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元如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落西楚
“那你高兴吗?”感受到了我的欣喜,他也感染了一些喜悦,可还是像是感叹一样在问我。
“当然了。”我满是骄傲,抬头看着他,眼里全是光芒,“守鑫哥哥你不知道,以前每次看着父皇对其他皇姐皇弟好的时候,我心里都羡慕地打紧,可是又不能表现出来,怕母妃见了心里难受。”
听着我忆起往事有些低落,张守鑫也不再多说什么了,只是一味地教导我伴君如伴虎,有些事儿,做不得,有些事儿,说不得。
于是在我多进了几次宫之后,我便成了父皇心中很是有地位的公主,因着这一变化,徐琦雯和张太尉对我的态度也和气了起来,季文慧和薛灿对我更是谦卑,除了那不懂事儿的张伊伶,不过因着有张太尉的管教,她也不敢再向从前那样对我,可还是见了面会对我冷哼几声,这丫头,将周怜儿的失势全怪在我身上了,我只是一笑而过,反正也是无伤大雅。
“婆婆。”
如今我在徐琦雯面前已经说得上话了,她对我横眉冷对也克制了不少,虽然还是会因着张守鑫独宠我一人而时常对我有所点拨,我也乐得看到这样子,毕竟,这是她和她儿子关系决裂的突破口。
徐琦雯顿了一下,抬眼看我,竟比宫中贵人更加尊贵,示意我说下去。
“这几天来我总是进宫陪伴父皇,倒是少了好对时间在婆婆面前尽孝,还望婆婆恕罪。”
“哼,你知道就对了,一个妇道人家,老是往外面跑,不知廉耻。”
“伊伶!”
受到徐琦雯的低斥,张伊伶向我哼了一下,翻了个白眼,便停住了。
“这倒是无伤大雅,张府本就世代为皇上尽忠,再说了,你到底也是堂堂公主,多前去皇上面前尽孝也是人之常情。”
“婆婆明理,乃是妙元之福。”恬静地回答道,我都怕徐琦雯说出这些话会将舌头给卷烂了。
“不过……”
我心中冷嘲,还是这样的徐琦雯来得正常。
“在皇上面前,有些话儿还是经过三思,毕竟你都这么大了,有些话儿出口之前也要考究一下了。”
言下之意便是不要再父皇面前说张府的不好,要多在父皇面前为美颜。
“妙元知道了。”
一场面和心离的谈话终于完了,我舒了口气,带着小椅子和牧童回去了房间,小椅子伺候我便歇息下了。
“春天到了也是麻烦,精神头总是不好,多说几句就累得慌。”
小椅子在为我宽衣,我忍不住便抱怨了。
“主子您嗜睡也有一段日子了,要不改天让太医进府里看看,开个方子,调养一下。”
有些惊讶小椅子今日竟然话多了起来,要知道他从来都是在一旁缄默不语,努力将自己的存在感拉到最低,非必要是绝对不会说话的,若是从前我说这样的话,他都只会认真听着,不语半言。
“罢了,合着就是春困过了这个季节便好了,何必再去请太医过府,免得招人口舌,说我失宠而骄了。”
小椅子便不再说话,可是我还是隐约觉得他还有话要说。
妙元如曌 马场
又到了一年一度的赛马大会,此举本是我大良开国皇上建国时应了开国元勋的建议,旨在发觉有勇有谋的好男儿,故而参赛之人并没有什么过严的界限,可代代传承下来,发掘人才的意味少了,更多的是供王公大臣们享乐观赏和贵族子弟展现炫耀。
往年我是没有资格去的,可是今年我承蒙盛宠,父皇早在内务府着手准备之时便让我回去准备赛马会的事情了。
“守鑫哥哥,我今日穿这身束服可好?”
本来为这次大会找人做了三套素服,一套红色,一套绿色,一套蓝色,我倒是钟爱红色那套,可仔细一想太过张扬惹眼,难免成为众矢之的,便换成了蓝色的。
“很好看,不过我倒是觉着你还是适合红色那套。”
张守鑫是真的在认真思考,而后下出此结论。
“可是我就是觉着蓝色的好看。”我睁着眼说瞎话,而后跑到牧童面前,“牧童,你说那件好看。”
我见他眼里有过刹那的挣扎,眨眼间便恢复正常,说出的话如往常一样不带感情却有着军人的严肃:“奴才眼拙,未能看出差别。”
我有些不甘心,心里也好像被堵了一块,还想继续下去,张守鑫便一笑将我拉开:“好了,牧童本身就不善于此,你便放过他吧。”
我只好作罢。
以往没有来过大会,也不知道今年和以往有何区别,可是听说今年的场地较往年有拓大了一倍,整个眼望去,还真是觉着恐怕已经有半个皇宫那么大了,三分之一作为坐席,剩下的便是赛马场,如今父皇也坐在了正席位,身边两侧一边挨着一个妃子,我看清之后心头已经打惊,想不到短短时间良妃便获宠至此,此时不知在父皇耳旁说了什么,引得父皇哈哈大笑。
正席的两侧是朝中文武百官,张守鑫已经坐在了席中,与官僚们寒暄。
“呦,这不是我们九皇妹吗。”
三皇姐正带着她的两个新宠像是螃蟹地走到我的正前方,真是让人无语的被人宠坏了的孩子。
我心中长叹了口气,面上却扬起了笑颜,小步快速走到她面前,“三皇姐。”
“呵。”呼吸完全是从鼻孔里冒出来的,一个白眼瞟过我之后,便无视我和右边的男子调起情来。
也罢,反正三皇姐如今见我便是厌恶,谁让我抢走了他的父皇呢。
“三公主,就公主还在一旁候着呢。”
虽说生活糜烂,但不可否认,三皇姐的眼光的确很好,不管是以前每一次在她身旁的面首,还是这一次与她调情的那人,或是故意等了许久,满是挑衅看着我,言语中满是不屑提醒三皇姐我在一旁站着等她回应的那个男人。
“啊,我忘了,真是抱歉啊,九皇妹。”如此浮夸,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故意的一样。
“没有关系的三皇姐。”很是善解人意,“本来你的事儿就要要紧一些。”
“那就好,皇姐还生怕你会怪我,影响了我们之间的姐妹情分呢。”很是热情地拉着我的手,热情又懊恼地说着这些话。
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向四周扫了一圈,,正好看见三皇姐的驸马正很是恶毒地看着我的三皇姐。
我心中一笑,即使两家人是拴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可三皇姐圈养面首的举动还是将驸马的颜面踩在了脚下,即使平时不表现出来,可是有些情绪还是会不时外露。
“怎么会呢皇姐,你可是我仰慕的姐姐。”不留痕迹扫过三驸马后,我便反握住三皇姐的手,然后看了一眼会席,“时辰不早了,我们赶快入席吧。”
“刚才我见你与三公主在那里说了好久的话,都聊了什么。”张守鑫在我坐到他身边后,便为我张罗起了吃食,引地他的父亲张太尉不是愤然恨着我。
“没什么,就是女儿家之间的寒暄。”
赛马会已经开始,马场上那些高官子弟在马背上策马扬鞭,还有的马术不好又不甘被比下去,便呼呼直喊以夺取目光。
我向来是不喜欢这些个消遣的事物的,特别是如今下面正在发生的,确实是有人是真的在赛马,可是更多的还是意在夺人眼球。
活像丑旦。
“守鑫哥哥,我想到四周去转转。”下面传来阵阵喧闹我实在觉着没意思,便对张守鑫提出来了。
脸上闪过一霎为难,向四周看看:“我如今走不开身,你只能自己去了,注意安全啊。”
“好,我知道了。”我撒娇说着。
“早点回来。”
“知道了。”这一会有些声音拉得好长,他无奈一笑,便对牧童说,“牧童,要离妙元三步之内,时时刻刻注意周围,知道吗。”
牧童一个阖首便表示知道了。
“将这个放到七皇子的马的草料里去。”
“大人,万万不可啊,被发现可是还要掉命的。”
“公公,若不是我无法靠近马窖。也万万麻烦不到您的。”那人急了,赶忙从怀里掏出一包东西,“公公,您放心,绝对不会出事儿的,您看这……”
“哎呦大人啊,您可别为难小的了,小的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做这种事儿啊。”
看那人的穿着便知道是照料马场的太监,从前也没遇到过这事儿,看他那样子,也是吓坏了,一直想要挣脱背对我那人的束缚。
“大人,时候也不早了,我在不回去会被骂的,就恕小的告退了。”说完,双手使劲一甩,便将那人挣脱,赶忙跑走了。
“公公。”那人还不死心,转身追了几步,又停了下来。
“小椅子,前段时间七皇兄将自己门客的妻子奸污,事后那女人便自杀了,门客想要报仇,最后求被打得半死不活拖出了府,那人叫什么名字来着。”
“回主子,那人名叫王铮。”往那人看了一眼,“就是那人。”
“原来是这样啊。”我看着那人,喃喃说道。
三四十岁的样子,一身洗脱色了的青色长袍,看样子,看眼神倒不是个庸才,可本应该儒雅的人如此疯狂,到让人觉得与之不符,看来他对妻子的感情还是颇深的。
几步走到他面前:“王铮对吧。”
显然他还沉浸在刚才的事件中,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看了我一看,却没有一丝回应,流露出来的目光却很是睿智,或许是如今没什么可留恋了的,所以便没什么可忌惮了的,转身便离开。
“若是我有法子让你报得杀妻之仇呢。”牧童上前一步想去拦住他,我伸出一只手将他拦住,平静说出这件话儿。
果真,一听这话他便顿住了,嘴角勾起得意的弧度,微微一转身,刚好正对着他的背影。
“若只是给他的马下药,最多让他从马上摔下来,几个月后便康复的,至多也就让他哪里摔坏,可是事后一定严加彻查,到时候将你查出,便以此结束,你真的觉得这样子报仇,便够了吗。”
最后语调有些加重,我看见他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遇到这样子的事儿,即使在精明的人也需要时间考虑,本想说给他一天时间考虑的,哪知还没等我说出这话儿,他便转过身来向我下跪。
“若能报得血海深仇,草民定甘赴火海。”
确实是能做大事儿的人。
“若是我让你重回李思元身边呢。”
他一下子愣住了,我也不急,轻笑一声:“我知道如今再想重得李思元的信任很难,或许还会受到他莫大的羞辱,可是我向你保证,时机一到,李思轶得到的惩罚一定比现在重得多。
从上往下虽看不得他全部的面孔,但仅仅如此我便知道,他已经动心了。
知晓他并不是拖拉的人时候,我便耐心站着等他回复。
“草民谨遵公主教诲。”
妙元如曌 坠马
因着觉得王铮是个人才,又愿意为我所用,心情自是很好,回到席位时也难的遮掩,像个孩子一样欣喜笑着坐到位子上。
“遇到什么事儿了,笑得这么开心。”温柔地将我脸颊边的碎发理到耳后,再倒了杯果酒递给我。
“高兴就笑呗,干嘛还要理由。”在他胸前蹭了蹭,说道。
“好……”
这时候,下边传来一声叫好声,我往下边看去,正是二皇兄和七皇兄在赛马。
据说七皇兄的马是从番外花重金买回来的汗血宝马,在刚开始时却是领先了二皇兄一步,可是没用多久,二皇兄便将他超过了。
马蹄扬起阵阵浓烟,终于最后二皇兄到达终点,落下七皇兄好长一段路程,最后七皇兄停下了吗,从马背上跳下来,狠狠地看了二皇兄一眼,便走了。
席上也是一片叫好,连父皇脸上也有了一种与子同焉的表情。
“父皇,看二皇兄马术那么好,记得从小九皇妹就要和二皇兄要好一些,想必九皇妹也是马术一绝吧,不如让九皇妹也上场去展示一下。”
下面的官员有些安静了,如今谁不知道我是父皇的心头宝,可三公主如今明摆着是在为难我,一个二个便当做什么都没有听见一样,故作淡然,寒暄的寒暄,喝酒的喝酒,让三皇姐面子上有些过意不去,我向她看去,脸都黑了,倒是她的父母,心情愉悦,看好戏一般拿着酒杯把玩。
我心中觉得好笑,也有了一些快感,这就是圣宠带来最明显的待遇。
“朕倒是觉得老三这提议甚妙。”
没有想到父皇竟然开口了,刚拿在手上的酒杯不由一颤,差一点里边的果酒便要洒出来,三皇姐嘴边一下子扬起得意的笑容,挑衅地看着我,她正等着一场好戏呢。
可是我想不明白为何父皇突然要如此。
“老二这么久也是教过你马术的吧。”父皇满怀深意地看着我,“给朕展示一下这么多年你学了多少。”
原来如此,这么久以来,父皇虽是重用二皇兄,可是暗地里还是对他防范着,因为文武百官对二皇兄一片叫好,让父皇觉得颜面无存,看来这父皇并不是针对我来着,只是因为三皇姐说了个我与二皇兄关系要好。
张守鑫刚想起身帮我谢辞了这件事儿,可是我却抢先一步站起来。
“那儿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父皇脸上有了赞赏的笑容,我心中松了口气,父皇向来喜欢有胆量的人,可是我还知道,即使我的确马术一绝,还是不能表现出来,若不藏拙,难免父皇会对我也有了猜忌。
我离座之时张守鑫将我手腕握住。
“没关系的守鑫哥哥,恰好我也想去试一试。”说话有些撒娇的语气,让张守鑫也没了法子,只好放任于我。
上马场之时恰好遇上回席的二皇兄,眉头皱了一下,走近我之后又挂起招牌式的笑容,将手放在我头顶揉一揉:“注意安全,适可而止。”
原来他知道父皇的用意。
抬头看着他,笑靥如花:“我知道的二皇兄,我已经长大了。”
“去吧。”他欣慰一笑。
给我牵马来的真是刚才王铮缠着的那个小公公,可是我却见他看我的眼神有些闪躲,心中一下闪过不安,可是转念一想刚才王铮如此求他都没能让他答应,或许是我想多了吧。
这匹马也是不错的,虽比不上七皇兄从番外买回来的汗血宝马,可从外观看着,头面平直而偏长,耳短,四肢长。用手在马身上抚摸,骨骼坚实,肌腱和韧带发育良好,附有掌枕遗迹的附蝉,以我大良本土产的马匹来看,它也算是数一数二的好马了。
跨上马匹,适应了一下,便扬起长鞭一声高喊:“驾。”马便扬长而去。
马刚一跑,席中便传来一阵叫好声。
故意将马骑得有些偏颇,速度也可以慢了一点,可在外人看来,却是我技术不好,只有这个水平。
在一路颠簸之中,终于快要到终点了,可是马却突然惊叫一声,前蹄扬起,还好我向来都是将缰绳抓地紧紧的,才免于被摔下去,可是还是着实受了惊吓,马向是疯了一样,四处跑跳,我无法控制它,只能死死地把缰绳缠在手中。
直到这是席上才传来喧哗声,边上的驯马师瞧着不对劲儿,立刻跑过来,可是马实在是太疯狂了,他们甚至都不敢靠近,只能在距离之外手中拿着长鞭吆喝,马靠近他们之时,他们还向后退。
这群蠢货。
我快要坚持不下去了,整个身子像是被颠垮了一样,手上传来火辣辣的疼,我甚至已经在考虑要不要跳马了。
就在这时,我看见面上跑来一人,面上焦急无比,恨不得立马奔过来。
牧童。
心上有了一刻的平静,不知为何,一下子便不那么害怕了,心里总是有个念头,牧童他,绝对不会让我受伤。
近了,又近了,将挡在面前的驯马师推开,要去牵马上的缰绳,可是马太疯狂,他试了几下都没成功,有几次还差点被马蹄踢到,还好他反应快,否则被踢到也有他可受的。
席上的人跟随着父皇走到了赛马场,父皇站在最前头,大公公周志明一直在他身边说着什么,应该是在劝慰吧,可是为什么,当侍卫涌上来的时候,父皇却制止住了侍卫,冷眼看着牧童与马斗争。
父皇制止侍卫的声音太大,我听得清清楚楚,我甚至能想象得到三皇姐在一旁得意鄙夷地看着我。
心凉吗,或许吧,可是还好早就凉了心。
因为颠了太久的缘故,浑身都开始痛了起来,骨头像是散掉一样,腹部也传来阵阵刺痛。
因为太久没有将马驯服,牧童已经有些急了,有些不管不顾,被马一次次地踢倒,嘴中已经有了血迹,可是还是在每一次在摔倒之后,马上就站起来,不管不顾,继续站在马面前。
心有了些酸涩。
“牧童,接着我,我跳下来。”
说着我便跳了下来,失力的感觉很不好,全身像是躺在棉花上,找不到着力点,让人感到很无力,耳边传来呼呼风声,然后,便落下了,虽不是柔软如棉,还有些硬硬的,可是我还是没有感到一丝痛意,有的只是落地时那一霎那的坠感,两个肩膀被人牢牢地抱着,紧接着,耳旁便传来一声忍痛的闷哼。
突然的一阵恍惚,脑子什么东西都没有了,耳旁传来喧哗声,一个个身穿侍卫服的从我身边晃过。
“主子。”第一个上前来的是小椅子,呆愣的我被扶起后,才猛然惊醒,看了一眼四周,那匹马已经被侍卫处死了。
“妙元,你没事儿吧。”张守鑫也来了,在马上的时候我看见张守鑫一直站在父皇后边,他父亲旁边,脸上的焦急不是装出来的,可如今我真的不想理他。
接下来便是二皇兄,张太尉,还有其他人,一个个上来嘘寒问暖,可是,我真的什么都听不清了,身上太痛了。
“太医已经备好了,去让太医把把脉,看有没有什么地方不适。”
父皇也说话了,然后,我便被一群人拥着向篷子走去。
向后看去,牧童已经站了起来,手捂着胸口,浑身狼狈,嘴边还有丝丝血迹,深深凝视着我,正好与他瞳孔相视,黑色的眸子,像是要把人吸进去一样,我不敢再看,将头转了过去,当然没有看见牧童在我转身的那一霎那,口吐鲜血。
妙元如曌 怀孕
“禀告皇上,公主并无外伤,只是有些受惊,只是……”太医为我把完脉之后,便向父皇回禀。
“只是什么,说。”
此时篷子里只有张守鑫、父皇、周志明和小椅子在,其他人都被父皇散了,可是二皇兄还在外边候着
那太医转过身来问我:“不知公主可知,您已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我竟有了身孕,一时间,脑子一片混乱,心中那感觉也不知如何以述,只是,两个月。
我仔细一推,我嫁给张守鑫才将近一个月,之前我们并无房事,也就是说,我这孩子,是牧童的。
张守鑫想必是高兴坏了,一下子将我当众抱住,可随后又是想起了什么,脸上一阵懊恼:“太医,我们之前并不知已有了孩子,不知,可有大碍。”
“回张大人,下官刚才把脉,察觉公主脉象已有了滑胎之象,具体如何,还请公主检查一下有无落红,下官才好判断病情如何。”
此时父皇看我的表情也有了一些愧疚。
当夜父皇将我接到了宫中,我随着嬷嬷前去检查,裤子上果真有了血迹,心中不由恐慌,一想到我的肚子里的孩子可能会没有,就会感到害怕,一下子能够了解为何一直唯利是图的母妃在我病重之时竟能舍命去求父皇。
在我回宫不久后惠嫔听说我出了事儿,立马便来看望我,坐在我床边,怜惜地看着我,眼睛里全是泪花,张守鑫一个劲儿地在惠嫔面前抱歉,说没照顾好我。
惠嫔当然是最善解人意的,即使张守鑫一个劲儿地让惠嫔骂他,惠嫔也没有听他的话,反而安慰他让他放心不要多想。
父皇在太医为我抓好药房之后便让我好好歇着离开,在离开之时,多看了牧童一眼,想必牧童也是察觉到了的,可是他还是依旧低着头,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恭敬却不谦卑。
喝过药之后,我对惠嫔说累了,想要歇息惠嫔便将为我理了理被子,说让我好生歇息之后便带着颦儿离开。
“妙元,对不起。”在屋子里只剩下小椅子和牧童的时候,张守鑫跪在了床边,手放在被子上,心疼地说着,“我想来救你,父亲在一旁死死拉着我的袖子,我挣脱不了。”
静了一会儿,他将头埋下,无力地说着,声音带着些沙哑哽咽:“其实是我无法将父亲的手摆脱,抱歉。”
事已至此,我也无可奈何,感到极其无奈,只有将头侧到一边,长叹口气。
“守鑫哥哥,我不怪你,真的。”我知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我也知道没有人有义务对你好,可是心里明白是一回事儿,可是真正遇到了,难免心酸,还好,还有牧童。
向他看去,头依旧低着,恭敬却不谦卑,心中有了些暖意,不知觉的,竟然看呆了,偏偏他却又向我看来,见我呆愣地看着他,有些不可思议,,竟也是呆愣了,慢慢的,红晕爬上了脸颊,看多了牧童冷清的样子,刹一看也觉得七尺男儿如此,还是有些好看,脸上有些微烫,我大惊。
“只是我没有想到,公公竟厌恶我至此。”赶紧将目光移开,恰好看到张守鑫的头顶,他还是将头埋下,说着,语气有了些哽咽,不同以往,这一次,是真的觉得委屈,委屈张守鑫没救我,委屈二皇兄没有救我,委屈侍卫前来相救却被父皇制止住了,“我真的以为,慢慢的,会让公公对我改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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