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不成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冬雪喑哑
陆翡后背轻靠座椅,唇侧不经意勾出弧度,“送到老地方,七点前能送到?”
见陆翡挂电话,季陈不怀好意地坏笑:“陆少,你又定蛋糕了?给时小姐定的啊?”
陆翡挂电话,一脚踹在季陈驾驶座上,扯笑:“工作不灵,听这些倒机灵。”
季陈笑得不行,陆少真是,多大的人了,给喜欢的女孩定个蛋糕还要搞神秘。
不过,陆少也就靠浪漫这一套吃遍天下鲜,谁叫女孩都吃这套。
不料车子驶回家,陆翡迫不及待捧着路上买的向日葵回别墅,客厅走一圈,都不见时苒的身影。
女佣小心地告诉他,时苒从中午离开家,就没再回来过。
没回来过?
陆翡脸色顿然阴沉,把花暂时搁在旁边,一边掏手机,一边问:“有没有说去哪了?”
“时小姐好像说去修手机……”
陆翡心有不祥预感。她去修手机,是想和谁联系?洛扬,又或是她的家里人?
他手指迅速下滑,找到时苒的号码打通,搁在耳边。
蹙眉,心急等待接通。
“滴滴滴——”
忽而,一阵微弱的手机铃声传入耳里。
虽然很微弱,但确实是从大门口传来的。
“时苒?”
陆翡立即掐了电话,快步走到玄关开门。一股湿冷的水汽扑面而来,她像被耗尽了精神气力,直直朝他的怀里扑进来。
陆翡反应极快抱住她,触及到她冰冷身体时,心头一惊。
怎么淋了这么多的雨?全身没一处是干的,她的精神也不对劲,脸色苍白,眼睛红肿分明是哭过,连站着的力气都没有了。
时苒脑袋枕在他的胸膛,大脑嗡嗡作响疼得厉害,听见男人阴沉如雾的嗓音在耳边:“小严,放热洗澡水,动作快!”
又是这样的感觉,每每在她最狼狈最不知所措的时候,他都这样抱着自己。
双臂有力,胸膛温暖,仿佛为她只手撑开整个世界。
五分钟后,她被剥了个精光放进浴缸里。她身体很冰凉,发抖。
陆翡呼吸微颤,那些他前些日子印在她身上的痕迹,浅浅的还有一些。
粉嫩的一个个印迹衬在她雪白的皮肤上,雪落在红梅上一样,很美。
陆翡把自己手掌浸入热水里,捂热了,给她松开长发泡进水里,海藻似的轻轻漂浮着。
时苒背对着他,抱住身体,闷闷着声音问他:“你能不能出去?”
陆翡手掌覆在她脸颊上,心脏轻轻揪了下,温声说:
“我不看你,你自己洗。但我要掐着时间,热水很快就凉了,你再泡凉水会发烧。”
时苒轻撅起小唇,她当真没那心思洗澡。
男人瞥一眼她阴恻恻的脸庞,将椅子拉近了些:“你不听话,只能我帮你亲手洗,我不介意。”
“……”
上次他帮她洗,洗着洗着,他也跟着进浴缸里,然后……
时苒咬唇,想起那天水波激荡的声音,羞耻不已,明明那么……不道德的事,为什么她想起时,大脑竟会烧热羞涩.
眼前浮现疯狂的自己,那样不堪和陌生……
她怎么会变成那样……她原本不是这样的……
“我自己洗。”她细着声说,慢慢从水里爬起来,捧起热水往身上洒。
陆翡面靠着浴室门,单手抄兜,腰身那片衬衫被打湿,他低头轻轻用干毛巾擦拭。
洗过澡,被暖绒绒的浴巾包裹住,再被迫喝一杯苦辣的生姜水,时苒身体彻底跟烧起来似的,热烘烘的。
她缩在沙发上,红彤彤着鼻头,眼眶湿漉地坐在那发呆,像个被人遗弃的孩子。
陆翡坐下时,手背探了她额头温度,还好不烫,这才放心在她身边坐下。
“下午做什么去了?”他这才开口问她。
时苒低垂着头,半晌寂静后,淡淡道:“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明天我就收拾东西走。”
陆翡眉头一拧,刚坐下,就怎么都不舒服,语气沉了些:“数学老师都不会讲人话?牛头不对马嘴。”
时苒知道他性子急,舔一下嘴唇,双手乖巧放膝盖上:“我下午修完手机,去见了时大器和洛扬。”
“洛扬”二字让陆翡心里多少在意些许,他装作不经意,轻轻转着桌上没抽的烟,“然后?”
他眼神幽凉扫过去:“你还想回去跟他在一起。”
语气是冷的,比落在时苒身上的每一颗雨滴都冷。
时苒心跳不禁抽搐了下。
她咬唇避开他的视线,把膝盖钻到衣服下,可怜兮兮地抱起来。
阖上双眼,想起下午发生的一切,时苒便觉得烦乱不已。
“不是贞洁烈女么,跟我睡还能安然无事跟着洛扬?”
不等她回答,陆翡有些许心急攥着她的胳膊,直接把女人钳在沙发上,身躯毫无预兆地压上去。
覆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
他双眼那样生气,充满血丝的红,但除了气恼,竟还有失落,难过与失望。
时苒咬着细牙尖:“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你弄清楚,那晚是你也配合我,这里,这里,你照葫芦画瓢在我身上弄出来的。”陆翡指腹抵着她细细的脖颈,皮肤那么薄,一下就能看到青筋的脉络。
他把自己的衬衣往下扯,露出锁骨下方胸口的草莓印迹。
到现在犹能记得,她温存唇瓣留下这串印记的感觉。
他当时整个人都酥了,除了想把她占为己有,别无他念。
“陆翡!”时苒要羞得不行,一脚往他腰腹上踹,“你知不知羞耻,在客厅里你说这种话!”
“不知羞的是你。”陆翡捏着她的脚踝,一下作势要扬高,指尖滚烫的,没有半点玩笑意思,“那晚每个表情我都看在眼里,深深地,你分明也喜欢我……”
他俯身咬着她耳垂,邪肆轻念着那晚只有彼此知晓的细节。
时苒羞得要化成一滩水,拼命打他,踢他,“无耻你……你滚开,你这个人坏透了……”
他竟都记得清楚,她什么时间把脚尖蜷缩起来,什么时候抱住了他,他……这人脑子里只会记得这些吗!
陆翡却无心与她玩闹,掌心握着她的耳垂,有节律地摩挲着,轻轻认真说:“我坏透了,因为我不想你回去找洛扬。”
时苒不知听谁说过,浪子深情的目光最为动人。
此刻他眼像一潭炽热的湖水,将她深深埋溺在里面,无法自拔。
“我没有要回去找洛扬。”
时苒轻着嗓子,试图从他身下钻出来,“我今天是去跟他说分手的,是我对不起他,所以,你可以放开我了。”
“什么?”陆翡眨了下眼,似乎挺惊讶,“你跟他主动提分手?”
一时说不上的感觉,愕然惊讶,更多是偷喜与安心。
溃不成婚 第212章 那女人是谁
“什么?”陆翡眨了下眼,似乎挺惊讶,“你跟他主动提分手?”
一时说不上的感觉,愕然惊讶,更多是偷喜与安心。
他看得出时苒有多喜欢洛扬,眼神就能说明一切,他没想过时苒会主动开口,但细细一想,这确也是她的性格。
正直纯善,做了那种错事,也绝不会再担心洛扬。
她这样替那混蛋着想,又让陆翡心里非常不爽。
甚至恶劣默想,如果时苒知道洛扬跟韩玲美偷情的事,她还会如此伤心么?
爱上一个人,他就像一个固执的孩子,非要得到这颗糖不可,用尽一切手段,使出所有坏招。
“你笑什么?”时苒红着眼眶瞪他,“看到我这样你满意了?”
陆翡俯身轻笑,揉着她的下巴,大言不惭:“满意得很,占了你那么久,他是时候该让位了。”
时苒咬唇不悦,跟这没脸没皮的男人,不管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可你知道吗,洛扬被时大器打伤了,现在还躺在医院里,我还对他说那种话,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感觉……”
陆翡嗤之以鼻地勾唇:“那么为他着想做什么,他可从没为你想过。”
“你知道什么。”时苒红了鼻尖忿然瞪他。
陆翡实在看不过去时苒那副什么都不知道,拼命维护洛扬的傻模样,回个家尽是受一肚子的气。
他沉着脸色起身:“等会把饭吃了。”
时苒缩着身子,眼睛无神看着电视。
她刚要开口,陆翡便能预测她想说什么,嗓音厉了几度:“没心情吃也得吃,陆氏一贯秉承的传统,主人不吃饭,佣人们也不会动筷。”
“你……”时苒瞪着那悠然上楼的坏男人,真能打她的七寸。
陆翡进书房前接到一通电话,号码来自:大嫂。
眉心蹙了下,把手机放回口袋没接,但对方执着得很,一通没接到,江柠继续锲而不舍地拨打。
陆翡实在心烦得慌,接起电话,沉淡着嗓音:“有事?”
似是被他不悦的语气吓到,江柠怔了半秒,旋即才说:“怎么了,发这么大脾气,就这么不想听到我声音。”
陆翡嗤笑,冰冷的声音没有半点情绪起伏:“我有什么理由非想听到我大嫂的声音不可?”
“陆翡,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这么……咄咄逼人。”江柠拧着纤细的眉,语气阴沉。
男人办公桌前坐下,浅浅捏着浓郁的眉头:“到底有事没有?”
江柠粉唇抿出一口薄气:“今晚我想见见你,马上车子到你家门口了,可以吗?”
“你觉得呢?”陆翡不答反笑,“大晚上的,嫂子莫不是寂寞难耐了,还想像上次那样抱着我不放?”
“陆翡,你说什么胡话!”江柠被他的无耻气得脸颊绯红,捂紧了电话,生怕被开车的司机听见。他向来无耻又恶劣,根子里自带的习性,她偏偏又喜欢他这样的男人。
他微抬起下颌,漫不经心在书架上找书:“不是?那找我做什么?莫非是专门来看我和我小女朋友的香艳夜生活?”
江柠心尖像被轻轻刺了下:“你女朋友……时苒在你家里?”
“这几天都在,刚给她洗过澡,怎么?”
“你给她洗……”江柠讶异得睁圆眼睛,话到一半难以启齿,都是成年人,难不明白其中的深意。澡都洗了,其他该做的岂不是都做得透彻了?
“嗯,跟她看会电视就歇下了。大嫂有什么就在电话里说吧,亲自跑一趟,也怪累你司机的。”
江柠深深吸气,压下内心的阴郁。听他那轻松自得的语气,老夫老妻似的,不是装出来的。
陆翡不屑于用这种事气她,他向来爱恨分明,行事洒脱。
江柠稳住气息,在心里自我安慰。不管他跟时苒如何,也与她没关系了。
她声音平稳道:“跟你聊聊关于陆念元的事。我听说,你一直在找人调查他资金来源的事,恰好,我有些东西想给你看。”
陆翡默不作声地听着,眉梢轻轻上扬,是感兴趣的表现。
江柠听他不说话,呼吸气息分明变了,不觉微笑,“怎么样,如果你想来的话,10分钟后车子到你家花园门口,我等你。”
她说了便挂掉电话。陆翡将手机放回口袋,陷入思忖的表情。
江柠来访目的正中他下怀,这几天完成了老龙的订单,他正有闲工夫打算好好调查陆念元的事。
只是陆翡对那女人多少有不信任。她毕竟现在是陆念元的人,又怎么愿意主动供出自己老公的秘密?
不论如何,去一趟也不为过。
陆翡拿外套下楼,正遇上端晚饭上楼的女佣。他瞟一眼,淡声说:“我马上有事出去一趟,饭菜放冰箱,明天吃。”
正在楼下看电视的时苒听到了,她轻抬了下眼皮,便见男人流畅匀称的身形,他长腿迈着缓慢步伐下楼,与她远远对视上一眼。
时苒顺势看一眼墙上时钟,已经晚上11点了,他还要去哪里?
张了张嘴想问,陆翡却已走到玄关换鞋,动作步伐流畅,完全没有要停下跟她解释的机会。
时苒忽然就没了问他的心思。
这么晚鬼鬼祟祟溜出去肯定不干好事,估计又和哪个女朋友幽会,花心大萝卜!渣男!
她愤愤抱臂看电视,心里却是怎么都不舒服。
房门打开,他走前沉声朝时苒的方向说:“出去谈事情,看电视的那个,早点睡觉。”
说完,也不等时苒反应,“砰”一声将门关上。
时苒懵在那,一时觉得好气又好笑。什么叫“看电视那个”,她没名字吗?
对他心里有怨,瞧他说什么做什么都生气。
楼上女佣忽然“咚咚”下楼来:“哎呀,时小姐,陆少的手机掉在书房里了,你快拿去交给他。”
时苒:“……”为什么要她去?大概是整个客厅里她是唯一的闲散人士吧。
女佣不由分说把手机塞到她手里,就忙着干活去了。时苒面露无奈,只好到玄关换鞋给他送去。
打开房门时,亮在花园的车灯短暂刺痛了她的双眼。
她瞧见男人高大的身形跑向一辆黑色的老爷车,正好还没走。
时苒沿着石子小路,想一路跑着给他送去时,视线却触及到陆翡开车门的一瞬间。
车里坐着个精致小巧的女人,一双雪白纤细的美腿在包臀裙下明媚生动,黑夜里尤其明显,时苒看不清那人的脸,却见女人素白手掌摸向陆翡的头发,温柔拂着他的鬓角。
时苒头皮像注射了一剂麻醉,麻了,站在风里略略呆滞,就这样眼睁睁看着陆翡上车,太出神,竟就忘记把手机拿给他。
果然,她的猜测没有错,说什么是去谈事,那么急匆匆,连一记正眼都不看她就离开的,显然就是急着去见女人。
那女人是谁?他的女朋友吗?他都有女朋友的话,为何还来招惹有男朋友的她?
直到车子开远许久,她才脸色冰凉煞白地折返回屋,手机丢在鞋柜上,坐在沙发上发很久的呆,电视听不进去,女佣说话也置若罔闻。
她忽而觉得自己就像个笑话。那晚,她大脑清醒的,她知道自己动了情,才会把自己交给他。
这么长时间陆翡单方面的追逐,真诚、用心、长情,时苒不是无法感化的木头,心境早就悄悄发生了改变。
对洛扬觉得愧疚,不但歉疚于失了身,还因为失了心。
时苒呆呆看着电视。
可,她喜欢上的到底是怎样的人?
时至现在,时苒才发现,自己一点都不了解他。
就算住在他家里又怎样,他从不让人进他的书房,也鲜少回家,他在外面任何情况她都不知道。
外人都说他玩世不恭,是不靠谱的渣男,时苒偏偏是不信,她近距离与他接触过,知道他有细腻长情的一面。
沙发上坐得久了,脚底逐渐蹿上冰凉,身体像被囚禁在冰窖里翻搅,逃脱不出。
……
陆翡皱眉,小臂淡淡一抬,便不耐挡掉江柠的触碰:“陆念元到底有什么事非得到外面说?”
江柠苦涩一笑,语气匀淡,夹刀带剑的:“毕竟是关乎陆家的私密,哪能在你家,让你的小女朋友听到。”
“多事。”陆翡扯下嘴角,从胸腔闷出声嗤笑。
江柠不语垂眸,眼里多了丝冰冷。
车子开到家隐匿的咖啡馆,门牌上挂着“歇业”的牌子,但江柠还是推门进去,老板和员工在擦杯子排桌子,一转头见到江柠,眼睛都笑开了:“哟,江富婆,约你多少次,总算是有空来民间‘微服私访’了?”
江柠恬淡一笑,不理睬朋友的调侃:“帮我安排一间双人包厢。”
咖啡厅老板看一眼陆翡,笑着道:“好嘞。”
包厢安置好,两杯美式上桌,江柠与陆翡对坐,见他不动如山坐在椅子上,她温笑:“不尝尝吗?他家的咖啡很正宗,方圆几里的外国人都爱来喝。”
陆翡没心思跟她谈论咖啡的品格,直入主题:“所以陆念元的钱究竟怎么来的?”
江柠眼神落下:“我其实也不太清楚。但那些钱绝非正当途径。”
“他连你都没说过?”陆翡眯眼。陆念元是个典型的妻奴,老婆说一从不敢道二。连江柠都没提过的事,那必然是触犯法律的事了。
“嗯。”江柠点头,“这事我从很久以前就在意了。一直待在他身边,多少也查出了点所以然。”
陆翡正了正身形:“你说。”
“他打电话的号码我记下来了。”江柠调出手机通讯录,将一个号码展示给他看,“每一次,陆念元打这个号码,或是这个号打电话来,他都会有意无意地回避我。”
陆翡倾身去看,122开头的号码,一瞧就是隐藏身份的假号。
“另外,他最近跟那个王总走得挺近的,说是跟他吃饭谈生意,但我估计,王总就是这交易链中的一环。”
“王总不可能。”陆翡直接截断了江柠的话,“我跟席江燃已经在查了,王总身份其实是调查员。”
江柠喝着咖啡,瞳眸剧烈颤了下,唇瓣微抖:“你说什么?”
“我跟席江燃达成了共识,王总与陆念元走得近,多半和我的目的一样,都是为了调查他。”
陆翡手背轻轻抵着下巴,“只要我跟王总联手,迟早会把陆念元的老底揭开,他到底靠什么撑着陆氏。”
得之已经倒台了,很难说榕城地下还有什么阴暗的组织在潜行。
江柠轻咬红唇:“我可以帮你们,我毕竟是他的枕边人,想探他的底细也容易得多。”
“帮我们。”陆翡悠悠回味着她的话,像在品味,然后讽刺地轻笑了下,“嫂子要帮着检举我哥哥?”
江柠眼眸清灼地瞪着他:“你别多想,我只是忍受不了枕边人一直在做违法乱纪的事。再说,如果陆念元被揭发,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我。”
“那你说说,条件呢?”
江柠低头苦涩牵了下唇角:“条件,我能有什么条件。前些年我对你做的事,是我的过错,我只希望你别太记恨我。”
“记恨你,为什么?”陆翡不觉轻笑,淡抿唇角,“你对不起的人,从来不是我。”
江柠不觉咬紧了下嘴唇,脸色愈发煞白。
陆翡慢慢倾身往前,毫无情绪的脸颊很冷,“我厌恶你,只是厌恶你对江檬做的事。我有时甚至在想,你跟江檬到底是不是亲姐妹,怎么翘姐妹墙角这种恶劣的事,你都做得出来?”
一语中的,江柠忽而手掌发凉,一股冷汗沁满了手心。
她拼命让眼眶蓄起了眼泪:“陆翡,姐姐当年的事我也很悲痛,可你为什么总扯着我伤心事,一遍遍地说?你为什么总不相信我?”
陆翡笑了下,眼角染上点猩红,似乎眼前又浮现那女人的音容笑貌,恬柔静静唤他名字时的感觉,酥得他半边骨头都软了。
陆江两家从小便是世交。江家有两女,江檬与江柠,江檬温婉大气,恬静柔美;而江柠活泼可爱,好动调皮。从小世人便说陆老爷有福气,生两个女儿截然互补的性格。
陆翡、陆念元,江檬与江柠四人从小就是青梅竹马,随着时间推移长大,一段可笑的四角恋在四人之间铺展开。
陆翡喜欢江檬,从小便喜欢。
她像母亲一样沉稳又温柔,人美不说,还总是那么关心呵护人。
可当他跟江檬表白时,却遭到她委婉拒绝。陆翡这才知道她早心有所属,而那人竟是自己的哥哥。
那是陆翡第一次尝到失恋的痛感,但他又不舍逼迫那么好的女孩。也能理解,他纨绔不羁,陆念元长得高大又英俊,他确实不如哥哥好。
直到那起事故前,陆翡一直是这么觉得的。
直到有一次四人上山泡温泉,那是z城俗称最高点的山峰。
他们花了4小时爬到楼上的温泉酒店,住了一晚,第二天早晨,江檬不见了。
三个人手足无措的孩子当场报警。
第三天,就在山底下找到了江檬的尸体。
“因为你不可信。”陆翡深红着眼眶,十指淡漠交叠,目光如炬般瞪着她,“江檬喜欢陆念元,你明知如此,还执意跟陆念元结婚。”
江柠咬牙拧拳:“陆翡,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你喜欢江檬,陆念元就不能对我有感情吗?”
“是吗?”陆翡发出声悠长冷笑,“你敢说当年江檬失事死亡的调查突然中止,你跟陆念元没在其中动手脚?”
江柠像被打到死穴,猛地站起来,桌上咖啡差点洒一桌:“你……陆翡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比谁都希望我姐姐能死得其所!这些年,我也一直在调查……”
陆翡目光死盯着她满脸的破绽:“那你调查出什么所以然没?”
“……”
江柠张着颤抖的双唇,一句话也说不上了。
“陆念元的所有恶行,我都会一一查清楚,检举揭发,哪怕这会葬送掉整个陆氏。”
陆翡缓慢倾身瞪住她,视线幽冷:
“至于你站在哪一边,想清楚了。想站在我这一侧,就最好把当年江檬的死因从实招来,否则,到时你跟着陆念元受牵连,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江柠脸色一下十分惨白难看,眼神怨念愤恨瞪着他:“陆翡,你为什么要这么逼我?你都已经跟时苒在一起了,难道心里还想着姐姐吗?她都已经去世快十年了,就连爸爸都放弃调查了……”
陆翡缓慢地站起身,手指节缓慢敲击着咖啡杯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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