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元如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落西楚
“你调查我。”我不悦,神情也冷了几分。
“公主息怒,莫行并非可以调查公主,只是与二皇子和张守鑫聊天之时,会是有谈起公主。”
“哼。”我冷哼,“恐怕要让先生失望了,妙元胸无大志,一心只想要相夫教子,平淡一生,况且,即使有那个心,妙元也没那个本事儿去争,最重要的便是,要知道,妙元可是女子。”
“要知道,周朝的刘延意也是女子。”一句话,便将我的借口打压下来。
我愣住了,刘延意,多熟悉又陌生的名字,却感觉离我越来越远,曾经,我也是将此人当做我的信仰的。
“况且,公主若是丝毫无野心,甘当普通的妇人,又怎会培养出如此人来。”看着牧童,他是这样说的。
若是早个几个月遇上他,我定然是心动将他奉为上宾每日拜访的,可是如今,安逸的生活,还有孩子的到来,已经将我的那份心思,一点点的磨光了。
“先生这次可就真是眼拙了,妙元确实没有那等野心,也没有那样的能力。
“善于伪装自己,有发现能人之眼,善于利用掌控,最重要的是,公主你,够决绝,当断则断。”
说完,又不着痕迹看一眼牧童,我大惊。
“况且,公主身为女子虽说做事儿比男儿更艰难,可是恰恰因为公主是女儿身,即使日后想要昏君,也在乎人言可畏,不敢放纵。”
“呵。”我冷笑一声,“先生思虑过重了,该清醒清醒了,本宫也不便打扰,就此告辞。”
说罢,我便起身向向门外走去。
“公主。”见我拒绝,他还不死心,急忙起身叫住我,我顿住,转身看着他:“即使你没有这份心思,难道你愿意眼睁睁地看着大良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眼睁睁地看着大良走向灭亡吗。”
察言观色,见我面有动容:“如今大良衰落,与大国相交我们屡次受辱,如今连小国都是虎视眈眈。”
愣了一下,将身子转正面向他,向他鞠躬:“先生如此顾念我大良,我带大良黎民百生谢过先生,只是妙元实在是有心无力,先生还是另寻高人吧。”
我看见他表情破碎了,失魂落魄,想在说什么却已词穷,唇角勾起,有些这么久以来被压榨后翻身的快意。
妙元如曌 胎儿不稳
莫行好像并没有受到那日的影响,依旧帮着二皇兄出谋划策,或许,也是因为关乎他身家性命的缘故吧,反正每日张太尉脸上的笑纹都会深一些,张守鑫也每日欣喜地告知我进度,每日都会有极大的进度,小椅子告诉我,如今七皇兄已经焦头烂额,天天在府中发脾气,七皇子里的命债都比从前多了,如今七皇兄整日在处理莫行后事儿,希望到时真的查到自己,可以处理轻一点。
王铮告诉我他会帮七皇兄未雨绸缪,因为如此小的案子,根本就动不了七皇兄根本,过不久,七皇兄又会卷土重来,还不如现在帮七皇兄谋划,获得七皇兄绝对的信任,到时候能够更好的筹划让七皇兄万劫不复的计谋,如他所想,我放任了他。
眼看着春天将要过完,天气也越来越大,心中早已没了初春是的平和,取而代之的是烦躁不堪。
清晨醒来,浑身虚汗,下腹隐隐作痛,张守鑫已经不再,我自觉不妙,赶忙叫小椅子进来,听我有些隐忍的声音,小椅子也有些慌乱,上前来将我撑在床橼的身子扶好:“主子,怎么了。”
这时候牧童也发觉了不对劲儿,冲了进来:“快去找太医。”
话一说完,牧童便如离弓之箭,跑了出去。
“公主,您这,您这胎位有些不稳啊,恐有滑胎之嫌。”太医把了许久的脉,思虑了良久,才说出这样的话。
我大惊,心上涌出无限恐慌:“怎,怎会,这孩子,早已过了三个月的安全期,何况这么久以来,我小心保护,安胎药药膳更是没少吃。”
老太医呡呡嘴唇,唇边的胡子也跟着颤抖:“公主幼时受苦颇深,本就伤了身子,还好后来补上去了,却到底没有补全,如今公主年纪尚小便怀了孩子,虽好生养护,可思虑过重,便伤及了幼体。”
这么久以来,我确实一直在想莫行的事儿,心中对他不由暗恨,可一想到此事根本上还是幼时受苦太多,心中便又开始恨起了良妃。
一抬头,便看见牧童脸上愧疚的表情,想必是听了太医说我此事年龄不适合生养孩子,一想到是他让我遭受苦楚,心中不好受了吧。
心中有些甜意。
“那可还有回旋余地。”事已至此,我也不能再想其他,当务之急还是要把孩子保住。
砸吧砸吧嘴唇:“索性并无大碍,待微臣开几幅药,好好调理即可,只是,公主今后切记勿为琐事而忧心,最好哦是了下一切心事,安心养胎。”
“本宫知道了。”收回手后,小椅子上前来将我的袖子理好后,站在了一边。
“如此下官就先行告退为公主开药了。”老太医起身,向我行礼告退,小椅子立刻上去,掏出银子。
“辛苦太医了,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那太医也没推却,看了眼小椅子,直接就收入了袖中,面色不改,站端后,又一次向我行礼:“下官告退。”
“小的送大人出去。”
说罢,小椅子便伸出右手引着老太医出去,小椅子一向很知我心,看我一个眼神,他便知道我不希望这件事儿被外流出去,便带着太医出去,交代他一些事儿。
此时房中只剩下我与牧童,相对无言。
“我累了,要歇息了,你下去吧。”
妙元如曌 老太医辞官
我当真便不再管一切事宜了,各大府中传来的消息我全交给了牧童和小椅子,让他们记下,张守鑫给我讲关于莫行事儿的进程,我也只是听听知晓大意便罢了,不像从前还要揣摩各种细节,如今有孕,也不用再去徐琦雯那儿请安,除了隔几日进一趟宫哄父皇,看望惠嫔要花些心思之外,其他时候生活好不惬意,短短十几天,我便胖了一圈。
太医依旧隔一日便来给我把一次脉,对外宣称是平安脉:“公主身子已经大好。”再看一看我已经丰腴的身子,“静养虽好,不过还是要加以适当的运动,如今胎儿渐稳,公主便不需要每日呆在房中了,每日半个时辰的散步,会让以后生产顺利些。”
“是,我知道了。|”太医将把脉的手收回去之后,小椅子便自己上前来将我袖子理好,然后站在了一边,“这么久以来,多谢太医细心照料了。”
说罢,向小椅子一个眼神,小椅子便上前去掏出一块玉玦,递给了他:“前些天儿去觐见父皇,正好遇上周公公拿着这块玉玦对父皇将其来历,要说这玉玦也是难得,乃为千年之前玄武大帝所持,幽州知府得到后,赶忙进献给了父皇,为此还官升几级,如今当上了知州呢,父皇不爱玉,见我喜欢,便给了我。”
太医俸禄不高,可是日子却是过得很是丰靡,真正得来的钱财,大多都是金贵的主子赏赐的,所以除了练就一身好医术之外,还有一副会讨好人的嘴,而这个老太医,在宫中几十年如一日,对于赏赐什么的,早就见怪不怪了,可如今看到小椅子手中的玉玦,还是直了眼。
“怎敢当,如此贵重的东西,微臣不敢当啊。”
即使在喜欢,也有些忌讳,毕竟,这是历史上著名的皇帝用过的东西,稍不注意便会被有心之人判他心怀不轨之罪。
“哪能啊,若不是太医多日以来悉心照料,本宫又怎会好得如此之快,不过是答谢太医的小小礼物罢了。”
他面上闪过犹豫,不长时间,脸上色彩纷呈,伸手接过玉玦:“如此来,微臣便谢过公主了。”
第二天我进宫之时,便听到说那老太医告老还乡了,为此,惠嫔还惋惜着说:“王太医乃是宫中医术最好的了,如今说走还是就走了,本来还想着让他照料你的身子,却怎么挽留都留不下。”
他当然不敢留,留下如此贵重的东西,稍有意外,便万劫不复,反正多年来也积攒够了,还不如拿下最后一把离开。
我轻轻一笑:“没关系的母妃,如今我身子已大好,王太医临走之时给我把脉都说过并无大碍,好生养着便是了。”
“是母妃对不住你。”惠嫔满是愧疚,“你在我身边这么多年,都没能将你身子养回来,到底是我没用。”
惠嫔从来就不是最受恩宠的,性子又是不争不抢,好的东西都被其他嫔妃抢走了,哪能有稀罕的东西给我滋养身子,那时候也不知道,当然没留意,而我那时候,一心想着活下来,哪能还会要求那么多。
“母妃,你说什么呢,这么多年你对我的好,我可是看在眼里呢。”我有些气愤,“颦儿姑姑,你说是不是,快帮我劝劝母妃。”
“是啊主子,那时候三餐温饱都够满足的了,哪能还能要求更多的了,更何况,当时也确实不晓得公主身子不好啊,你就别再往心里去了,这不是苦尽甘来了吗。”
“是是是,苦尽甘来。”惠嫔满是欣慰,握着我的手。
妙元如曌 七皇子失势
即使是在安心养胎,也被一件所影响。
“太好了,如今七皇子失势,十三皇子年幼,五皇子不足为患,二皇子地位便是稳固十足,最高之位想必也手到擒来了,也不枉我们张家跟着二皇子这么多年。”
张太尉一进门,便兴冲冲地对与他并行的张守鑫说着,一只手背在后头,一只手放在半空中划来划去。
“父亲,如今二皇子还未真正倒下,谈结果还言之过早。”张守鑫一如既往,温和说着,即使再想做得云淡风轻,还是难以隐藏欣喜。
“夫君,是怎么了,什么事儿让你这么高兴。”见自家夫君今日如此高兴,徐琦雯也不由欣喜,张太尉与张守鑫还未进大厅的门,她便迎了上去,一只手挽上了张太尉的手臂,与他并行进入大厅。
“对呀爹爹,是什么事儿让你如此高兴,好久没见你笑得这么开心了。”张伊伶也冲到了张太尉另一边,挽着他的手撒娇。
“朝上的事儿,说了你也不懂。”张太尉宠溺地看着张伊伶,说着。
而这时,张守鑫也走到了我旁边,与我并肩,一只手挽着我的腰,我抬头向他微微一笑。
饭桌上从不谈朝上之事儿,其实准确来说,张太尉在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对徐琦雯说这些事儿的,两人像是默契一般,男主外女主内,互不干涉,反正徐琦雯也不会将家里捅出天来。从前徐琦雯在背后迫害张太尉的妻妾,碍于老丞相的权势,他也是不了了之,如今两人年纪都大了,也没了那个精力再去做一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儿了,张太尉也聪明,在外头再看上了谁,都是养在外头,徐琦雯虽然心知肚明,可是只要张太尉不带回家,没有威胁到自己的地位,也就听之任之,本来两人也并不是真有什么深厚的感情。
“今日在庭殿上,刑部尚书当场参七皇子一本,说他乃殿试案件的幕后,七皇子下跪否认,无奈证据确凿,无疑否认,再加上莫先生上殿指认,将前后来去都说了出来,皇上忌讳皇子结党营私,七皇子还做的如此恶劣,但却还是没有重罚,只是没收官符,责令其回复反省一个月。”
我与张守鑫并肩走在走廊上,弯曲蔓延,走廊两旁栽种的那大叶子树依旧郁郁青青,我曾经问过张守鑫那是什么树,张守鑫告诉我说张太尉是南方人,他的家乡盛产小乔木女贞,仕途稳定后,为思念家乡,便花了大价钱在府中种了这树。
确实不算是重罚,要知道,父皇还要留着七皇子来遏制二皇兄,怎会如此快的便让他倒下。
“那莫先生呢,父皇如何处理。”这倒是我比较好奇的,毕竟莫行如今的身份,着实是有些尴尬。
“本在在之前也是有几位大臣认识莫先生的,也对莫先生大为赞赏,再加上在之前父亲就已经对叫好的同僚通过气儿,七皇子事儿完之后,皇上还没来得及说怎样处理莫先生,大臣们便为莫先生说起了好话,如今父皇给了他一个学士来当。”
“学士。”我有些惊讶,即使父皇在不愿意,也不该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给莫行一个这样的官啊,“学士?只是掌管典礼、编撰诸事的官职,莫先生能甘愿接下吗。”
“这你倒是多虑了,莫先生心气儿虽高,却是能够审时度势,下朝后,二皇子怕他心中不悦,前去安慰他,他却说‘经历了那么多,早就将权力名望抛在了脑后,如今只想全力为大良效犬马之劳,况且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他相信自己不会一生在那个位子虚度,他愿意等。”
我心中鄙夷,果真是善于笼络人心的人。
“果真是信念坚韧的人。”末了,张守鑫还对莫行如此评价,我唯有讪讪一笑。
妙元如曌 胎动
一个月时间很快便过去了,我的肚子隆的愈加起来,张守鑫每晚上床睡觉前都会摸摸我的肚子,对里面的小东西说话儿。
当天我身子有所不适,他便会说:“孩子,你可要乖乖的,不要折腾你娘,你娘也是是在辛苦,要是你不听话,你出来看我不打你屁股。”
有一天剧院里进宫为十三皇弟表演助兴,玩杂耍的将一只老虎驯服地服服帖帖,他看了觉得稀奇,当晚便摸着我的肚子说:“孩子,快快出来,出来后爹带你看老虎去。”
……
乐此不疲,像个孩子一样,我笑话他他也不觉得有何不妥,得意洋洋仰着头说着:“我对我自己的孩子说话儿,又没碍着谁。”
每次都是要我提醒他该歇息了,他才意犹未尽停下,我倒是觉着这样挺好的,每当这时候,我都能感受到一个气氛:温馨。
自怀孕以来,我一直都是嗜睡的,每天清晨醒来张守鑫都离开了,我甚至能够想象他蹑手蹑脚起床穿衣离开的样子。
小椅子伺候我穿衣洗漱后,我便依照太医和我说的那样,出去走走。
如今走路已经有些困难了,还需要小椅子扶着才能稳稳地走路,可是还是会没几步便气喘吁吁。
“等一下。”走到门口,我突然顿住,小椅子扶着的那只手五指张开,正是制止他的手势,小椅子和牧童不明就里看着我,我静静地看着肚子,生怕打扰他了一样,“他,刚刚,踢我了。”抬起头,满是笑容,断断续续与他们分享,从未感到这孩子如此真实地存在,我想,我激动地,都快要哭了
小椅子牧童牧童也感受到了我的喜悦,一脸欣喜地看着我。
我看见,牧童的眼,都要融化了,脸上的喜悦的绽放,是我从前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等一下,等一下。”看着我有些恐慌的神情,他们也吓着了,很是严肃的看着我,我开嘴一笑,“他又踢我了。”
这一下子,都展开了笑颜。
“快快快,扶我进去坐下。”我有些吼的意味在里面了。
小椅子扶我坐下后,便站在了一旁,微笑着低头看着我的肚子,一脸柔和,我想,他也是期待这个孩子来的吧,否则冷情如他,怎会有如此表情,此生无子,应该是他最大的遗憾吧。
而牧童,这一次竟是丝毫不避讳的看着我肚子。
我轻轻将手放在肚子上,生怕一个不小心将他压坏了:“那个,你们要摸摸吗?”
将手放在肚子上,确定他孩子之后,我长长舒了口气,看到牧童与小椅子一脸渴望的样子,我心软了,更何况,牧童还是这孩子的亲生父亲。
两人眼中都闪过不可思议,毕竟从前我对他们,真是只是主子对奴才那样,我竟然看见小椅子眼里泛出了泪花,激动地不能自持:“是,是。”
说罢,他便蹲了下来,比我还犹豫地将手缓缓地放在我肚子上:“他,他真的在动。”
抬起头向我说道,我看见他眼中的泪花化为泪滴流了下来,经过笑痕时,划在了一起,一大滴落在了地上。
牧童难耐,也学着小椅子蹲了下来,将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春末天气不在冷,穿地也不是特别厚实,我甚至能感受到从他布满硬茧的手上传来的热意。
我甚至心中涌出一个念头,他比张守鑫,更像个父亲,念头刚一出来,便将我吓了一跳,心猛地一颤。
“好了,折腾了这么久,我也有些累了,便让我歇歇吧。”如此情景,我也不愿意冷言冷语的打破,嗤笑一声说道。
意犹未尽收回手,牧童看了我一眼,说道:“请公主好生歇息,卑职去外面守候。”说完边走,待看着他的背影,以为他没有一丝留恋时,猛然的回头,刚好与我对视,眼里的柔光将我把我溺下去,没意料到我会看着他,赶紧收回目光转回头去。
小椅子伺候我上了床,将一切事物整理好便轻脚走了出去,听门声一关,我眼睛猛然睁开,看着床顶。
父皇几年未得子,如今我怀了孩子他当然稀奇的很,隔三差五便宣我进宫,说是弥补多年对我未尽的关爱,其实最大的目的还是看看我肚子里的孩子。
“这孩子,已经五个月了吧。”父皇看着我的肚子,眼睛里有说不清的羡意,连带着口气都有些变了。
“是啊,父皇。”我盯着肚子,连惠嫔都说我如今身上散发着母性的光辉,“前几天这孩子还踢了我呢。”
“还踢你啊。”盯着我的肚子幽幽说道。
其中的酸味是个人都听得出来,他又偏偏总爱让我进宫,我私下甚至想过父皇是不是喜欢给自己找罪受。
“是啊父皇,我来的路上他还踢了我几下呢。”
我这话一出,父皇立马眼睛发亮,起身大步走到我面前,蹲下后摸着我的肚子,静了一下,说道:“怎么不动。”
“或许是这孩子胆怯呢,父皇你和他说几句话,看他给不给你回应。”我低着头,试探地和他说着。
“孩子,我是你外公。”他还真凑近我的肚子像是孩子说悄悄话一样,“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就踢几下,外公就知道你听见了。”
没过多久,我竟真感觉到了肚子上传来传来动静,快速的两下,强劲而有力,我却浑身有了一种无力感,私心的,我真的不愿意将这孩子当做我得宠的工具,可是要想好好活着,我确实真的无能为力。
“动了,真的动了。”他抬起头,像个得了糖果的小孩子,我却是不解他为何反应这么大,毕竟,前后都已经有过十三个孩子了,难道真的是年纪大了,便活回去了。
“妙元啊,你别看父皇那么多孩子真正看着生长,听过他胎动的,便只有你大皇兄,可是,你这大皇兄,却是苦命,才生下来,便去了。”像是谈心倒苦水一样,又像是在追忆往昔,“如今老了,才越发的后悔,当初怎么就没有好好看你们长大呢,你大皇兄当时在娘胎里的情景,我是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我却是心中悲凉,婵娟,婵娟,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母妃在床榻上最后的喃喃之音至今仍时有在我梦中出现,他与母妃的恩爱,我尚在肚里他对我的期盼,还有我那个母妃至死人心心念记着的名字,原来,全是假的,我们这么多孩子,原来他只是对那个死去的,连一声父皇都没叫过的大皇兄才是真正的爱,难怪,至今,他仍没有立皇后。
母妃,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父皇,您也别再往心里去了,这样伤身子,你看这不是还有我吗,还有你这外孙,都还在呢,况且如今您年盛,还会有孩子的,到时候便可以弥补多年的遗憾了。”
我当然知道,只要有良妃在的一天,父皇便绝对不会再得子,因为,良妃不允许,从前良妃还未有子,倒是对此事儿不是再过介意,只是有些威胁到她的,她会下手,自从良妃得子后,便是万万容不得再有其他人威胁到自己的儿子,要不是二皇兄,七皇兄已成气候,动不了,五皇兄根本威胁不到任何人,不然她早就下手了。
“但愿吧。”这么多年无子,肯定是想过办法的,还是无用,想必父皇也是有些心冷了吧,说出的话那么惆怅。
妙元如曌 胎儿不保
告别父皇之后,我让小椅子扶着我,想要在宫里头转转,顺便消化消化刚才发生过的事儿,调节一下心情。
已是初夏,好多花儿已经开了,争鲜夺艳的,到底是比张府只有那小乔木女贞鲜活多了。
“这不是我如今正风光的九皇妹吗?”
一个不善的声音突兀了这大好风光,我心头一颤,面上一冷,懊恼怎会遇上他。
“七皇兄安好。”深吸一口气儿,换上了笑脸,转过身去,向他问好。
“我怎敢让九皇妹向我问好哪。”依旧是面色不善,将身子伸在了后头跟随的人耳边,“要知道,如今的九皇妹可是炙手可热啊,谁不去巴结巴结,在也不是从前那个对着谁都笑嘻嘻,任人欺负的小孩子了。”
说罢,后头跟着的一群人便随声哈哈大笑,王铮也在里头,站在最靠近七皇兄的位子,尴尬地看了我一眼,皮笑肉不笑。
七皇兄几日前便解了禁,可是手中的事务还是没有交还给他,每日过得着实憋屈,如见整日在宫里转悠,不敢主动去觐见父皇,便寻思着能够与父皇遇上,多讨好几次便能让父皇忘了他那梗,重新给他加以重任。
“皇兄哪里的话,你这如此一说,不是就让别个以为皇妹我小人得志了吗。”我平生最恨他人那我往事儿说事儿,不由的,面上已经挂不住冷了几分。
“难道不是吗?”本事笑脸迎人,话却说得越来越冷。
他果然是把气儿撒到了我身上,如今他与二皇兄此消彼长,他对二皇兄有恨,却又动不了二皇兄,便将怨恨扣在了与二皇兄交好的我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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