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不成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冬雪喑哑
男人在身侧的拳头无声攥紧。
电梯“叮”一声到达。
安静的会客厅,一张大理石圆桌,两杯咖啡冒着热腾腾的雾气。
江清霾一直是势在必得的神情,姿态自然地倚在沙发上品尝,淡淡抬手:“你也尝尝,公司新进的咖啡。”
席江燃却没那个心思,继续在电梯里的话题:“在你把苏晚筝交给我时,我们的确谈过,也签过份协议。”
江清霾从鼻子里哼出声笑,抬掌示意sherry把协议放在桌上:“看来江总还记得,我还怕你贵人多忘事,叫助理带上了。”
席江燃怎会不记得,这本文件联系着他与苏晚筝的缘,他翻来覆去辗转读过每个字眼,倒背如流。
他手指敲在桌上:“但协议上的期限是五年,你忘了吗?我跟苏晚筝才过了三周年结婚纪念日。”
“的确,但文件最后也标明,我有权利按照情势变化,改变期限时间。”
江清霾也毫不示弱,眼眸如利刺般扎着他,“席江燃,希望你记得,从一开始苏晚筝就是我的女人,不管从前、现在还是以后,她都一直是。”
一时间,空气里陷入诡异的安静。
这种无声的压迫,让sherry和时博都不敢大出气。
但同时,他们的记忆又不约而同回到几年前。
sherry不知道江总和苏小姐是如何认识的。
在她被选中任职江总助理时,苏小姐就已经是他的女朋友了。
那时,江总还在研修研究生学位,并借用江家的势力拉拢了一波投资,与几个朋友创立了凌睿集团。
他们的感情一直很稳定。
江总既要忙工作又要忙学业,可不管多忙,每天他都会固定给苏晚筝打两小时的电话,晚上要听到她一句晚安才能入睡。
那时,苏晚筝正上大三,给sherry的第一印象,是个温柔贤惠,又很爱江总的女孩。
是那种认定此生非他不嫁的爱,坚固、坚定。
她从不埋怨江总忙碌,每周三是她一周里唯一早上下课的时候,她会坐两小时的公交车去买江总爱吃的薄荷糕,再坐一小时地铁,到江总公司楼下等着。
幸运一些,当天江总结束得早,她等两三小时能等到。
有时会议要开得晚了,她会默默从下午等到深夜。
即便如此,周周如一日,sherry从没听过苏小姐有任何抱怨。
sherry想,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或许现在与苏小姐过着结婚纪念日的,该是江总。
两人之间真正的噩梦,是苏小姐妈妈去世的那一天。
那几天,苏晚筝妈妈陆漪想卖掉一些金银细软,在网上发布了消息后,有一个网友出了不错的价格,给了陆漪一个地址:
清一街130号的别墅[46章],要求当面交易。
苏晚筝和陆漪没什么戒心,便一起去了,推门进去才发现中了计。
别墅里没有什么买家,只有七八个禽兽一般的男人,眼神大放光芒地贪婪看着她们。
溃不成婚 第100章 我要她的五年
那群男人,毫无疑问是‘得之’的“忠实顾客”。
他们就像是受到谁的命令,特地在那蹲点守着某个目标。
很显然,目标是陆漪。
陆漪当时是红极一时的贵太太,身材与容貌都是极致绝佳,每一次参加各种晚宴,都成为记者媒体拍照的焦点。
只要被输送到公众面前,就不免汇聚猥琐的目光。
这几个人自称是陆漪后援团的成员,其实都是对她觊觎许久的猥琐男。
那一天,苏晚筝亲眼见到那群禽兽如狼似虎扑向妈妈身上的模样。
她拼命抗争、尖叫,想去救妈妈,却被人掐着摁在地上,只能浑身发抖眼睁睁地看着。
便是那一个个可怕又残忍的画面,在她心里留了下巨大的创伤。
那几个男人完事后,陆漪直接昏了过去。
他们按照得之的命令,直接放火烧了别墅,意图把苏晚筝和陆漪一起烧死。
然而,苏晚筝从大火燃烧的别墅里幸存了下来,是江总及时赶到,把她救出来的。
但陆漪没有那么幸运,活活被烧死在别墅里。
sherry也目睹了那天的情景,那是她至今回想都惨烈到会做噩梦的场景。
在大火熊熊燃烧的别墅里,陆漪浑身着火,死死拍打着窗户,尖叫着喊救命。【46章】
而苏晚筝被江总抱在怀里,她哭着使出浑身力气想挣脱,跪下求江总去救一救她妈妈。
自陆漪去世后,她患上了极为严重的抑郁症与创伤后应激障碍。
每天不吃不喝,每晚无法入睡。
江总抛下一切的事务,停了公司的业务来陪她。
手把手进行治疗,可苏小姐就像一个失去灵魂的躯壳般,终日躺在那里,愈来愈消瘦。
在她的体重瘦到80斤以下时,江总意识到这样下去,他真的会失去她了。
便在这时,一个叫李文柏的医生找到了他。
他是从中医院退休的药理医生,花了将近30年的时间在研究一项他从国外引进的手术。
通过植入某种芯片,在电脑里,将海马区与大脑皮层里的记忆转化成数据块,从而实现清除或植除某段特定记忆。
那枚芯片是他研制而成的,取名为“清缘”。
李文柏一直在寻找一个合适的手术对象,苏家小女儿因母亲去世患上严重抑郁症的事,便进入了他的视线。
他与江清霾见了面,提了“清缘”的可实现性,巧舌如簧地劝说他,这台手术就是为苏晚筝这样的人创造的。
通过删除她对妈妈去世前的记忆,从而达到治愈抑郁症的效果。脑海里不再存有让她痛苦的心结,自然病也就好了。
李文柏带苏晚筝进行一系列检查,开了无数次术前会议得出了结论——
可以清除苏小姐那部分痛苦的记忆,唯一的问题是,她脑海里江清霾的那部分记忆也会完全摘除。
意味着苏晚筝的抑郁症可以被治愈,但同时也会完全忘记与江清霾的所有。
听到这个事实,江清霾连着抽了很多根烟,又凶又猛,坐在苏小姐的床前,从白昼守到黑夜,再到天明。
第二天,他拖着沉重而疲倦的身躯,去李文柏的办公室签署了手术同意。
这一切神奇得不像现实世界里会发生的事,苏小姐的记忆被摘除后,整个人都变了,脸上重新带上笑容,眼里重新覆上光芒,同时,望着江总的眼里也不再有爱意,满是陌生。
sherry知道,做出这一决定的江总,定是爱极了她。
只盼她岁岁平安,哪怕他们生生不见。
失去记忆的同时,李文柏为苏晚筝植入一段她母亲是自然上吊死亡的记忆,但即便如此,得之也没有停止取苏小姐的性命。
为了保护苏小姐,江总将她托付给了席江燃。
席江燃承诺会保护她,年少时在那场宴会上对她一见钟情,心里其实一直还有她。
他提出与苏晚筝结婚,婚期五年。
亲手把心爱女人推到其他男人的床榻上,这又让江总陷入一个艰难的选择。
但最后,又一次为了她妥协。
借以找骨髓为由,席江燃与苏小姐相识相知不到一个月,便踏入了婚姻的殿堂。
短暂的思绪被拉扯回来,sherry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真是时光飞逝如白驹过隙,如今竟都到第三年了。
席江燃凝望着他的黑眸慢慢转凉,如数九寒天般,气息危险:“如果不给我一个中断的理由,我不会妥协。”
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要她的五年,一天不能少。”
剑拔弩张的气氛,无声硝烟蔓延,压迫着每个人的呼吸。
“看来席总你到现在还没明白,从头到尾这件事的主权都不在你身上。”江清霾沉沉抿气,可见反复强调这句话已让他有几分不耐烦。
席江燃不甚在意地一笑,“当初江总求我的时候似乎不是这么说的。”
“我承认,当时没像你那样有家族扶持,我没能力保护她。但如今我有了,所以我把她要回来,一切理所应当。”
席江燃眼底划过一丝不屑的轻笑:“我没听错吧,江总现在说要保护她?在凌睿周年宴会上,是谁放苏晟进场?又是谁默许他害人?”
他向来说话直中红心,不留任何颜面,也叫人回不出一句话来。
那确实是江清霾最后悔的事,所以事后他狠狠惩罚了那个酒店经理。
江清霾深吸一口气,俊容重新布上浅笑:“是,对那天你舍身救她,我真的很感谢。”
“不必感谢,我救我的太太天经地义。”
他笑了笑,一句话把主权又拉了回来,宣誓苏晚筝此刻是他的人。
“你的太太?她以后不会再是。”
“三年与五年的分别,不过是多吃几顿饭,多睡几次觉的事——”
江清霾缓慢转动着自己的尾戒,嘴角勾起弧度的同时,目光耿直地注视着他,“那并不能让她爱上你。”
他狠起来也不甘示弱,谁没几个会痛的软处,他们彼此就是比谁戳得更准,更狠。
席江燃惯然沉峻的脸颊一点点覆上阴鹜,他倾身上前,隔着张桌子却有滂沱气势压面而来。
一只手攥住江清霾的领结,发狠扯到眼前:“江总这股自信可真是与生俱来啊,她爱不爱我岂是你说了算?莫不是你在家里装了监听器,亲耳听见她说她不爱我了?”
sherry以为席江燃要动粗,第一意识要护住江总,却被时博拦下,冷冰冰地对视她。
“君子动口不动手。”sherry毫不畏惧地对视着时博。
扯着领带的男人笑容淬了冷意,慢悠悠转过头问:“你哪只眼睛看我像君子?”
sherry被他那凛冽气场震得不敢动,也不敢出声。
江清霾任他拽着自己,淡淡袅袅地反问:“那莫非席总认为,她爱你?爱一个从结婚就从没给过她安全感、总让她以泪洗面的男人?”
见席江燃不说话,他知道自己赢了,慢慢微笑着挑衅:“还是你认为,即便将我与她在一起的那记忆植入她的脑海里,她也会坚定地选择你?”
男人之间的竞争,往往只用一句话拉开序幕,无论金钱、权利或爱情。
席江燃的怒火也被一瞬间勾了起来。
他淡漠松开江清霾的领带,自上而下睥睨那团皱起的布料:“莫非江总想试试?”
“正有此意。”江清霾面不改色,“我已经安排下周李琼墨动手术,把她该记得的东西还给她。”
“到时,一切胜负都会明了。”
溃不成婚 第101章 伤害你的事,我做不出来
李琼墨是李文柏的儿子,也是唯一继承了‘清缘’手术的人。
席江燃眉头轻蹙了下。
李琼墨会答应江清霾动手术,必然是得到了他想要的筹码。
他是痛恨清缘,痛恨自己父亲,也痛恨得之的。
原因很简单,他的初恋女友因为容貌出众被得之拐了进去,直到现在都没找到。
参透出席江燃脸上的诧异,江清霾轻轻勾唇笑了下:“几天前苏晟送了个不错的雏儿给我。仔细调查过才发现,原来那就是李医生一直在找的女孩。”
席江燃眼底透出丝凛冽的光。
旁边,时博也惊异地睁圆眼睛,竟然能有这种事?
“李医生跟我达成了条件。他替我动手术,我把女朋友还给他。”
江清霾湛黑眸中挑衅一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你跟他之间的兄弟情义,不过如此。”
出了凌睿,时博半晌没能回过神来,“怎么会这样?我们派进凌睿的人都没能找到初南小姐,竟然就落入江清霾手里……”
席江燃比他淡定得多,深深凝了口气,闭眼压下一片疲倦:“开车,去李琼墨家,我要当面问他清楚。”
——
苏晚筝在卧室里待了一天不吃不喝。
柳姨在外每隔三小时就来敲一下门,放在门口的饭菜热了又凉,凉了又热,一筷子没动过。
苏晚筝也不是在房间纯躺着不想事。
她在思考逃出去的办法。
而专心研究一整天,终于叫她找到了破绽。
早上10点的时候,柳姨在给她送了饭下楼时,她悄悄把门缝打开一点看到了。
她又端了一盘饭菜出门,门暂时敞开了大约20秒左右,她才空着手回来。
而中午十二点,柳姨才端去第二份饭。
送出去,又是20秒后,端着上午的空盘子回来。
由此可见,这个家除了她,还囚禁着别人。
苏晚筝不能确定那20秒内自己能否逃出去,别墅很可能都安设了其他保镖,随时盯着她的举动。
但既然有人跟她一起被关在这,苏晚筝觉得就有希望,至少有人跟她站在统一战线上。
直到晚上时,江清霾都没回来。
在柳姨送去晚饭时,她瞅准了机会,推开门,蹑手蹑脚走了下去。
苏晚筝动作很快,出去时,正好见柳姨走向旁边的地下室,拿出钥匙在开门。
当柳姨一抬头看见苏晚筝时,吓得手里的饭菜险些掉地,愣着张嘴看她:“苏……苏小姐?你怎么出来了?”
初冬榕城的天暗得早,她一袭白衣,满身清寒地伫立在那,神情冷淡如霜雪,颇像恐怖片里的女主。
苏晚筝慢慢走近柳姨问:“你送饭给谁去?”
“我……”柳姨想藏起那份饭却已来不及,她避着苏晚筝的目光。
“你不用想着办法骗我,我都看见了。”
苏晚筝走到柳姨面前,看清她脸上颤抖的恐惧,“你只要带我去看看里面是谁,我保证不会跟江清霾说起这事。”
在公关部多年,她很会洞悉人心,也看得出此刻柳姨最顾忌的是什么。
果然,柳姨脸上的表情有所变化,犹豫着看她:“苏小姐……我不能背叛先生……”
苏晚筝心底难免失落了下,耸肩一笑:“那就当我没说。”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回去,其实内心还在赌,赌柳姨会回心转意。
毕竟柳姨犯的这错可不小。
“苏小姐——”
苏晚筝脚步一定,嘴角难掩激动地勾起,她是赌赢了。
她慢慢站定脚步,看向柳姨。
柳姨蠕动着苍白的唇瓣说:“苏小姐,我答应你。但现在天太晚了,我怕江先生快回来了。明天,等江先生离开后,我就带你进去好吗?”
苏晚筝深吸口气,细想也没什么问题,点点头:“好,我相信你。”
果然如柳姨猜测,在她回房躺下没多久,楼下亮起了刺眼的车灯。
江清霾回来了。
开门进来时,柳姨来给他脱外套。
男人到底是眼尖的,他一眼就看出柳姨表情有几分不自然,也不敢看他,脸部肌肉微微颤抖。
江清霾淡漠地随口一问:“她没出什么事吧。”
“没……没有啊。”柳姨连连摇头,使劲儿咽口水,然后认真说,“苏小姐就是一直在楼上待着,饭一口没吃。”
江清霾整理衬衣的动作顿了下,他以为这是柳姨紧张的理由,眼眸柔了片刻:“她不吃饭也怪不得你。去把饭菜再热一下,送上来。”
“是。”
柳姨偷偷在心里松了口气。
江清霾上楼推门进去,动作刻意放得轻,屋子里,只有床前一盏月亮型的小灯开着。
她侧卧着躺在床上,纤瘦的身形背对着他,很没安全感地裹着被子。
凑近去看,她漆黑如瀑的发丝遮住了侧脸,只露出淡色的唇瓣。
他手指伸过去,淡淡拨开女人的发丝,看她那张毫无血色的小脸,瘦得露出了颧骨。
被他碰到时,她才反应很慢地睁开眼。
柳姨说她一天都没吃饭看来不假。
脸色糟糕得已经不像她了。
“你打算用这种方式威胁我是么?”他手指留恋在她凉凉的脸颊上,沉声问。
苏晚筝甚至都不想回答,更不想看到他。
往旁边挪了下身子,避开他的手:“什么时候放我走?”
仿佛面对他时,她只会机械的这句话。
“下周。”他坐在她床边,眉眼低沉,“过了下周,我任你选择留下或离开。”
哦,又变了,一天一个说法,要她相信哪个?
苏晚筝不理睬他,心里只认为那是他哄她吃饭的借口。
便在这时,柳姨敲门来送饭菜了。悄悄看一眼躺着的苏小姐,暗暗赞叹她装得真好。
江清霾把饭碗拿在手里,淡淡搅着里面的粥水,说:“今天我去见了席江燃,他在找你,但他找不到这个地址,所以去了我公司。”
苏晚筝一下睁开眼。
听到那个魂牵梦萦的名字时,她眼前浮现他那张温柔的俊脸。尤其听说他在找她时,突然心脏被扎了一道般。
好想他啊,她真的好想好想他。
她抓紧被单,将身体弓起来,才能勉强克制那阵疼痛。
“我见了他,承认你在我这,他发了封号的要我把你还给他。”
苏晚筝猛地睁开眼,眼眶微红。突然顺着他的话想到一个可能性,猛地回头瞪住他:“你跟他提了什么要求?”
以江清霾这小人之心,他做得出这种事。
江清霾黑眸刹那间沉了下来:“在你眼里我是这样的人?”
“欺骗我将近五年,明明在害我还装出关心我,现在还囚禁我。”
苏晚筝一一细数,眼神不甘示弱,“还有什么是你做不出来的?”
被曾经的爱人用这种仇恨又怀疑的视线盯着,他呼吸一阵急促,胸膛窒闷。
“伤害你的事,我做不出来。”明明是一句嘲讽的反问,他却在认真回答。
苏晚筝哼了声,根本就懒得反驳他。
气氛一度陷入僵冷。
江清霾沉沉抿了口气,把碗往床头上一放,淡淡说:“把饭吃了,下周我给你选择权。”
“不骗你。”
溃不成婚 第102章 是去找宋琉星吧
他关上门前,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夜色逐渐加深,某些潜伏的不安分因子在黑夜浮动着。
苏晟忙完一天的事回到家,用力扯了下领带,坐在备好红酒的桌前。
轻轻啜了口酒,浑身的疲倦得到了释放,他闭上眼睛缓缓舒了口气。
楼上缓缓下来一个女人身影,红纱蔽体,身上几乎寸草不挂。
她是得之新来的货,年龄30岁,今晚特地守在这等着苏晟。
“苏先生。”她声音软酥酥的,分明是小女孩的声音,“酒是我特地带来的,您最喜欢的90年的波尔多。”
苏晟面无表情地看她一眼,兴致缺缺。
忽然觉得,刚才喝的那口酒让他浑身反胃,有种想吐的感觉。
不知是最近太累了,还是年龄上涨了,他对女人好像产生一种奇怪的免疫力。
又或是,身下躺着个女人时,他脑海里总是浮现另一张脸。
“谁准你进来的?”苏晟晃着高脚杯,慢慢倾斜,神色自若地看着里面的液体滚落进垃圾桶。
那女人心头颤抖了下,她是这一批新进的人里拔得头筹的女人,已经可以直接接客人的单子,拿到丰厚酬劳。
只不过,她是个有野心的女人,外面的男人她一个看不上,她的目标在苏晟。
这个在外界面前是个苏家的庸子,但实际却坐拥金山银山的男人。
能被他看中留在身边,后半辈子的生活绝对不用再愁了。
“我……”女人低下头,不敢造次,“是我拜托女佣放我进来的。”
他“哗”地一声把桌上的酒瓶扫翻在地,平静的脸上早已乌云密布:“带着你的酒滚出去。”
女人吓得一抖,脚边飞溅到几颗碎玻璃渣。
她早就听说苏晟的暴戾无边,惹他不快的人通常没有好下场。
生怕被他一枪崩了脑袋,女人不敢再造次,低头匆匆就逃出门去。
没过多久,手下叶子进来,看一眼沉脸揉着太阳穴的男人,连忙唤来手下收拾。
苏晟一生气,整个别墅里都人心惶惶,佣人们匆匆收拾完,如见了鬼一样逃开。
只有叶子不怕苏晟,他在苏晟身边坐下,低声说:“虫哥,要跟你讲个事。”
苏晟继续揉着眉头,漫不经心地睁开眼:“说。”
“宋琉星……已经很久没回她那个出租房了。”
“什么?”
苏晟猛地睁开鹰隼般的眼眸,瞪着他,“人在哪?”
“没……没找到。”
叶子低下头,“我们已经迅速派人去找了,就在刚刚他们通知我,查到了宋琉星……用身份证买了出城的机票。”
听到这话,苏晟心脏像被什么刺了一道,急迫地提起胸口一股气。
他即刻站起身,披上外套,似乎忘记了浑身疲倦:“现在谁在负责调查?让他过来见我!”
“是……”叶子立刻毕恭毕敬给他开门。
可俩人才刚出去,却见一辆黑色的老爷车停在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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