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农场小媳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芥末三三
胡文丽大哥瞬间气息滞了一瞬,他怎么能鲨鲨鲨鲨鲨人!
他可不想犯罪!
不对。
一般人遇到这种事,别说女人,就算男人也怕吧,怎么这个赵菀香好像一点都不怕?
胡文丽她哥直觉哪里不对,心底莫名生出不好的预感,出于本能想要退缩,可就在此时,橡胶林外面有人来了,远远地打着一只手电筒照明。
胡文丽她哥急了,按住赵菀香,急促道,“听好了,我说啥你做啥,现在赶紧抱住我脖子,快!”
他说着扳过赵菀香身子。
下一秒就被赵菀香狠狠踩了一脚,他刚哎呀一声跳开,耳边就有什么东西裹着风呼呼袭来,啪地重重甩在他门脸上。
他的鼻子嘴巴脸,顿时又痛又麻,脑子都懵了。
赵菀香还不肯放过他,手里拿着一把从空间里掏出来的儿童木头方锹玩具,在他脸上“啪啪啪啪——”地甩。
“啊,别打别打,疼——”
橡胶林的上空传出一阵鬼哭狼嚎。
飞鸟都扑棱起来。
小道上经过的人拿着手电筒在林子里乱晃,大声呵道,“咋回事,谁在里面——”
赵菀香,“抓流氓了!”
林外的人一个激灵,立马冲宿舍那边大吼,“抓流氓了!”
平坦的盆地四面环山,猛地吼一嗓子,声音能从山的这头震到那头。
宿舍那边立马亮起了灯。
林外的人这才晃着手电筒往橡胶林里面冲,一边冲一边喊,“在哪儿,哪有流氓!”
胡文丽她哥早就吓得魂不附体,心里既后悔又恨死了他妹,根本没功夫想赵菀香手里怎么会突然出现家伙什,此时顶着被打肿,火辣辣疼痛的头脸,只顾慌不择路的四处逃窜。
赵菀香趁机收了方锹,偷偷从橡胶林绕出来走了。
她不是不打算跟胡文丽她哥算账,只是有自己的考虑。
一来无论哪个年代,都对女性、尤其长得有点相貌的女性,都不太友好,明明是受害者,可能就因为是女性,就被传出桃花新闻,或者被猜测做了不检点的事。
七零农场小媳妇 第23节
反而男人们偷鸡摸狗那叫机灵,勾搭女人叫风流。
她深夜出现在这儿,免不了被人胡乱猜测,闲言碎语。
真那样她倒也不怕,只是在没抓到胡文丽她哥实打实的罪证前,没有这个必要。
二来她正要争取沈奉的同意,让她去南方采购大棚用的塑料薄膜,如果她现在出了这个事,沈奉肯定会有更多安全上的顾虑,恐怕不放心她去。
队里生产是大事,她想帮忙尽快解决,不想因为这个事耽误。
最关键的是,她根据胡文丽她哥说的那些话,差不多推测出来怎么回事了。
心里既然一清二楚了,胡文丽她哥反而不是重点了,能不能被队里抓住都无关紧要,等她从南方回来,有的是机会算账。
到时候一并把胡文丽解决了——能想出这种招,太恶毒了。
她不会容忍她继续留在队里。
赵菀香一边思量一边绕着回到职工家属院里,家家户户正拿着铁锹锄头往外头跑,嘴里叫唤着,“打流氓!”
何大姐看见她,跑过来就拍自己胸口,“吓死我了,你去哪儿了,你听见没,刚才有人发现橡胶林那边有流氓!”
赵菀香不敢相信,“啊,我去水沟洼子看看有没有人洗澡,没人的话正想冲一下身上。”
“那就好,那就好。”
何大姐松了口气,但还是交代她,“以后晚上不要一个人出去了,人家女知青们晚上上厕所还知道结伴一起去了,你以后干啥都叫上我,咱们一块儿。”
赵菀香乖乖点头,“好。”
没一会儿沈奉也来了,皱着眉头很严肃,看到赵菀香在,安顿她在家里待着就又出去了。
这场抓流氓快到夜里才结束。
赵菀香在门口等沈奉回来,看见他身影就招呼他过来,他走近了,她问,“抓到没?”
“没。”
沈奉脸上凝重,“跑了,比兔子都贼。”
但他差不多确定是队里的人,不然不可能对那片橡胶林那么熟悉,打算再摸底排查。
而且他感觉胡文丽她哥有点嫌疑。
抓流氓的主要人员是民兵团,偏偏当时作为治保主任的胡文丽她哥不知所踪,他们抓流氓抓到一半,他才突然出现,脑袋和脸肿成猪头,身上湿淋淋的,好像在泥坑里滚过一圈。
他当时说是,刚从外面回来,听说抓流氓,就赶紧赶了过来,结果黑灯瞎火没留意脚下,摔进鱼塘里,上来的时候把头跟脸也磕了。
别人都信了。
沈奉直觉哪里不对,或许胡文丽她哥眼神太慌,也或许他潜意识不想相信他。不过都只是猜测,他还没顾上多想,因为胡文丽的事,也不想在菀香面前提起她哥,这件事就跳过没讲。
他跟菀香说其他,“当时林子里有个女孩子,流氓没抓住,那个女孩子也不知道跑哪儿了。”
赵菀香,“哦,说不准怕有损名誉,不想出面。”
沈奉点头表示理解。
只不过太便宜流氓了,队里有这么个存在始终是隐患。
赵菀香见他还想着那事,就招呼他进门吃饭,边把自己想去南方采购塑料薄膜的事跟他说了。
沈奉果然不同意,“找两男的去就成了,你跑那么远不安全。”
“我可以再找个女孩子一起去。”
赵菀香心里有人选,“就叫范红英吧,她家就是羊城的,父母都在大单位上班,对本地再了解不过。我们到时候不管住宿还是找厂子都比较方便。”
沈奉听出她是真的想去。
他本来还要拒绝,可转念一想,菀香或许想顺便去大城市见识见识,毕竟在家乡那座北方小城待了二十年,如果不是跑到这里,恐怕都不会出省的。
他不禁犹豫了。
他在灯下望向赵菀香,又长又直的睫毛在面颊上投下两片扇形阴影,眼里闪着光点,倒映着她的影子,包含着一些担忧,和长兄对妹妹般的宠溺与无奈。
他最终说道,“你真想去也可以,得答应我出门在外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不跟人发生正面冲突,别露财……小心人口贩子。等下,有点多,我一条条给你写下来。”
他说着便找来纸和笔,俯身在桌上开始写字。
赵菀香,“……”
她开始以为她沈大哥那么一个说一不二的人,认准了什么肯定很难说服,更何况她都没什么更有说服力的理由,没想到他就那么轻易松口了。
还……给她写“安全条款”。
她看着他写写停停,皱眉思考的样子,感觉她沈大哥,真的好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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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文丽她哥好歹一个治保主任,做的就是保卫群众和追踪坏人的工作。
他还是有点反侦查能力的。
从橡胶林慌不择路的跑出来后,以往的经验就告诉他,不能再跑,也不能躲着了。
出来抓流氓的活本来就是他的,他这时候不在,那简直立着靶子让别人怀疑到他头上。
他脸上头上火辣辣地痛,一边想对策,一边摸了一下,才发现肿成了猪头。
人们还在橡胶林和附近打着火把搜寻,他不敢停留,想到什么,就跑到队里的鱼塘跳了进去。
后面的发展就跟他预想的那样,队里有人发现他,他回到了大家伙中间,用一套编造的话术消除了怀疑,骗取了信任。
他终于松了口气——回到群众中的感觉才是最安心的。
但抬眼之间,猝然对上沈奉探究的目光,他一瞬间有种被当做猎物盯上的感觉,浑身的血一下都凉了。
直到沈奉移开视线,他才从度日如年的那几秒里缓过来。
夜里抓流氓终于结束。
他带着一身冷热汗回到父母家里,一推门就阴沉沉地盯住了胡文丽。
胡文丽一直等着她哥得手的消息,结果等到个抓流氓。
她知道完蛋了。
彻底完蛋了。
不过就算完了她被批‘斗,还能拉她哥作伴,也不错。
只不过赵菀香太可恨了,这么放过太便宜了,凭什么她算计到这步,还是让赵菀香逃过了?
她太不甘心了。
死也不甘心。
然后门猛地被推开,她就看见她哥竟然回来了。
胡大婶他们不知道内情,看胡文丽她哥满身泥水,脑袋肿大一倍,差点没认出来,然后哎呀哎呀地围上来,问他咋回事。
胡文丽反应过来她哥没被抓住,突然从凳子上跳起来,就像被看到旁边有人在一样,发疯地问他,“你咋还敢回来?你不怕赵菀香揭发你,你倒是赶紧跑啊!”
胡大娘他们直觉发生什么,简直要被吓死,急着问,“你在说啥,为啥不让你哥回来,跟赵菀香啥关系?!”
胡文丽还揪着他哥衣襟,反复让他赶紧跑。
啪啪两声,他哥给了她两耳光,指着她鼻子低吼,“这件事以后谁都不许提!你,老子算看透了,你以后就是当乞丐,也别讨到我门前,我没你这个妹子!”
然后转身就走。
胡大婶他们猜到什么,揪着胡文丽又哭又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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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菀香既然跟她沈大哥说定了,就打算尽快出发。
第二天大早收拾好行李,带着她沈大哥的“安全条款”,和范红英在院子里跟大伙儿告别。
期间胡文丽她哥跟她不小心打了个照面,烫到一下很快避开视线,心虚的不行。
赵菀香神色不动,继续该干嘛干嘛,她知道胡文丽她哥为什么还敢冒出来。
无非拿准她一个女人就算为了名声也会委曲求全。
而且觉得她一没证人二没证据,光凭一张嘴治不了他,只会白惹一身闲言碎语。
赵菀香随他怎么想,让他再蹦跶几天。
她现在心思都在沈奉身上,临走前忍不住又叮嘱他,“要吃饭,别把身体搞垮了。”
沈奉点头,也交代她,“去了那边就报个平安,让我放心。”
赵菀香本来还想提醒他要小心胡文丽,转念一想她沈大哥向来心思敏锐,光凭她这一句话,可能会推想出什么不得了的事。
她不想他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伤神费脑,留着给她解决就行了。
于是话到嘴边转口道,“沈大哥,等我回来,结婚审核差不多就通过了,我们到时候就结婚,你要等我。”
当着众人的面,沈奉脸色微微发红,但还是肯定地点头道,“好,我等你回来。”
第18章 塑料厂/黑市
从西南省到羊城乘坐绿皮火车要五十二个小时, 赵菀香和范红英上午走的,到达目的地刚好晌午。
范红英之前给家里打了一封电报,通知家人接站。
两人跟着人潮到了出站口, 外面就有人挥着手大喊, “红英, 红英!”
“妈,爸!”
范红英看到家人熟悉的面孔, 眼里瞬间有了热泪, 连忙挥手答应。
支边青年每年只有过年时,才能请假回一次家, 假期不到半个月。家里有路程远的,一来一回光路上就能用了一半时间,跟家人团聚的时间非常短暂。
范红英距离年前有好几个月没见家人, 早想他们了,检完票就挽住赵菀香胳膊往外走。
一出去先跟父母抱了抱, 就给他们介绍赵菀香,“爸, 妈, 这是我在队里的好朋友,她叫赵菀香, 她还是我们连长对象,跟我们连长快结婚了!”
范爸爸在某家航运公司任经理, 范妈妈在医院当护士长, 两人穿着打扮都比较好, 为人很热情。
又是“恭喜”,又是“你好”地跟赵菀香握手,欢迎她来羊城, 关心她累不累,饿不饿,接过行李后专门带她在火车站拍了张照片留念。
七零农场小媳妇 第24节
然后一行四人坐上公交回家。
七十年代的羊城经济在全国也是领先,到处可见拔地而起的五六层楼房,马路是双向两车道,两边绿树成荫,沿路有广场,大厦,各种各样的店面,街上清一色的自行车,也有公交和电车。
在公交上范爸爸和范妈妈一路指给从没来过羊城的赵菀香看标志性建筑,经过的江水大桥和船舶。
赵菀香兴致勃勃的。
等到了范家,才知道他们家住在老羊城的洋楼别墅区,这边的房子在六十年代改造的时候被上面没收,后来重新安排了住户,一个院里住着四五家人。
范家这个院里住了四户人家,他们家住主楼的二层,房间布置的很温馨,格局和视野都很好。
范爸爸范妈妈知道闺女带人回来,早上就请了假买菜买鱼,买肉和虾,做了一桌子好饭。
席间说起农业大棚,范爸爸道,“我翻了下历史资料,也问了问人,说起来咱们国家还是温室技术起源最早的国家。秦朝的时候就有了反季节花卉,发展到宋朝的时候,这项技术已经很成熟了,只不过受材料所限,当时用的是油纸,或者浸过一层油变得不透气的帛。到了近代的话,我们国内煤炭省农学院的一名学生,无意间发现地膜覆盖,在六几年的时候就向农业部提出小拱棚,大棚,甚至薄膜鸡舍防寒,一些农牧业上的应用。北方那边天寒地冻,这项技术就用得比较早,不过因为材料问题,暂时没有大规模的发展开来……”
范爸爸一看就是文化人,讲起来头头是道。
赵菀香只知道温室大棚,没留意过它的历史起源,头次被科普后油然而生的震撼和自豪。
她以前一直以为大棚从岛国引进的,现在想想,自己国家正儿八经一个农业大国,关于农业方面的技术和研究,怎么少得过其他国家。
不过现在问题还是出在材料上。
她道,“范伯伯,这边的塑料厂现在发展怎么样,有没有专门生产农业地膜的?”
范爸爸摇头,“据我了解,大多数厂子里还是用橡胶做雨衣,肥皂盒之类……这样,下午我带你们去新兴塑料厂走一趟,他们厂子里做食品化肥和农药用的塑料薄膜包装,就看能不能接受大尺寸订单了。”
赵菀香客气地问会不会耽误他工作,范伯伯很好脾气地说不要紧。
倒是范妈妈工作十分繁忙,饭后就先回医院了。
下午,范爸爸带着赵菀香和范红英到了新兴塑料厂,厂里有负责人带他们参观了下车间,说道,“你们也看到了,大尺寸没法做,设备不允许。”
范爸爸只好带赵菀香她们走,再找找其他厂子,负责人出来的时候告诉他们,“国内现在除了我们家,还没人会做塑料薄膜,除非进口原材料。”
这倒是提供了一个思路。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赵菀香和范红英就四处找原材料进口的厂家,但收效甚微。
基本上都死在尺寸这个难关。
倒是有人建议她们改用玻璃替代,现在国外专门用于研究的温室大棚就用玻璃,只不过造价不菲。
算下来十几亩地的收成也赶不上。
那样的话队里图啥?
眼见时间一天天过去,范红英又急又慌。虽然沈连长交代过,找不到合适的厂家就回去再想办法,办法总比困难多,也不一定非得找到塑料薄膜。但在她眼里,组织交给她任务那是出于信任,她假使完成不了,愧对他们的信任和期待。
晚上回到家里,她一边泡脚一边发呆。
赵菀香突然道,“我们过两天就回去。”
“啊?”
范红英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问,“塑料薄膜咋办,我们就空手回去吗?”
“找不到就回去。”
赵菀香心里自有打算,安排她道,“你这两天就在家里待着吧,跟你爸妈好好说说话,陪陪他们。这两天我一个人出去再转转,真找不到,那谁都没有办法,我们已经尽力了,队里也知道这个情况,不会怪罪的。”
范红英还是挺失落的,“我还是跟你一起出去找吧,再说羊城大,万一弄丢你,我没法跟沈连长交代。”
她都走出两脚水泡了,再不歇着怕是回去的路都走不了了。
赵菀香从第一天晚上就悄悄用后世的药敷脚,还能坚持,笑着过去捏捏她的脸,告诉她,“不用担心,我这几天已经逛熟了,说不准明天运气特别好,一出门就能收获好消息。”
她嘴巴开了光,第二天才出去一上午,就托人带回口信,找到了能生产大尺寸塑料薄膜的厂家,已经下了订单付了定金,厂家也已加工加点开始生产。
队里任务圆满完成,她打算去商场逛逛,买些结婚用品,晚点回来。
范红英高兴坏了,心里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变得轻松万分,乖乖在家等赵菀香回来。
赵菀香此时在郊外,早上过来跟人租了一间仓库,把空间里十几卷塑料薄膜一一放出来,仔细清除掉原先的商标,雇两个人用木头架子包装起来,打上一个并不存在的厂名,然后通知邮局物流过来托运。
实在找不到能生产大尺寸的厂家,只能如此了。
这边物流把东西拉走后,她就摸去了本地的黑市,打算卖点东西换点钱和票。
她有很多想要买的东西。
比方给沈奉做一套中山服,他手表上面的玻璃碎了,再买块新手表送他,买双现在流行的三接头牛皮鞋,给冬天准备双牛皮皮靴。
他喜欢看书,再去新华书店买几本书,还有钢笔和笔记本。
同样也要给何大姐他们带点礼物。
赵菀香之前列了张清单,大概估算要花掉六百元,还不包括所需的各种票证。
她走的时候,沈奉倒是专门说过,让她带足钱,来了这边看见有喜欢的就买,不用顾虑以后的花销,他都会想办法的。
她沈大哥事事为她考虑,把她当小孩子一样疼爱,她怎么可能给他留下那么大个烦恼。
所以她打算弄点钱,也为将来急用。
这个年代黑市不安全,不小心就有被逮走劳改的可能,赵菀香裹了一条头巾,跨了一只篮子,乔装后才过去。
她明面上卖的是肉包子,进了巷子,有人经过时就小声问,“要包子吗,肉馅的,1毛5一个不要票。”
吃的东西在哪个年代都有诱惑力。
大多数人都会停下脚步,问清楚是不是真的不要票,然后一口气买五个十个。
碰见男买家,赵菀香看对方装扮如果像干部时,就再多问一句,“要不要烟酒。”
男的基本就很动心了。
何况赵菀香拿出来的是茅台,和去掉包装散装的好烟。像这种档次高点的烟酒,地方上都会限量,普通人是没有渠道买的,除非有硬关系的,到了年底才能稍微整点。
一瓶酒的市场价是五块多,赵菀香卖十块钱,男同志至少都会买一瓶,还有个花了一个月工资买了整整五瓶,走的时候喜滋滋的。
赵菀香这时候就立马离开巷子,反侦察一会儿再去下一个黑市。
她一个下午跑了三个地方,赶傍晚前到最后一个黑市,结果出师不利,碰到个二百五。
她在跟人交易的时候,有个穿着夹克的青年,拿着相机拍她。
赵菀香抬脚就走。
那青年追上来,一个劲地叫,“姐姐,姐姐,慢点走,我要买你的东西。”
黑市买东西还有他那样大声嚷嚷的?
赵菀香生怕招来线人,脚步一拐进了另一条小巷,听见那人跟了进来,就转过身掀起自己篮子上盖着的布,粗声粗气道,“不用跟着我了,卖没了。”
那青年笑,“我不要包子,要烟和酒。”
赵菀香知道自己大意了,居然没发现被他注意,她冷声道,“也没了。”
她转身要走的时候,青年有点着急地揪住她袖子,见她瞪过来,又赶忙松手道歉。
还道,“刚才对不起,没有征求你意见就拍你。我是新北社实习记者,叫陆文修,平时喜欢摄影,没事就会出来到各处拍拍照,刚才只是想记录下那一幕,没有冒犯你的意思……如果冒犯到了,我再向你道歉,对不起啊姐姐……”
赵菀香暗自打量他,发现他不仅是个少爷打扮,也是个少爷心性,说话办事都像没感受过人间疾苦。
她视线落在他手腕上露出来的那只劳力士,忽然笑了笑,态度也热情起来,“你想要多少烟酒?”
青年神色迷茫了一瞬,或许本来只想要少量,对上她目光后,挺了挺胸道,“……你剩多少我就要多少!”
赵菀香掖了掖头巾,不让自己笑得太明显,说道,“那我还剩挺多,不过你得跟我取一趟。”
“……好啊。”
“你带够钱了吧?”
“够,当然够,我身上有五百块。”
傻不傻。
赵菀香心道。
然后带他取货。
一路上她专门往偏僻的地方走,青年果然害怕了,但似乎不好意思半路逃跑,还是硬着头皮跟上。
赵菀香看时间不早,也不再跟他兜圈子,随便找个了宿舍楼进去兜一圈,出来就带了货。
十瓶酒十条烟,正好五百。
当然是加了价的。
他都说他有五百,她怎么好意思不掏光他口袋。
青年这次倒是什么都没问,看见东西很高兴,干脆利索的掏了钱,还说,“姐姐,你以后要再有,不要卖别人,来社里找我,我都要了。你记住我名字,就叫陆文修,耳朵旁的陆,文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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