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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下九九
他虽然明白魏蒙说话的意思,但心里总有点过不去,便拿赵熹来做挡箭牌,“我曾与镇南将军共盟,要匡扶朝廷,誓言犹在耳边,安肯背主投敌?”
魏蒙道:“赵熹与邓奉是好友,邓奉得了江淮之地,却不南下来攻,想必已与赵熹说好了!太守若再迟疑,只怕不知什么时候就被赵熹卖了!”
周生丰半信半疑,终是下不了决心,说道:“我二人相约共进退,赵熹必不负我。。。先等等再看吧!”
魏蒙暗地里着急,只好联络当地豪门,自己寻找退身之阶。
几天过后,忽然有个惊人的消息传来,汉军振武将军唐经率领山地兵穿越天岳山,突进到豫章郡内,趁人不备袭夺了艾县,之后顺修水东进,海昏、历陵等地望风而降。
原来马援见水战不能破局,便又派出了他袭击蜀地的王牌山地兵,从陆路进发,携带山饼,走了一条艰险的穿山之路,出人意料地出现在敌军后方。
这一下子局势完全不同了,赵熹和周生丰十分被动,他们就要失去最可靠的后勤基地。
唐经进攻犀利,将豫章郡搅得天翻地覆,各城纷纷投降,他进入豫章不过半个月,已占据了大半个郡。
他广收豫章之舟船,入彭蠡泽北上,兵锋直逼柴桑,此时身在庐江的武卫将军诸葛稚也率军南下,从北岸逼近大江,看样子是要与唐经会攻柴桑。
伏波大将军马援终于要破局了,这一招黑虎掏心让他见到了胜利的曙光!
原本就蠢蠢欲动的豫章投降派开始加速活动了。
这天夜里,魏蒙来拜见周生丰,劝道:“当时镇南将军和太守扼大江要道,塞豫章之口,马援兵不能寸进,太守若当时归降,是以完整的江南之地归顺朝廷,有献土之功,必得封侯。如今被马援打穿腹心,局势十分窘迫,已没有了当初的份量,不过总还保有重镇柴桑,依旧可以献土投诚。太守前次误了,这一次万不可再误。若再不降,恐怕兵败损身,将自己白白地搭进去!”
周生丰知道局势不可挽回,说道:“如今兵微地促,归降恐不得重用,该当如何?”
魏蒙道:“太守不如以柴桑被攻为由,请赵熹来援,然后待两军合兵之际,趁其不备将他斩了,以赵熹之首献与新主,必得陛下欢心。”
周生丰垂首半晌,叹道:“背盟独降已是不义,怎可为了一已私利加害于人?”
魏蒙道:“此事不须太守出手,自有下吏来安排,太守既未出手,何来背盟之事?”





牛吏 第482章 481.死里逃生
赵熹在邯郸朝廷一直不太得志,因为他与邓奉关系太好,邓奉起兵之后,赵熹受到皇帝的猜忌,一直不能担任要职,多亏吴汉欣赏赵熹的才干,才将他带在军中,授以机要。
这个不起眼的举动获得了最大的回报,赵熹几乎以一已之力,迟滞了马援十万大军的行进,将其拖在长江一线,避免寿春军两面受敌,为江淮战场赢得时间,为吴汉一挑二的战略提供了可能。
可是随着吴汉的战死,江淮战场一蹶不振,使赵熹的努力变得没有意义,此时,他更像是一个悲剧式的英雄,明知不可而为之地坚持着。
可是当唐经在他的身后开辟第二战场的消息传来时,赵熹清楚地明白,他无法再坚持了,豫章郡失守,他便没有了后勤保障基地,没有了战略纵深,他所处的这座小城就成了绝地。
赵熹面临了选择,是为本不看重他的刘秀尽忠,还是转投长安的刘钰,在另一个舞台上重新开始。
这几乎是不用思考的选择,答案非常清楚地摆在眼前。
他手下的将士们都在恳求:“将军,该做的您都做到了,天意如此,人岂能逆天而行?”
无数声音中有一句话清楚地钻进了他的耳朵,“将军,给兄弟们一条活路吧!”
是啊!即便他不畏死,还想做这种无益的坚持,这些追随他的将士,一起奋战的弟兄,他们有什么罪过,要浪费大好的生命,随着他一起陪葬?
赵熹道:“我并没有什么恩义与诸位将士,却带着你们在此苦战数月,兄弟们多有死伤,许多人无法回到家乡,都是因为我的缘故,如今事已不可为,再战无益,我焉能再带着兄弟们送死?”
将士们听了,欢声雷动,不像是要投降,倒像是打了大胜仗一般。赵熹心里松了口气,看来是应该降了,大家已经没有战心了,这仗根本没法打了。
正在此时,长安皇帝招降的诏书到了,诸将见了,愈发高兴,这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头,如此投降会显得更有面子。
赵熹接了诏书,立即派使者去马援军中。
他说道:“当初我与周生丰约定共进退,如今岂能独自归降?我现在就去柴桑,劝他一道来降。”
部将吕完说道:“周生丰尚未表示归顺之意,其心不可测,将军不可轻易犯险。”
正说着,周生丰的信到了,柴桑告急,请赵熹派兵增援。
赵熹道:“大丈夫不能言而无信,违背盟约,我要率军前去,亲自劝降,若其不降,再做道理。”
赵熹当年在南阳就以讲信用著称,名声很大,以他的声望为更始皇帝招降了许多势力。如今是他约周生丰共济大事,反攻江淮,若是单独归降,便是违了誓约,这是注重信义的赵熹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
赵熹当即率领四十多艘船,共一千余人,顺江而下,直奔柴桑。
两地本就相距不远,赵熹又是顺流,半天时间就到了柴桑附近,吕完说道:“将军,前面就要离开大江,进入沙水了。沙水狭窄,我等贸然进去,若有人在两岸设置伏弩,弩箭齐发,我等都将死无葬身之地。如今周太守是战是降,尚不可知,不宜轻易入沙水,将军可派使者,请周太守来江上说话。”
在大江南岸,有一条沙水支流,要沿大江从水路去柴桑,先要进入沙水狭窄的水道,顺着河流再走几里路才到柴桑城。
大江江面宽阔,回旋余地较大,可沙水太窄,要是周生丰真有什么心思,他们就被人家堵死在河道里了。
赵熹认为吕完说得有理,听从了他的建议,先派使者乘小船去柴桑请周生丰来说话。
众人就在江上等待,等了一个多时辰,见下游来了数十艘船,沙水中也不断地有小舟钻出,柴桑船只来了。
等到对面船只靠近,赵熹正想喊周生丰来说话,对面忽然弩箭齐发,将这边的人射倒了一片。
赵熹等人仓促还击,可是他的船小人少,又是猝然遇袭,一开始就被压制住了,完全处于下风,不断有士卒中箭落水。
赵熹只好且战且退,试图退往下雉,可是对面润色得很紧,一直跟在后面不肯放松,看样子竟是要致他们于死地。
大江上毫无遮拦,无从躲避,士卒的伤亡越来越大。赵熹下令全军弃舟登岸,在岸上的一处小山上,就着地势防守,将战局稍稍稳住。
柴桑兵马也上岸追来,赵熹见其人马甚众,说道:“若待他们合围,则我等都没有活路了,为今之计,只有趁其兵马未合,突围出去。”
他带头冲下土山,士卒们跟在他身后,大呼冲杀,十分悍勇,山下之人不能阻挡,赵熹率军破围出去。
但是对方好似并不想放弃,依旧执着地追在后面,赵熹且战且走,虽然杀伤众多,但士卒也伤亡渐重。
赵熹道:“若在一处则皆死,尔等可分头突围,自行回下雉集合。”
队伍分头逃散,赵熹也不辨方向,带着一队人马胡乱向前,先还有兵丁跟在后面,后来渐渐地没了踪影,等到他终于甩脱了追兵,才发现身边只剩下几十个人,其中大多是忠于他的家兵。
赵熹说道:“我军降汉之事尚未公开,周生丰不得而知,此事必是他要杀我立功,以赵某的首级作为其晋身之阶,着实可恨。”
“我与周生丰有盟约在先,他怎能毁约弃盟,下此毒手,要致我于死地?可怜这些弟兄,随我南征北战,没有折在战场之上,却折在了他的毒手之下。”赵熹越说越是生气,拔刀击地道:“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他的手下也都满腔悲愤,个个吵着要报仇,有人提议立即返回下雉,提兵马前来挑战。但是吕完却道:“周生丰若要归降,与将军将为同朝之臣,将军如何能以兵加之,又如何能够报仇?”
赵熹说道:“何须等到他归降朝廷,至迟明日,我便要杀了这厮,为兄弟们报仇!”




牛吏 第483章 482.弃还是守
柴桑城中。
周生丰一刻也安定不下来,他先是在屋内来回走动,走了不知多少来回,又坐回到案前,拿起书来看,可是看了半天也没看进去一个字。他提起笔来写字,可是却忘了蘸墨,气得他对着下人大声斥责,责备他们没有眼色,不给他磨墨。
他坐立不安了一个下午,一个劲儿地派人去问魏蒙回来了没有。等到天色漆黑,魏蒙才急匆匆地赶了过来,周生丰见了他,霍地站起,急切地问道:“怎么样?赵熹怎么样?”
“此贼狡猾,不肯入沙水,我带人在江上截击,他们四散奔逃,我带兵在外寻找了大半日,没有找到赵熹。”
周生丰阴着脸道:“这么说赵熹跑掉了,他还活着。”
“我等大杀了数百人,或许赵熹也在里面,或许他现在已经死了!等到明日一早,下吏再去寻找。”
周生丰突然怒道:“胡闹!当初我就说不行,你一力撺掇,非要行此不义之事,如今可倒好,脸也翻了,事情也没做成。赵熹若是活着,岂能善罢甘休?到时他兴师问罪,我如何能应对?”
魏蒙道:“太守莫非是想将魏某拿去塞责?”
“你自然脱不了干系!”周生丰的脸色青黑。
魏蒙突然冷笑道:“杀赵熹之事可是太守首肯的,焉能都推到我的身上?魏某不过是奉命行事,赵熹要是来报仇,第一个找的恐怕也不是魏某,而是太守你!”
.周生丰脸色极其难看,他感觉自己好像跳进了别人挖的坑里,无法逃脱。可惜事已经做出来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仇已经结下了,只能希望赵熹是真的死在了乱军之中。
他虽然生气,却还需要魏蒙这些人给他捧场,只强压怒火说道道:“明日要多多加派人手,一定要找到赵熹,他若是逃脱了,咱们一个也逃不掉!”
魏蒙虽然怒怼了周生丰,其实也不想和太守撕破脸皮,毕竟两个人现在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要死要活都得在一处了。
他说道:“若是等赵熹先降了马援,肯定会说太守的坏话,引马援大军来攻。请太守立即派使者去请降,只要早早归降,才能占据主动。那时候即便赵熹不死也没什么能为了,他若要战,太守与马援两面夹击,破之容易,他若要降,便与太守同时长安之臣,他也不好再找太守的麻烦。”
周生丰道:“我这就写信,明日一早便派使者,分头和江北和江南汉军联络!”
周生丰肠子都悔青了,早知如此,当时直接投降不就得了,何必还闹这么一出?
第二天一早,周生丰便派使者出发,去同江北的武卫将军诸葛稚和江南的振武将军唐经联络,此时他只求速降,可马援与他之间隔着下雉,通行状况不稳定,只能先向要攻击他的两路人马示好,再从江北绕路去向马援请降。
周生丰召集手下官吏,宣布要弃暗投明,转投长安朝廷。众人都松了一口气,如今转投长安几乎是大家的共同心愿,周生丰再不投诚,恐怕就有人琢磨着要他的命了。
城中原本紧张备战的气氛突然松了下来,如今大家都觉得柴桑安全了,不会再打仗了。
魏蒙一早就多带了人手出去,四处寻找赵熹的踪迹,又在昨日的战场附近寻找他的尸首。
周生丰正在太守府中,与几个官吏商量归降交接之事,忽听家人进来禀报,城外来了几个渔民,说是在大江中打捞上了一具尸体,渔民们觉得这是个大人物,特地来向太守禀报。
那家人将一方官印呈了上来,说道:“这便是渔民从尸体上解下来的东西。”
汉朝时,官员的印信都要随身携带,以绶带系在腰间,丢了官印可是失职之大罪。
因此渔民从尸体身上发现官印合情合理。
周生丰拿过来一看,上面写着:“镇南将军印。”正是赵熹的印信。
周生丰心里一喜,忙道:“让他们进来,我要问几句话。”
不多时,三个人被带到了周生丰面前,这些人带着江边渔民常用的斗笠,将帽沿压得低低的,低垂着头进来。
周生丰以为他们见官害怕,也没太在意,只急着问道:“这官印的主人现在何处?说出来,本太守重重有赏。”
一个渔民向前一步,离着周生丰只有几步之遥,他忽地一把扯掉斗笠,抬头直视着周生丰道:“官印主人就在这里!”
周生丰一见,吓得心胆俱裂,连忙抽身后退,原来这人不是别人,正是镇南将军赵熹。
赵熹一个箭步蹿上前来,一把揪住周生丰的发髻,用一柄短刀抵住他的咽喉,斥道:“无耻小人!我与你盟约共进退,你为何要害我?”
周生丰声音抖颤,结结巴巴地说道:“此事,此事周某完全不,不知,都是那些小人,做,做下的,赵将军一定要,要明察。。。饶命!”
赵熹左手用力一扯,将周生丰的头扯得猛向前倾,右手刀顺势刺入他的咽喉之中,然后他手腕用力一转,干脆利落地切下了周生丰的头颅。
这一切发生的极其突然,旁边的郡中官吏都还没有反应过来,豫章太守周生丰已被割走了头颅。
赵熹提着周生丰的头颅,杀气腾腾地道:“奉大汉皇帝陛下诏令,杀贼首周生丰,余者不论,降者皆领原职!”
首领已经死了,谁还肯为他出头?何况赵熹像座煞神似的,把众人都给镇住了,豫章官吏尽皆拜下请降。赵熹夺了周生丰的印信,便开始发号施令,半天时间,竟将整个柴桑城给接收过来了。
赵熹年轻时能和邓奉齐名,绝对不是因为他的学问,而是因为他和邓奉一样,也是个地地道道的狠人。他十五岁时就提着刀杀到仇人家里,为他的堂兄报仇,手刃仇人,颇有当时的游侠习气。他的信义之名传遍了整个南阳,以致于赵熹这个名字成了个名片,可以拿着去招降各县豪强。
像他这样的人,怎么能认着吃了周生丰的暗亏呢?
他带着手下几十个人混进柴桑城,然后亲自进到太守府中,击杀周生丰,一举建功。
有人跑到城外去找魏蒙,将城中情景告知,魏蒙大惊道:“怎会如此?”
他的属下一个个面面相觑,有人大着胆子说道:“功曹,事已至此,不如我等也降了吧!”
他一开口,立即引起一片附和之声,“对,柴桑城都降了,我们这点人马除了归降还能做什么?”
“功曹,我等的家眷都在柴桑城中,没法子和赵熹对敌啊!”
魏蒙此时也在后悔,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出了这么个馊主意,可是事已至此,他也没有回头路了。
看赵熹敢带几个人闯进城里杀人的狠劲儿,那是个有仇必报的主,就算现在他不知道这事儿是魏蒙的主张,以后也绝对会有人告诉他,到了那时,赵熹绝不会饶过自己。
魏蒙想来想去,看来自己要是想活命,就只能是逃亡了。
魏蒙丢下了他的队伍向东逃亡,他要投奔自己在丹阳郡的表兄。可是没等他逃出庐江,就被捉回来吃了一刀,追随周生丰而去了。
赵熹安排好了柴桑的事情,亲自率兵马溯流而上,去拜见伏波大将军马援,两人一见面,马援便惊讶地道:“将军扼大江咽喉,阻我船队半年之久,我以为必定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未料到将军竟然如此年轻,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赵熹道:“大将军乃世之名将,用兵如神,克定巴蜀,扫平荆州,威名震于华夏,赵某佩服之至。”
两个人一见如故,做彻夜长谈。赵熹一直随在吴汉军中,对于淮南和江南的局势都十分熟悉,他侃侃而谈,对于江南地区如何进兵,如何治理,何人可以招抚,何处必须用强,说得头头是道,马援听了十分高兴。
赵熹便随在马援军中,引着他进入下雉和柴桑,又将庐江剩余几城尽皆交于朝廷。马援在柴桑稍驻大军,招抚豫章诸城,不出二十天,豫章郡的十八个县便归附了十三个,还有几个边远之城,马援都留给了扬武将军唐经,让他率本部人马前去讨平。
马援向皇帝极力推荐赵熹,刘钰便拜他为定南将军,让他率本部兵马,攻略大江下游诸郡。赵熹率了一只船队,横行大江下游,所过之处,敌军纷纷归降。
马援在江南留驻了两个多月,然后便将江南交给了赵熹,他自己则率领着他巨大的船队,趁着夏季丰水期,北上淮河,与邓奉等人会攻寿春。
邯郸。
刘秀看着案上的战报,面色有些发青,不只是整个江南几乎都为长安朝廷所有,如今连整个淮南也岌岌可危。
六安国与庐江、九江皆已陷落,寿春城危在旦夕,如今淮南只剩下了临淮郡和广陵国。
武威将军刘尚在奉书中一直在说淮南不能再守,如果再守下去,全军有覆灭之忧,他请求从寿春撤军,放弃淮南。
刘秀勃然大怒道:“自吴公战死之后,刘尚接掌淮南,先败于寿春,后败于合肥,原本一只熊虎之师到了他的手里竟成乌合之众。刘尚丧师失地,有辱国威,罪不可赦!朕念其为宗室子弟,颇有旧功,没有惩治于他。可他不仅不想着立功赎罪,反而要逃回来,放弃淮南。淮南是吴公亲自打下来的,为了淮南,吴公战死,多少将士失去生命?如今弃之容易,将来要夺回来就是难上加难。。。为什么非要撤军不可呢?寿春天下坚城,易守难攻。城中尚有精兵数万,一年之粮,如何便不能守了?刘尚可知道,寿春一丢,临淮、广陵皆不能保,便连沛郡也会沦落在敌军马蹄之下!”
刘秀将手在案上重重地拍了下去,说道:“刘尚实在是无能,朕要重重地惩处于他!”
讨虏将军王霸谏道:“陛下,临阵处置大将,恐会使全军陷入混乱。刘尚久在淮南,一直是大司马的副手,尽知其军中之事,有他执掌寿春,至少会保持稳定。”
“你怎么还替这个废物说话?”刘秀还是气咻咻的。
“陛下,”王霸道:“邓奉之勇,天下闻名,就连大司马也在他手下屡吃败仗,征南大将军也曾经吃过他的亏,这个人。。。实在是个将才,刘尚敌不过他。。。不出意外。”
刘秀思来想去,没有合适的人选代替刘尚,不禁扶着额头叫道:“若有公孙在,朕如何会窘迫如此?”
冯异在洛阳大战时投降了刘钰,使刘秀失去了他最能打也是最信任的一个将领,同时耿弇的投敌也是洛阳大战间接造成的。
可以说洛阳大战是两汉争战的分水岭,自从洛阳之战后,建武汉便完全落在下风了。比落下风更可怕的事情是,刘秀如今人才流失严重,从前他有几员可以独当一面的方面大将,如吴汉、冯异、耿弇等人,如今死的死降的降,只剩下征南大将军岑彭还在汝南坚持。
这几天刘秀其实一直在为岑彭一路担忧,因为路途比较远,也因为全国性的缺粮,使得朝廷对于岑彭大军的粮草供应有点力不从心。
如今岑彭可说是诸路之中打得最好的一路,他夺回了大半个汝南,在和敌军反复争夺汝南的同时,他还派兵进攻六安,想要分担寿春的压力,可惜刘尚是个猪队友,竟然趁这个机会将三万精兵葬送在合肥城下。
刘秀觉得,岑彭不能在汝南在呆下去了,再呆下去后勤方面真是供应不上,将士们吃不饱饭,还怎么打仗呢?或许他应该后退,进行战略收缩,蓄积反击的力量。
可是此时要是放弃寿春,放任敌军大举渡过淮水北上的话,恐怕岑彭连回兵都办不到。
所以,在刘秀看来,汝南可以放弃,但是寿春却绝对不能。
刘秀给刘尚写了封信,严厉地申斥他,命令他死守寿春。同时,他给征南大将军岑彭的旨意却是,放弃汝南,退兵河南。




牛吏 第484章 483.只能亲征
这天,邯郸未央宫中人来人往,个个脸上带着喜色,到处洋溢着喜庆的气氛。
皇后阴丽华新生的小公主满月了。
阴皇后自从到邯郸以来,六年间已经诞下两儿一女,平均两年生一个孩子,这个频率算是比较高了,由此也可见皇帝对她的宠爱。
因为最近朝廷提倡节俭,宫中裁减用度,对于喜得千金这件事,刘秀并没有大肆庆祝,只是命人在宫中挂起了红灯笼,办了一场仅限于宫内的家宴,就算是庆祝过了。
自从得了公主,刘秀好像是找到了歇息的理由,时不时地就不去上朝,每天就在宫中逗弄孩子。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总是皱着的眉头才会舒展开来,露出笑脸。
早早立下“娶妻当得阴丽华”志向的刘秀妃子并不多,平时多数时间都是在阴皇后处留宿,两个人在宫中颇有些平民夫妇的感觉。
皇后如此受宠,其他的嫔妃未免受了冷落,因为皇后生产,其他嫔妃们才得以分享一些皇帝宠幸,可阴皇后刚坐过了月子,皇帝又跑到她的宫中去了。
有嫔妃少不了背后嘀咕:“平时做出一副不争不妒的样子,其实把陛下把得紧紧的,真有心机啊!”
“刚出了月子,就要抢着伺候县官,也不怕身子吃不消!”
其实这可是有点冤枉刘秀了,因为他在皇后的宫中什么也没干,两个人就是闲坐聊天,这一聊就聊了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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