵……
本该如此的,山间的精灵、源于自然、长于自然、溶于自然、归于自然……
我们相识的时间不长,那一天、
她诧异的问:“你怎么躲在这里吃东西?”
“……”阿狸笑意颇深的看着她。
将离走近了一些,有些吃惊,“你怎么在生吃老鼠?很饿吗?跟我走。”
她毫不嫌弃的擦干净了阿狸的嘴角,牵起了他的手。
阿狸一边吃着她给他准备的食物,一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她。
将离面色微红,慢慢的低下了头,“这里虽是烟柳之地,的确不该领你来这里,抱歉,是我考虑不周了。”
阿狸长长的睫毛轻颤,勾唇一笑,“谁在乎这个?我只是觉得,美人的胆量倒是颇大,见到我在生吃老鼠你不害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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