厌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肖xj
单舒不知道这是不是爱情,但是如果要选择一个人重新开始,无疑,他一定会选择梁川!
“舒舒!舒舒!”
宋荣瑾在很远的地方就听到单舒声嘶力竭的痛哭哀嚎,跟着大家一起跑过来,便看到在众人拥簇下,抱着梁川哭得死去活来的单舒。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单舒,从来没看到过他为一个人这样伤心难过过,即便是为自己,当年他也一直是克制坚强的。
慢慢走过去,躺在地上的梁川,身下的地面已经被鲜血染透,单舒更是浑身血淋淋的,宋荣瑾感觉心脏在逐渐麻痹。
终于有一种失控的感觉慢慢从心底蔓延到四肢百骸,令他喘不过气,睁不开眼,此时单舒的眼泪比头顶的日光更加滚烫和炫目,令他感觉像被扼住咽喉,即将窒息。
不久之后,警察,救护车赶到现场,负责急救的宋荣殷和其他医生一起将戴上氧气罩的梁川送上车。
宋荣琦被扣押带走,掉落在草丛中的枪被找到。
邹玲玲吵嚷着不让警察抓人,也被一并带走。
一切看似混乱,却又非常有序地进行着。
宋家其他的人被拦在警戒线之外。
宋荣瑾站在那一片被血染红的地面边久久不能移动,直到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请让开,我们要关门了。”
打了个激灵,回过神来,推开挤作一堆的人,宋荣瑾慌乱叫起来,“单舒,单舒!!”
“单舒!你在哪里?”
远远看到救护车的门即将关闭,宋荣瑾冲过去大喊:“单舒别去!”
“别去!”
他有预感,单舒这一走,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车里的单舒,双眼红肿着寻声扭头,冷漠看了一眼追着启动的车跑的宋荣瑾,随后回转目光落在病床上生死不明的梁川身上。
“别走——”
车门关上,宋荣瑾追着救护车跑了一段路,渐渐被甩下,不得不慢下脚步,惶然无助地跟着救护车离开的方向走,口中呢喃,“舒舒,别走,别去,别跟他走!”
阳光照在灰色的大理石路面上,无数的花瓣被风吹落枝头,宋荣瑾朝着虚空伸出手,默然无语的抬头看向天空。
碧蓝的天空中万里无云,就像自己此刻的心,空荡荡一片,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出口。
不远处,宋晓从一架铁线莲后走出来,镜片后的双眸阴冷恶毒,嘴角一丝阴谋得逞的快意微笑。
人群之中,简希倒在唐逸身上,连声哀求:“我走不动了,你抱抱我好不好,唐逸?”
唐逸火大地吼了一句:“你没看到现在乱成一锅粥了吗?不要再给我添乱了好不好?”
说完仍是满脸无奈将简希打横抱起,“我送你回去躺着!没事别跟着到处乱跑!”
“哎呀,你别念了,唐僧似的,小老头!”简希咬着嘴唇甜蜜靠在他肩头,“你要是再念,我该吐血了。”
唐逸立马乖乖闭上嘴巴。
在宋家西南侧门边,宋荣简将行李箱递给许晏,愧疚问:“要不要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许晏摇头,“不用了,我叫的车已经到门口,谢谢老板。”
宋荣简已经在他和前途之间做出选择,那么自己也没有必要再恋恋不舍。
行李箱被拿走之前,宋荣简不舍得松手,张嘴想说什么,却在看到许晏拒绝冷淡的眼神后默默松开手,目送他拉着行李箱转身离开。
梁川被两颗子弹打中,一颗打中肺叶,一颗擦着心脏边缘而过。
手术进行了八个小时,出来后,便被送进了icu。
宋荣琦因非法持枪,绑架和故意杀人罪被逮捕,但是,他有十年精神病史,被捕时也处在发病当中,再加上宋家强大的律师团,即便昌河能耐再大,也没办法关住他。
很快,宋荣琦就被释放,但是要求强制治疗,定期做鉴定。
至于那把枪的来历,也算不上蹊跷,有钱人嘛,三不五时会到专业的射击场玩枪,练习射击,不过是一场再正常不过的运动,偶然的被人偷走一支枪并非什么稀罕事。
射击场也曾经到公安局对丢失的枪支进行备案,警方也一直在追查,只是一直没结果而已。
一切都是那么的天衣无缝,没有任何漏洞。
梁川五天后才苏醒离开icu,期间宋荣瑾数次前往医院探望,尝试与单舒沟通,都被拒绝了。
他一直在忙前忙后照顾梁川,坚持穿无菌服进icu,在医生的指导下进行护理。
医生通知梁川可以离开icu的时候,大家都松了一口气,哪怕一刻也好,只要人呆在那里面,所有人的心都是提着的。
洛函在梁川受伤当天做完手术后就离开医院再没有来过,直到他住进普通病房,才一脸疲惫出现。
昌河本身是集团性质,作为大股东的梁川出事,必定会动摇到上层管理层的人心,洛函在第二天抛下自己的公司带团队直接入驻昌河,将场面控制住。
在梁川转危为安之前,一直不曾松懈,紧盯滨海各界和各大家族的动静。
第三卷他山之石(完)
厌烦 我一个人的未来
第四卷滚滚红尘,卷首语,人必生活着,爱才有所附丽。
————
进门的时候发现很多人都在。
宋荣瑾不用说,几乎每天都要来一次想带单舒走,然而单舒已经让父亲将行李打包到医院,住在梁川病房的客房里,打算照顾他到伤愈出院为止。
其他任游,顾一鸣他们都是来探听状况的,毕竟几家公司在生意上有很多来往,谁都不想合作伙伴出什么问题。
文敏和郑峤也都守在一侧严阵以待。
这次梁川在宋家出事,洛函追究他们护卫不到位的责任,一人扣了五千万做惩罚。
钱倒是小事,自从一年多前收拾干净邹家和伍爷的残党后,他们这群人的确有所松懈,以至于被一个疯子钻了空子。
洛函跟宋荣瑾,顾一鸣,沈之俞他们寒暄过后,走到仍旧戴着氧气罩的梁川身边,握住他的手,用冷静的声音说:“你放心,公司有我坐镇,不会出乱子。”
梁川扯出一个笑容,点点头。
几兄弟中,洛函看起来是最柔弱的,却是最凶残的一个,当年邹家和伍爷几乎是他凭借一己之力瓦解,到现在烟儿都散得没了。
嗷,还有一个,在他掌握之中的邹海。
许下诺言后,洛函转身看病房里守着的几个男人,说:“几位若是找梁总有公事要谈,就跟我出去吧,昌河现在由我做主,一切合作事宜,我都有权利拍板且具法律效力。”
顾一鸣和任游互相看了对方一眼,含笑摆手,“不了,今天就是来探望梁总,既然梁总已无大碍,我们就不叨扰了,祝梁总早日康复吧。”
“谢谢,我送几位出去。”温雅而不失礼数地将房间多余的人赶走,剩下的一个宋荣瑾走到单舒身边,抓住他忙碌的手,说:“梁总现在已经脱离危险,你都好几天没休息了,跟我回去休息好再过来。”
单舒挣脱他的手,叠好梁川刚刚换下来的病服装进衣袋,晚一点病房的看护会过来拿去洗。
“不用了,我已经向大老爷辞职,和唐逸的交接手续也已经办完,等过些日子回宅邸收拾一些东西就会正式离开宋家。宋先生也请不要频繁来医院了,我不会跟你回去的,请以宋家的家业为重。”
宋荣瑾气急,压着声音低吼:“什么辞职,我根本没答应!舒舒,别任性,梁川这边有特级看护照顾,根本不用你帮忙,跟我回去!”
收拾好梁川换下来的衣物,单舒拿着郑峤和文敏刚刚带过来的行李箱到隔壁衣帽间,将里面住院期间的用品拿出来摆放,闻言奇怪扭头看跟进来的宋荣瑾,反问:“我在宋先生面前任性过吗?”
永远都是谨言慎行谨小慎微的。
可笑,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他留下了任性的印象?!
宋荣瑾被他的话噎住,恼怒道:“那你想怎么样?辞了职来梁川这边给他当管家?给他——”
后面的话有点难听,被单舒如炬的目光一看,立刻偃旗息鼓,讪讪撇头,满脸不高兴。
大概猜到他想说什么,单舒的态度更加冷淡,“管家执事这份工作,从来都不是我自己想做的,宋荣瑾,你忘了吗?是你强加给我的!以爱之名!”
宋荣瑾被他的话和态度弄得焦躁不安,不耐烦反驳道:“难道我们要一直翻过去的旧账吗?为什么就不能往前看,想想我们的将来?”
单舒停下来,满脸嘲讽,“就在两个月前,我还满怀期待地幻想着我们的未来。现在嘛,宋荣瑾,我就是在向着未来走。”
“我,一个人的未来!”
强调一句后,低头将衣服展开,有些需要重新熨烫的放在一边,衬衣内衣什么的挂起来以及放进格子抽屉中。
“没什么事,宋先生就不要来医院浪费时间了。毕竟您是大忙人,没时间整天来医院追星逐月吧?还是您看上了医院的的哪位医生或者是护士,要我牵线吗?”
这话说得就有点恶毒了,宋荣瑾气得涨红脸,怒容满面瞪着仿佛满不在乎的单舒,偏偏心里知道这个时候再大的气也发作不得,只得气鼓鼓转身怏怏不乐道:“今天就算了,等改天我们都心平气和了再来谈这件事吧。”
“不用了,我跟宋先生之间,该说的该做的都已经说完做完,从此以后就桥归桥路归路,尽量不要再见面得好。”
宋荣瑾捏紧拳头,忍着几乎要原地爆,,炸的怒气丢下一句:“我改天再来!”匆匆离开。
单舒背对他,等脚步声远去后才苦笑一声,摇摇头。
人啊,真是贱!
你上赶着贴上去吧,他不屑一顾。
你潇洒转身放手吧,他偏要巴巴地贴上来。
所以做人,无论何时都要留三分底线,不要急着把自己的老底儿都交代出去,很容易被人拿捏。
两个人在衣帽间的一番唇舌之争没有传到外面,单舒整理好衣物后出来,梁川已经在药效的作用下再次睡过去。
文敏和郑峤两人各自无聊坐在沙发上看手机打游戏。
单舒给两人一人倒了一杯茶,端给文敏时他从手机上抬起眼睛盯着单舒看,问:“我们是不是以前见过?我总觉得你很面熟。”
不知道他说的面熟到底是多熟,单舒接话道:“去年年末宋家的圣诞晚宴上,文先生和梁先生曾经来过宅邸,那一次,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在宋家,宴会酒会多,要接待很多有身份地位的人,记忆力不好是不行的,不然得罪了人都不知道。
文敏捏着下巴暗自揣摩,摇头,“不对,不是那一次,我总觉得咱们俩认识应该更早。”
话音刚落,郑峤就丢了一个抱枕给他,“你这泡妞手段也太老套了!也不瞧瞧是谁的人,小心老娘帮川哥撕你嗷!”
没错,郑峤是个伪娘,打扮非常妖艳的伪娘,但是举止磊落大方,丝毫不让人反感。
文敏接住枕头翻了个白眼,吐槽道:“几十年朋友了,你他娘的还不知道老子是宇宙直男吗?我老婆现在肚子里都揣上孩子了,你干嘛还要怀疑我的取向问题。”
“谁他娘的跟你几十年友谊啦?老娘永远十八岁好啵?”噌怪瞪了一眼文敏,郑峤看了一眼时间,站起来说:“不跟你说了,云哥那边有事,我得过去一趟。你这边可别再松懈了,小心洛函将你沉海!”
文敏也站起来,攀住他的肩膀,对单舒说:“我也得回去了,家里有个孕妇。川哥这边就麻烦你帮忙照顾,有什么事随时打电话联系我们。”
单舒点点头,“请放心。”
厌烦 往事
郑峤临走前挑剔打量两眼单舒,眼中闪过一丝嫉妒,“哼,小身板儿,没二两肉,抱起来肯定满身都是骨头。”
“哎,没办法,咱川哥就喜欢这一挂的,你想想小羽当年那身板。”
文敏原本想感叹一句,谁知被郑峤踢了一脚,“好端端的,你提那个没良心的干嘛?出狱这么久,半点音讯都没有,真是气死老娘了,白疼他这么多年!”
“好好好,是我不对,不该提他。你小声点,别把川哥吵醒,他要是听到,又要伤心好久。”
两人哥俩好的攀着肩膀,凑在一起嘀咕着离开病房。
单舒关好门,将房间的排气扇关掉,拉上纱窗和窗帘,在病床边坐下。
梁川从icu出来后,他一直在忙着安置,到现在都没坐下没喝口水。
长长呼出一口气,趴在病床边抬手轻抚梁川额前的头发,另一只手轻轻握住他的手,小声说:“梁先生身边的人挺特别的。”
文敏和郑峤都有些江湖草莽气,洛函虽然隐藏很深,但是关键时刻那杀伐果断的气势仍然无法掩饰。
“这么久了,都没好好跟您聊过。那天谢谢您救我。”
“第一次有人愿意为我奋不顾身。”
“跟您的缘分很奇妙啊,一见如故,好像,从来都没什么隔阂。”
絮叨着,在梁川枕边偏头趴下来,忘记什么时候合上眼睡过去的。
睡梦之中过去萦绕不去的阴郁刺痛和孤寂,似乎在渐渐消失。
梁川身体好,恢复起来很快,几天之后就不再插输氧管,医生让适当起身。
不过毕竟伤到了要害之处,仍然需要长时间调养恢复。
期间梁川的私人医生曾老医生来过几趟,给扎了几针,进行疏通。
宋荣瑾那边,大概是前几天被话刺得狠了,最近没再来医院刷存在感。
单舒心里不能说已经彻底放下,不过确实在慢慢习惯没有他的日子。
这天单舒外出签房子合同和做交付,暂时离开医院。
宋荣瑾从国外出差回来下了飞机直接赶往医院。
门口的保镖进去通报后出来打开门放他进去。
宋荣瑾在肚子里打草稿接下来要跟单舒说的话。
无非万变不离其宗,想办法哄人回家。
不过,走到门口,令他失望的是,单舒并不在。
开口准备向梁川打招呼,却被坐在他病床边的一个声音打断:“原来是他啊!”
“六年前我差点睡了的人。”
那人一拍大腿,拿着手机给梁川看里面的照片,“喏,我就说怎么老觉得他面熟,原来六年前有人出十万让我绑架一个晚上的人就是他啊。”
“你看你看,那时比现在还水灵,多漂亮,我当时是真的差点把持不住。”
郑峤踢了他一脚,骂道:“老娘就说你是个双,你还不承认!”
文敏不服气,啪的一下把手机照片怼他面前,“你自己看,跟你那张雄壮威武的脸比起来,这种雌雄莫辨的脸,会勾起人的遐想,不是很正常的吗?”
“还遐想,装什么文艺啊,我呕~~”郑峤对着照片研究半天,突然冒出一句:“他侧脸跟小羽有点像——”
“啊!!啊!!”
话音没落下,被文敏揪住腰窝的肉狠掐,痛得张开血盆大口发出妖娆的哀嚎惨叫声。
文敏咬牙切齿提醒他:“是谁,让我不要乱说话的?啊?”
梁川懒得理这两个活宝,夺过文敏的手机,将照片发到自己手机上正打算还给他,抬眼看到宋荣瑾激动走进来,对方显然是冲着这张照片来的。
梁川将手机递到他面前,说:“六年前宋先生被绑架,原来背后还有这么一出。查出是谁指使的了吗?”
宋荣瑾没回答,颤抖着接过手机,看到上面的照片。
是一张单舒手脚被绑到身后,含泪哀求望着镜头的照片。
几乎可以从那张着的嘴唇中听到他当时在求什么。
原来他当时和自己一样经历着让人难以忍受的恐惧,甚至承受得比自己更多,他一定自责极了吧?
自责自己那么果断地放弃和他一起被绑走,选择逃出去求救,谁知却被人算计了。
所以后来的六年间才对自己言听计从。
让梁川把照片发给自己后宋荣瑾看着照片上单舒无助哀求的模样,心痛说:“我其实是个极为自私的人。从来没有信任过他人。”
这才是他跟单舒这段关系会被这么轻易破坏的根源。
因为不信任,所以擅自对单舒下了判决,让他留在身边赎罪。
扭头看旁边一脸状况外的文敏,问:“是谁联系你让你绑架他的?六年前,这件事的前因后果,你从头到尾跟我说一遍。”
文敏耸耸肩,在椅子上坐下来,说:“具体是哪一天我忘记了。当时我不是正缺钱吗?就让飞仔给我介绍一个来钱快的活计。那人亲自约的我,在一个小酒吧,昏天暗地的,我也没看清楚人长什么样。”
“那人给了我一张支票,说后天晚上什么时间到什么地点带照片上的人去酒店,让我什么也不要做,就是把人带到酒店睡一晚。”
“我开玩笑问他,要不要什么特殊服务。谁知道对方突然警告我不要动这个人,什么都不要做,只是帮忙在酒店看住这人一个晚上就可以了。”
“我当时一个吧是闲,闲得心慌,一个吧是穷,穷得叮当响,那人光定金都给了十万,说事成之后还有十万。”
“这么便宜轻松的事儿我当然是不接白不接啊。隔天晚上按照他给的地址,到那边。”
“到得比较晚,那人已经事先把人弄晕了,正等着我。”
“我当时没多想,按照他的指使把人带到附近的酒店开房。”
“进房间后不久,那孩子突然醒了,一个劲对着我哭,让我放他走,说有人被绑架了,帮他报警。”
“我感觉事情挺蹊跷的,拍完照发过去做成交的证明后,联系先前那人,电话已经打不通。”
“没办法,木已成舟,我也不敢立马放了那孩子,要是事情没办好,谁知道那人会不会反咬我一口,只好硬着头皮在房间等了一个晚上。”
“第二天早上离开酒店的时候,前脚踏出酒店,后脚钱就到账了。吓出我一身冷汗啊。”
宋荣瑾皱眉听完整件事的简述,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暗自在心里梳理起线索来。
文敏见他脸色不善的样子,连忙澄清,“我是真的没碰过那孩子啊,他长得好看是好看,毕竟我是直男,心理上那一关没法跨过去的。”
宋荣瑾冷淡点头,如果当年单舒受辱,以他的脾气恐怕不会再回来见自己。
不过当年设计这个阴谋的人,真的非常非常了解他们的关系,也十分恶毒。
一切都恰到好处,点到即止,让人无从追究,单舒也百口莫辩。
谁会相信一个毫发无伤无缘无故消失了一个晚上的背叛者呢?
厌烦 没有必要再纠缠
良久之后,宋荣瑾才开口说:“当时给你支票的人,什么口音,什么穿着打扮,你还记得吗?”
文敏茫然摇头,“不记得了。穿得很普通,很低调。既没有刻意显得土气,也没有张扬突兀到让人留下深刻印象,说话的口音嘛,不太记得了,就是滨海通用的普通话,没有本地口音。”
宋荣瑾点头,这一点没什么意外,对方心思缜密,不可能在这么明显的事上暴露自己,于是对文敏说:“当年你开酒店的地方,兑换支票的银行,以及接人的地点,发送照片的手机,全部都提供给我。”
用现代科技犯法,真要追查起来,其实很容易。
除非对方真的是妖怪,否则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文敏本能的看了一眼躺着的梁川,梁川沉静开口:“全力协助宋先生调查这件事。”
文敏不太明白的说:“这件事又没人受伤,也没什么损失,干嘛要追查?”
对自己当年干的事,他还是很心虚的,万一宋荣瑾真的追究起来,他怕是逃不了刑拘。
“不,这件事虽然看起来不大不小,却影响深远。单舒因此受到的伤害,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敷衍过去,我自己造成的后果,也不能不受到惩罚。”
“一切缘法,皆有因果。”
晚些时候让唐逸来医院一趟,跟文敏去取证,宋荣瑾留下来继续等单舒。
到傍晚掌灯时分,单舒才抱着满怀火红的凤凰花走进病房,手里提着一个小纸袋,春风满面的样子。
不过在看到等在病房的宋荣瑾后,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下去,随后用虚假的笑容对宋荣瑾寒暄了一句:“宋先生也在啊。”
宋荣瑾站起来看着他,心里惊讶了片刻,暗道才几天不见,单舒整个人从内到外连气质都变了好多,自信从容,举手投足之间洒脱而利落。
没跟宋荣瑾多做攀谈,单舒走到病床边,从纸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递给梁川,“给,这个是给梁先生的谢礼,您可别嫌弃。”
“事情办得怎么样?”
梁川接在手里打开来,是一款名牌手表,款式沉稳大气,非常适合正式的商务场合佩戴,“谢谢,我很喜欢。”
拿起来放在手里看了看后放回去递给单舒,“帮我收起来。”
“很顺利,对方已经付了一半的钱,剩下的一半说过两天打过来。”单舒帮他放在床头柜上,将病床调高,到了一杯水插上吸管递给他。
梁川听了不悦道:“这个老李,做事情这么不干脆,当初说好了付全款,怎么临时又变卦了?”
单舒不在意说:“毕竟是将近三千万的巨款,可以理解。”打开抱着凤凰花枝的纸,拿起一束花递到梁川面前,“我特地找花店定的,喜欢吗?”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