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翅

霎时，肖钦予心里升起一抹失望，原来他认为的有趣灵魂也不过是手法拙劣的一个浪荡女。
但游戏还玩不玩。要不要继续，他想是要的。
将那件白色吊带扔进垃圾桶，肖钦予拿了一张消毒纸巾反复擦拭自己的手，随后转身走到阳台，透过玻璃视线下垂默默地注视着楼下的蔚十一，她推着行李箱往小区门口走去…
*
回学校的路上，蔚十一坐在出租车里，全程她都在低头看手机。
[十一，你在哪？我好想你。]
[十一，我求求你回我信息好不好？我不能没有你。]
[十一，钱我已经转到你的账户上了，你最近有没有空。]
[十一，我们还有可能吗？]
[十一…]
以前数十条信息均来自十几个不同的男人，虽然人不同，但身份都是一样的，蔚十一的舔狗。
中指轻触屏幕，蔚十一挨个将那些人拉入黑名单，现在这些都是她玩腻的臭鱼烂虾，根本不配她再浪费时间。
蔚十一最近的目标是拿下肖钦予，之前她觉得可能会有难度，但现在，她觉得自己高看了那个男人。
不过，蔚十一对肖钦予的身份还是持观望的态度，因为她怎么都不相信他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男屌丝。
刚才她没有留下吃饭是不想进展太快，钓凯子，撩男人，她在行，循序渐进是最基本的。
回去的路上蔚十一都在想肖钦予的身份，她想总有一天谜底会揭开。
当夜幕缓缓降临的时候，沉重的云层低悬于天穹之上，蔚十一把头靠在窗玻璃上，因为红灯车停了下来，她视线瞥向窗外，一对母女笑吟吟地从旁边走过。
仅仅只是一瞥，某种难以忍受的阴郁便浸透了她的内心，蔚十一缓缓闭上眼，显露出了疲软的病态。
把文胸袋子拆下来扎头发。
第4章 原谅人这事我做不来
九洲大学宿舍楼。
蔚十一推着行李箱推开寝室的大门，她人还没进去，几簇目光便齐刷刷地投射了过来。
“呦，瞧瞧这是谁啊？双一流名校的校花，九洲赫赫有名的交际花呀。”
说话的人名叫陈泫是蔚十一的室友之一。
蔚十一没理她，径直推着行李箱走到一张空铺前。
陈泫见她如此淡定，不甘心地又讽了一句：“这是被男人从床上踢下来了？”
蔚十一从行李箱里拿出三盒巧克力，她先是递了一盒给陈泫：“我现在要回来住了，之后可能要麻烦大家啦。”
“我呸。”陈泫直接将那盒巧克力扔进垃圾桶。
“我说蔚十一你能不能别装了，你这样很婊。”
旁边宿舍长李妍听不下去，她站出来主动维护蔚十一，“好了，陈泫，你别说了，大家都是室友，天南地北能聚在一起都是缘分，十一之前因为身体不好没有住宿舍，现在回来我们应该欢迎才是。”
“身体不好？呵～”
陈泫冷笑，“李妍，你信她？你难道不知道蔚十一是什么人吗？每周五来学校接她的豪车都能排成队了。”
李妍：“好了，空口无凭的事还是不要说了，你这样造谣想过十一的感受吗？”
闻言蔚十一眼眶湿润地看着李妍，娇弱弱地扯了扯她的衣裳说道：“谢谢你，李妍姐，我没事，陈泫她对我有误会，我解释一下就没事了。”
蔚十一刚说完，陈泫就上前推了她一把，“死绿茶，你再装，你抢我男朋友这叫误会？”
“不，我没有，陈泫，我没有抢白宇，我只是一直拿他当学长。”
蔚十一心里暗笑，“抢”这种字眼用在白宇那种垃圾身上就是一种侮辱，动动手指就勾过来的，这也能叫抢？
“蔚十一，你别装了好不好？白宇为你要死要活，我和他两年的感情他说不要就不要，你现在和我否认，你怎么就这么贱呢？”
“我…”
蔚十一低下头，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受了伤的小白兔。
“好了，都别吵了，陈泫，你别太过分了，十一也没有和白宇在一起，你不要一直揪着这事不放。”
“对呀，对呀，陈泫，随随便便就离开你的男人不值得珍惜，从某种角度来说你还应该感谢十一呢。”
帮腔的人是寝室的老幺花冷冷，她和蔚十一关系一直不错。
突然成为众矢之的的陈泫情绪变得高涨起来，她气冲冲地来到蔚十一的衣柜旁边提起她的行李箱就往楼下扔。
“蔚十一，你这个绿茶婊，人前装出楚楚可怜，人畜无害的样子背后善于心计，玩弄感情，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九洲的上流圈都知道你和你妈就是勾引人的狐狸精，你家的公司就是你们母女靠男人换来的，李妍和花冷冷不知道你真面目，但我知道。”
她们这个寝室，李妍和花冷冷都是普通阶层的人，所以上流圈子的事她们确实不知道。
但陈泫不一样，她是有钱人家出来的孩子，和蔚十一一样都是富家女出身。
“蔚十一，你最好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一定会要你好看，别逼我把那些破事都给你抖出来。”
陈泫说完转身离开，她真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
硝烟慢慢沉淀，李妍和花冷冷安慰蔚十一一通之后便继续学习了。
没想到，过了几天她们宿舍突然火了。
某日学校论坛，出现了一个帖子，点击量一度使网站瘫痪，点进去一看原来是李妍和白宇和艳色，再一看更让人沸腾的是发帖人居然是事件的女主角。
帖子大概被挂了一个小时，学校管理员上班以后就被撤了，但是没用，该下载的，该保存的统统都做了。
李妍在宿舍也疯了，她把笔记本电脑用力地砸在地上，然后怒气冲冲地出门去找蔚十一兴师问罪。
自习室空无一人，蔚十一坐在里面认真地看着电脑屏幕。
“这事是你做的吧！”
李妍走到桌前冷不丁地说了这么一句。
蔚十一怔了怔，然后抬头看了看李妍，姿态慵懒地大方承认了：“是。”
说完，她起身趁着李妍不注意将她手机夺了过来低头看了一眼。
正在录音。





断翅 第4节
“把手机还给我！”
蔚十一长指轻触，将录音关闭，然后把手机丢到一边。
“蔚十一，我就说你是个绿茶婊，她们还不信，你为什么要这样整我。”
合上笔记本，蔚十一笑了，“因为你招惹我了呀。李妍，要是我什么都不和你计较，那你骂我的那些就都是我活该了。我这人有仇必报，心眼也小，你若是一直揪着我不放，下次可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李妍看着蔚十一，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有些背脊发凉，尤其是刚才那个眼神让她害怕。
“蔚十一，你这个渣女。”
李妍无话可骂只能用这种不痛不痒的字眼来侮辱。
蔚十一将笔记本装进电脑包，在经过李妍身边时，她轻蔑地笑了笑：“是，我是渣女，那你呢？渣女的手下败将？李妍，你不是我的对手，和你玩，浪费我时间。”
说完这句蔚十一头也不回地离去，这次，她只是黑了李妍的电脑，偷了她的艳照，下次要是再有事可就不是这么简单地解决了。
从小到大，蔚十一在无尽的苦难中成长，委屈心酸时没有人撑腰壮胆，这些年像野草一般生长做自己的避风港，难过又悲凉，很早她就明白了一个道理，唯有自己强大才能不受任何欺负。
*
转眼到了蔚家老爷子八十大寿这日。
蔚十一从学校打车来到老爷子的别墅，一进门她就看见了蔚蓝旁边的肖钦予。
“十一回来了。”
门口蔚家老保姆递来一双拖鞋，“快进来，外面冷。”
“谢谢郭妈。”
蔚十一进门，她直接来到蔚蓝面前乖巧地打招呼：“妈妈好，肖叔叔好。”
“嗯，去和你外公打个招呼吧。”
蔚蓝似乎不太想把蔚十一留在自己眼前，草草敷衍之后一句话便把她给打发了。
“好的，妈妈。”
蔚十一走前趁着蔚蓝不注意对肖钦予露出了一抹甜甜的笑容。
第5章 她是惯犯
蔚十一上楼和外公打了一个招呼，没多久，家里其他成员就都到齐了，恰好饭点也到了，大家便围坐在一起准备吃晚饭。
老爷子蔚齐鸣一共两孩子，一儿一女，今天两家人都回来给他庆生，十二人的圆桌坐的是满满当当。
“我们的阿蓝今天是带了人回来了？怎么也不介绍？”
蔚蓝闻声抬头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她大哥的老婆方丽娜。
“正准备介绍。”
蔚蓝拉着肖钦予起身对着在座的人说道：“现在我正式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肖钦予，我们准备结婚。”
前一句很正常，后一句惊呆了桌上的所有人。
“结婚？阿蓝，你这是认真的？他看起来比你小很多吧。”
方丽娜忍不住调侃，嫁进蔚家这么多年，她最讨厌的就是蔚蓝这个小姑子，平时不把她这个大嫂放在眼里也就罢了，更过分的是还想争老爷子的家产。
俗话说的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方丽娜觉得蔚蓝压根就没有资格。
“这是我的事。”
蔚蓝冷冷地睇了一眼方丽娜，言语之间带着几分嚣张。
“…”
方丽娜被气的不轻，她又把目光转向肖钦予，“肖先生在哪高就啊，想来能把我们阿蓝这匹烈马驯服一定是个很有能力的人吧。”
方丽娜问的这个问题蔚十一也很关心，她对肖钦予的身份也很好奇，到底他是什么样的人。
“不敢当，我目前只是经营一家画廊。”
蔚蓝还来不及阻止肖钦予就直接说了大实话。
方丽娜笑了，“画廊啊？你现在住哪？有房有车不？”
“没有。”
肖钦予回答的很坦荡，方丽娜笑的更欢了。
“哦呦，我还以为这是哪里啊公司的上市老总呢，毕竟我们阿蓝眼光原来都很高的，看来这回是遇到真爱了。”
方丽娜话刚出口，蔚蓝就把筷子丢了过去，“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再鸡婆滚出去。”
蔚蓝脾气一向如此。
“你…”
方丽娜气的站起身，“我是你大嫂，你敢这样对我，蔚蓝，你眼里有我吗？”
显然这是句多余的屁话。
“好了，不要吵了，都给我好好吃饭。”
蔚齐鸣看不下去发飙了，老爷子开口谁还敢说话。
方丽娜坐下之后消停了一会重新换上笑脸对蔚齐鸣说道：“爸，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欢欢的男朋友，吴非，他目前在一家五百强的企业当主管呢。”
蔚齐鸣听方丽娜这么说便跟着接了一句，“哪家公司？”
“汇添集团。”
方丽娜气势恢宏地说出这四个字，刚说完，桌上的人除了肖钦予其他人都把目光聚焦在了吴非身上。
众所周知汇添集团是世界五百强里排名第三的公司，国内巨头，能进去当个小职员已经是祖上烧高香，更别提做个主管了。
蔚齐鸣对吴非竖了竖大拇指，“年轻有为。”
蔚十一全程都很安静，只有在说到汇添集团的时候她抬头看了一眼吴非，恰好他的目光也跟了过来，她对他微微一笑，他回应。
这一幕落入两人眼中，一个是肖钦予，另一个就是蔚十一的表妹蔚逸欢。
这姑娘也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人，一见男朋友对别的女人笑，不分场合就闹起来了。
蔚逸欢负气地搂住吴非的胳膊，然后没好气地对蔚十一说道：“这是我的男朋友，你别动什么歪心思，蔚十一你怎么就这么坏呢？成天惦记别人的男朋友，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蔚逸欢和蔚十一在一所大学，学校里很多关于她表姐的流言蜚语她都听过，因为这是她第一次谈恋爱所以便格外在意。
蔚逸欢在指责蔚十一的时候全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帮她，就连佣人都敢站在旁边看热闹，这种感觉其实真的很戳心。
蔚十一始终低着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难过。
“欢欢，你别这么说你表姐啊。”
最后还是吴非出来打圆场，男人普遍对弱女子都有保护欲，喜欢逞英雄，关键时刻站出来说一句，就觉得自己是超级英雄了。
“吴非，你是不知道她，真的她超级会装，还有她妈，她们都是…”
“欢欢！”
蔚逸欢话还没说完，蔚十一就站起身子，眼眶含泪地说道：“我不许你污蔑我妈妈，你可以往我身上泼脏水但是不能诋毁我妈妈。我刚才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你找到这么好的男朋友而高兴，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误会的事，我向你道歉。”
蔚十一向蔚逸欢深深地鞠了一躬，跟着眼泪珠子就掉出来了，那模样看着真真是令人五脏六腑都疼。
吴非看着蔚十一，他觉得这个女孩子实在太善良，太楚楚可怜了。
然而同为男人肖钦予却和他的想法有着天壤之别。
演技不错，擅长于拿捏男人的心理，惯犯，这是肖钦予给蔚十一贴的标签。
第6章 逼人吃s
蔚十一的道歉在蔚逸欢眼里就是作秀，“我才不要你的道歉，蔚十一你说你怎么不去死呢？”
这话比她之前说的任何一句都过分，这得是有多大的仇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更过分的是，女儿这样被骂，当妈的竟然笑的出来。
蔚蓝捂嘴往肖钦予跟前凑了凑，她附在他耳朵旁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整个桌上除了肖钦予和吴非，其他剩下的全是看热闹的人。
蔚齐鸣看了一眼蔚十一，两道黑白交杂的眉头蹙的紧紧的，他放下筷子语气寡淡地说了一句，“好了，十一我看你吃的差不多了，就上去陪你外婆吧。”
蔚十一颔首，然后对着蔚齐鸣欠了欠身，“对不起外公，我先上去了，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送祝福的时候她嘴角挂着微笑，一转身，那抹纯真的笑容慢慢地幻化成了一柄尖刀，由内而外散发出阴险毒辣。
死？她蔚十一怎么能死，她活着是一个人的快乐，她若死了就是一群人的狂欢，她不是佛自然是没有菩萨心肠，别人加诸在她身上多少痛苦，她肯定是要十倍乃至百倍的还回去。
蔚十一上到顶楼最里面的一间房间，这里算是这幢别墅里最偏僻的角落了，有种与世隔绝的感觉。
她走到门前，门是虚掩着的，她没有出声，只是悄悄推开了门，突然眼前的一幕让她咬牙切齿。
“你在干什么？”
蔚十一走进房间，一把抓住一名中年妇女的手，美艳的脸布满骇人的阴狠。
“我...”
“我...”
中年妇女支吾其词，她另一只手拿着一片成人纸尿裤，上面还残留着土黄色的污秽，散发着恶臭。
不用中年女子说，蔚十一已经猜出来了，这个女人是蔚家请来照顾她外婆周素芬的保姆，刚才她居然把这张沾满屎的尿布盖在老人家的脸上。
“擦干净。”
蔚十一声音冷的就像十二月的寒霜，保姆被吓得不行，“好，好，我马上去。”
蔚十一松开保姆的手心疼地在床边坐了下来，她从旁边床头柜上抽出餐巾纸一点一点将周素芬脸上的屎擦干净。
“...”
蔚十一没说话，她所有的心疼都藏在了眼里，为什么一个保姆敢这样对雇主，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平时那些人根本就不关心，正是因为他们的忽视才纵容了保姆这个行为。
蔚十一五指攥成拳头，在蔚家现在只有周素芬是她可以放在心上的人，如果没有她，恐怕这世上也不会再有蔚十一这个人。




断翅 第5节
“...”
保姆端来水，蔚十一亲自拿毛巾帮周素芬清理污秽，她每擦一下，心就跟着疼一次。
“小姐，对不起啊。”
蔚十一把毛巾重重地扔回盆里，混着屎的污水就这么溅到保姆脸上。
“哎呦，你干嘛。”
保姆胡乱摸着脸，一脸嫌弃。
“过来。”
蔚十一将保姆叫到旁边，她头微仰着，视线漠然冰冷。
“这事你打算怎么解决？”
“我不是道过歉了嘛，你还想怎么样？”保姆态度忽然发生转变，刚才她是紧张才失了分寸，仔细想想这蔚十一在这个家也是不受待见的，她没有怕她的必要。
“道歉啊？”蔚十一勾唇，她上前一步伸手用力将保姆脖子上的金链子扯了下来。
“你干什么，那是我儿子送给我的。”
看的出来保姆对这条链子很重视。
“我先替你保管了，你什么时候认真伺候了，我就什么时候还给你。”
保姆虽然不愿意，但是也没辙，毕竟这事她有错在先，而且她又很珍惜这份工作。
“小姐，你放心我下次不敢了。”
“不够。”
蔚十一抠了抠指夹，慵懒地抬了抬眼皮。
“什么不够？”
“我的意思是这事还没完，你刚才做那事我完全可以让我外公解雇你，你想如果他知道你喂我外婆吃屎，他会不会放过你啊？”
蔚十一说的时候唇角带着笑，可保姆看在眼里就像是让她毙命的穿喉剑。
“不要，小姐，我求你不要，我儿子还在上大学，早年我男人跟别的女人跑了，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
保姆扒着蔚十一的衣角慢慢地跪了下来，“我真的不敢了。”
同情牌？蔚十一最不吃的就是这套，因为她曾经打过的那么多同情牌最后换来的只是更残酷的折磨。
“好啊，那你把刚才尿布上的那些屎都吃了我就原谅你好不好？”
蔚十一冲着保姆眨眨眼，脸上的表情完全就是一个天真的无辜少女。
“什么？你...你居然让我吃...吃...”
“怎么？不敢啊，刚才做那事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怂呢？好了，别浪费时间了，吃完，你儿子的学费就有了，你不是还等着他替你争光吗？”
蔚十一这纯粹就是把保姆逼上了绝路，她的狠完全就是骨子里散发出来的。
保姆除了妥协没有办法，她起身来到床边统领那块沾染屎的尿布拿到蔚十一面前。
“小姐...我真的不敢了。”
保姆试图做最后的努力。
“嗯，我信你，但是这次还是乖乖照做吧。”还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
“你可能真的不知道虐待老人是一件多严重的事，也许你做习惯了，但是我要告诉你的事，我的外婆她不是别人，她是我的心头肉。”
蔚十一压低身子在保姆耳边低声絮语。
保姆听完闭上眼，她想自己这回真是惹上了不该惹的人了。
过了一会，她慢慢地抬起手，尿布刚拿到嘴边，她就不可抑制地干呕了起来，没多久就吐了出来。
“小姐，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敢了。”
“小姐,我求你了。”
蔚十一居高临下冷漠地看着保姆，未言一词...
一门之隔，肖钦予透过门缝将刚才那一幕看在眼里，他来的晚只看见后半程，对前因后果并不是很清楚。
所以这个蔚十一到底是什么角色？
上一秒还是被众人排挤的无辜委屈天真少年女。
下一秒就可以变成毫不留情别人吃屎的女恶魔。
他默默转身，悄然无声离去...
第7章 蔚小姐，渣女界的楚翘呀
蔚十一觉得如果自己没有死于自残或是心理疾病那么等待她的或许是一场一个人的天荒地老。
今天是十一月十一号，光棍节，也是蔚十一的生日，但是除了她自己没有人一个人记得她生日。
九洲最奢华的夜场，蔚十一选择在这里给自己庆生。
“你们，祝我生日快乐。”
摇曳不定的灯光下，蔚十一慵懒地靠在卡座的沙发上，眼神失焦，两条白花花的大长腿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暴露在空气中，她一手撑着后脑勺一手举着酒杯，妖艳的红唇慢条斯理地吐出这么一句话。
“...”
无人回应，蔚十一仰头将杯子里的酒全数吞进肚子里，她什么都不记得，只记得每年这样重要的日子里陪伴她的只有自己。
蔚十一觉得自己的病是一年比一年重了，去看心理医生他们总说她只是自我压抑过度，其实没病，若说有病，那也就是徘徊于即将生病的边缘。
可她自己知道，她这个人不行，隔三岔五的心态要崩盘几次，时不时地还要给自己来上两刀，人在痛苦的时候为什么喜欢自虐，后来她无意间在一部电影里找到答案。
自虐就是她想自杀但不能，想微笑又太难，努力调节自己的思想但却怎么都办不到，于是伤害自己的肉体，以期待能毁灭内心的痛苦。
嗯，是这样，蔚十一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怂货，每次崩盘之后还得把日子拾起来过，破罐破摔这事她做不出来。
忽然旁边手机一亮，蔚十一滑开屏幕，是一条银行发来的消息，是她这学期的国家奖学金到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