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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烦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白肖xj
两个人的关系,从月牙岛回来后就缓和了很多,洛函也不会动不动就拿话气他。
辛蓉蓉跟几个姐妹约好出去玩,上楼来跟辛慕云两口子打招呼。
辛慕云和宋荣瑾作为年轻一辈的翘楚,刚才正席时算是被攻击的堡垒,喝得最多。
不过辛慕云毕竟混迹官场多年,战斗力跟宋荣瑾完全不是一个等级的,喝了一两个小时还只是微醺,此时正借着酒劲缠着自家老婆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被一个身高接近一百九的巨型大汉压着吃豆,,腐,饶是霍霆身手了得,应付起来也有些吃力。
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这个喝醉之后像巨熊的家伙是自己的伴侣,霍霆也舍不得下重手整治。
于是辛蓉蓉上楼后看到的就是霍霆狼狈地架住往自己身上扑的辛慕云,咬牙切齿咒骂着把人推开。
好笑地出手帮霍霆将自家老哥拖走,辛蓉蓉将人摔到沙发上去躺着,接着撩起裙摆抬脚踩在那爬起来还想耍酒疯的人的胸口,警告,“老实点!我可不像霍霆哥那么心软。”
辛慕云嘴巴一扁,委屈地向霍霆伸出手,哭唧唧喊:“廷廷,蓉蓉欺负我!”
霍霆好不容易站起来松口气,整理好散乱的衣服,闻言翻了个白眼,没打算理他。
辛蓉蓉等自家老哥老实后松开腿,退到后边,对霍霆说:“我等会要出去,你们自己玩。别老惯着他,该揍的时候就揍,皮粗肉糙的,还能伤着吗?”
霍霆笑了笑,没接话。





厌烦 十八年等待
正好这时单承送醒酒汤上来,辛蓉蓉顺手接过递给霍霆,掏出手帕心疼帮他擦掉额头的汗水,“酒席都散了,剩下收尾的工作都交给下面的人好了,你跑上跑下的做什么。”
单承后退一步恭谨避开她的手,“这是我分内的工作。多谢辛小姐关心。”
楼下的年轻人虽然闹哄哄的,楼上却歇着不少喝醉了的长辈,被这些人看到辛蓉蓉跟一个管家过于亲密,会毁了她的清誉,因此单承才表现得冷淡疏离。
对他的避嫌辛蓉蓉也是无可奈何,只得收起手帕,小声问:“忙到现在,吃了吗?”
单承没有回答,弯腰把醒酒汤放在桌上,叮嘱辛慕云,“现在还有点烫,请稍微凉一些再用。”
辛慕云突然起身一把抓住单承的手腕,叫了一句,“单承!”
单承眼皮子一跳,镇定抬眼看面前目光清澈半分醉意也无的男人。
楼梯口,单舒扶着稍微舒服了些的宋荣瑾上来,正好听到辛慕云接下来的话。
“我妹妹从十四岁开始喜欢你,到现在,差不多十八年了,从豆蔻年华到韶华逝去,你打算就这么继续躲躲闪闪下去,不给个准信儿?”
“哥!”
辛蓉蓉心中一紧,连忙高声制止,“你喝醉了!”
辛慕云抓着单承的手没有放,站起来,抬手示意辛蓉蓉,让她不要插嘴,目光如炬,盯着单承再次说:“往年我父亲回来,碍于情面,实在不好开这个口。”
“今儿趁着酒意,我呢,为了我心爱的妹妹,就替辛家丢一回脸,厚颜问你一句,什么时候跟蓉蓉结婚?”
此话一出,原本安静坐在周围吃瓜的醉意朦胧的人们纷纷起身,好奇看向这边。
说实话,辛家的千金喜欢宋家的大管家,这件事,在滨海几大家族之间并不是什么秘密,毕竟,半年多前,辛蓉蓉净身出户离婚那件事在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辛蓉蓉捏紧裙摆,垂下目光不敢看单承,耳上红宝石耳坠轻轻晃动,显示着她心中的不安和隐隐期待。
然而,最终,令人失望的,单承在短暂的沉默后,缓慢郑重地开口,“多谢辛小姐的美意和厚待,单承,实在,承受不起。”
辛慕云对这个回答自然是不满至极,忍着脾气补充了一句:“蓉蓉等了你十八年,单承!你想好再回答!”
“正因为如此,”单承抓住辛慕云的手,捏住他手上的麻筋微微用力,迫使辛慕云松手,用坚定的眼神看着他重复了一次:“正因为如此,我才不能再耽搁她!”
他已经五十岁,而辛蓉蓉才三十二岁。
“蓉蓉,她值得更好的人来守护。单承,实在,有心无力!”
若是能年轻十岁,面对辛蓉蓉的深情与等待,如何能不让他义无反顾?!
可惜——
他不能只顾一时畅快,毁了这个女人一生!
对单承一副自以为清醒的态度,辛慕云嗤之以鼻,手揣进口袋里,冷眼看着面前看不太出年岁的男人。
其实不怪辛蓉蓉十八年来对这个男人痴迷贪恋。
他确实有这个资本。
记忆中,单承年轻时身边总是追逐着各种各样的女人,互相之间争风吃醋以至于大打出手的事也不是没有过,甚至单承结婚之后都没消停。
后来为保护妻儿,单承只好将妻子和儿子送回老家。
这个中年绅士几十年如一日,站立的身姿永远挺拔,表情从容淡漠,对什么都游刃有余的样子,五官更是无可挑剔,即便现在上了年纪,眼角和脸上的纹路,只是给他增添了几分岁月的沉淀和气度。
论气质与个人魅力,站在旁边的单舒都比父亲逊色几分。
嗤笑一声,辛慕云耸耸肩,“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单管家以后与蓉蓉保持距离,不要再纠缠不清。毕竟我这个傻妹妹啊,为了你,现在都还保留着清白之身,不肯让别的男人靠近呢。”
“哥!”饶是辛蓉蓉泼辣任性惯了,碰到这种事也羞得无地自容,噌怪地瞪着辛慕云,跺跺脚,露出些小女儿的娇态来。
单承闻言,目光怜惜落在辛蓉蓉身上,脸上神色慢慢变得更坚定,道:“请辛先生放心,我已经决定和单舒离开滨海回老家生活,以后,大概不会再与辛小姐见面了。”
这句话像一颗炸单掉进人群,周围看热闹的人轰然一声纷纷议论起来,都为辛蓉蓉感到不平和可惜起来。
辛慕云立刻感到自己闯了祸,看向站在身边不言不语的霍霆,火大地低声骂了一句,“卧槽,这个老男人!”
他娘的,他要把这事儿搅黄了,回去不说辛蓉蓉不会饶了他,老爹那一关也过不了啊!
霍霆抓住他的手,安慰道:“不关你的事,这事迟早要说清楚的。”
说着两人和其他人一样,将目光投向辛蓉蓉。
辛蓉蓉显然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脑子里轰然炸开,表情空白,呆呆望着单承,似乎无法消化自己刚才听到的。
一旁醉得懵懵懂懂的宋荣瑾听到单舒要走,赶紧把人抱住,头搭在他肩膀上,咕哝,“不走,哪儿也不许去!我不放你走!”
单舒拍拍他的手,敷衍安抚着。
“我知道了。”虚软无力的,辛蓉蓉看着单承露出恍惚的笑容,扭头对辛慕云说:“哥不要再为难阿承。”
泪水潸然而下,颤声道:“只恨我晚生了十年,只怨我兜兜转转辗转踌躇始终无法放手!一切,都是我的错!”
只是,她有什么办法?
爱不得求不能!
上前两步,伸出手想触摸那近在眼前自己痴恋了十八年的男人,泪水大颗大颗滚落,辛蓉蓉不堪地垂下眼眸,最终放弃,“决定离开时,你可有哪怕一刻,一丝一毫的想过我,单承?”
单承没有作答,也没有妥协退让的打算。
见状,辛蓉蓉明了地苦笑一声,“好,我以后不会再纠缠你。”
侧身想离开时,目光掠过桌上一把陶瓷水果刀,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决绝和坚毅,伸手抓住水果刀,在辛慕云和单承拦上来前后退一步,抓住长及腰间的满头秀发,咬牙割断!
“蓉蓉!”
辛慕云吓得跳脚,想扑过来,被霍霆阻拦,对他摇摇头,示意他稍安勿躁。
单承动了动嘴唇,沧桑的眼中泪光闪烁,却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你曾经说我留长发好看,所以,十八年来,我始终留着这头长发。”将割断的长发举起递到单承眼前,辛蓉蓉含泪微笑着说,“人们常说头发是烦恼丝,大约这十八年来我也是被这张烦恼丝织就的大网网住,挣脱不得。”
“如今我成全你,破网而出,你也不用为难了。”
松开手,发丝如雨散落,单承始终站着没有动,辛蓉蓉目不转睛看着他,快刀斩乱麻的,迅速割断剩下的头发,直到最后一缕落地。
扔掉水果刀,辛蓉蓉平静看向单承,泪水已经不再流,眼中只剩下坚定和决然,“十八年等待,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从此,你我一刀两断!”
说完转身离开前低低说了一句:“我走了,你保重。”
声音哽咽而痛苦。
走到楼梯口,辛蓉蓉最后一次回头看了一眼,短短等了片刻,见单承仍旧低垂眉眼安静站在原地,最终失望地下楼去了。




厌烦 不走了
辛慕云几次张嘴都被霍霆捂住,不让他掺和到这件事里面去。
在辛蓉蓉离开的一瞬间,站在人群中的单舒感到父亲挺直的背突然佝偻了下去,变得疲惫脆弱。
松开身边摇摇晃晃迷迷糊糊的宋荣瑾,单舒走到父亲身边扶住他,小心叫了一句:“爸爸。”
单承抬起眼眸,眼神平静,脸色如常,只是说话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小舒,爸爸有些累了——”
“我扶您回家休息,这里我和唐逸会负责招呼,您不用担心。”
单承点点头,在众人异样惊讶的目光中和单舒下楼离开。
宋荣瑾糊里糊涂的,站在原地打了两个圈,看到单舒离开的背影,连忙脚步踉跄的跟上去,“舒舒,等,等等我!”
单舒回头对霍霆说:“霍先生,麻烦您照顾一下荣瑾。”
让辛慕云躺到沙发上,霍霆起身去追宋荣瑾,被他推开,“你,你走开,我,舒舒,我要找舒舒——”
霍霆扶着他下了楼,见实在拉不住人,只好找了一个佣人跟着宋荣瑾,自己回楼上去照顾辛慕云。
路上,单舒低头看到父亲摊开的手掌心有几个指甲留下的血印,心中一痛,却是不知道该怎么劝沉默的父亲。
这件事,关乎着辛蓉蓉的一生,即便单承这些年来坚持锻炼,身体一直很好,也不敢就这样松口答应,毕竟谁也没办法保证将来。
快到家门口时,远远看到这些天来疏于打理的花园中,泰半的月季花都被风垂落了花瓣,满地残花随风而走。
在悠扬而清冷的风中,辛蓉蓉拉着行李箱推开白色木栅栏走出来,满头散乱的头发未做打理,眼睛红肿着。
单承停下脚步,脸上浮现胆怯与软弱的情绪。
单舒看看他,又看看前方低垂着头,从口袋里拿出一条绣花丝巾的辛蓉蓉,不知道要不要出声。
辛蓉蓉将手中那条留了十八年的丝巾系在木栅栏上一支探出枝头的月季花上。
十四岁时她还只是个顽皮的叛逆小女孩,一天因为跟宋荣瑾他们打架怕被辛敏和老爷子骂,躲到花丛里面,被路过的单承看到。
情急之下想爬出花丛继续跑,却被月季花花枝上的刺划到脖子,痛得跌坐在地差点哭出来。
单承当时非常温柔地把她从地上扶起来,用这条绣花丝巾帮她把伤口遮起来。
十四岁的小女孩,情窦未开,却在闻到蹲在身边为自己处理伤口的男人身上的香味时,羞红了脸,只觉对方仿若天上下来的仙人,俊美无俦,不食人间烟火。
冰凉的指尖轻轻抚摸丝巾绣花上已经变成褐色的血迹,眼前闪过这十八年等待中的种种,忽然间泪如雨下。
十八年啊,就算是百炼钢,在她精心呵护满心期待下也该化作绕指柔了吧?
却,什么都没有。
辛蓉蓉感觉内心空得厉害,站在这朵在风中摇曳的绯色花朵面前,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风中传来的无助哭声终于打动单承,他那无动于衷的脸上神情一点一点迸裂,眼泪夺眶而出,抬腿不自觉向前走了两步,却再次被清醒过来的理智提醒,不得不停下脚步。
如果再往前的话,就不能回头了啊。
可是怎么能让这个等了自己十八年的女人,守着他这样一个行将就木的半老之人度过后半生?
他不该这么自私,也不能这么自私!
突然,后背被轻轻推了一把,单承听到儿子温柔的声音,“爸爸,去吧。以后,如果有万一,我会照顾好她的。”
压在心底的沉重大石因为儿子的这句话忽然之间被粉碎,令他脚步蹒跚而踉跄的,迫不及待的冲向那站在栅栏边的单薄身影。
辛蓉蓉察觉到单承的靠近,松开手将眼泪擦干,转身,“我马上走,你不用来赶我。”
单承颤抖着将手放在那瘦削的肩上,轻轻将她转过身,温柔拥入怀中,“不走了,蓉蓉。”
辛蓉蓉身体一僵,随即明白过来,偏头靠在他胸口,再次无声流泪,撒娇道,“说好了,不许再赶我走。”
“以后都不走了。”单承抬手笼着她披散在肩头散乱的短发,心痛说。
“嗯!”辛蓉蓉双手环住他的腰,“阿承,我爱你。”
站在后面的单舒长长松了一口气,露出笑容,一双手突然从身后抱过来,一把将他拉到怀中,整个人从后面被完全包裹拥抱住,宋荣瑾喷着酒味的气息落在耳畔,“舒舒!”
目睹父亲有情人终成眷属,单舒心里也暂时放下戒备,转身拥抱看着他傻笑的宋荣瑾,低声唤,“荣瑾——”
宋荣瑾搂着他纤细的腰,沉醉深嗅他身上的香味,“舒舒,喜欢舒舒。”
就在两对有情人互相拥抱的这一刻,在花园外一颗茂密的枫树后,宋荣琦眼神迷离而狠戾,满脸疯狂,自言自语着,“为什么?阿临,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那么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走?”
“不能走!我不让你走!谁也不能带你走!”
老爷子今天高兴,多喝两杯,送走几个老伙计后就累得打起瞌睡来。
宋晓送老爷子回去,安置好他睡午觉后从院子出来打算再去宴会厅一趟,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
离开前宋荣瑾已经醉得不轻,不知道单舒能不能照顾好人。
从水榭出来见池塘里荷花开得好,挑了两朵摘下,打算等会送到宋荣瑾院子里让海欣他们插在卧室中,荷花花香怡人,应该能让他晚上有个好眠。
脑子里一直在想宋荣瑾的事,好一会儿才注意到不知何时跟在身后的脚步声。
停下来,转身。
简希那张苍白而总是强打精神的脸出现在眼前。
或许是烈日灼心,宋晓在那一刻恍惚看到了十六年前简临临死前那张双眼大睁死气沉沉的脸,迅速垂下眼睑将眼中情绪掩饰起来,冷淡问了一句:“简少爷跟着我有事?”
简希双手背在身后,煞有介事围着他慢慢踱步。
对他的装腔作势,宋晓视若无睹,低头安静抚弄手中荷花花瓣,在心中祈祷它们不要因为失去水分而太快焉掉,但愿能来得及给宋荣瑾看上一眼。
见宋晓不搭理自己,简希停下来,再次打量一番,凑到他面前,咧开嘴小声说:“我们合作吧!”
抚弄花瓣的手一顿,宋晓抬起眼睑,仍旧是那副不动如山的表情。




厌烦 出事
简希竖起食指贴在嘴唇上,言笑晏晏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令人不寒而栗,“你想得到荣瑾哥,而我,只想给我爸爸报仇!你可以影响老爷子,我,可以控制宋宜湘!你看,所有条件都吻合,你去哪里找这么好的搭档?”
宋晓思索片刻,说:“宋宜湘不重要!”
简希嬉笑着摇摇手指,“no,宋宜湘是老爷子唯一的女儿,老爷子对她心怀愧疚。难道你没看出来?”
宋晓再次低头看手里的花,一阵阵清香在鼻尖缭绕。
过了一会儿,抬头,“最近,我要把单舒赶走,你不能插手!”
这个人回宋家才几天,已经大致看出这家人之间的利益关系,那他的布置,难保不会被看穿,索性直接说出来,这样反而更安全。
简希耸耸肩,“你得给我留口气,我还得换骨髓呢。”
他对单舒和单承根本没有任何感情,所有的热情亲昵都不过是伪装。
为了获得自己想要的,简希觉得,没有什么是自己不能忍受的。
比如宋宜湘这十六年来把他当替身培养。
听到他这么说,宋晓终于放下戒备,“你放心,我的仇,也不是这么简单就结束了的。”
这些年的苦闷,无望,和期待,要一点一点还回去才行。
不然,怎么对得起自己对宋荣瑾的这片痴心呢?
“那就——”简希笑眯眯伸出手,“合作愉快?”
宋晓勾起嘴角,似笑非笑,眼中满是深意,握住他的手。
明明此刻头顶流阳似火,两个人的手却都没有什么热气。
宋荣瑾醉得在单承那边睡了一个下午,到傍晚时分才在火红的晚霞中醒来。
睡之前喝过醒酒汤,头倒是不痛,就是口干舌燥,起身看了一圈,出声喊:“单舒?”
半天没人应,想来应该是去宴会厅那边招呼去了吧。
窗外的晚霞和夕阳照进屋,宋荣瑾在一片红光中起床下楼。
下得楼来,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可宋荣瑾心里却生出一股心惊肉跳的怪异感,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经过厅堂时,目光匆匆环视一圈,靠窗的茶柜上,一只花瓶空着,旁边放着一束刚刚整理好的月季花,并没有插到花瓶里,有一朵还掉落在地板上,花瓣散开。
从屋里出来,院子里藤椅旁的小木桌上放着一杯冷掉的花茶,夕阳落在透明的雪花纹茶杯中,将茶水染成绯红色。
抱枕也掉在木地板上。
这些看起来都不像是家里没人的样子,可宋荣瑾叫了好几声,就是没听到有人回应,于是到后花园去查看。
仍旧是没人。
家里安静得诡异,只听得到簌簌风声。
准备离开前,看到一颗爪柿枫叶盆栽下,有两三朵大天使加百列月季花散落在地,花瓣被踩碎,在花瓣旁,躺着一只沾着泥土的手机。
走过去捡起来,点亮屏幕,屏保是一张宋荣瑾几年前在时尚杂志拍的风骚大片。
手机是单舒的!
因为这张屏保是自己一个月前逼着他换上的。
宋荣瑾呼吸一滞,赶紧收起手机查看地面,脚印凌乱,绝对不是一个人踩踏出来的!而且在花园里最后脚印消失之前,有明显的拖拽痕迹!
单舒出事了!
毫无根据而且非常笃定地立刻下了结论,宋荣瑾沉下脸,掏出手机,
今天辛敏生日,零零散散来了千把号人,难保其中没有心怀叵测之人。
冷静的让保镖林森和陈程赶过来,并且报警,大门口的警卫将大门封锁起来。
之后才开始打电话给单承和唐逸,海欣海琳,让他们寻找单舒,没有告诉他们自己的发现和猜测,只是问有没有看到单舒人在哪里。
结果不出意外,全部得到否定答案。
林森他们中午也喝了酒,整个下午都躲在值班室里醒酒打牌,这会酒已经醒得差不多。
宋荣瑾让他们分头去找人和查监控摄像,家里安保这么严,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么消失,不可能没留下任何痕迹。
安排好这些后,宋荣瑾看了一眼时间,下午六点十分,晚宴要开始了。
抬头望向天际,夕阳已经只剩一个模糊的红影,肃杀的夜幕即将降临。
站在原地想了一会儿,宋荣瑾动身往宴会厅走。
宴会厅这边,任游梁川他们因为醉酒,都留了下来,打算晚宴后再离开。
宋荣简被宋宜显拉到王家的席面上,由黎家的大儿媳牵线,介绍他和王家的千金认识。
王家是互联网巨头,市值超过八千亿,当家人只有一个女儿,众星拱月,与宋荣简年岁相当,手底下有两家影视公司和三家明星经纪公司和一家科技上市公司,因此两人之间家势背景也是旗鼓相当,算是门当户对的一对金童玉女。
宋荣简下午陪父亲和王老板打了一下午高尔夫球,王老板对他的为人处世十分满意,便把自家女儿叫过来试探试探她的想法。
结果两人见面后,郎有情妾有意,于是便有了眼前一幕,算是在双方家长的见证下正式确立关系。
宋宜显还要陪其他客人,便将宋荣简留在王家这桌席面上让他帮忙招呼。
宋荣简在王老板父女中间坐下来之前,扭头看了一眼宴会厅门口的一桌席面,那里许晏正若无其事与宋荣珂,宋荣臻他们坐在一起打游戏,并没有抬头看这边。
即便知道这一坐便是默认两人之间的关系到此为止,宋荣简也别无选择。
父亲的期待,自己的前途,以及在宋家忍气吞声谨小慎微的十年,都驱使着他舍不得放开摆在面前的康庄大道。
宴席马上要开始,宋荣简帮王老板和周围的人倒酒,无暇再想许晏和自己的关系,以及两个人的将来。
宋荣瑾赶到宴会厅,老爷子和几个同龄的老者还坐在一旁下象棋,宋晓站在旁边伺候茶水。
唐逸看到宋荣瑾一个人过来,面色凝重,再想到十几分钟前打过来的那通电话,心里升起不好的预感,快步走到宋荣瑾身边,小声问:“宋先生,单舒没跟你一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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