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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零农场小媳妇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芥末三三
从来没有什么快穿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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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菀香第二天早上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依旧是枕着她沈大哥一条手臂,在他怀里醒来的。
她微微抬头,看到他毫不设防的睡颜,那种随之而来的心动和幸福,很快冲淡了昨晚上因为他逃避试探而产生的各种胡思乱想。
她想通了,他现在既然不愿意坦白,或许真的因为有什么顾虑,那就等他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吧。
她只要知道她是她沈大哥心里最放不下的人就可以了。
她从他眉眼看到他薄薄的两片唇,心动的厉害,最终忍不住凑了上去,轻轻落上一吻,但是没料到当抬起头时,猛地对上了她沈大哥睁开的笑眼。
她沈大哥竟然醒了。
赵菀香一下面红耳赤。
沈奉也没想到菀香会偷偷亲他,看她身子往后退,羞得想要逃避,他一只手臂圈住她后背,抬起另一只手掌扣住了她后脑勺。
他一边动作一边笑。
赵菀香被迫伏在他胸膛,一面脸红,一面又没法从他脸上移开视线,最终有些羞恼道,“沈大哥,你不要再笑了。”
怪害臊的。
沈奉这才有所收敛,怕压到她肚子,扶着她后背将人放在身边,然后支起手臂撑在她头一侧,从上而下看着她道,“我们家菀香为什么偷偷亲沈大哥?”
他自问自答,“因为喜欢沈大哥,沈大哥也喜欢你。”
他说完一下下地轻啄她唇角,手掌沿着她脖子轻轻地向上抚摸到她白净的脸上,又抚摸到她头发上。
赵菀香很轻易就动情了。
沈奉眼里也染了情*,但并不更进一步,只彼此抚摸,感受耳鬓厮磨的美好。
外面天渐渐亮起来,窗户纸被照得发了白,光线漫进了屋里。
沈奉这才松开赵菀香,但视线一直停留在她脸上,微微沉吟后说道,“菀香,沈大哥想跟你说……”
他左思右想,不忍心叫她再陷入困惑和烦恼,正要说什么,外面突然传来了叩门声。
队里干部小声又急迫地唤道,“连长,连长起来了吗!”
第44章 (一更)
沈奉□□部们叫走了, 临走的时候叫赵菀香再多睡会儿,不用急着起来,等食堂开饭, 他会叫范红英帮她把早饭带过来。
赵菀香趴在枕头上看着他背影很快消失在门外, 没一会儿脚步声也远去了。
她思绪不由停在刚才。
她沈大哥想跟她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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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医院。
赵梅梅在昨天以前, 万万没想过自己会受到干部们的突发审问。
她知道不说跟有妇之夫搞暧昧,没有通过组织同意, 即使跟人偷偷搞对象也不行, 所以勾搭指导员的时候分外小心谨慎。
结果干部们过来后,直接拿出了铁证。
是一张皱得很厉害的纸, 纸张破损严重,只有上面字迹还算清晰。
赵梅梅看一眼差点崩溃。
那东西是她写的,当初队部组织晚上学习, 她为了尽快钓到老张,借口让老张指导学习感受, 故意在日记本上写了一些大胆豪放的话刺激他。
效果当然是好的,老张闹得脸红脖子粗, 但不仅放任她那么做了, 还没说过一句批评的话。
当然她也没那么傻,会把那些东西留下给人发现当把柄, 转头就撕下来处理掉了。只不过当时何大姐突然跟老张离婚,两人的事在队里闹得沸沸扬扬, 她多少心虚害怕, 加上同寝室室友范红英那个积极分子, 总是白天黑夜地盯着她一举一动,导致她还留下一张纸条,只来得及揉成团塞进床板挨着的墙缝里没顾上销毁。
再后来, 她就出了摔下山谷进了医院这事,天天为了这张脸悲伤春秋痛不欲生,要不是干部们找过来拿出证据,她都忘了那个纸团的存在,忘了自己还留下那么大疏漏。
她当时吓坏了,要被扣个勾引有妇之夫的罪名,不得被唾沫星子淹死了?
她于是死命地哭,哭自己年少不懂事才犯了糊涂,哭自己除了在日记本写下过心情,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任何人,没有伤害到任何人,她只不过偷偷地,一厢情愿地喜欢了一个不该喜欢的人,如果这都有错,她宁愿跳河死了,也好过事情公开后被大家指指点点嘲讽唾骂。
干部们居然被她说动了,表情明显心软了。
好在老张那头也坚决否认跟她有过任何牵扯,这件事当天只好不了了之。
倒是何大姐过来,对着她冷笑了好一阵,好像在说,哪怕她再花言巧语,再会做戏,早晚也躲不过报应。
赵梅梅心里特别生气,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什么报应不报应只不过是弱者给自己找的心理安慰,她真有报应,摔下山谷那天就死了,被饿狼围攻都活下来了,说明这次也一定能平安度过。
哪怕最后队里决定严肃处理她,也得顾忌老张那个指导员的名声,不能把这件事给公开了。
顶多就是承受一场批评。
她那么想着,晚上安安稳稳睡着了。
结果第二天一大早,病房里突然涌进来一群人,又是那群干部,这次却凶神恶煞,进来就扬声道,“赵梅梅,有人举报你跟指导员张向勇有不正当的男女关系,这是证据,看你还想怎么抵赖!”
赵梅梅好像受了当头一棒,一个激灵彻底醒了,有证据能证明她和老张有不正当关系?!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跟老张顶多暧昧,搞暧昧还能有证据证明?!
她要辩解,她要申诉,但这次刚张了张嘴巴,就被七八双手从病床上拉扯下来,反拧着胳膊强行带出了病房。
她下意识尖叫挣扎,随后在混乱中,看到老张同样狼狈地被一群人反扭着胳膊,从走廊那边走了过来。
他被人按下头,还不甘心地冲何大姐不断道,“淑芬,那些证据都是假的,有人伪造诬陷我,你一定要相信我,等我回来!”
何大姐在一旁冷笑,好像大仇得报一样痛快。
赵梅梅又急又气,忍不住冲她骂道,“一定是你陷害我们,你,你不得好死——”
何大姐对他俩的叫喊根本不屑一顾,只觉得心里痛快极了。
她当初坚决地跟张向勇离婚,却并没有从痛苦的泥淖中走出来,她恨张向勇的鬼迷心窍,恨赵梅梅的勾引诱惑,恨他们两人彻底毁了她原本的生活。
她更恨的是这两人死活不承认有不正当关系,一个死不悔改,一个还有脸天天跑医院感化她,试图劝她复婚,回到从前的生活。
苍天有眼,终于让她等到他们奸情败露的这天,看到这一幕,她心里的不满不忿终于得到了释放。
赵菀香还有半个月到预产期,加上队里和上面调查流言的事,她征得队里同意,就把工作交接给别人,在家待产了。
沈奉不在家,范红英和慧芬一家怕她单独在家遇到什么突发意外,一有时间就往过跑。
范红英早上送来了早饭,慧芬从她家里拿过两颗水煮蛋来,快到中午的时候,惠芬的妹妹又端来一碗洋芋饭,范红英下工回来,也跑来陪她坐着。
赵菀香孕期嗜水果,这地方农作物贫瘠,但一年四季盛产水果,她沈大哥经常带回芭蕉菠萝,这个季节又往回带苹果和柑橘。
只不过她不敢吃多,怕摄取太多糖分,慧芬的妹妹送饭过来时,她拿给了一些,范红英过来了,她把苹果切成小块儿,放在盘子里让她吃。
范红英一口一个把苹果咬得卡擦卡擦地响,一边兴奋道,“赵梅梅和指导员被逮起来了,直接从医院带回来接受审查,有人举报他们乱搞男女关系,还有互相传过的小纸条为证!”
赵菀香撕了橘子皮,刚剥下一瓣果肉要往她嘴里塞,闻言愣了愣,“小纸条?”
“对呀,他们说内容可肉麻了,男的提醒女的多穿衣服注意保暖,女的撒娇自己不想干活,只想跟男的钻小树林。”
范红英摇摇头,恶心透顶,“何大姐都跟指导员离婚了,指导员还天天跑医院求她原谅,死活不承认跟赵梅梅有奸’情……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这下证据确凿,看他们还怎么抵赖。”
她一张小嘴吧嗒吧嗒的,吃东西快,说话也快,没一会儿就把事情来龙去脉都交代清楚了。
赵菀香听完后觉得好玄幻。
她虽然对老张好感破灭了,也不否认他的一时鬼迷心窍差点害死何大姐,是罪无可恕的,但没料到他当时跟赵梅梅的关系竟然发展到了互相传纸条的地步。
队里知青们偷偷传纸条,也不过挪用政治词汇来隐晦地表达感情,他们居然就那么大张旗鼓?!
她总觉得哪里不对,问道,“怎么确认是他们写的?”
“笔迹都对上了,说是一样样的。”
“那小纸条又是怎么落到别人手里的?”
“谁知道呢,反正我就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他们活该。”
……
当然活该。
赵菀香奈何手里证据不足,加上流言查的还没结果,没法一次性解决赵梅梅,没想过她自己先倒霉了,这次不论有人蓄意报复还是什么,总之是痛快的,等待赵梅梅的不光是钉在耻辱柱上,还有严厉的惩罚。
老张也别想再逃避责任了。
只不过赵菀香下午打听了一下,那两人死活不认罪,直到后来她沈大哥亲自审问,老张才顶不住压力承认了,老张一承认,剩下的赵梅梅再负隅抵抗都注定没用了。
队里查赵菀香流言的事也有了突破,运输队有个赶车的老汉跑来自首了。
原来运输队能接触上那个自称赵菀香老乡的人,不是偶然,而是有这个老汉的暗中安排。
这个老汉打了一辈子光棍,有天赵梅梅找到他,让他那么干,报酬是能摸下她的手。
老汉没碰过女人,很轻易鬼迷了心窍,就听赵梅梅的话做出了安排。
直到赵菀香流言传得到处都是,他才知道赵梅梅到底叫他干了什么,害怕得不行,这次一听赵梅梅出事了,就赶紧鼓起勇气向组织坦白了。
干部们才审了赵梅梅男女关系问题,这又冒出来她有可能是制造赵菀香流言的幕后推手,各个震惊到无以复加。
这要是属实,这个赵梅梅可真是个大祸害。
干部们意识到严重性,赶紧又把赵梅梅从禁闭室中提出来,再次严厉审问,赵梅梅明显慌了,但依旧咬死了不承认,一个劲地喊冤枉,她是被人诬陷。
她那缠着大半张脸的纱布在先前挣扎中就松开了不少,这不停地又哭又叫的,缝合的伤口崩开,渗出不少血迹。
她好像恍然不觉,只急着给自己辩解,但根本换不来任何人的同情。
之后又过了几天,上面也传来消息,李凤华包办婚姻确凿无疑,公安还在她和女儿赵梅梅的来往信件中,发现了她们恶意举报军官,制造赵菀香流言的证据。





七零农场小媳妇 第62节
李凤华认罪伏法,就等判刑收监。那个自称赵菀香老乡的人,也在她交代后抓捕到案,承认了罪行。
至此,赵菀香流言事件才终于水落石出。
这个消息传回队里,所有人沸腾了,原来赵梅梅不仅勾引有妇之夫,跟男人做桃色交易,竟然还歹毒到这个地步。
真是蛇蝎心肠啊!
所有人冲到关押赵梅梅的禁闭室外大声咒骂,发泄着愤怒,要不是有门板隔离,早进去撕坏了她,可她最终也没能逃避这样的下场,在后面一场场的□□大会上,被人扔鞋扔石子,甚至拎着扫帚追着打。
她哪怕再柔弱地哭泣哀求,都没换来任何人同情,脸上的纱布掉了后,露出来丑陋的疤痕,更让人厌恶至极。
而她在无意中看到自己脸上留下的伤疤,竟然像被狗啃过一样凹凸不平,整个人差点疯了,可当被整整批了一个星期,在送往劳改的最后一天,窝在禁闭室的墙角里,内心深处竟然无比期待第二天的到来。
她宁愿劳改,也不愿再被人追着打骂了。
她这才发现自己对活着是多么期待啊,就算变丑了,也不想放弃人生这个大戏台。
她到现在都不后悔对赵菀香出手,只恨结果事与愿违,没扳倒赵菀香,反而葬送了自己。
她依旧不甘心。
她正默默流着泪,外面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她心里一动,居然是那个沈连长。
他来干什么,他来看她笑话吗,如果不是他,她的脸又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她在□□大会上无数次鬼哭狼嚎地要揭发他,揭发他在山谷醒来,扔下她不管,妄为带头干部。
但在所有人眼里,她失去了所有信用,依旧在捏造,在造谣他们沈连长,她的揭发换来了人们一阵毒打。
她想到这个就恨得咬牙切齿,扶着墙壁站了起来,一步步挪到窗边,透过被撕碎的窗纸,心有不甘地喊道,“姓沈的,你敢不敢叫赵菀香过来,我有话跟她说!”
大伙儿现在都知道这个赵梅梅就是他们菀香老师的继妹,都对她一言难尽,外面的人听见她这么叫唤,都知道她嘴里没好话,立马上去呵斥她闭嘴。
沈奉倒是没放在心上,尽管赵梅梅再喊叫,他也没多看一眼,在队部转了一圈后就离开了。
赵梅梅确实有话跟赵菀香说,她要当着赵菀香的面,诅咒她跟沈奉的孩子,诅咒他们一辈子都不会幸福。
但连这点最后的奸计都没得逞。
她眼看着沈奉熟视无睹地离开,气得嚎啕大哭,最后窝进角落不知道怎么睡着了,没睡多久,就听见外面大吵大闹起来,原来一个知青逃过边境线,在那边加入了缅共,回来拉人过去加入,被队里逮到了,却又因为他现在的身份,拿他没有办法,闹到后半夜,还是把人送走了。
赵梅梅听得心惊肉跳,一个念头在脑海里疯狂滋生,假使她也逃过去加入了其他组织,是不是现在身上背负的罪名都不成立了,哪怕将来回来,也不用送劳改了?!
真是绝处逢生!
她紧张地直吞咽唾沫,慢慢地靠近了窗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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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梅梅和老张都将受到惩罚,何大姐终于放下了心头怨恨,她那个原本不足三斤的孩子,在护士们悉心照顾下也长到了四斤,除了身体弱一些,没有其他毛病,她打算带着孩子们跟家人回去了。
队里也迎来了其他喜闻,惠芬跟战斗英雄的婚事定下来了,过两天就要办事了,沈奉因为成功解决了爆'炸案,受到上级表彰,拿到了军功,上面的调令也下来了。
他年后就回团部工作。
赵菀香当天晚上给他安排上庆功宴,不仅为他庆祝,也为给何大姐送行,于是特意又邀请来了惠芬一家和范红英。
她给大家吃火锅,锅就是普通的铁锅,底下不烧炭,而是烧一种本地才有的石碳,平时可以做屋里的地炉用,燃烧起来几乎没有烟,从外表看像是滚烫的鹅卵石。
锅底熬了筒子骨汤。
蘸料调了芝麻酱和干碟。
食材有队里菜地种的新鲜蔬菜,供销社买来的各类干货,片了一斤猪肉,还有洗净的鸭血猪肚豆腐和本地的手工红苕粉。
惠芬家过来的时候还端了半盆饺子,正好给人们最后垫肚子吃。
赵菀香把熬好的酸梅汤和买好的酒放上桌后,就叫人们赶紧动筷子。
何大姐心里郁气没了,虽然要拉扯大三个孩子,将来不知道面临多少艰难,此时放下所有愁苦,变得像从前那样爽朗了。
她惊奇地看着桌子上散发着香味,沸腾的汤底,和这大盘小盘蔬菜肉类,忍着口水问道,“菀香,你这菜叫啥名儿,我咋从来没见过?”
惠芬他们也是稀奇的很。
范红英见识多,不等菀香说话,迫不及待给大家解了疑惑,“这叫火锅,不过放咱们这儿就叫大锅麻辣烫了,我小时候家里带着吃过。”
她小时候家里殷实,去过的地方实在多,当初大伯还没到国外,天天带着她找好吃的馆子,几乎把整个羊城都吃遍了。
小时候有幸吃过一次火锅,清汤底的,蘸酱配得香油和蒜蓉。
她虽然记不得那个味儿了,但还记得大伯当时说过,北方还有那种铜火锅,照样好吃到不行,还记得那种热气腾腾,大汗淋漓,鼻尖满是飘香的场景,光想想就十分怀念。
没想到今天在赵菀香这里就又吃到了。
她实在等不及了,见旁边她们沈连长动筷子了,也赶紧拿起筷子夹菜,一边教大家,“这样哈,容易熟的就拿筷子夹着在里面烫一烫,看见变色就赶紧捞起来蘸上酱吃,不容易熟的就放进去让它自己煮着吧。”
她记不清了,反正大概是这样。
何大姐和惠芬一家都照着她的样子来,一口下了肚,集体感叹这个火锅是人间美味,怎么会那么好吃,场面一度十分好笑。
沈奉则看赵菀香怎么吃,他就怎么吃,她夹肉,他就也夹肉,只不过烫好的肉全部放进了她碗里。
赵菀香一面笑着,一面总觉得她沈大哥在装大尾巴狼。
不过她相信她沈大哥很快装不住了,果然大伙儿举杯的时候,都劝他喝点酒,火锅配酒,越喝越有。
赵菀香也跟着起哄劝了一句。
沈奉虽然滴酒不沾,可最终还是笑着看了她一眼后,倒了小半杯。
他才抿了一口,脸就泛起了红。
赵菀香记得,她婆婆说过,她沈大哥是个一杯倒。果然最后酒足饭饱,他也醉倒了。
第45章 (一更)
沈奉醉倒了。
但除了赵菀香, 谁都没看出来,也怪他太能唬人了,像惠芬她爹喝多, 就从一个沉默寡言的人变成了话痨, 一个劲红光满面地吹牛皮, 饭后被闺女们往家里拉,还梗着脖子不愿意, 最后还是被哄着回去的。
反观她沈大哥, 一直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当一个美男子,除了脸上一片驼红, 眼神微微涣散,根本看不出来醉了。
范红英帮忙收拾饭桌的时候,看他筷子在空盘子里扒拉, 小声问赵菀香,“……沈连长没事吧?”
赵菀香忍着笑道, “没事,不用管他。”
范红英于是小心翼翼地把沈奉面前的空盘子收了, 收拾完后和惠芬她们跟赵菀香告了别。
屋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赵菀香这才在脸盆里摆了热毛巾, 走到沈奉身边,伸出手托住他下巴扶了起来, 正要把热毛巾覆盖到他脸上时,他抬起了眼, 口齿有些不清地说道, “菀香。”
声音好软啊, 软乎乎的。
眼里好像有水,眼神都湿漉漉的。
他先前坐在这里还像一座丰碑,深沉又让人看不透, 这会儿仿佛卸下所有伪装,露出了对她温顺又依恋的本来面目。
赵菀香心动死了,忍不住低下头在他嘴唇上吧唧亲了一口。
他嘴唇也好软,软的不可思议。
她忍不住又亲了两口。
沈奉脸上表情始终呆呆的,眼神也有些钝,但不躲不闪,仿佛任她揉搓,为所欲为,只在她每次亲下来的时候,那又长又直的睫毛就会猛地扑闪一下。
有点傻乎乎的。
怪可爱的。
赵菀香笑着揉了揉他脸颊,然后才重新拿起热毛巾给他擦脸,擦了脸又捞起他双手擦干净,最后拿来漱口水,让他漱了口。
沈奉全程配合,乖得很。
赵菀香又打了洗脚水,让他脱了鞋袜把脚放进去,她跟着坐在对面,也脱了鞋袜,双脚没入水中后,踩在了他两只脚面上。
然后隔着中间一段距离,笑吟吟地看着他。
沈奉神情微动,随后半垂下眼,视线停留在她那双不安分的,白得晃眼的脚上。
他脸渐渐红得厉害。
直到赵菀香洗完,擦干双脚,趿上夏天带网的塑料拖鞋,他才抬起头来,视线一瞬不瞬地跟着她的身影移动。
赵菀香捏了捏他的脸,笑道,“沈大哥,把脚抬起来。”
沈奉听话地把脚从水里抬出来。
赵菀香微微俯下身,给他擦干,看他把脚准确无误地放进拖鞋里,才拍拍他大腿道,“来,抬起另一只。”
沈奉乖顺地照做。
他听话的像个幼稚园的小朋友。
赵菀香不禁莞尔,但当要直起身时,冷不防被他拉进了怀里,随后被他俯下身,一手揽住后背,另一只手穿过臂弯打横抱了起来。
他身上还有冷冽的酒香,是醉熏的模样。
赵菀香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倒,惊呼一声后紧紧抱住了他脖子。
沈奉低下头看她,或许因为光线问题,他原本有些涣散、偏棕色的瞳仁,在幽暗中漆黑如墨,宛如一片深潭,深的看不见底。
赵菀香仿佛被他目光锁定,心脏倏然剧烈地跳动起来,莫名紧张,不由舔了舔有些干燥的唇。
沈奉目光随后落在她唇上,待抱着她一步步稳稳地走到床边,小心放了下来,就跟着俯下身捧住她的脸,将吻压了下来。
他亲着亲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来,在她耳边开始不断地呢喃低语,说到后面,情感饱满的快要溢出来。
他问,“菀香,爱不爱我?”
赵菀香早被那密密麻麻的吻亲得晕头转向,突然听他这么问,不由心神激荡。她当然爱他了,不然不会一心想着回来找他。
她对他的感情毋庸置疑,只是开口说我爱你三个字的时候,几次张口都没好意思说出来,于是红着脸反过来问,“你爱我吗,沈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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