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元如曌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落西楚
“凭什么,我不要。”大声一喊完,便冲了出去。
“这孩子从小便娇生惯养宠坏了,还望公主不要见怪。”说着是在道歉,可态度竟是桀骜不驯,依旧坐在椅子上稳如泰山。
我算是看出来了,这张太尉,根本就看不上我啊,想必,还对我有诸多怨言呢,也难怪人家了,本来准备让张守鑫娶丞相家的千金,甚至都和丞相有了共识,可谁知道半路跑出来个我,偏偏张守鑫还死活要娶我,虽说张守鑫赚了个驸马的名称,可还是没有与丞相联亲利益来得大啊。
张守鑫也看出来了,一直蹙着眉头,可是什么都没有说。
“妙元,今日让你受委屈了。”离开大厅,走在走廊上,张守鑫停下来侧脸看着我,眼里全是歉意和心疼。
“没关系的守鑫哥哥。”我对着他嫣然一笑,一下子,张守鑫将我拥入怀中,在我耳边轻声说着:“你真好。”
一抬眼,正对上牧童的眸子,见我看他,没想到我不经意间会看到那儿去,赶忙避开,目光闪烁,一下子,先前受的气郁结在胸口烟消云散。
“守鑫哥哥。”将张守鑫推开,不好意思得低头看了眼四周,闷闷地说,“这么多人看着呢。|”
一声闷笑之后,张守鑫便攀着我的肩回了屋子。
妙元如曌 回门
一连三天,张守鑫都与我寸步不离,恨不得与我捆在一根绳子上,让府中女眷颇有怨言,想必是那三个女人在人前说了些什么,后来婆婆将我教到房中苦口婆心地说着些体己的话,说着说着就跑到那三个女人身上了,要我懂得体谅,不要妒忌,张守鑫正值年少,以后还会遇到更多,要贤惠。
“母亲,我与妙元适才成亲不到三日,正值新婚燕尔,如今你说这话恐怕不合适吧。”
张守鑫与我一同进的这屋子,本来我是不愿的,可是他好像是知道他的母亲会为难我,所以硬要与我一同,在我无法应对的时候,帮上几句腔。
张守鑫都知道,我在这家中,并不受欢迎啊,正常人家哪会新媳才嫁过来三天就有了这善妒之嫌。
一出房门,张守鑫便扳过我的肩,郑重其事向我道歉,我心中冷哼,可还是笑着说没什么。
后来张伊伶还闯过我的房间,说我狐媚子,霸占着她的大哥,张守鑫一听便怒了,本来对着个一母同胞的妹妹的怜惜就在日积月累的失望中消耗惮尽,如今还跑到房里对自己新娶的妻子乱加指责。
“张伊伶,你给我住嘴。”
没有想到平时温润的张守鑫会如此大声地呵斥自己,张伊伶一下子便吓着了,浑身打了个抖立在那里。
张守鑫想必也是一时气急才会如此失了分寸,也应该是从来没有对张伊伶如此过,一下子,也愣在了那里。
“守鑫哥哥。”受了这么久的气,我也需要发泄一下,连忙扯着张守鑫的袖子,“伊伶还是个孩子,你别……”
“谁要你假惺惺的了。”我话还没说完,便被张伊伶狠狠地打断,这样一来,张守鑫本来的愧疚之意一下子便没了,现在比刚才更加激动。
“张伊伶,你给我出去,从今以后,勿要再进我房门半步。”
张伊伶这一次是真的吓到了,可是面子上还是要挽回一些,愣在那里,任由眼睛逐渐变红:“我才不稀罕。”
吼完之后,便跑开了,伺候的丫鬟连忙在后头追喊着。
房间静了张守鑫还愣在原地,我将手放在他的手心,从来都是暖和的手,竟然会冰凉一片。
“妙元,让你受委屈了。”他握紧我的手,苦笑着说。
“没有的守鑫哥哥。”我激动地凑到他面前,生怕他对我的话有怀疑,然后靠在他的胸膛,闷闷地说,“我知道公公婆婆还有伊伶不喜欢我,我会努力让他们喜欢上我的。”
像誓言,又像是承诺,张守鑫抱着我的手箍地更紧了。
朝中官员成亲,有三天常假,刚好在陪妻子回门之后便要去之前所在部门继续工作。
“守鑫啊,妙元从小骄纵,若以后有什么不妥之处,你也不要太过放纵,你这孩子,我也是看着长大的,性情可谓不在话下,我也知道你对妙元有心,妙元这孩子吃过不少的苦,遇到你,也算是福气来了。”
我回门当然是在宫中,前一天张守鑫便备了厚重的礼,今日与我一道回门,再一次看惠嫔和颦儿,总是有一种物是人非的错觉。
或是在张府受了太多委屈,回到宫中又有人惯我宠我,让我不需要贤惠懂事儿地过日子。
而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一向淡然的惠嫔,见到我竟然红了眼眶,就连一直以来对我也没什么笑颜的颦儿,也红了眼眶。
拉着张守鑫坐在椅子上谈心可是说的全是关于我的事儿,说着我好像有千万错儿一样,实际上却是全在为我说话。
没多久,二皇兄便来了,经宫人一传达,便跨进了屋子,皇兄还是那个皇兄,向惠嫔行过礼之后,便走到我面前,将手放在我的头顶揉一揉:“听说小九回来了,我特意过来看看,嫁了人之后,有没有懂事儿些。”
一番话,让本来气氛严肃的屋子一下子亲和了不少,我嘴巴一蹩,便将他的手打下去:“皇兄,你欺负人。”
这下子,屋子里笑声更加开怀了。
“小九难得回来一趟,我还有还多体己的话昨儿晚上就备好了,我就将她带走了。”
说着便拉着我的手向外面走去。
牧童和小椅子依旧跟在我身后,走到院子后,二皇兄示意我让他们两个退到一边去,我知道的,二皇兄不会伤害我。
“这三天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吧。”牧童和小椅子退下后,他便将手放在我的头上,满是怜惜,我一愣,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看着他,刚想要开口反对,他好像知道我要说什么似的。
“你别不承认,守鑫的家人我是接触过的,并不是很和蔼可亲好亲近,再说了,你的出现打破了他们原有的念头,难免不将气发到你身上,况且,张太尉位高权重,你不过是空有公主的名号罢了,当初若不是守鑫硬是要娶你,张太尉是万万不会让你进他家门的。”
到底是心中有大事业的人,这点利弊他竟然也理地如此清楚,甚至还猜到了我嫁过去后的境遇。
“守鑫这个人,外人都是夸赞温润谦和,可是实质上却是懦弱,难免在一些事儿上不会为你出头。”
我心中一惊,没有想到他竟会如此直言不讳地说张守鑫,毕竟张守鑫和他从小长大,是他不可多得的朋友,在政治上,也时常帮助他。
“可是他却是真心对你的,若不是如此,我是万万不会让你嫁到他家去的。”
“皇兄……”
我抬头看着他,眼中有了些闪烁。
“可是小九,你已经长大嫁为人妻了,有些事儿你要学会自己面对,毕竟你也是在这宫中呆了这么久,那张家后院与这后宫比起来,根本就是小巫见大巫,皇兄相信,你是可以应付的。”
如此坚定的语气,是真的对我有信心,心中有些震撼,也有一些暖。
“不过。”话锋一转,二皇兄便换了语气,似是调侃,却让人觉得真时可信,“若是真应付不过来了,便来找我,我定为你讨回公道。”
心中有些什么在翻滚,一下子便冲进他的怀中,将头紧紧得靠在他的胸膛上。
无奈地失笑,将手放在我后脑勺揉着我的头发:“都是成了别人家的妻子了,还这么又是分寸,仔细守鑫看见了与你闹别扭。”
“才不怕呢。”我闷闷地说,“你是我亲哥哥,想你撒娇招谁惹谁了。”
妙元如曌 周怜儿
牧童坐在案桌上,帮我抄写《女戒》,我继续坐在凳子上看他给我整理的有关张府人员的记录。
牧童的学识一直都是由我教授,他也一直都是用的我用的模贴,故而他的字是像极了我的。
“主子,时间差不多了。”
听着小椅子的提醒,我放下手中的书,看了看外面,日头已经快要下去了,便将书合上拿给小椅子,起身走到了案桌前边。
“牧童,你起来吧,我来。”
他停下笔抬头看我,眸子太幽深,让我有了抗拒看他的情绪,将眼帘放了一些下来,刚好看到他写的字,当然便没有看见他宛如明星的眸子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起身将手中的笔递到我的面前,我接过,上面还留有他手心的温度,太灼热,让我想握紧有偏偏觉得不够舒适,中间留了些空隙,将笔上的余温散了出去。
坐到椅子上,看了一眼他抄写的,竟然都抄了大半,离结束也没差多少了,我有些诧异,我本来估计他只能抄一小半了,若是我再接着他的,今晚是真的不用吃饭了,只能等张守鑫回来心疼我向他母亲求情,可如今我要不到多久便能完成,也难得我再在张守鑫面前再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了。
张守鑫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将他母亲给我的任务完成了,一下子冲到他的怀中。
“怎么了?”
他一回府就回了房间,想必是不知道今日午间发生的事儿,他一回来我就这样,也是懵了,将手放在我的后脑勺,很是温柔。
“我错了,我真的不知道,今日遇到周怜儿……”
我将今日之事讲给他听,分毫不差,甚至没有带一丝我的私人感情,之事论述给他听。
“所以,你去和婆婆说,是我的错,饶了周怜儿好不好。”
将头抬起来,正看见他眉头紧蹙,见我望着他,眉头松了下来,可是脸却依旧是紧绷着的。
“妙元,这件事儿你先别管,我知道去处理,以后也不要再在母亲面前提起这件事儿了,更不要再在母亲面前像那人求情了。
我心中凉了一片,张守鑫的意思,就是要我明哲保身,而对于周怜儿,他是放弃了。
周怜儿十六岁便跟了他,如今已有三年,可是他还是说不要便不要了,毫不留情,周怜儿以后的日子有多悲苦,他不可能不知道,再是如何,周怜儿还是陪伴了他三年,六个春秋,将自己最好的全给了他。
男人,果真是薄情寡义。
果真是如此,张守鑫去了那母亲哪儿之后,第二天周怜儿便被送走了,我站在院子里,看着他嘴里塞了一块布,被两个家丁连拖带拽地拉出了府,抬上了马车。
“牧童,你说有一天我会不会也会遭此境遇。”
心中悲凉,冷眼看着早已空空的府门。
“不会。”
“公主睿智灵敏,绝对不会让自己落得如此。”
“牧童拼了命也不会让这一天到来。”
“是啊。”我一下子豁达了,嘴角扬起,转脸看着牧童,牧童见我笑了,原本紧绷着的脸便柔和了起来。
“我既能逃脱四皇姐那样的境遇,又怎会陷入周怜儿的惨遇。”我一本正经说着,牧童显然有些不能理解我在说什么。
我也是看了四皇姐在交泰殿的情景才才能走到这一步的,否则如今我或许已经在高鑫国处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想起来,我便有些后怕。
妙元如曌 回宫
我想了许久,以前觉得我要做的不是争宠,便不再讨好父皇,可是如今才发现,即使我是公主,我还是什么都没有,即使我已经策划了这么久,所得到的,也不过是一些人的隐私还有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我觉得我需要父皇的恩宠了,至少在这张府,有了父皇的恩宠,我便会过得好多了。
“牧童,去了解一下父皇的近况。”
突然觉得嫁为人妇后,好多事儿我都怠慢了,真的是因为张府的日子太安逸了,人心太好猜测了,就让我忘了当初的报复了。
我可是,要成为刘延意那样的人呢。
“小椅子,去吧女皇新语拿过来。”
我怕再这样下去,我真的会意志消磨殆尽,最后在宅斗之中乐此不疲。
“守鑫哥哥,明日我想进一趟宫看望母妃。”
听着三皇姐过的日子,说不羡慕是不可能的,我如今要出一趟门都要向夫君请示,俨然成了普通女人嫁人相夫教子的情形。
“恩,你去吧。”声音还有****过后的沙哑,转了一圈,将我拥在他的怀中,“明日我还要去内阁,就不能陪你去了,你路上要小心,去库房挑几个好东西送给惠嫔,让小椅子身上多揣点银子……”
因为没有和他一起,一直嘱咐着我,真是将我当成了小孩子,我心中觉得好笑,即使再不谙世事,能在那深宫中安然无恙地活到如今,怎会不懂得些人情世故,以前他都是知道这件事儿的。
“不然你迟些走,我内阁之事处理完之后来接你,我们一同回来。”
还不放心,他忧心忡忡说着。
“不用了。”我失笑地说着,“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接下来,房间便静了,是剩下我与张守鑫交错的呼吸声。
“守鑫哥哥,你每日都呆在我房中,那要让其他人怎么办。”
成婚以来已经十多天,张守鑫夜夜留守在我房中,对季文慧和薛灿两人已经是视而不见了,即使在晚间二人前来献殷勤,他也全是冷面以对,让那二人黯然伤神,为这件事儿,他母亲一定对他提过,可是被他给盖过去了,所以便在我身上下手,总是在我面前说着女人要三从四德,不善妒什么的。
张守鑫想必也猜到了各中缘由,脸一下子绷了起来,双手将我勒紧:“这件事儿你不要操心,我晓得处理,以后要是再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子,你也不要再放在心上。”
我心中窃喜,刚才张守鑫说的是嚼舌根子,说明他心中已经对他母亲有了不满,假以时日,两人的隔阂便会更大。
徐琦雯,你不是要紧得很你这儿子,生怕我把他抢走了吗,我就是要看着他恨你,与你反目成仇。
我刚好依着时间进宫,我进宫是父皇正好下早朝的时候,虽然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没有关注这宫中的事儿了,可是还是有一些人愿意帮我做事儿将父皇的行踪告知于我。
“信女李妙元,自离家之后,心中越发悔悟年少之时未能孝敬父皇,无奈如今却已嫁为人妇,无法在父皇面前尽孝,只愿以我之寿命,换得父皇安康。”
我跪在莲池边上,声泪泣下,而我知道,父皇如今就在我的身后哪个树丛后边,听着我的肺腑之言。
“公主,您的心愿菩萨会听见的,您整日活得郁郁寡欢,那还有命来换得皇上安康啊,您还是务必保重好自己的身子。”
小椅子将我扶起来,语重心长地劝说着。
“小椅子,你不知道,从前我一醒来看见的便是母妃,对她难免有些依赖,一天到晚也就窝在母妃身旁,也就忽略了父皇,如今想起来,真是愧疚悔恨啊。”
语气悔恨无比,让人听着都会动容,连牧童都忍不下去,用生硬的语气安慰我:“公主,来日方长,日后一定还会有机会向皇上尽孝。”
“但愿如此吧。”
我黯然叹一口气。
“对没错,来日方长,朕会让你如愿。”
正在这时,树丛后面走出一人威严不容忽视,后面还跟着几个宫人。
“儿臣拜见父皇。”
慌乱地弯腰行礼,声音带着惶恐,举止之间还有些狼狈。
“妙元啊。”父皇看着我,满是怜爱,“不知觉间,你也已经这么大了,父皇也老了,即使你已经嫁人了,还是要多回来陪陪父皇,知道吗。”
父皇如今已过不惑之年,濡沐之情已经是愈发之重了。
我听着快要哭出来了,泪水婆娑抬头看着他,欲语泪先流,千万言语最后只换作两个字:“父皇。”
“乖孩子。”父皇激动地向我招手,我上前三步,正好够他将我拉入怀中,“以后多进宫陪陪朕知道吗,也正好将以往的遗憾补回来。”
“我知道了,父皇。”,埋在他的怀里,像个小孩子一样,诺诺的声音里还夹带这撒娇和鼻音。
“好了,走,御膳房最近新出了种点心,各个宫里都说好吃地打紧,你也去尝尝。”说着,不由份地便将我往后边的亭子带。
“可是,父皇。”我停在原地,有些犹豫,他也是满脸不解,“今日我是来看望母妃的,我怕她等久了。”
低着头,像是个犯错的孩子。
听我如此说,父皇哈哈大笑:“到底是惠嫔带出来的孩子,斌性也都随了她,不错,不错,既然如此,我也有段时间没去看惠嫔我,你便与我一同去吧。”
“谢父皇。”我喜行言于表便上去挽住他的胳膊,笑嘻嘻说着,带着点得意,就像小时候,母妃还在的时候,我还真的是个孩子的时候。
“也就你如此濡孝了。”似是感叹,走了两步便顿了一下,向他身后的大公公说,“周志明,吩咐下去让御膳房做些点心到惠嫔宫中去。”
惠嫔没有想到父皇会跟着一起来,看到父皇的时候愣了一下,随后赶紧行礼,待父皇将她扶起后,她才敢好生地看我,眼里全是动容。
颦儿经过几年的洗礼,也愈发知道如何处理事务了,将一系列事儿做的有条不紊,脸上也多了一些坚韧。
我们一家三口围在一起聊地甚是
兴致昂扬,直到小椅子在我耳旁提醒,我才察觉竟已经快要天黑,父皇早就暗示过要留在惠嫔宫中过夜,可是我……
“父皇母妃,时辰也不早了,我得回去的,否则……”我起身想父皇母妃行礼告别,剩下的话我没有在往下说,可是瞧我这唯唯诺诺的样子,也是猜到我在张府过得并不是有多如意,父皇眉头有些轻蹙,可是还是没有阻拦我,惠嫔以往都是要和颦儿将我送到大门口的,可是如今父皇在此,也只能坐在椅子上,满是不舍得看着我出门。
今日之事儿出奇地顺利,让我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刚将惠嫔宫殿所在之处的巷子行至一半,便看见有个宫女急急的跑过来,待再近一点,我才认出是良妃身边的贴身宫女,我向牧童使一个眼色,牧童便刚好在那宫女跑带我面前的时候拦住了她。
被拦住了,那人有些不悦,到底是良妃身边的人,身子骨都要直一些,甚是桀骜地看着我。
“你是谁,那个宫的,要去干什么?”
那宫女还是桀骜地看着我,就是不言语,我一下子心中来了气,之前的好心情一扫而空,冷冷一笑。
“良妃身边的大宫女银钏是吧,你也是个不错的可人儿呢,要不然怎么会能够勾引到宫中的侍卫呢。”
听我说此,她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也没想到平时笑逐颜开,对宫人很是温和的九公主竟还会由此一面,完全没有了刚才的傲气,眼睛珠子里全是惶恐,我继续咄咄逼人,向她一步步逼近。
“两人竟然还暗结珠胎,最后在良妃威胁下将孩子堕下了,要知道,这件事儿捅出来,你和那奸夫可都是要进慎行司的啊,到时候缺个胳膊少个腿,也是极有可能的。”
看着她惊吓的样子,一步步将她逼近墙角,心中也有了些发泄的快感。
“九公主饶命,是十三皇子身体有所不适,良妃娘娘要我来找皇上。”银钏一下子跪了下来。
“是吗。”我冷眼一瞧,眉毛向上提了提,很明显是不信。
“奴婢错了。”她吓得快要哭了,“是良妃娘娘听说皇上在惠嫔那儿,便要我以十三皇子不适为由将皇上请过来。”
我心中也是有些惊讶,嫁到张府后便渐渐减少了对宫中的关注,反倒是将精力都放在了与婆婆姐妹的争斗上去了,让我不由有些懊恼,可之前良妃至生了十三弟以来一直都是在抛光养诲,甚少主动争宠,只是为此以往的地位,如今看来良妃是觉着十三弟大了,要为他做打算了。
“你回去吧。”父皇也是难得见一次惠嫔的,再说了,也不能让良妃过得太好,银钏不解地看着我,“就说见不到皇上。”
她震惊地看着我,我也不在意,只是在蹲下来在她耳旁说着:“银钏,你是个聪明人,知道怎么做,也知道如何才能保住自己的命。”
她吓得浑身发抖:“是,奴婢知道了。”
我起身,掸了掸身上的衣袖,满意一笑:“收拾收拾自己是情绪,便回宫去吧。”
妙元如曌 复宠
隔天,父皇便送来数箱赏赐,连带着一纸圣书,彰显皇恩浩荡父女情深,一时间,我在张府的地位不可同日而语。
“娘子,皇上怎会突然之间如此对你。”
晚间,在窗前,正好可以看见蜿蜒曲折的走廊,走廊梁上每隔三步便是一盏灯笼,将走廊照得如同白昼,走廊下面的大叶子树,依旧被光线照得很是显眼,张守鑫从背后将我抱在怀里,担忧地问道。一直以来我在父皇心中的地位他是知道的,如今一下子父皇重视起来我,让他感到有些担忧,毕竟皇家之事,总是复杂的,他怕我惹上麻烦。
“不知道,昨日进宫之时遇上了父皇,我们聊了几句,随后他便与我一同前去看望母妃了,然后便这样了。”
我骤然抬头:“守鑫哥哥,你不喜欢吗?”
我这样一抬头,显然是在他意料之外的,神情顿了一下之后,便如往常一样温和地笑着:“怎会,皇上能够记起你,给予你宠爱,我开心还来不及。”而后将下颚放在我头顶上,似是喃喃自语,“至少啊,你以后可少受些无端委屈。”
“对了守鑫哥哥。”我一下子反过身抱着他的腰身,眼神清澈无比,可是还是有隐藏不了的兴奋,“父皇让我以后要多进宫陪陪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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