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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下九九
“什么男人!是她假扮成男人!”
原来当天乌春的女儿换上了男装,假做侍者站在母亲身后相看了王猛,并一眼看中。而刘盆子众人根本就没往那两个男人身上去想。
胡狗子的脑袋相当于自动人脸识别系统,对于相貌的辨别力和记忆力都极为惊人,事隔数日,他仍旧记得当时在场的人,他问道:“是哪一个男人,可是那个尖脸瘦弱的?”
在他看来,那个尖脸的从相貌上看比较符合女人假扮这个设定,可是王猛却摇了摇头。
胡狗子的眼睛立即睁大了,“难道是右边站着的那个?身材挺魁梧的,长着一张大方脸?”
王猛不说话了,只埋下头去,大口大口地吃着羊肉,好像要把愤怒都发泄到那根羊腿上。
胡狗子想到那个壮实的方脸娘子,想笑又不敢笑,憋了半天,才说道:“其实乌家女儿五官长得挺像她娘亲,就是脸型随了父亲。”
“不对,不只是脸型随乌春!”
王猛恨恨地道:“胸也随了他!”
羽林少年们开始了青春萌动,有的遇人不淑,愤愤不平,有的蠢蠢欲动,酝酿着下一步的勾引,这一切都被一道圣旨打断了。
皇帝下旨,三天后要亲征长安,龙骧营、鹰扬营、卫士营、泰山营、临沂营、濮阳营、容丘营随驾,一同出发。
屯骑校尉孙易奉命率龙骧营第一部五千人作为大军前锋,提前一天出发,同时出发的还有临沂将军贺长年率领的临沂营。
皇帝陛下终于迈出了走向长安的第一步。





牛吏 第103章 102.主力偏师
一只数千人的军队行进在山野小路上,蜿蜒向前,仿佛一只移动的手臂,指向前方远远的城郭。
屯骑校尉孙易坐在马上,眺望着远处的原野,用马鞭遥遥指道:“那是什么地方?”
“回禀校尉,前方是下邽县城。”
大块头娘炮孟愤是龙骧营屯骑校尉部一曲曲长公孙准的副手,到了他这个级别,行军时完全可以骑马了,但此时他却推着辆弩车行进在小路上,一路不停地喊着:“当心,不要碰了人家的大宝贝!”
他所说的大宝贝就是队中唯一的大黄三连弩了,郑县武库里总共只有两具,后来在驻马坡之战中又缴获了三具,全军一共五具,屯骑校尉部中只有一具。这可是孟愤的大宝贝,磕不得碰不得,从来不舍得交给别人,便是行军也是自已推着。
他放下了弩车,直起了腰,将硕大的大脚前伸,努着嘴道:“连着走了两天小路,人家的脚都起泡了,这下总算可以进城歇歇了。”
孙易道:“怎么?还在为走不了大路生气?”
“我不生气,我生什么气?人家临沂营是大营,当然要走大路,咱们龙骧营虽然是皇帝亲军,可是是小营,小营就得走小路。”孟愤说着不生气,厚嘴唇却不由自主撅上了天,嗓门也不知不觉地高了起来。
身边的士兵听了,个个面露不平之色,要不是军纪严明,早就有人跳起来大骂了。
说起这事儿就让人窝火,大军出发前,临沂将军贺长年派人来知会孙易,使者说道:“临沂将军命屯骑校尉在临沂营之后半日出发,为临沂营之踵军。”
孙易回答道:“我得到的旨意是即刻出发,为大军兴军前锋,没有为别营踵军的道理,陛下也没有命令我军受临沂将军节制,故临沂将军的要求,孙某不能满足。”
使者被打发回去不久又回来了,还是那副趾高气扬的派头,说道:“临沂将军有令,临沂营有万五千人,孙校尉有五千人,为免两军同路拥挤,贻误军机,应分道而行,临沂营为主力,沿大路前行,龙骧营为偏师,应走小路。”
使者话音刚落,突然哎呀一声,脑袋向后一仰,差点摔了个跟头,刚才还算整齐的发髻零乱地散落下来,蓬乱的发髻上端端正正地插着一枝箭。
一曲曲长公孙准放下手中的弓,面不改色地道:“要是你再说一声临沂将军有令,或者再说我军是偏师,这箭便会向下半尺,射进你的嘴里!”
使者吓得脸都白了,一句话也没再多说,掉头就跑,回去向临沂将军复命去了。
公孙曲长的神箭让人拍手称快,可是令大家沮丧的是,孙校尉依旧带队走上了西进的小路。
向西通往长安的大道是汉时的“国道”,黄土路面,宽阔平坦,十人并行毫无压力,若是龙骧营走在这种路面上,必定会走出整齐的队列,显出羽林军的军威。
可是就像世上好白菜大多被猪拱了一样,这么好的路却被临沂营糟蹋了。
这是典型的赤眉军搬家式行军,将士们拖家带口,大包小裹,路上是各种车辆,骡车、马车、单人推的鹿车,什么车都有,仿佛后世的车展,车上面堆着小山似的行李,坐在高高的行李上抱着孩子的女人便成了车模。
人们一路吆喝着,让前面的人让路,不时有人不小心磕碰到了,便开始互相谩骂,大打出手,行军的速度自是不用提了。
最前面是数千青壮开路,个个拿着武器,敞着上衣,露出这些天趴在营里吃喝出来的肥肉,他们走路都是横着膀子乱晃,完全不成队列,不像是军队行军,倒像是地痞流氓相约去打群架。
这副军容让龙骧营将士鄙夷不止,可不管怎么说,人家走的是大路,比他们走的荒野小路强得太多了。
小路十分狭窄,或者根本没什么道路,地面坑洼不平,杂草从生,将士们经常要下来拉马推车,这在酷热的夏天尤其耗费体力,自从上路,将士们身上的汗就没干过。
尤其是孟愤,一路推着他的大宝贝,即便在大路上这也是个力气活,更别说在这坑坑洼洼的小路上。
孟大娘子气得要命,时不时地向着马上的孙校尉翻几个白眼,再莫名其妙地娇哼几声,以表达他的不满。这种温柔的表达毫无作用,受到了孙校尉完全的忽视。
将士们心中都有怨气,又慑于军纪,不敢公开反抗,只能偷偷地抱怨。
唯有公孙准一直在埋头走路,从来没有表达过一丝一毫的不满,好像受了曲长的感染,他的部下也都默然无语,保持着严整的军姿。
孟愤不敢违抗校尉的命令,却对着公孙准抱怨,可对于公孙曲长这种闷骚的货来说,对他说话比对着一个树洞强不了多少。得不到回应的孟大娘子娇嗔不已,不过等他说到第四遍时,公孙准终于开口了,“我等是行军,不是游玩,行军打仗,什么路走不得?你就当这是山间拉练吧!”
羽林军训练时经常搞山中拉练,那是每个羽林郎的噩梦。山路比这种小路还要崎岖难行,极为耗费体力,每次拉练都把大家累得够呛。
可让将士们不平的不只是路况,更是心理上的不平衡,被临沂营如此欺压,却丝毫也不反抗,所有人都感觉心理受到了伤害,连喘气都觉得不太顺畅。
不过任他们怎么说怎么想,孙易却都当作没看见。
他出来之前,皇帝对他有过交待,为大军开路干的是脏活累活,要预先清除路上遇到的敌人,排除可能遇到的障碍,万事以稳妥为先。一路上要注意树立汉军的形象,安抚百姓,争取潜在的支持力量,行军时尽量避开快要成熟的庄稼,现在少踩坏一点,以后他们就能多吃一点。
皇帝陛下关注粮食问题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以至于刘彪背地里总是叫他“屯田皇帝”,羽林军将领虽然对皇帝忠心不二,可是对于种田大多有些不以为然,几次的筹粮经历让他们产生了粮食很容易得到的错觉。实在没吃的了,就再打几座坞壁,多打打豪强的秋风好了。
孙易却对皇帝的做法十分赞同,百姓是大汉的根,粮食是百姓的命。要不是没粮,他也不会离开濮阳老家,跟着一群强盗大老远地跑到关中来。
至于两军并行,这是很寻常的操作,两军保持一定距离,齐头并进,有利于在更大的范围内搜索并发现潜在敌人。他们这个前锋并不追求行军速度,又不是前方战事吃紧,需要增援,两支军队按照正常速度推过去就是。
临沂营人多,正常来说也应该让他们走大路,以他们搬家似的行军方式,要是走小路不一定得踩坏多少庄稼。再说了,大路上遇到敌军的概率要远远高过小路,临沂将军抢了大路占了便宜,说不定是抢了那些脏活累活。
孙易压着队伍,专往野地里走,尽量避开农田,与大路保持十余里的距离,一路上遇到了坑坑洼洼,就让士兵们简单地填埋一下,为后续大军平整路面。
果不出他所料,第一天的黄昏时分,临沂营遇到了第一支敌军,只有数百人,被他们打群架似地一拥而上就冲得七零八落,战斗持续了不到一刻钟,临沂营损折了七八个士兵。贺长年派人来耀武扬威一番,说是取得了一场“大捷”。
孙易预计,随着战场越来越近,临沂将军还会取得一场又一场的“大捷”,积少成多,恐怕也要有上百的伤亡。贺长年不在乎士卒的性命,孙易可舍不得,一百伤亡也是伤亡,龙骧营的每一个士卒都是他辛苦训练出来的精兵,也是朝夕相处的兄弟,最好一个也不要损失。
行军的第二天到了下邽县城,离城二十里,贺长年便派了人过来,使者再不敢说临沂将军有令,而是客气地说道:“城内狭小,临沂将军的意思是我临沂营大军入城,请孙校尉在城外驻扎。”
这句话像是捅了马蜂窝,将领们憋了一肚子的气,此时都发了出来,几个人跳起来要揍使者,孟大娘子更是扭着身子上前,想来个老鹰抓小鸡,却被孙易制止了。
孙校尉道:“你回去告诉临沂将军,就依他说的,龙骧营今晚在城外驻扎。”
这句话一出口,把孟大娘子气得兰花指都颤抖了,指着自己的上司:“你,你……”
孙易道:“孟愤,你想违抗军令吗?”
孟愤一跺脚,“你,你说的都对,末将遵令好了啦!”
羽林军令行禁止,就算有再大的怨气,将领们也不敢抗命,只好在城北十里选定营址,立栅栏,埋锅造饭,准备扎营过夜。
只是过一夜,并不需要深挖壕沟、不设重栅,可这毕竟离战场不远,该有的防护措施还是要有的,士卒们忙乱了一阵子,将营盘扎定,正好饭也做好了。
等到大家端着热腾腾的米饭,刚吃了几口,忽然有斥候来报:“下邽城中有敌军,临沂营正在攻城。”




牛吏 第104章 103.夜攻下邽
下邽县是比照天水的上邽县而设置的,当年秦武公攻灭陇西邽戎,在当地置邽县(后改名为上邽),又将一部分邽戎之民内迁,设下邽县进行安置。因此下邽人是戎狄后裔,虽然几百年来不断地混血,被汉人慢慢同化,但是血脉中的戎人成分仍在,民众好武,私斗成风。这样一个高武力值的县,在后世却出了一个名震天下的文人,那就是北宋名相寇准。
樊崇大军西进长安时路过下邽,大肆劫掠了一番,下邽人无力抵抗,只好当起了缩头乌龟。好在樊崇念着长安,急于行军,只在城内住了一夜便出发了,下邽并没有像赤眉军常驻的郑县被折磨得那么惨。
大军一走,下邽人痛定思痛,决定在乱世中自救,在当地豪强的倡导下,自发组织了一支武装力量,闭城自守。
临沂营这一路行军,见到个村子都要去骚扰折腾一下,本想到了县城,肯定有不少油水,摩拳擦掌地要进去劫掠一番,没料到刚到城下,就挨了一阵箭雨,死伤了十几个人,贺长年大怒,立即下令攻城。
上一次赤眉军过境,下邽人受到了凌虐,知道放这些人进城就是引狼入室,所以也就抛弃了幻想,一心守城,同仇敌忾之下,竟然爆发出强劲的战斗力,把临沂营死死地拦在城池之外。
贺长年下令猛攻,打到天色全黑,除了在城下又堆了百余具尸体之外毫无进展。
作为大军前锋,就是要扫除障碍,这横在半路的县城是一定要拿下的,可是照这么打下去,不知道还要死多少人,虽然贺大将军不在意手下性命,可是将军们都是看实力的,部下少了会使他的地位下降。贺长年急得不行,却也只能看着下邽城头干瞪眼。
临沂校尉道:“将军,大军前锋不只我们一路,龙骧营就在十里之外,沿途摧城拔寨的事儿他孙易也有份,不如将其召过来一起攻城,人多势众,或许就能破城而入了。”
贺长年下午刚说过不让龙骧营染指下邽县城,现在又要去求着人家来助攻,这不是打自己的脸吗?
临沂将军想要脸,无奈自己不争气,也只好放下脸面,派人去“传令”,命龙骧营立刻来下邽城下“会战”。
使者不久就回来了,带来孙校尉的回答,龙骧营已按照临沂将军的安排扎营休息,有什么事儿明天再说。
临沂将军暴跳如雷,大骂孙易。上次朝会时,临沂营假作敌袭在郑县城外鼓噪,却被孙易弄假成真,大杀了两百余人,贺长年记着这个仇。
他这次争当兴军前锋,是想提前出发,在沿途大捞一笔。没想到正好碰到孙易,贺长年暗想来得正好,正好收拾一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算算先前的那笔帐。
这一路他处处打压龙骧营,看似占尽上风,可人家这一路没折损一个人,现在还在营中睡着大觉。反观自己,已经伤亡了好几百,天黑了还在苦逼地攻城。
孙易不遵他的“将令”,贺长年极为恼怒,脾气上来就想提兵去攻龙骧营,城池打不下来,还打不下来你几千人的营寨吗?临沂校尉和诸位将领死命地拦住,劝道:“出发之前,丞相嘱咐将军,要谨慎行事,莫要冲动,不要惹出事端,将军都忘了吗?若是与友军互相攻杀,会留给小皇帝口实,他若向你发难,那时怎么办?就是将军不怕,岂不是让丞相为难?不如且等明日再说,那时让龙骧营攻城,孙易须没的推脱。”
贺长年也只是做做样子,他当然知道攻击友军乃是大罪,樊崇最讲究士卒互相亲爱,若他敢做这件事,不用小皇帝,樊崇就饶不了他。
等不来龙骧营的援军,贺长年发了狠,决定要独自攻下下邽城。他组织了一批敢死队,饱餐一顿,便要连夜强攻。
将领们都来劝阻,贺长年道:“没有他龙骧营的小儿,贺某人便拿不下这小小的下邽城么?待我破了城,便要到樊徐两位头领面前,告姓孙的一个坐观友军恶战,不听调用,贻误军机的罪过!”
他气冲冲的出去,亲自督军,催逼着众人攻城,敢死队嗷嗷叫着冲了上去。一时下邽城外喊杀声震天。城上人见了,立即敲起锣来,把全城青壮都赶上了城,双方恶战许久,直到深夜,临沂营死伤累累,却连城头都没摸着过。
贺长年虽然急怒攻心,但也知道这城今天是拿不下了,再打下去也是白送人头。他只好收了兵,咬牙切齿地准备明天再来。
临沂营将士个个疲惫不堪,谁都不愿再去和城墙较劲,便都来和校尉求情商量,要一起去劝将军弃城而去。
赤眉军一向打的是有钱粮可抢、有利可图的肥仗,遇到这种硬仗都是能避则避。比如天下坚城洛阳,赤眉几十万大军便绕着走,没敢去碰一下,如今城小油水不足,又是这么难啃,按照军中传统,是应该绕路走的。
可是作为前锋,丞相交待了是给大军开路,路遇敌军不拿下又有点说不过去。贺长年若是绕路走,未尽到前锋之职的罪过便背定了,所以他现在也是进退两难。
临沂校尉怂恿贺长年道:“若是只有临沂营一路前锋,这罪过自然是躲不过去,可现在不是还有孙易么?不如咱们趁着天色没亮便起程前行,将这硬骨头留给龙骧营去啃。我营先行,他们落在后头,若是论起未下城之罪,将军可以推脱说为了尽早支援大军连夜赶路,把下邽县城交给了龙骧营,孙易若是敢丢下城池赶路,这开路前锋遇敌不战的罪过他便背定了。”
贺长年正愁着进不了城,又没法向头领交待,听了这话,正中下怀,连称好计,唤来一个手下亲信,人称苟巨人的过来,说道:“你带几个人留下,明天一早便去龙骧营传我的将令,就说我去长安了,让孙易小儿留下来继续攻打下邽城。”
将领们都大大地松了口气,临沂校尉笑道:“我倒要看看姓孙的带一群娃娃兵如何攻城。”
贺长年想到自己遭了一夜的罪,还好有个垫背的在后头,可那孙易小儿就没有这个运气了,恐怕要一直打到后续大军来到,比自己多遭几倍的罪,不由得哈哈大笑。
“老苟,你传过令后,不用急着去追我,就留在龙骧营督战。记住把你的狗眼擦亮了,将孙易小儿被打的哭爹喊娘的惨相一五一十地讲给我听!”
安排完毕,贺长年便催促着全营连夜起行,大军在一阵哭爹喊娘声中出发了,到天亮时已走出去了十几里。
龙骧营将士一夜安眠,虽然听到了攻城的喊杀声,都只当没听见。
孙易第二天一早升帐,苟巨人已等了许久了。
苟巨人听过上个使者的遭遇,进帐时已是加倍的小心,眼睛溜向两边,见少年们都恶狠狠地瞪着他,更有一种奇怪的声音不断摩擦着耳鼓,苟巨人循声望去,见一个矮小的少年正在试弓,他左手持弓,用右手把弓弦拉得崩崩作响,随即又拿出一枝箭往弦上搭去。
苟巨人吓得心尖打颤,双腿有些发软,竟一下子跪了下去,声音颤抖地道:“禀报校尉,临沂将军担心长安的战事,天没亮就带兵上路了,临走时派我来给校尉传,传个信,请龙骧营进下邽城抢,安,安抚百姓。”
那个冷面的孙校尉道:“贺长年打不动了么?”
“将军也不是,不是打不动,将军是实在忧心前线军情,量这么一座小小县城,也用不着主力部队,只要一只偏……”
说到这儿,苟巨人只听“崩”的一声弓弦响动,吓得他一缩脖子,回头去看只顾低头摆弄弓弦的公孙准,又说道:“像龙骧营这样的威武之师,定能拿下这小小下邽县城。将军命我留在此处督,观战,瞻仰羽林军主力的攻城风,风采。”
孟愤说道:“我听说了,你们临沂营昨夜攻城了?人家晚上睡得香,啥也没听见,还以为贺大将军早就进城享受去了,原来竟是被人打跑了!”
话音刚落,众将便都嘻嘻哈哈地笑了起来。
有人叫道:“临沂营是走大路的主力,咱们是走小路的偏师,主力都不攻城,让咱们偏师去打,这是什么道理?临沂将军想得太美了吧!”
苟巨人十分尴尬,只好跟着嘿嘿笑道:“贺将军也想打呀,可是前线军情如火,耽搁不得,将军说了,孙校尉为前锋,一直走的小路,未曾遭遇敌军,没什么功劳,作为友军理当互相关照,下邽城这份功劳还是留给龙骧营的好。”
“放屁!”孟大娘子尖声叫道:“有功劳他贺长年早抢去了,还肯留给别人?现在他自己拉的屎,要别人替他擦屁股!”
孙易也不多话,立时下令全军向下邽城进发,孟大娘子道:“哎哟,还真的要攻城呀!”
孙易道:“你若不想去,便回郑县向陛下禀报,说咱们给他留了座未克之城,让陛下亲率大军来打!”
“好嘛,打就打啦!末将谨遵校尉将令!嘻嘻,正好再试试我的大宝贝!”孟愤欢天喜地地推他的弩车去了。




牛吏 第105章 104.欺人太甚
仇志站在下邽城头,望着城外的一片狼籍,摇头叹道:“赤眉贼还是那个赤眉贼,这个样子,就算进了长安又能如何?”
他的弟弟仇远说道:“兄长,我等得罪了赤眉贼,若是他们大军来攻,那便如何?”
“又能如何?得罪了他,他大军来攻,我等战死;不得罪他,他大军来抢,我等饿死。”
“那便只有等死,没别的法子了吗?”
“有,入伙!招兵买马,加入贼人一伙,和他们一道去杀,一道去抢。”
“难道兄长竟然要投降赤眉贼?”仇远惊道:“那昨日为何又力主抵抗?为何不直接降了?”
“昨日?昨日来的是什么货色?仇某是什么人都可以降的么?”仇志嗤笑一声,“昨日乃是一无能之辈率一窝乞食之民,只是来打秋风的,即便你我愿降,也未必能免除一番劫掠,保下邽城平安。”
“兄长愿降者何人?”
“谁能保得下邽城平安,保住我仇家的富贵,我便降了谁,至于赤眉贼,嘿嘿……”
仇志原是新朝更始将军廉丹部下,随廉丹出征青州进剿赤眉军,廉丹本来还想慢慢寻找战机,新太祖王莽却等不得了,下达诏书责备廉丹道:“仓廪尽矣,府库空矣,可以怒矣,可以战矣!”廉丹恐惧出战,被猪队友王匡拖累,兵败身亡。
老板死了,仇志辗转回到家乡,见新朝气数已尽,不再出仕,只在乡里隐居。赤眉军进入关中,下邽城正在其西进长安的半路上,更始丞相李松派兵将驻守,赤眉军势大,守将稍作抵抗便弃城而逃,下邽城惨遭洗劫。
大薅一把羊毛的樊崇继续西进,下邽城居民商量着闭城自守,觉得仇志是正规军出身,打过仗,又长得孔武有力,便请他来主持县城防务。
仇志也不推辞,立即征发全城青壮,得到了三千人,四处搜集粮草,昼夜修筑工事,准备守城。
正好在这时候,贺长年撞了上来,仇志当年在青州与赤眉军鏖战,非常清楚他们的战斗方式,有备打无备,贺长年吃了大亏,连夜遁走。
正当下邽人松了口气,以为躲过了一波劫掠的时候,有人来报:“又有军马来了!”
仇家兄弟远远地望去,只见北方烟尘蔽空,隐隐的旌旗招展,一支队伍正向下邽城而来。
仇远道:“昨日探子便说赤眉贼有两路人马,一路攻城,一路在城北扎营,想必就是这支队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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