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元如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落西楚
“七皇兄请务必慎言到底是自家兄弟姐妹,这话也着实不大动听。时候也不早了,妙元地回府了,免得迟了家里人担忧。”
说罢不便快步要从他身边走过去。
“你竟敢如此不将我放在眼里。”他气急,一下子制住我的手臂,还不待人反应,用力一拉,便让我摔倒在地,瞬时间浑身震了一下。
牧童和小椅子赶快上前来将我扶起见我面色不佳,牧童想要冲上去教训那些人,才刚握紧拳头跨出一步,我便握住他的手臂制止他他,他回头看我,眼中是心疼与气氛,还有质问,我只是对他摇一摇头,能感觉到我的嘴唇已经有些干涩了。
我当然不能让他上前,如此一来,七皇兄最多挨上一顿打,过几天就好了,可是,殴打皇亲国戚,却是死罪。
“原来我的九皇妹也是没有表面上看上去那么柔弱的。”
此话一出,牧童再一次激动了,我握着他的手臂,能够感觉到他的肌肉僵硬,若不是我死死地制着,他一定会冲上前去的。
刚才还没有感觉到,可是现在,小腹传来绞痛,难耐的痛意让我无处发泄,只能更加死死地在牧童手臂上用劲。
“七皇子。”我不愿意在七皇兄面前表现出我的脆弱,只能忍耐着,还好,还好王铮出言说了话,“如今正是紧张时期,切莫不要为了逞一时之快,而影响了整个大局。”
如今王铮在七皇兄面前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七皇兄思索了一下,恨恨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王铮在走了几步后回头看了我一看,满是担忧。
“快,找太医。”浑身绷紧后在松开已是全身没了力气,眼看着就要摔倒在地,牧童将我接住,小腹传来的阵阵绞痛我还能忍受,可是我能明显感受到下身的湿意,这样的恐慌,我真的忍受不了,我觉得我的孩子在一点点的消逝。
牧童慌了,脸色吓得苍白,什么也顾不得了,一个横抱将我抱在怀中,快步跑着。
温暖,牧童的怀抱真的很温暖,就像当年打雷的那夜我吓得瑟瑟发抖被他发现拥在了怀中感觉到的温暖一样,眼皮好重,迷迷糊糊中我看见小椅子往太医院方向跑去,绊了一跤,有爬起来什么也没顾,继续跑着。
然后,便彻底没了意识。
待我醒来的时候,太医正在为我把脉,神色凝重,我心中大慌,强撑着要起来,牧童见了,先过小椅子上前来,扶起了我,顺势倒在了他怀中。
到底是和小椅子不一样的,小椅子向来都只是将我扶起,至多有时候我身子不适时用手给我匀点力,万没有让我靠在他整个胸膛之说,况且,小椅子瘦弱,哪有牧童胸膛那样的宽阔,让人安心。
“太医,怎么样。”我迟疑开口,生怕对面那人会说出什么不好的事儿来,开口之时才发现喉咙已是干得冒烟,连说出的话也已经沙哑了。
“公主,这孩子,怕是不保了,况且如今你已落了红,不如,便吃一剂药,断个彻底吧,以免他在腹中拖累母体,时候长了,对你伤害也很大。”他有些斟酌地说着,一边还抬眼观察我的神色。
心上一空,脑中一片混沌,不敢相信,询问地看向牧童,希望她能给我一个否定的答案,却看见他的脸色,恐怕是比我还白,心沉了一块,再希翼看向小椅子,小椅子也是紧呡这双唇,面呈痛楚,将头转至一旁。
我的孩子,心中大恸,一只手将牧童的大腿当做了支撑点,放在上头,死命的挖下去,那一瞬间牧童感到了痛意,大腿绷紧,马上又将肌肉放松,任我使力。
待痛过之后,心中剩下的,便只有恨,转念之间,神色坚韧。
“还望公主早下决定。”见我沉默许久,太医又一次开口提醒我,他本才而立之后,正值成熟魅力好时期,声音也是充满磁性,可我听着却是如催命符一般,一个个字符在我耳边嗡嗡作响,串不成意。
“萧太医,你时常前往赵两人宫里为她把脉,不知赵良人那凌弱的身子可有好一些。”
再次开口,已是盛气凌人,如愿看他脸色一变,我得逞一笑,那赵良人本是与我母妃一同进宫的,那一期进宫的,早就大起大落,如今也没留下什么人了,偏偏这赵良人是个另类,只道她向来便多病,却是竟然进了宫,进宫之后父皇对她不甚在意,连惠嫔最低落的时候都抵不到,如此不得意,便更是多病,说来也巧,给她看病的,十有八九便是我眼前这萧太医,一来二往,时候一长,便做出了那大逆不道之事儿,时至如今,也是未断,幸好宫里大多数人早已忘了还有赵良人这么一个人,连良人这一封号,都是几年前宫中大封,徐贵妃看内务府觐来的名单,才想起有这么一个人,念在她进宫数年,便进了个良人。
“赵良人的身子还是老样子,反反复复,还需静养下去。”说此番话是神色无疑,语气也很是平和,就是如同平常禀告哪位主子身子状况一样。
我轻蔑一笑:“永盛十三年三月十八日戌时,赵采衣身子不适,请太医萧桓,两人不经意顺手碰触,后情不自禁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儿;同年四月二十八未时,赵采衣再次请来萧桓,两人谈话之后相拥而泣;永盛十五年,赵良人身子不适,吃过一副药后,下身出血,静养一个月后安好……”
因着宫闱出现这种丑事儿也是难见,当时小椅子将这消息给我之时两人已经安通款曲有些年了,当时也觉得难为那些人还能将此记得如此清楚,也特意留意了些,直至今日,还是留有印象,能够说出一二。
我说到第一条时他便已经脸上大变,随后脸色更是越来越苍白,脸上已经沁出了几粒汗珠:“微臣愿为公主效犬马之劳,还望公主饶我二人一命。”
“早这样说不久好了。”我似有些责怪他,“也不用你做些什么,只消将我儿不保之事儿瞒下,今后由你来为我把脉便可。”
我当然不会让我儿白白流掉,我要他,看着我是如何替他报仇的。
“微臣定将此事儿做好。”跪着向我重重磕一头。
“去开药吧,务必让这孩子多留些时日。”我向他一挥手,让他出去。
门一关,我便再坚持不住了:“牧童,牧童。”手四处扑腾,像是无助地溺着了水,牧童用手将我半空中的手握住,终于有了依靠,我狠狠地用力将牧童的手往下按,牧童却是依旧用着里,没让我将他手按下去。
眼泪一个劲儿地流:“牧童,牧童,我恨。”
“我知道,我,知道。”他的声音,也有浓厚的痛意,这也是,他第一个孩子。
良久,收拾了心情,我坐起来,对着小椅子说:“去张府说我今日留在宫中,明日回去。”
知道我如今的身子但凡看一眼便能看出不适,只能在广阳殿养一晚上,到明日再说,而且,经了这么大一事儿,我必须在今晚想出一个万全之策,将这事儿瞒下去,至少,瞒到我这孩子看到我为他报仇为止。
妙元如曌 三人温馨
广阳殿在我出嫁后便空置了,只是在每月定时会有人前来打扫,不敢惊动人,如今这广阳殿,便只有我牧童和小椅子三人了。
“公主,请食用。”牧童出去了一会儿,回来之时手里便拿一盅药膳,小椅子将我扶起来,接过他手中的罐子,浓浓白烟便冒了出来,罐子里装的是乌鸡红枣当归膳,这个傻子,想必是去御膳房的时候看见这东西最补身子,便待它熟了之后直接便用手拿来了。
“手要紧吗。”不咸不淡问出这话,我看见他诧异看了我一眼,因着是偷偷住在宫中,不敢惊动人,蜡烛只在室内点了几只,昏昏暗暗,在他身上形成光圈,半边脸像是黄昏的夕阳,照得他好不真实。
“没有大碍。”我却是看见他本在松在两侧的手背过去了,在把一刹那,我明显看见已经有些红肿了。
“去拿药擦擦吧,这殿里应该还留有要,小椅子知道在什么地方。”
听我这样一说,小椅子便自觉的走到柜子面前,打开柜子,拿出一小瓷瓶,关上柜子,又走了回来,递给牧童。
“自己擦吧。”牧童接过接过瓷瓶,手紧了一下,放在了怀中。
早先喝了几次药,小腹也不再如开始那样疼痛,殿内一片只有不是瓷勺碰上瓷罐的清脆声,几只蜡烛让这殿中昏暗,配合着瓷勺发出的声音摇曳。
我有些不适应这样的气氛:“这药膳是谁的。”
“良妃的,当时她的宫女就在旁边,待她去拿掌盘只是,我瞅着时机,便拿了出来。”
“恩,你们吃了吗。”我再一次舀出一块
牧童紧闭双唇,一看就知道是没有用食,却是不善言谈,干脆便不说话,倒是小椅子,察言观色:“我们不碍事儿的,饿一顿两顿的没什么,主子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们没跟着您之前,一饿可是几天呢。”
一下子,想到了几年前,刚见到他们的时候,三人眼中都有追忆的痕迹,第一次见到牧童时,他便是蹲在墙边,低着头,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后来次次见他,都是那样儿。
牧童是我一开始就存了心要得到的人,反倒是小椅子,当时二皇兄将我带到城郊破屋时,我在那些人里面说得很清楚,跟了我有饭吃,可是从此以后再也不能行男女之道,传宗接代,当时有好几个人陆陆续续站了起来,将年纪大的除了,只剩下三儿人,最后选了一个最看得过眼的,走到他面前:“你叫什么名字?”
他猛然跪下,却是跪的很生涩,实打实的撞到地上:“小的……”
对他的第一印象由此中断:“对了,小椅子,你本名叫什么来着。”
“奴才就叫小椅子。”
我沉默了,牧童是因为往事儿自愿舍弃了自己的名姓,可是小椅子,却是不一样的,今日我出事儿看到他们慌张成那样子,后来我便在想,或许世上,没几个人能做到他们这样的,不经意露出的关心担忧不是假的,或许,连我的亲人也做不到这样吧。
“我吃饱了,还剩一些,若不介意,你们便分了吧。”其实宫中从来就是有奴才吃主子剩下的吃食,因着奴才伙食不好,能够吃到主子剩下的食物也算是幸运,这盅里的东西,我只吃了几勺,虽然对两个男人算不上什么,却毕竟能管的上事儿。
我记得我向小椅子承诺过,以后不会挨饿。
他们愣了一下,小椅子接过罐子递给牧童后便扶着我躺下,在屋门关上的那一霎那,我猛然记起:当时小椅子跪下,磕了三个响头,抬起一张清秀却很脏的脸:“小的名叫董仪。”
妙元如曌 发狠
四面都是水,我在一个透明的房子里,看着水从房子空中涌进,我死命的拍打墙壁,却未见损伤分毫,绝望地感受水淹过我的身子,最后没过我的嘴巴,鼻子,头顶,然后失力,任我如何挣扎都找不到着力点,漂浮在水中无力挥动四肢。
猛然惊醒,已经出了一身冷汗,大力喘息着,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抚上肚子,松了口气,还好他还在,偶然传来的丝丝阵痛也让我觉得安心,已经无法撑到生产了,太医说至多能够留一个月,并且会损伤母体。
我不怕损伤母体,我只怕一个月不够。
转头看看外面,天还未亮,闭上眼睛,良久,再睁开,果真是毫无睡意,将头转回来,脑袋乱糟糟的,想以前的事儿,想艰苦的那两年,想刚遇上惠嫔的时候,想在太学都欺负我,二皇兄对我好的时候,想遇上小椅子和牧童的时候,想我嫁人的时候,站在窗前,牧童在走廊上的样子,想我刚刚怀孕的时候,想李思元将我拉到地上,我儿不保。
思绪瞬间清晰,开始谋划以后的事儿。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看门外有两个人影,便知道是牧童和小椅子,唤小椅子进来为我穿衣洗漱后,又将牧童叫了进来。
看两人眼下的青圈,便知道昨夜没有睡好。
“今日我的气色如何。”
“虽说较以往还有些不足,可还是不容易看出来,若是想安心,还可上点脂粉。”小椅子端着药,伺候我喝下。
“罢了,平时不用那东西,突然间一用,更加让人奇怪。”
“今早牧侍卫已经去叫了宫撵,如今撵夫已经在殿外候着了,里里外外也已经大点过了。”
我看一看牧童,心中有些感念他的周到,若是真的以我如今的身子,要走到宫门口的话,绝计是吃不消的。
小椅子将我扶起,往殿外走去,走到门口之时,我停住了:“牧童,父皇当初赏赐的那百两黄金,给周志朋五十两,让他想尽一切办法不让父皇见到李思元,最好是给李思元一种父皇不待见他的错觉。”顿了一下,“若是周志朋不答应,便将他从前做过的要断命的事儿说给他听。”
“是。”
看了他一眼,还是低着头:“往后我会还你的。”
将头抬起来,眼中还有些诧异:“不用的。”又喃喃说了一句,“本来就是你的,我也是你的。”
他自以为自己说的很是小声我是听不见的,却没想到被我模模糊糊听后,猜地清清楚楚,心中有些甜意。
回到张府只是,张守鑫已经离开了,倒是张伊伶,像是在门口等着我似的,我一进门便走了上来语气很是刻薄:“九公主还知道回来啊,还以为如今您正值圣宠,便不知道看不上我张府了呢。”
扶着小椅子,眉头微皱,可到底还是没理她,从前到觉得她是小孩子心性儿,给我添堵也由着她,如今是在是觉着她小小年纪却像是山里出来的恶婆娘似的尖酸刻薄。
也没去见徐琦雯,直接就回了房。
“小椅子,去找王铮,对他说他报仇的时机来了,让他鼓动李思元造反,若是他心有疑虑,只消告诉他我会将其他事儿安排好。”
我想我如今这身子,只能整日的呆在房间里了,一连几天,反倒是让徐琦雯不满了,那日张守鑫回来被她叫进了房中,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张守鑫回屋是脸色有些不好,看我担忧地看着他,又露出了笑颜。
妙元如曌 谋划
萧太医每日都会进我府中为我把脉,他虽嘴上不说,可是我明显的感觉到了每日吃到药都是有变化的,如今下药已是越来越重了,我怕来不及,时常让他不惜一切代价能留这孩子多久是多久,
小椅子不定时的便会将王铮告诉他的进程说给我听,期间我又让牧童将剩下的钱给了一官员,威逼利诱地让他逼李思元造反,如今谋臣审时度势全劝自己造反,站在自己这边的大臣也逼自己造反,父皇又对自己不待见,李思元果真头脑一热,开始谋划起谋反之事儿来,也倒是人家有那个资本,七皇妃便是护国大将军之女,这个正妃,可是他母妃澜嫔在父皇耳边吹了好久的枕头风才得来的。
如今大半个月过去了,护国将军带了五千人兵分几路,秘密从边疆往坤城赶,相信待他们到达坤城,便会冲进宫中,比父皇拟下传位旨意,五千人,况且还是常年驻扎边疆的士兵,对付宫中那些常年生活安逸的侍卫确实绰绰有余。
“人找齐了吗?”
整整半月,我足不出户,连父皇传召我都是以身子不适推了,这些天我让牧童去找一些江湖草莽,预备将前来坤城的其他几波带头者的家人捆起来,大将军的家人我是动不了,可是其他几个人的,虽说家中家丁也有些拳脚,却也是敌不过江湖草莽的人多势众。
“找齐了,是坤城三十里外的匪寨,里头有四十多号人。”
如今世态不好,匪盗猖獗,倒是没几个人敢在天子脚下为非作歹,可坤城三十里外的匪寨却是例外,偏偏朝廷却是拿他们没有办法,任是围剿劝降,都拿他们无可奈何,那些人也是胆大,时常还会强装打扮进坤城犯事儿,却总是毫发无损地离开。
我有些诧异:“你是如何劝服他们的。”
牧童抿了抿嘴唇:“自古以来便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有钱能使鬼推磨,话是在里,可是对付那帮土匪,若真是这么简单,也白费朝廷忧心了这么多年,可是自古以来,那些人都惜英雄,想起前几天牧童回来一身上,我便猜出了一二,眸子沉了下去,他当时对我说的是回禁军营练了练身手。
“既然这样,便让他们动手吧,将人绑上山后,便找靠谱儿的人,在那几个副将要经过的地方堵着,告诉他们若想让家人活命,便知道该怎么做。”
“是。”
“还有……”毕竟此事儿关系重大,稍有不留意,便是要命的事儿,不由的便吩咐地更仔细一些,“告诉他们,跟着七皇子造反,成败还未定,若是败了,便是满门抄斩的事儿,-+可若是帮着朝廷铲除叛贼,便是大功臣,活命不说,还会另行封赏,各方权益,还得自己权/衡。”
“是。”
“那便下去吧。”
牧童离开后,我便独自盘算此番胜算多大,王铮说过,那五千兵马兵分四路,护国大将军带了两千人马,其他副将各自带领一千,只要劝动了一人,再加上京中留守的五千,即使边疆士兵在骁勇善战,也难以一下子取胜,只要能拖住两个时辰,待禁军赶来援救,便可万无一失,到时候,李思元大势已去,即使父皇顾念父子之情不将他处死,我也会亲自前去解决。
四个之中要劝服一个人,应该不难吧,况且,手中还有那人全家老小的命。
我摸着肚子,暗自想着,这么久以来,我已经难得再感觉到他在动了,即使偶尔动一下,也是微不可觉。
妙元如曌 胎死
又是大半个月过去,清晨醒来,觉着身子不适,心中恐慌,用手往下身一摸,已经湿了一片,心头打颤,颤抖将手拿出来,满手鲜血。
“小椅子!”我怕极,大喊。
牧童第一个便推开房门冲了进来,看我满手鲜血满色不佳,转身而去,小椅子赶忙上前宽慰我,然后将我收拾干净。
萧太医来时,我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公主,恕微臣直言,您这肚子里,已经是个死胎了,尽早做打算为妙。”
心中大恸,竟没想到我俩儿的母子情分如此短浅,可是如今大事将成,若就如此流下的话,必定会影响到我,倒是一月不能出门,我怎能看见李思元不得好死。
“想尽一切办法将他留下。”深吐一口气说道,突如其来的消息让我措手不及,甚至这么久以来我在刻意逃避胎儿不保这个事实。
“这……”萧太医迟疑了,虽说也做过不义之事,可毕竟是大夫,骨子里还是以救人为本的,没见过那个主子这样伤害自己身子。
“没有关系,你尽力而为。”
默了了一下:“确实是有法子将孩子留在肚子里,只是公主您要受些苦。”
我抬眼看着他,他好像还有话要说,示意他说下去。
“微臣会每日前来两次为公主扎针,并且薰艾,只是薰艾味道浓重,短时间内是无法消除的,并且……”
“我会重新找地方薰艾。”满不在意。
“还有便是,虽说孩子是保留在腹中,可保不定便会腹痛大出血,往后也需要吃药才能彻底将腹中血块清除。”
“我知道了,你下去开药吧。”
太医走后,无力以手扶额,牧童与小椅子站在一旁双唇紧闭,沉默,我招手,示意牧童上前来,一下子抱住他的腰身,他却是没有反应过来双手举在半空中,不知所措,在他坚硬的腰上拱了拱,双眼紧闭,牧童依旧让人安心。
“不如,将他流了吧,留在肚子里伤身子,还要受那么大的苦楚。”
头顶上传来声音,沉重而低沉,眼帘微颤,我当然知道这么久以来牧童与小椅子时常在一旁担忧地看着我,被我发现后欲言又止,将头转到一边去是为了什么。
像是撒娇一样在他怀里摇摇头,知道我的性子他便不再开口说话,静静地站在那里,全身僵硬,知道我放开他,手也没有放下。
“大将军什么时候能到达坤城。”
“依着路程,大概还有七天左右。”
“那几个副将,劝服了几个?”
“已有两个被我们策反。”
那便好,我心中本生悬着的心便放下了,因着想着这些人都是一起在战场上出生入死过的,情分不比亲人,再来便是沙场男子重义气,所以之前想着策反这些人,本只需一个,便是万幸之事了。
“再给我七天左右的时间吧。”我喃喃说道,像是对他俩儿的承诺,阖下眼帘,又是在对自己说,“只要七天,一切便结束了。”
摸着肚子,里面已经没有了一点生命迹象,往后在也感受不到他了。
妙元如曌 不安
如今张守鑫已经是和我分了房,却也不是突如其来,月前我从宫中回来的第二日萧太医来把脉时便让他对张守鑫说我如今已经不适合两人同榻了,张守鑫怕伤到我,也尊了太医的意思,不过每日却是在软榻上就寝,也难怪徐琦雯不待见我,几天下来,张守鑫已是精神消了一大半,后来被我强逼着去了别的房间。
很是让我欢喜的便是与张守鑫分了房,另外两房少不得便又起了心思,成日地往他那儿凑,偏偏最后都给张守鑫四两拨千斤地赶了出来,本就是大家出生,面皮儿总是没有勾栏子里出来的姐儿豁达,被丈夫冷落了这么久,又受到如此待遇,两人少不得回了房便嘤嘤哭泣,小椅子告知我此事儿时,我心里是觉着解气儿的。
即使如此,那两人还是没死心,毕竟如今张守鑫是她们的天,失了这人,她们往后的日子也为难,况且,还有徐琦雯在一旁逼促。
张守鑫每日回来后都是先回屋,也不是可以与我说话,时常都是先问问今日情况,孩子有没有闹腾,然后逗弄一番后便坐在一盘拿着府衙未看完的卷宗看,看一会卷宗看一下我,偶尔被我发现了,他便对我一笑,时间到了,前院的丫头便来叫吃饭,因着我身子不适,如今都是在房里,他安抚我之后便前往前院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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