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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吏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天下九九
想到这,金丹冷汗都要下来了,哪里还敢接话。
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王遵站了起来,说道:“在下识几个字,也弄得了刀枪,盗贼横行之时,也曾恨不得提兵东向,扫清贼寇。奈何圣主未出,彷徨无主,无所归依。幸有陛下,圣德灵威,龙兴凤举,英明仁德,惠及万民,我等延颈企踵而望陛下,今如愿以偿,岂不快哉!这一杯酒,我等要一道敬陛下,唯盼陛下威震四海,席卷天下,还大汉百姓一个太平盛世!”
他一饮而尽,众人也全都喝了,小皇帝哈哈一笑,干了一杯。
王遵又举起杯,“这一杯酒要敬诸位,诸君得遇明主,正可一展所长。文者逞文才,武者施武略,皆可为陛下效尺寸之力,附陛下之骥尾,得遂平生之志!”
全场轰然响应,共饮一杯,气氛渐趋热烈,将方才的尴尬遮掩了过去。
不过穆弘的一番话,终究让陇西众人心里有了疙瘩,不免担心皇帝没有学识,重武轻文,他们这些人在建世朝廷不受重用,不能一展所长。
小皇帝刘钰喝了几杯酒,原本黑乎乎的脸增添了红晕,变得又红又黑。他自座中站起,所有的人都站了起来,小皇帝连饮三杯酒,向王猛一伸手,“槊呢?”
王猛一愣,“什么?”
皇帝一皱眉头,斥道:“你的槊,拿来!”
人家就想装个逼,偏这货呆呵呵的不懂事。
早有见机快的士卒取过一柄大槊奉上。小皇帝伸手接过,这槊却是樊崇的大槊,极为沉重,小皇帝酒后力弱,没有平时雄武矫健,双手接过来之后身子一矮,差点又重新坐下。
他妈的,谁让你们拿这么沉的,换个轻的不行吗!
皇帝站直身子,将槊在胸前一横,哈哈大笑道:“朕自郑县登基为帝,擒刘玄,灭延岑,破长安,定三辅,纵横天下,廓清关中,颇不负大丈夫之志也。今日贤才俊彥来投,文臣武将聚会,朕对此景,甚有慷慨。朕当作歌,汝等和之。”
陇西众名士听了,都暗自嘀咕道:“他一个放牛娃出身,能有什么学识,做得出什么好歌?”嘴上叫好,心中都大不以为然。
却听皇帝唱道: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
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惟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辍?忧从中来,不可断绝!
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宴,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无枝可依。
山不厌高,水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一曲歌罢,满座寂然。
皇帝好不容易唱完,把大槊放下,心里骂道:“这么沉,累死老子了!”
却没有听到人鼓掌叫好,不禁疑惑,自己全是照着94版《三国演义》里曹操的腔调唱的,难道唱得不好?难道走调了?怎么就没人捧场呢?
忽见陇西名士以王遵、郑兴为首,全都拜倒在地,王遵道:“陛下雄才大略,吾等心悦诚服,愿披肝沥胆追随陛下,永世不负!”
郑兴更是涕泪并流,哭泣道:“陛下之歌,慷慨激昂,苍凉雄壮,冠于当世。陛下爱才之心,臣等感激涕零。臣等何幸,得遇陛下!”
一干名士激动万分,没想到啊,实在是没想到,谁说皇帝陛下没有文才?陛下这首诗,既言志,又抒情,抒发了渴望招纳贤才、建功立业的宏图大愿,不仅文才盖世,而且充满了英雄之气。
那些武将开始时并没有听懂,没敢妄加评论,此时都鼓掌叫好,但是却完全说不出这诗哪里好,怎么好,只会说:“好!”“真好!”“唱得好!”“好听!”
小班登轻声嘀咕道:“没想到陛下还会作诗,还会唱歌,还蛮好听的。”
小皇帝用凌厉的眼神扫了他一眼,低声喝斥道“闭嘴!不懂别瞎说!”
宴会圆满结束,小皇帝用一首抄来的《短歌行》俘获了一干名士的心,打消了他们的顾虑。
皇帝有点沾沾自喜,这也行!那还不好办!后世名诗篇有的是,随便抄几首来就是了,可是他只知道文字,不懂音律,这是一大短板,不过皇帝能写出词来就不错了,想必那些文化人也不会计较那么多。
第二天皇帝陛下晚晚地醒了,刚起来吃饭,王遵来拜访,向皇帝说道:“陛下,隗嚣部将牛邯有勇有谋,忠义无双,素有归汉之志,此时他正驻兵瓦亭,臣与牛邯素来相善,若臣去信劝之,牛邯必率部来归陛下!”
小皇帝很高兴,说道:“朕得卿,如鱼得水,得陇西必矣。”
当即封王遵为向义侯,命他修书,召牛邯等人入朝。
王遵刚走,马援又来了,说道:“陛下才略冠于天下,臣深为膺服。请陛下容臣回陇西,劝说隗嚣归附,若劝说不成,臣愿带马氏宗族离开陇西,归于陛下。”
小皇帝保持微笑道:“朕得卿,如鱼得水,得陇西必矣。”
马援刚走,郑兴又来了,说道:“陛下,臣在凉州之时,颇多故旧,臣愿修书召他们前来投效陛下,望陛下纳之。”
小皇帝笑容僵硬地道:“朕得卿,如鱼得水,得陇西必矣。”
一日之间,陇西名士逐一求见,都表示要劝亲朋故旧前来归顺,小皇帝保持职业微笑,笑得脸都僵硬了,好在台词只有一句:“朕得卿,如鱼得水,得陇西必矣。”
两天之后,马援离开雍县,回到陇西。





牛吏 第218章 217.新安之围
“王校尉,你们这一车一车的拉的什么东西?”
“还能有什么,不就是些刀啊矛啊戈的。”
“这不像啊,都是木头架子。”
“我也不懂,反正是有用的东西。”
“陇山天险,路很难走啊,带着这些多费劲。”
“陛下说了,这些东西必须要拉到汧县去,就是把我扔下也不能把它们扔下,那咋办,就带着呗!”
王猛一边和人聊着天,一边指挥着军士和民夫装车。
大军出动非比寻常,每一次都像是一次规模超大的迁徙活动,无数的军资器械,无数的粮草,车辆、牲畜塞满道路。
更何况这次很可能要翻越陇山,更比平时行军更为艰险。陇山地势险峻,西坡和缓,东坡陡峭,因此从东向西进攻很难,只有几条群山中的道路可走。
最南边的一条是陈仓狭道,又称渭水狭道,可溯渭水上行直抵天水,但是渭水的上游水道狭窄,两岸山崖险峻,军队几乎不可通行。
陈仓狭道向北有回中道,经汧县西行,为秦代所建,秦始皇曾从此道巡视陇右,汉武帝也曾走过这条路,并在途中修建了“回中宫”,回中道因此得名。
再向北有鸡头道和瓦亭道等,都是狭窄难行的险道,只需以一支军队据险塞住道口,西进大军便难以通过。
对陇西用兵,最难的就是地势,陇山难越。
虽然陇西众人都建议皇帝在雍县等候,说隗嚣一定会束甲来降,但是皇帝已经率大军来到这里,哪有干等的道理?这次无论如何是要拿下陇西的。皇帝派逄安和诸葛稚继续在陈仓驻守,又将樊崇谢逯留在雍县,赤眉军几大头领坐镇,负责转运粮草,防备汉中,皇帝亲自带领大军逆汧水而上,挺进汧县。
汧县在陇山东麓,是孙易当初西进时占据的第一座城,县内有龙骧营驻军一千及当地的郡兵两千,县令带着一众官吏早早在道上迎接,将皇帝迎进城去。
汧县是开发比较早的一个地区,在周时为秦汧邑,是秦襄公故都,曾作为秦国的都城六十年。因此汧县在附近算是一个大县,在万户以上。
大县的长官称为县令,秩俸六百石至千石,若是一县户口在万户以下的小县,则其长官称为县长,秩奉在三百石到五百石不等。冯衍曾经为官的狼孟县便是小县,因此他只是个四百石的县长。
当年秦皇汉武西巡陇右时都到过汧县,县内还有当年皇帝住过的行在所。刘钰到达这里,表明了他的态度,那就是他说要亲征陇西不只是说说,而是玩真的,至于皇帝是否真的要翻越陇山,那就要看隗嚣的态度了。
皇帝在汧县歇下,再次向陇西隗嚣发出征召,要他立即来汧县觐见。
皇帝刚刚歇下,真的有人远道来觐见,却不是从西来的,而是从东来的,汉情局局长吴原从长安来了。
皇帝见了他有点意外,吴原亲自来,说明有大事发生,皇帝的第一个想法是:不会是长安出事了吧?
吴原说道:“陛下,关东来了战报,伪汉帝刘秀自河内发大军十万,以吴汉为将,岑彭、朱祐、盖延、坚镡、马武为副,猛攻新安,又有一支偏师,大约三万兵马,攻伐宜阳,城阳王正在调派军队,估计不日便会来使请示陛下。”
刘钰心里一沉,刘秀在这个当口派兵攻打新安,是看准了他亲征陇右,大军都在向西调动,时机拿捏得恰到好处。说不定隗嚣也在暗中与刘秀眉来眼去,两个人遥相呼应,就让他不能顺利拿下陇西。
他不打洛阳,直接打洛阳背后的新安,是因为洛阳城兵马众多,墙高壕阔,实在无法攻下。这是采取迂回战术,要从后面切断洛阳与函谷关的联系,再次将洛阳困住,逼迫朱鲔投降。
如今大汉在函谷关一线有七万军队,分布在函谷关、新安、宜阳这个三角地带,攻则不足,守则有余,本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看刘秀这个架势,恐怕是要玩一把大的,一下子出动了十多万人,或许还有后续兵马。
其实新安被攻已经有一月有余,不过一开始时人马不多,夏阳和芳丹在新安和渑池驻有四万人马,完全不惧,刘恭也没有太在意,直到近期敌军人数大增,战报频传,刘恭怕新安有失,便要发兵去救。
皇帝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是问道:“你来这儿不只是为了新安之事吧?”
吴原道:“还有一事,汉情局真定曹得到报告,伪帝刘秀派遣前将军耿纯持符节,去真定国慰劳,在传舍召见真定王刘杨,刘杨要去,但因为他的弟弟临邑侯刘让苦劝,真定王没有去,耿纯在传舍住下不走,一定要真定王去相见,真定王起了疑心,越发不应召,一直装病在家。耿纯回蒿县后,伪帝刘秀发诏书命真定王到蒿京觐见,并陈兵数万在真定国边界。真定王十分恐惧,正在密谋起兵。”
“刘杨要感谢你们汉情局,让他保住了这条老命。汉情局这一次功劳不小,朕要大大赏赐!”刘钰松了口气,说道:“如此则刘杨必叛,刘秀可有麻烦了!”
在这里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因为汉情局成功打入临邑侯刘让府中,对刘让产生了影响,间接影响到真定王刘杨,刘杨没有像历史上一样被耿纯借慰劳之由召进传舍杀掉,而是躲过了这一劫。如此刘秀政权又多了一个不安定因素。
真定王刘杨的实力比较强,当年他是带着十几万人归附刘秀的,如今实力即便及不上当初,几万兵还是有的。
“长安城最近如何?刘玄还安分吗?”皇帝又问。
“长沙王每日在府中与姬妾作长夜之饮,哦对了,长沙王最近又有弄瓦之喜,他的妾室生了个女儿。”
刘钰笑道:“就让他尽情地生吧!”
刘玄如今行动不得自由,只好在家和姬妾玩真人游戏,长沙王府人口不断增加,刘钰出征前他便喜得贵子,如今又有新喜事。
“陛下,”吴原迟疑道:“阉人巷的王侯们不断诋毁陛下,刘孝甚至行巫盅之事,诅咒陛下。”
“不用管他们,一群废物,生不出什么事!”刘钰挥了挥手。




牛吏 第219章 218.分路奔袭
吴原刚走,城阳王刘恭的使者便到了,使者报告了新安被围之事,请皇帝示下。
皇帝不同意自长安发兵,而是派人去洛阳,督促大汉扶沟侯朱鲔发兵解新安之围。洛阳被刘钰养了一年,也该出出力了,二十万大军不能总靠弘农的七万兵保护。
况且新安有失,洛阳难保,朱鲔为了自救也得出兵。
除此之外,皇帝还给驻在洛阳的尚书任延君写了一封书信,也派人快马送去。
洛阳。
朱鲔收到旨意后沉吟良久,委决不下,将手下大将苏茂找来商量。
苏茂道:“若弘农汉军被击败,洛阳将孤悬关外,成为刘秀的口中食,依末将看,出兵救新安,就是救洛阳。”
朱鲔知道这个道理,问题是洛阳士卒当年被冯异打怕了,后来又遭到幽州突骑的冲击,损失了三万精兵,更是畏敌如虎,虽说后来在王虎的帮助下扳回一城,但是恐惧之心仍在,要是打出去,还真不知道会怎么样。
可是二十万人憋在洛阳城,也实在是说不过去,朱鲔是可以苟且偷生,但是他的威望因此受到损害,他要拢住洛阳大军的军心,也要树立起自己的威信。
自从汉军占据新安、宜阳,王虎阵斩景丹,击破幽州突骑,建世皇帝在洛阳的存在感突然增强。朱鲔受了皇帝封赏,认下这个老大,虽是权宜之计,但从法理上来说,小皇帝已经成了他的主人,也是洛阳二十万大军的主人。
朱鲔知道,有许多洛阳将领都曾偷偷给皇帝写信表忠心,任延君那儿更是人来人往,常有人去拜访拉关系,就连长水校尉王虎,那个年龄不足二十岁的小子,也与军中将领们十分亲近。
“这些人吃着我的,喝着我的,还惦记着烧皇帝的灶,随时准备转投过去,真是一群白眼狼!”朱鲔恨恨地想着。
如今他急于树立自己在军中的威信,加强对洛阳城的掌控,一场胜仗是最好不过的了。
朱鲔道:“我也想去救,可吴汉十万大军,还有幽州突骑。。。该怎么去救?派谁去救?”
苏茂道:“吴汉大军都在新安,我等只须袭其后路,断其粮道,攻占孟津渡,吴汉军便不得不退,如此也可不必与其正面对敌,免得大的损失。大司马,末将愿领兵前往。”
苏茂是更始政权中的一员猛将,刘玄登基后被封为讨难将军,曾经带兵平定方望、弓林的叛乱,后来被派到弘农阻击赤眉军,屡次与樊崇接战,却被赤眉军暴揍,想回长安却因为刘玄的倒台回不去了,只有东逃洛阳,投奔老上司朱鲔。
苏茂虽然曾败于赤眉军之手,但依旧是更始政权中比较能打的一位。朱鲔其实就想让他去,一是因为他是一员猛将,二是他的全家都在洛阳,不怕他带兵跑了。
苏茂领会了朱鲔的意思,主动请战,但是随即提出自己的条件:“末将要向大司马借一个前锋。”
“谁?”
“长水校尉王虎!”
羽林军战斗力强,王虎能打,在洛阳是公认的。苏茂借他可以理解,是要借助他超强的战斗力为自己壮胆。
朱鲔给了苏茂五万兵,这已不是一个小数目,但其中包括王虎的五千羽林军,洛阳实际出兵是四万五千。
王虎来洛阳是客军,本不受他们统领,但名义上朱鲔是小皇帝钦封的镇东大将军,有权力调动他。
王虎接到将令后,将命令向自己麾下的五千羽林军将士传达,传达到各曲的屯长,一曲三屯屯长任尚就来找他了。
任尚加入羽林军已有大半年,开始时大家都认为他一个公子哥,绝对吃不了羽林军的苦,没想到他与士卒同吃同住,一同训练,半点也不搞特殊化,渐渐得到大家认可。而他又是军中少见有学问的人,系统学习过兵法,王虎常让他给大家讲课,任尚也不推辞,凡自己懂的知无不言,日日与袍泽研讨兵法,钻研带兵之道。
这大半年下来,任尚脱了几层皮,整个人黑了许多,也壮实了许多,因为在军中表现出色,被提拔为屯长。
任尚找到王虎,说道:“校尉,末将思来想去,这么大张旗鼓向孟津行军,恐怕难以成功。”
王虎知道他很懂兵法,便问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任尚道:“苏将军的意思,是不是要我军一直向北,经平仓,过邙山口,然后直插孟津渡,发动袭击,烧毁敌船。”
王虎点了点头。
任尚道:“末将久在洛阳,深知此处地理,邙山横亘于洛阳以北,绵延数百里,将伊洛之地与大河分开。邙山在洛阳以北的平仓附近中断,形成一个四十余里的豁口,名曰邙山口,邙山口以东为邙山,向西便是中条山余脉。从孟津到新安必要穿过邙山口,邙山口处有一处小小的军镇,名曰平仓,平仓虽小,却正卡在邙山口中间,在平仓驻军,可兼顾整个四十里山口,防备敌军偷偷穿过。”
王虎道:“平仓小镇,应可一战而破之。”
任尚道:“平仓易破,突骑难防。校尉,平仓附近地势平缓,虽有邙山余脉,但多为缓坡,没什么山河屏障,利于骑兵驰骋。此为敌军调兵运粮之要道,虽为小镇,但必有重兵把守,若要强攻,便须集结大队人马,若要越过平仓偷袭孟津,恐怕四十里左右的山口,我大军无法通过却不被发觉。”
王虎道:“依你的意思,要过平仓,便无法偷袭,只能是强攻了。”
任尚点头道:“正是,若是强攻,我五万大军,平仓又没什么高墙深垒,想必能攻得下,可平仓距新安百余里,距孟津九十里,只要稍有动静,两地之军都可迅速支援,幽州突骑速度极快,百余里路程旦夕即至,到了那时,我军将面临幽州突骑的突击,在无险可守,一马平川的平仓一带,恐怕难以抵挡。”
王虎同意他的看法,虽然他曾战胜过突骑,但那是他利用地形,提前预设了战场,而眼前的战场是既定的,是十分利于骑兵往来驰突的平地。
王虎道:“依你之见呢?这仗要怎么打?”
“凡战者,以正合,以奇胜。大军走邙山口,挺近平仓,是正兵,偏师迂回,绕过邙山口,偷袭孟津渡,是奇兵。”
任尚道:“末将在洛阳三年之久,了解邙山路径,知道邙山中有数条小路可以穿越,能神不知鬼不觉地穿越邙山,抵达大河南岸,突袭孟津便可成功。”
说到这他站直了身子,大声道:“末将请求一支偏师,北越邙山,突袭孟津!”
王虎道:“你需要多少兵马?”
“不知孟津渡驻有多少人马,校尉若予我三千。。。”任尚突然想到,王虎一共只有五千人,忙改口道:“两千,一千也可!”
王虎说道:“你这个主意很好,不过我没有兵马给你,我去向苏将军要三千人给你!”
王虎向苏茂说起此事,苏茂道:“这个任尚,真是胡闹!好像只有他是知兵之人,他难道忘了,去年三万洛阳精兵葬送在谁的手上?王校尉,你有所不知,从洛阳东北入邙山,要从偃师、缑氏经过,这两县如今都在敌军之手,驻有重兵。焉能任他随意来去?向来从洛阳去孟津都走邙山口,距离又近,道路又好走,我军以堂堂之势北上,有何惧哉?也许不用到孟津,只要到了平仓,吴汉便要撤军,新安之围立解,只要解了围,孟津的粮烧不烧又能怎样?”
可任他如何说,王虎却好像认准了任尚之谋,极力为之请兵,苏茂还要倚仗他,也不好太驳他的面子,便答应给任尚两千步卒。口中还在叹道:“唉,可惜洛阳两千好儿郎,又要葬送竖子之手!”
任尚从自己的旧部中挑选了两千精兵,第二天便率先出发,顺着洛河向东北疾行,等到距偃师还有二十里,便折向北直插邙山。
任尚走的路是山中居民及猎人走的小路,狭窄难行,两千人一个跟着一个,牵着马匹,拖着车辆,在树木荒草中穿行,整整走了一天,翻越了两座大山,进入到两山之间的狭长谷地之中。
任尚下令就地休整,也不用构筑工事、立军帐,就在山谷中露天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士兵们都神完气足。任尚说道:“不用再翻山了,只须顺着这山谷向东,走二十里便到了邙岭道。”
士卒们一听不用爬山,顿时高兴起来。五千人顺着狭窄的山谷向东,一直走到日上中天,才走到邙岭道上,邙岭道虽也是山中之路,却比那些小路强了许多,可容下两三人并行,算是相当平坦好走的了。
这之后果然不用再爬山,只是沿着缓缓的坡路向上,在两山连接的山脊凹陷处穿过去,顺着坡向下,前面十里左右,便可出了邙山,来到大河南岸。
任尚下令就地休息,说道:“我等明日将从邙山钻出,深入敌后,随时可能遇敌,因此需急行军,快速突袭孟津,再快速撤离,以免被敌军绊住。明日之后连续几天都扎不得营了,诸君要打起精神,与任某一道建立大功!”
第二天天还没亮便又起程,出了邙山,疾行向西,一路全是坦途,虽不是平整宽阔的大道,比起山中道路却不知强了多少。
耳边不时传来大河的涛声,与马嘶声响在一处,任尚想到将要建立的大功,心潮澎湃。
在他的不断催逼之下,两千士卒连走带跑,疾行军一天,在入夜时便到了百里之遥的孟津渡,这时天色已晚,大河两岸一片漆黑。任尚望着河面上黑幢幢的船只,暗暗地握紧了拳头,成败在此一举了。




牛吏 第220章 219.困守孤村
王虎率军出洛阳向北进军,第一天走了数十里,还算是处在朱鲔军控制之下,比较安全,等到第二天,便离洛阳远了,要一边走一边小心敌军了。
第三天军队已接近邙山口,前面离平仓不远了。
这一路很是平静,让王虎觉得不安,他不断派出哨骑打探消息,却都没什么发现。
在旁人看来,这平静似乎很寻常。可王虎是个细心的人,身上又担着全军的重担,自然想得更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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