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元如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落西楚
我将莫行的事儿告诉了二皇兄,二皇兄听后,沉默不语。
“皇兄,我看那莫行,着实是个人才,况且,还可趁这次机会清理一下官吏,何乐而不为呢。”良久我见皇兄没有动静,心里不知他到底愿不愿插手这件事儿,毕竟惜才是一回事儿,惹祸上身又是另一件事儿,如今他的处境,当然是息事宁人对自己更好。
皇兄苦笑:“小九,你可知,我看似深受父皇重用,实际上手中一点实权都没有,父皇对我防范心也是愈加严重,何况,此事还牵扯到了七皇弟,难免有夺嫡之嫌。”
父皇爱惜自己来之不易的皇位,当然不愿早早的就有人与他分割,以至于这么久以来,群臣每次在朝上劝谏立储,都被他以各种理由驳回。
“不过,你还是去见他一面吧,有些事儿,毕竟牵扯甚广,倒是我再做打算。”
这种结果在意料之中也是在意料之外,意料之中便是我知道二皇兄其实并不是为了权势才去争夺高位,只是为了百姓免于疾苦,在当年他带我去城郊的那个破屋。对我说出的那番话,我便能知道,意料之外则是此时稍有不慎便会牵连到他,他虽说是去见莫行一面,其实是想适机帮莫行。
自那****让牧童将莫行安顿好,便没有再见过莫行,只是牧童又是会向我禀报,他的吃食和生活用品,都是牧童按时送给他,好在的是他自己会做饭,也就省了麻烦,不用每日送饭了,而他也是过得甚是悠闲,一点亡命之徒的意味都没有,整日看书写字作画自己与自己下棋,好不自在。
是座落在闹市后街的一所小院子,牧童曾说过,这见房是他画下地图,标注下来,要住的,如今一看,果真是极其的安全,左右邻舍早已搬走,巷子里其他邻居都是些三九流的人,每日早出晚归自然不会将这一新邻居放在心里,可是若是自家有动静,又能立刻让人察觉,即使到时候暴露了行踪,幕后的人也会有所顾忌。
牧童推开大门的时候,我与二皇兄正好看见他坐在院子里的那棵香樟树下,看着桌上的棋盘沉思,还是如才见到他时一样,给人一种文弱书生的酸腐之意,可是一张口,便能知道,此人深藏不露,思想前进,而且,有别具一格的傲气,这些,想必皇兄也是知道的。
听到有动静,警惕向门口看来,待看见牧童是,眼中防备之意明显息了下去,而后才看向我与二皇兄,起身掸掸下衫,向我们走来。
走过牧童之时,向牧童点头示意,看见二皇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尔后拜见行礼:“草民拜见二皇子,二皇子前来,令寒舍蓬荜生辉。”
二皇兄盯着打量他,故意不让他舍礼,是有试探之意:“哦,不知你是如何得知我乃二皇子的。”
他也不拘束,自行就退了礼,嘴角含笑,直言不讳:“草民也是想要进入官场的人,怎会不打听打听京中之人。”
见他如此实诚,二皇兄脸色更加温和。
“只是草民竟是拙眼,没认出九公主,着实有罪。”
难怪二皇兄仅仅几面之缘便看重他:“你是如何得知我是九公主的。”
语气和之前的傲然全然相反,对我的骤然变化,他到是一丝诧异都没有,依旧有条不紊做出解答:“坤城谁人不知二皇子与九公主交好,若是出门看见二皇兄身边跟随着女子的话,必然是九公主。”
“这样都能猜出来,真是没劲儿。”我瘪瘪嘴,嘟囔着说。
“你呀……”二皇兄看着我无奈说道,“都这么大了,快要当娘的人了,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以后要如何管教孩子。”
“到时候皇兄替我养不就好了吗?”我仰着头,笑靥如花。
“我倒是想,那也得看守鑫家人愿不愿意了。”皇兄用手指点我的额头,嗔斥说道。
“公公婆婆如今对我可好着呢。”我瘪瘪嘴,不以为意。
“二皇子九公主已经在此站了有些时候了,不如进里屋坐坐。”莫行适时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莫行伸出左手,引二皇兄往里边儿走去,皇兄先行,我跟在后头,路过他的时候,他看着我,满含深意。
我倒是不甚在意,向他直视而去,他竟然没有一丝没抓的窘迫,反倒是向我扬嘴一笑。
皇兄走在香樟树下棋盘下便顿住了,似是在认真思考棋盘上的棋,莫行将双手反背在背后,一点也没介意皇兄的举止,反倒是有些傲然。
“果真是好棋。”良久之后,二皇兄发出一声感叹。
“二皇子谬赞了。”他行礼谦虚到,话虽至此,可是身体上却没有动作,往里屋看了一看,“容草民失陪一下。”说罢,便往屋里走去,不一会儿,再出来之时,两只手各自拿着一张凳子。
“二皇子,九公主,请坐。”将凳子放在棋盘边儿上,莫行说道。
二皇兄与我坐下后,他便自行坐下了,很凑巧,他和皇兄聊了很多,偏偏两人都是闭口不谈有关平反之事。
一下午过得很快,皇兄与莫行聊了很多,人生感悟,治国想法,让在旁边听着的我受益匪浅。
时候不早了,我看得出来皇兄还是意犹未尽,无奈天公不作美:“时候不早了,也不好打扰先生了,思佚就告辞了。”短短几个时辰,就让二皇兄连称呼都变了。
莫行也不留,起身送我们,与莫行并排走的时候,他很是满是深意看着我,嘴角含着笑,可是,我猜不透他在想什么,很少有这样的人,不管是他笑,或是沉默,或是说话,或是一个动作,我都一点都看不出到底是真是假,也看不出背后有何深意。
皱着眉头看着他,满是思索,惹得他轻笑。
走出了门槛后,与莫行最后一次告别后,我与皇兄转身没走几步,后边便传来关门的声音,牧童跟上来的时候,我转头,看见牧童眉头紧皱。
“皇兄,你刚才都没有和莫行谈论有关他的事儿,那你会不会帮他啊。”
“如今至此,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皇兄叹一口气说道,刚才的欣喜消失殆尽,“只是,莫行确实是个难得的人才,即使是与他说话,都能让人收获颇多,这样的人,确实不该死。”
“那就帮他咯。”我漫不经心接到。
妙元如曌 心思
二皇兄送我回府之时,张守鑫已经回了府,想必他已经等我良久了,我一进府,他便焦急迎上来。
“妙元,你跑到哪儿去了,我一回府没有看到你担心死了,如今你可不是一个人了,要是稍微出点什么差错,你让我怎么办?”
“这不是有牧童吗?”我挽着他的手臂,讨好说着。
张守鑫看着牧童,眼里意味不明,双手放在我的肩上,神情专注:“即使有牧童在也不行,你可知,我是万万不愿看你被其他人所救,即使是侍卫也不行。”
还不待我做出回应,也来不及看其他人的反应,身后便传来满带揶揄的声音,“小九,如今守鑫如此在意你,我也是放心了。”
我与张守鑫同时向后看去,原来二皇兄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我的身后,恼羞成怒,转过身子,带着撒娇的询问:“皇兄,你不是走了吗。”
嘴角噙笑:“若是走了,那如此情真意切的一幕岂不是就糟蹋了。”
“思佚,快别搅和了,你看妙元都说不出话儿了。”见我羞得无言以对,张守鑫将我半搂在怀里,向二皇兄说着。
“好好好,有人心疼了,我便不说了便是。”
二皇兄与张守鑫从小交好,加之二皇兄和善,两人向来没有身份相阻,私下相交与普通人无异,说话也是没多大忌讳。
“好了好了,话说思佚,你去而又反,是有什么是吗。”
“确实有事儿。”一下子,二皇兄便严肃起来,见此,张守鑫也敛住了笑颜,我想二皇兄大概是想对张守鑫说莫行的事儿吧。
“我好累哦,要歇息一下,守鑫哥哥,就由你来陪二皇兄吧。”很是善解人意地说出这句话,他们也没留,只是让我回屋小心脚下注意安全。
在带着小椅子和牧童回屋的路上,我看见前方拐角处季文慧正带着自家的丫鬟,那丫鬟手中端着一盅不知道是什么的陶盅。
恰好我这位子也站的好,刚好我看得到她,她却看不到我。
自我怀孕后,季文慧和薛灿对我的态度倒是恭敬了很多,就是私下这动作,比从前多了很多,私下就认为如今我身子不适,无法伺候张守鑫,只能有她们来,再加上徐琦雯对他们说了什么,便开始总爱在张守鑫面前晃,献殷勤,哪知张守鑫依旧故作不知,夜里依旧进了我的房,即使我不能与他做什么,他都是安安分分地躺在我边上。
“守鑫哥哥,不如你去她们两个那吧。”到底是成年男性,毕竟有过房|事儿,我又因当初坠马胎儿不稳,根本不敢冒险,看他忍得如此辛苦,有一夜我便这样对她说,其实这样的话我之前也对他说过很多次了,都被他搪塞了回来,只有那一次,让我像是重新认识了他,也稍微改变了对他的想法。
“妙元,有时候我真的在想,你到底是将我当做哥哥,还是相公。”默了一会儿,张守鑫这样子说,声音带着无限的惆怅与失落,我转头看他,他正双眼无神的看着床帐,却有说不出的落寞。
“其他女子,都恨不得将夫君时时刻刻拴在身上,巴不得夫君看不见其他女人,你倒好,总是将我往外推。”
他从前从不会用这样略带嘲讽的语气与我说话,我当时竟然在想,我总是对他说这样的话,是否真的将他伤到了,侧过身子,圈住他的腰身,带着委屈说着:“可是,婆婆不会喜欢我总是霸着你,季文慧和薛灿也不会喜欢的。”
“傻子。”他叹了口气,侧过身子伸出手来反抱着我,“若是你在自私一点就好了,不过你记住,一回万万不要再将我往外推了,真的会伤到。”
那一刻,心中五味杂陈,可是说没有将这一番话听进去,是假的,况且在有了孩子后,我的心更容易软下去。
我渴望被人收藏,妥善安放,细心保存,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
“主子,要去阻止她吗?”见我盯着季文慧有些时间,若有所思,小椅子在我耳边询问,跟在我身边这么久,小椅子当然看出了我对张守鑫的变化。
“不用了。”我沉声说道,又看了季文慧一眼,“走吧。”
张守鑫我不敢保证,可现在在张守鑫身边的二皇兄我却能确定,以他如此护我,见到季文慧在张守鑫边儿上殷勤,必定拐弯抹角给她一番羞辱。
果真,我回房后躺在窗下的软榻上歇息,不久后听到一阵动静,起身向窗外一看,季文慧红着眼睛站在我房门不远处,她丫鬟在她边儿上叽叽喳喳劝解着什么,最后她死死地盯着我的房门,甩袖而去。
将身子放下来,轻轻一笑,一抬头,便对上牧童的眼睛,一张脸,神色莫测,见我看他,慌忙将头低下。
我心下一沉,牧童的心思我隐隐约约是知道的,若是其他人,或是更早更早以前,至少在我坠马以前,我必定是要给他一番警告,让他消了那份心思,可是如今,我不愿意了,我想要将他强绑在我身边,我想他一直对我都有那份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将我看得遥不可及的心思,我甚至喜欢不经意间看到他将我看入神后被我发现时的那份窘迫,说到底,我更喜欢的还是他愿意为了我,不要命。
“牧童,今日离开莫行那儿只是,你为何眉头紧皱。”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可是我知道,能让他产生如此大的情绪的,一定不是小事儿。
不知为何,他一下子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睛闪亮,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似是在考虑。
“有什么可顾虑的。”看他这样,我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也并非重要之事,之事你和二皇子转身是,我看见莫行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盯着你的背影,良久。”
“莫行。”我喃喃自语,若有所思,这个人,是在不简单。
妙元如曌 莫行野心
接连几日,张守鑫都早出晚归,除了正常的到府衙办公的时辰,其他时候都是与二皇兄在一起,应该是关于解决莫行的事儿,或者是与二皇兄一同前去拜访莫行,如果说刚开始他对帮助莫行还有些许的不乐意,只是因为二皇兄推崇莫行才愿意与二皇兄一起筹划的话,那么如今他便是真正的将莫行当做了先生来推崇。
“皇上已经同意彻查殿试案子了,慢慢的,这件事儿便会引到七皇子身上去,到时候他必定受到重罚,思佚便没有了劲敌,地位也会更加巩固。”
以前张守鑫不会和我讲有关朝廷上的事儿,他觉得朝上那些糟心的事儿,我听了会更糟心,也从来不会将朝上的情绪带到我面前,我也从来不问他,反正我要知道的,总是有法子知道,何必多此一举跑到他面前拐弯抹角的打听呢,可是关于莫行这件事儿不同,这件事儿本就隐蔽,根本就没有法子打听得到进行的详情,还好,或许是因为他知道我认识莫行,很关心莫行的事儿,所以这件事儿他对我是毫无隐瞒,每天回来都会将今日做了什么告知我,并狠狠地推崇莫行。
“这么快。”有些震惊。
“这也多亏了莫先生,他将如今的局势了解之后,便策划出一场戏,让皇上对此次殿试有了疑惑,在加上几个大臣的怂恿,皇上便下令彻查此事,最难得的是,此事没有牵扯到思佚。”
语气中尽是对莫行的推崇,让我不得心惊,短短几天,他竟能笼络人心至此。
“牧童,找个恰当的时间,我要去看望莫行。”
张守鑫走后,我对牧童说道,牧童眉头微皱,看得出对这件事儿反应极为反感,或许是对莫行这个人反感吧可到底还是没有说其他的便答应了。
我记得之前他第一次在我面前说起莫行这个人的时候,还是很是赞赏的,可是自从我带二皇兄去了莫行那儿后,他便对莫行转变了态度,我挑一挑眉,心中有些欢喜,却不可置否,管他的,放任吧,反正于我无损伤。
又过了几天,午时过后不久,牧童便告诉我,今日张守鑫去了二皇兄府中,如今莫行一个人在家中,我起身,便让小椅子下去安排出府的事宜。
依旧如往常一样,到了闹市,我便让轿夫停了下来,小椅子一人手里塞了一块碎银子,便打发他们走了,带看不到他们之后,便往闹市后街走去。
走到门口,牧童上前去直接将门推开,让我不由在想莫行如何如此确定自己不会出事儿,竟然连门都不上栓,上一次来的时候,牧童也是直接将门推开。
这一次莫行正在院里晒衣服,除了亵衣亵裤外,其他全是清一色的浅青色长衫。
察觉到有人推门,莫行猛地转过头,双手还停留在刚刚挂好的浅青色长衫上,看见是我,快速将手上的衣服拍一拍,转过身来向我们走来,边走便将自己挽在手肘的袖子放下来。
“先生倒是胆大,一人在家也不锁门,不知到底是不怕死,还是务定了自己不会出事儿。”
我嗤笑说着,他倒是完全没介意我略带嘲讽意味的话,面上没有丝毫被挖苦的窘迫,慢条斯理说着:“若是真有人要取我性命,这区区的门栓又有何用处。”
走到我面前,向我行礼:“参见九公主。”
我冷冷地看着他的头顶,良久:“平身。”
收回手,在还低着头时轻轻一笑,将我引到香樟树下坐下后,他便也自行坐下了:“说吧,你到底是谁。”
我自认为当我冷静严肃认真说出一句话时时机具压迫的,至少我曾经审问那些想要暗中迫害我的宫女太监是用这种语气,大多都是招了的,可是眼前这人却是丝毫不受影响。
“莫行,字秀之,湖州人士,家贫,父母早逝,未娶妻,孤身一热,早年于松山书院学习,仅此而已。”
没想到他会如此回答,却又认真十足。
“不只如此吧。”他的那些不痛不痒的话我信,可是重要的往往是没有说出来的,这个人并不是施以软硬手段便能让他开口说话的人,我却是在赌,赌他会对我说其他的话。
“要说这特别的。”他嗤笑一声说道,“便是我的祖父,命为莫知言。”
神情一下子严肃起来,看得出,他对莫知言很是敬仰。
莫知言我是知道的,皇爷爷那一代的大臣,师徒如浮萍,曾经一度官至宰相,曾经又一度贬为小州的知县,可是不便的却是他在百姓心中的地位,百姓都说他是为官者中难得的真正为百姓着想的好官,无奈生不逢时,他有让大良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的心,可皇爷爷却皇爷爷却没想过了了他这份赤子之心,他不懂进献谄媚,要不是迫于舆论,再加上当时朝中还是有几个没辱没良心的大臣,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几回了,最后还是被罢官,听说莫知言会老家的时候,携带一家老小,却没有多余的钱财,只用了一辆木板车,上面放着破旧的包袱和小孩。
再看一眼莫行,想必莫知言后来也是察觉到了自己的不足,所以才弥补到了自己这个孙子身上。
“祖父一生为民而活,连咽下最后一口气之前都紧抓着我的手让我让他在地下看到国泰民安百姓安家乐业。”
说出的话是我从未见过的凄凉。
“我怎么突然觉得,你利用了我。”猛然惊醒,以他这么久表现出来的才能,即使什么都没有,也是有那个能力让自己毫发无损的,看他一副了然于心的一副得意的笑,心中不悦,“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公主息怒。”见我言色有变,他也收敛了,“其实说道低我对你也没有心存算计之心,走到今时今日这一步,也是自然而成。”
我正襟危坐,继续听他解释。
“在七皇子派人来找我之后我便察觉恐有危险,便费了一番心思留下了痕迹,相信再过不久便会被人察觉,本来也确实是想引起二皇子注意,可没想到,引来了真正的贵人。”
如此不避讳地看着我,让我不爽,也让身后的牧童蠢蠢欲动,腰间刀柄铮铮作响,
他也察觉,赶忙出言制止:“公主请息怒。”
说完后还看了一眼牧童,我了意,出声制止了牧童,牧童有些不爽,眉头紧皱,却无可奈何,只得将放在刀柄上的手放了下去。
见牧童没了动静,莫行继续说:“祖父让我让他看到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可我清楚的知道,若是没有明君,即使我比祖父有所长进,下场也会与他差不多,所以我选择了名声极好的二皇子。”
“二皇兄确实很是关心民生疾苦,性格也是温良。”我回应道。
“可是真正的明君,不只需要关心民生疾苦,性格也决不可温良。”他有些激动看着我,双手撑在石桌上,身子前倾。
没想到他竟会失控,我身子略微向后躲了一点,牧童也上前护再了我身前,待他回过神来,将身子收回,端正做好向我告罪,我才拍拍牧童的手臂,让牧童回去。
“哦,所以呢。”我挑挑眉,做好理理裙子上的褶皱,漫不经心说道,“要知道,二皇子可是众多皇子中最出色的一个了,难道你要选择七皇兄,我可是听说七皇兄残暴不良,每个月都会传来他打死人的消息呢,况且,还有那么多民女惨死在他手中。”
“其实对于我而言,谁当皇上并不重要,即使血脉低劣有如何,若是他有那个能力,有那个机遇,我不排斥为他所用。”
“放肆。”我大怒,猛然起身重力拍打石桌,让石桌发出沉闷响声,牧童立刻上前将莫行制住,小椅子也上前执起我的手,轻轻地在上面呼气。
竟以血脉说话,我身上流的,也是高贵的皇家血脉,无论如何,也是见不得皇权流入他人手中的。
“竟敢在我面前说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倒是好胆色。”我急怒反笑。
他倒是好胆色,面不改色,想摆脱牧童的束缚,挣了一下没挣脱,便放弃了:“公主息怒,请听我说。”
我看着他,他依旧言色无异:“说吧。”
他不开口,挣了一下,还是没能挣脱牧童,向我使一眼色,我会意:“牧童,放开他吧。”
牧童得令,放开他向我走来,行至我身后多一步出,停下,转身。
得到自由,他微微伸展了一下背脊手臂,轻笑一声,好似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公主请坐,待我慢慢和你说。”
我打量了一下他,又打量了一下石桌石凳,便坐了下来。
气定神闲,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满是惋惜说着:“无奈这么久,都没有遇到这样的人。”
“你倒是对自己有信心。”我嗤之以鼻,这人说的好像他选择了谁,谁便会坐上那个位子似的,明明什么都没有,口气还如此大,真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不过……”他一下子狂热起来,看着我,眼睛里有一团火,“我现在找到了,我相信,她一定会让我实现目标的。”
“哦,那人是谁。”挑挑眉,开始摆弄肩上垂下来的那缕头发,对他说的话我已经不在意了,只觉得这人异想天开。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神情有不明的笑意,我玩弄头发的手顿住了,如鹰般进紧盯着他。
话是说的模棱两可,可是眼睛却是直勾勾盯着我,再迟钝的人,也猜的出他说的是谁,我轻轻一笑,将手放下在裙子上拍了拍,惶恐说道:“先生说道该不会是本宫吧,妙元何德何能。”
“恳请公主勿要妄自菲薄。”言辞恳切,“若是公主无能,又岂会将如此人才收于麾下,还让对公主如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说完后,看着牧童和小椅子,恐怕他也看出来的,小椅子并不是普通的侍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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