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元如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落西楚
越想越委屈,眼泪,竟顺着眼角流了下来。
都察觉到了我的不对劲儿,牧童与小椅子震惊地抬眼望着我,这么多年,我虽是有落泪委屈,可是我们也心知肚明,大都有演戏成分在里头,可如今,他们怕是也看出来了,我是真的心酸。
张守鑫也是立马抬起了头,一下子急了,急忙立起了身子,心疼的看着我,想要为我拂去脸上的泪痕,可是手伸到接近脸颊的时候,又将手指屈了回去。
他在害怕。
“抱歉。”他已经什么都说不出来了,只是痛苦地吐出这两个字。
“没有怪你,守鑫哥哥,真的。”这或许是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地像个真正的大人吧,无论神态,语气,“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我刚才啊,就在想,如今我已经有了张家的子嗣了,公公婆婆会不会对我改观一点呢。”
“妙元……”
今日实在是太累了,再加上小腹一直隐隐作痛,实在分不出精神再与他多做口舌,一改往日善解人意的形象:“守鑫哥哥,我好累,想要歇息了,宫门也快要关了,你先回去吧。”
宫内是不许宫外男子留宿的,所说规矩是人定的,偶尔还是会有例外,可是我不留张守鑫,张守鑫也却是无处可去。
张守鑫还想说些什么,可见我神色怏怏,并不是骗他而是真的累极,也就不再多言,有些狼狈地说着:“那你歇息吧,我明日再来看你。”
“恩,让小椅子送你吧。”而后看了一眼小椅子,“小椅子。”
“奴才知道了。”
张守鑫起身的时候有些恋恋不舍地看着我,可是转身走了几步后,我见他的背影,恐怕连他都没有发觉,越走越快了,像是逃一样。
他也是累了吧,在父母和我之前,我一直都是知道他心中一直为此困扰,可是如今,竟然还发生了这样的事儿,甚至自己怀着孩子的妻子遇到危险,也因为父亲的阻扰而不能相救。
“身上的上,让太医瞧过了吗?”
如今殿里只剩下我与牧童两人,殿内寂静无声,窗户是关上的,连一丝风也没让它吹进来,乍一下说出这句话,让牧童愣了一下。
“已经看过太医了。”
牧童很高,比张守鑫,比二皇兄都要高,脸上棱角分明,已经有了些成熟的味道,因常年练武,整个人又给人一种桀骜不驯的英姿气概,此时这样忸怩地回答着我的问题,总让人感到怪异的代入感。
“太医怎么说。”
他默了一下:“说并无大概,可还是开了几副药。”
“恩,喝点药总要好得快一些。”我放下了心,今日他被马踢了那么多下,最后又硬生生地接住我,我还以为会伤的不轻,“那个,今日太医为我诊脉……”
我顿住了,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说,可是我又知道,若是他从别人口中知道我已怀孕两个月,定会猜出这孩子是谁的,到时候,我怕他会做出什么异动。
“当时我就在蓬外,太医说的,我都听见了。”看出了我的踯躅,他便开口将我要说的说出来了。
“那就好。”我垂下眼帘喃喃自语说着,随后眼中恢复清明,直视着他,“既然这样,你便知道该如何做的。”
黑白分明的眼睛,一下子黯了:“是。”
看他这样,我心里也有了一些烦躁:“好了,你下去吧,我要歇着了。”
妙元如曌 劝慰谅解
“公主,敢问今日您小腹可有刺痛。”
早晨我醒后,小椅子便对我说太医已经在外头候着多时了,我让他进来的时候,他便说了好多父皇的好话。
“皇上他昨日就传旨让我一大早就来候着您为你把脉。”
“公主您可真是好福气,皇上如此地念着您。”
“我当太医这么多年,还没见多皇上这么挂心谁呢。”
…………
父皇不会让太医说这些话,想必是周志明看出了父皇对我的愧疚,便在太医面前提了两句,其他的,都得看太医如何发挥。
“刚醒来的时候还不觉着,过了一会儿便开始隐隐作痛了。”其实只是小腹有些不适,也算不得称为疼痛,或许是当年挨打挨多了,我向来是受得住疼痛的人,可是,这个孩子,我不想有一丝意外。
“瞧着脉象是无什大碍,多吃些药膳静养,进来少走动,未免意外,还请公主您按时检查。”
“恩,我晓得了。”
太医走后不久,小椅子便在我耳边说张守鑫在门口徘徊。
眼下这个时间,正是刚下朝不久后的时间,我端起刚晾冷的药,拿起放在嘴上,一口便喝完,慢条斯理接过他递过来的帕子,在嘴边拭了拭:“那他看到你了吗。”
“想必是没有的,我在门口看着他便进来了,他当时是背对着我的。”
“那便让他在外头等着吧。”
让小椅子给我找了本书,便摊在软卧上翻阅了起来,至于张守鑫,我也不想去管了。
再等等吧,我这样对自己说,毕竟演戏这么久,我也着实累了。
才过了不久,我手上的书才翻了两页,外边候着的宫女便进来对我说二皇兄来了,她才说完,二皇兄便已经进来了。
我与二皇兄向来是没有太多防备的,每次我去他那他来我这,都是不需要备报便直接进去的。
我才要起来接他他便快步几步走过来,将我按在了软卧上:“我问过太医你的情况了,要多休息。”
我依着二皇兄的意思便坐在了软卧上静静地看着他。
他也有些局促,躲过我的目光,过了许久,才说:“刚才我来的时候,看见守鑫在外边,我让他和我进来,他却拒绝了。”
是在是不喜欢听这话儿,低下头,长出了口气,沉默。
久久等不到我的回应,他也长叹了口气:“小九,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这件事儿也让你心凉了,你对我们心存怨恨也是理所当然。”
皇兄在说正事儿的时候向来都是语气从头到尾都是平和的,听着他最后自嘲的语气,我骤然抬起头望着他,眼里带着委屈的朦胧,嘴巴向上微厥:“皇兄,我没有心存怨恨,真的,我只是,只是……”眼睛黯淡了,眼帘也关了一半,“有些不懂,不懂为什么会这样。”
将手放在我的头顶:“小九,你还小,有些事儿你还不懂,或许你看惯了后宫女人的争斗,可是男人的心思,比你想象中更难琢磨,更何况,当时父皇未说话,谁敢出面。”
“可是牧童就来救我了。”我还嘴硬,反驳道。
“牧童从小就跟了你,自是将你放的多了些,况且,牧童他又只认你一个主子,其他人是全然没放在眼里,没没什么可顾忌的,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就算是你让他去行刺父皇,他也是定然会去的。你可知道我曾经许他更好的前程让他跟我,可是他却拒接了,根本连考虑都没有过。”
我心头已经,万万没有想到牧童与皇兄还有这么一出。
“我知道守鑫当时一定比谁都要焦急,可却被他父亲拦住了,一方面是张太尉爱子心切,还有一点,便是父皇还没有发话,要是擅自做出举动,引来父皇的不悦,那便不好了,更何况父皇还制止了侍卫前来营救,也就只有牧童无所顾忌不要命。”
“可是,父皇为何会如此。”我一直想不通这件事儿,表情更委屈了,“他现在不是开始对我好了吗?”
“想必是父皇见牧童勇猛,觉着他是个人才,对他起了心思,想试探他到底能耐几何,我想父皇从头到尾,也没想过会让你受伤,只是没想到,你竟怀了孩子。”
“牧童是不会跟随父皇的。”
这我倒是没有意料到的,心中有些慌张,可是一想,若是牧童跟在了父皇身边,依着他的忠心,对我必有大用,可是,牧童已经跟在我身边那么久了,若是身边没有了他,必定是极不习惯。
“是啊,怕就怕父皇是死了心要牧童。”满满的担忧不是假的。
听这么一说,我心中也是担忧,还在考虑,到底要如何抉择。
“小九,话已至此,要如何做,你自己选择吧。”见我为难,皇兄一时也想不出法子解决,“只是……虽说我晓得我也没这资格说这话儿,可是,守鑫虽有错,可是这也不是他想要的。”
“我知道了,皇兄,我会自己看着办的。”
“那好。”皇兄见我松了口,也松了气儿,“那我去把守鑫叫进来,你好好和他说说。”
“恩,好。”很是乖巧答着。
不知二皇兄对张守鑫说了什么,张守鑫进来的时候,虽说还是有些踯躅,可是还是明显能够感觉到他的肩膀松了,脸上也不是昨日的那样阴郁。
“妙元。”
进了内室看见我后,原先他还在外头我听着有些急促的步子便慢了下来,缓步走到我面前,嘴巴张合几次,可都出不了声儿。
“守鑫哥哥。”既然二皇兄已经为他说好话了,我也不好在一直这样下去,再则,长久之后张守鑫愧疚之意淡了,我更是得不偿失,还不如趁着他愧疚之意正浓,善解人意,让他心里对我一直有愧。
“你摸摸看,这里有个孩子呢。”我站起身来将他的手放在我的肚子上,牵引着他坐到我的对面,因为心知肚明这是牧童的孩子,至少在现如今,我还无法直言对他说这是他的孩子。
“恩,这里有个孩子。”看着我的肚子,眼睛里是前所未有的温和,与从前的那种温柔是有所不同的,可是具体不同在哪儿,又说不清道不明。
将我抱在怀里,轻叹了口气,无比庆幸的说着:“还好这次牧童奋不顾身,否则后果如何我实在是无法想象,一定要重赏牧童。”
我恍然大悟,对呀,不能将牧童让给父皇,否则若是将来在遇上如斯的危险,恐怕再找不到人舍命相救了。
一下子心上松了口气儿。
“妙元。”
“恩。”我听到他在我头顶轻轻地说,嗡嗡地回着。
“搬回来好吗?今后我定不再让你受委屈。”声音还带着些许的乞求。
“恩。”我答应的回着,“不过我得先禀告父皇。”
妙元如曌 喜悦
“今日惠嫔怎会未来。”张守鑫走后,我对小椅子问道。
“今日惠嫔娘娘是来过了的,只是来之时恰好碰上了二皇子,二皇子拦着她说了几句话,惠嫔娘娘便离开了。”
“哦。”我眉头向上挑了挑,想必二皇兄是告知了惠嫔我与张守鑫如今关系紧张一事儿,又请求惠嫔回避。
“公主。”在外头候着的宫女此时进来了,对我揖了揖礼,“周公公带着皇上送的东西在外头求见。”
“那还不快快请进来。”
周志明进来后,对我拘了礼,将手中的拂尘甩了一下外头鱼贯而入一群端着掌盘的宫人:“九公主,这是皇上特意让老奴送过来的为您滋补身子的,有长白上千年人参一支,百年灵芝一个,极品血燕半斤,鹿茸一对,千年何首乌一支。”
周志明说一件物品,端着那样东西的宫人便将掌盘上盖着的红布掀开,这等好事物无也是从来没见过,一时竟也移不开眼。
“九公主,皇上他可是心心念着您哪,这些物品那个不是极品,在宫中保存了好些年都舍不得用,可皇上这却一股脑地给了您,您可要理解皇上的良苦用心哪。”
言下之意便是不要怨恨父皇,想必父皇昨日也是心存愧疚不好过,今日为让自己好受些,便让人送来了这些弥补。
“我知道了,周公公。”我向小椅子示意一个眼神,小椅子会意,便塞给周志明一个布袋,里边全是碎银子,“还请您向父皇说说,妙元很是感激。”
周志明不动声色将布袋揣进了袖子里:“九公主您有这份心便是极好的,老奴定会将您的心思告知皇上。”
“那便多谢周公公的。”
我起身欲送周志明,却被他拦下:“哎呦,我的九公主,您如今可是两个人的身子,太医也说过了,要您多歇息,怎可折煞老奴。”
如此,我便让小椅子去送周志明。
“牧童,若是父皇要你跟在他身边,你可愿意。”
在小椅子送周志明之时,我如此问牧童,虽说心中已经有数,他还是想亲耳听他说。
“公主要卑职如何卑职便如何。”牧童愣了一下,抱拳这样子回答。
“不要考虑我是心思,我要的是你的心里话儿。”
牧童沉默了一下,说着:“若是卑职的心里话儿。”顿了一下,抬眼看了我一眼,又将头低下,“卑职愿跟随在公主身旁,以效犬马之劳。”
“这样啊。”虽心里有数,可听他这样子说心中还是有些喜悦,“可是牧童,你真的甘愿跟在我身旁如同小斯吗,要知道,跟着父皇,可是前途无量。”
“卑职从不所求前途,只愿公主安好。”
心被重重一击:“牧童,我不想你去父皇哪儿。”
他不可置信,猛然抬头,眼睛如同星光璀璨。
妙元如曌 巧留牧童
父皇来的时候已经傍晚,当时我正在与惠嫔说笑,或许是因为自己没有孩子的缘故,惠嫔在最先对我的担忧演变成了总是不经意看一眼我是肚子,眼睛里面全是艳羡。
见她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当年被惠嫔收养之后,担心惠嫔会怀上孩子威胁到我,便想了法子在惠嫔吃食里下了避孕之药,哪知那是年纪小,什么都不懂,下药便没了分寸,再加着惠嫔曾经还流了两次,本就伤了身子,如此一来,便彻底不能孕了。
一个女人不能有孕,以前我倒是觉着没什么大不了的,可如今自己有了孩子,才知道孩子对女人的重要性,如今若是有人敢伤害我的孩子,我是拼了命也会让他难受的。
我刚要起身父皇便免了我的礼:“今日身子可有好转。”
本来与惠嫔就聊得很是愉快,与父皇说话自然也是笑靥如花:“今天已经好多了,早上小腹还有些痛,太医来把过脉,喝了药之后就不那么痛了。”
“那便好。”见我态度依旧,父皇的脸色也好了许多,随后便一直将目光停在牧童身上,连惠嫔都发觉了有异,脸色微变。
牧童却一直将头低着,全然忽视父皇炙热的目光。
“你这个侍卫跟在你身边好多年了吧。”
心头一惊,全然没有发觉父皇的异样,很是自豪说着:“是啊,这么多年,牧童都一直在我身边,而且要不是他,我这次恐怕连命都不保了。”
故意将这次的事儿拿出来,也是希望趁着父皇对我的愧意,不要那么认死。
“他也算是个人才。”然后转过身子,看着牧童,“你叫什么名字?”
“卑职名未牧童。”
“牧童?这倒是个稀奇的名字。”
“那是当然。”我很是自豪,凑到父皇身旁,挽着他的手臂“这是我取的,牧童骑黄牛,歌声振林月。”
说完之后,我看着牧童,还是低着头,可是一脸柔情是怎么都藏不住的,我大惊,连忙看一眼父皇,还好他还没有将目光放在牧童身上,心中松了口气儿。
“恩,确实不错。”像是真的思考一样,得出这样的结论,“只是……就这样跟在老九身边前途渺茫,你不会觉着心有不甘吗?毕竟男子总是要做出一番事业,才不枉此生。”
头一句话是对我说的第二句话便是对牧童说的。
“启禀圣上,卑职并未觉着有任何不妥。”牧童回到,态度恭敬而不卑微,“公主在大街上将卑职带回,让卑职免于温饱之愁,公主宽厚,带卑职如同亲人,卑职此生无以为报,只愿以命以保公主安康。”
父皇沉默,惠嫔不知晓发生了什么事儿,可是却猜到了此事儿不是那么好糊弄过去了,也是充满了担忧,想要缓解一下,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嘴唇一张一合,却发不出声儿来。
“你到是个知恩图报的人。”父皇说着,声音已经有了些冷意和暗嘲,我心中有了些恐慌,心头已经开始盘算之后要如何收场了,难为牧童还是置若罔闻一般,我心中也是挺佩服他的,即使是装腔作势,也是惟妙惟肖。
“可是即使如此,朕也要赏你,说吧,想要些什么东西,高官厚禄?金银财富。”
父皇已经松了口,可是还不死心,还在暗示牧童前方有大好前程,哪知牧童听后并不领情,只是双手抱拳:“卑职不敢,只愿成为公主马前卒。”
“好。”父皇很是愉悦地喊道,“就凭你这忠心护主,我也得赏你,就,赏你黄金百两。”
“卑职谢过皇上。”牧童跪下谢旨,而我也算是看出来了,父皇看重的,不只是牧童的能力,还有便是他为救主不顾性命的忠心。
而后,屋内又恢复了笑声。
“对了,父皇,我觉着我的身子已经大好,况且我也是嫁到了太尉府,我明日便回去吧。”
父皇眉头皱了,知道我在张府一直不尽人意,况且嫁与大臣的公主不知有我,还有三皇姐,两者相比,差别太大,如今父皇又是将心思放在我身上多一些,我说着这样的话,明显在张府是要看人眼色的,有了这一认知,父皇很是不悦,可是张太尉是朝中重臣,掌管坤城军队,怎可与他心有郁结,只能放任我。
妙元如曌 回府
父皇怜悯我,回张府的时候将他的坐撵给了我坐,四方七尺的的大坐撵,四匹纯白大小相同的柔然马,外头明黄锦布作称,连挂在门前的宫灯,都是以琉璃做成,好生气派,迎得路过的人纷纷驻足在道路两旁,好奇看着马车,不是有人小声指指点点。
我躺在马车内,任由小椅子伺候着我很是舒心,心中感念,这车的确是来得舒适,记忆中会路过的那个陡石,马车经过也是如履平地。
“吁~~”随着一声吆喝声,我知道,已经到了。
“公主,到了,请下车。”听着外头一阵动静后,便是车夫在车门前恭恭敬敬的声音,小椅子下去站在梯踏旁边,我一拉开帘子,小椅子便伸出双手上前搀扶。
下车立定后,小椅子便弯着腰将我的裙摆理正,我抬头一看,张府的女人们竟然都站在外头接我,以徐琦雯为首,张伊伶站在她的旁边,挽着她的手臂,季文慧和薛灿站在她们后头,在后头还站着一帮家丁丫鬟。
我心头冷笑。
向前走去,小椅子和牧童依次跟在我后头,“婆婆。”
“回来就好。”伸手将我的手执起,很是慈祥拍拍我的手,表情上也是满是温和,“大人和守鑫在各自官衙工作,怕是要晚些回来。”
“是,我知道了。”低着头,很是乖巧。
紧接着,徐琦雯便是换了张面孔,松了我的手,走到马夫面前:“大人送公主回来想必也是累了,不如进府中歇息一下。”
说这人是马夫,其实也不尽然,他乃是父皇御前一品带刀侍卫,平时紧跟父皇身后,偶尔也会充当父皇马夫,可是父皇平时都是不出宫门,不坐马车,倒也就没了他什么事儿,如今父皇却遣了他送我回来,爱护我之心,也是人尽皆知,也是为了给张府的人留一个警钟。
“不用了。”因着常年在父皇身边伺候,被委以重用,宫里头宫外头巴结讨好的人也不少,自当有些桀骜,“皇上还等着卑职回去候职,便不必多留,告辞。”
说完便上车驾车离开,徐琦雯在如此多人面前吃了冷,自然也不好受,脸上变化莫测,无奈一直以来大家风范的教育摆在那儿,也只能忍着,转过身来,走了几步:“伊伶,扶你嫂嫂进府。”
“娘……”张伊伶有些不乐意,可无奈徐琦雯一直盯着她,其中含义不言而喻,想必之前也是告诉过张伊伶其中利害的吧,迫于压力,满不情愿挽着我的胳膊。
因着本就不是伺候人的主儿,又极其不乐意,与小椅子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我被扶着也是极为不舒服,可是我就是要寒掺她。
走进府中后,徐琦雯便自行回了自己的屋子,徐琦雯一走,张伊伶放开了我的手,我看着我的手臂,微微一笑,张伊伶还是有所长进的,要依着从前,定是将我的手甩开。
“那个,我还有事儿,就让她们送你回去吧。”一起也少了从前的桀骜不驯,可是这撒谎的本事儿,还是有待提高。
“伊伶若是还有事儿便去做吧,我自己回去便行。”我的态度依旧温柔谦卑,倒让张伊伶愣住了,呆愣愣看着我,眨眨眼睛,一言不发,跑开了。
将我送到屋门口,准确来说是尾随我到了门口,小椅子将房门打开,季文慧和薛灿便向我行礼要离开。
进入屋子,忍不住低头唇角上扬,神情全然没了之前的谦卑温和。
因着我在宫中总是瘫在软榻上,张守鑫注意到后便在屋子窗边也安了个软榻,走到软榻前,便又瘫了上去,用手撑着下颚。
“那太监安排好了吗?”
坠马之时因着又发生了额外之事儿,还来不及多想,当静下来细想一下,便知道其中有猫腻,结合着前前后后一想,便知道了,此事儿乃是三皇姐为了教训我指使那小太监在马料中下了药,因着怕此事儿有所牵连,父皇也没提要彻查,对外只称是意外,可是我知道以父皇刚愎的性子,怎能容忍有人在他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暗中一定是派人调查了的,否则那晚也不会将三皇姐宣进宫。
第二天我让牧童去找那小太监,回来是牧童便对我说那太监惨些被灭口,被他救了下来,还好他后事儿处理地好,那几个侍卫也被他打点好了,没人儿能将想法放在我身上,问我怎么处理那人,我知道牧童是以为我要用那太监做出些文章才救下他,可是父皇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我也不能再多事儿了,反正我对他太监印象也挺好的,便让他好生安排那太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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