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续命吗?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岩樱
9528:“......”这废物,难堪大用啊!
“再说了,我冒冒然地出现在他们面前,算怎么回事,我看易见绯笑得挺开心的。每次一想起易见绯杀死云矜苧再自杀的画面,我就不想再阻止他和女主在一起了。”
感觉他如今和女主分分秒秒的相处,都是上辈子用命换来的。仿佛自己出现的契机,只是为了圆他这个梦一般。
刚过斑马线,祝隐趁着绿灯最后几秒,返回了来时的路口,往左边的公交站走,鞋袜湿得很泥泞,湿冷的感觉自下往上钻,钻心的冷,从背影来看,显得很孤寂。
......
“祝隐老师应该会喜欢这朵郁金香的。你和陈宇两个什么也不懂,就说要买漂亮的花送祝隐老师,还挑了玫瑰花。玫瑰花好看是好看,但是寓意不一样。”云矜苧拿了包装纸,将易见绯满意的那枝郁金香给包扎好,丝带束成蝴蝶结,递还给他:“好了。”
见易见绯手迟迟没动,眼睛望着大马路,她还以为他在担心下雨没法回家,把花塞进了他手里,主动说:“我姐这里有挺多雨伞的,待会借你们一把,别忘了还就行。”
“你说什么?”易见绯收回视线,睇着手上的花,从兜里摸出了手机拨打电话,但拨了两遍也没人接,他脚步不由得往花店门口挪去。
“我说,雨伞有,你和陈宇不用担心回不了家……”云矜苧的目光难以从易见绯身上离开,但她见易见绯根本没在听她说话,他的注意力,分散在了别处。
站在店门外,雨雾打在他身上,易见绯似无所察觉。握着花,视线望向十字路口那条斑马路,一道纤细的背影与周围举着伞的行人格格不入,实在太像祝隐了,他无法平息内心的躁动,抬脚想要看得更清楚时,人就往左边公交站那去,再看不见。
他回过头,打断云矜苧,敷衍地挥了下手,奋不顾身想追上什么人似的:“你跟陈宇说一声,我先走了。还有,谢谢你不收我钱。”
“就一枝郁金香而已,你不是拿糖抵了吗。诶?”他人转身就跑,云矜苧甚至看见他不顾一切闯红灯,吓了一跳。
追了几步,见他堪堪与行驶而过的车错身开来,云矜苧忍不住为他捏了一把冷汗,呐呐自语道:“赶公交车吗?这么急。”
她见他平安越过车流,便放心地回了店里。并不知道他是为了一个相似的背影,而不顾危险闯红灯。
祝隐表面很沧桑,内心实则恨不得赶紧回家,洗个澡。实在是太冷了,冷到她担心怕下次来姨妈,会疼得半死不活。
回家的公交车正好进站,祝隐掏出硬币,等车停稳上车。
几道刺耳的刹车声,从斑马线那传来,被惊动的祝隐瞥了一眼,一道熟悉的身影,不顾来来往往的车流,快速地在剩下的半截人行道上跑,雨还温柔地下着,阻隔着视线。
只见到那道身影站在两条车道中间掉头处,抱歉地朝被迫急刹车的车辆鞠躬,而后抬头往公交车看一眼,公交车正好入站,人被车阻挡,双方的视线均被公交车遮挡。
祝隐不确定那是不是易见绯,刚踏上一只脚,她便快速地收回,对司机歉意地笑笑,司机倒是没说什么,开着车走了。
而易见绯闯着红灯,将剩下一半的人行道越过,站在与祝隐相隔不到十米的距离。他胸口起伏的厉害,但脸上挂着笑。是很开心的那种笑,像发现了惊喜一般。
易见绯在笑,祝隐看得惊心动魄,差点吓死。
祝隐可以肯定,易见绯刚才没有看见她,他怎么能仅凭一个背影,就这么不要命的闯红灯,细雨如雾,人影在路灯下模糊不清,很可能他一个不小心,就会被车给撞到。
“系统,他竟然还在笑。”祝隐声音有些抖。
9528:“是啊,还觍着个脸笑,所以你要趁机好好教训他。熊孩子一天不打,皮就痒了。”
祝隐:“......”为什么你这么有经验。
亲,续命吗? 离不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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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续命吗? 秘密日记
星期日,夜雨声烦,下了一夜的淅淅沥沥的雨在清晨停止。
祝隐七点多起的床,还以为易见绯会比她更早,结果厨房和客厅没见到人,她只能自己洗了米熬粥,拿了卷子出来批,不知不觉时间过了九点,她怀疑,易见绯是不是去兼职了。但他说过,周日会用来做作业和复习,不去兼职。
疑惑间,祝隐放下红笔,起身推开了易见绯房间,窗帘半拉,被窝鼓起一个小包,明显人还在。他从不睡懒觉,祝隐顾忌不了什么男女有别,她过去掀了被子,易见绯面色潮红的蜷缩成一团,眉心紧皱,睡得不是很安稳。
祝隐手背贴在他额头,温度很高。她早该料到的,昨晚淋了雨,他里面的衣服完全湿透,不生病才奇怪。
她轻拍着易见绯脸颊,让他起来穿衣服去医院。易见绯烧迷糊,眼皮沉重地睁不开,呜咽一声,脸颊蹭了蹭祝隐手心,又似要进入新一轮昏昏沉沉。易见绯如今不再是之前瘦弱的小可怜模样,祝隐一个人,无法将他从床上扶起。
只能先给他喂点退烧药,让他有意识点,再送他去医院。客厅的茶几柜里有备退烧药,她去抠了一颗,又倒了开水,回到易见绯卧室,她将药塞进易见绯嘴里,易见绯无意识的吃了进去,药粒有些大,他吞咽困难,又给抗拒地吐了出来。
祝隐没办法,捧着他面颊,叫着他名字,那声音在易见绯听来,像阻隔了一道墙般,他费力睁开眼睛,看向说话的人,半敛着眼皮的眼睛头一次精神不济,琥珀色的眼珠也暗沉了不少。
“把药吃了,我送你去医院,乖一点。”弯下腰的祝隐再次把药塞到他嘴里,手臂努力够着他脖子,将水杯递到他唇边尽量让他能够喝到水。易见绯偏头吃力的抿了一口,水从嘴角流到耳侧,他难受的拧了拧眉,浑身上下绵软无力,酸疼的感觉犹如从骨头里释放出似的,连呼出的气息也是滚烫无比。
借着祝隐搂着他脖子的姿势,他竭力仰起上半身,抱住了祝隐,生怕她喂完药就丢下他不管,依赖地把脸埋在她颈窝,含糊不清地说:“我不想去医院。吃药就行了。”
“不行,你烧得太严重了。你体温一向偏低,但你看看你现在的温度,睡衣是湿的,我也快被你煎熟了。”颈窝处就跟贴了个烧开的热水袋似的,灼烫地厉害。
易见绯含糊地应了她,人却没动,他不想离开这里,也不想去医院。会被丢弃的,一个人被扔在冰冷破旧的小诊所,那道无情跑开的身影,就是证明。他收紧了手,紧紧搂着祝隐,若说能形象化,他一定浑身竖起尖刺,像只遇到危险的小刺猬。
祝隐抚着他的背:“那你先缓一缓,等你好一点我们再去。”
这个姿势,易见绯贴得很吃力,没一会,他手就累了,可怎么也不愿意松开,他分明烧得浑身使不上力,但一靠近祝隐,他又不知从哪生出的一股力道,想要抓着她不放。
“想不想喝水?”
易见绯闭着眼没有回答,他难受得紧,能抓住她已是不易。
退烧药渐渐起效,易见绯不由得松了力道,祝隐托着他的脖子,让他慢慢躺了回去,俯身时,易见绯低声呢喃着什么,祝隐屏息侧耳听去。
“妈,我会听话的,求求你不要打我……别打我。”他的脸烧得滚烫,皮肤也通红,泪水从眼角不停溢出没入鬓角,他整个人习惯性地蜷缩成还在母亲子宫里的形状,孱弱、无助,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获取一点点安全感。
祝隐握住他的手,想说安慰的话语,话到了嘴边,却被易见绯的哭声给堵了回去,生病的人很脆弱,哪怕细小如头发丝的事情也能让人崩溃
他还在断断续续地反复呢喃着生日两个字,陷入困境似的噩梦里般,哭得很伤心。祝隐并不知道他六岁那年生日究竟经历了什么,很多片段一闪而过,9528又不知道死到哪里去,她所能做的,就是轻拍着他的背,给予安抚。
不知不觉间,易见绯寻觅到了能令他安心的安全港湾般,他脑子烧成浆糊,依靠着本能不停地往声源处贴去,钻进了祝隐怀里,把脸埋在她小腹。熟悉的气味,如一剂安定,平息了他喘息压抑的哭声,彻底陷入沉睡。
祝隐半靠在他床头,腰一直维持着一个动作,很累,但又不想惊醒易见绯,她手在身后将枕头竖起当作靠枕,还摸到了类似硬壳笔记本的本子,她有些好奇,将其拿了出来。
本子是市面上的普通记事本,她打开扉页,接着又往后继续翻,日期是从他来到这个家的半个月后开始写。
祝隐仅看了日期,便没有往下看。而是翻页看他最近日期是不是在昨晚,翻到某一页时,折叠成的纸条似书签般夹在里面,她想翻过去,拈页的手指迟迟未动,好奇心驱使下她打开了纸条,是一张画着q版易见绯,旁边还有一段话,她曾经在他腿受伤时写给他的纸页
。
易见绯一直留着,还很珍惜的夹在了日期相同的页面。
她放回原处,径直往后翻,五颜六色的便签纸贴满了页面,是她去外地,为了怕他照顾不好自己,将一些提醒他的话写在便签纸上。
有的便签边缘翘起,露出底下的字,祝隐垂眸打量了一下沉睡的易见绯,没乱揭去便签纸,径直翻过去几十页,日期落在了昨晚上。
11月30日 雨
如果昨晚姐姐不追下来,我要怎么办。我不该这么生气,不懂事地跑下车。我应该乖乖像以前,听姐姐的话。
我没有家,只有姐姐肯给我一个家。我应该继续克制住自己,以前无论她说什么,我都照做,为什么昨晚我没能像以往一样忍住,甚至强迫她给我一个拥抱,她昨晚状态不是很对,是对我失望了吗。
我以后继续听话,明天开始,也不再和她近距离说话。
大写加粗的五个字——我会听话的。
祝隐看完,打算合上笔记本,但最底下贴了一张叶子形状的便签纸,祝隐像一个偷窥孩子隐私的母亲,撕开了便签纸,底下是一行很小的如蚂蚁般的字。
是不是等我再长大一些,我就要离开她了。我可以接受不能亲近她,但我无法接受和她分离。
祝隐合上笔记本,塞回他床头底下,心内纷乱,她原本还想在易见绯读完高三后,劝他报外地的大学,可根据现在的情况来看,易见绯只会对她越来越依赖。
——我可以接受不能亲近她,但我无法接受和她分离。
心底重复了这一句,对易见绯来说,出于赌气或是隐晦的心情写下。他选择用便签纸贴纸贴住,而不将其一起写在最上方,是不是说明,他迟早会逼着自己接受与她分开的事实,就如同“脱敏治疗那般。
紧贴着她的似火球一般的人,高烧退去了一些,他的睡衣被汗渍吸收,皱巴巴地缩水,领口被扯开了些,横陈在睡衣底下的胸膛也不再是单薄纤瘦,锁骨线条骨感,但胸口已经有了胸肌的轮廓。
就是因为这样,祝隐才没法再把他当成一个孩子,肆无忌惮地宠他,与他之间的界限感愈加分明。
易见绯变化实在太快,仿佛他只要营养跟上了,就能给出翻天覆地的进化。不光是身高体重,面容。还有他的性格,他有自己的心事,也很会藏匿。
他听她的话,对女孩子的告白会温柔拒绝;听她的话,和林深,以及每个人都好好相处;他甚至会在遇到有人需要帮助时,义无反顾的施以援手。
可实际上,这些是建立在听她话的基础上。他并不想要真的去做,而是怕被抛弃,怕被丢下,不得已做出的妥协。
教育易见绯不比教育一个班的熊孩子来的轻松,总想着无条件对他好,顺着他,就会让他发自内心的做出改变。
她起先还暗自侥幸,接到这个任务是她赚了,毕竟给易见绯温暖,改变他,是很轻松的事。
真难,你怎么比十八岁的我还要难伺候。祝隐叹道。
至少,她是因为班主任对她好,才没放弃自己,也会对擦肩而过的陌生人释放善意。
易见绯濡湿的发丝黏着后颈,祝隐替他拨开湿发,将被子盖住他整个人,抽了一本他的课本慢慢看起来,易见绯的字很赏心悦目,能批改他的作业,也是一种享受。
一个生着病睡觉,一个不能脱身无聊看着书,竟有异样的和谐感。
打破这静谧而美好的画面的是突然诈尸的9528:“我不就离开一小会,你就把人睡了?”
祝隐翻页的手一僵:“......”
“你对易见绯是真的好得没话说,为了缓解青少年的躁动,连献身都干。”9528自顾自地说:“小鲜肉的身体是不是很鲜嫩多汁,你也不亏。”
祝隐:“......他还只有十六岁,还有,他现在是发烧,昨晚跟我赌气,跑去淋雨了。”
9528长长地哦了一声,语气似乎有些失望,转而又兴奋道:“你知道为什么本该对林深一见钟情的女主,突然对易见绯心动吗?”
“为什么?”
9528:“哦!易见绯抢了人家林深的戏。我在我老大那看了女主视角,易见绯给一个哭泣的小女孩戴了帽子,而后被女主撞见。你是不知道,易见绯摘下帽子,女主那惊艳的眼神。而距离她二十米内的男主也在,可惜林深还在买东西。原本易见绯和陈宇是不存在这段剧情的。”
祝隐理解了:“......你的意思是,是易见绯和陈宇因为打工,穿插进男女主在的场景,导致了女主先入为主看上做好事的易见绯?这也行?”
“为什么不行,易见绯本来就好看,又和林深长得像。要是换成陈宇那样的钱,女主大概只会觉得他是个好人吧,惊艳什么的都是屁。”
祝隐心想,陈宇也没那么丑好吧,他也就是稍稍丰满了些。
9528又说:“唉,我可能要完不成任务。恶毒男配拿了男主剧本,我们躺着自生自灭算了。我做了这么多年任务,还是第一次碰到女主喜欢恶毒男配的,上赶着把自己的命往对方手里送。”
“你究竟做了多少任务?”
9528叹口气:“一言难尽,没有成百也有上千吧,记不清了。宿主不争气,不是任务做一半跑去谈恋爱嗝屁,就是任务太难失败嗝屁,我迄今为止,完成了三个,我的进度条还差一大截呢!”
祝隐被它越说越懵:“等等,为什么成功率这么低,还有你的进度条又是什么鬼?”
怎么感觉它也像是契约签订者。
9528自觉说了太多,立刻深沉道:“天机不可泄露。”
它不肯说,祝隐也不勉强,她现在烦恼的是易见绯这个黏人的小妖精。该怎么改变他的想法,灌输离开她,不代表她不要他的想法,他偏执地厉害,想法也会固执。
“所以,接下来的剧情,我们只能根据易见绯视角推测,如果林深知道云矜苧喜欢易见绯,他很可能会再也不会喜欢上云矜苧。”
祝隐:“可你之前不是说,本文女主人见人爱,一些男配为了她,爱得死去活来。”
9528:“我猜测的,毕竟万人迷圣母女主是每本言情小说的基本设定。有爱女主爱到将她拱手想让的深情大方型。有像易见绯这样,爱而不得杀死她偏执极端型;还有在女主有需要时出现,女主不需要时人间蒸发的备胎舔狗型。”
你竟让我无言以对。
“那我们现在要怎么办?”祝隐问。
9528:“脱离大纲不要紧,只要三方平衡好,比如易见绯不会喜欢上云矜苧,又比如林深爱得云矜苧无可自拔,又或者云矜苧蓦然间发现自己爱的其实是林深。”
哪种可能性比较大?最后者,分明是对易见绯上心了,不然也不会对其绽放纯挚的笑容。后者那位男主在这个世界热衷于给自己戴绿帽子。前者那位,面对云矜苧这么优秀漂亮的女孩子的追求,很难不动心吧。祝隐和云矜苧见过几次面,都对她很有好感。
“没事,易见绯现在很听你的话,你让他不要喜欢云矜苧就是了。”9528安慰她:“大不了你成为恶毒女配,搞死他们。大家一起毁灭。”
祝隐:“......能不能骂脏话。”
“不可以,禁止人身攻击。”
心累的祝隐说:“你是没见他昨晚上闹别扭时的疯狂,易见绯十六年来形成的敏感性格导致他的同理心接近于无,他会听我的话,但反抗起来,我的话也不好使。”
听她的叙述,9528根据祝隐的记忆,回放到了昨晚它下线后的那一块,往后看,然后发出了一声卧槽。
“他是不是很想亲你?”9528将记忆片段暂停在易见绯脸上的表情那,他的眼睛里不是□□,也不是爱意,而是铺天盖地的占有欲。
他更像是得到了一件珍贵的礼物,想要将礼物藏起来,想要无时无刻亲近,甚至怕礼物会被别人抢走。
“易见绯真是个奇怪的人,我感觉他哪怕是轻轻触碰一下你都很高兴,你看,他鼻尖触碰到你头发时,他就很满足。眼睛笑得很单纯。”9528没有自己真实的形态,不然它会忍不住搓胳膊,免得冒起鸡皮疙瘩,“他将纯真和占有糅杂在了一块,好可怕。你有没有被变态盯上的感觉?我直觉你要完球了。”
祝隐:“......”本来不在怕的,被你一说,小腹那一块也凉飕飕的了。
“对了,你把易见绯六岁生日那天的记忆播放一下,我要看看易敏究竟做了什么,竟然能比他十岁那年差点被勒死还记忆深刻。”
白光一闪,祝隐就像在自己脑子里看电影似的。
六岁的易见绯衣裳褴褛,小脸很脏,唯有那双眼睛很亮,他从外面捡垃圾回来,路过蛋糕店,一直不知道蛋糕店里卖的蛋糕是过生日用的。他只觉得摆在橱窗里的各式各样的蛋糕形状很漂亮。
卖垃圾卖了十几块钱,他不知道够不够,舔了舔唇,他怯生生地走进蛋糕店,指着摆在玻璃窗边的模型,问店员能不能买那边的蛋糕,还将手里的十几块钱递给店员。
店员看他可怜,指着保鲜柜里的小寸蛋糕,问他想要哪个,还问他今天是不是他生日。
易见绯问她生日是什么,店员说:“生日,就是你出生的那天,只有生日,才能吃生日蛋糕。”
易见绯不知道,那天就是他的生日,他捧着店员自己倒贴了一点钱,卖给他的小蛋糕,跑回了家。那时候易敏正跟着一个有钱老头子,正好是第二年。
那时候易敏,是真的漂亮身材也玲珑有致,可惜太爱作,也爱钱。她文化不高,一心只想上位,有钱老头子有些烦她,又舍不得她的脸和身体,就拖延着。
他们母子的容身之处——小公寓,就是他花了一笔钱买下,砸钱装修得很精致,送给了易敏。
易见绯回到家,期盼天真地问喝醉酒半醺状态的易敏,自己生日是什么时候,他捧着蛋糕,小小的脸即便脏不拉几的,也难掩其清秀。
然而,给他的回答,是易敏的一巴掌,她一脚踩在易见绯因摔倒在地,从手中脱离摔坏的小蛋糕上,似不解恨,她又将沾着蛋糕的脚踢在易见绯瘦弱的身躯上:“你个贱种过什么生日,你有资格过生日吗?啊,人家当你是杂种,连亲子鉴定都不肯做。因为你,我过得躲躲藏藏,还跟了一个又老又丑的死老头。”
易见绯抱着头,哭泣地哀求她,不停地喊她妈妈。
无济于事,易敏怕惊动隔壁,将他拖进了卧室,关上了卧室门。她疯了般喃喃自语,语无伦次:“他不可能会要你这个贱种了,你就是个杂种,狗杂种,我为什么还要养着你。你还想过生日?你去死吧。我应该挖了你这双眼睛。你眼睛和他一样看不起我......对,我要挖了你眼睛。”
易敏目光在卧室搜寻着趁手的工具,就看到了手机的数据线,她拔下来,狠狠往易见绯身上抽去,她漂亮娇艳的脸是扭曲、眼神是狠毒的,仿佛易见绯与她有着深仇大恨。
数据线打在皮肉之上,疼痛并不比鞭子和皮带好到哪里去,反而更疼,易见绯拼命地躲,却无处可躲,连哭声也微弱了。易敏将数据线缠上易见绯脖子时,易见绯的手抠着她手臂,抓出了血,两条小腿踢蹬着,桃花眼睁得极大。
不知是不是手臂上的疼痛唤醒了她理智,她松了手,慌张失措地跑出了卧室,害怕地坐在客厅又哭又笑。
窒息的肺部,重新钻入空气,易见绯剧烈地咳嗽起来,他手摸着咽喉位置,无力地躺在了卧室地板上,琥珀色眼珠凝滞地一动不动,若不是眼皮偶尔眨一下,祝隐会认为,易见绯已经死了。
她看到这里,手掌忍不住抚摸易见绯后颈,过去了十年,那道勒痕早已消失。易见绯却忘不了,也走不出,被易敏凌虐接近死亡的六岁那个特殊日子。
祝隐很懊悔,他生日那天,她应该再对他好一些,起码让他开开心心地过完生日。
画面还在继续,易敏疯够了,睡了过去,等她晚上醒来,酒也醒了。见易见绯躺在她卧室地板上奄奄一息,她确实很害怕,但怕的不是易见绯的死,而是她要负刑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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