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翅

“儿子，你没事吧！”
老两口被岁月洗礼过的脸上布满担忧，蔚十一主动退到旁边的角落，腾出位置给他们。
冯唐辉和陆梅在冯凌昀的病床上一通安慰。
“儿子，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哪里难受，如果有一定要告诉妈妈啊。”
陆梅弯着腰，眼泪大把大把地掉，冯唐辉是男人感情相对坚强一些，但那种浓浓的父爱也是掩盖不住的。
“是啊，昀昀，如果有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说，爸爸听说你的伤口比较长，待会我就去市场买一只黑鱼给你补补。”
冯凌昀被关心和爱护包围着，蔚十一站在旁边看的羡慕，她想这应该就是传说中在爱里长大的孩子吧。
不像她，从小到大从来不知道被父母疼爱是什么滋味。
蔚十一扬了扬唇准备默默离开，她不配这种温情时刻。
“隐小姐留步。”
陆梅和冯唐辉双双站在蔚十一面前，他们拦住了她的去路，这种行为她第一个想法就是他们想把这事赖她身上。
蔚十一面无表情，正当她准备说这是冯凌昀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时候，陆梅忽然眼眶含泪激动地握住他的手：“隐小姐，我谢谢你，今天要不是你，我们家昀还不知道怎么办。”
“我谢谢你啊，你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是啊，隐小姐，刚才昀昀说今天他遇到了抢劫，被坏人行凶了，要不是你及时送他去医院恐怕这会…”
冯唐辉双手合十一个劲的对蔚十一表示感谢。
这…
这？
蔚十一未言一词，她偏头看着病床上的冯凌昀，那货竟然对她调皮地吐了吐舌。
陆梅和冯唐辉对着蔚十一一顿道谢，她忽然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压着，皱了皱眉头，最后很怂地选择逃离。
“隐小姐…”
“隐小姐！”
蔚十一没有理会身后老两口的挽留直接逃离了。
到楼下的时候包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起来，蔚十一拿出来看了看，然后接起。
“喂，妈妈。”
“你在哪？”
“商场里和同学逛街。”蔚十一的谎言那是张口就来。
“你马上回来一趟，我有话和你说。”
电话那头的蔚蓝声音不带一丝温度，完全就像是一个机器。
蔚十一心里翻了个白眼，狗东西，怕是又要利用她了。
“好的，妈妈我知道了，我马上回去。”
蔚十一在医院门口的奶茶店买了一杯奶茶悠悠哉哉喝完之后她才准备打车回家，这些年她都这么过来的，在经历折磨之前先要把自己灌满糖。
回到家，蔚蓝正坐在客厅里喝茶。
“妈妈。”
蔚十一来到蔚蓝面前，她看着她，脑海里浮现的是冯凌昀母亲陆梅的样子，为什么同为母亲，这两个人却有着天壤之别？
“坐。”
蔚蓝拿起桌上那枚精致的英式皇家下午茶茶壶破天荒地给蔚十一倒了一杯茶。
“谢谢妈妈。”
蔚十一接过茶乖巧听话地品尝了一口，“真好喝，谢谢妈妈。”
蔚蓝眼皮抬了抬然后说道：“十一，你装的不累吗？这些年，你明明是已经恨毒了我，现在却在我面前扮演一个好女儿，有必要吗？”
蔚十一垂眸，旋即回应：“妈妈，我哪里会恨你，我这条命还是你给的。”
幸运的人一生都被童年治愈，不幸的人一生都在治愈童年，这句话说的就是蔚十一，她现在好像已经习惯带着伪装活着了。
蔚蓝：“是吗？所以你不恨我？”
蔚十一：“不恨，我爱你，一直有恨的人是您。”
睁着眼睛说瞎话以前只是一句俗语，但现在蔚十一将这句俗语演绎的生动形象。
“妈妈，是你一直在恨我，我也很好奇您这么讨厌我，为什么要生下我呢？”
蔚蓝：“...”
沉默了片刻，她再度开口：“所以你今天是想质问我，这么多年都没有成为一个合格的母亲是吗？”
是，蔚十一特别想问一问蔚蓝，为什么别人的母亲千方百计地想把最好的捧到孩子面前，而她的母亲却是千方百计地想把她置于死地。
她真的很想问问。
然而，二十一年了，在冷漠和折磨中成长的蔚十一似乎对这个答案已经不是那么关心了。
“没有，妈妈，我不敢质问您，我只希望您好好的，长命百岁！”
蔚蓝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这么想吗？
狗屁！
她巴不得蔚蓝早点死，她从来都不曾原谅过谁，所谓嘴上的原谅只不过是她的保护色，是她想让自己看上去大方一点。
“蔚十一你别恶心我了，你和你父亲真是如出一辙的让我恶心。”
蔚蓝边说边从包里拿出一封请柬丢到蔚十一面前：“废话少说，这是汇添集团举办的商务晚宴活动，到时候你去，我不管你是卖笑还是卖身必须拿下他们销售部的总监，这对我们明年有利。”
说了吧，又是这个，蔚十一早就想到了，她拿过请柬看了看，然后说道：“妈妈，这事我恐怕不行。”





断翅 第35节
确实不行，她现在是里面的一个主管，开什么玩笑，她能像以前一样吗？
“你没有选择的理由，这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蔚蓝拿起杯子，吹了吹，优雅地品着茶。
蔚十一闻言眸色深重，她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脱离这个魔鬼，不过，答案和以前一样，她现在还不是脱离的时候。
沉默了一会，蔚十一只能答应：“好。”
“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蔚十一将请柬放进包里，刚想要起身离开，蔚蓝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听说你最近和那个肖钦洲走的很近？”
“是。”
“哟，我们的蔚小姐这是情窦初开了？碰上爱情了？”蔚蓝言语之间尽是嘲讽，傻子都听得出来。
蔚十一本不想接话，因为她觉得母女促膝交心这种事不适合她和蔚蓝，但忽然灵光一现，她想到肖钦洲说的话，他说肖钦予心里住着一个人，但不是蔚蓝，于是一个恶毒的想法便在她心里开花生果。
蔚十一唇角上扬，重新坐回沙发上，她看着蔚蓝一脸真挚地说道：“妈妈，对不起，以前是我任性了，我接近肖叔叔其实只是觉得他人好，但是后来我发现其实他的弟弟肖钦洲更适合我。”
蔚蓝看着蔚十一的眼睛，她努力寻找她撒谎的痕迹，然而最后什么都找不到。
“真的？”
“真的，妈妈，我不骗你。不瞒你说，刚才我之所以不愿意像以前一样替您做事是因为我怕肖钦洲他不高兴。妈妈，我现在和他在一起了，如果让他知道我...知道我是这样的人，你觉得他会怎么看我？”
蔚十一眼波盈盈，闪着灵动的光芒，看上去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蔚蓝闻言冷哼一声：“他怎么看你管我什么事？”
“不是的，妈妈，我只是怕肖钦洲他太宝贝我，万一这事他告诉了肖叔叔，到时候他又会如何看待我们母女俩呢。”
蔚蓝：“....”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但是和金钱利益比起来，似乎又并没有那么重要了。
“蔚十一，你别和我耍花样，肖钦洲想怎么样是你事，处理不好，你自己承担后果，我不会替你兜着。你想利用肖钦洲摆脱我，这事你打错了算盘。至于肖钦予，怎么和他相处也是我的事。如果你敢使坏，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蔚蓝好歹在商场摸爬滚打了好几年，若说她就这么随随便便被刚初出茅庐的蔚十一套路，这事说起来就太过玄幻了。
蔚十一：草特么。
不过虽然小伎俩被识破，但是大招在后面呢，暂时摆脱不了变态的蔚蓝也没关系，她还有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妈妈，你误会我了，外公说了，您的公司就是我的，我们要共同努力不是吗？只是妈妈，我真心觉得你和肖叔叔进展太慢了，我听肖钦洲说可是好多人喜欢他呢。”
“好多人喜欢他？”
女人在爱情面前智商一般只是摆设，蔚蓝一听这话，刚才的睿智好像一下子变成水汽蒸发了。
在这点上她不如蔚十一。
蔚蓝对待爱情就像个新手，尤其是在碰见了肖钦予之后，用力过猛，深陷爱河无法自拔，反观十一，那就不一样了，她对待感情收放自如，理智到极端，可以承受任何代价，如果有一天感情和利益同时摆在面前时，她可能甚至可以亲手毁掉自己在乎到不行的感情。
“是的，妈妈，我以前和肖叔叔接触的时候就发现很多女人上门找他。”
话说到这里，蔚十一忽然停下来打量蔚蓝的神色，她洞悉到了她心里的想法，于是便趁热打铁继续说道：“妈妈，我现在和肖叔叔已经不可能，以前是我不懂事，痴心妄想，现在我不会了。所以，妈妈，我希望你能和他在一起，你应该勇敢一点的，必要的时候甚至可以走走捷径。”
“走捷径？”
蔚蓝对蔚十一提出的想法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对。”
“怎么个走捷径法？”
“你可以这样...”
蔚十一凑到蔚蓝面前，附在她耳边低声细语。
“你确定这样可以？”
蔚蓝神色有些凝重，但眼里又闪烁着期待的光芒。
“你可以试试，如果成了不是皆大欢喜吗？”
蔚十一努力蛊惑蔚蓝，其实说真的她也搞不明白就是那个肖钦予到底有什么魔力会把蔚蓝搞的这样神魂颠倒，然而现在不明白的事，若干年后，她竟然也成为了局中人。
蔚蓝暗暗思忖，她脸上写着认真，看样子是心动了。
“好，那你来安排，十一，如果这件事能成，我可以考虑以后放了你的事。”
蔚十一瞳仁一亮，“真的吗？”
“对，前提是肖钦予必须成为我的男人。”
“好！”
在一番详细商榷之后蔚蓝就开始准备，她先是打电话邀约肖钦予晚上过来，然后事先在红酒里下药，今天她听了十一的意见，没有穿很诱惑的衣服，就是最得体大方的打扮。
晚上六点肖钦予准备出现在了蔚蓝的别墅里。
三楼卧室，蔚十一躺在床上玩手游，她听到楼下传来蔚蓝和肖钦予的声音，事情进行的很顺离，都是按照她预想的轨迹在运作。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蔚十一走出卧室，从一个隐蔽的角落她看见肖钦予把蔚蓝抱进房间，她轻轻地拍拍手，脸上笑颜如花。
真好，太好了。
蔚十一是一万个期待蔚蓝能够成功地把肖钦予睡了，她倒要看看那个性洁癖的变态男知道自己被不喜欢的人破了戒之后会是什么样。
当然，她也要他尝尝这种被动被人送上床和别人一夜春宵是什么滋味。
转身回到房间，蔚十一躺在床上，耳机传来煽情的情歌。
“星河滚烫，你是人间理想。”
星河滚烫？星河滚烫吗？不，滚烫的是岩浆，蔚十一觉得她就是岩浆，她要流进肖钦予的血液里，取他狗命！
蔚十一闭上眼，嘴角挂着笑，她满脑子都是肖钦予和蔚蓝上床纠缠在一起的样子，说真的，要不是时间紧迫，她应该在那间卧室里装一个摄像头的，等到她不爽的时候，拿出来看看，兴许还能起到化解心中烦闷的功效。
肖钦洲说肖钦予是性洁癖只能碰一个女人，如果他和蔚蓝发生关系，他又要如何对他心上的白莲花交代呢？他会不会觉得自己很恶心，很脏？
蔚十一还想，哪天等到时机成熟，她就想个办法让蔚蓝知道肖钦予压根就不喜欢她，将这无情的现实编织成一枚炸弹毫不留情地丢给蔚蓝，炸的她体无完肤。
啧啧，真是想想都觉得爽。
蔚十一闭上眼，就是不用照镜子，她都知道自己现在脸上的笑容一定是灿烂无比的。
“想死吗？”
忽然蔚十一感觉到脖颈冰凉，接着就是一种令人窒息的痛感在胸口处蔓延开，她感觉自己不能呼吸，倏地睁开眼，肖钦予俊逸冷峻的面容近在眼前，他眼里带着浓浓的杀气。
“啊——”
蔚十一拼尽全力发出声音，可后面她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她的脖子被肖钦予掐着，而且手上的力道还在越收越紧，她本能地开始反抗，双手用力地去掰扯那只扼制住自己命脉的手。
“放——手——”
蔚十一挣扎很久，可她仍是没能撼动的了肖钦予。
就在她感觉自己即将喘不上气的时候，卡在脖子上的手忽然松开了。
蔚十一反应很快，她想攻击肖钦予，却没想被他先一步制衡。
肖钦予将蔚十一的双手举高过头顶，长腿压着她的下身，让她根本没有反抗的余地。
“死变态，放开我！”
蔚十一瞪着肖钦予，她觉得他现在就是一只会吃人的狼，尤其是那个眼神，好像下一秒就要将她吞噬。
“...”
“蔚十一，你比我想象中的更狡猾。”
蔚十一不甘示弱，就在上一秒，她已经明白蔚蓝那个蠢货还是没能拿下这个男人。
“彼此，彼此，肖叔叔不用感谢我，怎么样？我妈她还让您满意吗？性洁癖这毛病治好了吗。”
“...”
空气忽然安静下来，蔚十一不甘示弱地迎上肖钦予的视线，虽然她明白一时半会自己没有能力戳伤他，但蝇头小利上占点便宜她也是乐意的。
肖钦予仍旧是没说话，只是按着蔚十一双手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你放开我，你想干什么？”
蔚十一急了，她可没有闲工夫在这里陪他浪费时间。
“说够了？”
半晌，肖钦予才开口，他的声音冷的就像十二月的寒酸冷的人钻心刺骨的疼。
“没有！
就在这时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接着蔚蓝的声音传了过来：“十一，开门！”
蔚十一预感不对，她眉头一皱，双手扭动挣扎，正想要说话的时候忽然唇瓣传来一阵刺痛，她睁大眼睛不可以思议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
他想搞死她？
第35章 您的高冷是装的吧？
“你疯了吧，她在外面。”
蔚十一沾染着鲜血的唇抵着肖钦予的唇，说话的时候似有若无地触碰着他，她唇间散发出的好闻气息夹着浓郁的血腥味竟让他有种异样的感觉。
肖钦予又想起了往日在梦里将蔚十一蹂躏到破碎的画面。
“这不是你想得到的，你接近我不就是为了报复她？”
事到如今，游戏已经不再是开始的那样，有些事情也不需要去掩饰了。
蔚十一：“...”
她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盯着眼前这个男人，她早该想到他与那些蠢货不一样的。
肖钦予嘴边挂着笑容，有的人微笑是一种示好，有的人微笑是一种危险的警示。




断翅 第36节
蔚十一思忖片刻，旋即唇角一扬：“噢？肖叔叔，那您这是打算让她看见我们上演活春宫了？好啊，我没意见，反正我在她心里已经够烂了，大不了就是一顿毒打而已。”
“还有，我真的想知道您这性洁癖是装的吗？难不成你是那种心里已经把衣服脱光，表面还装的跟性冷淡似的闷骚男？”
豁出去了，蔚十一身子向上挺，唇直接朝肖钦予压去，不得不说她这个行为惊得对方那叫一个措手不及。
肖钦予松手，蔚十一双手重获自由，她以最快的速度搂上他的脖子，两人双双滚落到了地毯上。
“蔚十一，开门，你在里面干什么！”
可以听出来，门外蔚蓝的耐心已经到临界点了，“你再不开门，你试试！”
蔚十一没有理蔚蓝她压在肖钦予身上，死死咬住他的嘴唇，与其说这是接吻不如说是两只狼在互相厮杀。
“肖叔叔，刚才你打的就是这个主意吧？你目的不就是为了离间我们母女关系？好啊，我成全你。”
蔚十一将冰凉的手慢慢往肖钦予身下探去。
“...”
就在她即将触碰到禁区的时候，肖钦予忽然抓住她的手，另一只手狠狠捏住她的双颊。
他眉毛上扬，眼神含笑，盯着蔚十一的时候让她有种窒息的压迫感。
一秒，两秒，三秒...
蔚十一被迫仰着头，她斜眼看着肖钦予，心里越来越慌，其实她并不是真的想要被蔚蓝发现这事，只不过这是一种激将法，如果肖钦洲先前没有骗她，那么她就能笃定肖钦予接近蔚蓝是有目的的。
所以在目的没有达成之前，肖钦予一定也是不愿意发现的。
蔚十一是在耍这个小聪明。
然而，一山更比一山高，肖钦予似乎察觉到了什么，这点从他刚才一直没说话，眼里藏着怀疑的目光就可以看出来了。
“是不是肖钦洲告诉你了什么？”
肖钦予的话让蔚十一的心狠狠地颤了一下，她觉得这个男人实在太聪明了，和他博弈的每一步都犹豫行走在悬崖边缘，稍有不慎，就有送命的可能。
“没有！他什么也没说，是你做的太明显了。”
蔚十一迎上肖钦予的视线，丝毫心慌都没有表露出来。
“还有，肖叔叔为何这么害怕肖钦洲和我说什么？难道，您身上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蔚十一冲着肖钦予抛了一个媚眼。
“...”
门外蔚蓝显然已经是失去耐心了，她开始踹门，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可以闯进来了。
肖钦予眼眸一眯，然后松开了蔚十一，他起身，直接将她拖进浴室，打开花洒朝她身上淋水。
“混蛋，你干什么？”
蔚十一把头偏向一旁，眼睛因为进了水现在疼痛的睁不开，她伸手试图阻挡，然而只是杯水车薪。
肖钦予将她浑身上下浇湿，然后随手将喷头丢在一旁，蹲下身子就去撕扯她的衣裳。
“...”
当将她身上所有衣服剥去的时候，他才慢慢起身，然后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未留一个字便离开了。
蔚十一睁开眼，她追出浴室，看见卧室的窗户开了一条缝，她立刻反应过来，折回浴室，拿浴巾往自己身上一裹，随后走到门口扭动门锁将门打开。
“妈妈，你...”
蔚十一话还没说完，脸颊上就传来一阵刺痛，她舌头在口腔里转了一圈尝到了咸咸的血腥味。
“你在里面干什么！”
“妈妈，我刚才在洗澡，没听见呢。”
蔚蓝怀疑的目光在蔚十一脸上扫了一圈，然后推开她直接走了进去，像抓贼一样把卧室搜了个遍。
“他人呢！”
“谁？”蔚十一睁大眼睛，一脸疑惑。
“你别给我装，肖钦予。”
蔚十一唇瓣一翘，“妈妈，你在说什么？肖叔叔不是应该在你那里吗？我一直都在浴室洗澡，没有见过他。”
蔚蓝还是不信，她去向浴室，在发现地上到处都是水渍的时候，才勉强相信了蔚十一的话，然而当她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的时候，脸上又迎来了一记耳光，“蔚十一啊，蔚十一，亏我之前还相信你的话，肖钦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蔚蓝没有说假话，确实刚才肖钦予根本就没出现蔚十一说的那种情况，刚才就在她准备给他脱衣服的时候，他手机忽然响了，说是有个电话要接，然后人就失踪了。
她等了很久都没有见他回来，整幢别墅除了蔚十一的房间她都找遍了，当然最有理由怀疑肖钦予在自己女儿的卧室。
“没有反应？怎么可能？”
蔚十一也疑惑了，那个药曾经她是在蔚白身上试验过的，酒也是她亲眼看肖钦予喝下去的，怎么可能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蔚十一啊，你真是好样的，亏我还以为你是真心帮我，没想到你竟然想害我，行，既然你这么对我，那以后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蔚十一还在想这里面到底什么环节出错的时候，肖钦予就出现在她卧室的门口。
“蔚蓝？你怎么上来了，我刚回房没看到你。”
闻声，蔚蓝和蔚十一同时将目光聚焦在肖钦予的脸上。
蔚蓝：“钦予，刚才你去哪了？我以为...我以为你来找十一了。”
“我出去接电话了，别墅里信号不太好。”
蔚蓝看着肖钦予一脸疑惑，但最后还是选择相信，“原来是这样啊。”
蔚十一站在原处，她身上还裹着浴巾，头发湿漉漉的，她就这么看着肖钦予，心里疑问重重，到底这里面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蔚十一愣在原地，她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计划好的事情会演变成这般脱轨的状态。
“好了，那我们先回房吧。”
蔚蓝刚挽住肖钦予的手臂，他便巧妙地避开了，“明天有个国外客户要来画廊，刚才就是在处理这事，现在我要先回去了。”
蔚蓝难掩失望地‘哦’了一句，“那我送你吧。”
“不用了，很晚了，你好好休息，明天不是还有会吗。”
肖钦予走出蔚蓝的别墅，在经过一个十字路口的时候他警惕地往身后看了看，在确认没人跟踪之后，才朝马路对面停放的那辆迈巴赫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